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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面上略带着几分惨白,只是跪着的背脊却仍旧挺得直直地,半晌,才朝着楚帝行了个礼:“臣妾遵旨。”
第24章 母后的疑心
出了长信宫,楚帝去了养心殿,皇后看了昭阳一眼,才轻声道:“随母后一起去未央宫坐坐吧。”
昭阳觑了觑皇后的神色,只是她的母后素来擅长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藏在那副从容之下,有时候也让昭阳有些摸不透。
到了未央宫,皇后让昭阳坐了,昭阳正想开口撒撒娇,却被皇后抢了个先:“此前,你素来不会掺合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你母后在宫中这么多年,不傻。那巫蛊分明便是你自个儿准备的,你聪明伶俐,很小便能模仿他人字迹。还有那针线,也是你昨儿个让你宫中那个宫人打着查找凶手的名号,悄悄放过去的。”
昭阳咬了咬唇,连忙道:“可是那内侍是德妃杀的。”
“是,那人是德妃杀的,昭阳,你告诉母后,你为何要这样做?”皇后定定地看着昭阳,眼中是毫不掩饰地关切。
昭阳心中却是有些慌乱,她应当如何说,说前世德妃叛逆?母后定然会觉着她只是在胡说八道。
昭阳咬了咬唇,沉默了许久,才道:“女儿只是瞧着德妃明明只是一个嫔妃,却处处针对母后,恨不得踩在母后头上,女儿不愿意母后受了委屈。那淳安也是,明明心机深沉,总是想方设法陷害我,明面上却是一副纯真模样,叫人生恶。”
皇后听着她略带几分孩子气的话,却是暗自松了口气,笑着道:“你是嫡长公主,和她们计较这些做什么?”
昭阳嘟了嘟嘴,喃喃道:“可是,父皇也并不会因为我是嫡长公主而多宠爱我一些,他总是偏袒淳安妹妹多一些。昨儿个女儿去养心殿给父皇请安,父皇还夸奖沐王,说他文武双全,深得民心,颇有他当年的风范。女儿一时心急,便问了问父皇,那君墨如何?父皇却只是叹了口气,对我说,君墨倒是十分可爱,只是可惜,不知上进了一些。母后,女儿受些委屈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君墨…”
皇后的脸色严肃了几分,昭阳咬了咬唇,便又接着道:“德妃敢在宫中这般为所欲为,依仗的不也就是她那个有出息的儿子么?君墨是嫡皇子,可是咱们楚国素来立贤不立嫡,若是那个位置被沐王拿走了,母后,以后咱们母子三人的日子怕就难过了。”
皇后沉默了许久,才开了口:“咱们此前确实有些太由着君墨了,只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以后也莫要再说了。”
昭阳连忙点了点头,轻声道:“女儿也不过是最近瞧着父皇太过宠爱德妃母子,有感而发罢了,只是君墨,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他任性下去了。”
回了昭阳殿,昭阳便觉着疲累不堪了,躺在椅子上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下午时候,姒儿端了糖水过来,侍候着昭阳喝了,才轻声道:“听闻先前淳安公主跑到养心殿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的,怕是哭过了。后来没多久,沐王又去求见了陛下。这次德妃犯得可是宫中大忌,怎么可能轻易便饶恕了?”
昭阳有些晃神,半晌才道:“德妃不是那般容易便能够扳倒的,如今还未定罪呢,变数,还是太多了。”
正说着话,便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公主,淳安公主求见。”
“淳安?”昭阳倒是有些吃惊了,“淳安来我这儿作何?德妃因我的缘故被父皇下令禁足的事情她断然不会不知。”
“那要不要奴婢去回绝了她?便说公主已经歇下?”姒儿轻声询问着。
昭阳坐直了身子,摇了摇头道:“算了,我倒是想要瞧瞧,她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昭阳说着,便站起身来,出了寝殿。
刚到正殿,便瞧见淳安从外面匆匆忙忙跑了进来,还未等昭阳瞧清楚她的模样,淳安便已经抱着昭阳大哭了起来:“昭阳姐姐,母妃没有害你,那巫蛊娃娃不是母妃做的,昭阳姐姐,你相信淳安好不好?”
昭阳眼皮一跳,心中泛起一抹冷笑,这戏倒是唱得越来越逼真了,逼真得让她都有些信以为真了。
淳安没听见昭阳的声音,哽咽着抬起了头来,退后了两步,一面流着泪,一面呜咽着道:“昭阳姐姐,我母妃没有害你。”
昭阳嘴角一翘,从袖中取了锦帕,抬起手来想要为淳安擦擦眼角的泪水,淳安却适时低下了头,让昭阳落了空。
昭阳心中更冷了几分,瞧,假的便是假的,如何也骗不了人。她前世当真是瞎了眼,竟然还相信了淳安所谓的姐妹情深。
昭阳笑了笑,将锦帕收了回来,轻声细语地劝慰着:“乖,别哭了。瞧瞧,哭成了一个大花猫,便不好看了。”
淳安抬起眼望向昭阳,眼中水汪汪的,我见犹怜。
昭阳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方轻声道:“妹妹自小便与我甚为亲密,若是只关乎我一人之事,我自是不会追究。可是,现下姐姐也实在帮不了你,虽然事情因我而起,只是如今已经闹到了父皇母后那里,且尚宫局和近卫军都介入调查了,凭我一人之言,也全然无用。”
淳安连忙拉住昭阳的手:“只需要姐姐去跟父皇说一声,父皇定然便能够让母妃出来。”
昭阳定定地看着淳安,真不知晓她是假装的还是真的,沉默了半晌,才道:“巫蛊之术素来是宫中禁术,不是姐姐不愿意帮这个忙,而是姐姐帮不了啊。”
淳安闻言,呜咽了几声,咬了咬唇道:“既然如此,那淳安便先告辞了。”
说完,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昭阳被她这么一出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正欲回寝殿,又看见沧蓝走了进来,沧蓝眼中带着几分焦急,快步走到昭阳面前道:“公主,方才淳安公主来过?”
昭阳点了点头:“怎么了?”
沧蓝才急急忙忙道:“奴婢听闻,方才淳安公主到咱们宫中来了,刚出了咱们昭阳殿的大门,便昏倒在地。奴婢方才听见有好些人在嚼舌根子,说是公主欺负了淳安公主呢。”
第25章 君心难测
“我欺负了她?她这招用得倒是极妙的,在我这儿来逛了一圈,便让我落得了一个欺辱妹妹的名声。我方才还在纳闷她为何而来呢,原来如此,果真是好,好的很!”昭阳冷笑着道,拢在袖中的手暗自握紧了几分。
沧蓝见状,想了想,才轻声建议道:“公主要不要去韶华殿探望探望?”
昭阳冷笑了一声:“去,为何不去?若是不去,岂非坐实了这个罪名?人是在我殿门前昏倒的,我怎能不去关怀关怀。”
只是昭阳却并未见着淳安,刚到了韶华殿门口,便被宫人拦了下来,只说淳安公主休养中,太医说了,不能打扰。
昭阳便只得按下心中的怒气,败兴而回。
一时之间,流言便愈演愈烈,说淳安公主被昭阳公主吓住了,连见都不敢见昭阳公主了。
尚宫局和近卫军一同查探的德妃涉嫌使用巫蛊之术的事情,却也迟迟未见消息。昭阳明白,事情拖得越久,于德妃便越有利,只是却也无能为力,只得在心中暗自的恨自己太过无能,也更清楚的明白,想要复仇,想要阻止沐王骑兵叛乱,倾覆看这天下,靠她一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接连几日,昭阳宫的气氛都显得有些沉闷。
天气愈发地冷了,宫中四处都已经燃上了炭盆子,昭阳用了午膳,窝在殿中看书,听见有脚步声走进来。昭阳抬头瞥了一眼,见是沧蓝,便又低下了头。
沧蓝将左右侍立的宫人都挥退了下去,昭阳才有些奇怪了起来:“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沧蓝走到昭阳身边,却似乎在想应当如何说,默不作声地取了昭阳放在一旁的手炉,打了开来,将里面已经熄灭了的炭火给倒在了一旁,取了铁钳子,从炭盆子里面夹了一些烧得正旺的进去递给了昭阳。
“你这是想要急死我呀?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同我说呀!”昭阳接过手炉,蹙着眉头道。
沧蓝咬了咬唇,才开口道:“陛下去了长信宫,听闻陪德妃用了午膳,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话,陛下才离开。”
昭阳一怔,半晌,才舒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巫蛊之事,我们虽然做了一些手脚,可是证据怕是不足。我一早便想到,想要以此治下德妃的罪,怕是不易。德妃在宫中浸淫这么些年,岂能没有些手段。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快。”
沧蓝立在一旁没有开口,昭阳又抬起头来道:“今日朝堂之上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沧蓝沉默了一下,才连忙应道:“奴婢倒是未曾想到这一茬,奴婢这就去打探打探。”
消息倒也来得快,没多久,沧蓝便又赶了回来:“公主料事如神,今日朝堂之上果真是出事了,奴婢听闻,似是因着西蜀国近日兵马整顿频繁,似有入侵楚国之意,陛下在早朝之际,便让众人出出主意,结果就战事,朝堂之上发生了不小的争执,具体情形如何,奴婢也没法打探,只听闻,陛下似乎对太尉大人发了不小的火。”
昭阳闻言,面色一下子便白了许多,半晌才道:“这便是了,父皇在前朝对外祖父发了火,自然也会连累母后,想要打压母后,宠幸德妃,自是最好的法子,且沐王同定北将军孙尚志交好,这也是在变向的偏颇孙尚志了。”
前世她似乎隐隐约约也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只是那时候并未在意,外祖父的危机,怕是一早便埋下了的。
君心难测。
昭阳的喉头泛起一抹苦涩味道,半晌才道:“我想出宫一趟,去外祖父的府上瞧瞧。”
沧蓝闻言,连忙劝道:“公主,此时怕不是出宫的时候,且太尉大人的府上,更是去不得。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公主再去太尉府,陛下定然会更加生气,公主再等几日吧。”
昭阳咬了咬唇,沉吟了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好,我再等等。”
她有些记不起前世的时候,此事是如何被化解了的,但是似乎此事对外祖父的影响并不是太大,外祖父是在差不多一年之后,才出事了的。
只是,等了几日,却只等到了德妃被解除禁足令和父皇下旨为淳安和孙永福赐婚的消息。
昭阳听到消息的时候,面色一下子便变得煞白了起来,身子亦是忍不住地有些轻颤。
一听到孙永福和淳安即将要成亲,她便不得不想起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情,不行,不管如何,她不能让淳安嫁到孙府。
“沧蓝,随我去见母后,我要出宫,我一定要出宫。”昭阳的声音亦是带着几分颤抖。
沧蓝不知昭阳为何会反映这般大,却也急忙扶着昭阳去了未央宫,到未央宫外,昭阳便已经将自己的情绪调整好了,只对皇后说许久没有出宫,宫中有些太无趣了些,想要出宫去走走。
皇后不疑有他,便同意了。
昭阳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便出了宫,却也并未去太尉府,而是先到市集转了转。走得累了,便寻了间酒楼进去歇歇脚,昭阳刚上二楼,便瞧见有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四处张望着,瞧见了她之后,便也跟着上了二楼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昭阳心中一惊,自己这次因着想要见的人不寻常,因而稍稍谨慎了一些,却不想竟然发现了这么一出。
昭阳心中暗自盘算着,喝了杯茶便又出了酒楼,出了酒楼,昭阳便专程往人多的地方钻,趁着那两人不留意,钻进了一间成衣店之中。
在成衣店中选了一身衣裳换了,昭阳便又带着沧蓝和姒儿出了成衣店,那两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昭阳才往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去了。
差不多午时,昭阳才寻到了地方,沧蓝上前敲了敲门,呈上了帖子,那守门之人抬起眼来看了看昭阳,方轻声道:“丞相大人早朝未归…”
昭阳便开了口道:“无妨,本宫进去等他便是。”
那门童见状,沉吟了片刻,不知应当如何是好,正在此时,却瞧见拐角处一顶暗红色的轿子缓缓出现。
门童眼睛突然便亮了起来,连忙道:“公主,大人回府了。”
第26章 求援
苏远之一下轿便瞧见了昭阳,眼中那弯湖水微微起了几分波澜,面色却仍旧是冷漠的:“不知公主驾到,有何贵干。”
饶是昭阳早已做好了准备,见着了苏远之之后,心中却仍旧有些怯怯,只是想起上一次在寒衣节的时候,他突然出声相助,心中却又燃起了一抹希望:“我知晓突然造访实在是有些冒昧,只是我实在是没有了法子,丞相大人,可否让我入府说话?”
苏远之蹙了蹙眉,便沉默了下来,昭阳的手心有些冒汗,心像是被悬空了一样,让人有些慌乱的沉默之后,苏远之终是开了口:“公主,请吧。”
关于丞相府的传闻不少,大多数的传闻都带着几分诡异和恐怖的色彩。昭阳心中惴惴,只是入了丞相府之后,却发现丞相府比昭阳想象中全然不一样,十分素雅,整片整片的竹林,长长的回廊,像月亮一样镶嵌在丞相府中的湖,只是那湖中却只养了一些金鱼,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穿过长长的回廊,便是一座不小的院子。许是因着苏远之腿脚不方便的缘故,丞相府中几乎没有石阶,没有门槛。
院子中种了几株槐花树,槐花树下摆放着一方石桌和几根石凳子,除此之外,并无他物。
苏远之入了院子,便让身后的侍从推着他入了花厅,花厅中倒是早早地有人烧了炭盆子,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苏远之将大氅取了下来,递给了身后的侍从,方抬起眸子来望向了昭阳:“昭阳公主。”
昭阳咬了咬唇,手一直在袖中握得紧紧地,好一会儿,才挥了挥手让沧蓝和姒儿在外面去候着。
等着沧蓝和姒儿离开了,昭阳咬了咬唇,一开口便语不惊人死不休:“丞相,沐王联手了定北将军孙尚志要谋反。”
苏远之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暗沉之色,半晌才道:“公主这个消息,又是从何而知的?”
刚刚那句话说了出来,昭阳却是觉着轻松了许多,前世那些事情像是一块重重地石头压在她的心上,让她喘不过气来,却也不敢对任何人诉说。如今虽然只说出了其中一部分,且还需要编造一些理由在让这句话更可信一些,可是昭阳却也觉着,像是突然有人和她一同撑起那块石头了一样。
“两个月前,有一次无意之中听见沐王同淳安的谈话知晓的,沐王让淳安无论如何也要将孙永福抓在手中,孙尚志便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不管如何,为孙永福考虑也势必会同他合作。还说,等起事成功,淳安便是他的皇妹了,到时候,便是真正的长公主了。”昭阳声音带着几分沙哑。
苏远之目光定定地看着昭阳,眸中波澜变幻:“证据?”
昭阳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证据?可是上次父皇秋狩回宫的宫宴上,我试探了淳安一下,当时父皇说要奖赏我,母后说我定然是想要求父皇为我赐婚,淳安便问我想要谁做我的驸马。我当时想起那日听到的话,便说想要孙永福做我的驸马,当即,淳安的脸色便变了。那天丞相大人也在场,后来发生了什么也不用我多言了。”
“那日,我见父皇似是怀疑上了淳安和孙永福早就私定终生,便以为自己成功地阻止了淳安和孙永福的亲事,以为这样便能够阻止事情发展下去。却不想,父皇竟然还是为淳安和孙永福赐了婚。”昭阳眉头轻蹙着,似是凝着万千愁绪。
“公主既然听闻了此事,为何不告诉陛下?”苏远之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理着衣袖。
昭阳连忙道:“我并无证据,且不过是一个公主而已。父皇断然不会因为我一句无凭无据的话,便去怀疑他甚为倚重的皇子和大臣的。”
“那公主为何觉得,微臣就会相信?”苏远之翘起嘴角笑了笑,眼中却全然没有丝毫笑意,有的只是让人心慌意乱的压迫感。
昭阳沉默了许久,自是不会告诉他,是因为前世的时候沐王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他的缘故,只轻声道:“大致是因为,你是父皇相信之人吧。我也实在是别无他法了,我能够做的实在是有限,全然无法动摇到他们的根基,我怕事情再拖下去,便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因而才贸然前来。即便是丞相不信,我试过了,也不会觉着后悔。”
苏远之的手在轮椅的扶手上敲了敲,半晌才道:“此事微臣知晓了,公主所言是真是假,我自会查探,若是确有此事,微臣自会想法子同公主联系。”
昭阳应了声,自知自己也不适合久留,便拱了拱手告辞了:“此事,希望丞相大人能够真正的放在心上。”说完便离开了。
苏远之吩咐着立在门口的管家去送送昭阳,管家应了声,急忙跟了上去。苏远之坐在轮椅上,望着昭阳渐渐远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
“公子,你真的要帮昭阳公主和沐王他们做对?”一旁的侍从往外看了看,又转过眼低头望向轮椅上坐着的苏远之。
苏远之抬起眼来瞥了他一眼:“我说过我要帮?”
那侍从嘿嘿笑道:“小的在公子身边都这么多年了,公子心里想什么自是明白的。上一次在宫里,公主那般调戏公子,公子不也没有生气?后来在寒衣节的时候,还帮着公主说话呢,让小的都吓了一跳。”
“谁让你这么多话的?没事做是吧?没事做你去把院子打扫打扫啊。”苏远之冷冷地哼了一声,应道。
那侍从连忙笑呵呵地道:“有事做,有事做,小的这便去给公子磨墨,公子是要看书了是吧?”
“不看书,就要看你扫地,赶紧去。”苏远之仍旧不依不饶。
那侍从见自己果真惹恼了自家公子,别瘪了瘪嘴,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去取了扫帚:“公子便知道欺负小的,昨儿个还说这院中有些落叶挺诗情画意的,让下人不要打扫呢,今儿个便责罚小的扫这满院子的落叶。公子老是那样,一被人猜中了心思,便恼羞成怒,定然是瞧上那个公主了。”
苏远之眸光更冷了几分:“还没学乖是吧?今晚府中上上下下的夜香…”
话还没说完,那侍从便连连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说着,手下扫地的动作便用力了许多。
苏远之看了一会儿,才又开了口:“去将怀安叫过来。”
那侍从闻言,便快速将手中的扫帚丢到了地上,欢呼了一声,便冲出了院子。待离开了院子老远,才回头看了看,嘴里喃喃自语道:“公子还嘴硬,这么迫不及待的叫怀安来,定然是为了帮那昭阳公主查探沐王和孙尚志之事。”
第27章 炭火盆子
昭阳从丞相府出来便径直回了宫,先去未央宫给皇后请了个安,便回了昭阳殿,只是还未进昭阳殿便发现有点不对劲,昭阳殿殿门口没有一个宫人守着。
昭阳看了看沧蓝和姒儿,便快步进了昭阳殿,却发现偌大的昭阳殿显得异常的冷清,昭阳瞧见正殿门口有两个内侍在守着,两人都在往殿中张望着。只是那两个内侍瞧着算不得面生,可是也定然并非是在殿中经常侍候的,不然进进出出的,昭阳定然认得。
“那是咱们殿中负责内务的两个内侍。”沧蓝压低了声音道。
负责内务的内侍,怎么会突然跑到殿门口守着了?里面究竟有什么?
昭阳蹙了蹙眉,快步上了前,许是听到了脚步声,那两人方回过了头来,一见着是昭阳,皆像是吓了一跳,却连行礼都忘了,张嘴便喊道:“拜见公主!”声音极大。
昭阳听见内殿隐隐约约传来异常的声音,便知有异,抬脚便往里面走。
那两个内侍竟然上前来拦住了昭阳,身子一面打着颤,一面道:“公主,里面有宫人在打扫呢,这几日用了炭炉,屋中有些干燥,灰大,公主还是先等一等吧。”
“大胆!”昭阳面色冷了下来,厉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来拦本公主的?反了是吧?本宫倒是想要知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幺蛾子!”
昭阳快步便进了内殿,一走到寝殿门口,便瞧见里面灰有些重。两个宫女连忙从里面跑了出来,急急忙忙地道:“公主恕罪,奴婢们瞧着公主不在,便想要彻底地清扫一下内殿,寝殿积了一些灰,灰有些大。”
昭阳却没有理会,在寝殿中转了一圈,却没有其他发现,如那两个宫人所言,她们的确是正在打扫寝殿,刚打扫到了一半,里面的桌椅上的灰尘都已经擦干净了,外面尚未打扫完毕,美人榻的扶手上尚有一层薄灰。
只是,若单纯是在打扫寝殿,为何方才外面的两人见着她神色那般惊慌?还想要拦着她不让她进来?
“公主,您瞧…”那两个打扫的宫人又开了口。
昭阳往寝殿中扫了一眼,便又退到了外殿中去,让昭阳将那两个守殿门的宫人叫了过来:“听闻,你们是寻常负责内务的?怎么今儿个是你们两人守殿门?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