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心入厨房帮忙,顾逸弯腰摸了摸笑笑的发顶:“意外吗?我会出现在这里。”
笑笑抬眼望着他得意的神情,冷哼:“都是姓顾的,我该意外什么?”
“哦?难不成你早就猜到这里是我家?”
笑笑睨了他一眼,又朝不远处的茶几上扬了扬头。“我想全家福里那个人是你吧,而且,你跟顾墨也太像了。”
“聪明!”顾逸捏捏她的脸,笑得牙齿全露出来。“他是我哥,不过,我一直认为自己比他帅!”
笑笑不禁翻白眼,还真没见过有比他更厚脸皮的。
小夫妻在厨房里摆弄了几分钟,终于在方可心的嚷嚷声中出来。“可以开饭罗!”她今天特别兴奋,大概是家里很久没这么多年轻人聚一起。“笑笑,我忘了给你介绍,这个是我的小叔,顾墨的弟弟----顾逸。”
笑笑斜斜看坐身边的人,在他兴味盎然的凝视中微低下头,收回目光。
方可心以为她害羞,调侃笑道:“喂,小意,你别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便虎视眈眈。她是我的客人,今天幸好有她送我回来,要不然这种天气,我都很难打到车回来。所以,我警告你别乱来哦。”
顾逸在她的警示中笑着耸肩,然后挟了一块肉,送到笑笑碗里。“恩人,吃肉吧。”
笑笑一时不知要吃还是不吃,方可心看着顾逸搞怪,只抿嘴而笑。顾墨则放下手里的筷子,神色凝重地对方可心说:“这种天气,你怎么出去了?”
“哦?”方可心嘴里含着饭粒,慢慢地细嚼,对顾墨的臭脸完全不当一回事。到咽下嘴里的东西,呛了口,顾墨忙送上汤,她就着他的手把汤喝完,再拍拍胸口,慢条斯理地回答:“在家里闷,就出去逛逛。”
“外面下大雨呀,而且人又多,你今非昔比,万一被人撞倒怎办?”顾墨气急败坏地压声低叫。
“顾墨,稍安勿躁,我是大人来的。”方可心秀眉轻蹙,对于老公的紧张无语了。
“我不管!反正你以后要出去就告诉我,如果我没空,就找别的人跟着。还有,出去的时候手机记得带上!”顾墨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傍晚他打了几百通电话都没人接,吓得几乎掉了半条人命,以为她出了事。
方可心瞥了他一眼,闷着气埋头继续吃饭,索性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顾逸眼见气氛有点冷场,最主要是看老哥在他老婆面前总吃鳖,心有不忍,于是打趣建议:“方可心你以后想逛街,可以找笑笑陪你呀。”
顾逸这话,同时引来三个人的侧目。方可心侧着头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笑笑顿时成了靶心,三双眼睛唰唰的盯着她。答应么?好像太唐突;不答应么?方可心以后对她实在很好,她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无奈之下,她只好点头。
结果是,方可心高兴得多吃了一碗饭,而顾墨也没再发飙。
饭后笑笑想走,恰巧保安室来电,说街口一颗大树被风吹倒了,堵住路车辆走不过去,通知他们晚上最好别外出。笑笑听了这个消息便发愁了,那她晚上要在这过夜?
“真巧,刚好发生这种意外,那你今天晚上只好屈就在这过一晚了。”方可心抱歉地对笑笑说,活像倒树是她的责任似的。
没办法了,总不能走路出去,笑笑只好留下。顾逸从头到尾没有说过挽留的话,但那好看的脸上始终挂着狐狸般的笑容,她眯起了眼,猜测着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笑笑被安排在方可心夫妇住的这层楼的客房里,接过她送来的衣服,还有体全新的内衣裤,她一头冲进浴室,把粘糊得难受的衣服脱掉。
顾逸就住在对上一层,他刚才吃完饭便上去了。竟然不理她,哼!这样也好,那她不用担心了,等会洗完澡便睡觉。
从头到脚把自己洗刷干净,出来的时候才忘了跟方可心要个电吹风。头发太长湿哒哒的不舒服,偏偏刚才用过的毛巾弄湿了。迫不得已,她只好出去借。
在他们的卧室敲了敲门,很久都没人回应,看来不在。移步到紧挨着的书房,门没关紧,开了一条缝。
笑笑窥探进去,中式冷硬的家具,因为添加了碎花布做的窗帘和座垫而显得温暖了不少。笑笑记得,这些都出自方可心的手笔。而最醒目的,要算书桌对面墙上挂着的书法,上边只写了一个字----戒。笑笑知道,顾逸的书房也有这种字贴,不过他的是一个“忍”字。书桌前的椅子上,顾墨抱着方可心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非礼勿视,笑笑想撤退,但当她的名字从里边飘出来时,她停住了脚步。
“你觉得笑笑这个女孩子如何?”方可心靠在丈夫的胸前,手百无聊赖地顺着他的领子。
“不知道!”顾墨抚着她的发,享受着每天劳碌后的宁静。
没意识到老公的答案完全不符合,方可心继续喃喃自语:“我觉得她虽然不太说话,但心地应该不错。她还冒着雨帮我打车呢,是我坚持让她同车,她才会被困在这里。我觉得这女孩是外冷内热的,你说让她配小逸好不好?”
“随便。”顾墨没空理会别人的闲事,怀里温香软玉,他只想好好的温存一番,哪还有心思理那小子的情事?
“嗯……那,我……”
方可心还想说什么,顾墨已低吼:“别管他们!”
“你又凶我!”方可心委屈地扁嘴。
顾墨马上投降。“我没有,谁叫你不理我?”
“我哪有……”方可心还想辩驳,顾墨已把她的嘴堵住。
啊,他们在亲热!笑笑马上转过身,背靠着墙身。虽然顾墨很霸道,但面对方可心,百炼钢也会瞬间化成绕指柔。她羡慕方可心,在爱情里,她占了主导地位。
房间内的人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看光了,私密的行为仍然继续。方可心拼命的揪着顾墨使坏的手,喘着气叫:“别,不行!”
“可心……可心……”顾墨哑着声叫着她的名字,他忍了那么久,每晚辗转难眠。都快五个月了,连医生都说可以,他还忍什么?他在她的呼叫声中一举攻占,完完全全的释放了自己。
“别……嗯……顾墨……慢点,别太快!小心……啊……小心宝宝。”
门外的笑笑听到里边的人嘤嘤成韵,她想离开,无奈双脚像灌了铅般,走不动。身体里有一股温泉如水注般涌出来,占湿了她的裤子。她双手压胸,悄悄挪了挪身,偷偷往房里瞧。只见方可心仰着头,双手扶着顾墨的脖子,被撞得起起伏伏。她紧闭着眼,脸容痛苦,可是嘴里吐出来的,却是欢愉的嘤咛娇音。
这就是两情相悦的爱|欲吗?听着别人的呻吟声,笑笑突然觉得很空虚,很想很想有人来填满。她扭绞着胸前的衣服,只感到连呼吸也变得困难。
“我不知道,你有偷窥的僻好。”
42
“我不知道,你有偷窥的僻好。”
突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大跳。不用猜是谁,那声音如此熟悉,灼热感爬上了她的脸,不需要借助酒精,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满脸通红。
“偷看,很好玩吗?”他把头凑近她,嗓音很轻柔,飘忽不定,同时带着几分盅惑人的性感。暖暖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连带心脏也痕痒难耐。
这就是渴望吗?笑笑缓缓抬头,他勾着的嘴角妖魅至极。空气中有暧昧的味道,飘进耳里的哼唧声若隐若现,听得她两目昏眩,口干舌燥,连说话也口吃起来。“你……你怎么……”
他轻哼两声,嘴角扯出一个邪邪的弧度,如狩到猎物的狼,猛地弯身抱着她的双腿往肩上一托。
“啊!”笑笑的尖叫只到达喉咙,顾逸迅速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你想让人发现,你在偷看人家做坏事吗?”
她马上把半个“啊”字吞回肚里去,踢了两下脚,挣扎着要下来。
“放开我……我鞋子掉了。”倒竖的姿势让她说话也不利落,低吼的声音显得软弱无力。
顾逸对她的抗议不予回应,几大步踏上楼。笑笑看着地上散落的拖鞋离自己越来越远,知道这次躲不过了。
踢开房门,他顺脚又把门勾上。急匆匆地走至床边,笑笑如包袱般被抛到床上。
“你……”突然的冲力让她有几秒恍惚,她摇摇头想起来,他的身体马上覆了过来。
“你干嘛偷看人家夫妻亲热?”他用双脚压着她的腿,手轻划过她的唇,继续着刚才未完的问题。
“我才没有!”那是意外,她其实只想去借电吹风,所以待回过神后,她便气呼呼地否认。
“哈!”他忽然趴在她胸前,笑不可止,似是认为她的解释是多么的微不可信。
笑笑即时尴尬得要命,抡起粉拳左右夹攻捶他的肩膀。“你笑!还笑!”
顾逸一把接住她的双手,把之压于她身下,一手摸上她的下巴,坏坏地问:“那,你对刚才所看到的,有什么感觉?”
这下,笑笑恼羞成怒了,“顾逸!”
他把手覆到她的心房处,邪恶地继续问:“这里会跳得很快吗?”
“没有!”笑笑用力地摇头。能不能别再说这个话题?被当场抓包,她都快窘死了!他还要不停地提起,居心何在!
“我才不信!”顾逸迅速把耳朵贴在她的心脏位置,专心致致的聆听。“我听到了,它说,很刺激!”
“你胡说!”
“你不信?”他微抬头,双眼变成幽深的墨黑色。“我问问它。”说着,他慢慢地,伸手划过开得很低的领口,从边沿没进里面。
“不……”她想要阻止他,奈何身体被他略带茧的手划过之处,皆如点了把火般,她只能举着无力的手,而没任何抵抗的能力。
“宝贝儿,跟着感觉走吧!”顾逸已经成功把钮扣解到腰间部位,雪白的肌肤在灯光的照射下,披上了层浅黄的纱。他倒抽了口气,动情地吻上她的小肚脐。
“嗯。”她禁不住那又麻又痒的触感,轻呼了声,已经忘了要回应他的话语。
他的吻一路往上攀,带着啃咬,在她身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去到颈脖处,他突然停住,拱起身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她感到疑惑,微张开眼,与他炽焰的黑瞳紧锁在一起。
他暗哑着声音说:“告诉我你真正的想法。我不想强迫你,只要你说一句不,我马上停住。”
身体在颤抖,内心很空虚,全身每个细胞都狂叫。这是本能反应,还是情到浓时的甜蜜?她想说不,可那只是唯心的慌话。她可以骗他,但骗不了自己。就那么一句话,她的思绪辗转了好几遍。不知能说些什么,她只能咬着唇,急得迫出了眼泪。
顾逸微微舒了一口气,他附□,用指压着她的唇。“别咬,它是我的,不许你虐待它。真这么为难,我……”
他的话还没完,笑笑已迅速把他拉下抱住,语带哭泣:“不是的……”
这无疑是天籁之音,顾逸惊喜地舔去她眼角的湿润,沿着鼻翼,滑到嘴角,深情地吻她
“笑笑……我的笑笑……”他呢喃着她的名字,把她当成一樽易碎地娃娃,小心翼翼地怜爱着。
睡裙下摆的钮扣也被解开了,他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膜拜着她的身体。穿越前他在性事上总是掠夺,何曾像现在那样,把她珍之如宝?笑笑合上眼,享受着他的尊宠。这一刻,她不再抗拒了。
“你为我准备好了吗?嗯?”他再次贴紧她,柔着声问。笑笑硬是别过脸,内心已放任他为所欲为,但嘴巴依然不肯松口半句。
顾逸执起她的手,紧贴着他的心房。“你感受到吗?”他喘了口气,似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额上有汗渗出来,狠狠地滴在她身上。“这里每分每秒,都在为你剧烈地跳动。”
笑笑明显感到手下快速颤动,他真的这么爱她?不含欲|望,而是因为爱吗?“我……我……”颤着声,她已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他闭上眼把头埋到她脖窝里,依然为了她的未回答而隐忍。“或许你不信,我从没对一个女孩这么在乎。我在乎你的感受,希望你能得到快乐。“
他用自己的下半身去蹭她,手悄悄溜到她腰际。“我的笑笑,告诉我,你已经为我准备好了,好不好?”他忍住快要爆炸的身体,依然耐心的问。
停在腰上的轻捏与爱抚,换来她身体的轻微扭动与嘴里嗌出来细碎的嗯哼声。其实不需要多言,她已经给了答案。
得到了默许,他已经把俩人身上最后的障碍物解决掉。紧贴着的两具身体,密不可分的相连着。刚才的温柔仿佛只是假像,他以强势的姿态,迅猛地覆上她的嘴,手略显急迫地扣住她的后脑。
唇舌被打开,意识抽离,他正抵着她最柔软的地方磨蹭,徘徊。身体被他的大掌用力地搓揉,以火般的灼热燃烧了她的灵魂。她快透不过气,只能柔软无力地任他胡作非为。
他已经蓄势待发,尝试要冲破。这千钧一发间,门外骤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小逸!小逸!”
顾逸似未听闻,身下的紧致几乎要了他的命,只需再前进一步,他们的关系就可再加亲密。
“小逸!小逸!”紧张的叫喊声继续卖力地叫着,大有得不到回应誓不罢休之势。配上用力的拍门声,非常刺耳地唤醒了沉浸在欲|海中的俩人。
率先清醒的是笑笑,她身子往后一缩,摆脱了他的制爪,蜷缩着身子大喊:“顾逸,有人!”
顾逸想拉住她继续,却被她一手拍开。他懊恼地用力捶床,兴致被严重打扰,心下怒得想杀人!兴冲冲地起身,抄起床边的睡袍套上,他咬牙切齿的去开门。
“顾逸!”
顾逸回头,只见她半跪坐在床上,曲起的双脚遮挡住了刚才被撩开衣服的身体。那颤着唇,还有凌乱的发,显得特别无助和可怜。他扒扒头发,挫败地呼气吸气,想说些什么安慰话,她已趁这个空档拎起衣服冲进浴室。
敲门声持续高昂,”啪啪啪”的一直不肯消停,顾逸狠狠地一拳打在墙上,再拉开房门。原本还在拍门的方可心,因收力不住,结果一掌打在他身上。
“什么事?”他臭着脸,目露凶光,声音冷得似北极的寒冰。
方可心愕了愕,眼睛往房内一瞄,凌乱的床单,还有地上熟悉的衣物,她一惊,揪住他的睡袍质问:“你把笑笑怎么了?”
顾逸拍额,如果不是她有身孕,他真想把她杀死!他上辈子是不是作孽太多,所以这辈子老天要这样惩罚他?
“我就算把她怎么了,也不关你事!”语气不是一般的冲。
“小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她是我的客人,你如果喜欢她,可以追她,但不可以乱来,得循序渐进!”对于小叔的言词,方可心震惊了。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强取豪夺,那跟禽兽有什么分别?
“方可心,我求求你,我跟女朋友在房间做什么事情,不需要跟你报备!”顾逸觉得自己要死了,连解释都无力。
“女朋友?这怎么可能?这……”
“老哥,拜托把你老婆拎走,好不好?”顾逸朝正在走过来的顾墨哀求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可心完全懵了,她只好向老公求助。“什……什么时候,笑笑变了小逸的女朋友?”
“可心。”顾墨瞥了弟弟一眼,再揉揉老婆的发顶软着声说:“你呀,说肚子饿让我去热牛奶,自己却跑上来。”
“我这不是看到门口掉的拖鞋吗?还有,笑笑都不在房间。”方可心乱套了,只能语无伦次地跟老公解释。
“那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回房去吧。”顾墨揽着她的肩,又狠瞪了弟弟一眼,怪他把自家老婆搞得晕乎乎,是他不对。
“那怎么行?笑笑这样很危险。”方可心动也不肯动,似乎不找出笑笑誓不罢休的样子。
顾墨有些怒了,自己老婆老是为了别人的事而冷落自己,他们才刚运动完,理应是舒舒服服地躺床上休息,而不是在这跟人争论些什么。“那小子跟那个笑笑早就认识的了,只是你不知道。”
“你那么凶干嘛?”被老公吼了,方可心委屈地扁嘴。
“我……”看着老婆红了眼,顾墨无可奈何地改对顾逸喝斥:“你负责把这事解释清楚!”
顾逸才想说两句,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那个……可心姐,我跟他……我们……他的确是我男朋友。”
鉴于外边吵翻天,笑笑只好从浴室里探出半个身子怯怯地说着,脸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糗死了。
顾逸转身走过去,把她拉了出来,揽着她的肩,神气地说:“听到了没有?”
方可心还是惊吓得连嘴也合不上,顾逸已经不想再多说,像赶苍蝇般跟他们挥挥手,“你们快点走!”
方可心仍想说话,顾墨已经圈着她离开。笑笑见状,慌张叫住:“可心姐,等等,我跟你一起走。”说完弯下腰以雷闪不及的速度拾起地上的衣服,别过脸看也不看顾逸一眼,飞奔出房间。
“喂!笑笑!”一不为意被她跑了,顾逸恼得又一拳。墙没事,倒是他的手肯定要痛上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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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多大的能耐,才可抵受得了别人探射灯般的目光?笑笑知道,方可心并不是非要寻根到底,但现在看来,无论怎么狡辩,都会被当成放浪随便之人。所以,她干脆沉默。
顾墨大概看出她的窘状,或许正确来说,是受不了妻子对他的冷落,在去到他们房间门口时,便把方可心拐了进去。笑笑冲回客房,身体背着合上的门板缓缓滑下。
窗外有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暴雨未停,她心里感到空洞洞的。凉飕飕的双腿间,还残留着些许不适,刚才他曾试图闯入禁地,只差一点点,他便成功了。
她蹲在地板上,仰头无神地盯着吊灯,橘黄的光圈映照在天花板上,显出些许寥落。戚笑笑,你该兴幸被人及时打断。
起来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对着因蒸气而模糊了的镜子,她伸手摸了摸,镜里现出来是自己木然的脸。
你到底在干什么?怕什么?发呆几秒,还是得不到答案。拿冷水扑了把脸,出来时看见坐在床尾的他。
笑笑闭上眼,一股厌恶油然而生,非要这样穷追不舍吗?
“我想睡觉了!”她冷着脸下逐客令。
顾逸有些意外,他以为他才是欲求不满的人,即使是耍脾气闹别扭,也该是他吧。
“你怎么了?”他起身走到她身旁,搭着她的肩弯下腰好脾气地问。
笑笑避开他低头绕到床边,背向着他说:“我很累了。”
她需要时间来整理思路,例如,他跟她越来越亲密的关系。还有,工作没了,将来的路要怎么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稍有差池便会重蹈覆撤。
她在沉思,小小的肩膀看起来很脆弱。他总是猜不透她,如果他不来,她是否又要缩回自己的龟壳里?面对她的忽冷忽热,顾逸有些无力。
“我只想来看看你有没有怎样,我不知道,原来你并不待见我,对不起。”顾逸说完木着脸转身。
热气迅速从眼眶内涌出来,她绞着手,从没这么自我厌恶过。她并非不想见他,只是,经历刚才的事,她突然很彷徨。她怕他想要,而她却拒绝不了。穿越以后,每一件事情都按着原有的轨迹发展着,她想躲都躲不过。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难保不会再度因为怀孕而赔上十年。
眼泪“嗖嗖”的滴到地板上,她爱他,即使内心不停地否认,说自己不在乎,但这是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她害怕跟他吵架,又无力承担接下来的结局,情绪失落得溃不成军,她只能无声地哭泣。
本来已握着门把手的人,在回眸时见她依然维持着低头不语的动作,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喜欢上一个别扭的孩子,他还能怎样?
移步到她跟前,伸手踫了踫她的发。她微抬头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通红的双眼,带着泪痕的脸庞,顾逸心里一揪,把她的头揽于胸前。
始终得有一方先软化,跟她生气就是苦了自己。
“对不起。”她喃喃低语,“顾逸,对不起。”
他抚摸着她的发顶,听她如呢喃般的道歉。她也开始懂得退步了,不是吗?
笑笑在他胸前蹭了蹭,继续哭诉:“我今天被公司解雇了,所以我的心情很差。”
“哦?”他愣了愣,微推开她。“怎么回事?”
“公司本来是要炒掉林杰,但是因为他发生了意外,现在选择让他留下。”得到不公平的对待,笑笑不禁悲从中来。
“竟有这种事情?”顾逸若有所思地转着眼,语气出奇地平静。
“嗯,太过份了!”笑笑忿忿不平地咬唇。
“没事,反正也不是好工作。”顾逸拍拍她的头,以示安慰。
“你怎么一点都不替我难过?”笑笑抬头,充满怨念地嗔怒望他。“我做得比他好,下的苦功也比他多。而且,公怀本来要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