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婠婠轻柔地应了一声,随即传出一阵手掌轻拍声,想来是那沈浪正在为那女子推宫过血。

那“少阴”四侧,正是女子身上最敏感之地,若经男子的手掌捏打,那滋味可想而知。那女子被□禁制弄得又瘫又哑,非但无法动弹,连声音也发不出半点,只将那一身原本莹白如玉的肌肤涨成粉色,全身不自禁地颤抖着,眼角更是溢出晶莹的泪水。

背负着双手,王怜花忽然叹道,“这两位姑娘,想必俱是天香国色,沈兄今日,当真可谓艳福不浅。”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关于积分的问题,因为有好些位亲提出了,我解释一下。

我问过编辑了,她说积分要一个月之后才能送,现在不能送,所以抱歉了。等入V满一个月的时候,我再度通知(现在就不用再说了,因为说了也没用,我也没办法,摊手)。现在已所要过的几位,倒时会优先送上。积分是二十五个字一分,系统自动算的,所以送多送少完全只跟评论字数有关。

 


妙手施技复娇容(下)

 

 王怜花调侃的话听在沈浪耳内有些刺耳,他不自觉地轻皱起眉,语中带着一丝怒意,“王兄如此说话,却将沈浪置于何地?”

王怜花也不生气,不在意地微微一笑,“沈兄不必动怒,我不过是随意说笑罢了。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什么?”王怜花未及答话,婠婠已轻哼一声,接过话头,“你们男人皆是这般薄情寡义、好色无情的么?这两位姑娘本是由沈公子带来,此刻她们的清白之躯,又将落入公子眼中手下,虽说事出无奈,不得已而为之,难道公子此后便要将她们弃之不顾、任其自生自灭?公子让她两人日后怎么过活?”

沈浪先前虽听王怜花说过事后娶了这两个女子的话,但那时他并未往心里去,此刻听得婠婠所言,不由地又惊又讶,心下还浮起一丝不容错辨的恼意。

他此刻被王怜花与婠婠言语套住,只拿那两位女子的清白说事,他纵然心里怀疑,却因婠婠这些话说得义正言辞、句句在理,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反驳。

“婠儿怎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沈浪沉默了,王怜花已不服气地争辩,语中透着些许让人冤枉的抱怨与失望,“我对婠儿之心天地可表,你不夸赞我情深意重也就罢了,那薄情寡义、好色无情怎会与我扯上关系?婠儿一定是糊涂了。”

“哦?莫不是我错怪你了么?”婠婠微微挑眉,虽知王怜花背对着她,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她还是似笑非笑地瞧向他的背影,“今日若不是我在这里,你敢说你还会如此老实,不会上前亲自动手么?”

“有何不敢?”王怜花没有半点心虚,意味深长地道,“婠儿该学着更相信我一些。有些话,我并不是随便说说,有些话,我更是一直记在心里不曾忘记。”

婠婠心下一动,微垂下眼帘,掩起眸中情绪,轻蹙起眉,没有再接口。

同样的,王怜花也不曾继续这个话题,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这才续道,“沈兄可推拿好了么?若是好了,还请沈兄退到一边,让婠儿为这位姑娘穿上衣衫。”

说话间,身后手掌轻拍声已停了下来,紧接着便有衣衫窸窣之声响起。随着婠婠的出声示意,王怜花转身上前。

王怜花行至婠婠与那女子身前,将刀剪拿起放入沸醋中,任其烧煮,随即抬眼瞧了面色如常的沈浪一眼,笑道,“待会儿无论见着什么,还望沈兄莫要出声惊扰,否则功亏一篑,毁了这位姑娘容颜,那责任可不是我等担得起的。”

沈浪唇角泛起一丝微笑,“王兄只管放心,沈浪这一生之中,还未做过半件令别人失望的事。”

似是不曾听出沈浪语中的深意,王怜花笑着点点头,双手已在那女子面上捏了起来。她面上那一层看来浑如天生的“肌肤”,在他手掌下起了一层层扭曲,模样看去更是奇异可怖。

“此刻这位姑娘面上的易容药物,已在外面的酒醋蒸气与她内发的汗热之力作用下,变得软了。”

王怜花取过一粒药丸,投进那女子口中,续道,“此刻她体内气血流通如常,口中已可说话,只是…只是她方才经沈兄推拿敲打,虽能说话,却不愿说出什么来。”

瞥了一眼仿若什么也不曾听到的沈浪,王怜花左手仍不停在那女子面上揉捏,右掌已探入铜壶,便似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热量般,自沸醋中取出了剪刀。

他左手两根手指忽然捏起那女子的眼皮,右手一剪刀剪了下去,只听“喀嚓”一响,那块眼皮竟被他生生剪了下来。女子似是恍若未觉,不觉得有丝毫痛楚,婠婠绕有兴致地观察着,沈浪虽神色未变,心下却着实有些吃惊。

将剪下之物随手抛入盐桶之中,王怜花改拿起小刀,一刀刺入了方才被他剪开的眼皮里。

王怜花手掌不停,小刀划动,那女子面上的一层肌肤,随着刀锋,片片裂开,一张脸立时便如被划破的果皮一般,支离破碎,更是说不出的诡异可怖。沈浪虽明知这层“肌肤”乃易容药物凝成,仍不禁瞧得惊心动魄。

指间银芒闪过,不到三寸的小刀已被王怜花收入掌中。心随意动,他手掌轻轻在那女子面上拂过,便如一阵柔风吹过,女子面上破碎的皮肤仿若龟裂的纸片,随风飘起,一片不落地飘进那盐缸之中。

“王兄好掌力…”

沈浪话到一半,目光瞥见了那女子的真容,语声忽顿,竟是再也说不下去。

易容药物下的容颜,双颊娇红,细若最上好白瓷的额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汗珠,长长的睫毛轻颤着,覆盖在眼帘上,琼鼻樱唇中气息仍有些急促。

若单论样貌,婠婠自是胜过这女子不少,只是沈浪方才已见过她裸露的身子,手掌已接触过她宛若凝脂的光滑肌肤,此刻再看她这般脉脉含情、楚楚动人的模样,心头还是不自觉地生出些许异样。

王怜花顺着沈浪的目光瞧了两眼,忽然笑道,“当真是天香国色,沈兄艳福不浅。不过,这位姑娘看去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婠婠揶揄地看向王怜花,“几日前,贾剥皮,白飞飞。”

“原来是她。”王怜花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若无其事地笑看向婠婠,“还是婠儿记得清楚。”

婠婠瞪了装模作样的王怜花一眼,心底忽然涌起一阵无力。

王怜花犹自笑着,忽然指间寒光一闪,掌中小刀仿若一尾吐着信子的毒蛇,毫无预兆地噬向沈浪面目,白刃破风,迅如闪电。

白飞飞不由自主地轻呼一声,震惊地掩住唇。婠婠眸光微闪,面上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后退了两步。

沈浪未曾戒备,眼看着刀风瞬间袭面,再难避过。岂料他一声轻叱,千钧一发之际,上半身诡异地往后缩了三寸,刀锋堪堪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却未伤及他的皮肉分毫。

王怜花一招未得手,也不气馁,掌间短刃犹如翩飞的蝴蝶,穿梭交织成一张细密的银网,将沈浪整个圈在其中,凌厉的刀风迅疾无比,丝毫不留情,竟似想将沈浪置于死地之势。

王怜花忽然偷袭,占了先手,并顺利地将沈浪困在刀芒之间。沈浪虽惊不乱,身形挪移轻闪间自如轻盈,刀锋再厉再险也伤不到他半点。

双掌相接,一连串击掌之声响起,银芒陡然消失无踪,两人各自后退几步,似是旗鼓相当。只是,王怜花知道自己占了偷袭之利,却未胜得沈浪一招半式,已是比他稍逊。

沈浪一甩衣袖,面上闪过一丝怒意,“王兄这是何意?”

“没什么。”王怜花随手将手中小刀丢进醋盆,笑嘻嘻地道,“听婠儿对沈兄推崇备至,我心下有些不服气,故而试试沈兄的本事。”

沈浪竟也微微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是么?”,便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没有再提一字半句。

此刻,白飞飞偷偷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偷偷地瞧着沈浪,她面上的红晕还未及完全褪去,犹如蒙了一层薄雾的星眸中,流露出的也不知是羞怯还是爱慕。

静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王怜花便微笑着转向婠婠,“婠儿,你将另一位姑娘也带过来吧。”

婠婠轻轻点了点头,顺手扶起白飞飞便向床榻行去。有了救治白飞飞的经验,这一次婠婠与沈浪的动作都熟练了不少,很快,王怜花已依样划破了那女子面上的皮肤。

“那位姑娘既然国色天香,这位姑娘想来也不差。沈兄可要瞧仔细了。”

王怜花一边说着,掌中剪刀已将女子面上那层“脸皮”剪得四分五裂,随手一拂。

沈浪纵然镇静,见着女子真容,亦不由地惊呼出声,呐呐地道,“朱七七…怎会是你…”

王怜花敛起笑意,面上有些不好看,便是婠婠,眸中也不自觉地闪过一丝讶色,心下暗道沈浪运气好。

沈浪的一声惊呼传出门外,外面早已等得心焦的几人竟是没有忍住,熊猫儿、欧阳喜、金无望三人不分前后地破门而入。

熊猫儿几步窜到床榻前,见着朱七七,也不禁惊呼出声,呆若木鸡地喃喃道,“是你…原来是你…”

婠婠瞧了熊猫儿一眼,“熊大侠也识得朱姑娘?”

“朱姑娘?”熊猫儿还未回过神来,只下意识地答道,“是,见过一次…”

熊猫儿猛地转过身来,对上婠婠的笑脸,面上又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红晕,讪讪地垂下头去,“原来她姓朱么?”

“熊大侠不知道么?”婠婠笑意不变,“这位正是朱家的千金,名唤七七。”

就在这时,朱七七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出手如风,分向王怜花右肩与左胸点了过去。

王怜花似早有准备,身形一转,便轻轻地避了开去。

婠婠足下一错,上前一步,挡在朱七七身前,轻描淡写地挥出一掌,“朱姑娘,这便是你对搭救之人的报答么?朱老儿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朱七七一个趔趄,“蹬蹬蹬”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她原本还待上前,却被熊猫儿与沈浪一左一右捉住手腕。

眼看着朱七七疯狂的模样,沈浪吃惊不小,沉声道,“七七,你疯了么?怎可对王兄出手?”

朱七七手腕被捉住,哪里还挣得脱,只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双足乱踢,嘶声喊道,“放开我!你们这两只笨猪,捉着我做什么?还不快放手,让我剥了这恶贼的皮!”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不算婠婠与王怜花关系进了一步?不过,还任重道远就是了。

 


七七苏醒频发难(上)

 

王怜花冷眼瞧着朱七七撒泼,面上却是笑意温和,“沈兄请看,我一心一意将这姑娘救出苦难,她非但没有半句感谢,还欲剥去我的皮,这算什么?”

沈浪面上有些挂不住,赔笑道,“这…只怕是她经此磨难,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是以…”

“放屁!”朱七七连连顿足,气得破口大骂,“我此刻再清醒没有,你…你才是神志不清的笨猪!”

王怜花轻叹一声,“姑娘若是神智清醒,又为何恩将仇报,处处针对与我?”

“你装什么蒜?”朱七七怒瞪向王怜花,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逼出字来,“若不是你,我…我…我怎会落到今日这般田地?”

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怖的经历,朱七七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有对王怜花怒目而视,一双美目几欲喷出火来,“看来上天也不想放过你这恶贼,竟让我在此处遇上你,我好歹要与你拼了。”

王怜花摊摊手,苦笑道,“这位姑娘在说些什么,我委实听不太懂,沈兄、欧阳兄、熊兄、婠儿,你们若听懂了,可否为我解释一番?”

婠婠似笑非笑地瞥了王怜花一眼,不以为意地道,“朱姑娘家学渊博,所思所言自不是我等常人可以领会,你又何必在意?”

王怜花当即不再理会朱七七,恍然大悟地点头,“婠儿之言有理,是我多虑了。”

沈浪有些尴尬,熊猫儿来回打量着王怜花与朱七七,终是望定朱七七,“我实在也不懂,朱姑娘,你…”

朱七七刷地转头,瞪向熊猫儿,“闭嘴!”

沈浪长长一叹,“该闭嘴的本该是你。”

“笨蛋,你这笨蛋!”朱七七顿足,“这王怜花,他便是绑走方千里、展英松等人的恶贼。”

婠婠一听,便知朱七七说的是那些出了古墓便被王怜花捉回庄院的人。沈浪却是心下一惊,皱眉向王怜花望去。

王怜花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地直视朱七七,“朱姑娘可愿再吃点药么?我与你本不相识,近日无怨、往日无仇,姑娘为何如此苦苦相逼,誓要给我套上莫须有的罪名?”

“你将我害得这般模样,还敢说不认识我?”朱七七双足乱蹬,似是已急疯了,便连白生生的小腿露出一截来都未发觉,“你…你这恶贼,你既然做下恶事,为何不敢承认?”

“我做什么了?”王怜花一脸茫然,疑惑地瞧向婠婠,求证道,“婠儿,这些时日以来,我有做过让朱姑娘这般恨恼的事么?”

朱七七仍是拼命扭着手腕,双足乱踢,大有挣脱沈浪与熊猫儿的束缚,冲上去与王怜花拼命的架势。

“你安静些好么?”沈浪低叹一声,一指点下,将朱七七乱蹬的双足制住,又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我也是为了你好…且听他们说完…”

朱七七本为沈浪制住她穴道怒不可遏,正欲张口大骂,却感觉到沈浪将头凑近她耳边慢声低语,温热的吐息将她整只耳朵都煨红了。

不知怎的,朱七七觉得满心的怒火恨意急躁都似不再那么要紧,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一些,自然而然便闭了口。

抬眼望向王怜花,婠婠唇角勾起一弯揶揄的弧度,“若那日你将朱姑娘吓得离席而去的事也算的话,你的确是十恶不赦。”

“婠儿莫要取笑。”王怜花神色一正,“说起此事,我也正觉得奇怪。我自问长得还可见人,并未到让人一见之下便即仓皇逃离的地步,至于朱姑娘何以这般反应,即便到了此刻,我仍还费解异常。”

“而且,这似乎不关我的事。”王怜花转向欧阳喜,轻皱起眉,“那日席间,若不是欧阳兄多说了一句,也不至于将朱姑娘骇得逃开。”

欧阳喜微微一怔,摇头苦笑,“早知朱姑娘会忽然远走,之后又会遇上这等险事,我说什么也不会提及‘王森记’。不过,这‘王森记’总是王兄你的买卖,怎么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欧阳喜此言差矣。”王怜花连连摆手,“兄弟不才,洛阳城中,标记着‘王森记’的铺子少说也有二十家之多,单凭朱姑娘一面之词,实无法让人服气。再说,城中本就店铺林立,名号相似的不是没有,朱姑娘情急之下,兴许看错也不一定。”

“呸!”方才沈浪制住了朱七七的穴道,却只是让她的双足无法动弹,双臂并不受影响。让王怜花的话刺激到的她,安静了没有多久,又开始扭动双臂,也不管双足能不能正常行动,挣扎着向王怜花扑去,“你这恶贼,当我眼睛瞎了不成?我看得再清楚没有,你休想抵赖!”

王怜花仍是一脸茫然,“姑娘看到什么了?”

听得王怜花问到了点子上,朱七七终是停止挣扎,目光却依然紧紧锁定王怜花,“棺材铺!你敢说那不是你的?”

“棺材铺?”王怜花轻蹙起眉,“棺材铺碍着朱姑娘什么了么?还是姑娘想买几副回家备用?”

王怜花眉间舒展,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若真是这样,看着沈兄与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让掌柜算姑娘便宜一点。上好的楠木寿棺,卖与旁人至少也需一百两,只收姑娘八十两,如何?”

“你——你——你欺人太甚!”朱七七气得浑身发抖,接着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转瞬间笑了起来,“这么说,你承认那家棺材铺是你的?”

“是又如何?单这洛阳城里,我便有棺材铺三家之多。”

“你承认就好,你承认就好…”朱七七喃喃地重复着,忽然提高声音,“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能说什么?”王怜花仍然不明所以,“朱姑娘,你能将话说得清楚一些么?看姑娘方才的反应,想来并不是为了购置寿棺,捉着我的棺材铺不放做什么?”

朱七七盯着王怜花,一字一顿地道,“我当然要说。那家‘王森记’的棺材铺,正是你关押方千里、展英松等人的庄院的入口。”

“这已经是朱姑娘第二次提到方千里与展英松两人了。”王怜花轻叹一声,无奈道,“说实话,江湖人称‘神鹰眼’的方千里与威武镖局总镖头展英松的大名,我也曾听人说起过。听姑娘的意思,似是他们俱让我给捉起来了,我却连这两位的面都不曾见过,更是此刻才听姑娘提及此事。事关重大,姑娘万万不要再开玩笑。”

“你当我会相信么?”朱七七冷哼一声,“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想狡辩。”

王怜花冷下脸,似是有些不耐烦了,“既然朱姑娘一意孤行,非要给我编排出一个罪名,该当知道口说无凭,还请拿出证据来。”

“证据?”朱七七有些意外,“那家棺材铺是你的,你也承认了,还不够么?”

“红口白牙,话谁都会说。”王怜花面沉如水,语中带着些许寒意,“朱姑娘莫不是以为仅凭这些便可以定了我的罪么?趁着沈兄等人在此,我若说姑娘胡说八道、污蔑陷害与我,又待如何?”

朱七七一张脸涨得通红,张口大骂,“卑鄙!我与你无冤无仇,吃饱了撑的才诬陷你!”

“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王怜花似是已平复了情绪,唇角竟又浮起淡淡的笑意,“沈兄,婠儿,你们来评评理,我可有说错?”

“此事想要搞清楚,原也不难,只需朱姑娘带着我们去那棺材铺看看便知。”婠婠细细地拢了拢衣袖,轻描淡写地将王怜花与沈浪想说又不方便说的话说了出来,“朱姑娘,那铺子既然这般重要,想来你已将它的位置牢牢记在心里,唯恐夜长梦多,此刻便由你带路吧?”

“对呀!”欧阳喜狠狠地一拍掌,高声笑道,“如此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有想到?朱…朱姑娘,你意下如何?”

“去便去,当我害怕么?姓王的,看你到那里还有什么话说!”朱七七双手一挣,一瞪仍捉着她手腕的沈浪与熊猫儿,“还不快些放开我?你们要捉住的是王怜花,若是被他走脱,有你们哭的。”

王怜花微微一笑,“朱姑娘不用担心,我不会离开。”

熊猫儿被朱七七一瞪,讪讪地放开了手。沈浪见她不似之前那般胡闹,叹了一声,略有些哭笑不得地放开手,解开了她足下的禁制。

朱七七一身得自由,哼了一声,便转身向外走去。一直站在一边不曾说话的白飞飞见状,唤了一声“朱姑娘”,追了上去扶住了她的右臂。朱七七侧头瞧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

沈浪收回视线,朝着王怜花一抱拳,“王兄见谅,七七便是这个脾气。为了让她死心,只能劳烦王兄相随一路。”

“沈兄言重了。”王怜花回了一礼,“便是沈兄不说,我也是要去的,只因我很想知道朱姑娘无法证明时,还能说出什么来。”

说完,王怜花不再理会沈浪,径直拉过重又覆上白纱的婠婠,抬步向外行去。

这时已过正午,街上行人自是不少,婠婠一行人走在路上自是显眼得很。

朱七七面色平静,当先带路而行,白飞飞扶着她,微垂着头。朱七七此前并未来过洛阳,路途自然不是很熟,走了许久还未认出路径。

沈浪与熊猫儿一左一右,紧紧跟着她们,王怜花与婠婠相偕而行,毫不在意旁人的视线,不时低声说上几句。

欧阳喜在洛阳城中,当真可说是跺跺脚四城乱颤的人物,有他在,行人也不敢多瞧他们一眼。

兜了半天圈子,便在众人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朱七七突然转入一条长街,街道两旁,有三五家小吃店,一阵阵食物香气,自店里传了出来。

朱七七本自烦闷,此时闻得香气,肚子更是“咕噜噜”叫了起来,心头一动,突然想起那日她自棺材店里逃出时,亦是饥寒交迫,也曾闻到过这样的香。

再看两旁市招店铺,朱七七只觉得入眼都十分熟悉,不由地心下大喜,甩开白飞飞放足前奔,不过片刻,抬头便已可瞧见“王森记”三字。

那黑底金字的招牌,是万万不会错了,何况招牌两旁还有副对联,对联上的字句朱七七当日曾细细记过,为着来日好再寻到这里,她早已将其背得滚瓜烂熟,写的正是:唯恐生意太好;但愿主顾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