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四眉峰一挑,刚想开口,就见刀二疾步走了过来,躬身低语道,“爷,剑三回来了,人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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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小剧场:
蠢作者:总觉得三人在一起很带感的说,要不干脆三人行吧。
凌四:想死吗?赶紧把那尊玉佛弄走!
妘世子:该走的是凌将军才对。
燕姝:我喜欢一个人。
凌四:“……”
妘泆泊:“……”
第一卷 第二十章 活毒!
“爷,剑三回来了,人抓住了。”
凌四眸光一沉,声冷如渊道,“带上来。”
很快,一名背负双剑的黑衣男子,押着一名三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走了过来。
说是押着,那名黑脸汉子完全是一副配合的态度,尤其是看到周围浑身染血的大汉们,他的眼珠子都红了,满脸羞愧,还不等剑三开口,便率先跪倒在凌四面前,膝盖跟地面碰撞之下,发出两声脆响,显然是用足了力气。
随着黑脸汉子跪下,剑三自然放了手,恭敬道,“爷,人带来了。”
“你是……李大勇?”凌四看着那个跪在地上黑脸汉子,眼底雷光大作,“居然是你!”
凌四驻守边境两年,对于潼阳关的兵将,早就认识了七七八八,这个李大勇算是让他印象深刻的,在半年前,这人还成功探听到了敌军动向,立了大功,升任为了斥候小队的队长,没想到现下竟成了内鬼。
眼见凌四居然认出了自己,李大勇更是羞愧欲死,以头抢地的大声道,“凌将军,是小人干的,是小人给金帐汗国的那帮龟孙通风报信,是小人害了蒋参将,都是小人,小人……有罪,小人有罪!”
注意到李大勇话里对金帐汗国的痛恨,凌四森冷道,“为什么?”
李大勇红了眼眶,牙齿几乎咬出血,“金帐汗国那帮龟孙抓了小人的妻儿老母,让我吃下了毒药丸子,如果只是小人一个的性命,小人就算千刀万剐都不会吐出一个字儿,可他们不但抓了小人的妻儿老母,还给他们也喂了毒,三天就要吃一次解药,小人……没办法,真的没办法!小人舍不下自己的妻儿老母,小人舍不掉他们,只能给那帮龟孙传递消息!”
凌四闻言,朝燕姝递了个眼神儿,“给他瞧瞧。”
燕姝应声,缓步上前,伸出苍白剔透的手指,搭在了李大勇的脉搏之上。
其实,早在李大勇说自己被逼吞下毒丸的,燕姝已经用天眼在他周身扫了一圈了,这个李大勇没有说谎,他的确是中毒了,只不过这毒……
燕姝探了片刻,便收回了手指,实话实说的淡声道,“他肚子里有一条……毒虫,这种毒虫名为五臧,随药丸入腹,入腹即溶,若服用解药,便可使毒虫一直蛰伏,若不服用解药,毒虫便会食用人的五脏六腑,最后肠穿肚烂而亡。”
所谓毒虫,实则是蛊毒,五臧蛊并不是什么稀有的蛊虫,但问题是,原身穆颜姝博览群书,在她的记忆中,却没有任何关于蛊毒的信息,燕姝不确定这里有没有蛊毒这种称呼,出于谨慎,干脆换了个说法。
事实证明,她的谨慎是完全必要的。
“居然是活毒!”凌四沉声道,“确定吗?”
燕姝点了个头,“很确定。”
得到如此肯定,凌四跟妘泆泊对视一眼,二人眼底皆是有些惊疑,明灭不定。
见自己的话得到了证实,李大勇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跪爬着上前,不顾头上的青紫,再度重重磕在地面上,语带哽咽道,“凌将军,小人不在乎自己死,可小人的孩子才两岁!小人厚颜,恳求将军,若是有机会……若是有机会,待小人死后,还请将军救救小人的妻儿老母,小人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将军大恩!”
“不用等你死后了,爷这次去,无意间救了三个人,其中有个三两岁的孩子,应该就是你的妻儿老母了,爷已经让人把他们提前一步带到附近的村子里去了,至于他们的毒……”凌四侧目看向燕姝,“燕小子,能解吗?”
燕姝清晰无比道,“能。”
听到这个‘能’字,妘泆泊眼底微闪。
凌四则是没有任何怀疑,眸光冷戾的看向李大勇,“你听到了,他们的毒,爷会让人解。”
尽管燕姝的卖相实在不怎么样,可凌将军既然信任这个小军医,那李大勇自然也毫不怀疑,满眼感激的磕头道,“多谢凌将军,多谢凌将军,将军大恩,小人没齿难忘,凌将军,小人这就自己动手,绝不污了其他将士的兵刃!”
他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腰间的匕首,准备抹脖子。
只是,还不等他把匕首举起来,就感觉手腕一疼,衣服上面落下了一块儿油印子。
匕首应声落地,除了匕首,地面上还有一块儿被啃得干干净净的羊腿骨。
显然,这块儿羊腿骨是凌大将军扔的。
“想死?”凌四居高临下的瞧着李大勇,笑容冷戾的骇人,“想的倒是容易,一抹脖子就交代了,那些死去的将士呢?因为你,一个营的人马近乎全军覆没,蒋参将差点去见了阎王,还要老子去给你擦屁股,现在怎么着,抹了脖子就想完事儿了,人家放屁还有个响动呢,你就这么白白去死,真是连个屁都不如!李大勇,你要是个爷们,就给爷站起来,爷手底下没有孬种,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蛮子,死的痛痛快快!”
“将军!”李大勇瞪大了眼睛,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念头,却不敢确信。
凌四相当霸气的侧目,“燕小子,给他解毒。”
燕姝清冷无波的眼底划过了一丝波澜,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声音多了几分温度,“我需要一套银针。”
站在一旁妘泆泊朝身边的妘夏递了个眼神,上前一步,“我这里有一套金针,不知可否?”
燕姝点了点头,“可以,效果会更好。”
很快,妘夏拿来了金针。
燕姝打开,就见盒子中的金针光泽细腻,工艺非凡,除了材质差些之外,比之她上辈子手里的那套,也不相上下了。
不过现在不是欣赏金针的时候,燕姝将金针一字排开,看向李大勇,淡声道,“躺下,上衣脱掉。”
李大勇闻言,赶忙照办,三下五除二脱掉上衣,躺在了地面上。
凭借着天眼,燕姝精准的找到了五臧蛊沉眠的位置,她拿起金针,双手起落间,金光闪闪,宛若星辰流淌,很快就连下了十来针,然后又是十来针。
这些针下去,并没有任何效果,众人正疑惑不解,就见燕姝凝神静气,陡然将一根长针刺入左胸下五分,几乎整根没入,只留了半截拇指长的针头在外面。
众人一惊,开始还没看出什么,片刻之后,就见李大勇的皮肤上浮出了一个凸起,形似蛆虫,不断游走,可是在金针的束缚下,那凸起只能沿着金针所在移动,无法偏离分毫。
直到此刻,众人才知道,为什么燕姝一开始会落下那么多针了。
终于,毒虫在金针的束缚下,越来越明显,最后停在了脐上两分处。
燕姝拿起匕首,在那处凸起反手一挑,只听噗的一声轻响,一只黑灰色的毒虫就被挑了出来。
燕姝看都没看,一脚将其踩死,顺手往李大勇伤口处撒了些金疮药,因为伤口颇小,血很快就止住了。
“好了。”
随着燕姝起身,众人才算是回过神来,凌四和妘泆泊心下皆是有些惊异,他们没有想到,祛除活毒居然会这般容易,尤其是妘泆泊,眼底深处月华流淌,意味不明。
眼见李大勇踉跄起身,凌四冲刀二递了个眼神。
“刀二,给他把刀。”凌四上前一步,冷戾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热度,“这一去就是九死无生,是条汉子,就多杀几个蛮子,其他的大可放心。”
所谓其他的,自然指的是李大勇的妻儿老母了。
听懂了这位爷话里的意思,李大勇双眼再次泛红,这次他没有跪下去,而是握紧了手中的刀,“谢将军!来生大勇要为将军当牛做马,若以后还有幸为人,将军若是不嫌弃,大勇愿为将军马前卒,为将军号令,征战沙场!”
说完这话,李大勇便欲转身离开。
只是,还不等他挪动脚步,就听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等等。”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各怀鬼胎(上)
“等等。”
开口的正是燕姝,眼见李大勇不明所以的停住脚步,她一字一句道,“五臧虽为虫,实为毒,你现下虽然除了毒虫,可身体颇有亏空,我有一针,可刺激经脉,让你身体比先前强壮数倍,但须折寿十年,你可愿意?”
李大勇闻言,不由面上一喜。
刚刚毒虫离体,他就感觉到了一阵虚弱,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痛,不至于难以忍受,却让人提不起力气,之前站起来,才踉跄了一下。
他想都没想,登时点头如捣蒜,“我愿意,我愿意,求小军医为我施针!只要能让我多杀几个蛮子,别说折寿十年,把我的寿数都拿去,我也愿意!”
如果他拖着这副虚弱的身体过去,能斩杀一二人就不错了,若是能重回巅峰,或者超出数倍,那他有信心能拉着十几二十人跟他一块下地狱,这样才不枉一死!
感受到李大勇发自内心的欣喜和迫切,燕姝温声吐出了一个字,“好。”
她话音落下,同时拔出三根银针,直插李大勇脑后三处大穴。
李大勇只觉头脑一阵清明,胸腹的灼烧感减轻了大半,整个身体身轻如燕,瞬间充满了力量!
片刻之后,燕姝收针。
李大勇朝着燕姝感激抱拳,随即握紧了手中战刀,“将军,李大勇去了!”
凌四高声郑重道,“走好。”
李大勇再次抱拳,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李大勇骑马远去的背影,凌四似赞似叹道,“燕小子,谢谢你。”
燕姝面上无波无澜,声音却掷地有声,“既然将士的血是热的,就不该凉了。”
凌四眼底划过一闪而逝的赞赏,随即便是遮天蔽日的煞气,他森冷笑道,“没错,该凉的另有其人!”
与此同时,西凌盛京城的一处宅院内。
这座宅子在豪宅遍地的盛京城,并不起眼,宅子也跟寻常富户格局无意,可就在这座宅子的书房内,左相穆士鸿赫然在列!
穆士鸿年近四十,身形仍旧挺拔,眉目也沉稳英俊,唇畔留了些许胡须,头戴玉冠,周身带了些上位者的气势,但更多的是儒雅,瞧着不像是高居庙堂的左相,倒像是满腹诗书的文人。
此刻,穆士鸿坐在副位上,在他对面站着一个婆子。
那婆子梳着寻常下人的发髻,身上穿的却是颇为名贵的木棉锦,头上的饰物不多,却插着嵌有黄金的翡翠簪子,手上也带了翡翠镯子,其上透着一股翠绿,一看便不是凡品。
这婆子虽是站着,可却站在了主位上,还不等穆士鸿开口,便当先发话道,“左相大人,不知白日前来有何要事,我老婆子诸事缠身,恐怕没多余的时间招待您。”
“松嬷嬷,在下的确有件大事,想跟嬷嬷商量。”穆士鸿眼底深处划过一闪而逝的阴翳,面上却带了几分歉然,“我今早收到消息,穆颜姝在回京途中遭遇山匪,下落不明,应该是死了。”
“遭遇山匪,下落不明?”
松嬷嬷闻言一惊,面上有些不好看,冷笑道,“这山匪应该不是无缘无故蹦出来的吧?”
穆士鸿对此倒没什么隐瞒,稍显犹疑道,“我还没有查明,不过……应该是贱内做的。”
“左相大人倒是坦诚。”松嬷嬷似笑非笑,似嘲似讽道,“当初我家夫人的本意,是想着等穆大小姐回京,慢慢让她享受的,没想到尊夫人倒是够狠,一下子就绝了后患了。”
穆士鸿无奈笑道,“不知者不怪,不管怎么说,人已经死了,还望松嬷嬷转告夫人一声,有劳嬷嬷了。”
“那要真死了才好。”
松嬷嬷对穆颜姝的事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随意的欠了欠身道,“左相大人放心,这件事老婆子一定会跟我家夫人传达,不过,夫人现下正跟金帐汗国那边做交易,没时间理这边儿的事儿,穆大小姐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她了。”
“金帐汗国?”穆士鸿眉心一动,不由询问道,“夫人怎么会……”
只是,他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松嬷嬷打断了。
“左相大人,您跟我家夫人合作这么久,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吧,我老婆子没瞒着您,您也该体谅体谅我老婆子才是啊。”
穆士鸿闻言一僵,随即起身笑道,“松嬷嬷说的有礼,是我逾越了,我手上还有公务,就不打扰松嬷嬷了。”
松嬷嬷眼底划过了一抹不屑,“左相大人自是公务繁忙,不过,也该留心一下自己后院儿里的事儿,以后若是再出现尊夫人这样的事儿,可别怪老婆子不给大人说好话。”
穆士鸿点头轻笑,“松嬷嬷说的是,以后我会多留意,在下告辞。”
松嬷嬷这才欠了欠身,“左相大人慢走,老婆子就不远送了。”
出了宅子,穆士鸿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一双儒雅的双眼遍布阴沉,他快速上了马车,冷哼道,“回府!”
左相府东边的主院名为景泰苑,乃是左相夫人苏怡情的别院。
正厢房内,苏怡情对着镜子,把玩着一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
镜中人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一身锈香色的襦裙,衬得她肤白如玉,容色清美,一头乌发上别着翡翠篦子和两根朱钗,东西不多,却件件精致贵重,整个人举手投足间,风情流转,风韵十足。
似是把稀罕够了,她将镯子戴在手上,朝着身后的婆子晃了晃,“这个镯子如何?”
苏怡情身后的婆子登时掩嘴笑道,“剔透晶莹,翠浓色正,正适合夫人的晧腕,最重要的是,这是老爷的一片心意。”
“方嬷嬷就会哄我开心。”这话显然说到了苏怡情的心坎里,她笑的面泛桃花,只是很快,似是想到了什么,她面上的笑容淡了下来,似恼似怨的叹道,“在他心里,我总归是比不上那个死人的。”
方嬷嬷摇头道,“夫人说笑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的才是最要紧的。”
“嬷嬷说的也是。”苏怡情敛下眼底的怨色,声音沉了几分,“对了,潼阳关那边有消息了吗?”
“还没。”
苏怡情蹙了眉心,“都这么多天了,按理说,应该早就有消息传回来了,难道是出了什么差池?”
方嬷嬷当下安慰道,“不会的,您别胡思乱想……”
她正说着,就听院外传来丫鬟的通报,“夫人,老爷来了。”
还不等这声音落下,穆士鸿已然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苏怡情登时面露喜意,笑靥如花的迎了上去,“士鸿,你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准备去挽穆士鸿的手臂,只是,还不等她碰到穆士鸿的衣角,就被他一巴掌推搡到了旁边的梳妆台上。
“你做的好事!”
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各怀鬼胎(中)
“你做的好事!”
“士鸿!”苏怡情撞得手肘生疼,心下一突,面上却满是不解,眼角的风情里染了几丝楚楚之色,“士鸿,你怎么了?”
“怎么了?”穆士鸿眯着眼睛,带了审视的肃声道,“我问你,李嬷嬷呢,她不是去接颜儿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果然!
苏怡情敛下眼底深处的惊慌,柔声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穆士鸿冷笑,“耽搁?我看是回不来了吧!”
苏怡情面露不解,“士鸿?”
穆士鸿冷哼一声,面上染了沉痛之色,“我已经收到了潼阳关那边传过来的消息,颜儿在路上遇到了山匪,所有人全部遇害,颜儿更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你说,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苏怡情闻言,瞬间面露震惊,随即红了眼眶,“冤枉!士鸿,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件事,如果我真的想害颜儿,大可找理由不接她回来,姐姐已经走了那么多年了,现在颜儿就是我的女儿,她有那么好的亲事,将来我这个做娘的,也跟着沾光,我怎么会去害颜儿呢!”
苏怡情的眼泪滴滴落下,肩膀轻动,丰腴的身段颤巍巍的,哀怨而又勾人。
穆士鸿周身的火气熄灭了几分,蹙眉道,“真的不是你?”
察觉到他话里的动摇,苏怡情捏着帕子的手松了松,不由仰头,任由泪水落下,“士鸿,真的不是我,这么多年夫妻感情,我还不值得你信任吗?”
穆士鸿看了苏怡情片刻,终是软化了态度,声音里多了几分愧疚,“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刚刚是我冲动了,你没事吧?”
苏怡情擦了擦眼下的泪痕,善解人意的柔声道,“没事,我理解,颜儿出事,你这个做父亲的,心里定然难受极了,冲动一些也是难免,只是可怜姐姐,唯一的骨血就这么没了。”
“是我对不起她。”
穆士鸿轻叹一声,眼底深处划过了几丝复杂,沉声道,“颜儿现下只是失踪,我会派人再找找,等华儿的及笄礼过去,若是还没有音信,再行定夺吧。”
“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苏怡情心下一喜,面上却是柔顺点头,哽咽的叮嘱道,“士鸿,你定要找的仔细些,不要轻易放弃,若不是我想着颜儿离家多时,想着接她回来给老夫人贺寿,也不会发生如此不幸,说来说去,这件事我总是有错的。”
穆士鸿安抚的拭了拭苏怡情眼角的泪珠,“好了,你也是一片好心,不要自责了。”
苏怡情反手握住穆士鸿的手掌,伸手抚了抚他的胸口,声音里多了几分媚意,“士鸿你才是,不要太过忧心,我看你面色不佳,想必是为了颜儿的事,耗损了不少心神,不若你今晚留下来,我正好叫人顿了补品,给你补补身子。”
穆士鸿握住苏怡情放在他胸前的玉手,轻轻拍了拍,“不用了,一会儿我想去挽婷阁坐坐,晚上我会去风荷园,你心里也不好受,还是好生歇着吧,我先走了。”
苏怡情唇角划过一闪而逝的僵硬,随即柔声笑道,“那好,我送你。”
眼见穆士鸿走远,苏怡情转身回了里屋,扯着帕子,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那个贱人!”
“夫人,您可别伤了自己!”
方嬷嬷赶忙上前,扶着苏怡情坐下,劝慰道,“那个风荷园的李素心不过是仗着自己跟死的那位有两分相似罢了,夫人不必将她放在心上,您手肘怎么样了,没事吧?”
苏怡情感受着手肘残余的刺痛,活动了一下道,“有些疼,不过应该没有伤到筋骨。”
方嬷嬷当下道,“我去把罗大夫叫过来给您瞧瞧?”
苏怡情摇了摇头,眼底精光微闪,“不必,反正这伤没有大碍,就让它留着。”
方嬷嬷闻言,老眼一亮,“还是夫人想的周全,等以后淤痕显现出来,老爷恐怕会心生愧疚,愈发不会怀疑什么了。”
苏怡情满布风情的眼角染了几分嘲讽,近乎自言自语道,“他不是没有怀疑,而是不想追究。”
方嬷嬷一惊,“夫人的意思是……”
“没什么。”苏怡情笑了笑,吩咐道,“方嬷嬷,你去把华儿给我叫来。”
“是。”
不一会儿,门帘被再度挑起。
“娘,您叫我。”
伴随着一阵香风,一个芳华正茂的少女走了进来。
女子芙蓉玉面,柳叶长眉,明眸含翠,朱唇欲滴,着一身绣着花开似锦的珊瑚色长裙,外罩浅杏色长纱,整个人迤逦而来,宛若一朵娇艳的海棠,华贵端庄,明艳袭人。
苏怡情见她进来,面上登时露出了几分慈爱的笑意,招手道,“华儿,坐到娘身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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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亲们说一下哈,欢欢真心不太会起小标题,所以就用上中下,一二三四之类的代替,算是偷个懒,就素酱紫哈~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各怀鬼胎(下)
“华儿,坐到娘身边来。”
穆妍华当即莲步款款,坐到了苏怡情的身边,“娘,我听嬷嬷说,爹回来了?”
苏怡情吩咐方嬷嬷上了新茶和糕点,这才点了点头,“是,你爹刚刚来过,他已经知道那个小贱人的事了。”
穆妍华抓着帕子得手一紧,柳眉微蹙道,“爹知道了?那他知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娘你……”
苏怡情摇了摇头,“你爹只是怀疑了一下,现下已经被我说服了。”
穆妍华闻言,不由掩唇轻笑,挽住苏怡情的胳膊道,“还是娘最有本事了,应该说,还是娘在爹心中最有分量了,不过,爹爹现下应该很是伤心吧,娘该多安慰爹爹才是啊。”
苏怡情幽幽轻叹,声音里带着几丝嘲讽,“娘倒是想安慰你爹,可他说要去挽婷阁坐坐,晚上又要去风荷园,你爹这么忙,我怎么好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