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母从没受过这种指责,顿时气得脸发白,转身看着愣在原地的朱成朱功,“你们俩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轰走!”
章琳虚弱的抬眼看着白宣,轻轻推开他,“白宣同学,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如果朱母打她能解恨,那么她愿意挨。
白宣看着她肿得老高的脸庞,触目惊心的红色血液不停往嘴角下淌,他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大声嘶喊,“为什么?”
她大笑一声,笑得凄凉,“哈,是我欠朱家的!是我欠贝贝的!”转移视线看着一脸冷漠的朱功,笑意更浓了,现在她对于他来说,真的只是外人一个!
心,千疮百孔的痛,她跪着挪动身子移到朱母跟前,“阿姨,求您,让我和贝贝说句话好吗?”
朱母冷冷的看着她,无情的推开她,“你不配!不配再和贝贝说一句话,你滚,滚!”
雨夹杂着泪,她从地上爬起来后,抹了抹满是泪水的眼,“阿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您打我骂我吧!只是求求您,让我…”
朱成实在看不下去了,走到朱母身边,小声道,“妈,你就如了小琳的愿吧!”
朱母撇头瞪着朱成,厉声道,“怎么?你也被这狐狸精迷住了?别忘了,是她害死贝贝的!如果你不想妈心脏病发作,你就给我站到一边去!”转头对一脸醋意的小香道,“小香,管好他!”
小香赶紧拉着朱成站到一边,轻声问,“难道你现在真的还喜欢小琳姐?”
朱成一愣,不悦的看着小香满脸妒意的脸,“你不是和小琳关系很好吗?她都这样了,你不但不同情,还有闲情说这种话?”
小香死死地瞪着朱成,“那要我怎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妈的脾气!”
朱成眯眼打量眼前似刚认识的女人,怒道,“小香,我原以为你是个善解人意、为朋友着想的人,没想到如今你竟会说出这种话,你太令我失望了!”说完甩开小香的手,走到朱功面前。
如三年前在朱功办公室一样,朱成狠狠的朝他挥下一拳,“你、你也太令我失望了!”
在场的所有人均被这一幕怔住,尤其是小香,没想到,她苦苦经营了三年的婚姻,还是抵挡不住章琳的几滴泪。
如出一辙,小香学着朱母,愤恨的走到章琳身前,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眼中溢满浓浓的醋意,“小琳姐,对不起,这一巴掌我很早就想给你了!”
章琳捂着早已红肿的脸,仰头迎着雨珠苦笑,爱情没了,竟连友情也没了!
朱成恼怒的注视着小香,半响后,迈着沉重的步伐下山了!
小香也追随他而去。
…
“怎么样?我两个儿子都被你迷得团团转,现在你高兴了?”朱母蹲下身,紧紧地凝视着章琳,“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究竟哪里不一样?”
紧抿苍白无血色的唇,她不语,强忍着小腹火烧般的巨痛,依然跪在朱母面前。
瞥眼看着墓碑上贝贝欢快的笑脸,如针刺心,一下下,直到鲜血直流。
贝贝,小琳阿姨来看你了,你看到小琳阿姨了吗?
…
白宣看着倔强的她,痛心疾首,她为什么要如此虐待自己?
冷漠的眼下,朱功同样心如刀割,回想起前两天母亲当着他的面要割腕自杀的情景,他现在还是心有余悸,爱情孝义难两全,路,很难选,但最终,他选择了生他养他的母亲。
今后的情路,他不会再与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也许今生,他注定要孤老至死。
是他咎由自取,爱抑或是不爱,于他,已相隔胜远,从他沉默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她不会再原谅他了!
纵有千言万语,却化为万千思绪,理不清,道不明。
从母亲逼他的那刻起,他心亦死,无论是亲情、爱情抑或是友情,在他眼中全都不复存在。
但,爱人,他可以不能相守;亲人,他却不能不孝。
心,早已冷却成冰,唯有黯然神伤,满腹相思化为沉默。
转头冷眼看着已哭成泪人的汪子琦,“你不去劝我妈,还杵在这干什么?”
汪子琦看着朱功深如幽潭的黑眸,眸中溢满警告,她猛的一颤,艰难的挪动步伐至朱母身边,“妈,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就让她跟贝贝说几句话吧!”话对着朱母说,但眸却紧紧盯着章琳,眸中的恨意在满天细雨中一览无余。
朱母握住汪子琦的手,满脸狐疑的看着她,“子琦,你不恨她?”
汪子琦把朱母扶起来,泪如泉涌,紧紧地抱住朱母,“妈,现在恨还有什么用,贝贝都已经走了!”
朱母一怔,推开汪子琦,憎恨的盯着章琳,“你现在给我赶快离开,不然后果自负!”
白宣从不远处捡起雨伞,替章琳遮挡空中绵绵不断的细雨,“章老师,我们回去吧!”
章琳坚定的摇摇头,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贝贝说声对不起,如果她没达到目的,她是不会离开的!
…
朱父显然被眼前这一幕幕弄得心神意乱,招手示意朱功推他至朱母身边。
“我腿的老毛病又犯了,这山上太潮湿,既然已办完贝贝的葬礼,我们回去吧!”朱父轻拉朱母的手,皱着眉道。
果然,朱母听到朱父的老毛病又犯了,心隐隐作痛,她赶紧推着朱父下山。
下山前,朱母冷冷的对章琳丢下一句,“你从今往后都不准来这里!”
…
一双噌亮的黑皮鞋停在她眼前,章琳抬着模糊的眼注视了皮鞋的主人一秒,随即转移视线,“白宣同学,麻烦扶我到贝贝墓前。”她现在虚弱得连喘口气都嫌累。
白宣赶紧把她扶到了贝贝墓前。
…
白宣转头看着已走了几步朱功,未加思索,大步跨至他面前,狠狠的朝他脸上砸下一拳。
“作为男人,我很欣赏你的这种潇洒,但作为章老师的学生,我实在忍不住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他冷笑,继续往前走。
“你知不知道她前几天流过产!”白宣对着他绝情的背影冷不丁的吼到。
背影愣住,许久后,渐渐消失在细雨中。
白宣没错过他绝情的背影上,肩膀在不停颤抖。
097
黑色西装,粉红色衬衣打底,高跟鞋,柔顺的青丝一丝不苟地梳得整齐,搭在耳后,整个人看起来清爽而又干练。
站在百彩纸业楼下,她看着高耸气派、呈圆弧形的大厦,楼层天蓝色的落地窗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让人晃眼。
今天是她第一天来百彩纸厂任人事经理。
深吸口气,平复波动的心情,尔后,自信沉稳的踏进大厅。
…
两个月前,她在贝贝墓前哭得昏倒,在医院躺了差不多一个月。
身体渐渐恢复后,她跟小洛提议想回公司上班,但事有不巧,公司根本就没有她一席之地。
万般无赖下,小洛让她去纸厂任职,其实刚开始她并不想去,因为有他,再见面,难免尴尬,但后来想想,杨叔叔去世时把纸厂的经营权交给她和他,纸厂也有她的股份,既然如此,她去自己公司上班又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她做人不喜欢退缩,既然大家都在同一城市,那么她不想再继续逃避他。
坦然面对,勇往向前,她相信她能做到的!
也许,人只有在经历中才能成长,所以,她再也不是过去的那个傻瓜了!
…
推开熟悉的玻璃大门,她向前台小打过招呼后,嘴角含着优雅的笑缓缓迈向人事部。
百彩纸业一个星期前就已在公告栏内颁布了新的人事通知,所以大家对她的到来并没有太多情绪浮动。
…
她静静的坐在皮椅上,专注仔细地翻看公司人事资料。
‘叩、叩、叩…’一阵轻柔的敲门声。
“请进!”她温和有礼地对外面人道。
…
听到里面传来细柔清脆的声音,他脚像生了根,站在门外久久无法移动。
那天,他听到那个男孩说她流过产时,如被雷亟,反应过来,才艰难的迈开步伐离开。
他何尝不想返回到她身边,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安慰、关心她了!
当天,他便请人调查当初益心医院的医生说她不能怀孕的原因。
调查结果一致是:医生失职,已被开除。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他一定会查出真相,还她一个公道。
两个月来,灵魂深处隐藏的内疚感一直不停鞭打他,浓浓的悔意不断在他心灵中乱窜。
原以为,没有她,他依然能活得怡然自得。
哪知道,她早已渗入他内心。
想到从此要失去她,心很撕痛。
前些日子,听到她要回百彩工作,喜悦蔓延全身,请求章洛帮他,设套让她来百彩纸业上班。
转动门把,唇紧抿,他僵着脊梁走进她的办公室。
…
“小琳,欢迎你来百彩纸业工作!”他语气平淡,笑容僵硬。
她抬眼见到是他后,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你好,朱总!”错愕瞬逝,她起身,走到他面前,礼貌的伸手。
他稍稍愣住,回过神来,握住她的手,“小琳!”
她淡然一笑,抽出手,“朱总,以后请叫我章经理,我记得我们并不熟!”
她曾说过,往后与他一刀两断,虽现在在同一公司,但她希望能与他划清界线。
既然爱已成往事,除了公事,她没必要与他太过亲近。
心一窒,他嘲讽的道,“是啊,章经理,我们并不熟!”
原来一旦失去,便很难再找回。
“你还想听我的解释吗?”他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嘴中吐出这句话。
挑眉,勾唇,她淡淡的笑,“朱总,往事如烟,你不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吗?”
当初哭着求他给她一个解释,他未言只字片语,如今再解释已毫无意义了!
他沉默,深遂幽黑的目光紧紧地注视她。
她脸微红,极不自然的挪动眼珠,“朱总,如果没事,你可以离开了!”
“你很恨我?这辈子都不肯原谅我了?”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平静的问。
她一颤,随后摇头,语气平淡的道,“或许刚开始很恨你,但再见面,我发现,并不如想象中恨你,但,这辈子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不是吗?所以,请朱总松手!”
他压抑着心中沉重的痛,松开手,她真的变了,这两个月来,他悄悄地去找过她几次,但每次看到她开心的对着那个男孩笑后,他又沉默退缩了!
想补偿,他还有机会吗?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当初没告诉章洛他们实情!”因为她没告诉他们,所以现在他们和他的关系还如以往般和谐。
她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不需要谢我,再说晚上我没空!”说完,回到坐位上,低头继续翻看文件。
人生若只如初见,所有往事都化为红尘一笑,但沧海已变桑田,尘事已随风飘逝。
她对他,已不复以往,在他面前,她已学会了保护自己。
薄唇已抿成一条线,他深沉的凝视着专心工作的她,心很苦、很涩。
…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黯然神伤的靠在老板椅上,眯眼盯着电脑显示屏上她开心的笑脸。
她的笑,已不再属于他,现在她已能很平静的面对他。
胃,一阵阵抽痛,最近胃病发作的次数越来越频,以往有她时,她总是在他耳边不停叮咛,殷勤地唠叨嘱咐他、关照他,可如今…
手抵着胃部,从抽屉里拿出胃药,痛苦地吞了两颗。
098
和煦的阳光透过微微泛黄的树叶从缝隙中斜洒下来,形成点点金斑。
T大校园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刚上完课的大学生们逐渐从校园内走出来,有的结伴成群、有的形单影只、有的你追我赶,欢声笑语不断。
不远处渐渐走来一位外表十分帅气的少年,他头上歪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鼻梁上架着一副超大墨镜,一手插在牛仔裤兜里,一手推着与他形象格格不入的中型机车。
少年表情凝重,时而不悦的撇撇嘴,时而不耐烦的对围在他身旁的几个女生小声嘀咕几句。
“亘,给我签个名吧!我真的好喜欢你哦!”围在少年身边的A女生花痴般的看着他。
“亘,我、我也要…”B女生有些害羞的道。
“亘,也帮我签一个吧!”C女生比较豪爽,拍拍他的肩头道。
少年拉长脸,对围着他的几个女生怒吼一声,“你们有完没完?我已经退出那个圈子了,不再是什么亘!”说完,不顾女生们惊鄂的目光,骑着与他形像不符的机车快速离去。
…
天高云淡,秋风习习,空气清爽怡人。
白宣戴上耳机,拨通章琳的手机。
“喂,章老师,我现在已经下课了,等会去接你下班!”
“不用,你先回去!晚上公司要帮我举办一个欢迎酒会!”
“…”
“如果你没事,也可以来参加!”
“嘿嘿,没事,我去你公司楼下等你!等下见!”
“好的,路上骑车小心点!拜拜!”
“嗯,拜拜!”
他把房和车都卖了,入行一年多赚的钱也差不多都赔给米娜公司。
一个月前他已彻彻底底和那个圈子脱离了关系。
现在无家可归的他和同病相怜的章老师共同住在田珍姐以前的别墅里。
想起前些日子见到田珍姐的情景,他有点忍俊不禁。
田珍姐见到他时,对他又掐又抱,弄得他一脸尴尬,更要命的是还要忍受她老公杀人般的眼神。
…
上午才拒绝与他共进晚餐,他下午便让人通知她,今晚公司要为她举办一个欢迎酒会。
没有丝毫喜悦,答应去是因为她觉得有必要和公司其他同仁打好关系,与他无关。
手机滴滴的短信声响起,白宣的信息,他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拿着手机,她皱紧眉。
这些日子白宣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是小洛他们有目共赌的。
不久前,他不惜毁约,赔重金脱离那个圈子,他虽然表面说是为理想而放弃以往的事业,其实她知道,有部分原因是为了她,为了她不受到记者的干扰。
他对她的情,她该怎么还呢?
真的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她究竟该怎么拒绝才不会伤害到他呢?
曾委婉拒绝过他,但好像都没什么效果!
他把跑车和小洋楼都卖掉了,居无定所,她只能让他也暂住到小珍的别墅里。
可是,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随着时间的消逝,她怕他跌进不可自拔的深渊,如同以往的她一样。
情蛊,最伤人。
…
下班铃声响起,宽敞的办公室顿哗然一片。
张彩和小美第一时间跑到人事部经理办公室。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还在专心工作的章琳身边。
章琳微微抬头,对她们一笑,“你们来了!”
小美嘟嘟嘴,“不好玩,小琳姐,你都没抬头怎么知道我们进来了!”
章琳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收好微凌乱的桌面,缓缓道,“因为我听到推门声了!走吧!”
张彩拉住章琳,转头在小美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小美听后怏怏的走了出去。
…
章琳重新坐到皮椅上,淡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张彩,“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张彩不惑的看着她,微微皱眉,“小琳,这次见你,我觉得你好像变得有些冷淡了!”
她略有所思的点点头,平静的道,“也许吧!人总会长大、总会改变!你说呢?”
张彩听后沉吟不觉,半响后,局促的道,“有些事我不该多问,但,小琳你是不是和朱总闹别扭了!最近朱总特别沉闷,而且人也消瘦不少!”
“我们早分手了!”淡淡的口吻,眼神无波无澜。
张彩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不可置信这句话她这么轻易就脱口而出了,她到底和朱总…
“好了,我们走吧!公司给我办的欢迎会我可不想迟到!”起身,拉拉还在呆愣中的张彩。
张彩愕然,拉住她,定定的站在她面前,睁大眼仔细的打量她。
“小琳,你真的变了好多!变成熟了!”以前的小琳不会这样处之泰然的对她说话、不会让她觉得有种生疏感!
“成熟总比幼稚好!”她温和的笑,柔声的道。
张彩不明白她字行间的意思,但能感觉她的语气有种苍凉。
…
等电梯时,她和张彩遇到了朱功。
张彩有礼貌的打招呼,可她却没有吱声,下班后,她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
…
站在电梯里,朱功透过镜子,看着她一脸淡然地站在张彩旁边,并没看过他一眼。
心脏好像硬生生的被一只魔手拽得生疼。
他好像算错了,低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
这样漠然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也许她真的不在意他了!
099
白宣靠在机车上,斜眼看着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斯文男子。
章老师在住院时他见过这个男子,好像叫什么耗子。
疑惑他怎么也来了,难道是…
看了眼自己的破机车,再瞧瞧人家的豪华轿车,有点自卑!
眉宇间的失落感在见到从大厅里缓缓走出来的人后一扫而光。
疾步迎上前,露出帅气的笑容,“章老师!”
章琳好笑的望着他痞痞的扮相,好像回到了以前在西村时的模样,无奈的摇摇头,“大学生,你怎么能弄成这样!”责备的语气中却带丝温柔。
白宣干脆直接把鸭舌帽戴反,长长的碎发斜淌在额前,满脸笑意的对章琳抛了个媚眼,“帅吧!”
章琳笑意更浓了,这孩子还是改不了以前的毛病。
张彩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宣和章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琳!”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白宣满眼戒备的看着温和有礼的杨浩,这人还真是来找章老师的!
章琳见到杨浩,微微有丝诧异,但嘴角依旧绽放着淡淡的笑,“耗子,你是来?”
“我也是来为你庆祝的!我们走吧!”说完,很自然的去牵她的手,可还没碰到,一个男孩就已挡在她前面。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杨浩掩嘴假咳一声,微偏头看着男孩身后的章琳,知道她和朱功已分手,虽不知他们分手的原因,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重燃希望,可以光明正大的喜欢她了!
“耗子,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坐白宣同学的车过去!”她知道杨浩对她还没死心,都这么多年了,她真的不想再浪费他的时间,果断拒绝应该是最好的!
刚刚从一段痛彻心扉的情感中走出来,她暂时没有精力再去谈另一段感情了!
爱情有时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杨浩明白她言语间已拒绝了他,心有些刺痛,即使没有朱功,他依然得不到她的心。
转瞬嘴角勾起优雅的微笑,杨浩对她点点头,“那好,我先过去和章洛珍珍会合!”说完,神情落寞的转身,离开。
…
站在大厅外的朱功静静的看着她,从地下室取完车,本想让她乘坐他的车前往,可依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定不会坐他的车。
明知会被拒绝,他还是上前,“我载你!”
她坚定的摇头,转头对旁边的张彩道,“彩姐,我先过去了!”
…
白宣从车箱里拿出安全帽递给章琳,颇不好意思的道,“章老师,委屈你了!”
章琳戴好安全帽,笑着对白宣道,“白宣同学,以前开跑车,现在骑机车,有何感想?”
无语,白宣发动机车,修长的腿撑在地面上,招手示意章琳快上车。
“章老师,搂着我,要出发喽!”话音刚落,机车已飞速的扬长而去。
车速太快,章琳不得不轻拉着白宣的衣衫,凉风飕飕的滑过脸颊,一天来的阴霾也渐渐随风而去。
再见面,她虽学会了保护自己,但内心深处的痛,却又在一根根拔起。
深爱过,想忘却,亦难。
逃避不是她的本性,只有坦然面对才会时刻记得他曾深深伤害过她。
也许风太大,一颗冰凉的泪珠不经意间从左颊滑下。
…
“章老师,我要加快车速了,快搂着我!”风声中传来白宣欢快的声音。
“啊…”车速陡然加快,她身子不禁往前倾,紧紧贴在白宣宽瘦的背上,有些尴尬,刚想坐正,车子又是一个急转弯,她吓得魂都掉了三分,赶紧抱住白宣的腰。
…
他开着车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深沉的眸看到她搂着男孩的腰后,变得更沉了。
…
再次踏进都市酒吧,她的心有点痛。
第一次,她来这接醉酒的他。
第二次,他在这向她求婚。
第三次,他在这为她办欢迎会。
只是,物是人已非,曾经终只是梦,不是铁铮铮的现实。
…
和公司里的同仁依次打招呼,脸上挂着她觉得虚伪的笑容。
…
酒吧内悠扬的音乐响起,同事们逐渐走向舞池。
…
坐在沙发上,她轻抚着田珍已隆起的肚子,胎儿差不多五个月了,如果她的孩子能保住,也有三个月了,想此,心中涌出一股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