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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让这畜牲跑了!”
“拦住它!七娃子被这畜牲咬掉了一只胳膊,打死它!打死它!”
群情义愤的村民将野狼团团围住,扁担、锄头、铁锹、烧火棍,甚至扫帚、菜刀,所有能利用的武器纷纷落在野狼身上。人多力量大,原还不可一世的野狼,很快痛叫着、呜咽着,在众人的围攻下咽了气。
“小兄弟好本事!这身手,练过吧?”人群中一名鹤发童颜、背脊笔直的老者走了上来,对着马昱竖起大拇指。
“是呀是呀,多亏了这位小兄弟。”众人纷纷应和,“这畜牲狡猾得紧,要不是小兄弟及时阻拦,指不定就让它给逃了。”接着转向带了马昱回来的朱老汉,“田老儿好眼光!”
朱老汉连连摆手,笑说是缘分使然,却也拍着马昱的肩膀,赞道,“那一棍子打得真漂亮!”
马昱连称不敢,众村民又感谢了马昱几句,连带着英宁亦跟着沾光,相比起两人刚进村时,这会儿村民的态度可热情亲近得太多了。
紧接着说起村中损失,村民们一下子静默黯然下来,瞧着野狼死透了的尸身,尤不解气,愤愤咒骂着,有几个脾气暴的,对着野狼的尸身一阵猛踹。
经过了这么一闹,谁都没有了继续睡觉的心思。死去的野狼被拖了下去,剥皮去内脏后,估摸着每户人家能分到一块儿狼肉。人群渐渐散了,各家各户回转家中,开始统计损失。
这一回野狼袭村,咬死了两头牛,三只羊,十几只鸡鸭鹅,因着村中土狗示警,发现得早,损失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追打野狼的过程中,有五名村民被咬伤,最严重的一个断了一只胳膊,其他几个都是轻伤,倒不严重。
“有什么感想?”马昱瞧着忙碌却井然有序的村庄,淡淡地询问身侧的英宁。
英宁轻皱着眉,沉默了半晌,不是很确定地吐出一句话,“他们——都很平静。”
前一世的英宁,除了修炼,便是与妖邪鬼怪战斗,不仅跟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极淡,且从未关心过普通人的生活。她的心早已被仇恨蒙蔽,其他的什么都容不下。
“靠山吃山,这连绵不绝的大山给了他们无数财富,却也暗藏着数不尽的危险。”马昱抬手指着村落周围的群山,“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第一次,亦不可能是最后一次,他们早习惯了。没有人在方才的对抗中死去,对他们来说已是最大的幸运。”
“是么?”英宁眸光深沉,让人根本瞧不出她在想些什么,“物竞天择,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不外如是。”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马昱轻笑,“如若那野狼再强些,强过那些村民,甚至强过你我,今晚便不是我们杀它,而是它吃我们了。”
“这头野狼,要是任其成长,捕获足够的血食,怕是很快便能开了灵智,成为狼妖。”英宁语声平平,仿佛只是客观地说明一个事实。
马昱却敏锐地察觉出,英宁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他微微一挑眉,“你很遗憾?”
“没有!”英宁矢口否认,语气似乎冷了些许。
“我倒是有些可惜它。”马昱丝毫不在意,轻声道,“现在的它,还不够我一剑砍的,可惜…”
最后两个字,被马昱用一种无限惋惜的口吻说出来,引来英宁冷冷的一个瞪眼,径直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这一回真将她惹恼了。
马昱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慢慢地跟了上去。
英宁与马昱两人原是想一大早便走的,奈何因着马昱的表现,除了朱老汉开口挽留,村民们纷纷帮腔,盛情难却,两人只得答应了再留一天。
天色慢慢地亮了,天明的微光拉开了黑夜的幕布,金红色的朝霞布满了大半个天空,极是绚丽。
家家户户开始升起炊烟,生火煮起早饭。朱老汉熬了一锅稀粥,烙了玉米饼,还未等他邀请英宁两人上桌,外面进来了几名妇人,带来了煮鸡蛋,腌制的小菜,新鲜的野果,说是请客人吃。
分给朱老汉的那一份狼肉,也被这几名妇人带了来,是最好的一块儿后腿肉。
几名妇人将东西送到,便告辞离开。朱老汉邀了英宁马昱用早饭,两人也不推脱,与朱老汉一道在桌子旁坐了。用过早饭,朱老汉坐在门槛上编竹筐,英宁马昱搬了凳子,分坐在朱老汉近处,与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时间接近晌午,朱老汉虚掩的院门忽然被人推开,同时传来一个黄莺啼鸣般娇脆的女声。
“阿爹,阿爹,女儿回来了,您在家么?”
朱老汉面上一喜,起身放下正编到一半的竹筐,随即却又紧紧皱起眉,很是疑惑的样子。
“姑娘,你找哪位?走错门了吧?”
“阿爹,我是少容啊!”进来的美貌女子快步上前,紧紧捉住朱老汉的胳膊,眸中似有泪光,“阿爹,我…我是少容——我三岁的时候,娘亲得了急症,抛下了我与阿爹。五岁的时候,我偷偷上山玩耍迷了路,阿爹打着灯笼,找了半夜才将我找到,回家后阿爹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八岁的时候,我…我有一回做噩梦,吓得尿了床…”
说到这里,名唤少容的女子已羞得满面通红。
“你…你真是少容?”
朱老汉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弯弯的柳叶眉儿,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琼鼻粉唇,小巧下巴,肤如凝脂,这般美貌,又怎么可能是自己那个样貌平平,完全称不上好看的女儿?
可她说的那几件事,尤其是最后一件,应该只有他们父女两个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成了这个模样?”
虽然这个模样比原来好看了十倍不止,但朱老汉怎么看,都觉得很是别扭,远远没有她原先那张脸来得习惯顺眼。
“阿爹,这个说来话长,咱们进去再说好么?”少容挽着朱老汉的手,就要往屋内走,见着英宁马昱,这才发现家里还有其他人,微微有些不自在,“阿爹,家里有客人?”
朱老汉点了点头,正要回答,院子门被人狠狠撞开,闯进来一个白衫年轻人,作书生打扮,发现少容的身影,才像是松了一口气。
“小曼,你是小曼,对不对?”他三步并作两步,行至少容身前,紧紧捉住了少容的手,神情激动。
“放手!公子,请你放手。”少容挣扎着,脸开始慢慢红了起来,“我不是小曼,也不认识小曼——”
“可是…你分明就是小曼!”年轻书生急了,捉着少容的手愈加不肯松开,“小曼长什么样,我怎么会不知道?小曼,我是白扬啊,你到底怎么了?连我都不记得了么?”
“还不给我松开!”
朱老汉又气又急,转了两圈,抬手操起竖在墙角的扁担,劈头便向着自称叫白扬的年轻书生打去。
“你这书生好大胆子,竟敢跑到我家里来欺负我女儿,我打死你!”
☆、陆判
扁担重重地拍在白扬肩背处,引得他一声痛哼,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却怎么也不肯放开捉着少容的手。
“小曼,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只需你如实回答了,我便放开你,立刻转身离开,绝不纠缠。”
白扬双目通红,痛得“嘶嘶”倒抽冷气,整个面部都扭曲起来,盯着少容的视线一瞬不瞬。
少容却顾不得白扬,一门心思在忽然发难的朱老汉身上,急声道,“阿爹快停手!不要打了!”
“公子,我求求你,放手吧!”又转过头来劝白扬,语声微带哽咽,“我真的不是小曼,你认错人了!”
“我不!今日我定要得到答案!”白扬一声大吼,情绪越发激动,显然已到了理智崩溃的边缘,“小曼,我寻了你很多天,也等了你很多天,你一直避着我,不愿意见我!如若我放弃了这次机会,下一次我还有可能见着你么?”
“小曼,你对我何其残忍!”
“女儿,你让他问!老儿我一生清清白白,教养的女儿自然也坦坦荡荡,不需惧怕任何责问。”朱老汉停下动作,将扁担拄在地上,微微喘气。
只有开头两扁担,朱老汉是用尽力气打的。最先的愤怒气恼过去,朱老汉脑子稍稍冷静下来,便发现了其中大有蹊跷。只不过老人家偏袒自己女儿,私心里不想女儿吃亏,便想先顺势将白扬赶了出去,问明情况再行决定如何行事。
但听着白扬口口声声唤女儿旁人的名字,情真意切不像假装,有几次他控制不住方向,波及到少容时,白扬更是没有丝毫犹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扁担。
这让朱老汉心中疑窦更深,也渐渐起了恻隐之心。
是的,朱老汉已肯定了,这个换了一张脸的美貌女子,确实是他的女儿少容。不看容貌,眼前女子说话的语气,表现出来的性情,无意识展露的习惯性小动作,哪一样不是少容?
“公子,你先放开我。”少容垂下头,语声和柔,“既然阿爹这么说,我回答你的问题便是了。”
“小子,还不放开!”朱老汉作势扬了扬手中的扁担,口气很是不善。
白扬犹豫了片刻,慢慢地放开了手。
少容揉了揉被抓疼的手腕,抬眼直视白扬,目光不再躲闪,“白公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小曼,我只想问你,为什么?”白扬的语声有些颤抖,神情苦涩又悲痛,“为什么你像是换了一个人,为什么你——不理我?我们明明…”
“白公子,别说了!”少容打断白扬,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姓朱,朱少容,并不是你口中的小曼。”转向朱老汉,“这一位,便是我的父亲。”
“不可能!世上怎么可能有生得一模一样的人!”白扬一脸质疑不信,面上表情变幻不定,“你是骗我的,你定是骗我的!我不信!”
“她有没有骗你,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不是么?”看够了戏,马昱终于出声了,“朱姑娘,你说你不是小曼,那你能不能说明一下,为何她的头会长在你身上?”
少容身上的不妥,马昱与英宁两人怎么可能看不出?当时不出声,不过是没有开口的好机会。
“不…”少容面色忽变,整张脸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反驳,“你…别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朱姑娘心知肚明。”马昱瞧着少容,笑得颇为意味深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朱姑娘!”
“不!我没有!”少容心慌意乱地别开视线,她觉得马昱眸光濯濯,像是将她的秘密看了个通透。
“少容,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朱老汉肃着一张脸,看着心虚的女儿,心不住地往下沉,“人在做,天在看,女儿啊,若是做了亏心事,会遭报应的!我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你可不能让我死不瞑目,无脸下去见你早逝的娘!”
“阿爹,女儿真没有!”少容急了,“噗通”一声跪倒在朱老汉脚边,哭道,“是夫君,都是夫君做的!”
“尔旦?怎会是他?”
在朱老汉看来,女婿朱尔旦虽然憨傻些,但胜在人老实,对少容言听计从,又有一把子力气,肯干活,父母高堂早不在了,少容嫁过去不用服侍公婆。内心里,朱老汉对这个女婿,是极其满意的。
“起来,你先起来。”朱老汉扶起少容,“慢慢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阿爹在。”转向面色复杂的白扬,“那后生,你也进来吧。老汉我不曾念过书,比不得你们有学问,听听少容怎么说,帮着出出主意。”
朱老汉家不大的堂屋里,朱老汉拉着少容一道坐了,英宁与马昱坐在一起,白扬独自一人,坐在稍远处的角落。
“尔旦原本姓朱,也是这村子中人。只他幼时便失了双亲,乡亲们看他可怜,时时接济于他。”朱老汉沉默了半晌,率先开口解释道,“他小小年纪,却是个能干的,将他双亲留下的几亩田地侍弄得极好。我瞧着他老实能干,是个能过日子的,在年前做主将少容嫁予他。”
“婚后他果然对少容极好,对我发誓要让少容过上好日子,绝不让少容跟着他吃苦。他将田地托给我照料,带着少容住到了镇上,开了家早餐铺子,生意很是不错…”
“阿爹,那铺子关了。”少容神色黯然,低声道,“夫君他变了,再不是以前的夫君。”
“前些日子,夫君忽然对我说,有一位陆姓的判官寻他,说是夫君祖上对他有恩,问夫君想不想变得聪明一些,他能给夫君换上一颗‘慧心’。我当时根本不信,只以为夫君遇上了江湖骗子——谁知过了一晚,夫君整个性情都变了,他完全不听我的劝说,执意关了铺子,说是要参加来年科举。”
“我质疑了几句,夫君居然跟我翻脸,争吵中骂我啰嗦,且…且生得丑陋,配不上他,异想天开要去寻那陆判官,给我换个漂亮的头。”
说到这里,少容偷偷瞧了白扬一眼,“他说,既然陆判官有本事给他换个‘慧心’,自然也能给我换个貌美的头。我不知怎么回事,几日后一觉睡醒,便成了现在的模样,问夫君是谁,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这…这简直无法无天!”朱老汉抓紧了少容的手,“那陆判官,难道真是冥府的判官不成?少容,我们去找他,我们让他换回来——”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这等荒诞之事,竟让我白扬碰上!”白扬忽然爆出一阵凄厉的狂笑,“换回来?还换得回来么?我的小曼她死了!我总不愿意相信,那个失去了头颅的可怜女子是她,世道既不公,我便亲自为她讨回公道!”
“你要做什么?”马昱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插嘴,“对方极可能是判官,不说你找不见他,便是找到了,凡人之躯也斗不过他。”
“马小子,少容说的你都信?”朱老汉很是纠结,这事儿已超出他的想象,完全的手足无措了。
“事实就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马昱淡淡答道,视线却未曾离开白扬,等着他的答案。
“判官之上还有阎罗,我便不信他真能一手遮天。”白扬答得毫不犹豫,似乎早已想过了这个问题,做好了决定,无所畏惧,“小曼枉死,我恨不得以身替她。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血肉之躯入不了地府,我便舍弃了又如何?”
他微微扬起头来,唇角露出一弯极细微的弧度,“我不知能不能如愿,只要有一丝可能,我便不会放弃——小曼的灵魂,说不定正在遭受无尽的痛苦,我不能让她失望…”
白扬站起身来,直视着马昱的眼睛,忽然转身猛扑,以额撞柱。
☆、陆判
“嘭!”
白扬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额头像是撞上了厚实的棉被,因着用力过猛一阵晕眩,反向的作用力让他踉跄后退,“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朱老汉吓了一大跳,飞快地窜起身,奔到白扬身侧,将他搀了起来,紧紧捉着他的胳膊,显然是怕他再干傻事。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自寻短见?亏你还是读书人,那些个圣贤书、大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连老头子我都晓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敢!”朱老汉又气又急,张口就骂,“就算你要死,也别死在老头子家里,脏了这一块地方!这是你自己寻死,可不关我们父女的事,别想让咱给你收尸,赔上一副棺材钱!”
少容紧紧咬着唇,煞白着一张脸,几次张口欲言,最终却未说出什么来。
白扬甩了甩头,没有理会朱老汉与少容,反而抬眼直直看向马昱英宁两人。他本是心思通透之人,不然也不会孤注一掷,想出来自绝性命的办法,得以魂魄离体,进入阴司地府,去寻小曼灵魂,找陆判官讨回公道。
没有人比他自己的感受更深刻,如若没有某种他不理解的原因,方才那一下,他早已撞得头破血流、一命归西,怎可能只是晕一下头,其他什么事儿都没有?
再加上先前马昱的两句问话,便由不得白扬不多想了。
“老丈,小生想清楚了,必不会再做傻事。”白扬转向朱老汉,平静地道,“还请老丈放开我。”
朱老汉定定看了白扬半晌,见他不像说假,这才松开手。
白扬几步行至英宁马昱身前,毫不犹豫跪倒在地,以头磕地,哪怕英宁两人的年岁看上去还没有他大。
“白扬无状,让两位先生见笑了。还请两位先生教我。”
“你倒是乖觉。”马昱神色淡淡,似笑非笑,“不怕跪错人?”
“白扬除了一双眼睛,早已一无所有。”
“呵!”马昱轻笑一声,转向英宁,“祝兄,你觉得如何?”
英宁抿了抿唇,“自己招的麻烦,自己解决。”
这是不打算理会了?马昱却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主,“祝兄,闲来无事,咱们去冥府逛上一圈,不好么?”
“你以为冥府是你家后花园,随便你逛?”英宁拧着眉,实在有些搞不懂马昱的想法了。看他前次在王宅的表现,并不像会多管闲事的人。
难道真是闲得无聊,吃饱了撑的?英宁暗自摇摇头,她更愿意相信,他是为了试探她。
“这不是还有你么?”马昱凑近英宁,嬉皮笑脸,“合你我之力,闯个小小的县城冥府,不在话下!”
英宁冷冷地扫了马昱一眼,“不去。”
“为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了不得的大功德,送上门的你都不要?”
“功德?”明知道马昱之言纯属瞎掰,英宁却心有触动,不知怎么的,想起祝老爷、祝夫人多年施粥布药,积善行德之事,冥冥之中似有所悟,一时竟沉默下来。
“怎么样?”马昱再次出声催促,“就当日行一善?”
白扬见此,也跟着磕头请求,“请先生出手,白扬感激不尽。”
朱老汉早被这变故惊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忽然出声道,“少容她还能变回来么?”
说来说去,朱老汉还是喜欢自己女儿原来的模样。
“理论上可行。”这一点要看那一位陆判官,是不是还留存着少容的头。
朱老汉搓了搓手,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害怕,“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马昱挑眉,“老丈信我们?”
“老头子女儿的头都让人换了,还有什么不能信?”朱老汉轻叹一声,瞧着马昱英宁道,“我也算认识两位小兄弟,若说你们是奇人,我愿意相信。”
“多谢老丈信任。”马昱含笑颔首,转向英宁,见她再不曾有异议,心知她是默认了,便扶了白扬起身,轻声道,“还需等到晚上,才好行事。”
众人自然没有意见。
马昱望向英宁,“祝兄,那引魂符…”
血肉之身可进不去冥府,英宁与马昱虽是修行之人,毕竟年岁摆在那里,白扬更是一介凡人,皆无法做到让灵魂自行出窍。引魂符,便是让魂魄与肉身暂时分离,而不影响两者联系的一种符咒。
英宁轻轻点头,“我需要黄纸,以及一些高品质的朱砂。”
以英宁此刻的修为,凭空勾画符咒,顶多能存在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灵力便会开始消散,符咒自然失去作用。所以,她需要黄纸与朱砂作为载体,让灵力留存更长久。
“这个容易,我去镇上买,来回不过一个时辰。”朱老汉立马应承。
白扬也站了出来,“我也去!”
“早去早回。”马昱不顾朱老汉推辞,硬是塞了两锭银元宝,十两一锭,买那两样东西绰绰有余,“我与祝兄先商量商量,看晚上具体怎么行动,才能减少危险。”
“我…我会煮好饭,等阿爹你们回来吃。”少容顿了顿,迎着朱老汉担忧的目光,轻声道,“我也希望,我自己能变回来,这个模样我实在不习惯——或许,夫君一样能变回来…”
朱老汉与白扬走后,马昱又询问了少容一些情况,得知朱家村属于南泽镇,南泽镇又属于常青县,常青县境内便有一座十王殿,内奉冥府十殿阎王。马昱猜测,这十王殿多半是常青镇冥府入口所在。
一般来说,冥府的分布与人界城池分布相合,划区域而治。根据区域内人口多少,范围大小,级别高低,所辖地冥府的等级亦不同。马昱之前说陆判官所在冥府属于县城级别,十有八|九不会有错。
两个时辰不到,朱老汉两人顺利返回。英宁带着足量的黄纸与高品质朱砂,独自一人钻进了昨晚休息的房间,关上了房门,阻断朱老汉几人好奇探究的目光。
马昱笑了笑,解释道,“祝兄的性子就是如此,老丈别介意。”
“明白,明白。”朱老汉连连点头,心中却暗道,施展独门秘法,不让旁人围观也是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