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开脱,我知道他对我怎样。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是不是真心喜欢,我会感觉不到?可是光喜欢是没有用的啊,阴差阳错,天意如此,我不想怪罪他,怪只怪我们有缘无分。”
有缘无分,高以诚想到他和韩琳,忽然问:“这些天你睡得好吗?”
沈星乔没有正面回答,“失恋了,总要难过一段时间吧。”夜夜辗转难眠,靠工作打发时间,音乐整宿整宿放着,每一首悲伤情歌都会让她泪流满面。
高以诚担心地看着她。
沈星乔振作精神,声音大了些:“没事的,熬一熬就过去了。”
高以诚也没好办法,唉声叹气走了,回去后跟女朋友杨芷说起这事,“看她那样,还想着姓纪的那个混蛋呢。”
杨芷说:“一时半会儿很难忘记的,尤其是这样明明喜欢不得不分手的,要是长情啊,好几年走不出来都有。”
高以诚很紧张,“那怎么办啊?总不能让姓纪的祸害我妹妹一辈子吧?”
杨芷想了想说:“你知道走出失恋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高以诚决定给沈星乔介绍朋友,不管成不成,只要忘记纪又涵就好。
周五下班,别人都呼朋引伴吃饭唱歌看电影尽情享受周末,沈星乔则马不停蹄赶回家,她要赶在快递下班前让他们把包好的件取走。
旺旺一上线就有人咨询,尤其是周末晚上,有时候忙的吃饭的工夫都没有。刚喘口气,忽然有人问:是沈星乔吗?
沈星乔看了下,陌生账号,买家信用为零,以为是打广告的,警惕地问你是谁。
——王应容。
沈星乔很惊讶。
王应容要了她电话打给她,说:“微信好久不用,都忘了密码,只好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到淘宝上找你,没想到你还在做代购。”
“就当兼职,赚点外快也不错。”沈星乔见他电话是国内的,问:“你回国啦?”
“嗯,早就回了,去了趟北京,才回江城。”
沈星乔没有问他去北京做什么,只是说:“有时间聚聚吧。”
“明天周末,可以吗?”
“明天啊——”沈星乔有些为难,“明天答应了高以诚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饭。”
“后天呢?”王应容显得很急迫。
周日沈星乔本来要上新,只好放在一边,“好,那就后天。”
“就这么说定了,订好地方通知你。”
第二天沈星乔赶到餐厅时,才发现除了高以诚和杨芷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生,戴着眼镜,头发抹了发胶,显然特意打扮过,不怎么说话,有些腼腆的样子。她有点奇怪,不过没多想,埋头吃东西。高以诚说:“这个梭边鱼火锅好吃吧?挺有特色的,他们家的箭竹笋也不错,外脆里嫩,咸鲜入味。”
“嗯,还不错。”
那男孩突然说:“熊猫就最喜欢吃箭竹笋。”
“哦,是吗?怪不得是国宝呢,真会挑东西吃啊。”沈星乔随口附和。
吃到一半,杨芷说去卫生间,高以诚陪着一起走了,此后两人再也没回来。沈星乔终于回过味来,很是尴尬,心里大骂高以诚,胃口也没了,放下筷子说饱了。
那男孩似乎有点紧张,问她哪个大学毕业的,学的什么专业。
“巴黎十二大,国际贸易。”沈星乔说完就不动了,没有反问他“你呢”,一点都没有进一步了解的意思。
偏偏那男孩不会察言观色,还在问她巴黎留学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星乔一带而过,“也就那样吧。”
正好这时有电话,是王应容打来的。沈星乔如释重负,冲那男孩歉意一笑,拿着手机说:“我出去一下。”
王应容在那头说:“我在订餐厅,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有没有忌口,能不能吃辣?”没听见应答,拿下手机看了眼,问:“你方便说话吗?有没有打扰你?”
沈星乔忙说:“没有没有,幸好你打电话救场。我没忌口,什么都吃。”
“怎么了?”
沈星乔很生气,“高以诚干的好事,他叫我出来吃饭,原来是相亲,尴尬死我了!”
王应容确定她仍单身,有些窃喜,装作不经意地打听:“那人怎么样啊?”
沈星乔没好气说:“什么怎么样,还不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远远看见高以诚和杨芷,忙说:“回头再聊,我要找高以诚算账。”
王应容见她这样,相亲肯定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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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沈星乔从没有这样生过高以诚的气,回了舅舅家也不跟他说话。
高舅妈知道后,说他办事草率,“你给星乔介绍朋友,心是好的,怎么能瞒着她呢?这不是打人一闷棍吗?”
高以诚好心办坏事,有些郁闷,心想还不是怕沈星乔不来嘛,都是年轻人,大家见个面说说话而已,就当联谊,又没有要怎样。
高舅舅疑惑地问:“怎么介绍起朋友来?星乔不是有男朋友吗?”
高舅妈说他:“肯定是分了啊,这还用问!”高舅妈只知道沈星乔失恋了,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纠葛,怕她难过,让她回来住几天。沈星乔想念舅妈做的菜,周末便回去了。
最后高以诚给沈星乔购物车里十多件东西付了款,花了半个月工资,沈星乔才原谅了他。高舅舅、高舅妈、沈爸爸、沈妈妈还有沈小弟都收到沈星乔送的礼物,连杨芷都有。高以诚见独独没有自己的份儿,有些吃味,说:“就会拿我的钱做好人。”
沈星乔冲他扮了个鬼脸,“让你帮倒忙!”
周日沈星乔出门晚了,打车去,偏偏碰上车祸,晚了半小时才到,连声道歉:“对不起,我来晚了,你饿不饿——”
王应容从背后拿出一束花,有些紧张地递到她面前。
是百合,花香馥郁,搭配满天星和一些绿草,白绿相间,淡雅宜人。
沈星乔只是单纯来见旧友,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番表示,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收下,礼貌地说谢谢。
王应容见她收下,立即松了口气,拿过菜单让她点菜。
“你还没点啊?就干坐着等了半个小时?”
他笑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吃的。”沈星乔接过菜单,商量着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儿,菜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沈星乔问:“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毕业了自然就回来啦。”
沈星乔才想起来,算了算时间,“你博士毕业啦?”
“嗯。”
“哇哦,厉害,你是我认识的学历最高的人。这次回来,打算不走了?”
王应容点头。
“现在在哪儿工作啊?”
“学我们这个专业的,除了教书就是做研究,我打算一边教书一边做研究。”
“哦,哪个大学?”
“北大。”
沈星乔发出惊叹,竖起拇指,赞道:“不愧是学霸!现在真要叫你王老师了,过两年该叫你王教授了吧?”
王应容对自己的人生道路一直有清晰的规划,没有反驳,只说:“还早着呢。”
“那你要去北京工作喽?”
“聘书刚拿到,年后开学才上班呢,有两个多月休息。”
“真好,老师有寒暑假,不像我们,每□□九晚六,除了法定节假日,年假只有五天。”沈星乔表示羡慕。
王应容说:“回国也没跟我说,换了手机号也不通知一声,我早就想联系你了,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你淘宝店。”似乎有点怪她。
沈星乔忙说:“我微信群发了。”
王应容“哎”了声,痛定思痛说:“我这就重新申请个微信号。”赶在离开前,加了沈星乔好友。
两人坐地铁回去,沈星乔见他跟自己一个方向,用疑惑的眼神看他。王应容说:“我送你回去吧。”沈星乔忙说不用不用。王应容笑,“这又不是在巴黎,怎么,你还担心我不认识路啊?”
沈星乔只能作罢,王应容将她一直送到舅舅家小区门口才回去了。
王应容刚走,一辆车在沈星乔身边停下,高舅舅从外面回来,滑下车窗,问她:“要不要上来?”沈星乔嘻嘻一笑,跳上了车。虽然没多远,不过能少走一步是一步。
高舅舅看了眼她手里的花,说:“这男孩就是高以诚介绍的?看着有点眼熟啊。”
沈星乔无语,怕他误会,不得不解释:“不是,是我同学,叫王应容,曾经来过家里一次,您还记得吗?”
高舅舅想起来了,“哦,那个高考状元!原来是他啊,他不是去剑桥读书了吗?回国了?”
“嗯,现在在北大任教。”
“哎呀呀,真是出息!”高舅舅一听肃然起敬,到家还在感叹,“生子当如是啊。”
弄的高以诚有点讪讪的,说:“王应容回来了?我得请客,当年高考多亏了他,不然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呢。”
高舅妈是女人,心思转得快,见王应容送沈星乔回来,还送花,觉得有戏,说:“要不把他请家里吃顿饭吧,多做两个菜,他也不是第一次来。”
高舅舅表示赞同:“这样好,亲近又随意,我还想跟他聊聊天呢。以前就觉得他目标坚定敏而好学,有老一辈知识分子的风范,将来一定大有作为。”
因为是高以诚出面请人,沈星乔不好阻拦,有些头疼的听着大家议论王应容,尤其是舅舅,各种溢美之词跟不要钱似的。高舅妈回房后调侃他:“你恨不得人家是你儿子是吧?”高舅舅立即住嘴不说了。高舅妈却笑了,“当不成儿子,当外孙女婿也不错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纪东涵、纪又涵、关幕青一家出动陪纪晓峰到北京,在医院住下后,主治医生说病情很复杂,开了好几次会讨论怎么治疗。纪晓峰让两兄弟回去,说:“你们留下有什么用?这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吗?有你妈跟保姆就行了,公司一大堆事等着你们呢。”
纪东涵记挂着公司,当晚就回了江城,纪又涵又陪了两天才回去。一到家,就接到张妙楚电话,要他参加自己生日PARTY。纪又涵冷冷说不去,“我爸还在医院生死不明呢。”张妙楚愤愤挂了电话。
张妙楚二十八岁生日,没有大办,包下一块场地,请了一些关系好的朋友,无限供应酒水自助餐,准备了几个别出心裁的游戏,还请了乐队,大家尽情玩乐一天。
张遂带着女朋友来了,找了一圈,问:“纪又涵呢?”
张妙楚闺蜜吴醉墨说:“没来,太过分了,场面工夫都不做。”
张妙楚为了自己面子着想,只好说:“他爸住院呢,没心情来这种场合。”
吴醉墨说:“又没让他吃喝玩乐,露个面总行吧?来都不来,还未婚夫呢,太不把人放在眼里。”
张妙楚嘴上不说什么,越想越气,她可不是那种受了委屈默默忍受的人,拿出手机上了淘宝,从交易订单里找到沈星乔电话,一开口就问阿尼斯贝包包库存有多少,她准备买来送人。沈星乔正要下班,都不知道是谁,心想大概是哪个老顾客,看了下后台,说目前现货有十七个。
“我全要了,不过你能不能亲自跑一趟?我现在就要。”张妙楚挂了电话,直接把地址发给她。
沈星乔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她赶快打车回家,和司机一起把包包全搬到车上,拿出手机,照地址找到地方。
下了车,给了司机双倍的钱。十七个包装完整的包包堆成两列大半个人高,沈星乔两只手根本拿不过来,打电话给张妙楚,问她能不能来拿一下。
张妙楚带人出来,把包搬进去,问她:“你支付宝账号多少?我这就转账给你。”示意她进来再说。
沈星乔见到她,脸色有些不好,可是没办法,还没给钱呢。
张妙楚并没有立即转账,而是开了瓶香槟,从酒杯堆成的塔顶往下倒,等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到她身上,指着地上的包包说:“今天来的女士,每人发一个包。”引起众人一片欢呼。有人插科打诨问:“那男士呢?”立即有人骂:“你还要不要脸啊?”大家笑成一团,香槟鸡尾酒满天飞,现场气氛奢靡又欢快。
沈星乔一刻都不想待,可是又不好催着人要钱,无奈站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
张妙楚用手机对着她偷偷拍了张照,传给纪又涵。
张遂远远打量着沈星乔,说:“原来纪又涵喜欢这样的,长得不怎么样嘛。”吴醉墨哼道:“这些女孩我见多了,成天想着钓金龟婿,打着感情的幌子,扒着就不放手,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拿了个包,走到沈星乔面前,递给她,轻蔑地说:“辛苦你跑一趟,就当小费,拿着吧。”
沈星乔听她口气不对,抬头看她。
吴醉墨装作失手的样子,包掉在地上,口里说:“哎呀,你快捡起来。”
沈星乔察觉到她的敌意,转头就走。招数太老套了,她都看不下去。
吴醉墨拦住她,傲慢地说:“你眼光太差了,纪又涵可没有多少钱,他上面还有个哥哥,将来家产都是他哥哥。他一个私生子,想争也争不到什么家产。你要找有钱人,应该钓他哥哥纪东涵才是。”
沈星乔冷冷看着她。
吴醉墨装模作样拍了拍额头,“哦,对了,在我们眼里,纪又涵没什么钱,对你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有几套房两辆车大概就是你们口里的金龟婿了吧。”
沈星乔慢慢笑了,“你在向我炫耀你有钱?你觉得我会羡慕嫉妒?”
“我嫉妒什么?你是真诚善良富有同情心,还是聪明勇敢充满责任心?亦或才华横溢学识渊博出类拔萃?你又有什么好羡慕的?凭你无礼的举动,肤浅的言论还是身上穿戴的昂贵的衣服首饰?仅凭物质可不够让我既羡慕又嫉妒啊。我承认有钱很好,可以做很多事情,不过有时候也没什么用,比如当你考试永远不及格的时候,你爱的人却不爱你的时候,又或者羞辱别人却不成的时候。所以你看,它没有你认为的那么神通广大呢,你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
吴醉墨被她连珠炮似的一番话堵的哑口无言,张妙楚自然不甘朋友受辱,站出来说:“你这么义正辞严,你的所作所为又是怎样呢?只要喜欢,无论道不道德都不在乎吗?”直戳沈星乔痛处。
沈星乔脸色微白,面对她始终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却不甘示弱,反问:“那么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光明正大的吗?”
张妙楚不说话了,她确实没安好心。
周围静悄悄的,大家全在看她,只有嘈杂的背景音乐还在歇斯底里叫个不停。沈星乔环顾全场,觉得自己跟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拿出手机,输了一行字,对张妙楚说:“账号已经发到你手机上了,谢谢照顾生意。”
沈星乔扬着头,大步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她做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治腰肌劳损吗?
肩颈腰各种不舒服。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纪又涵看到张妙楚发的照片,眉头皱起,想了想,关了电脑下班,赶到派对现场,沈星乔已经走了。
张妙楚见到他,冷哼一声:“不说不来吗?怎么又来了?”越发恼火。
纪又涵四处张望。
“找人?不巧,刚走。”
纪又涵眼神不善看着她,“你把沈星乔叫来做什么?”
“怎么,心疼了?”纪又涵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张妙楚柳眉倒竖,双目圆睁,“怕我欺负她?我就欺负她怎么了!”
纪又涵不想跟她吵,见沈星乔不在,转身欲走。
“你给我站住。”张妙楚冷声喝道。
纪又涵无奈看她,“你不是无所谓吗?不是各过各的吗?现在又在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今天无所谓,明天有所谓,反复无常那又怎样?”张妙楚嫉妒沈星乔不是因为纪又涵,而是没有人像纪又涵这样魂牵梦萦爱着她。她嫉妒爱情本身,因为知道自己永远得不到这样纯粹热烈的爱情。
纪又涵出来立即给沈星乔打电话,问她在哪儿,他想去找她。
沈星乔回了自己住处,声音平静地说:“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会再见你。大概是我的不干脆,给了你错觉和鼓励,让你觉得我们好像还可以若无其事在一起。”今天的当头一棒,让沈星乔醒悟过来,明白她做不到。
“不清不楚最是伤人伤己,我们就这样吧,希望你保重身体,好好照顾自己。”
沈星乔平缓的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像一把无情的利刃,猛的一下□□纪又涵心里。他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喊道:“星乔!”
听到他呼喊自己名字,沈星乔忽然想到他用自己生日做手机密码,眼泪哗的一下流出来。她颤抖着挂了电话,蹲在地上埋头痛哭。
纪又涵木然站在那里,三魂七魄好像都散了,难过的不能自已。
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他?他们明明那么爱着彼此,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上天何其不公!
爱情开始时让人目眩神迷不能自持,结束时又让人心碎欲绝肝肠寸断。大概所有事情都是这样,越美丽越危险,希望的同时又伴随绝望。
沈星乔病了,着凉感冒,咳的胸口都疼,周末强撑着病体去舅舅家。王应容应邀来吃饭,早早就到了,关心地问她要不要紧。她摇头,用手捂着嘴巴,“普通感冒,已经吃了药。你离我远点,小心传染给你。”
“没事,传染就传染,反正不用上班。”王应容一点都不在意,挨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沈星乔不自在地动了动。
“怎么病了啊?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你看你,几天不见,瘦了好多,气色也不好,怪叫人心疼的。”王应容语气亲昵地说。
沈星乔看着他,眼中神情有些复杂,过了会儿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回来对高以诚说:“我有点不舒服,想睡会儿,吃饭叫我。”
高以诚在她的位置坐下,陪王应容说话,招呼他吃水果零食。
沈星乔因为生病,没胃口,满桌子的菜没动,喝着高舅妈专门给她做的蔬菜粥。王应容见状舀了勺豆腐,说:“吃点豆腐吧,补充蛋白质。”沈星乔不好拒绝,点了点头。此后王应容时不时给她夹菜,不是香菇菜心就是芹菜豆干,都是清淡爽口适宜病中吃的。沈星乔见高以诚用打趣的眼神看她,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我想吃会自己夹,你是客人怎么能麻烦你,你吃你的,可别饿着。”王应容这才算了。
虽然大家没说什么,沈星乔却感觉十分窘迫,匆匆把粥喝完,就下桌了。
高以诚凑过来,捅了捅她说:“王应容是不是喜欢你?胆子真大,当着大人的面明目张胆追求你,就差昭告天下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求婚?”
这是沈星乔最害怕的,王应容看似温和儒雅,出手却直中要害,她简直难以招架。
吃完饭,因为沈星乔神情恹恹的,精神不大好,陪王应容说话也是强撑着。王应容没有多留,高舅妈让沈星乔送下他,其意思不言而明。
沈星乔像是反应迟钝,好半天才站起来。
换了鞋出来,等电梯时,沈星乔故意咳了几声。
王应容想和她独处一会儿,才没有拒绝她的相送,见她这样,有些心疼,“你还好吧?”犹豫了一下,说:“要不你还是别送了吧,生病了,不能吹风。”
沈星乔没客气,“那我就回去了,有些头疼,你路上小心。”
高舅妈才把门关上,见到她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没送王应容下楼?他怎么回去?公交还地铁?”
“地铁吧。”
“哎呀,地铁站远着呢,早知道让你舅舅送他。”
高舅妈一点都不拿王应容当外人,这让沈星乔压力很大,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当断不断自取其乱。她跟着高舅妈进了厨房。
高舅妈一边洗碗一边打听王应容的情况,问他父母做什么的,家里有没有兄弟姐妹,房子买了没,月薪多少,俨然是拿他当结婚对象看。
沈星乔小声说:“舅妈,我挺喜欢王应容,不过我不爱他。”
高舅妈停下动作,拧开水龙头冲干净手上泡沫,在围裙上擦了擦,转过来看她,想了想措辞说:“过日子都是柴米油盐,家长里短,哪有那么多爱不爱的。你还年轻,总觉得爱情是一切,可是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谈恋爱可以不管不顾,结了婚就不一样了,买菜做饭带孩子,拖地洗碗洗衣服,都要人做,爱情再美也抵不过生活中这些琐碎事情啊。”
“我知道,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不爱一个人,怎么能长年累月忍受生活中这些琐碎小事呢?不爱就不会足够理解包容,生活里一点点问题都会放大争吵,动辄得咎,所以离婚率才这么高。现在跟以前不一样啦,现在女孩子经济独立,精神也独立,至少我自己是这样,不靠老公吃饭,也耐得住寂寞,那么,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