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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松名接过茶拿在手里把玩,挑眉说:“这还像话。”
上官萦压抑着反感继续可怜兮兮地说:“那就烦请陆公子把银票还给妈妈,再在妈妈面前替我说几句好话。”
“何必这么麻烦——”陆松名用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似怜惜似心疼地说:“你答应我不就得了——”话未说完,上官萦脸已经变了,啪的一下打掉他的手,冷声道:“休想!”
“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陆松名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掷在地上,溅的满地都是茶水和碎片。他伸手在上官萦脸上摸了一把,似笑非笑说:“本公子就喜欢看你倔强得要命、偏又反抗不得的样子,啧啧啧,真是让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上官萦被他轻薄,怒极,张嘴就要咬他,被他眼疾手快躲了过去。
他长笑一声,“好,强扭的瓜不甜,本公子有的是耐心。不过,等你回心转意再来求我,只怕到时就没今天这么容易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宁可一头撞死!”上官萦打开房门赶他走。
“话别说得这么满,小心风大闪了舌头!”陆松名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悠悠然走了。
第十章(2)
上官萦跑去质问妈妈为什么出尔反尔。妈妈“哎哟”一声叫出来,“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什么时候答应放你出去了?”她重重哼了一声,“再说了,就两万两银子,也想赎身?当我这及春馆是什么地方?”
上官萦拿出厚厚一叠银票扣在桌上,“十万两!让我走,这些全都是你的。”
十万两的数目着实让妈妈吓一跳,皱眉说:“只是你要接客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订金也收了,你这一走,如何跟客人交代?”
“这有什么不好交代的,订金还他们就是了,他们要是不满,你就找个人代替,馆里有的是年轻貌美、未经人事的姑娘。”
商人最重信誉,妓院亦是,怎能欺瞒糊弄客人?她盯着上官萦手下的那叠银票,既不愿放她走,又舍不得到手的银子飞了,眼睛一转笑道:“你要走也成,不过有一个条件。”
上官萦警惕地看着她,“你说。”
“等过了九月十八,你再拿十万两银子来赎身,我一定不拦着你。”青楼女子初夜身价最高,过后便不值钱,像上官萦这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她也懒得栽培她,十万两银子放她走,自己也不算吃亏了。
“妈妈,你明知我之所以愿意花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是为了保全清白。你就行行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
妈妈把手一挥,“别说了,妓院有妓院的规矩,你就是再拿十万两银子来,我也不能坏了规矩。”
上官萦的眼泪滴溜溜滚了下来,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
妈妈见了叹了口气,“实话跟你说了吧,陆公子曾警告过我,我要是敢私自放你走,他就要我的老命。我可是亲眼见识过锦衣卫的手段,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一旦落在他们手里,真真生不如死。你就是有一百万两也没用,有钱不如有权啊!”
上官萦恨陆松名恨得牙根痒痒,偏又奈何不得他。
晚上蓝爵在“好生医馆”的前堂帮忙抓药,小元儿拿着一封信跑进来,“蓝大哥,你的信。”蓝爵把药方递给他,拿着信回了后院。信是师弟白少朗写来的,说小师妹不知他突然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一个人偷偷跑来京城找他来了。
他边看信边摇头,自言自语说:“担心我?她不用我担心就谢天谢地了!我看她是想来京城玩儿才是真的!”口里虽如此说,心里却计算着日子,不知小师妹走到哪儿了,上京是走水路还是走旱路,路上有没有吃苦。
他提笔给白少朗写回信,先是问候师父,又问起“相思”之毒的事。正写得入神,窗外突然飞来一物落在桌前,是本书,翻过来一看,正是他拿给蝠的那本《诗经》,里面夹着满满的银票。
他站起来,用《诗经》盖住写好的信纸,防止被风吹走,抬头往外看去。
蝠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微风吹动她的长发,头顶满天星光,她双手抱胸看着蓝爵,没有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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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签了合同,可能要入V,尽量争取晚点哈~~
第十章(3)
蝠站在对面的屋顶上,微风吹动她的长发,头顶满天星光,她双手抱胸看着蓝爵,没有下来的意思。
蓝爵只得旋身而上,她却如一阵风转身就走。蓝爵知她性情古怪,行事往往出人意表,也不多话,提气追了上去。两人竟像是比拼轻功一样,飞檐走壁,你追我躲,直绕了小半个京城,穿墙越户来到废弃的上官府,蝠这才停下。
“我不喜欢闻药材的味道。”蝠一开口就是任性的抱怨,她看了看瓦砾遍地、杂草丛生的周围,“我喜欢这里,荒烟蔓草,静无人声。”
“你喜欢的不是这里的荒烟蔓草、静无人声,而是这里的回忆。”上官府之对于她,就像悠然山之对于自己。他未离开悠然山之前从不觉得有什么,一旦离开,却总是常常想起。
蝠被他的话说得一愣,明知他说得有理,仍然哼了一声,“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既要算账,为什么又把银票还回来?”蓝爵一脸不解。
“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萦早凭《洛神赋图》离开及春馆了!”说着道出事情原委。
蓝爵得知她十万两银子犹买不回自由之身,皱眉说:“这妈妈也太黑心了,十万两银子,普通一座青楼也能买下了,还要逼你接客!”
蝠立即纠正他:“不是我,是萦。”
蓝爵擦了擦鼻子,一脸的不以为然。
蝠恨声说:“妈妈倒也罢了,天下哪有鸨母不见钱眼开的?可恨的是陆松名,趁人之危,落井下石。他最好求神拜佛别落在我手里,不然我叫他断子绝孙!”
蓝爵想了半天,仍没想出个好办法,问:“你打算怎么办?”
蝠不语。
他突然说:“你逃走吧。天下这么大,总有栖身之处。”
蝠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发出一声冷笑,面无表情地说:“就算胆小怕死的萦能顺利逃出京城,沿路追捕的官兵怎么办?她身上中的毒又该怎么办?”她又不傻,难道还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蓝爵顿时哑口无言。
“不过嘛,你要是真想帮萦,也不是没有办法——”蝠示意他附耳上来。
秋天是京城最好的季节,且不说天气凉爽、晴空万里,单是街道上落了满地的银杏叶,形状优美,颜色灿烂,便叫人看了满心欢喜,小孩子故意踩在上面,一蹦一跳,嘎吱噶吱脆响,凭添了许多快乐。走在胡同里,别人家栽种的柿子树伸出墙外,拳头大、黄澄澄的柿子低低悬挂在头顶,一仰鼻似乎都能闻到柿子的清香味。卖冰糖葫芦、糖人的小贩开始走街串巷,“冰糖葫芦哟——”的吆喝声从屋外传来,光是听着声音就让人觉得甜滋滋的。
小元儿听见了这叫卖声,每每要跑出去买上一串,一个人躲在柜台后面美滋滋吃着,若是碰上郝二瞧见了骂他,他便再买一串赔笑递给师父。郝二吃了徒弟孝敬的冰糖葫芦不好再骂他,只是没好气地说:“小心你的牙!”
第十章(4)
九月十八这日,及春馆焕然一新,从门外到门里沿着台阶摆了两溜菊花盆栽,红、黄、白、粉各种颜色都有,有绣球状的,有像吊兰一样垂下来的,有小巧玲珑的,也有花开大如海碗的,花枝招展,恰似风情各异的美人。大门口还设了两株一人多高的丹桂,车子还没进勾栏胡同便闻到风中飘来的浓郁的桂花香。
夜幕降临,琴瑟楼挂起了成百上千只红灯笼,耀眼的方圆数里的人家都能瞧得见。门口“琴瑟楼”三字的匾额特地用红绸带装饰,中间打了个大大的同心结。客人陆陆续续进来,见了这情景打趣道:“有意思,这逛窑子倒弄的跟洞房花烛夜似的。”
有人不怀好意地笑道:“可不是洞房花烛夜!尚书千金,身份何等尊贵,平日里咱们便是想瞧一眼也不能,今晚却是想要她怎么样就怎么样,哪怕让她——”说着说了一句极其下流的话,引得周围的人淫笑不已,越发心痒难耐。
身后有人重重哼了一声,“就凭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拿镜子照照你自己!”
那人正要发火,见来人是陆松名,知道他性情不好,为人蛮横凶狠,又有锦衣卫撑腰,不敢同他争辩,被同来的朋友推着劝着拉走了。
戌时整,琴瑟楼一楼高台上点燃的烛火突地灭了,围绕着高台团团坐下的众人知道好戏要开场了,全都静了下来。像是魔术一般,噗地一声,台上闪过一道长长的火龙,两边挂着的数盏宫灯哗的一下亮了,光是这一手便引得台下的人轰然叫好,均笑道:“怪不得事先要收订金,果然有些意思。”
四个头挽高髻、身穿薄纱的女子莲步姗姗走了出来,随着欢快热闹的音乐舞动起来。四人皆年轻美貌,笑意盈盈,身上穿的衣服若隐若现,露出大片冰肌玉骨,引人无限遐想。众人正瞧得眼花缭乱之时,一个身穿红衣、盛装打扮的女子突然出现,她在其他四人的簇拥下以袖遮脸,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似有情又无情的美眸,挥动水袖翩然起舞,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充满了诱人的风情。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这尚书千金的架子拿得好大,楼心月都出来了,她还不出来。”
“哪是她架子大,还不全是馆里的安排,为的是吊人胃口!”
“正是,正是,这就叫‘千呼万唤始出来’,套数虽旧,也算费了心思。”
众人正等着有些不耐烦,四个舞姬连同楼心月一起退了下去,一阵清冽的琴音响了起来,半遮半掩的帘幕上倒映着一个女子窈窕的身影。有懂琴的人听了心头一怔,她弹的并非时下流行的曲调,而是一曲上古雅乐,气象恢弘,与青楼妓馆的氛围格格不入。绝大部分的人都不在意她弹得是什么,纷纷叫嚷:“打开帘子,打开帘子,我们要看人!”
混在人群里的蓝爵听的琴声忽地变得幽沉,空气中似有一种引而不发的张力,暗暗生惊,她似乎很不高兴。台下闹得越来越厉害,琴声也越来越肃杀,音调越转越急,如同金石之音,听的人头皮一紧,耳朵里嗡嗡作响。帘幕一拉开,只听“铮”的一声响,琴弦突然断了,刺耳的声音余音绕梁般久久在耳边回荡。
众人只觉胸口像是被人闷声打了一拳,差点窒息,琴声一停,立即大口呼吸,缓解胸中烦闷之气。
蓝爵骇然地看着她,这琴声里贯注了内力和怒气,若不是琴弦断了,再这么激烈地弹下去,众人里心肺衰弱的迟早要吐血身亡。他一时不知她是萦还是蝠,又或者二人都是。
第十章(5)
帘幕适时拉开,跳跃的烛火照出她不苟言笑却精致秀气的脸庞,神情冷漠,气质脱俗,既不卖笑承欢也不取悦于人,完全有别于一般的青楼女子,立即有人赞道:“艳若桃李,冷若冰霜,任是无情也动人。”
台下开始叫价,从一百两到一千两再到三千两,场面一片混乱。
上官萦厌恶之极,以琴弦断了为借口退下去,临走前瞟了一眼蓝爵的方向。
蓝爵冲她点了点头。
上官萦回房,屋子里陈设的跟新婚洞房一样,门上贴着一对大红的“喜”字,桌上燃着红烛,连床帐都换成了红色,皱了皱眉抱着琴又出来了,在走廊里寻了张桌子坐下,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喊价声,她不欲听闻,抚琴聊以自慰。因琴弦在高音区断了一根,能弹的曲目有限,她随手拨弄,时时注意楼下的情况。
一个身穿华服、头戴珠冠、摸约十七八岁的少年扇着扇子、大摇大摆从她身边经过,原本已经走远了,听到琴声,突地停下,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收起扇子在手上一拍,一脸雀跃地说:“哈哈,是小小船!”他跑回来,随着上官萦奏出的音乐边打拍子边唱:“小小船,两头尖,我坐里面飞上天;飞上天,摘月亮,抱着月亮睡得甜…”他唱得实在算不上好。直着喉咙,半点唱歌技巧也没有,声音又粗哑难听,简直同噪音无异。
这是京城里家喻户晓的一首儿歌,人人都会唱,能将旋律美妙动听的小小船唱成这样,还真是天赋异禀!上官萦不知他这股兴奋劲儿是从哪儿来的,瞧着他抓耳挠腮、自得其乐的样子,噗嗤一笑,手底便停住了。
他脸色登时变了,“你怎么不弹了?”他这一凶,眉眼便带了几分狠戾之色。
他拍子一下都没打对,唱歌也唱得调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偏又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好笑,上官萦掩唇一笑,并不计较他的无礼,配合着他重又弹起了“小小船”。
他重新唱起来,唱完似乎不过瘾,一把推开上官萦,“起来,我要自弹自唱!”
上官萦怀着看戏的心理,含笑站起来让座。
他一屁股坐下,断断续续弹了几个音符,再往下没有一个弹对了。他兴致顿失,像要挽回自己颜面似的说:“都怪你的琴,要不是琴弦断了,本王也不会弹不下去。”
“是,是,是。”上官萦笑不可抑,连连点头。
他大手一挥,命令似的说:“你随本王回府,教我弹小小船。”
上官萦这次清楚地听见了他的自称,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楼下的竞价越来越高,已经有人出价一万两买上官萦的处子之身。大多数人听到这个价格,不是望而却步,便是摇头退出。一万两,就为一个青楼女子的一夜?他们是来寻欢作乐的,可不是来倾家荡产的!
“两万两!”陆松名排开众人站了出来。
“两万两!”众人惊叹不已,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站在一旁的妈妈听到两万两,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台上负责竞价的人立即说:“陆公子,两万两,还有没有比两万两更高的?”连喊了两遍都无人应答,陆松名一脸倨傲地看着众人,准备上台。
“三万两。”一个声音稳稳地飘了过来,说话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的视线全都往他那边看。妈妈犹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别是脑子有问题或是来砸场子的——“敢问公子贵姓?”
第十章(6)
妈妈犹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他是何方神圣,别是脑子有问题或是来砸场子的——“敢问公子贵姓?”
“不敢,姓蓝。”
妈妈嘴巴立即张成圆形,满面笑容说:“哦,原来是蓝公子,失敬失敬!”
“又是你!”陆松名恨恨地看着他,随即举起右手张开,“五万两!”
蓝爵头疼地看着他,他不欲跟他抬价,可是又不能让萦落在他手里,只得硬着头皮说:“六万两。”
看戏的众人早已沸腾起来了,纷纷猜测他是何来历,竟敢公然跟陆大公子作对,甚至有不少人兴奋地打赌,猜上官萦这朵花最后会落在谁手里。
当蓝爵被逼无奈喊出八万两的高价时,陆松名都快气炸了,“臭小子,谁知道你有没有八万两,你先拿出八万两来给大家看看!”
妈妈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这么阔绰,站在一边斜眼看他,并不阻止。
底下的人跟着起哄,“对对对,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经手过这么多银子呢!”
蓝爵骑虎难下,只得掏出厚厚一叠银票给妈妈看了一眼。妈妈眼睛都快看直了,连连点头,冲底下人说:“八万两,还有没有人比八万两更多的?”转身一脸谄媚地对蓝爵说:“蓝公子,你对上官姑娘真是情深意重,我怎么忍心拆散你们呢,来来来,这边请,我这就带你去找她——”
“慢着——”陆松名拦住去路,额上冷汗涔涔,狠狠盯着蓝爵,脸白唇青豁出去似的说:“十万两!”
轰的一声,底下炸开了锅,“看见没,这才是真正的贵公子哥儿的范儿,为了个青楼女子一掷万金!”
有知道底细的悄声说:“哪是青楼女子,那是人家的未婚妻、心头好!”
众人纷纷细问缘故,又是连声惊叹。
蓝爵心道糟糕,十万两,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陆松名像是斗胜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地看着双眉微蹙、一言不发的蓝爵。
此时,一个样貌清秀、十五六岁的小僮上台,用清脆嘹亮的声音喊道:“一百两!”
妈妈见状怒了,“哪里来的毛孩子?尽捣乱,下去下去!”
那小僮不慌不忙地说:“我家主人说了,要请上官姑娘回府教他弹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这是赏钱。”
妈妈见了金子眼睛一亮,“既是赏钱,那我就收下了。我也不赶你走,你去厨房问人拿些果子点心吃吧。”
那小僮眼中闪过嘲弄的神色,正要说话,那个头戴珠冠的少年拽着上官萦从后台上来,用扇子远远地指着妈妈说:“看来你还没明白过来,本王现在就要带她回府小住几日。”说着眼睛往底下一溜,“谁有异议?”脸上神情威严而凌厉。
陆松名见到他,露出一脸头疼的表情,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转身便走。
那小僮趁机对妈妈喝道:“大胆,见到崇王,还不跪下!”
“崇王?!”底下的人听的又是一阵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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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崇王”的名号在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天子脚下的头号霸王,仗着哥哥是皇帝,母亲是太后,为非作歹,无所不为,成日家不是斗鸡走狗,便是欺压百姓。有读书人送了他一句话:君听了君愁,民听了民怕。皇帝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弟恨铁不成钢,无奈周太后却是拿小儿子当命根子一样宠溺着,唯恐他受了委屈。
妈妈双膝跪在地上,指着上官萦苦着一张脸说:“王爷,今晚是她的好日子,还请王爷体谅下情,明天我一定亲自送她到王爷府上——”
崇王朱见泽一脸不耐烦,“我说现在就是现在,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一把火烧了这里,再把你打入天牢,不许他们给你送饭,还要让他们在你牢房里放一对老鼠,好生出一窝小老鼠来,然后让这些老鼠爬到你身上唱歌跳舞——”他说着说着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妈妈听了他的笑声只觉毛骨悚然,吓得直哆嗦,连连叩头牙齿打颤说:“不敢,不敢,王爷喜欢谁就带谁走吧——”
“小安子,咱们走,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朱见泽意兴阑珊地说,不顾跪倒一地的众人,径直往人背上踏去,惊得那人就地滚开,众人见状慌忙让出一条路来。
众人等他走得看不见了才敢爬起来,死里逃生般长长吁了口气:“总算把这尊瘟神送走了。”不然还不知道谁要跟着倒霉。
蓝爵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个崇王来,见上官萦随他回了崇王府,心想这下不知是福是祸。众人议论了一阵纷纷散去,蓝爵发了会儿呆也要走,却见角落里一个人影不往前走,反而鬼鬼祟祟朝后退去,像是故意要避开他似的。他心下生疑,莫非自己被人跟踪了?正要上前问个究竟,那人见他朝自己走来,吓得转身就跑。
蓝爵忙追了上去。那人回头,见他追了上来,跑得更快了,三两下冲上了楼。蓝爵觉得他身上散发的气息非常熟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背影看,又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那身形、那动作——,顿时想到了什么,气得直呼:“站住!”
那人装作没听见,偷偷回头,见他揎拳捋袖似要教训自己,哪会听他的话,四处张望了一下,对面房间门窗紧闭,似乎没人的样子,忙把门一推,躲了进去。
一进门他就后悔了。
刘役长攒够了银子,带着两个兄弟来及春馆凑热闹,尚书千金身价昂贵,他看得见摸不着,不过楼心月嘛,他倒是要一亲芳泽。
这些下等武夫形容猥琐、言语粗俗,楼心月心中厌恶,却又不敢十分得罪了他们,只得不情不愿地作陪。刘役长见她从头到尾冷着一张脸,话也不说,酒也不喝,把脸一沉,“我们哥几个是来找乐子的,你摆什么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