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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二月头的一日,刑氏带着女儿去了京郊的法华寺烧香祈福。却恰巧,在法华寺遇到了魏二夫人母女。
魏三一瞧见叶榕,立即双眼冒光笑着跑过来。
“榕姐姐,好巧啊。”
叶榕眼皮跳了跳,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精心谋划的一场“偶遇”。
怎么能那么巧?她每回一出门,就遇到魏家人。
果不其然,两对母女才相互打了招呼,那魏昭便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走出来了。一身墨绿的缎面锦袍,步伐又轻又稳,面上三分笑。叶榕只看了他一眼,便挪开目光去。
然后只听见魏昭的声音:“晚辈见过叶夫人。”
刑氏忙扶了一把:“快起来,你可是我家榕丫头恩人,我可担不起这般大礼啊。”又说,“榕儿,快见过魏二爷。”
于是叶榕规规矩矩朝着魏昭福了下身子:“见过魏二爷。”
魏昭道:“大妹妹无需客气。”
叶榕轻轻咬了下唇,只安安分分站在母亲旁边与魏三说话。
魏三拉着叶榕说:“榕姐姐,我们去后山看桃花吧。听说后山有一汪温泉水,地上暖,桃花开的比别的地儿要早些。”
叶榕心下明白,赏桃是幌子,肯定是魏昭让她这么说的。于是,叶榕抬眸朝魏昭看去一眼。魏昭面上笑意敛去了些,颇有些严肃认真的样子,朝着叶榕略一颔首。
叶榕不知道他找自己干什么,其实本能反应是,不想去。但魏三极力热情邀请,她又不忍心拒绝。想着魏昭到底救过她,于她有恩,她不能这么快就忘记恩情。
正在犹豫,刑氏也道:“我与魏夫人说说话,你陪你三妹妹去吧。”
魏二夫人也说:“也不必怕,有昭儿在。”又叮嘱魏昭,“务必好好护着你二位妹妹。”
魏昭自然应下。
如此,叶榕也就没再推脱了。
魏昭与叶榕意都不在赏桃,所以,进了后山后,魏昭便寻了机会与叶榕说了几句。
“嬴家的事情,你哥哥告诉我了。”魏昭颇严肃。
叶榕倒不稀奇,打从他救了自己后,哥哥更是拿他当知己。
叶榕目不斜视,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说:“二爷大费周章寻得机会,只想告诉我这个?”
见她话中带刺,魏昭不但一点不生气,反而起了逗她两句的心思。
于是他面含薄笑道:“大妹妹倒是小瞧我了,没有大费周章。我的本事,没你想的那么差。”
见他没有在正经说话,叶榕轻轻咬了唇,不搭理。
于是魏昭忙又正经说:“我来只是想告诉大妹妹一声,不就是不想嫁去嬴王府,不是什么大事,你们母子兄妹也不必为了这等小事着急上火。不管嬴家那边有任何动静,你们应了便是。至于别的,我会替你周旋。”
叶榕万没想到,他大费周章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
“魏二爷……就没有别的事?”
“有。”魏昭问,“大妹妹看不上顾旭的原因是什么?”
叶榕不答他的话,只问自己的:“魏二爷为何要帮我?”
既她不愿说,魏昭不勉强,只随便寻了个理由:“你是不知道你哥哥这些日子急成了什么样。他急倒不要紧,但影响我。也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才想着出手帮一把。”
又玩笑说:“大妹妹只知道我是纨绔子弟,却不知,我魏昭为了朋友,是可以两肋插刀的。你是叶兄妹妹,也算是我妹妹。”
叶榕觉得原因绝不是他说的这样简单,但她也知道,若是他不愿说实情,她也问不出什么来。
像什么“为什么接近我哥哥”这样的话,她也懒得再三去问。
嬴王府组织的马球赛是在二月末,天气渐渐有点暖和起来的时候。请帖是提前几天送来的,只给刑氏母女下了请帖,连老夫人都没有。
知道是嬴王府送来的帖子,老夫人特意把刑氏喊去问了情况,刑氏没有说实话,只说是上回嬴家来探叶榕的病,或许是结下了这么点交情。
老夫人倒是没多想,只叮嘱了刑氏几句,刑氏一一应下。
这回情况与往日不同,刑氏需要与嬴家人周旋,没心情把叶桐也带上。所以,只带了叶榕一人去。叶桃没指望自己能去,但见叶桐也没去,她便逮着机会又在叶桐面前煽风点火:
“我就算了,左右入不得她的眼。可怎么连四妹妹也没去呢?”
“这么好的机会,想必被邀请去的勋贵子弟很多,大姐姐怎么也不替四妹妹你着想着想。四妹妹也不小了,到了说亲的年纪。”
叶桐却说:“我倒是不着急,左右上头还有两位姐姐没说亲呢,轮不到我。”
叶桃挑拨不成,反倒是被奚落了,又气又急。
叶桐只当没瞧见她脸色,依旧面色如常道:“二姐没多少日子就要出阁了,我想回去多陪陪她。三姐姐,我先走喽。”
望着叶桐渐渐远去的背影,叶桃恨恨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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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王府给很多家都下了帖子,几乎全京城大半的勋贵都来了。目的就是为了气顾家、在顾家面前炫耀,顾家自然也在其中。
刑氏带着叶榕先去给嬴王妃请了安,瞧见叶榕,嬴王妃没有冷淡待之,但也不见得多热情。叶榕见如此,倒是心中松了口气。
其实之前也有怀疑过,若王妃也想她做儿媳妇的话,为何说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会让嬴凤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去做?就算当时是真的如嬴凤所说,病了,那之后的一个多月里,总不见得都病着吧?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王妃根本没看上她。
因为王妃也觉得嬴王荒唐,但又拗不过嬴王,所以,只能罢工以示抗议。
王妃可以不理嬴王,但嬴凤身为小辈,自然得给父亲颜面。所以,说亲的重担,便落在嬴凤肩上。
嬴王妃虽然觉得嬴王荒唐不可理喻,但不至于把气撒在叶榕母女头上。又见叶榕的确容貌出众气质好,又是早有耳闻她才名的,于是心里也起了一点心思。
王妃转身吩咐身边的嬷嬷:“去看看世子爷在哪儿,把他叫来。就说,贵客来了,让他过来请安行礼。”
叶榕眼皮却一跳,依旧垂着脑袋,但藏在袖子里的手却一点点攥紧起来。
第34章
她希望王妃待她冷淡, 待她热情些, 她反倒是紧张了。
刑氏母女此刻各怀心思, 心里早已愁上了天, 但面上却半分不显, 面色依旧如常。刑氏在与王妃说话闲聊, 叶榕则安安分分坐在一旁不吭声,只在王妃问到她头上的时候, 她才会答两句。
“这丫头倒是娴静的性子, 瞧着也温婉可人, 可比我那两个丫头强多了。”
王妃是谦虚客气, 刑氏自然也得奉承回去。
“两位郡主英姿潇洒,巾帼不让须眉,哪是我家榕儿比得上的。王妃娘娘,您可莫要夸这丫头。”
王妃倒不是说奉承话, 只不过是如实说自己感受罢了。
她笑着道:“百女百态,就该各有各的好才是。凤儿凰儿颇有男孩子性, 是为豪爽, 但乖也有乖的好。安安静静的,又懂事, 又有才情, 我倒是颇喜欢这样安静话少的。”
刑氏闻声笑了下, 只是笑容有些展不开,僵在脸上。
王府的丫鬟进来禀告:“娘娘,世子爷来了。”
“让他进来吧。”
很快, 嬴鸿便进来了。虽然才十四岁,但个头已经很高。到底是习武之人,身姿英挺步伐稳重,几步稳稳走到王妃跟前,行了礼。
早在嬴鸿进来的时候,叶榕母女就站起来了。
嬴鸿给母亲行完礼后,王妃说:“这位是叶侯府的大夫人,这是侯府的大姑娘。”
嬴鸿又朝刑氏抱手弯腰行一礼,看向叶榕的时候,只略颔首以示礼貌。叶榕立马回了礼。
“既来了,便坐下呆会儿吧。”王妃介绍叶榕说,“叶家大姑娘虽说过完年十五了,但其实也就比你大几个月。”
见母亲本来是坚决支持自己的,如今却突然有些反水的意思,嬴鸿不由得轻蹙了下眉心。
只冲母亲点点头,沉默着,没说话。
王妃是知道儿子的态度的,也了解他性子。出于礼貌,他不会让叶家丢脸,但凡事他也有自己的底线,若是越过那底线,他也会翻脸。
所谓的底线便是,既是组了球赛又邀了叶家来府上做客,他会来见一见叶家人。但若是谈婚论嫁,一切免谈。
王妃倒也不逼迫,今儿不过就是让他们两个孩子见一面,还没到那个地步。
所以,王妃道:“既然你来过了,人也见了,礼数也全了,就先出去吧。外头客人多,你好生招待。”
嬴鸿立即离座站起来,抱手:“是。那儿子先出去。”之后,又朝刑氏母女打了招呼,然后离开。
王妃嘴角噙着三分笑看向叶榕:“听凰儿说,大姑娘马术也好。既然今儿是马球赛,你也无需拘着自己,去玩儿吧。”
叶榕赶紧站起来,行了个退安礼,便带着婢女出去了。
王妃特意遣了自己身边的嬷嬷领着叶榕去球场。既是来打马球的,自然都穿的骑马装。叶榕也是一身骑马装,但却没有上场打球的心思。
到了球场,见徐侯府的大姑娘也在,她下意识朝那边看了眼。徐央央也瞧见叶榕了,忙迎了过来。
“姐姐要上去打一场吗?”
徐央央还小,才十二岁,与自己妹妹叶桐一般大。叶榕看着还是半大孩子的她,心内叹了口气。
“我就不去了。”
正好徐央央也不想打球,立即邀请叶榕:“那我们去那边坐着晒晒太阳吧。许久未见,我有许多话想与姐姐说。”
二人寻了个僻静地儿,单独说话。
“姐姐身子好多了吧?”徐央央声音还带着几分孩童的稚嫩,粘糯糯的,“可巧姐姐出事的时候我跟着爹娘出了远门,没在家。回来听说后,我都吓死了。原该要去看看你的,可我不争气,身子总不舒服,只这几日才好。”
“今儿若是遇不着你,改日也是要登门去看你的。”
叶榕安安静静听她说完,而后笑着道:“多谢你关心我,我已经好多了。”
徐央央撅着嘴,又“骂”那樊英:“好歹父亲也大小是个将军,怎么行事尽跟地痞无赖一样?输不起就不要比,比输了,又记仇想害人。手腕这么肮脏卑鄙,这种人,早该下大狱吃牢饭去。”
又嘀咕:“怎么就判一年?就该多判他几年,省得他出来后又害人。”
虽然樊家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叶榕心中仍然感激徐央央可以为自己抱不平。
不过,总归是不高兴的事情,不提也罢。
叶榕问:“这回过年,你跟着你爹爹娘亲去哪里玩了?”
徐央央道:“去了江南。”又说,“爹爹平时军务繁忙,总不得空,所以难得过年的时候能多休息几日,便带着我跟娘亲好好出门玩一趟了。”
叶榕不由得打心眼里羡慕起她来。
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一般人家都是要留在家里祭祖吃团圆饭的,即便她的父亲不是长房嫡子,但团聚的日子离家,总归不好,家中长辈多半也不会允许。可她父亲就是能一人力排众难带着妻女远游,可见这位徐将军不但在家中有地位威望,且并不迂腐愚孝,最重要的,是他真心疼爱自己妻女。
想想人家的父亲,再想想自己的,叶榕不由心中一阵苦涩。
她的父亲,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好父亲。只不过,他只是叶桃姐弟的好父亲,她跟哥哥是没这个福气的。
徐央央又说了些江南的见闻趣事给叶榕听,叶榕都一一认真听在了心里。
因为她外祖家在南方,小的时候常去小住,所以,倒不陌生。徐央央对她说的那些所谓民间习俗,她也多少了解一些。
有话谈,便越说越投机,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荣国公府的二位爷跟嬴王府的二位爷对垒打球赛了。”
徐央央声音戛然而止。
踮脚伸头去看,见真的是两家兄弟打起来了,徐央央有些兴奋,立即抓着叶榕手说:“榕姐姐,下面离得近,我们去下面看吧。”
“走啊。”徐央央拽她。
叶榕知道她这是冲着谁去的,不想扫了她好兴致,于是跟着去了。
顾家上场的是顾三顾四,顾旭负手侯在场外,没上去。叶榕目光扫了一圈,没瞧见顾昶。她想,可能这位顾二爷如今还被罚在家关禁闭吧。
她也没在意。
嬴家就兄弟两个,嬴鸿跟嬴鹄。嬴鸿还好,到底已经十四岁了,又手长脚长,虽然比不上大人健壮,但也是翩翩少年,落座在马上,瞧着十分和谐。
但嬴鹄就不一样了。嬴鹄才九、十岁的样子,明显没长开呢,个子矮矮的,偏又选了匹高头大马,显得十分滑稽。
其实顾家俩兄弟岁数也不大,但也比嬴鸿小不了多少,选的马匹又适中,总归是瞧着比嬴鹄要舒服很多的。
嬴鹄十分猖狂,手握着马鞭对着顾家兄弟:“老子今天要打得你们屁滚尿流。”
顾家兄弟没理他。
一声锣鼓响上天,场上,两家兄弟开始纵马驰骋起来。
叶榕只静静瞧着热闹没说话,旁边徐央央一改往日人前淑女形象,手围在嘴边,冲着赛场大喊:“顾四哥!接球!三哥你把球传给四哥!”
“三哥你又打不进去,快把球给四哥!”
再后面,比如说顾四进球了,这姑娘就一蹦三尺高。若是对方嬴鸿进球了,她就更是卯足劲鼓励顾四。
激动起来,对顾四的仰慕之情丝毫不加以掩饰,叶榕想拉都拉不住。
赛场激烈,比分也追得激烈。明明是嬴鸿进了球,徐央央喊的也是顾四。叶榕心细,有几次她都瞧见嬴鸿铁青着脸暗暗朝徐央央看过来。
那脸冷得,好像跟谁有仇一样。
叶榕轻轻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身边的徐央央,又目光朝嬴鸿探去,但见赛场上的嬴鸿更加卖力比赛,好似是在跟谁较劲似的……一下子,她就明白了。明白过来后,心中也跟着稍稍松了口气。
或许,这就是他们二人的缘分吧。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是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彼此的命运,总归是要交织在一起的。
看明白这一点,叶榕倒是也不管徐央央了。缘分的事情,谁也管不住。
嬴鹄抡起球杆要传球给嬴鸿,但可能是球技不好,传到了顾三手中。顾三离嬴鸿十分近,怕球被嬴鸿抢去,于是立即转头就把球朝顾四打去。嬴鸿自然不允许,半道抡了一杆子,把球截了。
球是截下来了,但却朝另外一个方向去,嬴鸿便纵马追去。
只是半空中,球突然急速调转了方向,朝着赛场外的徐央央砸去。嬴鸿没来得及多想到底是谁暗中出暗器打了球、从而改了方向,此时此刻的他,只想着要救人。
出暗器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跟徐家有仇,那球是直直照着徐央央脑门砸去的。若是真砸中了,徐央央就算不当场毙命,也得脑部受严重的损伤。嬴鸿是习武之人,自然晓得其中要害。
越是晓得要害,越是拼了命要去救人。
已经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嬴鸿直接纵身一跃,从马背上飞跃而起。然后借着脚踩在马背上的力道,迅速朝徐央央飞扑过去。
扑过去的时候,手臂力道搂着人,往地上一滚,堪堪避开。
人是安然无恙救下来了,只是情况紧急,嬴鸿既想救人便来不及避嫌,堪堪将徐央央压在身下。场上一片死寂,半点声音没有。
叶榕也是吓得呆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离二人最近,这个时候,应该赶紧过去带着人离开,免得她继续留在这里尴尬。
徐央央却“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第35章
嬴鸿本来脑子一片空白,听得这哭声,更是脑子炸掉了。
木头似的,僵硬的起身。离开后,又觉得自己就这样离开不妥,于是又折身回去。他又回去,徐央央毫不客气,狠狠甩了他一耳光。
本来凭嬴鸿的反应能力,他是能躲开的。不过,他没躲,堪堪受了这一巴掌。
叶榕反应过来后,已经赶紧吩咐了自己丫头去找徐二夫人了。这边,又尽力先安抚徐央央,握着她手说:“你别怕,你娘马上要来了。”
徐央央却哭得眼泪止都止不住。
在场的人都心里清楚得很,如今徐央央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一条白绫解决了自己,二是与嬴鸿定亲。
若是徐侯府疼她,最多也是赶去家庙里,一辈子当姑子吃斋念佛。
如果是私下里,没多少人瞧见,倒好说。主要在场的人实在太多,几乎是全京城大半个勋贵人家都在,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日后谁还敢向她提亲?
叶榕深谙其中的严重性,她也不愿徐央央继续留下来被人取笑,于是先行带着她离开,去了僻静之处。
很快,嬴王妃与徐二夫人都闻声赶来了。
徐二夫人不是能经事的,过来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腿也吓软了,险些摔倒,还是跟在她身旁的刑氏立即扶住了她。
这种时候,徐央央不适合再留在这里,叶榕建议道:“婶娘,先送徐妹妹回家吧。”
徐二夫人一把搂住自己闺女,泣不成声。
旁边嬴王妃也是一脸的尴尬,她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在打球,鸿儿就会……
尤其,这还当着叶家丫头的面,现在真是弄得她怎样都不是人。
既得罪了叶家,也得罪了徐家。
但嬴王妃却是个有主意的,事已至此,是必须要给徐家一个说法的。至于叶家……好在跟叶家还没开始正式说亲,否则的话,这件事情,还真不好弄。
嬴王妃为了安抚徐家母女,给承诺:“你们放心,我们王府会给你们家一个说法的。”
徐二夫人敢怒不敢言,心里想的是,谁要你们家给说法,她要她女儿的清誉。但心里这么想,嘴上却不敢说。
徐二夫人是个包子,只能哭。
徐家母女离开后,叶榕母女被嬴王妃邀请去了内室说话。眼尖的人看到了这一幕,都在传说,本来嬴王府相中的嫡长媳人选是叶家大姑娘。
而今儿这场球赛,也是冲着叶大姑娘筹办的。可如今出了这荒唐事儿,想必叶家姑娘再想嫁王府,已是不可能的了。
大家口口相传,把这事儿当成一件趣事儿来闲谈。很快,便传得满京城皆知。
而此刻,正忙于周旋在叶徐两家的嬴王妃,却并不知道此事。
嬴王妃请了叶榕母女进了正厅,一上来就放低态度赔礼道歉,她颇为难的样子:
“今儿闹出这么一场,倒是叫你们瞧了笑话了。”嬴王妃是个安静的女人,温温柔柔的,话不多,但却有主见,“我是喜欢你们家榕丫头的,原也想着,求娶了她给我鸿儿做媳妇。只是……如今鸿儿却闹出这样一场,我们倒是没这个缘分了。”
“这事是我们王府的错,险些害了你们家姑娘。”
叶榕忙起身:“缘分自由天定,既我与世子爷无缘,也强求不来。徐妹妹与世子爷年岁相当,论人品才情,二人也都十分般配。或许,这才是上天赐下的一段良缘。”
叶榕知道这嬴王世子日后会对徐氏很好,所以,既然这一切都发生了,她当然会极力促成这门亲事。再说,本来她也根本不想嫁给嬴鸿的。
嬴王妃十分感动于叶榕的宽宏大度,立即离座来,一把紧紧握住叶榕双手说:“没想到,你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是我鸿儿没福分。”
嬴王妃觉得这一切都怪嬴王,若不是他存心想与顾家抢夺什么,又怎么会办今日的马球赛?若没有今日的马球赛,又怎么会如此落了叶家脸面。所以,嬴王妃总想补偿叶榕些什么。
想来想去,觉得什么金银珠宝过于俗气,可又不知道她喜好什么,礼也不好送。
脑子一转,只能拍了拍叶榕手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若是不嫌弃,我便收你做义女吧?”
叶榕忙朝着嬴王妃福了下身子,立即说:“多谢娘娘厚爱,小女怎么敢当。”又解释道,“其实王府与叶家有意结亲的事情,也没外人知道。若是娘娘您真的如此厚赏了我,反倒是要让外头的人猜疑了。”
“就这样挺好,就当作从没有议过亲事。”
嬴王妃刚刚一时情急,倒是忘了这一层。反应过来后,又不得多欣赏叶榕几分。
她不住点头:“日后你嫁去谁家,可真是那家的福气。”
“多谢娘娘夸赞。”叶榕始终客气守礼。
叶家母女大度好说话,嬴王妃心中算是稍稍松了口气。叶家这边算是没什么问题,但徐家那边……
嬴王妃想,不论如何,既是鸿儿与徐家大丫头有了肌肤之亲,只要徐家答应,她不日便去下聘。至于鸿儿那里,此事完全是他的错,他必须担负起责任来。
嬴王府马球场上的事情一时传得沸沸扬扬,本来故事的主角是嬴鸿跟徐央央,但就因为有几个眼尖的瞧见了事后嬴王妃喊了叶榕母女密谈,所以,叶榕也很不幸的被拉了进去。
于是故事越传越精彩,最后连茶楼里说书的人都把这事儿添油加醋编成了话本子来说。百姓们听得津津乐道,都道嬴徐二人乃是天作之合,是上天赐下来的好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