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却不这样认为:“二表姐根本就不想竞选皇子妃,她性子绵软不争不抢,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再说,就算舅舅执意让她去竞选,她选得上了,以她的性子,也根本不会为了得宠尽心尽力去讨好皇子,就更不要说,让她帮衬女儿一把了。娘,明显姐姐如今过得好,她在霍家又当家又得宠,我看姐夫对她也十分不错。”
“说到底她是我亲姐姐,就算再不想认我,可她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亲姐妹的事实。连梅露都能住进霍家去,我为何不能?”牡丹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是她害了我,没道理如今她日子好过了,却要丢下我不管。”
“她把我害成这样,她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左右已经这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如今身居高位,顾虑的,肯定比我多。”
袁氏知道,女儿虽然瞧着软绵绵的性子似乎很好,但主意可大了。她若是拿定主意决定要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又想着,女儿说的未必不对。如今指望娘家侄女怕是指望不上了,今儿中秋宫宴这么好的机会都能搞砸了,还能指望她们什么?
于是,袁氏倒是妥协了,点头说:“是她害了你,如今要她补偿些,也是应当应分的。只是牡丹……你形单影只一个人去霍家,万事小心些,千万别叫她给算计了去。”
到底不放心女儿,手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袁氏一脸悲切:“都怪娘,是娘没有替你筹谋好一切,现儿害了你。”
牡丹目光冷冷的:“你是我娘,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都不会怪你的。这笔账,我自是要算在她头上的。她自己不检点,害得我一年多不敢出门。我原以为她会自作自受,可老天真是不公平,竟然让她日子越过越好。”
牡丹手越攥越紧,似是恨极了谁一般:“日后我若是嫁得好也就罢了,我若是嫁得不好,她也别想好过。”
苏棠打了个喷嚏,霍令俨看了她一眼,而后顺手够了件披风来给她披上。
“谢谢。”苏棠道了声谢后,在窗边的炕上坐了下来。
霍令俨见状,也撩起袍子后摆,弯腰坐在炕桌对面。抬着眸子,继续沉默望着对面的妻子。
苏棠揉了揉鼻子,笑着说:“一路回来打了好几个喷嚏了,也不知道谁在背后骂我呢。”
霍令俨这才道:“天气转凉了,你该多穿些。”
“好。”苏棠认同。
见对面的男人打从回来后,就一直一言不发,看自己的目光,也略是奇怪。她眨了眨眼睛,凑过去了些问:“爷这是怎么了?”
霍令俨垂着眼睑望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你会跳舞?”
“我会一些,但比不得那些世家贵女们。今儿宫宴上之所以去跳了,也是因为有人激我。我若是不去,岂不是让咱们铭恩伯府难堪?”苏棠借口倒是挺多,“爷,咱们是怎么成的亲,想必妾身不说,您也知道。虽则有陛下赐婚,但到底……不光彩了些。妾身小户出身,而霍家就算如今较之从前落魄了,只是伯爵,那也是豪门世家。”
“是妾身高攀了。”
“今儿适时露一手,想来人家再议论起时,也不会批得妾身一无是处。至少今儿那一支舞,想来压不得孟四,却也不输旁人。”
霍令俨严肃道:“你如今是我的妻,也无需与旁人较劲。赢了她如何,输了她又如何?左右已经是不相干的人,何必再牵扯着不放?”
“那爷心里真正放下了吗?”苏棠忽然凑过去,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捂住他心口,“曾经那么爱一个人,想来不会忘记得很快。”
霍令俨捉住她的手,皱着眉问:“我越来越看不透你。苏氏,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她明明就近在咫尺,可他却觉得她离自己很远。
“好了好了,我不逗您了。爷您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我方才是与您说笑呢。”苏棠拍了拍他手,笑得一脸灿烂。
原是想调节气氛的,可光她笑得脸都要僵了,而对面坐着的人还是那副冰块脸,苏棠也撑不下去了。她揉了揉脸,回避他的目光,只说:“若是您在意,以后我不跳就是。”
霍令俨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皱着眉心:“既是结为了夫妻,你若是有什么话,大可以与我说。苏氏,我总觉得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棠说:“爷若是怀疑我,大可派手下的人去查我。至于要说什么,我并不知道。”
霍令俨薄唇稍稍抿紧了些:“苏氏,若是等到我去查你,我们之间就算是生分了。不管从前如何,既然如今我们做了夫妻,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把我当成自己人。”
“你从前对我说,你后母袁氏对你万般苛责,可如今却懂这么多,倒不像是被苛责的样子。我想你说谎,想必是有原因,所以,我在问你,希望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尽量告诉我。”
“告诉爷又如何?”苏棠也有些生气了,“我没说谎,爷会如何?我若说了谎,爷又当如何?所以说不说与您听,真的就这么重要吗?”
是夫妻又如何,谁还不能有些私人秘密啊,凭什么这般刨根问底的,不就是跳了个舞嘛。
再说,就他们这夫妻,也是塑料夫妻,同床异梦罢了,又能有几分真情?
男人真是可笑,明明心里想着白月光初恋,心都不在这儿,却非得要求自己的妻子如何如何。她都没要求他怎么样,他还得寸进尺了。
她已经妥协了陪了笑脸想翻过这篇儿了,他倒是好,还没完没了了。
霍令俨倒是没想到她会突然甩脸子,默了一瞬,才沉声说:“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苏棠怂了一瞬,最后还是决定不妥协。
“爷不必拿伯爷的身份压我,若是觉得我有错,直接罚我就好了。”
见她开始无理取闹,霍令俨眉心越拧越深:“你是不是觉得我平时对你太好了?”
苏棠也随时在脾气爆发的边缘,她极力忍着性子,冷着脸,说:“那我平时对爷何尝又不好?爷现在要开始跟我算账吗?”
“苏氏!”霍令俨手掌狠狠劈在炕桌上,面色沉若玄铁,“你太失礼了。”
苏棠也很不高兴,于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想起宫宴上的情景来,霍令俨难免又要多想一些:“我只问你一句,在算计我之前,可有用同样的手段尝试算计过旁人?”
苏棠心猛地拎了下:“爷何故这样问?”
“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苏棠说:“爷既然这样问了,想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既是已经给我扣了罪名,又何故还要装模作样来问我。”
霍令俨此刻眼里似是能喷出火苗来,目光灼烈得吓人。
霍令俨:“心虚了,是吗?”
苏棠:“我为什么要心虚。”
霍令俨:“你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苏棠:“我高兴看哪儿就看哪儿,不关你的事。”
霍令俨:“不关我的事?你知道何为夫纲,何为妻德?”
苏棠抿了下唇,沉默一瞬,说:“若爷觉得妾身做得不好,尽管休了妾身便是。爷做任何决定,妾身不敢有半句怨言。妾身想,爷休了妾身,孟四小姐怕是也愿意给爷做填房。”
他是耐着性子想好好与她说话的,奈何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如今,竟然又提孟四妹。
“苏氏,你到底想怎么样?”他不明白,“你说你当初算计我,图的是名利,如今又提休弃之事,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苏棠觉得有些累,轻轻叹了口气,颇为疲惫的看向对面的人:“爷,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些。今儿晚上,您还是去前院睡。”又想着,这般撵他走,怕是他又要觉得自己不守规矩了,于是起身说,“那爷留在这儿,我去厢房陪儿子睡。”
“站住。”
霍令俨冷厉喊了一声,继而缓缓负手站了起来。
苏棠恰好停在他身边,霍令俨负手垂眸看着人说:“我今天说的话,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
“没什么好想的,左右妾身说什么,爷都是不会信的。”苏棠态度懒懒,“我累了,爷请回。”
霍令俨自认为是已经给足了她面子跟机会,奈何她根本没想好好说话。既然如此,霍令俨便也不打算再给她脸。动作幅度较大的甩了下宽阔的袖袍,转身就走。
“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命令,夫人不许踏出院门半步。连去荣安堂福寿堂的安都免了,若是来人问,就说夫人被罚面壁思过。”
男人低沉却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声音渐行渐远,但却字字传入了苏棠耳朵里。苏棠浑当没听到,只慢吞吞又坐了回去,双腿拱起搁在炕上,双手环绕膝盖,下巴搁在手上。
一个人呆愣愣的,也不知想着什么。
爷忽然发了火就离开了,外间伺候的丫鬟们都吓傻了。等爷走了后,青雀立即走了进来。
焦急问:“夫人,您怎么了?”
苏棠依旧淡定:“没什么。”
青雀说:“爷罚了您,您可知道?”
苏棠:“他声音故意喊的那么高,聋子都听见了。”
青雀更着急了:“那您怎么也不留一留爷,本来好好的,有说有笑的。这怎么……说了会儿子话,就能吵起来。”
“不是吵架。”苏棠纠正,“是他单方面凶我。”
青雀噎了一下,才说:“夫人,就算您受了委屈,可他是伯爷啊,您服个软也就是了。您若是真受了罚,可怎么是好?”
苏棠:“如今可不是已经真的受罚了嘛,该好就好,该不好我还能怎样。罚我不许出门,还正好呢,我懒得继续帮他打理阖府上下这些破事儿。这会子好了,正好寻得了借口。”
青雀:“可是……”
“好了好了。”苏棠侧头笑着,“知道你是为我好,但凡事不是着急就能够急得来的。行了,你去外面候着,我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呆会儿。”
青雀却不肯:“奴婢陪着您,您一个人呆着,奴婢反倒是担心。”
“怕我想不开?”苏棠觉得她可真逗,“别傻了,他不在,我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别提多舒服。你以为我会伤心难过啊?我才不会呢。他有本事甩袖子离开,有本事罚我,那有本事休了我啊。”
“那奴婢就候在外面,夫人您有什么吩咐,只管喊奴婢。”
青雀才退去外面,却见已经走掉的男人又大步流星走了回来。瞧着样子,一如方才般气势汹汹。
“爷……”才半弯了身子准备拜见,却见人已经进了内室去。
青雀与一旁的紫芳相互对视一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此刻内卧里,苏棠看到已经走掉的人突然气势汹汹又闯了进来,她愣住了。总觉得他不对劲,于是苏棠手摸着炕桌,慢慢站了起来。
霍令俨一边堵住门口,一边已经开始脱自己的衣裳,苏棠见状,彻底傻眼了。
这是什么无耻狂徒臭流氓?
079
不是已经撂完狠话走了吗?现在又回来耍流氓是怎么回事。
苏棠没他那么厚脸皮,才吵完架,还有心情做那些事情。他不生气了,可她心里还气着呢。
“爷这是做什么?”苏棠其实已经吓得腿软,却极力撑着,“爷不是已经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霍令俨明显还在气头上,嗓子都是哑的:“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什么时候我的事情,轮到夫人来管了。”
好,他的事情管不了,那自己的事情总能管。
“既然爷想留下,那妾身走。”
说完后,苏棠立即想要越过他跑出去。哪成想,却被男人一把拦腰抱住。
苏棠纤细的身子挂在男人肩膀上,她气得抡拳头捶他:“放我下来。”
霍令俨却根本不可能听她的,直接扛着人去了床边。将人放下来后,他则立即欺身压了上去,他沉重的身子丝毫不留余地的压住人,苏棠觉得自己都要被他压得窒息了。
被束缚住,她根本逃不掉,只能乖乖躺着不动,却目光恨恨望着身上的男人:“爷别忘了,我们在吵架。”
“那又怎么样?”他一边说,一边继续脱衣裳。
苏棠挣扎了一下,见还是无效,她又安静下来:“既然是吵架,怎么也得彼此安静几天相互不搭理的。爷这样算什么?刚刚凶我又气我,还发狠话说罚我。现在又突然闯进来施暴,爷到底拿我当什么。”
霍令俨心里的气可是一点没消,但若真如她说的那样,这一吵架后就相互数天不说话,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方才其实已经罚了人又走出去了,结果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他自认为,这张脸已经是被她踩在脚底下了,在她面前,自己也似乎并没有什么威严。
既如此,他又何必真的要甩袖离去这样不痛不痒的惩罚?他想罚她,有的是法子。
他知道她的软肋在哪儿,知道她怎么才会卖乖讨饶。
“我收回方才的话,我也知道,罚你面壁思过你也不会在意。那么,这样罚你可好?”他粗喘着,整个人早就不平静了,他抵着她,临关欲战。
苏棠真是要哭了:“爷就这么想妾身服软讨饶吗?你这样得来的,也不是真的。”
“是吗?”他早等不及,猛地闯将进去。
苏棠倒吸一口凉气。
她要退,他抱住她柔软的腰肢按着人不让动。话说得狠,可到底也是舍不得真的粗鲁罚她,于是亲了亲身下之人的眉眼后,便抱着人行起房中之事来。
外间的丫鬟们原是安安静静不敢做出一点动静来的,生怕爷跟夫人又吵起来。可当听得内室传来的动静后,相互给了个眼色,就都会心笑起来。
紫芳对青雀说:“爷方才走的时候多吓人啊,这会子又好上了。阿弥陀佛,主子们好,我们才能放心做事。”
青雀也说:“就怕主子们拌嘴吵架,若是吵得凶了,咱们又劝不好,事情闹出静轩阁,怎么都不好。好在爷心里有夫人,这不都发了火出去了,又舍不得,就回来了。”
紫芳点头:“那是自然的,我听说……”她四下瞧了瞧,见没人,这才压低声音跟青雀咬耳朵,“我听秋娘说,今儿中秋宫宴上,咱们夫人跳了一支舞,可谓是艳压群芳。爷回来的时候我瞧着脸色就不太好了,想必是说起这事儿两人才吵起来的。夫人毕竟已经成了亲,还这般惹眼,想来伯爷心里是气的。”
“原有这事儿……”青雀倒是还不知道,“主子们的事情,你我也说不好。想来有了这回,日后夫人也不敢了。”
苏棠懒懒躺在床上,不想起。浑身酥软酸麻,她觉得自己又困又累,再加上天气真的凉爽了许多,这么好的天气睡觉正合适,她就只想抱着被子继续睡。
可这个念头只闪过一瞬,她就立即爬了起来。
“什么时辰了。”
屋里屋外都静悄悄的,窗户也关着,帷幔拉上,就真的看不出时辰来。
青雀立即撩帘子走了进来:“回夫人的话,已经辰时一刻了。爷临走前交代了,说是老夫人那里他打了招呼,夫人去请晚安就成,让夫人多睡会儿,无妨。”
苏棠噘了下嘴,轻哼道:“事后做这些又有何用。”
又吩咐青雀:“打水进来,帮我梳妆。”
才从荣安堂请完安回来,正准备陪着儿子去花园里散步,却听说,苏家二姑娘来了。
苏家二姑娘?苏棠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谁。
她来做什么?
苏棠目光转了转,想着昨儿宫宴上那袁大姑娘丢了脸,想必是失了选秀的机会。今儿苏二小姐来,是为了这事儿?
“请她去前厅等着。”苏棠吩咐一句后,又摸摸儿子小脸说,“小南瓜乖,先跟奶娘玩儿好不好?娘一会儿回来就陪你。”
小南瓜坐在他爹给他做的木马上,正玩得开心,所以这会儿子也不怎么黏着娘。苏棠吩咐秋娘几个照顾好小爷,然后她收拾一番,便去了前头。
“姐姐。”
牡丹面上罩着薄纱,眼睛水汪汪的,见到苏棠来,请了个安,眼里更是蓄了水珠,欲落不落的。
“你这是怎么了。”苏棠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让她也坐。
牡丹坐下后,却哭了起来。
苏棠给青雀使了个眼色,青雀会意走过去,劝着说:“二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若是受了委屈,姑娘便说。能做主的,夫人会替二姑娘做主的。”
又故意左右望了望,问:“苏夫人怎么没来?莫不是二姑娘与苏夫人吵架了?”
牡丹抽噎着说:“母亲怕姐姐不待见她,所以把我送到门口后,就回去了。毕竟,母亲曾的确做过对不起姐姐的事儿。”
苏棠也没耐心跟她在这里打哑谜,直接道:“说,到底怎么了。”
牡丹这才将罩在脸上的面纱揭开,露出红肿狰狞的半张脸来。青雀离得近,骇了一跳,忙说:“二姑娘这脸是怎么着了?”
牡丹低着头,紧紧咬唇:“昨儿晚上大表姐回去,也不知怎的,忽然生气就打了我一巴掌。后来我才知道,原是她落选了。她说,落选都怪我,是我把她的软肋告诉了姐姐,姐姐这才会算计了她。”
“我如今在袁府呆不下去了,又觉得委屈,便想到了姐姐,所以就过来了。”
苏棠算是猜得准,又问:“那你怎么不回家去?你来我这儿,不会是想我帮你打回去?我虽然心疼你,但是那袁大姑娘可是二品大员的女儿,我纵是伯夫人的身份,也打不得人。”
“你若是觉得委屈,当时她打你的时候,你就该直接打回去。”
牡丹继续落泪:“我怎么敢。我若是打了表姐,我这辈子就完了。姐姐许是不知道,我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可……”她咬着唇吞吞吐吐的不说话。
苏棠抬眸望了她一眼,替她说:“可登门提亲的,都是些穷酸的寒门,是吗?”
牡丹说:“寒门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他肯上进将来能考得功名就好。可偏偏家里穷酸,还不上进,这样的人家若是我嫁了过去,一辈子就真没什么盼头了。”
又说:“我原是……有些机会选择高嫁的,可……”
“可因为我……我害你毁了清白名声,所以到现在,都没有门第高些的人家去府上提亲,是吗?”见她犹犹豫豫的,苏棠索性替她说了,“你来找我,是想我替你张罗?”
牡丹紧紧咬着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姐姐若是怜惜,便替妹妹周旋一二。”
苏棠却笑了起来:“牡丹,你说是我害了你毁了清誉,所以你才高嫁不了的。可你想必也忘了,当初做出丑事的人是我,可我如今不是过得好好的?也没人敢戳我脊梁骨啊。”
“你想嫁高门,那多高的门第算高门?像霍家这样的落魄贵族,你瞧得上吗?”
又道:“你也别以为我运气好,嫁了高门生了儿子,这辈子就高枕无忧了。但你也不想想,我走上这一步,到底是拜谁所赐。再说,我这样做,也是有风险的,如今是成功了才千好万好,当初若是没成功,怕是早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伯爷吃醋啦~论缸称~
伯爷也会耍无赖啦~
霍伯爷:别看我平时一本正经的,我耍起无赖来,连我自己都怕→_→
第51章
080
牡丹咬着唇:“我知道,对过去的事情, 姐姐还是耿耿于怀的。我虽不懂姐姐与母亲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矛盾, 但我相信, 姐姐自是有自己的苦衷。”
“所幸姐姐福大命大, 险中求胜, 这才有今日的富贵荣华。比起姐姐来, 妹妹就命苦了许多。”牡丹始终垂着脑袋,声音十分绵软,活像一只受了惊讶的小白兔:
“姐姐如今是伯夫人,且霍伯府如日中天,深受陛下宠信, 姐夫又待姐姐甚好, 自然没人敢戳姐姐脊梁骨。可……我却与姐姐不一样,那年在孟国公府,姐姐与姐夫春风一度,事后又有陛下亲旨赐婚,自是一段佳话。可对我……始终是有些影响的。姐姐这样的好福气, 不是谁人都能有的。”
“妹妹如今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想着姐姐始终是我的亲姐姐,不会真的不管我, 所以,我便来了。”
牡丹索性也直说了:“我知道,梅家表妹也寄住在府上。论亲疏远近,我从小与姐姐一起长大, 自是更亲近一些。还望姐姐怜惜妹妹,帮衬妹妹一把。”
苏棠知道,这位苏二姑娘瞧着软绵绵的人畜无害,其实是个黑心的。心计城府比她那母亲有过之无不及,一心求高嫁求富贵。
“露姐儿?”苏棠倒是笑了,“妹妹来前做的功课倒是挺多啊,既然连露姐儿住在府上这事儿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