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傻瓜。”隐约猜到她的烦恼所为何事,何阮东不由得发笑。“当然不会。”生育是女人最神圣的职责,尤其是看到怀孕初期呕吐不适,肚子大了后被那重量压得夜不能眠,要不就是脚部抽筋,种种苦况都叫人心疼。

“你骗我你骗我!连雪姨都嫌弃我的肚子大,你肯定也接受不了有个肚子圆滚滚的老婆,对不?呜,我不活了!”闹着闹着,还真的假戏真做,哭了出来。

“唉。”何阮东轻叹,如果一个女人因为生孩子后身材走样而被嫌弃,那她的男人该拉出去枪毙!“假如我可以代你受孕,那我宁愿辛苦的是我。”

“啊?”霍晶铃瞪着泪眼,怔怔地看他。

她不会知道自己这样子有多惹人怜爱。何阮东低下头,直接把她的小嘴封住。

温润的吻在唇上恣意地品尝,一股清新的薄荷味潜进鼻内,他肯定刷过牙。霍晶铃往后缩,打算避开,只因她喝过汤没有嗽口。

“别……”已然动情的何阮东哪肯放过她,手臂把那副小身板定住,灵巧的舌钻进她的口内,吮吸属于她嘴里的芬芳。

霍晶铃完全不能动弹,只好无措地干瞪眼。他的短发因沐浴而半湿,黑眸合上,睫毛轻轻颤动,吻她的神情十分专注。

为何要介意这么多?他们是夫妻呢。无声地嘲笑自己的愚笨,她伸手抚上他的发,闭上眼,全心全意地回应。

得到首肯,何阮东把右手滑入她的发中扶住,吻越来越深,时而像流水般浅尝则止,时而又如野`兽凶猛吮吸。

已经太久了。自从她怀孕后,怕过分亲热会伤害胎儿,何阮东一直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欲`望。可是现在激情排山倒海而至,身体瞬间起了最原始的反应。他费尽全力才狠心中止这个吻,抬头见她双眼迷离,显然也是陷于情`欲里难以自拔。

“铃,可以吗?”他的呼吸急速,声音沙哑。霍晶铃没有回答,直接拉下他的头,把自己的唇送上去。

这回来势汹汹,彼此都渴望对方,却因中间隔着那个小不点而有所顾忌。何阮东抱着她坐起身,并在她身后垫了个枕头。本来打算放缓速度,手却不听使唤地滑下,握住她因怀孕而变得沉淀的乳`房。柔软的感觉如触电般席卷全身,体内那个叫兴奋的东西催促着他要掠夺。

他用仅有的理智压抑着,温柔地把吻转移到她的颈脖,细细啃咬一轮后,才渐渐往下,埋首在那高耸之间。

“嗯。”霍晶铃的口中不禁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似是鼓励,何阮东把她的领口拉下,恣意吞吐,惹来她更大的娇喘。

衣服并未脱掉,裙摆被撩至她的胸房下面,何阮东摸着雪白圆滚的肚皮,有些惊讶于这小小的躯体,竟然能挺着个大圆球。

“别看,丑!”霍晶铃忙用双手捂住,表现出难得的羞涩。

“很漂亮,比仙女还要漂亮。”怀孕至今,何阮东从未如此细看她的肚皮。上天待她不薄,孕辰纹的痕迹并不明显,正中竖着的一条线条延伸至肚子的底部。他摸着那条线,感受到宝宝的心跳。这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眼睛因感动而发湿,细碎的吻纷纷落在她的肚皮上。

渐渐地,他渴求更多,霍晶铃被这温柔而霸道的触感捣拦得乱成一团,浑身的细胞像受了蛊惑般无从反抗,完全理不出丝毫头绪,只能紧闭着眼,靠在枕上好好感受。

“铃,张开眼,看着我。”

霍晶铃在催促声中睁开蓝眸,眼前他的脸孔骤然放大,他吻着她,坚硬一举下沉。

“啊。”被毫无预警地攻占,她发出一道呼声,身体瞬间绷紧。

“别怕,我会……很温柔。”事实上这只是他给自己的警告,身体虽然因渴望而难受,但她现在有身孕,不能乱来。没什么比她和孩子更重要,他绝不能为了一已私欲而伤害她。

何阮东挺起身,双膝跪在床垫上,尽量把动作放慢,再放慢。

饱涨感曾一度让她害怕,每一次进入她都胆颤心惊,就怕宝宝会有不适。可是小人儿很乖,他非常安静地躺着。抬头看孩子的爸,他的额角冒汗,神情严肃,看来也是在苦苦压抑。

原来他也会怕,所以才不敢大动作地发泄。

霍晶铃掩着脸含糊地叫:“可以……快点。”

可以吗?

强忍的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他的动作不知不觉加快。

“呃……啊……”

这无疑是最好听的天籁之音,他弯□捧起她的臀,把自己推得更深。

汗水和热气在二人的皮肤上缠融蒸腾,强烈的快感使人犹如在风暴中摆动不止,头晕目眩。她抓在床单上的手一张一合,每每被狠狠的占有之后,便觉被夺去呼吸,几乎要窒息。

正当大战激烈进行时,肚皮冷不防被重重一踢。

“啊!”霍晶铃尖叫,吓得何阮东当场从销`魂的世界中停住。

“怎么了?”

她抖索了一下,颤着声说:“宝宝……他踢我!”

惊动了天皇老子,何阮东迅速撒离,混着水光的男性上,依然精神抖擞。

“你……”霍晶铃看看他,再次掩面。天啊,他这辈子都未如此尴尬过?刚想再说句话,何阮东已经头也不回地冲进欲室。

水声响了很久,霍晶铃整理好自己,穿戴整齐,他才湿着头出来。

又洗澡了?偷瞄他一眼,突然对这男人有深深的愧疚。可怜的,怀孕了七个月,他禁`欲到现在才可以尝点甜头,结果被儿子搞黄了。

“小宝宝还有没有捣蛋?”

“没……没了。”是她太大惊小怪,那一脚后就风平浪静。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下。

“其实……”

“睡觉。”怕看到她美丽的脸,怕自己又兽性大发,他索性背过身,眼不见就好。

“你不陪我睡?”

“……”火好不容易才熄灭,何阮东犹豫了。曾经自诩不是欲肉的动物,因为冷静,对于男女间的那种需要,他看得极淡。直到踫上她,他失控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不困?”

“嗯。”她扭着手指,回答极委屈。

听出异样,何阮东转过头,果真见她红了眼。天,他忘记了她现在是最敏感神经最脆弱的时候。三两下上床把她搂住,闷闷的哭声马上传出来。

“呜。对不起。”

“傻瓜,我不是生气。”

她圈住他的脖子,把眼泪和鼻涕抹在他的衣服上,声音哽咽:“我很抱歉。”

“我……”有理说不清呀。“我给你讲故事好吗?”

她抬起头,止住哭声:“呃?什么故事了?”

果然引开注意力是最好的方法。何阮东抹了把额角,倾身拉开床边的柜子的拉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堆书。

“这是什么?”

“中国的名着。”有《三国演义》、《水浒传》和《孙子兵法》,这几套书从中国陪伴他到法国,跟着他度过了几许寒暑。可都是打打杀杀的读物,或许只适合男人阅读,她一个大肚婆,实在……

“不是童话书?”

他回过神:“哦,当然不是,是古时候有关行军打仗的小说。”或许她会没兴趣。

岂料她眼睛一亮:“啊?那说给我听!”

“……”真想说宝宝不适合听这类故事,太刺激了,会吓着他。不过如果真要以此为借口,她肯定又是一哭二闹。何阮东揉揉发麻的脑袋,进退两难。

“要不你让我自己看!”

以她中文水平,最终还是要他作解释的。“算了,我给你读。”

“快!”

那个怀孕七个月的夏日午后,霍晶铃迷上了中国的古代名著,一发不可收拾。

42
不知道别人怀孕是否如她这样,到孕期后段,肚子大得几乎会爆掉。加诸在身上的重量压得她胃口尽失,连呼吸也困难,看到两脚肿得如大象腿,更是嫌弃得连镜子也不想照。所有喜悦,均被各种各样的难受折磨透,只恨不得那小子快点出来,好让她解脱。

踏入八月,因为收成在即,何阮东变得非常忙碌。听说那些葡萄园主不知怎的突然漫天开价,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算。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何阮东只给她一句:万大事有他在,她只管专心等待孩子的来临就好。

今天午休时间他又没回来,已经连续两周如此。谈判再谈判,还是未达成共识。

烦呀。再过一周时间就是预产期,还发生这种事,叫她如何安心生孩子?

“你好好坐着行不?挺着这个大肚子走来走去不累么?”客厅里,雪姨正在织毛衣,本来霍晶铃帮忙打毛线球,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又走至窗边往外张望。如是这般四五回,雪姨看着眼花

“都一点多了,怎么还没回来?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谈成,哎呀,他会不会还没吃午餐呢?”各种担心,让她无法安坐。

“阮东是大人了,他自有分寸。酒庄的事,你现在就别操心,我相信他会想到办法解决的。”雪姨弄不清具体发生何事,在她的传统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这是不变的事实。

“但愿如此。唉。”

这边叹息完,坐不够五分钟,霍晶铃又起身去看,走近窗口就发现庭园大门打开,一辆车正驶进庭园。

“回来了!”还未看清楚,她便兴奋地捧着肚子跑开。

“停!别跑!外面太阳很大,你小心一冷一热感冒。”午后的普罗旺斯像个大蒸笼,地面被艳阳烘烤得直冒白烟,室外的热跟室内的阴凉完全不同,雪姨担心死了。眼前笨重如牛的她不见了身影,雪姨只好尾随出去。走至主屋门口,却看到她苦着脸回来。

“咋了?阮东呢?”

“不是他。”声音蔫蔫,听着有浓浓的失望。

“谁来了?”

话音刚落,轻快的打招呼声从门外传来,“Hi,雪姨。”

“费斯?”出现在门口的,正是消失了一年的费斯。

“哦,你回来了?”雪姨大为惊喜,迎上去与他拥抱。“天啊,这么久没见,你又帅了。”

“雪姨也愈发的美丽动人了。”捧着大包小包的他亲了亲雪姨的脸。

“乖孩子,你太懂得哄雪姨高兴了!”

“我说的是事实!”

霍晶铃摸摸两臂,恶寒得连汗毛也竖起。“你们这样互相吹捧有点恶心呢。”说完调头就走,脑里还带着疑问:怎么他突然变得油腔滑调了?

“晶铃好像不太高兴,她不喜欢我回来?”

“别乱想,因为最近酒庄里有些麻烦,阮东出去处理还没回来,所以她有些烦躁。”

“酒庄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

他们的对话声被抛在脑后,霍晶铃没心思加入聊天,回到客厅又站到窗前等候。一会费斯独自进来,不见了雪姨。

“怎么只有你?”

“雪姨说去做曲奇饼给我吃。”

“哦。”霍晶铃了然。

费斯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放在茶几上,转身细细打量她。

“看……有什么好看?”她现在今非昔比,被人多看一眼都会不自在。才发现原来一贯的自信是来源于她的美貌,实在肤浅。

“没,你现在整个人变得不一样。”简单的素色及膝裙,长发松松挽起,脸上脂粉未施,再普通不过的装扮,却掩不住那份美丽。

“不用说,我知道自己有何不同!”霍晶铃不理他,径自走到沙发气呼呼地坐下。

“你知道?”

“你想说我变得又胖又丑对不对?哪个怀孕的人不是这样的?哼!”

“Sophia,你太敏感了。”被误解,费斯相当无奈。

“我没有!”因为她自己就是这么想的!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了。”费斯耸耸肩,当机立断闭嘴。

霍晶铃愣住,她以为他会解释。空气中变得格外寂静,彼此都没开口。费斯踱步过来,看到沙发上放着雪姨织给宝宝的小毛衣,拿起来欣赏。

“手工真巧,你做的吗?”

“当然不是!”霍晶铃瞥了他一眼,捧着肚子深呼吸了口气。刚才跑了几步就气喘呼呼,真不中用。

费斯盯着她的肚子呆了呆,然后别过脸,嘴角又勾起了笑容。“我早该猜到是出自雪姨之手,你哪有这个耐性。”

竟然少看她,可恶!好,她是没耐性,而且容易冲动。这被何阮东告诫过无数次,现在算有改进了。知错能改,是好事!

“你回来干嘛?”一年时间了,他一直在全国各地跑来跑去处理业务,连圣诞新年都没回来。霍晶铃隐约明白,他大概是治疗情伤。

“这里有我的家,不回来我要去哪?”

默!已经懂得反驳她的话了。

“而且听说你快要生宝宝了,所以我赶快回来观摩一下,结果……啧啧,你的变化真的很大!”

恶!又嘲笑她了!霍晶铃往他身上狠狠一瞪,结果惹得他笑得更凶。

“以后你的太太怀孕,也会变得像我这样!”

“一定不会!”他决定独身一辈子。

“看着瞧!”到时她一定要嘲笑回来。

分别一年,他开朗了不少,似乎已从情伤中走出来,而且还会调侃她。想想这个男人对自己曾经爱得要生要死,每每看着她的眼神都载满了深情,现在却热情不再,霍晶铃还真的不习惯。

费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把几台上的礼物往她的方向一推:“我从巴黎带了一些礼物回来送给宝宝,你看看喜不喜欢。”

“有礼物收肯定喜欢的,谢谢。”

“那就好。”

他们相视对望,继而一笑,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霍晶铃低下头,抚着肚皮。臭小子感受到妈妈的情绪变化,又开始瞪手踢脚。

见她定着不动,费斯一惊,以为她在为刚才的玩笑生气。“你……怎么了?”

她抬头,迎着他的目光笑了笑。“没事,宝宝在调皮。”

如果之前费斯以为她改变的是只装扮,那就错了。此刻她的样子祥和,脸上散发出快为人母的圣洁光辉。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质,费斯即时眩了目,费了好大劲才移开视线,却看到她隆起的部分上有些异样。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她的肚子惊奇地发问。

“是胎动,小宝贝在做伸展运动。”

运动?幅度好大!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你疼吗?”

“不会呀,被他踢的感觉,很奇妙。”

“是吗?”费斯喃喃自语,身体不其然地靠近,眼睛紧紧盯住那上下鼓动的地方。

看得出他的惊叹,霍晶铃想了想,突然握起他的手。“你可以摸摸看。”

蓝色的眸惊喜地看着她:“我……可以?”

“嗯。”霍晶铃鼓励性地点头。

费斯颤着手,不敢太用力,轻轻的,小心地,把掌心贴到她的肚子上。小人儿非常合作地使劲一踢,他的手一颤,激动得无法言语。

“虽然你刚才嘲笑他的妈妈,但他还是喜欢你呢。”

费斯闻话抬头,对上她戏谑的双眸。脸微微一红,他收回手,咳嗽了两声:“对不起。”他其实想通过这样,才能让自己表现自然。

霍晶铃得意地抬起下巴:“我接受你的道歉。”

是这种让他既爱又恨的骄傲,即使刁蛮、目空一切,可是他就是深深的陷进去,不能自拔。“Sophia,你现在……幸福吗?”

“当然!”有爱她的丈夫,有快要出生的宝贝儿子,她能不幸福吗?

回答极迅速,费斯一愣,随即苦笑:“幸福就好了。”

这时,雪姨捧着热气腾腾的茶和点心进来,“饿坏了?新鲜出炉的曲奇,快点吃。”

雪姨待人总是热情贴心,费斯朝她展露笑颜:“谢谢。”

“你也是雪姨看着长大的,还说这种客套话,那就是把我当成外人。”

“没有。”

“没有就好。咦,这是?”雪姨指了指茶几上的礼物。

“哦,是给要出生的小宝宝。”

“哎呀,你真有心。小伙子还没出世就有这么多人疼爱,他太幸福啦。”

“是个男孩?”

“对!老早就知道了!”

“哦。”

这个发音意味心长,霍晶铃听到亦不以为意。忽地像感应到什么,她突然撑起身快步走去窗前。果然,另一辆熟悉的车停泊在费斯的车旁。她大喜,转身往门口走了出去。

屋内的雪姨大喊:“晶铃,你又去哪?”

“阮东回来了啦!”说完,迎面就见何阮东走过来。“你回来了?”

“别动!不许跑!”何阮东即时把她喝止,几步走到她跟前,板起脸:“怎么不睡觉?”

霍晶铃瘪瘪嘴,“人家等你啦。”

“我不是说过不用等?”

是说了,可没他在,她睡不着。

他捏捏她的脸,神色变柔:“你呀,就是不听话。”

“哪里?”霍晶铃搂住他的手臂蹭了蹭。

何阮东往客厅瞧了眼:“有客人来了?”

“费斯回来了。”

就知道。他不动声色,搂着她跨步进去。

何阮东的回来,使雪姨又忙碌起来。

“你呀,竟然快三点还没吃饭?还说我!”霍晶铃戳着他的胸口大声地说。

“有些事谈着谈着就忘记时间了。”

“哼,都不懂得爱惜自己,就只会说我!”

“我现在肚子很饿,你就饶恕我,别再念了。”

既然他求饶了,霍晶铃也只好闭嘴。“我到厨房看雪姨要不要帮忙。”

“你坐下!我去!”

“你才坐下啦!跑了大半天不累吗?医生说我得多做点运动,对生宝宝有帮助。”

“好,你去。”他挥挥手,霍晶铃这才笑着离开。

俩个女人走后,室内只剩何阮东和费斯。从进门点头打过招呼外,二人没说过一句话。何阮东本不想承认自己小气,可是对一个对自己老婆虎视眈眈的人来说,他没必要和颜悦色。

他们谁也没理会谁,倒是费斯先沉不住气,突然开口:“我听说,酒庄发生了一些事情。”

何阮东一怔:“你的消息很灵通。”他这些天就为那事奔波劳碌,今天总算有眉目。

“我也是酒庄的一份子。”

这话似乎另有含意,何阮东并不想去猜测,肚子饿,身体累,他现在极需要休息,但费斯似乎并不想放过他。

“听说,你们这一胎个儿子。”

“是呀。”淡淡的一个回答,承认得倒干脆。

“如你所愿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何阮东剑眉一敛,转头盯着他。

费斯冷笑,拧起杯啜了口茶。

不好的预感在心底升起,何阮东捂着胸口,隐隐有个感觉:这个男人突然回来,不简单!

43
“膝盖弯曲,手掌自然放在下腹,慢慢深吸气,吐气。对,就这样。”早上醒来的时间,又是训练分娩的呼吸方法。

越接近预产期,何阮东便越紧张。每天少不免要跟她重复生产步骤几遍,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其实有他在,她才懒得记那些东西。有时候会发现自己对他太依赖,酒庄的事、生活上的琐碎事都由他打理。慢慢她被雪姨同化,认为男人的确跟女人不一样,有他便能为自己撑起整片天空。

“专心点好吗?唉,算了。”两分钟不到她就开始走神,每次练习皆如此,何阮东拿她没办法。

“别生气嘛,我累。”霍晶铃边撒娇说着边翻转笨重的身体,何阮东马上把她扶起来。

“你呀,我说什么都不上心,到生宝宝的时候我是不能代替你的,只能靠你自己努力。”

“好好,我知道了!”霍晶铃把板着脸的他拉坐在床上,头自然地枕往他的肩膀,软着声说:“我在想宝宝的名字呢。”

之前就陆陆续续给过建议,可惜最终还是没定下来。眼见孩子都快出来,这两天她快抓破头,仍是得不出所以。

“名字?”

“对呀!不是让你改的吗?一直都没有消息,所以只好我自己来了。”他对孩子的名字不太积极,会否跟宝宝将来跟她姓有关?

以她的中文程度……“你想到什么好名字来了?”何阮东双手抱胸,咪着嘴看她。

“叫……”脑里的确有好几个,不过……她扯扯床单,欲语还休。

“?”

“叫葛亮?或是单独一个瑜?那个周瑜不错,是个美男子来着。”

“哈!”很明显有人《三国演义》看多了。

“别笑嘛,中国人的名字好麻烦,我只是作了小小的参考,谁叫你都不想。”

“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呢?”

“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