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猫儿、沈浪见着如此变故,再看看击中朱七七手腕,此刻已滚落在地上的银锭子,亦不由地脸色微变,戒备地望向方才银锭子击出的方向。
至于胜泫,今日他本是瞒着华叔来的。方才,他黯然神伤之下退入人群,正遇上寻来的华叔,便再也不愿意留在此地,竟是招呼也没打,早早离去。
沈浪凝凝神,抱拳拱手,团团作揖,“不知是哪位朋友,可否上前见?”
人群中传出声幽幽的轻叹,两边的江湖人士纷纷让开,走出名身着鹅黄色宫装,年约双十,容颜温婉俏丽的少妇。没有看向沈浪,温和如水的美目径直望定朱七七。
正是易容改装的婠婠。
“既然不知道,便算吧。”婠婠的语声很平静,也很柔和,却隐隐带着种不容人质疑的强硬,“位姑娘年纪不大,下手却是太重些,需知得饶人处且饶人。”
“放屁!”朱七七本就怒急攻心,个陌生的少妇阻止逼问王怜花的下落,哪里还忍得住,当下便怒骂出声,“为何要饶?凭什么——”
朱七七的语声戛然而止,只觉得人影闪,便失去那宫装少妇的踪影,耳边传来那少妇柔和轻缓的嗓音,“小小年纪,不但出手伤人,更兼口出恶言,留不得。”
宛如实质的杀气临身,朱七七瞳孔微缩,浑身冰冷,脑中片空白,傻傻地站在原地。周围的切似乎都已远去,只余下如坠冰窖的寒气,瞬间自心底生起,漫至全身。
就在朱七七以为自己再也逃不掉,会被个忽然出现的陌生少妇杀死的时候,眼前蓦地暗,沈浪已个错步,挡在的身前。熊猫儿则个箭步上前拉住朱七七,飞退数十步,警惕地瞧着婠婠。
婠婠轻软的宽大衣袖轻轻拂过沈浪的双掌,竟是无法再进前半分。轻咦声,面上微露惊讶之色,轻飘飘地退回原位,轻拢衣袖,整个动作自然流畅,不带丝毫烟火气。
“夫人恕罪。”沈浪微笑着抱拳揖,“七七向性子急躁,无意冒犯夫人,还望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多多海涵,沈浪感激不尽。”
比之婠婠,沈浪的惊讶更甚。方才婠婠看似随意的拂,几乎让他用出全力才挡住,几个呼吸过去,直到此刻他的气息还在隐隐翻腾,当下便做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得罪婠婠的决定。
“无用的话休也多。”婠婠微微笑,看也不看沈浪,似是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那位让等当众侮辱的姑娘,是定要带走的。放与不放,全凭句话。”
时候,朱七七已回过神来,听得婠婠毫不客气的话,却似忘方才的经历,竟欲挣扎着脱出熊猫儿手掌,再度抢上前去。熊猫儿个激灵,死死捉住的手臂,再顺手捂住的嘴巴,才暗暗松口气。
“——”沈浪犹豫下,沉声道,“子关系重大,若将放,岂不是纵虎归山?还望夫人体谅等难处。”
婠婠敛起笑容,微微摇头,“只知道,身为个子,被人当众撕去衣衫,用刑逼供,已是奇耻大辱。若真是十恶不赦,刀杀也便是,何苦般折辱?便连个旁观者,也看不下去。”
顿顿,婠婠接着道,“位姑娘对们来是不是关系重大,与并无关系。相反,既没有看到杀人,也没有看到放火,却看到们么多人,欺负个。在眼中,只是个受人欺辱的可怜人。事儿既然让遇上,少不得要多管闲事。”
沈浪还在犹豫不决,婠婠唇边绽开抹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等待着。熊猫儿却是忍不住,大声喝道,“沈浪,难道害怕么?跟么多做什么?联手,根本不惧任何人!”
朱七七挣扎着拉下熊猫儿捂住嘴巴的手,深吸口气,紧盯着婠婠,“沈浪,个人来得不明不白,不定是王怜花的帮手,正是救人而来,可不要被骗!”
“要动手么?”婠婠深深地瞧朱七七眼,目光扫过沈浪与熊猫儿,忽然展颜笑开,“若两位打着以多欺少的主意,只怕是要失望哩。家夫君性子古怪,从来不会离开十步之外,他可不会看着像那位姑娘那般,任由们欺负。”
作者有话要说:汗,乱哄哄的一团,失去理智的女人真可怕。。。
动念间暗潮汹涌
沈浪望着笑盈盈的婠婠,皱起眉来,似是已陷入沉思,也不管后面熊猫儿与朱七七两人的催促,许久没有话。
半晌后,沈浪终是轻叹声,沉声开口,“若有可能,实不愿与动手。”
“家夫君姓封,还请公子记住。”婠婠眼底眸光微转,笑意里带入丝深意,“本无过节,若因此伤和气,亦非所愿。只需公子放过那位姑娘,方才的事也不计较,就此揭过可好?”
婠婠所的方才的事,指的自然是朱七七口出恶言,而曾出手教训,最终让沈浪挡下的事。婠婠的意思很清楚,便是要用朱七七的安危来换取那子的脱身。
沈浪能护得朱七七时,总护不世,若婠婠真个铁心寻朱七七麻烦,朱七七是必定挡不住的。很显然,沈浪也很明白。
“是,封夫人。”长叹声,深深地看婠婠眼,沈浪眸中闪过抹复杂之色,“封先生想来必在附近,也请出来见吧。”
“公子果然是聪明人。”知道来去之间,沈浪已猜出自己身份,连带着得知所谓的“封先生”便是王怜花,婠婠也不以为意,只微微笑,“公子想见家夫君,倒也容易。只是那位姑娘——”
随着话音,名身着玄色长衫,年约二十七八岁,脸冷漠孤傲的青年悄然出现在婠婠身侧。正是易容改装的王怜花。
沈浪微微眯眯眼,视线落在仿若目空切的王怜花身上,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丝苦涩,“封先生与夫人好高明的手段,沈浪服。人,们带走吧。”
“如此,便多谢。”婠婠欠欠身,缓步向那子靠近。
“慢着!”
清脆的喝声传来,婠婠挑挑眉,止住脚步,抬眼望向脱开熊猫儿手掌,闪身挡在自己身前的朱七七,“姑娘还有何见教?”
朱七七没有再理会婠婠,兀自望向沈浪,微红的双眸里压抑着隐隐的怒火,指向那脸痛苦委屈的子,“沈浪,疯么?可是唯剩下的线索,竟然要放走?”
“七七,让开吧。”沈浪深吸口气,望向朱七七的目光有些闪烁,不自觉地放柔话的语气,“会么做,自然有么的理由。”
朱七七固执地步不让,眼中竟是渐渐蒙上层水雾,语声却越提越高,到最后,甚至带上些许歇斯底里,“能有什么理由?是怕他们吧?哈哈,沈浪居然也会怕么?倒是忘,沈浪也是人,自然是会怕的。不过,告诉,子是捉住的,要放,还得问答不答应!不答应!不同意!听到没有!”
朱七七的通爆发,不但让沈浪摇头苦笑,也让熊猫儿、高小虫等人阵呆滞。随着朱七七的越来越高的语声,原本还窃窃私语、交头接耳的群豪渐渐地不话,尽皆抬眼望向朱七七。
沈浪几不可查地皱皱眉,放缓语调,“七七,不要任性,好么?有什么话,待此间事,们再。”
“是谁?跟有关系么?为何要听的?凭什么管?”朱七七努力睁大红通通的双眼,晶莹的泪珠颗颗顺着细若最上好白瓷的脸庞滚落。紧紧盯着沈浪,反手抹去面上泪珠,声音愈加冰冷,字顿地道,“与,早已没什么可的。”
个将王怜花掉包的子,必是知道些什么,便是瞎子也能看出的重要性,而忽然出现的所谓封姓夫妇,便是也能看出有问题,不信以沈浪的聪慧会看不出来,可是他还是决定将人放走。
不知沈浪打的什么主意,只觉得满心的悲伤绝望。他在荒祠里的那些毫不留情的话,即使此刻想起来,朱七七仍是觉得像支支利箭,刺得千疮百孔。
便连对个明显处于敌对位置的陌生子,沈浪尚且留有仁慈之心,对却是何其残忍!刹那间,朱七七强自压抑多日的情绪喷薄而出,再也维持不住平静。
朱七七心如死灰,语声却是反常态,听不出半波动,“子不会交出来,此事也不劳费心,自会想办法查清楚。”
完,朱七七撇过头,不再看沈浪。
沈浪面色微变,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答话。
熊猫儿来回打量着沈浪与朱七七,愣住。方才沈浪与婠婠的话,他听得云里雾里,压根不知道两人打得什么哑谜。只不过,他对沈浪始终存着种盲目的信任,总觉得只要是沈浪做的事,即便再没有道理,也定有其用意。是以他虽然想不通为何沈浪会轻易放人,却也没有像朱七七那般出言反对。
此刻见着沈浪与朱七七闹到个地步,便不得不将心下疑惑暂时压下。他抓抓头,终是望定沈浪,“沈兄,们是怎么回事?”
沈浪摇头苦笑,上前两步靠近朱七七,和声道,“七七,样闹下去,可是让人看笑话。”
“笑话便笑话。”朱七七张俏脸冷若冰霜,“难道还会怕么?”
沈浪张张口,正待话,耳边忽然传来声轻笑,婠婠轻柔的嗓音随即响起,“两位商量好么?若再不决定,不得便要出手。”
“七七。”沈浪歉意地朝着婠婠拱手,凑近朱七七耳边低声道,“并不是定要放人,只是,方才已试过,看样子们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现在放。放长线、钓大鱼才是最好的选择,弃条线索,不是有新的线索出现么?便听次,好么?”
朱七七不得不承认,沈浪得有道理。当然知道,若与那对来历不明的夫妇硬碰硬,确实有些不智,感情上却让不想承认。
不可否认,沈浪对的影响还是如既往地大,耳边听着他细声细语的耐心解释,朱七七已感到心底的坚冰正在慢慢融化,竟是再也发不出火来。
朱七七的眼圈儿不由地又红。沈浪安抚似的轻轻拍拍的肩膀,“退开些,好么?”
眼看着朱七七垂下头去,沈浪终于松口气,笑望向熊猫儿,“熊兄,劳烦照看下七七。”
熊猫儿闻言愣,随即连连头,“好,没问题。”
“还是来照顾吧。”个陌生的声音插嘴道,“七七,过来么?”
话的正是与沈浪道来的蓝衫青年,他不知何时已越众而出,站在朱七七不远处。
朱七七抬眼瞧见他,先是怔,随即纵身扑进他的怀里,似是受委屈的孩子忽然见着家长般放声大哭,“姐夫!姐夫!他们都欺负…”
蓝衫青年,竟是朱七七的三姐夫,中原武林中的豪富巨商。他开的店铺,遍布大江南北各省各县,人称“陆上陶朱”范汾阳。
自从在荒祠与沈浪闹翻,么多来朱七七还是第次见着家人,满腹的委屈似是终于找到发泄的地方,伏在范汾阳怀里,恨不得将之全数哭出来。
范汾阳轻轻拍着朱七七的背,柔声道,“是,他们都欺负,姐夫帮出气。”
朱七七哽咽道,“沈浪,他…他…”
“沈浪是个大坏蛋,们不理他。”
范汾阳口中柔声安慰着,向沈浪使个眼色,指指朱七七,又指指自己,显然是让沈浪放心将朱七七交给他。
沈浪含笑头,“有劳范兄,此间之事有,范兄放心。”
范汾阳围着朱七七肩头,带着往人群外走,“些人欺负,们也都不理,们走。”他柔声轻语,竟是像哄小孩子般,将朱七七哄走。
众人正在乱中,倒也没人理会他们。却有个丐帮弟子走上来,躬身行礼,赔笑道:“敝帮备有车马,不知范大侠是否需用?”
“认得?”范汾阳微微愣,看看朱七七,随即头笑道,“如此,便麻烦。”
那丐帮弟子躬身笑道,“有什么麻烦?”
话间,他吹声口哨,不会儿,便又有两个丐帮弟子,个赶着辆大车,个牵着匹健马过来。
“马车都在里候着。”丐帮弟子解释句,指着马车与健马道,“位姑娘坐马车,范大侠骑马,可好?”
姐夫对小姨子,总是要避些嫌疑的。
范汾阳暗暗头,笑着对朱七七道,“七七,坐车,骑马。路上还能看看,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朱七七经过番折腾,显然是有些倦,听范汾阳的提议,便即头,扶着他的手臂,弯腰进由丐帮弟子驾着的马车。
范汾阳与朱七七离开的同时,婠婠也已上前,伸手解开那子身上的禁制。朱七七之前脱下的外衫并未带走,正好让遮春光外泄的上半身。
眼看着婠婠带着那子,与王怜花道再度混入人群,沈浪悄声提醒熊猫儿盯住他们,转向从刚才开始便直旁观的高小虫,“高兄,沈浪惭愧,恐怕是要食言。”
“无妨,与师兄自是相信沈兄的。”
路看下来,高小虫哪里还看不出事情颇多蹊跷。既然敌人的目标是丐帮,现在最重要的自然是保住丐帮,其他的都可从长计议。如今丐帮已今非昔比,沈浪个明显的帮手当然不能放过。
顿顿,高小虫望定沈浪正色道,“只是,金不换之前有关沈兄的那番话,除们师兄弟之外,在场的丐帮弟子也都听见。若日寻不到真凶,他们对沈兄——”
作者有话要说:沈浪你其实为了护着朱七七的心思,只怕朱七七怎么也想不到的吧?可怜的人。。。
胜一筹波澜又生
金不换怨恨沈浪坏他好事,说的那几句诬陷之言,此刻亦是达到了目的,成功地将沈浪拖下水。沈浪虽明知高小虫的打算,却又不得不顺着高小虫的意思答应下来。
“高兄体谅,沈浪先行谢过。”沈浪一脸从容,微笑道,“高兄放心,此事涉及沈浪清誉,还请高兄宽限些时日,待查明真相,必会给贵帮一个交代。”
“沈兄有此担当,小弟佩服。”高小虫很满意,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依沈兄看,一个月可够?”
沈浪微微一怔,沉默了片刻便点了头,“一月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沈浪都会前往贵帮与高兄一叙。”
“既如此,小弟恭候沈兄大驾。”顿了顿,高小虫抬眼扫视了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群豪一眼,忽然正色道,“沈兄,今日丐帮遭此变故,幸得诸位相助,才将金不换擒获,还请沈兄留下一道喝杯水酒,可好?”
“恭敬不如从命。”
高小虫抬手虚引,沈浪微微一笑,便即与他并肩向竹棚子行去。那里,已有众丐帮弟子端上水酒菜肴。酒是普通的烧酒,菜也是常见的样式,但一想到请客的乃是丐帮,倒也没人说什么。
未及落座,忽有一道人影飞快地越过沈浪,在桌旁站定,伸手拿起一个酒坛,一掌拍开封口,举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啪”的一声将酒坛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让他们跑了。”
沈浪皱了皱眉,瞧着略有些垂头丧气的熊猫儿,沉声道,“怎么回事?”
熊猫儿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语声带着些许不甘,“那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的工夫,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沈浪,这回我们可能真的麻烦了…”
沈浪上前两步,轻拍了拍熊猫儿的肩膀,微笑道,“你也莫要气恼,不需多久,他们自会出现。”
熊猫儿奇道,“我们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你怎知他们会出现?”
“莫急,到时自知。”
熊猫儿一愣,随即笑骂,“你们这些聪明人,总是神神秘秘的,都这时候了,居然还给我卖关子——”
说到这里,熊猫儿忽然顿住了。沉默了半晌,他忽然叹了一声,“王怜花…我与他相交多年,却不知他竟是——我明知他惯会糊弄人,上次仍是信了他的话…”
沈浪也是轻叹一声,只重重地拍了拍熊猫儿的肩。
熊猫儿咧嘴一笑,那笑里却没有半点喜色,反是有些颓丧,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沈浪忽然面色一变,“遭了!”
熊猫儿很少见着沈浪面目变色,也不禁暂时收起心下复杂的情绪,讶然出声问道,“怎么了?”
沈浪不答,竟是什么也不及交代,身形一晃已化作轻烟,掠出人群。熊猫儿一怔,足下一点,也即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离丐帮聚会不足十里远的一处荒地,婠婠将视线自远处踉跄而行的身影上收回,再看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朱七七,望向身侧的王怜花,“你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怜花已褪去易容,换回了本来面目。他随意扫了朱七七一眼,微微点头,“斗了这么久,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也好。”婠婠沉吟道,“如今时值入秋,那快活林怕是快要迎来它的客人了,夫人想必已有些等不及。”
“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婠儿。”王怜花叹了一声,“我本不想这么快收网,只是这沈浪是母亲指名要的人,出此下策,倒是有些遗憾。”
婠婠笑而不答,王怜花轻轻一挥手,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黑衣大汉便向朱七七走去,一左一右架着朱七七的手臂,将她再度塞进马车,朝着王怜花行了一礼后驾车离去。
收回视线,王怜花望向身侧站着那名白衣女婢,“你回去吧。记住,有些事,并不是你能沾的。”
发现王怜花眸中一闪而过的寒意,白衣女婢轻轻一颤,随即跪倒,以额触地,“婢子什么也没看见。婢子多谢公子与婠姑娘相救,这便告退。”
这白衣女婢,居然便是之前婠婠救下、易容成“王怜花”,狠狠地摆了沈浪等人一道的人。
“若不是你死不松口,婠儿也不会救你。”转过头,不再看那女婢,王怜花随意地一挥手,“你去吧。”
若这女婢当时有半点松口的迹象,王怜花定会借此机会,毫不留情地出手将之击杀。却不想这女婢倒是个能忍的主,硬是生生扛住了折臂之痛,他自然便托婠婠出了手。
白衣女婢悄然离去,一时间,空地上只余下王怜花与婠婠。两人静静地并肩而立,望着范汾阳离开的方向,他们知道,朱七七落入王怜花手中,这范汾阳必会回去丐帮大会之地,寻沈浪与熊猫儿帮忙救人。只要等待片刻,这两人便会自会出现。
果然,婠婠与王怜花没有等太久,两道身影便极快地由远及近,瞬间到了眼前,正是面色不善的熊猫儿和一脸平静的沈浪。
“两位来得好快。”算算时间,沈浪与熊猫儿要赶到这里,应该还有段时间,这么快便见着两人,却不见了范汾阳,王怜花也有些惊讶,“范大侠呢?他竟然没有一道来么?”
“果然是你们。”沈浪望定恢复本来面目的王怜花与婠婠,语声略沉,“范兄受伤不轻,自是不适合再来此地。王兄的目标既是沈浪,沈浪已在此,还请放了七七。”
“沈兄怎知我的目标在你?”王怜花似是有些惊讶,“我便不能是为了别的什么么?至于朱姑娘,沈兄莫不是以为在她对我做出那等荒唐事后,我还能轻易放过她?”
“王兄故意放走范兄,不就是为了让他来通知我么?本来我还有些不确定,但一见王兄等候在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王怜花能这般将自己的糗事毫无顾忌地拿出来说,沈浪亦不由地有些惊讶,却并没有在这点上过多纠缠,“我虽不知王兄为何一直针对于我,但有些事,还是能肯定一二。”
顿了顿,沈浪的目光隐晦地扫过婠婠,续道,“此事因我而起,王兄怎样才肯放了七七?”
王怜花淡淡一笑,正欲答话,一直听着王怜花与沈浪对话的熊猫儿面色铁青的插嘴道,“王怜花,我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些事居然真的是你做的。”
熊猫儿没有亲眼见着王怜花使坏,所有的事都是听沈浪所说,本还存着一些幻想,并不愿意相信,可惜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一时间心下有些难以接受,他紧盯着王怜花,一字一顿地质问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何要这么做?”
“道不同罢了。”王怜花轻描淡写地耸耸肩,“正如沈兄所言,我的目标只有他。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熊兄,你走吧。”
“呸!”熊猫儿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当熊大爷会抛下朋友,独自一人离开么?”
“随你。”王怜花不以为意地移开视线,笑看向沈浪,“沈兄的要求,我倒是想答应,只不过,这一回可由不得我做主。”
沈浪双眉一挑,“王兄何出此言?”
“想见沈兄的,是家母。”王怜花略显无奈地摊摊手,“家母怕请不到沈兄,这才先请了朱姑娘,我不过是个领路的而已。”
“有劳王兄。”沈浪转向熊猫儿,“熊兄,看来我要随着王兄一行,你呢?”
熊猫儿面上一凝,“自然是同去。”
沈浪点点头,神色不变地朝着王怜花抱拳拱手,“请王兄带路。”
“带路当然可以,只是沈兄与熊兄俱是身手高明,我委实有些不放心。”
熊猫儿双眼一瞪,怒道,“那你想怎样?”
“熊兄既然不愿意离开,我要封住两位穴道,方才放心。”王怜花轻轻一叹,“怕是要委屈两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