圣殷诧异的望过来,不解的道:“此话怎讲?”
一翻话,勾起了听者兴趣,当事人却不愿再多说,圣睿淡淡的抽回目光,邪魅的嗓音再次响起,“日后会再挑时候一一告知,现在岳父大人赶快进去看你的宝贝女儿罢,她高烧不退,小婿心中真是焦急万分。”他轻拍着自己的胸膛,装出心痛的样子。
看到自己的皇兄,口口声声感他岳父大人,明明全无所谓还故作心痛的样子,圣殷心中一片恼怒,却又不能发作,狠狠的一甩袖袍,跟着宫人进了内殿。
寝宫内弥漫着清苦的药香味,娬洛静静躺在*,他在她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轻轻唤道:“娬洛,娬洛…”
看着她被病魔折磨得苍白憔悴,他的心不*揪紧,才回来几天功夫,就又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现在,他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
两个宫人端药进来,看到颛王爷在侧,俯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王爷,小姐该喝药了,还请王爷移架这边坐。”
秋水将一方绣墩移到床前,圣殷并不移身,沉声道:“把药拿来,本王来喂。”
春山在端着药盏,在旁边迟疑着。
“颛王爷都说了要亲自给女儿喂药,你还在愣什么?还不快递过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四章第一百二十四章不知何时皇上已经进了殿,斜倚在香檀木的门框上,目光慵怠的看过来。春山惶恐的回身跪下,端端将碗奉上,“王爷请。”
圣殷接过来,冷着脸一语不发,动作轻柔得将娬洛身子扶起揽进自己怀里。
看着他与她这样亲密的动作,圣睿眸光越来越沉,深不见底,他竟然敢当着他的面与她这么亲热,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隔了一段距离,即便不侧眸,仍能感觉到那束欲将他穿透的仇视的目光,圣殷侧了侧身子,将怀里人儿调到最舒适的姿适,一勺一勺将药吹凉喂进娬洛口中。
药汁划进胃里,苦涩滋味却仍然留在口中,娬洛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搅,恶心欲呕,自昏睡中朦胧睁开双眼,当她看清面前那张熟悉得脸时,怕不真实,不*怀疑的唤道:“爹?”
圣殷心中一沉,她仍然改不了口,还是叫他爹,“我是怎么教你的,以后不准叫爹,听到了吗?”他不顾不有皇上以及宫人在场,不顾她病中,再一次冷冷的命令她。
听到这熟悉的强硬又带着宠溺的口吻,娬洛虚弱的笑了,果然是他没错,但是重逢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存到心头,就被一声冰冷的男声硬生生驳回了。
“岳父大人真会开玩笑,女儿不管父亲大人叫爹,还能叫什么?”
娬洛微微侧眸,看到一抹明黄色身影带着邪魅气息缓缓的靠近过来,只觉得眼前黯影一闪而过,圣殷本能的退身,娬洛的身子稳稳的落入另一个怀抱里。
一旁宫人看见皇上自颛王爷怀中将娬洛小姐抢了过来,这等糜乱迫人欲窒的缱绻画面映入眼帘,未待回神,就已先红了脸,春山秋水惶恐间深深垂下首去。那抹阴霾的龙誔香迫入鼻间,娬洛撑起重重的头,缓缓睁开眸来,她看到一双冰冷邪魅的眸子,不*先在心里笑了,是从何时,他身上的味道也变得熟悉了,甚至超过颛王爷。
圣殷立在床侧,身子僵住,没想到他会这样跟他抢人,碍于外人在场,又不好十分发作,只能一点点将脸色黯下来,静等下文。
“你不是想见爹吗?朕把岳父大人召来了,有什么话就说罢。”圣睿一手揽着她,一手抬起她下巴,逼她迫视自己。
娬洛抬眸看他,用略微黯哑的嗓音道:“真是难得啊,圣君对奴婢这么宠爱有加,奴婢心中惶恐不已。”
她眸中,是讥讽,是仇恨,晦漠不明,他从中看出冷漠的端倪,冷笑道:“爱妃不必惶恐,尽管身份再卑*,你也是朕的女人,夜夜承欢春榻,病中家人来探本就是情理之中,况岳父大人又功高德重,十分疼爱女儿,朕做这一点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皇上口中承欢春榻一句,惹得宫人更加惶恐,脸上火辣辣的烫手,就连颛王爷都慢慢胀红了脸,双拳紧握,他这些话,分明就是说给他听的。
圣殷耳中,字字句句,全都如利刃冰刀,尖锐地划过他的心壁,一阵刺痛难忍。
“皇上,臣弟已看过娬洛,若没什么事臣弟就先回去了。”他对皇上拱手,冷声道。
圣睿淡淡转过眸光,脸上带着一抹浅笑,笑里包含绵毒的针,缓声道:“哦,岳父大人这就要走了吗?何必这么客气,以后没有外人岳父大人就不要再自称臣弟了,这样听起来,好像乱了辈份。”
圣殷隐忍着怒气,垂着首一语不发,手指关节握得生紧。
皇上却不说准,也不说不说,只细细把玩着怀中人儿的发丝,娬洛看向颛王爷,她能感觉到他身子的颤抖,他因为愤怒而青筋爆起的额头,真得好想伸出手去,跟他说一句,不要再为难自己,不要再等她。
可是他紧紧箍住她身子的手臂却一再收紧,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用行动警告她好自为知,不要出声。
她目光一直在他脸上停留,希望他听到她无声的话语,看懂她眸中的意思,可是他始终不往这边看过来,娬洛知道,他是不愿意看到她在别人怀里的模样,那样,会令他心痛。
足等了一刻功夫,在他快要爆发之时,皇上这才冷冷的道:“那好罢,岳父大人就先回去罢,娬洛现在虚弱需要多休息,以后有时间再进宫来探视罢。”
他话声还未落,圣殷就绝尘离去,不作丝毫停留。
看着他脚下生风匆匆出了殿,连声再见都没有对她说,娬洛心中突然生出一片寂廖,连带浓浓的恨意,泼洒向身边的“良人”她语声冰冷的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让他看到你我有多亲密吗?”
圣睿略略松了手,邪恶的道:“做爹爹的谁不希望看到女儿与夫家相处融洽鹣鲽情深,朕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她冷声回驳回,“皇上已经领教过我的狠毒,我也已经领教过皇上无情,你我之间没有情谊,最好是相安无事。”
圣睿却冷笑,她这是在警告他别再惹她吗?听惯了别人对他恭敬顺从,偶听到她如此大胆的威胁,倒觉得十分有趣,他低头凑近,在她耳畔软语轻哝,“宝贝,朕爱的就是你这分冷漠与狠,千万别让朕失望啊!”
他语声伴着温热的呼息柔柔吹进她耳畔酥麻的感觉瞬间袭来,娬洛心中一阵狂跳,她极力遏制着自己,冷声道:“那这么说,皇上势必要试试喽?”
“势必?是何意?朕只是想要领教你另一种狂妄。”他邪恶的迫近她,抓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处,“朕这里的伤还在痛,不想再领教你的狠,若还有下次,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记住了吗?”
挣执间,她仅着的粉红色软烟罗寝衣领口已滑下肩头,露出雪白的香肩与一片腻白冰肌,她从他眸中看到闪烁的*。
娬洛用力抽回手,想要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她无耐,只得冷声道:“放手,如果你敢再次凌辱我,不管你口中的生不如死还是人间炼狱,我都会去试试。”
他手指轻拂上她胸前*,指尖丝滑触感另他亢奋不已,嗓声已然嘶哑,“那朕就带你去偿偿人间炼狱的滋味。”
他一手伸进她衣内,在她反抗之前握住一边浑圆,娬洛惊呼出声。
“退下。”圣睿出声,冷冷的宣退宫人,春山秋水如获大赦,忙躬身退下,与他们掩上房门,静候在外。
娬洛用力躬下身子,企图阻止他愈渐不安份的手,可是他却越来越放肆,手指慢慢下滑,穿过她柔软的小腹、耻骨上茂密的丛林,轻轻落在最私密最敏感的核心,轻柔慢捻。
娬洛想要阻止,却怎么都摆脱不掉他的桎梏,他的手指仿佛带着魔力,引起她阵阵惊悸,内心最深处的欲念慢慢在他指尖舒醒,她轻轻轻颤抖,“不要——”
第一百二十四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第一百二十五章“不要什么?宝贝。.”他胸膛紧紧帖着她祼露的*,感觉手下那份湿滑柔嫩,她最美妙的是,明明已经慢慢湿透,但口中仍叫着不要,圣睿不*轻笑。
她因晴浴而胀红双颊,难耐的扭动着身体,他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舒服吗?宝贝。”
他口中略带着讽刺的笑意,娬洛此刻却不能再计较这些,她感觉到身子越来越热,意识完全不受控制,他手指浅移默化间带给她最极至的*,之前从未有过的,身体仿佛在渴求着什么,但是他只在边缘游移,不肯深入,内心渴望让她不*弓起了身子,轻吟出声。
她嗓音极美,喉间轻哝,似一阵轻风酥酥划过他心涧,圣睿暗骂该死,身下巨大的*早已膨胀,修长手指深深进入她身体。
“嗯——”一阵舒适的*让娬洛申吟出声,好像漫长煎熬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她要的就是这个。
她申吟声不断刺激着他,圣睿眸色越来越黯,他用另一只手将她衣服扯下,亵衣抛落,她漫妙的*沉横,*因晴浴刺激微微发红,视觉的美感带给他强烈的快意,他加快了手指抽送的速度。
啊——娬忍再也按耐不住,胸腔内所有的*都自喉咙爆发出来,“不要了,求你。”
圣睿额上已有汗水,他另一只手在她胸上*,轻声道:“真的不要吗?”
焉地抽回手指,他突然撤离让她体内出现极大的空虚感,娬洛不*痛苦的轻扭起身体。
“宝贝,你若肯开口,朕会让你更舒服。”他手指轻揉的在她乳上画着圈,眸中尽是*神色。原来,他做这一切都只为了让她开口求他。娬洛缓缓睁开眸,像是经受过剧烈的运动般,气息婉若游丝地道:“无耻。”
早就料到了她不会轻易就犯,圣睿脸上露出邪魅笑意,“这么坚贞?”
他一边说着话,手指却在她敏感处轻轻*,娬洛身子一阵轻颤,“别——别这样,住手——快住手。”
“说,要吗?”她激情难耐时,他不失时机的逼问道。
娬洛紧闭双眸,咬着牙道:“不要。”
啊——话刚落,身上仅剩的衣衫也被他袪除,她*的身体完全爆露在空气中,虽然吃了药,可是身子还微微的烫,一下子接触到微冰的空气,她忍不住轻颤,一种绝妙离奇的*自上而下袭遍全身。
圣睿抽身站起,迅速的除去自己的衣衫。
身边突然空出来的位子深陷,衾褥上露出一块空洞的窝,然后迅速恢复平坦,娬洛微微眯起眼睛,看他抽身离去,突然之间,心房被一种孤独感紧紧包围,空落落。
察觉到她情绪的失落,圣睿轻笑着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轻轻覆上她身体,他知道她还在发热,可是隐忍了近半年的*,此刻实在是不能再忍了。
他附在她耳边,轻声道:“宝贝,朕现在就带你去偿偿那人间炼狱般的*。”
完全失去了思维与意识,身在何方,娬洛在他身下,感受着他一次次的冲撞,身体连带情绪的空虚被真实的填满,阵阵*自上而下袭便全身,她不*随着他动作轻吟出声,而他,不满足于她浅浅的放纵。
空隙间,他在她耳边道:“还要压抑到什么时候?连此刻都不愿意表现出真实的你吗?”
娬洛身子一怔,她缓缓睁开眼,眼前那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亦真亦幻,这个人,唯一一个浸入塔的身体,看透她的内心的人,却不是她心中的良人,此生她都不能爱他。
看到她迷离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表情越来越忧伤,圣睿突然加快了动作,“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只想着朕。”
他抬高她又腿,动作快得让她不能再思考,飘远的思绪被他再次强硬的拉回到现实中来,她仍然在他身下,就像他刚刚说的那样,夜夜春榻承欢——
凌羽春帐内,她终于完全释放了自己,戳破了*忌,申吟声酥骨撩人,直到声音大得再不能抑,他终于低下头轻吻住她。
娬洛,娬洛,让人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你,何时才能真正属于朕。
至酣然时,他忍不住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洛儿。
娬洛听着这极至柔情的语声,在他最后发狂的闷哼声中,跟着他一同达到顶端,微微弓起的身子虚软的跌到厚软的衾褥中。
娬洛只去了一天的浣衣局,却也因她曾经的来临而大受关注,人们纷纷来宫中打听,而关于娬洛美貌的流言缤纷各异,快速的流传开来。
——粉腻酥融娇欲滴,风吹仙袂飘飘举。
——回身举步,恰是柳摇花笑润初研。
——经珠不动凝两眉,铅华销尽见天真。
都是形容娬洛姿容美貌,普天之下,旷千载而特生的难得。
谣言渐渐传到紫函宫,凌贵妃孑然独坐殿内,她故意宣退了所有宫人,只想要片刻的宁静,自从嫁入宫中,她就再也难得独自静坐了,宫中礼节繁冗,当初,若不是姐姐嫁入颛王府让她的心从此凉透,她也不会意气之下参加选秀入宫。
自小,她就告诉过自己,嫁人当要嫁天下最优秀的人,那时,她心目中最忧秀的人是年纪轻轻就战功赫赫的颛王爷,可是姐姐凌静明知道她的心意,在那年的宫宴上却仍是抢了原本应属于她的男人,从此,她便在心中发誓在嫁一个比颛王爷强上百辈的男人。
于是,她选中的当今圣君。
由于美貌,她入宫不多久就得圣宠,被封为贵妃,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忘掉颛王爷了,可是没想到,再次听到颛王爷的消息时,他的身边却又多了个宠若至宝的女儿,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王爷是真的爱上了那个女孩。
强烈的不甘与嫉妒紧紧的扼住她的心,凌静都不能让她产生嫉妒感,因为她知道王爷并不爱她,然而娬洛不同。
她不光抢走了她内心深处的爱人,而且还抢走了她现在的夫君。
凌贵妃紧紧捏紧双手,十指上涂了近乎毒烈的蔻丹,长长指甲深掐进掌心,她极力忍着,不能容忍自己心爱的男人与付出的感情就这样被一次次抢空。
外面宫人进来小声启道:“娘娘,颛王爷辇舆已经出了长安门正向这边过来。”
殿里紫藤香雾袅袅萦绕,贵妃娘娘如冰棱般清寂的嗓音幽幽传出,只说:“知道了。”
灵月俯身在殿下,猜不露贵妃心事,只得静静候着。
片刻,凌贵妃自榻上缓缓起身,雍荣一身华美宫装发出窸窸窣窣声响,灵月上去服伺,凌贵妃一手搭了她手腕,款款出了殿。
她只带了灵月一个宫婢,去见心中曾经的最爱。
第一百二十五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六章御道两旁高墙耸立,长安门外一辆辇车缓缓驶出来,静谧的天空下只有鸟儿孤俏的叫声彰显着今日天气晴好。宫内行驶,辇车速度极慢,圣殷一路沉默不语,铁青着脸色坐在车内,忽听帘外杨阅亲禀道:“王爷,前面碰到凌贵妃鸾架。”
圣殷回过神来,冷声道:“停车。”
辇车停下,他躬身从车上下来,向前迎了两步,拱手道:“贵妃娘娘吉祥。”
凌贵妃目光望定他的脸,浅笑着回礼:“臣妾见过颛王爷。”
表面上尘云不惊,内心里却早已是汹涌澎湃,阴差阳错擦肩而过五年之久的人,此刻单独再见,却仍能让她内心狂跳,激动不已。
她怔怔的望着他,他脸上仍带着刚毅与不屈,冰峰的眉目间或有些许柔情,但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而是君臣叔嫂之间的客套,几年前的良缘已成画饼,慢慢划过了岁月,流逝了太多,沉淀了太少,柔肠百转,已是无可挽回。
良久,她才再次开口道:“你——前阵子听说王爷在军营病重,现在可好些了?”
圣殷诧异,自己与凌贵妃之间虽是亲上加亲,但从未深交,此刻突然听到她关心的话语,不禁有些别扭,微微红了脸,小声的道:“谢娘娘关心,已经全好了。”
看他红了脸,害羞的低下头去,凌贵妃笑了,原来他也有可爱之处,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战场杀敌那样凶猛,私底下与女子单独相处时,却又这么容易害羞、脸红。
“颛王爷若没急事的话,可否到我紫函宫歇息片刻,臣妾听说王爷爱喝茶,特地备了今年新进贡的庐山云雾。”
圣殷正要告辞,她已开口邀请,单只“特地”二字出口,就让他不能拒绝,只好微笑着默许,跟着她一起前往紫函宫,杨阅并未跟去,而是将辇车架到宫门口等着,宫中眼线多,口角多,若看到颛王爷辇车停在贵妃娘娘寝宫外面,接下来,不知又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紫函宫殿内的紫藤香不及娬洛宫中的冷香独特,但也别有一翻甜腻味道,圣殷在椅上坐下,宫人即刻便奉了茶盏过来。
“王爷请用,这是刚刚泡好的,臣妾刚刚已让宫人备下了,现在喝正好。”凌贵妃在他旁边坐下。
圣殷尴尬的笑着对她点点头,猜不透贵妃娘娘此翻邀自己来家喝茶,到底是何用意,勉强喝了一口,却已品不出茶的滋味,只剩下苦涩与煎熬,放下茶盏,他仍客气的称赞道:“真是好茶,喝下,唇齿生香。”
凌贵妃微笑着道:“我也不懂茶,平时只是牛饮权当解渴,既然王爷说好,想必是真的好罢,你若喜欢,臣妾让他们准备一些给王爷带回去慢慢喝,放在我这儿只是可惜了。”
“贵妃娘娘如此厚戴,真是客气。”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极为暖昧,圣殷只觉难熬,恨不得立刻便走,故意转了话题道:“凌静在家一直惦记着娘娘,说有空就来看娘娘。”
凌贵妃脸色一冷,随即笑道:“多谢姐姐惦念,我也不能出宫去看姐姐与爹娘,只能等着她们来看我,这宫中就是这点不好。”
“娘娘有现在的地位,也算是光耀门楣了,就算不能回家探视也算是孝敬了父母了。”圣殷道。
凌贵妃但笑不语,低头望着脚上簪珠凤履,两旁服侍的宫人全都被灵月悄悄的带走,诺大殿里只剩他二人并列而坐,眼前珠帘细羽,翔鸾锦屏,奢华舒服的生活,她得来的只是众人眼中孝敬二字,而她与自己真正的幸福却已渐行渐远。
“在王爷心目中,臣妾是个什么样的人?”
圣殷身子一震,她怎么会问这样的话,只得含糊应道:“贵妃娘娘知书达礼,贤良淑德,在后宫诸嫔中当为表率。”
见他含糊其辞,满口只说客气话,凌贵妃心中一凉,落漠的神情显而易见,“王爷一定很好奇臣妾今天为什么要带王爷来此,还抛却妇德廉耻,问些出阁的话让王爷为难。”
她一口挑破尴尬,圣殷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只得静坐不语。
凌贵妃接着道:“王爷可知道,五年前元宵节宫宴上,皇上原本要颛王爷指婚的人不是姐姐,而是我,只因姐姐将茶泼落,我伧惶间尽失仪态,所以皇上才重新考虑,最后将姐姐指给了王爷做妃。”
听她说出一段自己从来不知道的陈年旧事,圣殷只觉心中沉沉的,有点不是滋味,当年皇上指婚,他未置可否,反正只是女人而已,谁都一样,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他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气氛变得凝滞。
“王爷现在一定觉得我不守妇道,心生唾弃,王爷请放心,臣妾说这翻话并没有要怎么样,已经嫁入宫中,身为皇上的妃子,从前的感情又怎么会再强迫王爷接受呢?焉敢生心,现在臣妾要跟王爷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圣殷已经坐立不安,见她终于甩开这些陈年旧年,说到正事,这才转身看过来,问道:“什么事?”
凌贵妃目光幽幽的望着前方,“王爷的女儿——娬洛。”
***
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胭鸷宫日渐奢糜,皇上夜夜留宿,相较于从前的残爆与冰冷的对待,现在娬洛真正体会到了一个深受龙宠的妃子的生活,众多赏赐源源不断被抬入宫来,连每日膳食都从十二道菜增至三十二道。
鱼刺鹿茸,生猛海鲜,御膳房为讨胭鸷宫女主欢心,每天变着花样将菜色翻新,可是娬洛却全然没有胃口,她放下象牙裱金的筷子,冷冷的道:“撤了罢,我没胃口。”
“小姐,您已经连着两天都不吃东西了,这样下去非生病不可,若让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怪罪奴婢没有尽心伺候的。”春山在旁苦劝道。
娬洛缓缓的从桌边站起,语声淡漠的道:“我真的吃不下,若皇上怪罪下来,我会跟他说是我自己不想吃,跟你们无关。”
春山惶恐的屈身跪下,“小姐,奴婢没有怪小姐连累的意思,奴婢只是怕小姐饿坏了身子,皇上——”
看她害怕的不住解释,娬洛走过去,亲手将她扶起来,笑着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真的吃不下,你陪我出去走走罢。”
“小姐要去哪里,身子才刚好些,太医嘱咐说要尽量少吹风。”
娬洛疲惫的笑笑,“一点风寒能耐我何,不碍事的,走罢,随便走走也好。”她移步,率先往外走去,宫履悄无声息,织锦綩纱、长长裙裾逶拖身后。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第一百二十七章一连几天都足不出户,现在站在微风中享受阳光的惬意不禁让娬洛心情愉快起来,苍白脸上也有了笑容,抬手接过随风吹来的几点落樱,粉红色花瓣跌入掌心,衬的她掌心愈发莹洁,身上锦红绣凤嵌珠宫装,盈盈站在木槿花下,仙姿盛颜耀得人不敢直视,身后宫婢穿着绿色宫装,紧随在身侧。娬洛转身,语声轻慢的道:“春山,你可知道大皇子与明鹤公主的婚事定在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