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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便说什么,你我母女,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女儿就直说了。”叶榕不打算瞒着,“女儿知道,薛姨母的事情,是母亲一手布的局。母亲一再瞒着女儿,不肯跟女儿说这些腌脏事,其实也是为女儿好。但母亲有没有想过,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不能永远躲在您的双臂下。”
“有些时候,您也该让女儿瞧一瞧这些肮脏的事儿。只有亲自瞧见人家把刀子往身上刺来,才晓得多痛。永远躲在背后,永远都长不大。”
“娘爱我,处处为我好,我心中明白。可娘将来也有渐渐老去的一天,女儿希望那个时候,女儿可以庇您在双臂下。”
刑氏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她疼闺女比疼儿子多些,再加上这个闺女从小就懂事听话又聪明,她就更疼她了。但女儿说的这些,她何尝没有想过?
只是,疼她爱她,便总希望她一辈子都不要看到那些脏的东西,就希望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就像她看中顾旭一样,选中顾旭做女婿的人选,除了看中顾家的权势地位跟顾旭本身的本事外,其实也是看中顾家家宅干净。
顾家没有那些妻妻妾妾莺莺燕燕的,所以榕儿嫁去,只要好好做分内之事,好好孝敬公婆长辈,敬重夫君,爱护孩子,就够了。
但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想的太过天真。这偌大的贵京城,简单天真,是活不下去的。
于是刑氏点头:“榕儿说的对,是娘欠考虑了。”
叶榕这才继续说出自己的具体计划来。
刑氏听后,眼睛一亮。
“你想叶桃那丫头嫁给顾昶?”刑氏倒还真没这样想过。如今听女儿这样说,脑子便快速转起来,权衡着其中利弊。
然后,她轻轻点了点头:“你这一招,倒也的确不错。但,也极有风险。且不说事情败露,便是叫外人知道叶桃失了身子与顾昶,你们姐妹几个,可都完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叶榕自然也想过这一层,但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一试,“女儿已经细细筹谋过了,局也布好了,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刑氏站起身子来,左右搓着右手,一直在屋内来回徘徊,拿不到主意。
叶榕继续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难得的一个良机。”
“你又怎么能保证那顾二爷当日一定在?”刑氏转身问。
叶榕想过这么问题:“女儿探得,这一年来,顾昶与家里闹得很厉害,他是认定了樊昕,非她不娶。像灯节这样可以私会的机会,顾昶绝对不会错过。”
“而唐樊两家素来好得像一家,比起叶桃,樊昕兄妹可能更恨我。所以,叶桃想害我,不可能只是她一个人在,至少樊昕肯定也在。”
“只要樊昕也在,寻个机会,将顾昶请到一起,不是没有可能。到时候,再伺机下药给叶桃跟顾昶,事后只说是他们喝醉了酒。”
“当然,隐蔽性最重要,所以,这件事情就只能拜托母亲,到那天多派些嬷嬷跟着。另外,我也会去找祖父,让他多派些家丁护卫跟着。顾家、樊家、唐家,到时候跟着的人肯定也不会少。这是丑闻,我想,谁也不愿事情泄露出去。”
“母亲记得那日陪在祖母身边,一旦事成,女儿会立即差人回来。到时候,母亲只管请着祖母去顾家讨说法。而我,也会直接带人去顾家。”
听女儿细细说完,刑氏倒是笑了。
“你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娘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说的对,姑娘大了,总是要自己独当一面。”
“好,这件事,娘配合你。你只管去布这个局,若有任何需要,只管来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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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灯节这日,果然不出叶榕所料,叶榕叶桃姐妹才寻个酒楼的包厢坐下来,樊昕忽然也出现了。
叶桃像记不得樊昕叶榕有仇一样,立即笑嘻嘻迎过去:“咦,你怎么一个人在啊?那位素来形影不离的顾家二爷呢?”
叶桃装着跟樊昕只是偶遇的样子。
樊昕丧着脸说:“我们刚刚吵了架,我就丢下他,自己上来了。”
叶桃已经请着樊昕坐了过来,抱怨她说:“你怎么这样啊?好端端的,又吵什么架。难得今儿灯节,他可以借机悄悄看你一面,你怎么还这样啊。”
樊昕其实挺不喜欢叶桃总过分打听她跟顾昶之间的事的,总觉得她太过过分关心了。而且,每回她跟顾昶闹矛盾吵架,叶桃总数落她帮着顾昶,这让樊昕心中很不舒服。
所以,叶桃唠叨,樊昕也不说话,只冷着脸喝酒。
叶榕提议说:“既是顾二爷也在,不若请了上来吧。”
樊昕看了叶榕一眼,想着要算计她的事儿,一时没说话。那边,叶桃已经打发人去请了。很快,顾昶就来了。
叶榕瞥了眼顾昶,坐着没动。
倒是顾昶看到叶榕也在,着实惊了下。他目光探向樊昕,想寻求个答案,樊昕根本没看他,于是他又看向叶桃,叶桃娇俏笑着冲他眨眨眼睛。
叶榕大度,不计前嫌,只说:“顾二爷既是来了,便坐下喝杯酒水吧。”
顾昶又看了眼叶榕,想着既然昕儿都不介意,他何必介意。于是,撩袍子坐了下来,仰头一饮而尽。
樊昕叶桃很快醉了,叶榕便帮她们要了间雅间。之后,只让婆子丫鬟们侯在门口。
叶榕的婆子丫鬟,叶榕带走了。叶桃樊昕的丫鬟,自然都是“睡着”了。至于顾昶,也有人会引着他去那间房。
一切安排妥当,叶榕便又回去坐在之前的位置,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居高临下赏着外面的灯火。
叶榕独自饮酒赏灯,却在喝第五杯的时候,酒杯被人一把夺走了。叶榕其实是故意想喝得稍微醉一些的,但她心中有分寸,不至于醉得误事。
杯子被夺走,手中一空,叶榕立即抬眸看去,就看到一袭雪青色锦袍的魏昭。
她虽然没怎么醉,但却也有些小小的微醺。看到魏昭,她便笑起来。
“魏二哥怎么也在。”
魏昭不是往日的和煦笑脸,此刻的他,颇有些严肃。他在叶榕对面坐下后,认真望着她说:“酒冷,喝多了伤胃。你怎么就不晓得热一热再喝?”
叶榕眨了眨眼睛,倒是没想过这些。
“那我不喝了。”她倒是乖巧,也愿意听话。
魏昭薄唇一点点压紧,见她小脸微红,明显是微醉了的样子,倒也舍不得数落。
所以,他只说:“为了那些人,倒没必要把自己喝成这样,你这样是自残。我已经定了间房,让你的婢女陪着你去歇着吧。至于顾昶的事儿,我来善后。”
叶榕一惊,瞬间惊得醒了个彻底,她拧着眉心问:“二哥如何知道的?”
见她吓得不轻的样子,魏昭如实道:“你放心,只有我知道。你布局还算严谨,步步都走得严丝合缝,没人看出来。”
魏昭音才落,叶榕身边的一个婆婆急匆匆跑了来:“姑娘,不得了了,顾二爷跟咱们家三姑娘……”她使劲一拍大腿,一副说不下去的样子,“哎呦,这可怎么是好啊。那樊家公子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冲进屋里去,什么都瞧见了。”
“那樊家小姐,将顾二爷好一顿打啊。那樊小姐脾气倒是不小,她竟然连咱们家三姑娘都敢打。姑娘,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第64章
“走, 赶紧随我过去看看。”叶榕立即起身, 表情非常严肃。
这嬷嬷是叶榕母女的心腹之人, 是刑氏的陪嫁, 跟着从江南一起嫁过来的。叶榕母女虽然没有跟她明说过, 但是, 嬷嬷心中明白得很。
紧步跟在叶榕身边,嬷嬷怕小主子第一次做这种事稳不住气场, 于是安抚说:“姑娘您放心, 在得知消息的时候, 老奴已经吩咐下去了, 让侯府的人死死守住了三姑娘休息的那间房。”
“如今唐家的人跟咱们站在一条船上,都不愿此事张扬出去。至于樊家,也就那位樊大爷有些本事。但他再有本事,如何敌得过咱们两家这么多护卫。”嬷嬷特别冷静。
显然, 这种场面,她是见得多了。
叶榕道:“嬷嬷想得周到, 有嬷嬷在, 我放心多了。”
“姑娘且放宽了心,眼下都吵成了一锅粥, 他们没这么快起疑心。就算日后想起来, 有几分怀疑, 但姑娘您事情做得利落干净,也没留下把柄。此事咱们不怕,一会儿, 姑娘就带着三姑娘去国公府便是。”
嬷嬷又说:“老奴已经打发了人回去告知老夫人与夫人,很快,老夫人跟夫人就会来了。”
叶榕倒是不担心,她布的局她心里清楚,不会落人把柄。顾昶樊英,都是冲着樊昕叶桃来的,不是她算计过来的,落不下破绽来。
叶侯府的人,除了她自己身边的几个亲信外,老侯爷老夫人身边都差了人跟着的。如今叶桃出事,若老太太真护短论起她的错来,那老太太首先得打老侯爷跟她自己的脸。有二老在前面,够不着只论她一个小辈的错。
至于那些特殊的药啊香啊,她也早早命人处理干净了。特殊的药跟香都是母亲给的,母亲素来行事稳妥,更不会留下破绽来。
叶榕心中又细细缕了一遍,很快,便走到了屋子门口。走到门口后,也不曾听到什么动静,叶榕踱步进了屋才发现,樊英兄妹二人,包括顾二爷顾昶,都被叶侯府的护卫押住了。
为了防止他们大吵大闹引来看客,所以,嘴巴都被塞了东西。这也是叶榕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她事先交代了母亲给的心腹嬷嬷,一旦闹起来,必须先锁住消息,万不能泄露出去半点风声。
樊英顾昶再厉害,但也敌不过侯府的人多势众。
见叶榕进来,樊英煞红着双眼,使劲挣扎着,似是想要将叶榕活吃了一样。叶榕理都没理他,只走向叶桃。
叶桃衣裳不整,头发凌乱,此刻显然是吓着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叶榕走到叶桃身边,叶桃似是有些怕,哆嗦着身子往后躲。叶榕倒也没对她说什么,只给顾昶甩去一个冷辣的目光,开始扣罪:
“顾二爷喝了点酒,便想与樊姑娘行苟且之事,这是你们二人的事情,谁都管不着。虽说不成体统,但我叶侯府说不着你们一句不好。可如今,你们二人闹脾气,却误伤了叶侯府的姑娘,这笔账,就得慢慢算。”
说罢,叶榕目光淡淡在四周扫了一圈,后又回到顾昶身上,目光凌厉几分,语气也强硬几分:
“如今算是怎么回事?顾二爷进错了门,我叶侯府吃了亏,倒还想打我叶侯府的人?”
顾昶眯着眼睛看着叶榕,满脸都写着“恨”这个字。
叶榕却不再理他,只看向叶桃,望着她微肿的半边脸,还有含着血渍的嘴角,她厉声道:“桃儿,但凡你有些骨气,谁打的你,你便给我打回去,别丢侯府的脸面!至于你被顾二爷欺负了的这件事情,你放心,顾家是必须要给叶家一个交代的!”
“否则的话,这件事情没完!”
叶榕气愤,说完,还伸手一挥,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碗。而后,音量又拔高几分,叶榕冲叶桃道:“你不打是吗?你就这么点出息吗?”
“平时你与这位樊姑娘姐妹相称,要好得很。如今你受了委屈,她不怪罪欺辱你的人,反而先动手打你……说明,在她心中,早认定是你勾的顾二爷,她的主意识就认为是咱们侯府的姑娘不贞不洁。”
“你若是连这点还回去的本事都没有,依我看,倒也不必找顾家讨什么说法,你回去后,直接一根白绫吊死算了。”
叶桃是被那句“一根白绫吊死”吓着了,忙“哗哗”淌泪。也是想起方才樊昕对她的大打出手了,所以,她立即跳起来朝樊昕走去,双手左右开弓,打了樊昕好几巴掌。
很快,樊昕两颊都肿了起了,嘴角也渗出血珠来。
樊英顾昶被死死制服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见樊昕嘴也流血了,叶榕才说:“好了。”又道,“你也别怕,我已经差人回去告诉祖母了,很快,她老人家就会过来。”
叶榕也没想在这个时候刻意整顿樊昕,只是,她胆敢打叶侯府的人,自然也得挨回去。这个威不先立下,侯府这个道德的制高点站不住。
且樊昕什么身份,叶桃什么身份,樊昕胆敢打叶桃,那便是不将叶侯府放在眼里。她不将叶家放眼里,那就只得吃点苦头,否则的话,别说她一个侯府的嫡长女,便是这些嬷嬷护卫,都会跟着没脸。
处理完樊昕,叶榕又看向顾昶:“顾二爷,此事还得去你们国公府找大长公主谈。”
说罢,叶榕示意一边的人将顾昶嘴里的棉布取出来。顾昶“呸”了一声,直直瞪着叶榕,目光如火炬:“这是一场阴谋,我是被陷害的。”
又立即跟樊昕解释:“昕儿你要相信我,是他们算计的我。”
叶榕就知道他会这样说,也知道凭顾家二爷这执着劲儿,肯定不会听自己的话。他空有一身本事,脑子也不比顾家其他三位爷灵光,有些话与他说不通。
所以,叶榕又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去打探打探,看顾家三爷四爷现在何处?立即去请了过来。”
今儿灯节,除了顾旭不在京内外,顾家三位爷都出门赏灯了。顾家的公子走到哪里都是夺目的存在,叶侯府的人稍稍打探一番,便寻着了人。
很快,顾晟顾晏一道来了。
事情经过,路上,叶侯府的人也跟顾家二位爷说了。
顾晟顾晏都是大局为重的人,虽知此事蹊跷,但丢人不能丢在外头。有什么事,回去关起门来细细理论就是。
顾晟顾晏如今虽还小,但却有几分口才。劝顾昶这个榆木脑袋,自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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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榕提议,送樊家兄妹回去,毕竟此事与樊家无关,但樊昕却赖着不肯走。顾昶见樊昕不肯走,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立即说既然此事樊家兄妹也牵扯其中,自然是要一道跟去顾家的。
叶榕不反对。
不管几家已经吵成什么样了,但既然约好坐下来细谈,自然都不会露出半点破绽来。这种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女方自然身败名裂,但男方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
尤其是顾家这种一向以“门风清正”标榜自己的忠义之家。
顾家与嬴王府早水火不容,但凡抓住顾家半点错处,嬴王府都能添油加醋大肆宣扬。这个道理顾昶一时想不明白,但顾晟顾晏是肯定懂的。
叶榕叶桃共乘一辆马车,侯府的护卫奴仆都一路跟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国公府去。
叶桃本来就吓得不轻,加上又被樊昕打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处于极度的恐慌中的。
眼下见那些人不在跟前,她反倒是送了口气来。
望了望一旁的叶榕,叶桃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垂着脑袋不说话,一个人沉默呆着。
她不说,叶榕提点她:“不管你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管你喜不喜欢顾昶。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是必须只能嫁他的。”
这个道理,叶桃心中还是明白的。
虽然她心里一直惦记的人是顾旭哥哥,可旭哥哥不喜欢她,渐渐的,对他的那份热情也就淡了。顾昶虽然不如顾旭,但比起上门提亲的其他人,要好很多。
其实她之前就很不服气了,凭什么樊昕哪儿哪儿不如她,却能有顾昶这样有军职在身的世家子对她一往情深。而自己,却只能跟那些不学无术又门第不高的纨绔子议亲?
凭什么凭什么?
她又没自己好看,出身也没自己高,她凭什么那么好命?
方才是吓着了,叶桃没有想到这一层。如今镇定下来,叶桃想着可以嫁给顾昶,眼睛便一点点亮了起来。
毕竟有求于人,于是叶桃便向叶榕示好,委屈哒哒说:“长姐,我如今还有什么脸要求别的。我都这样了,你们怎么说,我怎么做。”
叶榕点头:“你能这样想,是很好的。但是,顾家人都不是傻子,一会儿就算祖母与母亲都来,估计也得有好一番的唇舌之战。所以,你若不想一根白绫吊死,不想后面几十年都青灯古佛,你就必须听我的话。”
叶桃连忙点头,一再保证:“我会的!我一定会的!”
叶榕问她:“你跟顾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吗?”
叶桃不记得了,只模糊记得自己喝多了酒,跟樊昕一起进了房间睡觉。半梦半醒中,她的确觉得很不舒服,但却醉得醒不来。
她彻底醒过来,是被樊昕打巴掌打醒的。
听后,叶榕说:“我明白了,是顾二爷错把你认成了樊昕。桃儿,你这个亏吃得可够冤枉。”
叶桃立即攥紧拳头说:“他们毁了我清白,他们休想一脚踢开我。顾昶害了我,顾家必须明媒正娶迎我进门。”
叶榕颔首:“一会儿去顾家,你必须咬死这一条。你必须记住,是顾昶错把你当成了樊昕,是樊家姑娘跟顾家公子不检点,不是你。咱们叶侯府的姑娘,跟那些小门小户的不一样。”
“可记明白了?”
叶桃自然忙不迭点头:“记住了。”
第65章
叶榕叶桃马车抵达荣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刑氏并叶老夫人也过来了。
叶榕差回去送消息的人,早将事情经过悉数说给老夫人听了。所以下了马车,当看到叶桃的时候,老夫人先是一把扑过来将人抱住,然后,忽然又狠狠一巴掌甩打在叶桃脸上。
“你干的好事!”
老人家是真的关心叶桃的,明显是得到消息后,慌慌张张过来的。头发没梳齐整,脸上也没上妆容,甚至还哭过,脸上泪渍残留在脸部沟壑中,灯笼照耀下,显得十分憔悴狼狈。
叶桃“哇”一声哭了:“祖母,我是被人害了的。顾昶樊昕两个不知廉耻,错睡了人,我才落到如此田地的。”
“您冤枉我了。”
老夫人一怔,立即转头看向叶榕,问:“可有这回事?”
叶榕点点头,蹙着眉心说:“三妹也是这样跟孙女说的。”
于是老太太更是气炸了,显然也有了底气,一把抓住叶桃手腕,气势汹汹朝国公府去。而国公府内,顾老夫人,三房的夫人,也都知道了此事。
大夫人三夫人还好,虽然听后觉得此事实在匪夷所思不可思议,但到底没怎么样。但二夫人就不一样了,听说了消息后,险些晕过去。
顾老夫人毕竟是历过事的,比三个儿媳妇沉得住气。
再说这一年多来,仁义那孩子也早让她失望透顶了。为了个女人,胆敢跟家中父母长辈对着干,甚至为了一个女人,他连断绝父子关系的话都说得出来,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但镇定归镇定,当见到了人后,顾老夫人还是挥起拐杖对着顾昶一顿乱打。
“你个不孝子孙!”顾老夫人是真打,今儿他做的这事儿,是混账出阁了。不狠狠打他一顿,也不好给叶家交代。
但顾昶常年习武,皮糙肉厚,没点内力的人打他,不过就跟挠痒痒一样。他这会儿功夫倒是老实,老夫人打他,他就乖乖受着,一声不吭。
老夫人打累了,扔了手中拐杖去。一旁,大夫人三夫人见状,忙过去一左一右扶着老人家。
“母亲,万事都好商量,您莫要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顾大夫人劝。
顾三夫人也说:“是啊,事情再大,总有个解决的法子的。如今,叶侯府的人也都来了,咱们两家坐下来,好好谈谈。”
“这件事情,半点没有张扬出去,您大可放心的好。”顾大夫人保证。
打完了,事情该解决还得解决,老夫人问:“叶侯府的人呢?去请了来。”
“快去将叶侯府的老夫人大夫人跟两位姑娘一并请了来。”大夫人转身吩咐。
顾昶方才一声没吭,这会儿见请人了,他才说:“还有樊家人。”
顾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厉声斥责:“此事跟樊家又有什么关系?”
二夫人虽恨儿子不争气,但她毕竟就这一个儿子,实在不敢豁出去。于是,赶紧拉住他说:“你祖母正在气头上呢,你还提樊家!你给我老老实实跪着。”
顾昶却坚持。
给自己祖母磕了头后,顾昶继续道:“孙儿只想娶昕儿为妻,求祖母成全。”
这回轮不到老夫人动怒,大夫人都看不下去了,斥责道:“仁义,你可知道你如今犯了什么大错?叶侯府,有爵位有军职,老侯爷手握兵权,二位老爷也是一文一武在朝为官。他们家二爷早已入仕,年前的秋闱,他们家又有两位老爷中了举子……”
“这样的人家,你说一脚踹开就一脚踹开?你怎么不动脑子好好想想。”
顾昶面容冷肃,坚持不肯承担责任,只说:“我是被人陷害的,这件事情,实在蹊跷得很。”
大夫人说:“好,你是被人陷害的,证据呢?”又问,“我再问你,你好端端的,又是怎么与叶家樊家两位姑娘混迹在一起的?”
“今儿你三第四弟可也是出门赏灯去了,你为何没跟他们呆在一起?”
顾昶答不上来。
大夫人虽不是顾昶母亲,但她是一府冢妇,出了这么大事情,她自然也有资格斥责犯了大错的顾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