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后桑田沧海你还拥有我最初的情怀
……
是祝福是埋怨终究要面对
是欢笑是泪水自己心甘情愿
谁是错谁是对再也无所谓
这是我的选择决不能说后悔
(郑秀文《舍不得你》)
这歌,是他买她的手机的时候存进去的。那时他私心的希望,她有天能理解当中意思,能明白他的苦心。
原来,她懂了,她放他走了。
那一夜,戴展鹏坐在楼级上,隔着一道墙,默默地陪她把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
她是对的,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是他先放弃,却太贪心了,想用爱情把她绑住。
“对不起!对不起!”他抚着她的发,沉痛的说出这句想说了很久的话。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他低下头,终是忍不住啄了啄她的唇。
知道她每天晚上都在这吹风,知道她在独自舔着伤口。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默默地躲在一旁。他错了,错在太自私。
“我不是存心要让你难过的,非飞,我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戴展鹏用力地抱紧她,用自己的脸,去摩挲着她的脸庞。心里充满离别的痛,真的很难受。
温暖的怀抱刺激了于非飞的神经,原本闭着眼的她,突然张开了双目。眼前是日盼夜盼的人,她委屈地扁着嘴。见他眼定定的瞅着自己,她捧起他的脸,挺起身子迅速往他的唇吻下去。
因为喝了酒,于非飞只感到全身像浮在水里般,很不踏实,她只能靠紧紧的抓住什么来稳住自己。无论眼前这个人是真实,还是幻觉,只要想到他明天就要走,她已经不在乎那么多,全心全意的去吻他。
即将的分离,成了这抵死缠绵的催化剂。戴展鹏开始还存着理智,这里是公共场合,不适宜。可是怀里的是渴望了这么久的温暖,喝过酒的她,变得那么主动热情。月色下,她微眯着的双眼,还有泛着粉红的脸颊,配合着混有酒精气味的呼吸,无不让他身体发硬。
很久很久,他轻轻把她放开,再推倒在瑜珈垫上,跨开双腿跪立于她身前,手沿着她的眼帘,到鼻子,嘴唇,一路滑下。想把她这刻的娇媚,深深的印在脑海里。
突然被推出温暖的怀抱,于非飞略有不满。酒精让她全身轻飘,所有一切,如在梦中,都是虚幻,她不要,不要他消失。凭着本能,她双手往上一抱,把他的脖子搂住拉下来,再次精准的含住他的唇。
戴展鹏就这样毫无预警的覆在她身上,谨存的半点理智,在她强硬脱去他的薄风衣外套,小手伸进他衣服里乱摸一通时,被击得溃不成军
。他很快化被动为主动,舌头伸进她嘴里与她的相互嬉戏,辗转含弄。手从她的背后,慢慢抚上去,当遇到那障碍时,轻轻一挑,解开。
于非飞觉得很兴奋,身体似乎快要爆开。那个男人,推高了她的上衣,正用嘴唇去逗弄她的胸前的顶尖,那磨人的酥软感,让她不由得发出哼哼唧唧的声响。她很想回抱他,偏生浑身发软,只能无力的把手插|进他的发里。
他的大掌在她的背上下滑动抚摸,所到之处,皆如点了火头般,把她燃烧得很热。她快乐得想尖叫,那种被爱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
大手沿着背脊骨,滑进两股之间,他的动作愈加迅速,在裤子离体的刹那,完全不给她有凉的感觉。滚烫的唇,已来到她全身最温暖羞涩的地方,含着,轻咬。
于非飞禁不住倒抽了口气,从没经历这种迷人的折磨,她感到全身一阵颤栗,牙齿轻轻的咬住唇瓣,细细的呻|吟声叫得妩媚而娇腻。这样的自己,是陌生的,她只能破碎的低喊他的名字。
戴展鹏喜欢她这样叫他,很甜腻,她这么动情的时刻,是因为他而绽放。身体最坚硬的部分,已经隐忍不住。他马上把它释放出来,调整好姿势,猛烈地撞进她的身体里。
空虚的部分终于被填满,于非飞大声地尖叫。他强而有力的撞击,似乎想把将要分离的一年时间全部预支,那样的卖力,每一下都几乎顶到灵魂最深处。
月色很清亮,皎洁的光芒洒在这个小小的角落上。夜风萧瑟,也抵不过情人间的炽热。粗喘声加上娇声连连,形成一道悦耳的旋律,奏响了很久很久。当昏厥的高|潮到来时,俩人共同僵硬了几秒,随即瘫软成一池春水。

  单身的日子

  没有他的日子一切如常,上班,下班,平淡得不能再平淡。表面上于非飞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同事间依然谈笑风生,在父母面前还是个乖乖女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心像缺了一角的圆,已经不再完整,任凭再努力,却是补不回来了。
很久以后,每当想起那晚做的梦,她的心仍然会悸动。忘记了当晚自己是怎样爬回家的,第二天睁开双眼时,窗外已日挂当空。身体像被辗碎后再重新整合过似的,一动就要散。顶着快爆裂的头起来,才知道他们一家已经上飞机了。
于非飞难掩内心的失落,仍乐观的告诉自己,走了也好,免得要面对别离的伤痛。
于家俩老对于她前一晚的宿醉没有多说什么,于大同只是很轻地劝了句:“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伤身。”
听完那话后,于非飞很自责,其实不应该让家人担心的。
第二天从方女士口中得知,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他之后有发短信告诉她已平安到达,她并没有回复,既然走得这么干脆,那就别联系吧。之后,他没有再联系她了。
陆陆续续从老妈那听到关于他的一些消息。听说他开学后很忙很忙,戴妈妈满心以为大家同在温哥华,全家人聚一起的时间会很多。谁知他连放假的时间,都得到那边的一家公司去实习,他们见面的时间,比在国内时还要少。
果然,分手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他们还在一起,以他忙成这的样子,肯定无睱理会远在天边的自己,到时她呆呆的在这边胡思乱想,辗转难眠,说不准会疯掉。看,现在多好,即使心还是会痛,还是会想他,不过因为没了期望,所以痛也能淡然。
有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左挑右挑都没吃上一口,方女士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女儿呀,你现在已经瘦了好大一圈,别再减肥了。”
她减肥了吗?于非飞这时才惊觉,自己最近真的瘦了好多好多,难怪衣服穿下去都变得松垮垮的。饭后她过了过磅,才一百斤多一点。
哈,想不到以前死活减不下去的肥肉,现在竟不知不觉的掉了也没察觉到。
从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失恋又不是什么,她一定得积极!积极!积极!
春节过后,于非飞报读了一个网页设计高级课程,一周三晚加周日上课,顿时把空下来的时间填得满满的。
色彩配搭是于非飞很薄弱的一个环节,所以在学习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时,她特别专心。授课的老师叫张庭,听说是某某大学里的美术系研究生。他看起来很年轻,个子175左右,样子很讨喜。
普通老师讲理论这东西很枯燥无味,张庭说书却非常幽默,能把很抽象的事情,用简单的比喻表达出来,于非飞特别喜欢上他的课。
有一天晚上,下暴雨,有课,于非飞犹豫了很久不知要不要去。有鉴于最近因为自己上课后做的方案被老板大人盛赞了一番,她对学习有了很大的动力。不想错过一堂课,于是她不顾方女士的反对,毅然冒着倒水般的大雨去了学校。
上到课室等了很久,竟然没有一个同学回来。当张庭进来时,被空荡荡的教室吓得呆了呆。
“我是不是走错课室了?”他站在门口望了望外边的牌子,眨眨眼,神情非常搞怪。
于非飞抿着嘴忍住笑,回了句:“没,大概是我们都穿越了。”
对话其实很无厘头,说完后大家相视大笑。课自然是上不成了,反正大雨也走不了,俩人倒悠然自得的聊起天来。兴许是大家年纪相若,聊着聊着,后来就成了朋友。
那以后张庭约于非飞吃过几次饭,偶尔会通电话聊聊天。张庭是个很开朗的男孩子,跟他聊天很舒服很愉快,你不会觉得闷,也不愁自己没话题。他是那种即使你无话可说了,他也能找些话题出来跟你聊的人。于非飞见日子反正过得平淡,多认识些朋友没坏,于是慢慢的跟他熟络起来。
半年的设计课程很快结束,最后一天上完课后,几个同学邀张庭一起去吃晚饭庆祝。席间,于非飞被大家迫着喝酒,张庭英勇的替她挡了几杯,结果两三个人就起哄,说他们有奸|情。
于非飞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不过他们之间清清白白的,被人笑就不好了。饭后他们还要去唱卡啦OK,于非飞不想去,坚持要先走。张庭慌称明天有课,也跟着开溜。
从饭店出来后,张庭说要送她。于非飞说这边离家近,她步行20分钟就可到,但张庭无论如何也要送她回去。
走了一段路后,俩人没说话,张庭靠得她很近,有好几次俩人垂着的手几乎要踫在一起了,于非飞察觉到马上想把手收起来,张庭却在那时迅速握住她的手。她一愣,下意识就把手缩回来。
张庭有刹那的错愕,随即摸着后脑大笑:“于非飞,你这样太伤我心了。”
他的话化解了尴尬的气氛,于非飞微微舒了口气。这一刻才知道,原来他对她有意思。
回到家楼下的时候,于非飞明显有点不自在。讷讷地跟他说再见,张庭却站着不动,似乎不太肯离开。
他眼光灼灼的望着于非飞,低声问:“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
于非飞一下子不知要如何反应。虽然现在是单身,但这半年来,自己一点要拍拖的意欲也没有。
见于非飞一面为难的样子,他又笑了笑:“不要马上拒绝我,先考虑一下嘛。”说完拍了拍她的头,走了。
于非飞意兴阑珊的上楼,才开了家门,站在门旁的方女士便把她拦住:“非飞,刚才送你回来的那个男孩是谁?”
“……”怎么人家才第一次送自己回家,就会被逮个正着?于非飞怀疑她娘是不是在楼下装了个摄像眼。
“女儿,说!”方女士摇着于非飞的手臂,兴致甚高。
“妈,那是朋友!”于非飞没好气的推开她,走到客厅把包包扔下。于大同坐在一旁看报纸,见她回来掀了掀眼角。
“朋友有那么难舍难离?才不信!”方女士追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于大同旁边。
于大同被骚扰了,放下手里的报纸抬起头望着老婆:“你胡说些什么?这话不要传到小鹏那里,不然他还以为女儿一脚踏俩船啦。”
“你才胡说!女儿跟小鹏早在他出国前就分手了!猪!”方女士大声嚷道。
“什么?分手?为什么分手?”于大同震惊,一双眼瞪得大大的。“好端端干嘛要分手?”
“人家都出国了不分手难道等他吗?”方女士叉起腰,说话声音既响又亮。
“出国就分手?他是去学习又不是去玩?非飞,你太胡闹了!”于大同痛心疾首地怒斥女儿。
“你才胡闹!”方女士挺起身朝着老公大吼。
于非飞揉着额角,对于父母为了这事吵架实在很无力。老爸为人一向随和,平时对方女士非常谦让,想不到这次为了大鸟的事
而发怒。
“你们别吵了好不好?”既定的事实,吵也没用。他们现在连联系都断了,俩人已各不相干。
“非飞,来,跟爸爸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大同还是不相信,起来拉起女儿的手,走到餐厅那边去。
于非飞感到很头痛,老爸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执着?
“说说说,说什么?告诉你他们分手了你又不信!”方女士仍不死心的在客厅那边叫嚣,于大同顿时就火了。
“你住嘴!我要听女儿亲口说!”生平第一次,他对着老婆大吼。方女士被吼得愣了愣,只好悻悻地闭嘴。
见老爸发威了,于非飞自知跑不掉。她慢条斯理地回答:“爸,是分了。”
于大同听了后倒抽了一口气。
于非飞知道老爸对自己很失望,戴展鹏大概是他见过最好的男孩,他一定认为是女儿没有好好珍惜。
沉默了片刻,于大同突然抬头问道:“展鹏怎么会答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于非飞怏怏地回答:“他出国前十来天吧,我们说好的。”
“不对!”于大同瞪着女儿,语气坚定。“出国前一晚,他送你回来的时候,你们不是还依依不舍的吗?”
这次换于非飞大吃一惊,她皱着眉问:“什么?他送我回来?”
“对!你还喝醉了,他送你回房的时候,你哭着拉住他不让他走!”于大同非常肯定地点头。“女儿,我还偷看到,他说他一定不会变心的!”
不会吧?那一晚,他真的有出现?那,那个春|梦,是真还是假的?于非飞捧着脸颊,突然感到一股热气涌上来。要死了,那晚的事,不会是真的吧?
“那晚小鹏来过?怎么我不知道的?”方女士不甘寂寞,走了过来。
于大同斜斜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跟碧云吃完饭后去了买东西。”话语间满是不屑和谴责,仿佛老婆这次做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坏事,不可原谅。
于非飞已无睱理会这对夫妻之间的埋怨,她游魂似的飘回房间,坐在床边。
那晚是真的,那晚他在她耳边呢喃着说爱她,也是真的?那晚,俩人抵死的缠绵,都是真的!天啊,你在玩我么?你怎么能在我已经快要死心的时候,才发现那晚他的的确确的出现过?
于非飞低着头,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心里曾一度怨恨,当初她坚决说要分手的时候,他真的拂袖而去。即使是她先放弃了,但他也没有留恋。原来……一切并非如此。
其实,他并没有放弃她!
于非飞抬起头,心情很惆怅。眼睛不其然的扫过床尾的书柜,那只被遗弃了的粉色猪娃娃,安静地坐在最下层的某个角落。一种不明的因素驱使她走过去,把那猪娃娃拿起来。
她慢慢地伸出手,迟疑了几秒,再轻轻的握了握它的右手,一道小小的,属于他的声音徐徐响起:“非飞……到我们重逢的时候,如果你还是单身,求求你,再给我机会。”
估计是录音到了极限,声音突然中断。当一切回复平静后,于非飞已热泪盈眶。

  迟来的醒悟

  对张庭的求爱,于非飞是有认真的考虑过。
论个貌,他算中上,这个很符合于非飞的帅哥控性质。论性格,他幽默风趣,跟他在一起不会沉闷。撇开其它因素来说,他是一个值得发展下去的对象。
可是,她的心不在他身上。她怎能这么自私,把一颗不完整的心交给别人?
两天后,她约他出来,严正地拒绝了。
张庭显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他微笑着问于非飞:“你现在单身,是吗?”
于非飞愣愣的望着他,呆呆地点头。
张庭继续问:“你心里有牵挂的人吗?”
牵挂的人?于非飞恍恍的移开视线。耳边响起他说着的那句话:求求你,再给我机会……
要给他机会吗?于非飞茫然地闭上眼。
她微微垂首,脑里尽是跟戴展鹏的一点一滴。要忘记,太难了。即使分开了半年,她还是放不下。其实真正放不低的人,是她。
肩膀突然搭来一只手,抬起头,于非飞看见张庭似笑非笑的双目。他对她眨了眨眼,似乎没半点被拒绝的不快,轻松地说:“于非飞,如果你没有心上人,不如尝试跟我在一起吧。你看,我这人无不良嗜好,人品又不错,还好使好用,在你心情烦闷的时候,也可以充当笑话大全逗你高兴,这绝对是男友的首选。最最重要的是,我发现自己很喜欢你,你说怎么办?”
于非飞冏了冏,没见过有男人这么推销自己的,他是第一个,脸皮怕有几尺厚。
“好吗?”张庭把脸凑近她,笑吟吟地问。
这种人,叫人怎么拒绝呀?于非飞难为情的垮下肩,翻了个白眼。突然发现他跟凌宇很像,于非飞心想,她大概天生对这类男人没彻。
“好吧好吧,当我没说。别皱眉,我们顺其自然,好吗?起码你别一口拒绝我,好歹给我追你的机会,不要把我拒之于千里之外。”
因为张庭这句话,于非飞心软了。她默默地告诉自己,那人已经跟她分开了,即使他那么用心的给她留言,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说了不等他,说了要过新的生活。
“好!”于非飞抬起头,毅然地点点头。
从此以后,她身后便多了一条小尾巴。出双入对的次数多了,渐渐地,身边的人都知道张庭的存在。
很多时候,连她自己都以为她是他的女朋友。她接受他的关心,还有体贴。允许他入侵她的生活,接触她的家人。
方女士对于张庭抱着乐观的态度,于大同则是不太友善。无论家人反应如何,于非飞都抱着平常心。顺其自然吧,别吊死在一颗树上,能发展就发展下去吧。说不准这个才是她的Mr.right。
然而,随着俩人关系的深入,张庭渴望得到更多。
那晚的月色很迷人,中秋刚过,月圆依旧。张庭凭着两个月来坚持不懈的追求,以为她终于要对自己完全敞开心菲。于是花前月下之际,他乱情迷的就要吻上那渴望已久的红唇。结果在唇与唇之间只有一食指距离时,她仓惶逃跑了。
于非飞不想承认,自己是被那颗亮的金星影响了,才会拒绝了他的吻。它那么耀眼,犹如某人灼热的眼睛,让她有干坏事的错觉。
终究还是不行,对吗?原来除了他,别的男人终究是不行,于非飞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一直以为自己很潇洒,分开了才知道,要说放弃,是多么的困难。
那晚回家,她听着粉色猪娃娃发出那小得几近无的声音,哭着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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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庭消失了,在于非飞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跟他再见面时,他就再没出现。
生活又回归平静,日复一日,她似乎多了点期待,却又因为跟他失去了联系而恍然若失。
进入了十一月,合指算了算,他已经离开快一年了。原来一年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只是眨眼间,已然流走。她当初是不是做得太绝情了,以为日子很难熬,以为自己会抗不住,其实一切还是可以忍耐。
十一月中旬,于非飞从方女士口中知道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六楼的戴家,要出售了。放在于家的那条备用锁匙,被征了去给新搬进去的业主。
看着新邻居上上下下的搬东西,于非飞的心一阵阵的抽搐,连嘴角也惊慌得微微颤抖。
他家要卖,他不回来了,他不回来了!
当这个念头在脑里形成时,她发疯般打他的手机,很想问他为什么要把房子卖掉。然而当号码拔出后,却被告知已停机。
他连国内的手机也不用了?为什么?于非飞用力地喘着气,不相信信誓旦旦叫她等他的人,现在竟然连唯一的窝都可以舍弃。她不死心的翻着自己的电话,想找回当初他发短信过来时用的电话号码。查了几十遍,那短信没能找到。其实她心里非常清楚,那短信一早就被她删除了。
很想听他的声音,很想知道他现在的想法。那怕是一个呼吸,一声叹息,都好!
于非飞无力地抱起粉色猪娃娃,把脸深深地埋进它的颈窝里。
就只剩下你了。她流着眼泪,抓起它的右手。
等了很久,预期中的熟悉声音并没有响起。
连你也不听话吗?于非飞错愕的望着小猪。它依然眯着眼,笑意盈盈。
她用力地摇了它几下,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于非飞发疯般捶打它的头,嘴里焦急的无声低喊: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
小猪娃娃依然没反应,安静的坐着。弯起的嘴角,仿佛在耻笑她的愚蠢。
连可以证明他会回来的依据,都彻底消失了。他不回来了!他不回来了!
小猪娃娃无声地从她的手中滑落,掉到冰冷的地上。于非飞绝望的僵着身子,脑里一片空白。原本还存着的丁点希望,如世界末日到来般瞬间毁灭。
没了,属于他的一切,正慢慢地从她的生命中消失了?这是上天在惩罚她吗?惩罚她之前太绝情地说要分手吗?
豆大的泪珠沿着眼角边滑下,心里像被挖空似的,完全没了主意。她蜷起身子缩成一团,窝在墙角,衣服因为汗水而湿透,身体止不住的寒冷,浑身发抖。
不是说爱她吗?不是要她给机会,那为什么要卖掉房子?
你骗我!你骗我!于非飞失声痛哭出来。心好像被人拿刀子一小块一小块般割开,从骨到肉,无不叫嚣着痛楚。
这就是你给我的承诺!这就是你给我的希望!于非飞痛得胸口要爆裂了,猛地跳起来,用力把电脑桌上的电脑和水杯全扫到地上。
房间内玻璃落地清脆声音惊扰了房外的人,一阵紧急的脚步声迅速响起,接着门被敲了几下,方女士在外边大叫:“非飞,发生什么事?”
于非飞还未能从哀伤中抽身出来,房门已被推开。满地的玻璃碎,还有摔成几块的手机无不让方女士惊呆。女儿脸上挂满眼泪,无不说明着她在伤心。方女士刻意不提一地的碎片,柔着声问:“怎么哭了?是不是张庭那个小子欺负你了?”
“妈!”于非飞一把扑进妈妈的怀里,大声哭道:“妈,他连房子都卖了,是不是不打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