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知道身后那两个本要攻击她的蒙面大汉为什么又突然住了手,但是,她真的被他下意识的举动伤到了!
无论怎样付出,和乔泠相比,她终是一文不值!
红着眼眶,花汐汐颤抖着身子,缓缓的从轮椅上站起来,不顾众人的惊讶,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伤她至极的男子。
“汐汐,你能行走了?”花狐狸震惊的望着花汐汐,想好好看看她的腿,却不想被她猛然推开。
视线从风白身上转到他怀中的乔泠,浓浓的恨意呈现于眼底,她等了五年,谋了五年的爱情,到头来,还是输给了乔泠,何其不幸!何其悲哀!
崔绝双手环胸,神情冷漠的坐到一旁看好戏。
经过五年,他算是明白了,乔泠不会再喜欢他,现在对他的感情,顶多是兄长吧!
感情,他现在也没有太多心思去开展,因为他要将血狼组织发展成为黑道的首帮。
看着最近清瘦不少的乔泠,说实话,他还是挺心痛的,可是,他不想再勉强她,往后,只要她幸福,他也就安心了。
“西亚,你真的要如此对我?”扯掉花冠,花汐汐双眼赤红,脸孔扭曲,情绪几乎逼近崩溃。
蹙眉,风白看看闹了场又快速退离教堂的黑衣人,再瞧瞧崔绝和怀里的乔泠,聪明如他,瞬间,他明了一切。
松开乔泠,他暗道一声不好,花汐汐情绪本就不稳定,现在又经过他这般刺激,定是--
他几乎是和花狐狸同时想到会出意外,两人都迅速朝花汐汐奔去。
可是,只是转瞬的时间,一切,都晚了--
一把锋利的泛着寒光的匕首狠狠的插向了她的心脏,而下手的人,正是花汐汐自己--
对于这措手不及的意外,所有人,都像定格了一样!
待反应过来,现在一片混乱--
崔绝叫了救护车,乔泠捂着嘴巴,瞳孔大睁,不敢置信--
“汐汐!”撕心的喊声同时从风白和花狐狸口中传出来。
接住缓缓倒下的花汐汐,一向对花汐汐都只是无波的清眸终于泛起了一丝恐慌,“汐汐,你撑着,等伤好了,我们再举行婚礼!”
他抱着她的双手迅速被她身上那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他看着虚弱苍白的花汐汐,眼眶不由得红了。
“西亚…你答应过我的,还我五年…即使我死了,你也要信守承诺…”身体里的疼痛让她连喘息都好难,可是,躺在他的怀抱里,她不觉得痛,不觉得痛--
“是是是,我答应你的不会背弃,你别说话了,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
唇边带着一抹凄凉的笑,她用尽全身力气,抬起手抚上人孤脸,“西亚…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句'我爱你'…即使不是真心的…”
他闭上眼,任两滴泪水没落脸庞,冰凉而颤抖不已的薄唇缓缓吻向花汐汐泛着血滴的嘴角,“我爱你…”
说这三个字时,他陡然睁开的眼,望向却是不没有从突变中缓过神来的乔泠。
花汐汐满意的笑了,虚弱的凝视了眼犹如雷劈的乔泠,用口形告诉她,“胜利者,永远都只属于我!”
救护车来了,可是,医生才进到教堂,花汐汐便沉沉的阖上了眼--
“汐汐!”
“汐汐!”
…
撕心裂肺的喊声震耳欲聋,那种悲彻的喊声快要掀掉屋顶…
第二回,她赌赢了,他和花汐汐没有婚礼,可是,却赌掉了他的心--
她是天底下最失败最狼狈最难堪的赌徒--
她忘记不了,当他抱着浑身是血的花汐汐走出教堂时,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寒人心骨。
他说,“乔泠,原来你的心肠是这般的黑!”
是啊,她是个歹毒的巫婆,明知道花汐汐受不了刺激,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伤害她。
最后,连她的命都赔上了!
他说,“乔泠,你的爱,我再也要不起了!”
是啊,她的爱,染上了花汐汐的鲜血,他怎么可能承担得起?
凌晨,人影廖落的侯机大厅,显得有些空旷、寂静。
她朝送她和娃娃的崔绝和艾琳挥挥手,“朋友们,珍重!”
她不说再见,因为,往后,她再也不会踏上这片让她失了心,也伤了心的领土!
崔绝红着眼眶,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泠,如果想通了,别忘了我的双臂永远为你而敞开!”
她咬紧唇,使劲的点头。
艾琳哽咽着,哭得泣不成声,“乔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说了那些对花汐汐有所偏见的话,悲剧也不可能造成…”
好摇摇头,“不关你的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真的,说不上谁对谁错,若一定要定个罪果,那么,一切错,都在于她。
有时候执着,换来的并不是幸福,而是更大的伤痛--
广播里传来优美动人的声音,催促抓紧时间登机的广播在响第二遍后,她抱着娃娃,泪流满面的转身,拖着此刻异常沉重的皮箱,缓缓走向检票口。
那个男人,没有来--
在飞机上,她反复看着那天在教堂里他放入她掌心的小纸条。
[花汐汐嫁的是卢西亚,乔泠喜欢的是风白,风白爱乔泠,永远,永远--]
站在离机场不远的桥面上,他静静的望着不远处那架飞往中国的飞机--
挥挥手,他默然--
再见,乔泠!
再见,我曾经的最爱!
回到车内,他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讯息。
[我的吉隆等你,五年后,我希望你能兑现曾经对我的承诺!]
一点整,她上飞机前十分钟发过来的。
《正文完》
字数( 3210 )
番外:风雨之后见彩虹
即使事隔三年,乔泠也不得不感叹: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寸步难行。
钱这个字眼,从小乔泠就没放在心上过,她不缺钱,只要她想花,随便一伸手,就能捞到万儿八千的。
可是,自从她伤心欲绝的抱着娃娃回到吉隆,姑姑不但没有抚慰她受伤的心灵,反而跟她立下重规:不许再行盗。
家里人口众多,弟弟结婚又要给女方礼金,在家里她和姑姑就算干农活干得腰酸背痛也挣不来几个钱,她一咬牙,索性只身来到繁华的G市打工。
她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在找工作的过程中不知受了多少气,吃了多少苦--
出来时带的一千块钱不到半月她就花得一干二净,当时走在大街上,她看着行人鼓鼓的包囊,真的很想伸手拿几个钱来用,可是想到跟姑姑发过重誓,她忍了又忍才没有下手。
那时乔泠才发现,治疗心头伤口最好的药便是现实的残酷,试想一个自身温饱都成问题的人,她还哪有心思想着情情爱爱啊!
还好上天算是眷顾她的,就在她走投无路、准备晚上住天桥时,她现在的上司许葳诺为她送来了及时雨。
许葳偌当时是G市太平洋支公司的经理,乔泠开始的工作便是给许葳诺当助理。
许葳诺这个人的性子有些龟毛,凡事讲究完美,而当时的乔泠则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许葳诺越是苛刻的要求她,她越是漠然待之。
终于有一天许葳诺板着脸要炒她的鱿鱼时,乔泠才发现,现在的这个世界和她曾生活的世界,真的有天壤之别。
在她两三乞求之下,许葳诺才答应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从打单员到行政到业务再到现在的经理,乔泠一步步走过来可谓是历经千辛万苦,短短三年中,她学会了很多为人处事的道理。
面对把她当竞争对手的同事,好和颜悦之,面对心性散慢的下属,她严肃鞭之,面对百般挑剔的客户,她耐心说之--
曾经的冷漠,曾经的执强,曾经的高傲,在现实面前,真的一纹不值--
在现实的打压下,乔泠有时会迷糊,自己到底是哪种性格的人?
结果,任她整夜未眠,也找不出答案。
但有一点她敢肯定,那就是她骨子里隐藏着的固执,永远不会改变--
她在等那个三年没有音讯的男人,即使姑姑融三岔五的打电话让她去相亲,即使意向客户豪华跑车鲜花相追随,她也不曾为之动容。
其实乔泠相信幸福与否,快乐与否,都是有规律的,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清晨她是被一阵清脆的闹钟声惊醒的,伸了个懒腰,她恋恋不舍的从暖暖的被窝里挪动身子,今天是每周一次的晨会,早在一年之前晋升为支公司的老总的许葳诺这下的规矩。
大冷的天必须六点半之前赶到公司,这样苛刻的规定,也只有吹毛求疵的许葳诺才想得出。
乔泠说不出对许葳诺具体的感觉,若非让她说出一条,那就是恨他恨得牙痒痒--
许葳诺是个典型的工作狂,他生命里有三分之二点九点九九九都是工作,好吧,他热爱工作也行,但是还偏要她这个从他助理晋升为经理的柔弱女子跟着他一起,乔泠现在不太敢照镜子,眼睑下面那浓浓的阴影就算用了粉饼也掩盖不了。
要不是在他曾经在她最的时候扶了她一把,乔泠肯定会睚眦必报。
赶到公司的时候,会议桌前已坐满了和她同职位的经理人员。
看了眼坐在最前方不苟言笑沉稳严肃的男人,站在门边的乔泠摸了摸鼻子,低着头小跑到属于她的座位。
“呵呵,没想到大清早的就有点塞车,迟到五分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笑着对脸色越来越沉的许葳诺和等着看她好戏的同事点点头。
果然,她的话才说完,许葳诺就沉着声音发话了,“乔经理,下午公司分发的过节礼品你就别去领了。”
“为什么?”乔泠猛然将她那睁的大大的凤眼瞪住许葳诺主,她就迟到了五分钟而已,有必要扣除她的过年礼品吗?
许葳诺没有看乔泠一眼,翻开摆在桌子上的文件,俨然当乔泠是透明人,“今天的会议我们主要是讨论一下怎么攻克盛青车行?”
“许总,我是没办法了,我们太保跟了这个单大半年,我和其他同事费尽心思也见不到这间公司的老总一面,他们车行一直买平安王小姐的保险,我听说是因平安的王小姐是盛青车行老总的小蜜,所以,我看我们太保还是放弃…”
同事的话还没说完,许葳诺就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们知道盛青车行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能卖多少车吗?一天最少十台,一个差不多一百台,你们算算一个月一年会是多少?我没有要求你们让盛青车行摒弃平安而只我们太保,你们脑子就不能灵活一点吗?
“反正我跟不下来…”同事低敛着眉眼,坚决的摇摇头。
“我也不行…”
“我更攻不下来…”
同事们纷纷表明态度。
许葳诺沉着脸,半晌未说话。
“做不了的人现在就给我出会议室,愿意接这个单的留下…”许葳诺话音刚落,同事们便迅速拉开座椅,手脚利落的离去。
许葳诺看着一个接一个一约而同的同事,头痛不忆的扶扶额。
抬起眼,许葳诺见会议室里还坐着一个人,眉眼处不禁一喜,看清那人是从进门就一直低头不语的乔泠后,沉着道:“你怎么没走?”
乔泠见许葳诺终于注意到她了,满脸委屈的道:“许总,我没走是因为…”
“因为你有信心拿下盛青?”许葳诺不给她说完话的机会,抢先问道。
“不是,是因为我想拿回…”
“不错,乔经理你不能总是攻一些小单子,不过你能现在觉悟也为时不晚。”
乔泠目瞪口呆的望着把手中资料扔给她后便起身离去的许葳诺,半晌反应不过来。
她只是想说,她要拿回今年过年的礼品啊,她并不想接盛青这个单--
盛青车行有多NB,乔泠虽不是深有体会,却也略有耳闻。
据说盛青车行一年前换了老板,新老板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虽然他的长相传闻不一,有人说他秃头啤酒肚,有人说他年轻有为英俊薄酒,有人说他满脸麻子抬风耳,也有人说他三年残废矮得如同潘长江,但具体是啥模样,乔泠也不甚清楚。
且不论他模样如何,就他那生意场上的铁腕手段,也实在叫人咋舌。
盛青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车行,民展成为G市最大的车行,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乔泠没想到要挑战同事都不能做到的单,但是既然这个单阴差阳错的落到了她手中,她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愿,也会试一试。
以最快的速度翻看了一遍盛青车行的资料。
做了半个月准备工作之后,她忐忑不安的坐车去往盛青公司。
同事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没跟到的单,她真的有把握么?
站在恢宏雄伟的盛青大厦楼下,乔泠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裳,嘴角含笑的迈开步伐。
一路下来,她顺畅无阻的进入到了盛青老总的办公室中。
想当初同事多番努力都没有进到这里,乔泠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她才不会像同事那样用死蹲守的方式等到盛青大厦楼下,要知道盛青老总露一次面可是比全天还难啊!
在半个月的准备工作中,她打听到盛青老总的秘书小姐是哪里人平时爱好些什么喜欢交哪种性格的朋友--
盛青老总秘书平时下班后喜欢去健身会所,乔泠托朋友也办了张卡,接近秘书小姐的第一步便是健身所。
有了一次的见面,接着在商场,话剧院,SPA中心等无数次的不期而遇之后,她和秘书小姐自然而然的就熟悉了起来。
和秘书小姐成了朋友,好处当然不止她可以顺畅无阻的进入盛青车行这一点,在秘书小姐口中,她得知道了盛青老总的大部分行程--
比如,盛青老总今天上午会公司,下午会再飞去别的城市去准备分公司的事宜--
她昨晚拿着一个限量版的LV包包送给秘书小姐,在秘书小姐的欢言笑语中装作楚楚可怜的告诉秘书小姐,其实她想找秘书小姐的老板买她们太保的保险--
秘书小姐当时就拍板说好,秘书小姐说她也很讨厌平保的王小姐,若是以后和车行的保险公司换成了太保的乔泠,那她和乔泠俩人就可以携手逛街健身做美容了。
乔泠面上感动得一塌糊涂,可心里却暗暗叫苦,若不是为了能顺利进入盛青,她才不会违着性子去做一些她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事呢!
乔泠趁秘书小姐出去倒咖啡的空隙在盛青老总办公室转了几圈,乔泠想着这偌大空间里应该可以寻得到一张盛青老总的照片,可是恁她翻遍角落,也没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乔不好意思,我们总经理他说分公司那里有争事要处理,今天不会来公司了。”
乔泠愣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半个月来的心血难道就这样泡汤了?
见乔泠脸色苍白,秘书小姐脸上的歉意更深一层,“不过总经理说会在家里的换套衣服,要不你去他家里堵他,但千万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哦!”
脸上刚刚还一片晦涩之光的乔泠立即神采奕奕,“不说,我保证不说!快告诉我地址!”
乔泠连气不民大喘一口,一路上她马不停蹄地赶往秘书小姐跟她说的地址。
要知道,她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见到盛青老总大人啊!
唉,这世道,赚个钱容易吗?
按下电梯,她心急如焚的看着一层层往下降的电梯。
叮--
两部电梯同时开启,乔泠没有左顾右盼,而是急急的进到电梯,迅速的按下关闭键。
当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低着头的乔泠没有注意到一道修长清瘦的身影正沉稳的从她前方越过。
乔泠找到二零一五号房,来一及抹额头冒出的层层密汗,她面带微笑的按下门铃。
叮咚叮咚叮咚--
无数个叮咚之后还是没有人来应门--
从开始的满心期待再到一点点的失望,这个过程尤其复杂、尤其伤神,最后,失望透顶的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希望的乔泠毫不顾形象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心酸的泪水,情不自禁的布满了眼眶--
想想曾经的自己,再想想如今的自己,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渐渐从心底腾起。
正正经经的生活真的很不容易,委屈与心酸避不可免,压力与沉重犹不可逃,这个残酷的世界,普通人想要过上上等人的生活,真的要历尽艰辛--
她在地上哭了一阵后,乔泠又跟姑姑打了个电话,娃娃上小学三年经了,娃娃脑瓜子灵活,中间还跳了一级,随着娃娃的成长,她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混蛋,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虽然她跟他发最后一条信息说希望五年后在吉隆见到他,可是他就真的要等到五年后才肯现身吗?
骂骂咧咧间,对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乔泠看着满脸疑惑的老太太,微微尴尬--
从地上站起来,她不好意思对老太太抿嘴一笑,“呃…我是来找这家的房主,不过他不在…”
“呵呵,你是找风先生吧,他刚刚跟我说交了房租,听说要过年前几天才会回来呢!”老太太错愕之后,满脸慈祥的对乔泠道。
乔泠闻言,脑袋又是一懵。
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
乔泠正准备再问点房东口中风先生的情况,楼下地产公司的一个小伙走了过来。
“刘阿姨,今天晚上有个客户要看下您的这间房子,您看方便吗?”
乔泠看看地产小伙又看了看老太太在,突然对老太太咧嘴一笑,“阿姨您的这房子要出租?”真的天助她也,如果她租到风先生对面,就不怕逮不到他的人。
“是啊,我小儿子在加拿大,他想让我过去养老。”老太太提到儿子,脸上的笑容更甚。
“那您的房子我租了吧,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很近,而且我最近正要重新找房子呢!”
直到乔泠搬进这间宽敞明亮的房子时,她才发现,自己真是冲动得够可以!
一个月三千块的房租费呢,她是脑袋被门缝夹过了才会--
哎哎哎,叹了无数次气之后她才开始慢慢的整理物品。
打扫完了一切,乔泠去扔垃圾时,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暗暗咬牙,若是攻不下盛青这个单子,她就干脆去撞墙死掉算了!
整整一个月,乔泠就跟守株待兔的人一样,整天就死守在屋里等着对面的人归来。
她手中的单都闪给下属去跟踪了,而她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搞定风先生。
虽然平保的王小姐是风先生的小蜜,但是她打听过平保给他们返的点实在是不多,利益当头,风先生不会只重色而不重利吧。
正在翻看不知做了多少次修改的方案,台面上突然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看了眼来电显示,乔泠哀嚎一声,魔鬼上司这会儿找她空间是何事啊!
“下来!”按通接听键,那头学沉冷的声音便嘹响耳畔。
她极其不愿的应了声好。
是的,她有点记仇,虽然面上不敢表露出来,可是心里却对许葳诺扣押她过年礼品的事记恨到现在。
要知道,她老家的众小孩正等着她寄过年礼品回去呢!
套上厚厚的睡衣,乔泠没精打彩的出门。
许葳诺的车停在楼下,见乔泠不情不愿的慢步向他走来。他推门下来,摊开手,一掌就拍在了乔泠的后脑勺。
“你干什么?有毛病啊你!”这男人肯定是毛病,在公司里严肃得要死,私下却不分轻重,总是喜欢拍她。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就这么邋遢的跑下来见我?”见乔泠一副不修边副的模样,许葳诺没她气的说道。
乔泠瞪了许葳诺一眼,“你又不是我男朋友,见你我为什么非得要打扮一番?”
许葳诺抿唇一笑,平时锐利的眼眸里渗出了丝丝柔和的光芒,“来帮把手。”说着他打开后回车箱,将里面的包包裹裹拿了出来。
乔泠双手环胸,不解的看着许葳诺,“不是把我的礼品扣除了吗?干嘛不把你那份拿来给我?”虽然年年他都会把自己的礼品拿来给她,可是…
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我怕某人闷在被子里边哭边诅咒我!”许葳诺冷硬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接过许葳诺手中的袋子,乔泠笑道:“总算你还有点自知知明!”
沉闷了一个多月来的心情总算有点好转,把包裹都搬进电梯后,乔泠对还站在他身边无动于衷的许葳诺道:“谢谢许总,现在许总可以回家了。”
每回私下听到乔泠唤他许总,许葳诺都会气得牙咯咯直响。
“乔泠你真是…”说着又想一巴掌在乔泠后脑勺,这回学到乖的乔泠身子一偏,正想躲开时,脚下有点不稳,幸好许葳诺眼尖扶了她一把。
许葳诺滚烫的大手在乔泠的腰际,乔泠面色一红,彼此的气息都些不稳。
“许总…”乔泠有点惊慌失措,她垂下眼睑,试着躲开眼中露出炙热之火的许葳诺。
怎么回事?许葳诺主意示是看她不顺眼么?
怔忡间,许葳诺温暖的唇畔便贴上了她的--
乔泠狠狠愣住,没有及时推开许葳诺不是因为她被吓到了,而是因为突然进到电梯的一对俊男美女--
乔泠手脚冰凉,瞪大眼睛,犹如雷劈。
她想过千万种见面的情景,但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
她被一个男人强吻着,而他却被一个女人挽着胳膊--
疑是发觉乔泠的异常,许葳诺松开乔泠,转身望着不知何时进到电梯的一男一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风哥哥,这就叫有情调,叫浪漫知道不?”女子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笑嘻嘻对没什么表情的男子说道。
“这真是意外之喜。”男子冷着眉眼,淡声说道,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一股清冷之意。
一直在神游的乔泠听到久违的声音,终于清醒过来。
直视着站在她和许葳诺对面的男女,乔泠忍着类似针扎的痛,微微笑道,“是啊,真是太意外了。”
他消失了三年,却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她面前,这不是意外是什么?
许葳诺皱起眉,拉住乔泠冰凉的手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
“认识!”
两种截然不同的回答同时响起,许葳诺更为不解,看着瞥着泪水的乔泠,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他就是你一直等的人?”
乔泠见许葳诺毫不避讳的揭开她的伤疤,不由低吼道:“说了不认识他!”说完,电梯门开启,她便狂奔回屋。
许葳诺看了看脸上无波的男子,问道:“你是叫风白吗?”
“咦,你怎么知道风哥哥的名字?”男子没开口,反倒是女子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惊讶的嚷嚷。
许葳诺脸上顿时一片释然的表情,他将包裹全都交到风白的手中,“她等了你三年,梦中都是你的名字,刚刚你看到的只是我两相情愿的画面,去找她吧,一个女人肯为你苦守这么多年,真的很不容易。”
风白踏出电梯,电梯门正要关上之时,许葳诺突然将一直跟在风白身边的女子拉进了电梯。
“你干什么?放开我,风哥哥…”
“闭嘴…”
…
乔泠泪眼朦胧的跑回家,狠狠的摔上大门。
她蜷着身子,宛若听不到屋外的门铃声,一直哭,一直哭--
直到把所有的委屈与心酸哭尽,她才起身冲了个凉,泡了盒子面喂饱了胃才睡下。
她将自己关了两天两夜,她才能接受对面的屋主风先生就是他。
换了套职业装,她知道他今天在家,因为刚刚还听到签收外卖的声音。
拿着准备已久的计划书,她按他家的门铃。
他打开门的瞬间,她承认,她不争气的小心肝狠狠的又漏了一拍。
多年不见,他越发成熟了。
头发很短,染成了黑色,皮肤晒成了小麦色,五官更加立体化,也更加有魅力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即使和以往有着很大的区别,却是更加的成熟、更加的令女人着迷了。
乔泠不是小女生,见到极致的男人,她不会流口水,即使她心里很想把他占为已有,但是该有折矜持,她不会少半分。
“嗨,好久不见。”她保持着职业化的笑容,即使心在扑通跳个不停,面上却令人捕捉不到一丝紧张的不安的痕迹--
他弹了弹指尖的烟灰,看了眼她手中的文件,面色无波,“进来再说吧!”
“不要像看怪物一样看我。”他跟她端来咖啡,是她从进来起视线就一直在他身上打转,他试着放松气氛,打笑道。
闻言,她脸蛋儿蓦然通红。
“我只是好奇才几年,你的亲子真是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处之泰然,明明人家都没有重缝后的喜悦与紧张,她干嘛要一副傻兮兮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的模样?
他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很自然的交叠在一起,又从茶几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才淡淡的道:“嗯。回中国后才发现一头女发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我不希望成为众人的焦点,所以就染了它。”
看着他吞云吐雾,她告诫自己不要多管闲事,可是--
“抽烟对身体不好。”说完,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子。
他直没什么表情的俊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他眯起深邃的黑眸,静静的注视着对面局促不安的女子。
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不是一样的美艳,一样的吸人眼球--
“那个…我今天…是…想找我谈一下…”该死的,被他看上一眼,不但心似鹿撞,就连舌头都打结了。
看着她愈加局促的模样,他轻笑出声。
“我们公司的分一半给你们太保。”他神态依旧,只是面上似先前那般肃然。
“嘎?”乔泠怔惟,就算她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白痴!
他掐掉烟蒂,勾勾唇,露出一个足以让她心跳加快的笑容,“具体事宜你可以找我的秘书,反正你们俩他挺熟的。”
“嘎…?”表情更加白痴了。
他起身,渐渐走到她身前,她脸色通红,心如木鼓--
见他越走越近,她憋着一口气,咬着唇,蜷在沙发两端的指尖开始不停的发抖--
他,想干什么?
为什么他的靠近,会让她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他俯下身子时,她快速的闭上了眼,抬高下颌,紧张不已的将微微颤抖的粉唇对向他。
没想到啊,他这么快就要把持不住了,她以为花汐汐的死,他真的要恨上她七八年的--
她全身上下都紧张得发颤,刀子是个快三十岁的女人了,她也渴望有个男人来慰籍自己,每当内心空虚的时候,她也想找个只是身体需要而没有感情的男人,可是每每想到他,她就不容自己有丝毫的背叛心理--
等了好半晌,也不见他有任何越轨的动作。
她疑惑不解的睁开眼,只见他眉眼含笑的望着她,他的两手落在她第四个未扣好的衣扣子上,“天冷,小心感冒了。”说着,他动作轻柔的帮她扣上扣子。
乔泠脑袋轰隆隆的炸了好几下,暧昧的举动,轻柔的口吻,他居然说与气氛极不相符的话语,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她刚刚傻傻斩嘟着嘴唇,亿尾饥渴的女人一样希望得到他的爱,辞海就是感觉自尊受到了伤害,推开面前的男人,她火气很大的站起了身。
“那个风总,合约我明天拿给我的秘书小姐,若没事,我就先走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呢,她没有回老家,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本以为…
不想了,没什么好难受的!
她都是老女人了,他才刚刚是事业正好,最有魅力的时候,二人相差甚大--
转身的瞬间,溢在眼眶中的泪,张开落了下来。
“你干什么?”就在拉门准备离去的时候,她的腰突然被人紧紧抱住。
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宽阔而又温暖的怀抱,明明她是那么思念与渴望的,可是此刻,她却很气,不,是很气很气,像有块棉絮堵在胸怀--
“放开听见没有?”她不断的踢他,高跟鞋被甩掉,棉袜被蹬掉--
“还是和当年一样那么倔…”就算小腿踢得红肿,他不审没有松懈半分,他将脸靠在她的脖颈上,无奈的叹息。
他温温热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她内心一阵酥麻。
“你这样不怕你的小蜜吃醋?”她可没忘记他还有个做平保的小蜜。
嘴角的笑意更甚,他转过她的身子,大手捧起她气呼呼的小脸,“吃醋了?”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可是他却不折不绕的又捧了过来,她继续甩开,他继续伸过来,终于,她怒了,“风白,你有完没完?天晚了,我要回去睡觉了。”
“才下午三点钟。”他装作没听到她找的烂借口,淡笑道。
“我昨晚没休息好,现在非常困!”想到她嘟着嘴面对他,他却无动于衷的情景,她就羞愧得咬牙切齿。
他抚上她咬着的下唇,“别咬了,再咬就要出血了。”
他的指尖有丝冰凉,轻轻划过,就像带了一股电流,叫她全身都颤栗不止--
“风白,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唇游离到她发热的耳边,轻声道,“我想和你做--爱--”
话刚道完,她的脸就红得跟猴屁股似的,“你想做就做啊,你当我是路边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姐啊?”
嘴上虽那样说,可心却已蹋陷了。
她讨厌自己的没骨气!更恨自己的生理反应!
她想要,该死的想要!
“没关系,我不勉强你。”他明街道她眼里写满了欲望,可就是没有直接如她的愿。
两人分别的时间绝对比相处的时间长,乔泠对风白的性格虽不敢说有十分的了解,五六分还是有的。
他绝对是个表面绅士,内心黑暗的家伙!
他不会对任何事主动迈出第一步,他总喜欢细细琢磨,待时机成熟,他才会一举进攻。
所以,以往他才会一次次与她擦肩而过,一次次失去与她破解误会的机会--
对付这种人,激将法是最好用的!
“和我缠绵的男人多得是,你这种比我小的男人,我才不敢兴趣呢!”撩一撩被在肩头上的长卷发,她不屑的转身。
一步、二步,果然没走出第三步,她的身子便腾空而起,被某个愤怒的男子抱向卧室了。
像两个久旱逢甘露的人,他和她从客厅做到卧室,然后再到浴室,大战了好几个轮回,直到双方筋疲力尽才止歇。
“这么紧,不像和其他男人做过?”他趴到赤着身子的她的身上,眉眼含笑的道。
“是谁做了好几次还射那么多,也不像传闻中天天到小蜜家过夜的人啊!”
床第间,她红着脸,和他说着令人羞涩的私语。
也许,曾经的一切,都是一个地雷,她怕踩到,他也怕伤神。
他割舍不了她,即使有段时间他很怨她的自私,可是,分开后更多的是思念。
她回吉隆的第三个月,他便前去找她。
听村里人说她外出打工,他没有找她的家人询问,几番周折,终于在G市寻到她。
他满心欣喜的等在她公司楼下,却没想到她上了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的车。
他一路跟踪,她和那男人陪客户吃饭喝酒,后来有些醉态的她在男人搀扶下去了一家酒店。
当时他气愤不忆,待他冲上去正想打那男人时,那男人却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后来,后来,他一直在暗自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他发现,虽然她的工作很辛苦,可是她很上进。
他发现,虽然她的穿着很朴素,可是她很满足。
他发现,虽然她的生活很拮据,可是她很快乐。
最后,他终于明白,她想要的不过是一种简简单单的生活,而不是那种血雨腥风、随时有着生命危险的生活。
于是,他有种想在和平之世立足的想法。
成盛青车行做了一年业务,他成功登上业务主管的位置,再然后步步为营,成为盛青最大的股东。
当年他在血狼组织经营军火生意,什么手段他没见过,做生意的模式都一样,所以,他在G市站稳脚根了。
当他再去找她时,他发现她看许葳诺的眼神不一样了。
多了几分娇嗔--
情感遇到危机不是第一次,他几番倍受煎熬之后冷静下来。
平保的王小姐是盛青前老板的女儿,因为不堪父亲让她与相亲的相亲的对象订婚,所以离开了盛青,去了平保。
老板虽然表面上对王小姐的反叛行为咬牙切齿,可是这世界上有哪个父亲不疼爱自己的子女呢!
老板请求他把盛青的保险业务分一点给王小姐,当时有几家保险公司都在找他谈,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其它公司,直接选了平保。
其实他这样做,就是想逼乔泠亲自来找他。
想想在G市他公司的业务量,哪家保险公司肯放着肥羊不啃?
如他所想,太保的确派人来了,可是一直不是他想见的人。
他一直没有露面,直到一个多月前秘书给他打电话。
这个傻瓜女人,以为一个名牌包包几盒高级化妆品就能收买他的秘书?若不是他授意,她真以为事情能进行得如此顺利?
睡到傍晚她才悠悠转醒,看着身边的男子,她像吃了蜜般,眉眼深处尽是笑意。
“起床了,今天是大年三十呢,晚上包饺子吃。”她挠挠他的胳肢窝,笑着道。
他一把捉住她不安份的小手,迅速在她手背上亲了一口,“是,老婆大人!”
“谁是你老婆啊?”她抽出手,不满的嚷嚷。
也不知早就有了准备不是真会变魔术,只见他打了个响指,在她眨眼间,一个泛着璀璨光芒的钻戒便套入她无名指。
“你也太霸道了吧,都没有问问我的意见就…”她看着指间的戒指,心里既是甜蜜又是委屈。
他蹙眉,“那摘下来吧…”
他的话还没落音,她就藏起指头,“戴都戴了,哪还能再摘?起来啦,我们去超市!”说罢,她像逃似的从床上爬起来,也不顾自己还赤裸着身子,在他含笑的眼神中跑到客厅,找到自己的衣服,迅速的套上。
灯红酒绿的城市中喜气洋洋,程式店铺都挂起了红灯笼--
超市里的人很多,她站在卖饺子的冰柜前,嚷着要吃芹菜瘦肉馅的饺子,而他则是要吃纯青菜馅的,她打笑他是做惯了和尚,这红尘生活,他还适应不来。
他笑笑,拿起一包芹菜瘦肉的饺子放入了篮子。
在卖熟悉的拐角处,他们看到了一对令他们意想不到的情侣。
男的臭着一张脸,女的满喜悦,不停的拉着男人的手叽叽喳喳,虽然男人从头到尾都鲜有露出笑容,可是当推着车的顾客要撞到女子时,男人会毫不犹豫挡在女子身后--
乔泠和风白十指紧扣,脸上带着祝福的笑容望着许葳诺和王小姐--
一场尴尬的相遇,没想到是一场情缘的开始。
乔泠眼眶含着泪,是的,那是幸福的泪--
曾经,她以为这种宁静的生活不会降临到她头上,没想到,几经波折后,她的愿意疑是实现了。
也许日后的生活中会有争吵、会有误会、会有泪水、会有激爱过后的平淡,可是,二人只要多包容一点、谅解一点、体贴一点、爱对方一点,她相信,她和他会携手到白头!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