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里?”
突然,门外响起一声娇喝,随即,一道翩跹丽影亟亟的走了进来,她戒备得打量着我,眸子里隐有一丝仇恨,然后转头看向诚王爷道:“你要去哪里?”
她再次问道。
夏侯君悦别过目光,冷冷的道:“用不着你管,回去。”
我尴尬得退到一旁,看来,这位就是诚王妃了,南靖大将军府的二小姐,举手投足间,果然有大家风范。
她脸上现出忧伤神色,并不转身,只用手指着我道:“我知道她是谁,她就是从前的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你从前跟她有一段感情,可是事到如今,收留她回来换身衣服,吃点东西,这都无可厚非,可你还想收留她,还想跟她走,你可知道她现在有多危险吗?你不怕她连累你吗?”
我正要行礼,听这样说,脸上笑容不由得渐渐湮去,我讪讪的低下头,有些愧对于她。
毕竟,诚王爷现在是她的夫君,而我确实是个麻烦。
“放肆…”他大声喝道,如惊雷滚过天际,不光诚王妃,就连我都吓得浑身一震,从来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印象里,他总是温文尔雅,看我的时侯习惯性的会脸红。
原来,他也有这样暴躁的一面,只是从来不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罢了。
心内苦涩一笑,我缓缓垂下目光,
“不准你在这里胡说,她不是什么皇后,她只是本王的一个朋友,今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能对外面说,吩咐下人,告诉他们谁也不许将今天下午的事说出去半个字。”他冷声道,半点情面不留给她。
诚王妃突然冷笑起来,转身走到我面前,“你就是郁清尘对吗?你明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还要来找他干什么?你不是爱他吗?那就应该快走啊,别给他带来麻烦。”
我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话,讪讪的站起身,“对不起,我这就走。”
我无言反驳,对于她来说,我是个罪人。
“别走。”夏侯君悦闪身挡到我面前,将我拽到他身边,“别走,别听她胡说。”
“我胡说?哈…”诚王妃猝然冷笑,有些讽刺的道:“王爷,你难道真想看到这个家毁在这个女人手里吗?她是太后娘娘费尽心思在找的女人,如果让太后娘娘知道是你私藏了她,那后果…,你想过吗?”
夏侯君悦不置一辞,只想快点摆脱她的纠缠,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挣开他的手,转身看着诚王妃,冷冷的道:“夫人请放心,太后娘娘是在找我,可是她也不是明目张胆的找,就算知道诚王爷曾经收留过我,她也不会把诚王爷怎么样的,最多,是能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找到我。”
我将话挑明了说,不想让她心存忧虑,同时也想摆脱她覆加给我的罪名。
连累,麻烦,这些都不假,只是由她说出来就变了味了,我觉得自己在她的注视下变成了狐狸精,专吸男人血的,是她们这种良家妇女深恶痛绝的那一种。
她冷冷的看着我,眸子里满含深意,仇视、恨意、不屑、讽刺…
我就在她这样的目光下渐渐矮了下去,心头涌上酸涩,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我向她微一福身,“夫人保重,我就此告辞了。”
“不是句句是理吗?怎么现在又急着走了?”刚刚转过身,她讽刺的语声便从身后传来,无限讽刺的。
她慢慢绕到我身前,看看旁边的诚王爷,再看看我,道:“既然王爷有心想要救你,那本夫人就成全你们,不过…”
她话峰一转,未恃开口,我便冷声打断她道:“不用夫人成全,我这就走。”
一刻都待不下去,在她的往视下简直就是煎熬,我才不要在这里住下去。
我转身就走,夏侯君悦连忙拉住我,“清尘别走,等等我…”
“还是不用了,王爷就留在家里陪诚王妃好了。”我冷声拒绝,毅然绝然向门口走去。
“站住,你们都不许走。”诚王妃在身后喊道,追过来。
我冷笑,转身看向她,“刚才不还说让我知趣离开吗?怎么,现在又不让走了?
“是,本夫人要让你留下来。”她亦步亦趋走向我,一字一句的道。
夏侯君悦站在一旁,冷声喝她:“你究竟想要干什么?本王一让再让,你不要得寸进尺。”
诚王妃冷笑一声,看着他道:“王爷不是舍不得她吗?那干脆就纳了侧妃好了,反正她刚才也说了,太后娘娘也不能明目张胆得杀了她,与其让她藏着,不如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就算是要谋杀,也得有些顾忌才好。”
她的话让我恍然惊醒,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可是转念再一想,却不妥,我怀着君曜的孩子,怎么能再改嫁呢?
可是,不改嫁,就算孩子生下来,那不就是分明在告诉大家,这孩子是皇上的龙种吗?那样更危险。
一时间,我思绪万千,再顾不上与她争吵,低头苦思。
夏侯君悦也突然明白了过来,看着我道:“清尘,她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不如我们…你就住下来好吗?”
他终是不敢开那个口,只用期待的目光询问我。
我抬起头,冷眼看向诚王妃,“夫人真是贤慧,只不过我没有那个福气,做不了侧妃,要做,也只能做一个婢女。”
她看着我,突然笑起来,无比讽刺的,“婢女?就算你愿意,王爷怕也会心疼呢?怎么?你不想做他的侧妃呀?你不是没有跟皇上圆房吗?”
堂堂王妃,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不由的沉下脸色,低声叱道:“大胆,皇上的事情也是由得你来议论的吗?”
我这一喝,让她身子一震,惊诧得睁大眼睛,“你…本夫人只是随口一说,你,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皇后呀?”
我冷冷的看着她,一语不发,眸底锋锐夺人,她惶惶后退,不敢再说什么,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夏侯君悦上前解围,冷声命她退下。
这一次,诚王妃也不再强,讪讪的退下,临去,仍不忘狠狠的瞪我一眼。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恶气,感慨万千,虎落平阳被犬欺。
原来,我只想着怕连累诚王爷,竟然忘了,他己有妻室,小小的一个失误让我受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不甘,也不愿。
“清尘,她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小声道,愧疚的看着我。
我抬眸看他一眼,笑着道:“不会,她还帮我了呢?要不是她,我也想不到原来还可以换一种身份活着,不单单只能躲藏。”
是的,我不用躲她,只要我诏告天下,明正言顺得在诚王府住下来,那么她就算是有心杀害,也得有得顾忌才是,最重要的是,我得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不能让大家以为那是君曜的孩子。
“王爷…”
“清尘…”我与他同时开口,又都尴尬得闭了口。
他尴尬的笑了笑,“你想说什么?”
我垂眸笑着,淡淡的道:“也没什么,王爷想说什么?”
他迟疑了半天,吱吱唔唔就是说不出口,我忍不住轻笑出声,转身向里走去,一边道:“王爷,不如…就按她说的,你纳我做侧妃好吗?”
闻言,他一时怔愣了,受宠若惊的道:“真的吗?”
我转身对他一笑,“真的,不过…”
***
就这样,我在诚王府住了下来,当我把真实想法告诉诚王爷后,他显得十分落寞,难以言明的忧郁,可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我们只是表面上的夫妻。
纳侧妃,原本不用大肆张扬,可是我们却在城中放榜诏告百姓,并没有送旨去帝京,但我想,宫里也己经得知消息了
我坐在满目喜红的洞房里,轻轻抚上小腹,忍不住在想,此刻,君曜在干什么呢?他知道了我再嫁的捎息吗?如果知道,他会不会以为我真得要嫁了呢?
吱呀,门被人推开,如月从外面进来,端着一碗热粥,“夫人,奴婢去厨房要了碗粥,夫人先吃一点罢!”
她是夏侯君悦拨给我用的婢女,相处几天,只觉得这个丫头天生的好相貌,做丫鬟可惜了。
我站起身,缓缓走到桌边坐下。
“王爷呢?”我漫不经心的道。
如月将一碗燕窝粥放到我面前,笑着道:“王爷在外面陪着宾客喝酒呢?”
今天王爷好像十分高兴,酒兴很好。
“是吗?”我淡淡笑着,心里苦涩蔓延。
他怎么会高兴呢?他的心应该在滴血才对,我怀孕的消息对他来说是个坏消息,这么说,并不是因为他嫌我不洁,而是,他心疼我,因为我要保卫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很长,长得看不到尽头。
“是呀…从奴婢进府习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王爷一次喝这么多酒呢!”
她笑着说,还投有察觉到我脸色的变化。
我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粥,轻问:“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四年前。”她道。
“一直侍候王爷起居吗?”我接着问,脸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点点头,“对,奴婢一直是王爷的贴身丫鬟。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笑着道:“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她躬身退下,洞房里再次只剩下我一个,房间内,鸾帐上,喜红色泽渐渐变得森冷,不再那么火热,红通通夺人眼球,映着外面漆黑夜色,化成一种黯沉的绛红。
一抹冰冷笑意浮上眸底,怪不得她长得那么漂亮,原来…是他的贴身丫鬓,多么暖昧的一个身份,自打进府,就听到王爷与诚王妃并不和睦的传闻,而他今天二十二韶华,怎么会…又怎么能没有暖床的妾奴呢?
放下思绪,还没来得及清静一会,吱呀,门便又被人推开了。
我坐在椅上,并未转身,只问是谁?
身后久久的没有应声,我心下诧异,回过头去,看到来人,我倏得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子昭穿一袭月白袍子,冷笑一声,慢慢踱步进来,在他的身后,诚王妃带着婢女秋香也走了进来。
看到还有人,我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起身迎过去,躬身一福,“臣妾见过易将军,夫人。”
这一次,诚王妃对我十分热情,笑着道:“免礼,今天是你跟王爷大喜的日子,太后娘娘特地赐了礼过来,还让易将军亲自送了过来,可见太后娘娘仁厚啊,并没有因为是废后就…”
嗯哼…我轻轻咳了一声,诚王妃才住了话头,讪讪的道:“真是的,原来是带易将军来祝贺的,我却说个没完,那你们聊。”
她推让的道,却并不就走,回身在桌旁坐下,淡淡喝着茶,虽未正眼看向这边,却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我和易子昭动态,哪怕是一个眼神都逃不过她的目光。
“请坐。”我礼让的道,并不看向他。
他屈身在椅上坐了,半晌不语。
我也不接话,在离他很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他隔着昏黄的灯光看向我,遥遥的,眸子里犹带笑意,幽幽淡淡的道:“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就再嫁了,真是让人遗憾哪! 还以为你会为皇上守洁呢?”
我冷笑,“皇上还健在,用不着我守洁,再说,我们只是露水夫妻,空有一个夫妻的名份而己。”
哈…他仰天一笑,无比讽刺的看着我,眸子里有细茫闪过。
我的心倏得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笑什么?”我冷声问道,咄咄逼人的看着他。
易子昭无视我眸中锋锐,仍旧笑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来诚王爷很喜欢娘娘,这里的布置跟宫里的没什么两样。
我冷笑,“我己经不是皇后了,请将军把称谓改了罢。”
再听见娘娘二字,让我有些排斥,宫里的腥风血雨太过残酷,还是忘了的好,再也不要想起来。
————————————————————————
琵琶别抱:形容妇女改嫁。
可能看了这一章,很多人会以为清尘改嫁得太快了,也可能还会质疑,说皇帝的老婆怎么能再改嫁呢?开始我也质疑,但查查史料,确实有废后改嫁的先例,所以,不足为奇。
他脸上笑容一沉,有些落寞,“叫娘娘叫习惯了,一时间,竟不知道叫你什么好?”
“就叫侧王妃罢。”我冷声道,抽回目光。
守洁,指的是为死去的人守身玉如,我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隐隐己觉得不安,他话峰一转,对刚才的事避而不谈,这更让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垂眸轻笑,不语,转身对诚王妃道:“夫人,能不能让我与侧王妃单独说几句。”
我冷冷的看向他,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诚王妃正在喝茶,闻言一怔,笑着道:“好啊!那…你们聊。”
她搁了杯子,讪讪的站起身,带着丫鬟退去。
等人都走了,我便不再客气,冷冷的道:“将军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他只是看着我笑,并不急着回答,“看来红泪说得不假,皇后娘娘就是个天生不安分的女人,处处留情,刚刚出了凰宫,这么快就又要嫁人了。”
“我一个女人家,手无缚鸡之力,不嫁人又能怎么样呢?难道要等着饿死吗?”我冷声道,脸上犹带三分笑意,却是冰冷如霜。
“女人…呵,说得好啊!你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相当诱人的女人,怪不得诚王爷这么迫不急待的娶你。”他话里讽刺意味十足,眸子里全是锋芒。
我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并不接话。
废后再婚,太后娘娘却不远万里的赐了礼来,若是平常,也不足为奇,可我并不是无端被废,我是获罪才被废的,前几日还说要不能轻饶了我的太后,转眼间就又来恭贺我喜结良缘,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他起身,缓缓走到我身后,“郁清尘…”
他直言我芳讳,我身子一震,转身看向他,“易子昭,你我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
我语声清冷,将一双流波深眸牢牢钉在他脸上,这个男人太过俊美,比夏侯君曜风华更盛,亦比诚王更有魄力…
“哦…如果我不呢?”他讽刺的笑出声,丝毫不把我的威胁看在眼里。
一抹讽刺笑意渐渐浮上眉梢眼底,我冷笑,转眸看着窗外残月,“你也己经纳了妾,不日就又要娶妻,而我不过是一个废后,现在己经改嫁他人,怎么,难道你还对我依依不舍吗?”
他对我的情谊我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不肯面对,因为我心里装着君曜,此生,我可能只会爱他一个人。
他的脸色由红转白,目光充满了恨意,紧紧握着双拳,仿佛随时都能落到我的脸上。
然而,他终是平静了下来,仰头笑了,“郁清尘,你以为你嫁给了诚王爷就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抽身走向别处。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杜若香味,与夏侯君曜不同,他常年吃药,身上熏染的龙涎香味里总是夹杂着一股清苦药味,神秘而情冷。
我径自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让外面的风吹散那撩人心魂的杜若香。
“你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一笔血债。”他跟过来道,狠狠的盯着我。
他眸中恨意让我不觉得苦笑出声,靠着窗棂,幽幽的道:“血俩就要血偿,将军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如果你有心报仇,我倒是无防,随时等着你来取走我的性命。”
我顿了顿又道:“不是我,是诚王爷侧妃的命。”
我对自己的新身份也很满意,不大不小,至少是个侧妃,因为多加了一层废后的身份,所以,这个侧妃又别样的遭人关注,我想,她突然猝死,应该会再引起轰动罢?
我知道他不敢杀我。
他知道我在激他。
我们默然相望,对峙半晌,他仰身一笑,道:“我不杀你,血债血偿要的不是你的命,你的血,而是…”
他话音拖长,止而不言,故作神秘,我冷冷的抽回目光,“而是什么?”
“而是你肚子里那个。”他的话平静无波,连声音都是极轻的,可在我听来,却如惊雷震耳,猝然睁大眼睛看向他。
他兀自笑着,浓浓笑意浮于眉梢眼底,目光讽刺,如霜般冷冽。
我重重得喘着气,脸上写满恐惧与愤怒,这个人,他怎么能…
“又被我猜中了对不对?”他倾身在我耳边道,语声低沉而嘶哑。
我身上穿着深红吉服,厚重而繁复,我紧紧握着双拳,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怕稍一松懈,就会忍不住一掌打碎他的笑脸。
垂眸看着我剧烈起伏的胸口,他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笑意,“娘娘果真更加丰满了,不知道这里如何?”
说着话,他便伸手摸向我小腹。
一种强烈的恨意冲上头上,再顾不得许多,我抬手一掌殴向他。
他反应极快,牢牢得捉住我的手,一把将我拉进怀里,另一只手很快便探向我小腹,不容我拒绝。
他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紧紧箍住我的身子,好像恨不得将我全身骨络都捏碎,我紧紧皱眉,低吼:“放开我。”
他冷笑,抱着我离开窗口的位置。
“你怕了吗?”他妖娆的声音浮荡在我耳边。
我觉得浑身冰凉,忍不住颤抖,“放开我,这里是诚王府,不是丞相府,更不是凰宫。”
他的手隔着层层衣料抚摸着我柔软的小腹,我头上涔出冷汗,以他的力道,只要稍一用力,便能轻轻松松的伤害到我的孩子。
我紧紧握住双手,指甲深陷进肉里,只能任他抱着,不敢轻举妄动。
他温热气息如炽,呵气到我敏感的脖子,“你怀孕了对吗?因为怀孕了,所以才迫不急待的嫁给诚王爷。”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的道。
我冷笑,出口否认,“我没有。”
“没有吗?呵!”他讽刺一笑,突然收紧手臂,迫使我的脸紧紧帖着他的下颔,“别骗我,我最讨厌说谎的女人。”
说谎,指的不是这个,而是在说我与皇上瞒天过梅,暗结珠胎。
我又怎么能听不懂,可事到如今,我却仍不能承认。
“将军大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冷冷的别过脸去。
“别装傻。”他冷魅的笑声里透出薄凉意味,嗓音黯哑,大手慢慢伸进我衣下,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划过我光滑的肌肤。
“你为什么要做他的女人,为什么怀了他的孩子?”他痛苦的问我。
我无言以对,只是觉得好笑,“我本来就是他的皇后,做他的女人,为他生孩子,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吗?”
到此刻,我也不再狡辩了,我知道再怎样都己经于事无补了,他察觉了。
他的手渐渐上移,将要触到我亵衣下的胸…
“住手。”我低吼一声,用力想要挣开他。
他牢牢将我锁于怀里,轻笑出声,“今天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不想让我碰你?呵,我竟忘了,今天的新郎是诚王爷,怎么…你怕等会诚王爷进来时,会愧对他吗?”
“放开我。”我冷冷的道,不想再跟他多耗下去,天色不早,诚王爷也该回来了,如果让他看到我们这样,他一定会伤心的。
既便我不是他真正的妻子,可我有义务为他保留一点男人的尊严,格守妇道。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最后,慢慢抽出手,放开了我,“如果你一定要待在诚王府的话,那就记住我说的话。”
我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冷声问道:“什么话?”
“一个就够了,我不希望你再拈染另一个男人。”他一字一句的道,脸上脸情严肃,字字如冰。
我轻笑,“可我己经嫁了第二次。”
“以后还会有第三次。”他飞快的接话,我茫然怔住,转身看向他,“你说第三次是什么意思?”
他笑而不语,斜睨了我一眼道:“你跟诚王爷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就算你肯委身于诚王爷,只怕他也不敢要,说白了,你现在还是皇上的人,他的亲嫂子。”
我心中冷笑,被他一语说中,哑口无言,“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说我会嫁第三次,难道?他要…
我不敢再往下想,我是夏侯君曜的人,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宫的。
他无比惬意的叹一声,转身向外走去,冷冷的丢下话,“好好待着,太后娘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让我过来看你。”
我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里一片混乱,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隐隐的,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说不清,道不明,仅仅是女人的直觉。
那晚,直到三更时分,诚王爷才醉醺醺的被人扶着回来,身上带着浓浓的酒味。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嗔怪的道,上前扶他。
丫鬟松了手,退到一旁。
我小心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本王今天高兴。”他吃笑着道,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我身上,我能感觉到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是那样用力,他在极力忍着什么…
我心中一沉,他没醉,醉的人是不会这么压抑的,而他分明就是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