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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超级发挥我做奴才的狗腿精神,我在心里说。身子却是一动也不动。那一锅热油实在是把我的胆子都给烫熟了,我害怕。
我俩正在外间拉锯,就听见里面沉稳的声音说道:“你下去吧。”
我麻利的磕了一个完美的头,低声答道:“是。”转身向外走去。
冷不防被丰大管家扯住后面的领子,这个狗腿子还在我膝弯处狠狠的踹上一脚。我就势转了半个圈,扑通一声跪回到原处。
然后,丰大管家步履轻快的离开蛮笺象管堂,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发抖。
屋内的人似乎在忙什么,我就安静地跪在那里等待着最后的宣判。等啊等,等啊等…,等我把“桂花糕”、“绿豆糕”、“杏仁糕”、“油炸糕”、“糯米糕”、“凤眼糕”、“猪油糕”、“梅香糕”、“白片糕”、“雪白糕”、“梅香糕”…都背了一遍的时候,侯爷还是没有发落我。于是我只好再接再厉的努力,开始背“口酥饼”、“烤酥饼”、“龙晴酥”、“芝麻糊”、“莲子羹”、“茶叶蛋”…,当我背到“什锦炒米粉”的时候,终于听到里面的侯爷冷冷的说,“你进来。”
我发挥了崇高的敬业精神,低头跪着挪了进去,却听见侯爷说:“你站直了过来,让我看看你。”
我见实在躲不开,只好站起来,把自己送上门去,任其宰割。
侯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仔细的打量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研究的神色,说:“听盈袖说你已经全好了,而且光记挂着吃。我原本还不信,现在看来,她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我继续保持沉默,那句是真的?是那句我全好了,还是光记着吃?似乎都不是什么吉兆呢。
他用手钳住我的下颌,扭向窗户那边,反复检阅,似乎力图从上面找出长生不老的秘密一样。然后他用拇指轻轻按在我的鬓边,“这里到底是留了一个疤,还好不大。”
那拇指的温度仿佛比热油还要厉害,直接从额头烫到我的心底。那拇指反复的在那里摸挲,久久不肯离去,我就站在那里,心如擂鼓,怕他忽然神色大变,对我拳打脚踢。
然后,我听见侯爷问我:“你在想些什么?”
我顺嘴回答:“我在默背忠仆教义。”说完之后,我立刻后悔。这种回答简直是自讨苦吃。
然而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雷霆大怒,轻轻把手拿开后,我听见他依旧语气平稳的问:“那么你所谓的忠仆教义是什么呢?”
我用眼睛飞快的斜掠他一下,看他果然没有暴怒的迹象,只好尽量真诚的说:“一切以主人的利益为最好利益,牺牲自己忠心到底。如果前面有个水坑,那么小人愿意用身体垫起水坑,让侯爷踩着过去。”最后我还十分狗腿的加了一句。
他听了我的话,眉毛斜斜挑起,十分感兴趣的问:“那么,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回我答的十分流畅而且响亮,“我是侯爷忠心不二的虔诚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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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发现我说错话了,尽管我现在还没有找到错误所在,但我还是很聪明的发现侯爷另一条眉毛也斜斜上挑,与另外一条有成为平行竖线的趋势。
果然,他谐谑地说:“我忠心不二的虔诚走狗?!!那么‘愿借北风生双翅,银翼伴我飞九江’又怎么说呢?小丰废,欧公子?”
我感觉一道道冷汗沿着鬓角耳后流下,生死在此一瞬,万万不能大意,我力求用诚恳语气回答:“那是因为小人不愿放弃为侯爷争光的机会。当然,小人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小人希望能够得到侯爷的垂青,成为侯爷众多忠仆中最积极有用的一个!”
听完我的回答,侯爷放声长笑。
我站在一旁暗自揣摩,不知道自己这一盘究竟赌赢了没有?
许久,侯爷笑毕,迷起眼睛微微点头,那模样,让我想起心怀叵测的老狐狸,寒意更甚。我开始把眼睛瞟向窗户,还好,开着的。如果我现在从窗户跳出去,立刻往最近的井跳去,能不能成功?我在心里暗暗计算,正当我算到如果过了西风暗香阁还没有人抓住我的话,那么我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耳畔就听见侯爷冷冷的说:“过来,磨墨。”
磨墨不行,这个时候要走小径才有成功的几率,什么?磨墨!!!哦,对了,我还在蛮笺象管呢,赶快走到砚台边,拿起上好的油烟墨,仔仔细细的磨了起来。
侯爷大概不满意我刚才的迟钝,哼了一声,我的手不由的抖了一下。然而侯爷却没有了下文,径自拿起公文看了起来。
于是,我高悬在嗓子眼的心又慢慢落回原处,看来暂时他不准备对付我了。然后我又想起一种可能,侯爷会不会忽然拿起砚台砸到我头上,亦或是用墨汁泼我一个满脸开花?如果我面前的人是丰平或者丰喜,那么这种可能性就会很高。可是我面前的人是侯爷,高高再上无所不能的侯爷。他又怎么能玩和丰喜、丰平一样低级的把戏呢?他会玩的更高端,当然,这也就意味着我会更痛苦。
想到我不久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我鼻子一酸,低下头去。然后才发现我手下的砚台,竟然是一方绝好的端砚,上面的花纹隐隐,右角上天然一块鹅黄的石斑。在砚台的另一侧,也是同样鹅黄的花纹,浑然天成四个篆字“寒山望月”,与其精细的雕功浑然天成,不见一丝匠气,太难得了。
我记得以前姐姐也有这样一方端砚,小心的收藏着。有一次她求皇帝赐字,才宝贝的取出来用上一用。记得姐姐的那方砚台也是这样的黄痕天成,只不过那上面的字是“花开富贵”,而且也没有黄纹行成的牡丹花,都是后来雕刻上的。我一直觉得其实那个砚台非常俗气,难为她还如珠如宝的收着,看看,怎及得上眼前山高月小的琅琅清波…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侯爷冷冷的问:“你在干什么?”
我一惊,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磨呀磨,磨呀磨,居然把一池好磨给磨废了。我飞快的抬眼漂了他一眼,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低头,开始用左脚踩右脚,右脚踩左脚。
然后,我听见侯爷充满疑惑的声音:“你以前就这样吗?”
以前,什么以前,怎么个样子?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他忽然笑了起来,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挥挥手,指挥我:“去那边,把所有公文给我分类,然后按缓急轻重一类一类给我拿过来。”
我见他居然没有罚我,如蒙大赦,急忙蹿了过去,加倍努力的发挥无敌狗腿精神起来。侯爷在那边继续披阅。
我见几上小山一样的公文,不由的暗暗心惊。一直以来,我以为所有高官厚禄的人都是不用工作的,就好像我的爹爹和爷爷。咦?我的爹爹和爷爷究竟有没有工作我怎么知道,我以前整日不是在后花园闯祸,就是去皇宫捣乱。这个,这个…,我挠挠脑袋,算了,不去想它,眼前“他”最大,我往后悄悄瞟了瞟我的主子,还是努力分类吧。
我打开一张帖子,上面字体幼稚,写着:“将军大人惠上,下官久不闻大人音讯,万分挂念,想大人久居京畿之地,福体安康。然下官于戍边之野,遥忆昔纵马放歌之乐…”开头罗嗦,看得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而后一张纸却笔风一转,“…,御武兄,我们哥几个好着呢,前儿个和卓二一起出去,居然打到一匹野狼,回来我们把皮扒了,架到火上烤肉吃,整整喝光一坛子黄酒。还有,还记得以前我们出兵云海时,那个守夜睡觉的小赖子吗?如今已经是六品神威了。前儿个他请假回家,家乡的老婆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嘿,给这小子美的。你怎么样?可给我们添了几房嫂子,我那小侄应该会跑了吧。…,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以前养的‘追风’上个月老死了,我没让人吃它,好好埋了。…,几时你有时间,回来边关,我们一起打狼喝酒。…”显见的前面是师爷起稿,后面才是正文,呜呼——!
接下来又是一套问安请好的俗语。我把这张纸放在最上面,有趣有趣,大草原,野狼,喝烧黄酒!这才是大好男儿的胸襟风范,几时我也能去耍耍就好了。
再拿起下一张拜帖,这却是张簪花金笺,一笔工整的柳体字:“大人万安,晚生久慕大人风范,未缘得见。然心仪大人丰姿已久,特备薄礼若干,望大人赏收!”下附礼单一份。我连忙把礼单拿出来细看,哇,上好羊脂玉环一对,天山雪莲一朵,夺魄剑一把,空痕大师手抄佛经一卷…,白银若干…,黄金若干…大手笔,真大手笔!难道我们家侯爷是贪官?!!我摇摇头,把这份拜帖放在另一边。
然后的却是一封公文,上面简单的写着:“下官云渡飞拜上雁安武侯,下官戍守北疆,近日发现鞑子有所异动,恐于朝野不利。万望大人以社稷为重,速调军备填充,以防不时之需。切切。云渡飞。”我看着帖子想,这个云渡飞好像跟我们侯爷不太对付嘛,居然还敢这么来要东西,好汉子,有勇气。我把这份帖子放在第一份旁边,想了想,放在第一份上面。
接下来却是一个卷轴,我好奇死了,难道如今新流行用卷轴写信了?打开一看,原来却是一副仕女图,画上一个女人脸含愁色,手拿书卷,背景是一片花海。嗯,我仔细看看了这个女人,惊讶的发现她——长得好丑!别说没有我姐姐好看,就是比簪瑛和娥眉也是大大不如,不过凭良心说,这个女人比西施隔壁还是好上那么一点半点的。
谁?!谁?!!送这么个愁眉苦脸的丑女人来干什么?我正奇怪着,然后发现在卷轴的下面还夹了一方丝帕,上面题诗一首,“美人蹙娥眉,无端坐花海。不是何日里,方能出楼台?”我看完噗哧就笑了出来,原来是来联姻的。这位大哥,拜托你,好歹我们这也是侯爷府,进来的人要称王妃娘娘的,你怎么也给送个美女过来啊。就算是我们对才女特殊优待,不过,你也不能拿这样的诗来对付吧,象这样的诗,我三岁时就写得比她好了。
我摇摇头,把这份画卷和诗歌放在礼单旁边,忽然我想了想,又把它拿了过来,放在云渡飞公文的上面。
接下来我飞快的浏览各种样式格式的案卷,无非是求情的、拉关系的、求升官的、问安的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我手眼不停分门归类,不多时就分阅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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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眼前分类规整的案卷,想想同刚才的堆积如山真有如天渊之别啊。嗯,工作果然可以让人充满成就感!
我回头偷眼望了一下我家侯爷,只见他还在专着于公文之中。于是回过头来,努力思索我自己的处境,目前看来,侯爷暂时不像要对我行刑,那么接下来他会怎么处置我呢?而且——。
而且现在已经是傍晚了,我今天除了早晨吃的一碗稀饭,连午饭都没有的吃。往常这个时候,盈袖会拿许多小点心让我垫垫肚子,可是今天,我不得不猜想我的晚饭会在哪里?梦里吗?我想啊想,想那可口的小笼包,想那红烧的猪蹄膀,想得口水横流、眼冒金星。然后我就看到侯爷仿佛站在我面前。
我咔吧咔吧眼睛,发现不是好像,而是真的!侯爷正站在我面前面色不豫,冷冷的看着我。
我立刻从椅子上跳起,立正站好,表功一样的指着桌子说:“侯爷,我已经把所有案卷都分类排好了,请您检阅。”
他扫了一眼,淡淡的说:“手脚还算麻利。方才我唤了你半日都不答,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什么?侯爷叫我了吗?我怎么没听见。不过我口风转的极快:“小人正殚精竭虑为侯爷效力,全神贯注思考如何更好的为侯爷尽忠,所以没有听清楚侯爷呼唤,万望侯爷恕罪。”
侯爷从鼻子清哼了一声,仿佛看穿我的小把戏,我眼睛乱转,不知道接下来用什么话搪塞,没想到侯爷却道:“那么,把你整理出最重要的文卷给我放到那边的桌子上,我现在要看。”说完就走了回去。
菩萨啊,您终于开眼了。我连忙把挑出来最重要的一摞文卷捧到侯爷的案上放好。侯爷拿起最上面的案卷,右手却向茶杯伸去,结果发现里面已经没有茶水了,不抬眼睛的对我说:“茶。”
收到,理解。
我连忙捧了茶碗向外间走去,果然在外间的角落里发现有小小的茶壶吊在暖炉之上,从里面倒出开水加到茶碗中。虽然我很想替侯爷换新茶出来,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茶叶放在什么地方,只好委屈侯爷喝二遍茶了。
当我用托盘小心的托着茶盏回去的时候,发现侯爷正铁青着脸看我。
我连忙用托盘举案齐眉:“侯爷请用茶。”心中暗暗揣度,究竟是什么事情又惹得他火起,可怜他面前刚好有热茶一盏,还有一个看来正好拿来出气的我。
他却接过茶盏往几上一放,然后问我:“这是什么?”
我见想象中的热茶没有迎面而至,连忙放下托盘。原来是那个画卷!
我必恭必敬的回道:“回侯爷,此乃前文华殿学士周汝梅家的闺秀,周沁芳小姐的画像一副,内有丝帕一条,上面题诗一首。”
侯爷额角的青筋似乎跳了一跳,然后继续问:“我知道。我是问你,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最紧要处理的卷宗里。”
我点头哈腰的回答:“回侯爷话,依小人之所见,人生四喜无非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乡故知、久旱甘露。后两项其实是苦中作乐而已,而金榜题名之喜,以侯爷的身价地位来看却也平常,因此这洞房花烛之乐才是侯爷最大喜事。这周家闺秀,年方二八、容颜殊丽、博学多才、家世清白,实乃王爷良配,故此小人斗胆,把之放在紧要案卷之上。此乃小人对侯爷的一番良意,如有不当,望侯爷海涵。”
说完,低头不语,已经没有胆量看他欲沉欲黑的脸色。听到低声说:“很好,很好。原来还是你的一番苦心!”然后,我就感到一番大力揪扯我的衣襟,一只手用力的钳起我的下巴,然后,然后,我们高高再上、神勇无比的侯爷居然用牙咬住我的嘴唇,狠狠的用力。
我曾在脑海中构思了几十种、上百种被惩罚的方式,唯独没有这种。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连疼也不觉得了。
然后他就面无表情的放开我,坐回到他自己的椅子上去,若无其事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我一直在观察你的一举一动,你明明是成心的。”
啥?!他老人家居然这么,这么——阴险!
好险,好险,幸亏我方才没干别的坏事。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他观察我?啊哟不对?他,他,他,他刚才居然咬我的嘴唇,他,他,他,他,可是一个大男人。我居然被一个大男人给咬了,还咬在那个地方。我真是欲哭无泪,也不知道咬破没有?我偷偷用舌头舔了舔下唇,唔,好像还没破。
忽然那只神出鬼没的手按上我的下唇,有拇指轻轻的在上面摸挲,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神情紧张的站在那里发抖。侯爷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声音低沉的说:“你给我记好了。第一,不许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第二,以后不准你舔嘴唇。记住没有!”
我哪里还敢摇头,连连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长出一口气,端起茶盏,把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把周家小姐的画卷和情诗丢进我怀里:“以后像这样的东西不用拿给我看,不许再调皮。”看了我一眼才续道:“遇到什么真正极品的再给我过目。记住了?”
我用力点头,同时发现,要在我们侯爷面前捣鬼,还真,困难。
接下来,我就站在旁边,目睹侯爷运笔如飞的处理各种宗卷。那个云渡飞的公文我特地留意了一下,侯爷思索了半日,在上面题了几个字:“责令,可照其要求半数发放,酌情处理。”
咦,既然要给,为什么不给全呢?如果和对方有梁子,又为何还要给半数?不愧是我们侯爷,连披阅公文都这么高深莫测,佩服,佩服。
侯爷一直运笔如飞,没有继续指派我干活,我只好站在他身后恭候。开始的时候还津津有味的看着他处理各种文件,到了后来就开始感到无聊起来。先前还担心他会用各种手段折磨我,不过根据这半日的情形看来,却又不像。
这层恐惧一去,就更加感到无聊起来。渐渐地,一层困倦涌上,我偷眼看他正在全身贯注的处理公文,于是心安理得的站在后面偷偷打盹。
我感到我的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沉重。猛地,我的头使劲往下一点,然后我用力撑起我的脖子,睁开眼睛,发现侯爷正抱着胳膊站在我面前,表情奇特的看着我。
这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以用什么话来搪塞,只好挤出一个笑容,“侯爷,您忙完了?”
他用充满惊讶的语气说:“你居然真能站着睡着!”
这算什么,以前丰大总管折磨我的时候,我连走着睡着的时候都有。但此时不宜多话。然后我听见侯爷说:“跟我来。”他转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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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侯爷后面,宛如一条忠心的走狗,表现得即乖巧又驯良。
走出蛮笺象管堂,这才发现暮色低垂,已是夕阳向晚。不知不觉,一天就这样度过。
跟着侯爷七转八弯来到雁安居,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饭香,那香味仿佛一只小手轻柔的在我的心里抓挠。
我看着那一桌喷香欲滴的饭菜,大大吞咽了一口馋涎,“八宝湘帘茄子鲞”、“三色水晶丝”、“钱塘烟雨鱼”、“炸肚燥子蚶”、“软羊焙腰子”、“缕肉羹”、居然还有我最喜欢的“五味酒酱蟹”!!我尚在默默背诵菜名,我们侯爷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等着,我在心里暗暗叹气,侯爷就是侯爷。
此时我无比希望侯爷像皇帝一样需要人试菜,而我这个超级无敌忠心走狗十分愿意为他效劳。但实际上我只能对着一桌好菜垂涎三尺。
耳畔就听见侯爷简单的命令:“布菜,上饭。”我向四周迅速的打量一下,看来这个命令是对我说的。于是赶忙拿起侯爷面前的空碗满满的填了一碗米饭。又拿起一双筷子,先捡我最爱吃的“五味酒酱蟹”夹起一筷子——放在侯爷面前的盘子里!!
每给侯爷布一次菜,我就偷偷咽一口大大的口水。侯爷吃了一会儿,忽然问我:“丰废,你饿不饿?”
根据忠仆守则教导,此时我的完美回答应该是:“小人不饿,只要主子吃好了,就是小人的福气,小人看主子吃得好,就开心的连饭也吃不下了。”
可是,可是,我饿呀,尤其是面对这么多好吃的东西。于是,我的欲望战胜我的理智,我的答案竟然是:“回侯爷话,小人饿得很了。”
“哦!”侯爷面无表情的答了一声,继续自行吃了起来。我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把所有好吃的都放进自己的嘴巴,欲哭无泪。
正当我哀怨的看着越来越少的美食的时候,就听见侯爷说:“坐下,你。”
什么?要我坐下吗?我侧头考虑一下,乖乖的坐在地上。
侯爷见我没了动静,一回头,发现我坐在地上,显然吃惊不小。指着旁边的椅子说:“这里!”
我咔吧咔吧眼睛,发现他并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挪动我的尊臀到他指定的凳子上。
他递给我一双筷子,说:“吃吧。”
这个时候,根据忠仆守则,我应该回答:“谢侯爷赏赐,可是小人怎敢跟侯爷共餐,蒙侯爷垂青,已不胜荣耀。”
可是,饥饿总是可以战胜理智的,所以我风卷残云般扑向“五味酒酱蟹”,吃得眉飞色舞。当所剩不多的“软炸童子鸡”统统扫入我的肚子时,我发现自己已经畅快淋漓的战胜饥饿。
这时,我才发现侯爷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一惊之下,我竟然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理智重新回到脑中,我开始为我堪忧的未来发愁。
侯爷却似乎并不在意,淡淡的问:“你可吃饱了?”
我必恭必敬的回答:“谢侯爷赐饭,小人吃饱了。”
于是侯爷唤人,把剩下的饭菜撤了下去。之后他站起身来,往后堂走去。
此时的我十分怀念自己四壁漏风的狗窝,然而根据忠仆守则第一条“无论主人到哪里,优秀的忠仆都应该紧随其后,并伺机照顾。”的训示,并结合我目前的实际情况,我识相的跟了过去。
我们侯爷在饭后居然又拿起一本书在看。我简直要昏倒!!他,他,他这也太用功了吧,想当年我那些先生为了让我看完一本书,不知得花多少功夫。我那严父为了让我多读一本书,连家法都请过。即便如此,我也从来不在饭后看书。对于侯爷这种用功的态度,让我想起另一种可能,保不齐我们侯爷准备弃武习文,将来好考状元赴琼林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