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发现他的邪恶是这么残忍,突然觉醒时,只需要轻轻一挥就可以打得让你直不起身来,痛彻心扉。
“是啊,你不是一直这样认为吗?”他不以为意的轻笑出声,然后舒适的躺下,将腿翘起在我眼前晃动,十分得意。
我不再说话,冷冷的坐在那里与他僵持,直到他觉得够了,然后随意的翻了个身向里睡去,“天晚了,睡罢!”
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我在心里轻轻叹息,一个女人所能做的牺牲我都做了,可是还是帮不了皇后娘娘。
我仰头看向天,一阵无奈。
从前一昧隐瞒的东西,现在全部倒出,他——就是要将我打击得再也抬不起头来,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放弃反抗,安安稳稳的等在他身边,做他的皇后,做他温顺的猫。
诚王爷战胜归来,入宫参加庆功宴,皇上赐封“长胜大将军”,并且特地拨了一处宫殿,允许他住在宫里养生,一切看似荣耀,实则是软禁。
我明明清楚,却也无奈,只能看着易子昭利用自己的阴谋,一步一步把我们推向绝路,再也没有退路。
做了皇后之后,又有皇上赐给的无限特权,再没有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我好像一下子变成了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在他处心积虑的“安排”下,什么都不用操心,整天只跟君颜嬉闹,教她说话,走路。
半个月后,舞云的病也渐渐好了,仍来侍候我。
我一边教君颜叫娘,一边用眼角看着她,她情绪不高,默默的站在那里,自从皇后事件之后,她就像失了魂一样。
我转身看着她,心疼的叹气,“舞云,如果你觉得累了,就下去休息罢!”
“不,娘娘,奴婢不累。”她小声的道,显得十分怯懦。
“舞云,这一切不是你的错。”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说出这句话,我实在不愿意看着她这样消极下去。
她低着头不语,看不出在想些什么,我把孩子交给奶妈,“抱公主下去玩。”
奶妈抱过君颜,在她的抗议声中连哄带骗的带出去,直到她身子走远,我才收回目光,看着她道:“皇后娘娘的事是次意外,现在皇上也没有再追究平西王的罪,这就是最大的恩惠了,你不要多想,怪只怪他们生不逢时。”
“可是…”她抬了头,还没开口眼泪便落了下来,“如呆不是奴婢给平西王放信出去,王爷也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如果王爷不回来,就不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就不会…”
她还是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这点特性,倒是跟我很像,我轻笑,叹声道:“如果你不这样做,也会有别人这样做的。”
“娘娘是指贵妃娘娘吗?”她抬眸看着我,眼泪汪汪。
我笑而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红泪当初因为这件事要我许她皇后之位,现在反而让我坐了,她心中一定有恨,不只恨,是深深的恨。
“玉贵妃最近在忙什么?”我问,侧身靠到扶手上。
“没听说,像是一直在宫里待着,可是却一直不见出来走动。”舞云小声道,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
我听了不语,却渐渐笑开来,她不是不想出来走动,只是不愿意见到我而已,红泪,燕淑妃,荣妃最近都鲜少在宫里走动,礼也一样送,只是人却不来,她们对我还是有恐惧的,也同样有着恨。
等了良久,见我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舞云不禁好奇的问道:“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无聊随口问问。”见我没什么事,她便放下心来,退到一旁。
从前想要权利与地位,现在都有了,登上了最顶端的位置后反而觉得空虚了,跟前朝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这一切都易子昭给的,他眼睁睁看着我在他面前演了一出戏,然后微笑着把我想要的都给我,除了江山。
我轻轻闭上眸,觉得空虚的触感无边无际的蔓延上来。
XXX
得知红泪闭门不出的几天后,她突然来找我,我有些诧异,“怎么贵妃娘娘今天闲了。”
“是呀,臣妾是特地来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她笑着道,随即对我福了福身。
“哦,这么有心?”我轻笑着看过去,吩咐宫人赐座。
她回身坐了,四下打量着,“怎么小公主不在吗?”
“睡了。”我笑着道,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她突然提到君颜,不知用意何在?
“哦,娘娘现在母仪天下,不光有皇上宠爱,又能跟女儿独享天伦之乐,真是让人羡慕,只怕后宫里,再没有比娘娘更幸福的女子了。”她一翻恭维,又是感叹。
我轻笑,随手屏退宫人,等人都退出去后才道:“如果你想的话,本宫倒是能让你出宫去,相信在宫外,应该比在宫里的日子好过些。”
“不用了,谢娘娘一片好意。”她皮笑肉不笑的道,脸上丝毫没有谢意。
我冷笑,看着外面天空轻叹出声,“你怎么还是想不明白,你永远都赢不了。”
“娘娘这话说得太武断,不到最后关头,谁知道是谁赢了呢?”她冷笑着道,平静的脸上眸光却是冰冷的,深深刺过来。
我转头看着她,轻笑出声,“或许罢!”
“你今天来不只是来给本宫请安的罢?”她一惯的风格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只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她笑着道,脸上笑容突然变得越来越浓,无比得意的瞅着我。
这笑,让我心里渐渐生出不安来。
“什么好消息?”我问,已经不由自主的沉下脸色,她口中的好消息,往往都是我这里的噩耗。
她故作神秘,凑近来道:“太后娘娘要回来了。”
闻言,我不觉怔住,浓浓的不安情绪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千算万算,竟算错了一点,十四皇叔终究还是爱着韦太后的,他能忍痛帮我一时,却不能一直坚持,不动摇。
惊诧过后,我眸子里只剩冰峰,牢牢盯着眼前这个笑魔如花的女人,“你做了什么?”
“哦,也没什么,臣妾就是趁着娘娘前两天跟皇上恩爱无边的时侯,去城凰庙里进了次香,求殇未朝国泰民安。”
“红泪,你不该这样做的。”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而让我惊奇的是,贵妃出宫这么大的事,她居然掩得滴水不透,或者,是易子昭让她去的。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沉。”
她笑得得意,不以为意的看着我,“可是我已经做了,要怎么办呢?”
“你以为扳倒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吗?”我说了那么多,可是她最后还是不明白,我们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好处,因为我恨你,看到你痛苦的样子我就觉得好舒心。”她眸光清清楚楚的映出仇恨的光茫,让我不得不相信她这份恨由来已久,在她心底驻扎得深深的。
“为什么?”我痛苦的看着她,从来没觉得被一个人恨时竟然这么无奈,无奈到我怎么用力都甩不掉她。
“是你做的孽,该由你来偿还才对。”她冷笑着道,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这抹妖冶的背影,我怔怔的愣在那里,有着天塌下来的恐惧与疲惫,遥遥忆起,当日,昏暗的轿子里,借着一点微薄的光,匆匆看清字条上面触目惊心的字迹后,我心里无法言喻的兴奋,让我欣喜让我狂,正是举步维艰的时侯,是十四皇叔出手拉了我一把。
可是现在,我又觉得自己当初欠考虑,她们必竟曾经那样相爱过。
太后娘娘虽然目盲,可心不盲,她人进山修养,可心腹还是会留在朝中的,时时盯着易子昭的一举一动,然而发生了这么多事,太后却迟迟不露面,一切只因,十四皇叔曾经答应我,要让她“远离凡尘世俗,权势欲孽。”
既便那天太后娘娘没有突生变故,他也会用其他办法把她带走,这是计划好了的,她走了,剩下易子昭一人就好对付多了。
当皇上生病,我利用手中的政权私自使计接诚王回宫时,回来的并不是他一人,还有近三十万的大军,可是另我没想到的是,易子昭居然藏得这么深,我中了他的圈套,计划只能临时中止,他只带了几位武士进宫。
一进来,就被软禁了起来。
回头再想,我不知道十四皇叔用了什么办法让她“老老实实”待在身边,可是,他终究还是动摇了,或是他也中了太后娘娘的美人计。
女人无关乎年龄,时间越长感情越深,他们能不顾身家性命生下易子昭,那份爱,又怎么会比我与君曜的少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不知道该说自己笨呢,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玩了一辈子鹰,到最后却被鸡啄了眼。
红泪,是隐藏在我身边的祸,我心软不杀,只能被她杀。
然而,跟我一起受害的,不光我自己,还有十四皇叔。
太后娘娘回宫的那一刻便把城凰庙四下封锁了起来,任何人不准靠近,我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背叛了她的男人,
可是我…一定逃不过此劫。
太后回京的消息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凰宫上下,燕淑妃之辈,自是得意,等待着晚上太后娘娘进宫好为她们主持公道,铲除“妖孽”。
可是这个“妖孽”已经坐上了后位,又有皇上宠爱万分。
宠爱万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想笑,真得是宠爱万分的话,就不会准许红泪出宫去,后妃出行,没有皇上允许是万万不能的。
一切都是他默许了的。
我独自坐在渐渐黑下来的房间里,轻缈兰香徐徐传来,如此馨香,可是我如坐针毡,我不知道红泪跟太后说了什么,才会让她不顾一切的挣开十四皇叔的下挟制,匆匆赶回宫来,而又是为了什么,让十四皇叔突然动摇,放虎归山,放她的同时,也放掉了自己的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像是木头人一样坐在那,不声不响。
无论我怎么想,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奥妙”,而此刻,易子昭又在干什么呢?他是不是也在等着太后娘娘回来,然后把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位置。
她走了那么久,我好不容易扳回局面,就要空亏于溃,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种挫败和无助感让我难以承受,突然明白,原来煎熬可以杀死人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宫人突然轻轻推开门,担着一盏宫灯站在门口道:“娘娘,太后娘娘回宫了,即刻要召娘娘见驾呢!”
我像是没听见一样,仍旧坐着不动,可是嘴角却渐渐有了笑容,让苍白平静的脸色显得有些生动,而不是死人。
陈仲小心翼翼的看着我脸上神情,半天不敢再说话。
良久,我才笑出声,短促的笑声响在空寂漆黑的殿里,显得有些骇人,“太后娘娘回来了,真好,皇上呢?”
“皇上此刻也在长生殿。”他回道,小心上前掺扶,随手招进外面宫人进来点灯,即刻,原本黑暗的房间里变得灯火通明,昭见我脸上的失魂落魄。
“娘娘,我们过去罢!太后和皇上还等着呢!”他道。
我叹口气,扶着他站起身,既然无可挽回,还是接受事实罢。
长生殿里空了许久,丝毫不见萧条,每日都有宫人细心打扫,此刻,太后娘娘双眼蒙着白色纱布气势汹汹的坐在驾榻上,易子昭默默坐在她旁边,她眼睛看不见,听觉还是灵敏的,从我进殿的那一刻气氛就就得紧张起来,她也察觉到了,不觉正了正身子。
红泪坐在下侧,我进去时,她正用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我。
我无暇理会她,慢慢走上前去,“臣妾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清尘,哀家不得不说,你做为女人,有着不输于男人的气魄与胆量,论手段,也丝毫不差,可是你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
她开门见山的道,没有拐弯抹角。
因为太直接了,我不由得看向易子昭,他漠然坐着,眼睛看向别处,像是刻意回避我的目光。
看到这里,我的心就凉了大半,冷笑着道:“太后娘娘说什么,臣妾听不懂,也不知道错在了哪里?”
她冷哼,丝毫不理会我的狡辩,“你错就错在,对手是哀家而不是别人。”
说到这里她便停住,抬手一伸,立刻就有一个宫人俯身上前,小心的掺扶她起身,慢慢走下台阶,向我走来。
我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点占靠近。
她走近前,清清楚楚的看到她脸上的纱布,我在心里笑了,像是一种报仇的快感,可是这种感觉很快被随之而来的压迫感袭灭。
她止步,在距我不到一尺的距离,冷笑着道:“还错在,那个人是哀家的男人,而不是你的,子昭是哀家的儿子,而你不是过他万千女人之中的一个。”
旁人听来,她的话似乎太过难懂,可我们彼此心下清楚,她说的没错,十四皇叔是她的男人,易子昭是她亲生儿子,他就算再怎么爱我,尽管他也恨她,可还是忍受不了她被别人算计,这其中的孰轻孰重,我很清楚。
很早以前,当易子昭一次次放任不管,让我被太后肆意伤害的时候就懂了,所以刚才他那样对我,我并不惊奇。
我冷冷的不语,也无话可说。
她用缠着白色纱布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我,明知道什么都看不到,可我还是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冷笑,沉声唤了一句,“玉贵妃。”
“臣妾在。”红泪连忙起身走过来,用完全伏低的姿态站到她面前。
太后寻找到声音的来源,用同样的语调道:“你说,殇国夫人…皇后娘娘的孩子并不是诚王爷亲生,可有证据。”
“当然有啊,不过…母后还需要证据吗?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她笑着道,我看着她,直觉她脸上笑容是个活生生的陷阱。
我睁大眼睛,心内恐惧感一点点涌上来,像是潮水般无法遏止。
太后娘娘早就怀疑君颜的身份,可是她什么都没做,这一次,却偏偏冲着君颜来,这一切都是有目的。
我突然有很不好的预感,比让我死让我心惊。
“母后,不要相信她,君颤真得是诚王的亲生骨肉,如呆不是,臣妾还能去哪弄一个孩子呢!先皇是从来不碰臣妾的…”情急之下,我俯身对她下跪,迫不急待的求她,也是第一次这么害怕她。
没等我话说完,她便打断我,“住口。”
她不再说话,而是转头看向殿上,易子昭仍旧冷冷的坐在那里,冷眼看着我们的纷争,似乎并没有兴趣要插进来,目光不经意间看到我,他也只是平静的掠过,没有一点表情。
“这件事情,我想,皇帝你应该是最清楚的罢?”太后问道。
易子昭冷笑,这才开了口,“都是过去的事,母后现在追究这些干嘛。”
“干嘛?”她讽刺的冷笑,恨声道:“你可知道你再这样下去殇未朝就会被这个狠毒的女人夺去了,你可知道你那几个孩子全是被她一人所害,子昭,你怎么那么糊涂,眼睁睁看着她胡作非为呢?”
她对他声声指责,言语间我已懂得了这次事情的缘由,我冷下目光,看向红泪,正好对上她凝视的眸,“皇后娘娘,臣妾说得都是事实哦!当初贤妃娘娘的孩子,就是这么没的罢!”
“红泪,你…”我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气得浑身发抖。
不可原谅,无论她怎么对我都可以,可是君颜不行,她是唯一的孩子。
易子昭冷笑着没有接话,太后娘娘恨铁不成钢,连连叹气,转身看着我道:“清尘,做了那么多孽,你还想怎么样?”
“太后娘娘怎么能听别人片面之辞呢?”越往下说,我越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起不了丝毫作用。
她冷笑,扶着宫人的手,缓缓往回走去,“这一次不管你怎么狡辩,哀家都决定要给你一点教训,既然皇上不准你死,那就让你活着好了,生不如死的滋味,想必比让你死好多了。”她脸上笑意冰冷,阴狠,潢潢灯宫照耀下,我甚至能看到她说这话时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快意。
我痛苦的闭上眼,心在那一刻崩蹋,裂出深邃的纹路。
“母后,不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错了…”我摇着头道,将身子深深伏低,以额触地。
极度的惊慌与恐惧下,我的身子不住颤抖着。红泪在旁看着,笑得好不得意,长时间压仰积累的恨也终于在今天报了,这一击让我无力反抗。
我轻敌了。
她回身,重新在椅上坐了,高傲的仰起头,“既然华阳公主不是诚王爷的骨肉,那就是孽种喽,来人,去把那个孽种带来。”
“不要,太后,她不是,她真得是诚王的孩子,王爷现在就在宫里,何不叫来问问。”情急之下,我已顾不得许多,膝行上前,好像这样就能救得了君颜。
她讽刺的冷哼,你以为哀家是傻子吗,他跟皇帝一样,中了你妖媚的毒,自然万事都听你的,只可惜…“她止而不言,转头看向易子昭,“只可惜皇帝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彻底被你盅惑。”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想笑,在心里苦笑,他是没有被我盅惑,总是能在紧要的关头弃我而去,我抬起头,隔着遥遥的距离看向他,我眸中不知何时已涌出了泪水。
我像个无助的孩子,只能向他求救,放下所有高傲与自尊。
“皇上,连你都不相信臣妾了吗?”我的声音微弱,几乎发不出声音来,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我看不分明。
“皇上…”我企图再试,却被太后冷声打断,“你不要再费力气了,清尘,这一次哀家肯饶你一次,已经是看在皇帝的份上了,短短的时间内,你从夫人坐上皇后,又能从边境调回平西王与诚王,在朝中树立自己的地位,不动声色,你确实给人很多意外,只是再怎么样,也到此为止罢!”
她口气里,半是吃惊半时讽刺,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已经什么都听不到,只知道这一次我在劫难逃。
我深深跪在当庭,突然觉得很无助,多么想,有个人可以过来救我出苦海!
“太后…或许这件事还是有商量的。”我试探着道,意有所指,她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知道她最想要的是什么。
可是这一次她却不再表示出兴趣,而是冷笑,“既便没有你,哀家也可以找到宝玺的下落,皇帝舍不得让你死,那你就好好活着罢,你以为本宫瞎了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吗?”她冷哼,“现在才想到要求人,不觉得晚了吗?当初你杀死贤妃与淑妃的两个孩子时,可是一点都没心软,怎么,这次轮到自己,你受不了了?”
我痛苦的说不出话来,止不住的颤抖,她果然是想用君颜来惩罚我。
她说过要让我生不如死,而她清楚的知道怎么让我生不如死。
-----------------------
十二点之前,六更完毕,嗯,那个章节顺序好像弄错了,不过没关系。不是大事。
接下来的时间,仿佛是浑沌中开出的一点缝,有光明的,也有活路,可是我努力挣扎,却怎么都逃不出去,易子昭并带受有救我。
痛苦无以覆加,我凄凄落落跪在当庭,看到所有人都对我冷笑,他们的笑似是一把把尖刀,狠狠的戳在我心扉,我突然怀念起,君曜温暖的怀抱,还有他步步精心的安排,与无可耐何的下下策。
怎么才能救自己?我不断问自己,满目苍凉,没有答案。
直到君颜的哭声自身后响起,我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猝然起身冲过去,从宫人手中抢下她,同行过来的舞云与陈仲此时都无措的站在旁边,试图对我解释些什么,还没开口,就听到太后娘娘的喝斥声,“把皇后娘娘拉开。”
“不…”我抱着孩子,惊恐的不住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圆柱,而那些人也随之紧逼了过来。
“不要过来。“我冷声道,眸峰扫过,上前阻拦的宫人也都有了顾忌,畏畏缩缩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前,也不后退,僵持在那里,等候太后再次令下。
君颜的哭声更大了些,她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不住的往我怀里缩。
我轻声安慰,“乖,不要哭,没事的,有娘在…”
大概来时受了不小的惊吓,她委屈的伏在我怀里哭泣,一边用手入指指身后,嘴里含糊不清咿咿丫丫跟我告状,小小的她,已经懂得被人欺负了。
我又心疼,又可怜,只能将她抱得更紧。
“母后,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孩子,况且,你听到的话根本就不可信,君颜真得是诚王爷的孩子。”
我转身看着太后,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她高坐鸾榻,惬意的冷笑,“清尘,为时已晚,相信这次教训过后,你就再也不会有心想要赎乱宫闱,安安份份的做你的皇后娘娘。”
她口中并无多少威胁语气,却足以让我恐惧,心狠手辣的人往往比一般人更有犯罪的天份,她的残忍,不在于身体发肤,面是足以让你的灵魂都跟着尖叫的痛苦与煎熬。
形势紧迫,越来越看不到希望,我额上渗出汗水,看看无助的站在一旁的舞云,陈仲,他们救不了我,也不能出去报信,甚至连说句话都不能。
举目四望,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帮我的,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这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