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屋内又说了几句,离开之时秦校尉悄悄放了点儿碎银在小姑娘的桌上,张大汉站在门槛上喊,“替我照顾好小娘子,我明日再来看她。”
我默默地飘到了宁致远旁边,心情格外沉重。
他穿着我的皮囊,招了我生平第一朵桃花。
那桃花是个五大三粗的莽汉,是个豪放的流氓,估计已将他视为囊中之物,待他伤势恢复,便强娶过门。
若是宁致远真嫁给那莽汉呢?虽然我心情很沉重,但想到此处,却又有点儿想笑。
“宁致远,你醒醒!”我蹲在他身前,俯身在他耳畔轻声唤,“快醒醒,起来跟莽汉成亲了。”
宁致远的头微微一动,片刻之后,他睁开了双眼,左右打量了一下之后,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姐姐,你醒了?”小姑娘坐在门口洗菜,听得动静之后回头欣喜地道。
“是你?”宁致远双眉深锁,“这是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竹马脱离原来轨道,有点儿崩坏,因为青春岁月的原因,想认真写不忍乱崩,所以最近在大修。而且上网时间很少,有多门考试。更新会各种缓慢,需求体谅。
前几天看有人说,这个作者很高产啊,我顿时觉得我的坑品已经被挽救了,已经不需要再挽救了。。。
所以…
我是个有品的人。哈哈哈哈
还有,这是恶搞吐槽性质的古言,背景架空,所以嘛,语言比较贰逼,不会很正规。

 


☆、第 6 章

【8】
经过海儿小姑娘的解释之后,宁致远走到房间门口,一脸平静地打量屋外的环境,他倚靠在门边,身子虽然打得笔直,但是因为头发有点儿散乱,显出了一点儿慵懒的姿态,我在屋子角落桌子底下的阴影处蹲着,恰好看见他的侧脸,阳光正烈,那半张脸显得很朦胧,让我有点儿恍惚,那还是我么?我还回得去么?
“姐姐,我先把菜给张教头他们送过去,你好好休息。”海儿将一大箩筐菜叶洗干净之后端了起来,她小小的身子端着一个大的木盆,看起来格外吃力,我以为宁致远好歹要搭把手,岂料他只是点了点头便回到屋中。
真是个渣!
等到小姑娘走了,他坐在床上左右望了一圈后道:“你还在么?”
我因对他更加厌恶,故而不想搭理,继续在桌子底下蹲着,结果就听他继续道,“难道已经投胎去了?”
“做梦!我肯定要抢回自己的身体,你才要去投胎!”我心头恨恨地道。我蹲在桌底诅咒他快点儿灵魂出窍,连他何时出现在我面前的都不知情,只是刚一抬头,就看到他蹲在旁边与我脸对着脸,吓得我往后一倒,伸手连抚了好几下心口。
“你干嘛?想吓死我?”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他神情稍冷,嘴唇紧紧抿着,眼神格外锐利,质问人的表情就像个女杀手,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从前我若有如此的王霸之气,估计师兄们就不敢让我做粗活累活了…
“天气太大了,躲太阳。”我随口胡诌了个理由。
这房间颇小,门又开得大,此时是正午,整个房间里亮堂堂的,就是先前宁致远睡的那张床也被阳光照着,在太阳底下站着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心里会格外发慌,所以我才会在角落里呆着,其实也算不得撒谎。
不晓得是不是错觉,宁致远的眼神稍微的柔和了一些,“早日投胎去吧,听说七七四十九日之后魂魄就会从世间消失,若是误了轮回,不是做孤魂野鬼就是灰飞烟灭,真是尘缘未了,说出来,我会放在心上,有机会替你完成。”
我:“…”
我嘿嘿一笑,把头昂起来指着他的肚子高深道,“昨日黑白无常来过,说我既然放不下自己的肉身,时刻想着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心志坚定足可撼天动地,所以他们愿给我一次机会。”我笑得极为猥琐,还伸手做了一个抚摸他肚皮的动作,“投胎,甚好,我要投到你这里,你快点儿办事吧!”
宁致远的脸瞬间青了,他站起来嘭地一声拍了一下桌子,那木桌本来就不有些不稳,此时被拍得左右摇晃,掉了不少木头屑子。
“我劝你绝了这龌龊心思。”他大声道。
“非也,非也。”我摇了摇头道,“今日救你回来的那个大汉已经唤了你数声娘子,就等你醒来养好伤了娶你过门。”
虽说那张大汉喊的是小娘子,不过差不了多少吧,我此时只想吓吓他,故而捡着他不想听的说,看他脸色变得青白顿时笑咧了嘴,让你不懂礼,让你不尊重人,让你欺负弱小!让你占着我身体!让你去嫁人!哼!
我瞧着宁致远脸色一变再变,正欲再奚落几句,就见他捏紧了拳头,然后慢慢地抬起了手。
他一掌向下劈出,带出一道劲风,本不结实的木桌竟然轰隆一声散了架,接着他又是侧踢出去,肘关节往前一送,双腿立时弹起,右腿嘭地一下飞踢而上又顺势劈下,站定之后握了握拳头笑道,“你习武?”
“那是当然,我打遍招摇山无敌手!”我洋洋得意地道。
“我熟知多种拳法,剑法。”他面露喜色,从地上捡起一根桌子腿就舞了起来,我看他动作僵硬,丝毫不见连贯性顿时撇了撇嘴,并顺便讥讽了几句,然而他并不停顿,而是一直重复那些动作,到最后把一根桌子腿舞得虎虎生风,直叫我目瞪口呆,最后他收势停下,将桌子腿抱在身前一脸欢喜的模样,让我以为他脑子出了问题。
“谢谢你。”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对着我说了声谢。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还欲再问,就听到一声惊呼。
海儿回来了,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惊呼出声,“姐姐,怎么了?”
宁致远没吭声,回到床边从包袱里拿了几两碎银递到了海儿的手里,然后坐到床上闭着眼睛休息,那海儿一脸疑惑却又不敢再问,只能开始收拾房间,一边拣木头一边嘀咕,“要去找谭木匠做一张桌子了。”

宁致远一直在海儿家养伤。他甚至想在这附近置一处房屋,我搞不清楚他的想法,询问他却得不到回答,只能盼着那张教头过来好好吓一吓他,结果一连好几天,他们都没有过来,我出去晃悠,倒听到了点儿消息。这里妇孺不少,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听了几天墙角,我便把这启夏关内的情形摸了个清清楚楚。
启夏关处于巫启国和南夏国的交界处,对南夏来说,巫启国不过弹丸小国,总人口只有不到二十万,而且几代国君沉迷修道,追求长生,军队都派出去寻仙了,根本不足为虑。是以此处常年无战事,无仗可打,自然也得不到军功,来这里参军的基本都是混日子的,关内士兵总共也不过百人,最大的官儿就是秦校尉,据说是因为得罪了京城权贵被贬到此处。
所谓天高皇帝远,在秦校尉没有到来之前,这里的士兵基本都在种田,有的跟当地的人结婚生子,有的甚至将自己远在家乡的亲人都接了过来,虽然条件苦了点儿,但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直到秦校尉出现,那些士兵才重拾生了锈的刀剑,不过农忙时节,便是那秦校尉都要下田种地。
现在,秦校尉他们带着一队人护送梁国的使团去了登州城,这里离登州城很近,来去不过两天的路程,他们还没回来,就怕出了意外。几个妇人便是越说越心慌,她们身侧一个补衣服的姑娘更是脸上淌着泪,把衣服都给打湿了。
我瞧着那秦校尉生得很俊俏,英气逼人,又是京城来的知礼数,这里的少女十之八九心里想的都是他,我一路走了好久,发现好多姑娘眼圈都是红的,时不时抬头望着登州城的方向,盼着他们回来。
我受了她们影响,也到启夏关的破城墙上飘着,站了没多久,就看到一队人马奔了过来,身后烟尘滚滚,在半空中行成了朵蘑菇。变成灵魂之后,我眼神就极好,那群骑马过来的不过二十来人,领头的便是秦校尉,前面数十骑紧紧跟着,后面却是两辆马车,那张大汉驾着其中一辆,他一边甩鞭子一边吼,“哎,等等我啊!”
嗓门之大,隔了这么远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们进城之后自然受了热烈的欢迎,几位大妈围着秦校尉问东问西,他被人团团围住也不见恼,而是笑着一一应答,最后还吩咐张大汉将车里的箱子取出,我飘过去看,竟然是胭脂水粉,还有许多细小首饰,虽然不是真金白银,但是做工精细,看起来也格外漂亮,连我都想摸一个来带带。
“张婶,你把这些东西分给大家。”他将箱子递了过去,那张婶接过之后嘴角笑得都没合拢,“还是老样子,一人一件对吧?”
“嗯。”秦校尉微微点头,他招呼众人回营,结果还未离开,那张婶又道,“那海儿家那姑娘有份儿没?”
旁边的一个胖婶子立刻接嘴,“她又不是我们启夏关的人。”
秦校尉还没说话,就听那张大汉哈哈笑了两声,“小娘子还没离开啊,太好了!我一路就担心她跑了呢,至于东西嘛,你们就别管了,我老张给她带了礼物的,哈哈哈。”
我:“…”
我兴致勃勃地跟在了张大汉身后,等他们把马车里的物品全部卸下装好之后,他腆着脸将秦校尉拉到了一个僻静处。
“钊弟啊,你陪我一起去。”张大汉搓着手,看起来还有点儿害羞。
“我还有事。”秦校尉摇了摇头。
“那可不行,那小娘子我瞧着腿都软了,倒时候说不来话。”
“上次你说得很好啊,还要去摸人家姑娘。”秦校尉笑了一下,拍了两下张大汉的肩。
“上次姑娘昏着啊,不管,你得陪着我去,顺道看看她伤好了没!”张大汉说完之后,驾着秦校尉就往外走,我等得心慌,见这二人终于动身,这才松了口气。
到了海儿家的时候,宁致远正在海儿家的房顶上舞剑。
我对他踩人房顶的行为格外的不理解,不过看到海儿崇拜的目光之后便明白他这是在装逼。
“宁致远,你救命恩人来了!”我在下面冲他挥手,宁致远身子一顿,他看了我一眼之后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脚尖点地,身形轻巧,如蜻蜓点水,颇有几分仙人之姿。
那张大汉愣了片刻,喝了一声,“好轻功。”
宁致远眉头一皱,“做什么?”
“咳咳,看看你伤好了没?”大汉搓了搓手,神情有些不自然,他用胳膊肘小心地捅了一□侧的秦校尉。
我自然明白张大汉对宁致远的好感,不过宁致远显然不明白,他后退半步之后,用手中的木剑朝张大汉面门刺去,那大汉一时没反应过来,险些被刺中眼睛,幸得旁边的秦校尉将其一带,往身侧移动些许将木剑险险避开。
“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大约因为武器是木剑的缘故,秦校尉虽然皱眉却并未动杀心,而是揪着发愣的张大汉,面色阴沉地看着宁致远。
“士兵素质已经如此低下了?”宁致远冷声道,“上了战场敌人的刀剑来了也不晓得躲?”
我不满道,“这又不是战场,再说那张教头无非是因为在你面前过于紧张。”
“更何况他是军队教头!”宁致远厉声道。
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秦校尉面色不善地道,显然他同我想的差不多。
宁致远眼睛一眯,他一字一顿道:“我要参军。”
我:“噗!”

 


☆、第 7 章

【9】
宁致远的话音刚落,那张教头便回了神,他蒲扇大的手连连摆动,嘴上也没闲着,“不可不可,小娘子细皮嫩肉,怎可参军?”
那秦校尉也点了点头,“女子不可从军。”
宁致远冷哼了一声,“南夏国陈皇后当年跟随始祖皇南征北战,得‘夜叉’封号,令敌军闻风丧胆,夜可止小儿啼哭,女子为何不能参军!”说到这里,他还瞟了我几眼,似乎在嫌弃我那身体是个女儿身。
我当即冲他吐了个舌头,然后大声道,“呸!”
宁致远翻了个白眼继续道,“更何况,我南夏国并未规定女子不能参军。”
秦校尉并未回答,而是将拳头放到下巴处轻咳了一声,“姑娘为何参军?”
宁致远眉毛一竖,厉声道:“保家卫国!”
我顿时笑到打跌,他被我笑声所扰,狠狠瞪我一眼,只不过嘴角微微往上翘了一下,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保家卫国有我们就够了。”张大汉讪笑了一声,他还欲再说,宁致远已经伸手划了个道,“张教头,请赐教。”
张教头自然不愿应战,而那秦校尉也摇了摇头,“启夏关无仗可打,即便你参军,也不过是在这里混日子,关内的士兵几乎被遗忘,数十年无一人从此处调离,若你想上战场,此处并不能如意。”
“反正先入伍了再说。”宁致远站得笔直,目光灼灼地盯着秦校尉看,我瞧那秦校尉被看得脸上泛红,还略有些尴尬地转过头,当下提醒宁致远不要看得太过火,岂料他并不理我,灼热的视线紧盯着秦校尉,活像要将他戳个窟窿,旁边的张教头顿时急了,他挡在了二人中间道,“小娘子要参军,我老张允了。”
秦校尉还欲说话,被张教头直接拖走,他拖着秦校尉走出巷子,才回头挥了挥手,“小娘子明日来营帐报道。”
我因最近起了听墙角的兴致,所以一路跟了上去,那二人在路上起了争执,不过最后还是秦校尉妥协了。
张教头的意思是启夏关天高皇帝远,而且远离战场,允了宁致远参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如此一来还能留住那美貌的小娘子,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没准便能瞧出老张的好,到时候娶来做媳妇,生一窝小崽子,甚妙啊甚妙…
我顿时觉得自己超脱了,我都忽略了那是我身体的事实,而想到了宁致远给孩子喂奶的情形,顿时乐不可支,回到海儿的住处还飘在墙角笑个不停,最后惹得宁致远夺门而出,似是不忍与我相处,我自然也是乐得清净。
第二日天还未亮,宁致远便起了床。他昨日出门买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段白布,此时我看到他竟然用那布匹来缠胸,顿时觉得格外肉痛,虽然我因习武也会缠,但绝对不是像他那样啊,简直是往死里裹啊,我看他脸色泛红,呼吸困难,像是要把自己给活活缠死…
“宁致远,你神经病啊!”
他并不搭理我,而是咬紧牙关,又缓缓裹了一圈。
“都知道你是女的,有什么好缠的。”我不满地道,“若是变形了怎么办?”
他眉头一皱,片刻之后缓缓道:“很痛。”
“你这么缠当然会痛!”
“昨日不小心撞到了,很痛。”宁致远此时目光深邃,他站得笔直犹如一把刚刚出窍的利剑,表情十分严肃,“军中训练应当十分严格,必须将要害部位牢牢护住。”
我无言以对。

宁致远兴致勃勃地去了营帐,他到的时候天还未亮,周遭灰蒙蒙的一片,不过此时那训练场上已经有了人影,张教头更是早已在入口处候着。
他领着宁致远去了中间的一大块空地上,那块地当是他们整出来的训练场,两边摆放着兵器架,刀枪棍剑均有,宁致远瞧见之后眼睛一亮,活像一匹眼冒绿光的狼。
我看了一会儿之后飘到了训练场的另外一头,那里也有一些武器架,只不过上面摆的是锄头、镰刀、铁犁等农具,最近正是秋收时节,我可以想象这些士兵的训练到底是做什么,转头看到宁致远那般兴致高昂,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只等到时候他下田收割稻谷做农活的时候,再狠狠地奚落他。
因为宁致远来得早,此时训练场不过寥寥数人,我虽没参过军,却也知道此处的确如他们所说,军纪不严,旁边还有两个妇人提着食物过来,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啃馒头,宁致远看着那几个士兵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而那边啃馒头的人也鬼鬼祟祟地打量他。
我又习惯性地飘过去听墙角了。
“老张,你不是说胸大腰细屁股大么?我瞧着还没我家那婆娘大。”一个中年士兵将手中的馒头比划了两下,“垫上俩馒头就合适了。”
“我何时看走眼过,那小娘子一准是裹了胸。”张教头压低声音道,他说完之后,还偷偷瞄了宁致远一眼,神情中带着点儿遗憾。
“老张你不如霸王硬上弓!”
“不可不可,我瞧那小娘子面相不凡有富贵之气,身姿挺拔有铮铮傲骨,强取去得强取不得,上次去登州城,我偷偷买了一瓶春风化雨露,老张你要是需要,我忍痛分你一半,价格好商量。”
“你居然偷偷买丨春丨药!”
“嘘,小声些,小声些。”那人嘿嘿一笑,“登州城丽香院的姑娘可真是不凡。”
“对,特别是那沉香姑娘,只是远远看上一眼,就让人飘飘欲仙…”
“沉香我们只能看看,倒是那凤仙儿不错,床上功夫好得很。”
眼看这群人的讨论愈加猥琐露骨,我虽有些兴致却不好意思再听,怏怏地飘回了宁致远身边。
“你听了些什么?”宁致远目不斜视,嘴唇微微启开,小声询问。
他说完之后还自言自语,“用来打探敌情,倒是正好,谁人能防?无人能防!”
我没理他,自顾说道,“登州城丽香院的沉香姑娘能让人飘飘欲仙,凤仙儿床上功夫好。”我缓缓说完,宁致远面色一滞,他瞪我一眼,“一个姑娘家,这么没羞没躁。”
我白了他一眼,心道当初招摇山上,便是平素一本正经的大师兄,其房间内也被我翻出春宫图数本,而三师兄屋中更是有皇家秘本,这宁致远恐怕理论和实践知识都已不凡,此番装什么君子,若不是现在是个女儿身,只怕他早已扎堆到那边,与那几个士兵相谈甚欢。
一时无话。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天色微亮,训练场前方有人擂鼓,鼓声一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士兵飞快地奔跑到场地中央,迅速结成方阵,动作一气呵成,让我另眼相看,宁致远也是如此,他眉头一凛,然后紧跟着过去,再最后一排的位置处站好,只不过那张教头眼尖,他招手让宁致远出列,然后与第一排的一个士兵交换了位置。
“老规矩,沙袋绑上,绕城墙三圈!”张教头厉声道。
“是!”底下回答整齐划一,虽只有一百多人,此时也是声势浩大,让人热血沸腾。旁边站着的秦校尉点了点头,士兵们便飞快地拿好沙袋绑上,宁致远也没例外。
“你感觉怎么样?”
一圈下来,宁致远有些气喘,我瞧他脸色苍白,似乎有些体力不支。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跑这么三圈自然是没问题的,难道换了个灵魂,身体也跟着虚了?
宁致远说话都有些困难,他喘息道:“缠太紧了。”
我分外无语,半晌才幽幽开口道:“自作孽不可活。”
期间张教头来问宁致远感觉如何,是否需要休息,可照顾他一下,结果秦校尉跟在旁边泼冷水,“如果这样就坚持不下,根本就不用参军了,否则还未上战场与敌军交锋,便累死在行军途中。”
此话说得甚重,让宁致远的脸色从苍白变成了青灰,只不过他并未说话,而是握紧拳头牢牢跟在队伍后头,等到那张教头和秦校尉离开之后,才轻声道,“早上应该听你的。”
“那是自然,我自己的身体,用了16年了,肯定比你了解得透彻啊!”我颇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然后猛然想起一件大事,顿时就脸色一变。
“对了,今日初几?”
“初五。”
我将宁致远上下打量数次,欲言又止多次之后,他终于不耐烦地道,“有什么快说!”
“宁致远!”
“嗯?”此番他跑到了第三圈,声音微不可闻,不过大约是因为我身体素质本来不错的原因,现在比先前还稍微好了一些,应该是适应了过来。
“你当真要耐在我身体里不出来?”
他眼睛微微一眯,片刻之后才缓缓道,“我也出不来。”
“你当真要做一个女人?”
他瞥我一眼,嘴角勾出个古怪笑容,“放心,我不会结婚生子。”
我顿时不想提醒他了。
宁致远,不出三日,你将会体会到什么是血流成河!哼!
作者有话要说:这文会不会扑得太过头了。。。点击收藏评论就不说了,居然才开始就几个妹子讨论完结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完结咩。。。
其实,好像连头都还没开出来,噗。。
我发现这文要是写完的话估计得30W字以上

 


☆、第 8 章

【10】
不出我所料,跑步之后,张教头让士兵们去干农活,因为早就有了分工,他们各自拿了农具散开,最后只剩下宁致远一人站在原地不动,脸色极臭。
“小娘子会做什么?会收割稻谷么?若是不行,你去田里捡麦穗好了。”张教头大笑两声,结果他看到宁致远的表情之后那隆隆的笑声变弱,最后他摸着后脑勺道,“小娘子凶得很,不过我老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