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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夫人浑身一震,坐倒在椅子上,面色惨白,眼中带着满满的难以置信。
在座的都是对深宫后院那些纷争十分清楚的,不用再多说,也知道,那个思琪,极有可能,便是吴起与那如墨的私生女了。
顺庆王妃看了吴夫人一眼,眼中带着些许同情,淡淡到,“吴夫人看起来身子有些不太好,不如先去客房休息会儿吧,待会儿有了消息本王妃派人通知你。”
吴夫人眼睛通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跟在丫鬟身后退了下去。
顺庆王妃叹了口气,“唉,真是不得安宁,裳儿和轻言陪我走走吧。”说着便站起了身来。
云裳闻言,眯了眯眼,站起身来,走到顺庆王妃身边搀扶住她往外走去。
旁边便是湖,顺庆王妃住的园子一边临湖,还专程搭了一座桥,通向湖心亭,王妃带着云裳和靖王走向湖心亭,在亭子中坐了下来。云裳四处望了望,心中暗自叹道,这倒真是个好地方,无论说什么,都不用担心被人听了去。
“坐吧。”顺庆王妃坐了下来,手拍了拍云裳,云裳也跟着坐了下来。
顺庆王妃盯着云裳看了半晌,才笑着道,“轻言是个有福气的,裳儿长得真漂亮,再过两年,恐怕便没有人能够及得上了。对了,我听说,你在宁国寺呆了好些年。”
云裳点了点头,“小时候身子不太好,幸而正好兀那方丈入宫,救了我一命,只是却因为伤了根本,所以兀那方丈才将我接到宁国寺休养。”
顺庆王妃一直留意着云裳的神色,见她面色淡然,才又道,“那年的事情我倒也有所耳闻,那年你在宁国寺祈福,为百姓求来甘霖,后来便一病不起,只是,我听说,你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云裳似是浑身一震,裙子被自己的手握住了褶皱,半晌,才低下头,放低了声音道,“怎么会呢?裳儿也不知道怎么会传出这样的传言,母后和皇姐对裳儿都很好,裳儿怎么会中毒呢?”
顺庆王妃是人精,自然能够看出,云裳并没有说实话,而且,还特意点出了皇后和华镜公主对她很好,似乎有意为她们二人掩饰,这般说来,中毒是真,而下毒的最大可能便是皇后和华镜公主了。恐怕云裳也是被折磨的狠了,竟是连真话也不敢说了。
顺庆王妃冷冷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戾气,“那个女人还小的时候我便瞧出她不是个善茬儿,想尽龌蹉的法子进了宫,却果真是个心思狠毒的。”
靖王的目光从云裳面上滑过,他自然知道她在做戏,只是,七年前,她不过八岁而已,八岁的孩子,不过是别人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难道,那个时候她果真是受尽了委屈,所以才会对华镜和皇后那般憎恶,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顺庆王妃说了那么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之后,便又带上了温和的笑容,继续问道,“那翡翠寿桃是皇后让你给我送过来的?”
云裳点了点头,低下头道,“裳儿刚回宫不久,其实之前也不知道今儿个是王妃的寿辰,还是母后专门给我说的,让我来给王妃祝寿,母后说,我早晚都得成亲,不如早些接触着,日后也不会觉得不习惯。母后对裳儿挺好的,还专程将王妃的喜好都告诉了裳儿,裳儿分例不多,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的礼物来,母后便给裳儿准备了这个翡翠寿桃。”
“哦?”顺庆王妃微微勾了勾嘴角,“皇后给你说,我喜欢什么?”
“母妃说,王妃喜欢淡雅一些的颜色,尤其喜欢青色和蓝色,喜欢喝大红袍,最喜欢吃的菜是凤尾鱼翅。裳儿本来说穿青色的衣裙的,可是之前做的衣裳都是些稍艳丽的,没有找到青色的…”云裳眼中带着几分真诚,望向顺庆王妃道,“王妃不会介意吧?”
顺庆王妃目光闪过一抹冷色,摇了摇头,“怎么会呢?你这身衣裳挺美的。”
云裳低下头,似乎有些害羞,突然,身边传来靖王的声音,“咦,那个丫鬟,怎么瞧着有些面熟呢?”
云裳抬起头来,朝着靖王的目光望了过去,便瞧见湖边的长廊上,有一个青衣丫鬟正匆匆往前面走着,云裳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一脸的疑惑,“咦,那不是母后身边的绣心姑姑吗?怎么会在这儿?母后也没有来啊,莫非是来找我的?”
顺庆王妃拍了拍手,便有一个暗卫突然从亭子上方翻了下来,跪在了王妃面前,云裳猛地一愣,似是有些受到了惊讶,良久才回过神来,一脸好奇地望着一身黑衣的暗卫。
顺庆王妃指了指长廊上的青衣宫女道,“跟上,看看她去了哪儿。”
那暗卫应了声,转眼便消失了。
靖王低下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见云裳耳朵被冻得红红的,心中有些诧异,云裳武功不低,怎么时常让人觉得她似乎不会一点儿功夫呢,也几乎完全感觉不到她身上有内力涌动。靖王脱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云裳身上,“你的大氅似乎先前放在屋里了?这儿风大,你先披着吧。”
云裳低下头,没有拒绝,顺庆王妃呵呵笑了笑道,“年轻真好啊。”
又坐了一会儿,那暗卫便又回来了,“王妃,那宫女去了郡王妃园子里。”
“呵呵。”顺庆王妃笑了笑,眸中闪过一抹狠辣,站起身来道,“那咱们便去郡王妃那里瞧瞧吧。”
云裳跟在顺庆王妃身后,来到了一处园子,刚走到园子门口,便瞧见顺庆王也走了过来,顺庆王点了点头道,“从后面进去吧,莫要打草惊蛇。”
云裳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被靖王揽住腰,飞身越过了围墙,刚靠近屋子,便听见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那老两个老家伙现在还活着?”
云裳只觉得身边的人身上隐隐发着怒意,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云裳瞪大了眼,却被顺庆王妃捂住了嘴,“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那檀香木的盒子里面原来是有机关的,只要一动那翡翠寿桃,便会有毒粉射出,可是老王妃分明将那寿桃拿了出来,怎么完全没事呢?”【品文吧-为您精选】
第104章 顺庆王妃之怒
方才自称奴婢的,是绣心,那般说来,另一个声音,便是郡王妃了。
那郡王妃便又开了口,“我瞧着那两个老家伙都没事儿的样子,便想着怎么着也得弄出个人命来,才好不负皇后的嘱托,将这人命关天的事儿栽到那惠国公主身上,虽说不是顺庆王和王妃的命,那吴起也好歹算是个朝廷命官不是,况且,吴起的女儿也是个贱的,竟然妄想勾引郡王,所以才让你以皇后的名义给了那吴起两个香囊,我原以为他会送他夫人一个,没想到他竟然给了他女儿,不过也算是为我除了一个心头大患了,瞧那狐媚子死了还怎么勾搭郡王。”
郡王妃的话音刚落,便听见绣心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之前娘娘将那檀香木的盒子赏给惠国公主之前,我们反复试过了,不知道怎么落在惠国公主的手上就突然没用了,皇后娘娘让奴婢在那翡翠寿桃上做了手脚,寿桃会出现血丝,到时候王妃定然会奇怪,然后拿起寿桃查看,却不想什么事情也没有。奴婢回去定然细细向皇后娘娘禀报了,只是郡王妃待会儿去了前厅的时候,定然要让人将那香囊仔细让人瞧瞧,那香囊用的是宫中才有的云锦,绣那图案的丝线也是宫里的,那绣花的手艺是惠国公主身边的宫女的,你到时候只需在适当的时候提点提点,顺庆王和王妃都不是个傻的,定然很快就能查到惠国公主身上。”
“嗯…皇后娘娘帮我铲除了一些阻碍,我自然应当涌泉相报,我知晓应当怎么做了…”
话音还未落,云裳便瞧见顺庆王打了个手势,侍立在一旁的暗卫便立刻推开了窗户,猛地冲了进去,室内传来一声惊叫,云裳微微眯了眯眼,便瞧见一抹青色身影快速的闪身冲出了院子,只是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云裳站在原地,没有进去,这毕竟是顺庆王府的内务,自己一个外人,虽然其中也涉及到了自己,却也不能让顺庆王和王妃难做。
云裳察觉到靖王在打量自己,却也不予理会,定定地站着,目光落在远处的长廊上。
“靖王爷和公主请进吧。”里面传来顺庆王的声音,云裳抬脚绕到正门,走了进去,便见内室中的椅子上一个女子瘫软在上,饶是这般寒冷的冬日,额上也是满满的汗水,却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王爷,那丫鬟的功夫比属下的高上许多,属下无能,没能追上。”一个暗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顺庆王冷冷一笑,“想不到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小小宫女竟然都有这般能耐,倒让人不能小觑呢。本王倒是要亲自逮了这毒妇进宫去问问皇上和皇后娘娘,本王究竟是哪里碍着了他的眼。即便是碍着了他的眼,只需要一句话,本王万死不辞,万万用不着费这样的心思。”
云裳咬了咬唇,眼睛微红,轻轻柔柔地道,“怪不得父皇,都怨裳儿,裳儿本就是个不受宠爱的,却不想母后竟然这般恨我,竟想要嫁祸于我,倒平白累了王爷和王妃,还有吴学士和他的女儿,两条鲜活的人命,就因为裳儿,就这样没了。”
顺庆王见她这般模样,叹了口气,更是咬牙切齿地道,“白瞎了这么多年本王还以为皇后贤良淑德,待后宫众嫔妃和云裳公主都是极好的,却不想,竟是个心思这般狠毒的。这样的女子,怎么当得起一国之母。”
云裳闻言,心中快意,顺庆王虽然是个闲散王爷,却怎么也是父皇的皇叔,若是顺庆王和王妃去闹上一闹,即便是不能撼动李依然的皇后之位,却也够得她头疼许久的了。云裳心中盘算着,这面上的戏自然是要做足了,便卯着劲儿逼出了几滴眼泪来,“都怪裳儿,若是今儿个王爷和王妃有什么事情,一想到那翡翠寿桃是裳儿亲自送过来的,裳儿便觉得罪孽深重。”
顺庆王妃拉过云裳的手,安慰地抚了抚,才又转过头望向椅子上的郡王妃,哼了一声道,“你虽然是李府的女儿,本王妃却总也想着,你嫁入了顺庆王府,虽然只是个郡王妃,却也比你在李府做一个受人欺负的庶女来得好,却不想,你竟然是个不知足的,竟然想要谋害王爷和本王妃,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啊…”
那女子闭上眼,嘴角闪过一抹讥诮的笑意,半晌,才道,“总归已经如此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儿媳也做了。王爷和王妃,要打要杀,悉听尊便吧。”
顺庆王妃拧紧了眉头,冷冷一哼道,“本王妃倒是不知,你那皇后嫡姐给了你什么样子的好处,竟然你这般为她卖命,杀了你,你想的也太过便宜了吧,这会儿,瑞儿应当在前厅玩吧…”
那女子猛地睁开眼,眼中盛满了满满的惊惶,“不,你不能动瑞儿,瑞儿他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亲孙子?有你这样的母亲,这个孙子有怎么能好?与其养虎为患,不如斩草除根!”顺庆王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让云裳也忍不住侧目,她便说了,能够被顺庆王捧在手中,连王府都完全依照着她的喜好来布置的女子,又怎么能是等闲之辈?只是转过头望向一旁的顺庆王,却见他视若无睹的样子,心中也忍不住暗自有些诧异,男子不是最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个贤惠的吗?
郡王妃咬了咬牙,半晌才落下泪来,“母妃,求求你,放过瑞儿,求求你…”
顺庆王妃冷冷一笑,“放过他?本王妃凭什么放过他?你倒是说说看啊?”
郡王妃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抱住顺庆王妃的脚,哭着到,“如果母妃能够放过瑞儿,母妃让我做什么都成,做什么都成…”
顺庆王妃微微勾了勾嘴角,“本王妃也不会让你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儿,虽然也许这些事情才是你的强项,你只需要跟着王爷和本王妃入宫,将皇后与你谋划之事一一禀了皇上便是,若你表现得好,瑞儿本王妃自会照看,且承诺与你,瑞儿日后会过得很好,你且放心便是。”
郡王妃闭上眼,咬了咬牙,良久才点了点头道,“我去,我去…”说着,便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顺庆王妃点了点头,转过身望向云裳和靖王道,“公主和王爷可要一同进宫。”
云裳的眼睛仍旧红通通的,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是要去跟父皇请罪的。”
靖王也点了点头,“裳儿的事情便是本王的事情,本王害怕到时候那毒妇闹起来,裳儿受了委屈。”这毒妇,自然说的是皇后了。靖王虽然知晓云裳方才只是做戏,只是却也知道云裳恨皇后和华镜并不作伪,想来此前也在皇后手中吃了不少的亏,心中隐隐泛起冷意。
顺庆王吩咐总管去将事情给府中的客人们解释一番,更让人好吃好喝的侍候着,才带着王妃和郡王妃,与云裳和靖王一起出了王府,直奔宫里而去。
靖王竟也弃了马,硬要与云裳挤在同一个马车里,云裳无奈,只得打发了琴依和浅音自己去寻一辆马车回宫。
马车上只剩下云裳和靖王,靖王觑着云裳的脸色,良久才道,“绣心会几下绣花拳倒是不假,可是方才在王府,却连王府的暗卫都追不上她,那可不只是一点点绣花拳能够做到的。”
云裳闻言,不动如山,眼观鼻鼻观心,“皇叔在与裳儿说话吗?绣心姑姑会武功?”云裳轻声问道,却又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地道,“裳儿在宫中的时候本不多,却也不知道绣心姑姑竟然会武功的事情呢。”
靖王却是不为所动,“明人不说暗话,方才王府中的绣心,是你安排的吧?我瞧着那身量,与浅浅姑娘,似乎有些相似呢。”
云裳便再也笑不出来了,只呐呐地道,“是吗?皇叔的眼神儿真好。”
靖王却也不说话,只抬起眼一直瞧着她,只瞧得云裳心里发了虚,知晓他并无恶意,不然方才在王府中就该点破,也断断没有到了车上才单独与自己说的道理,心中这样一计较,便叹了口气道,“浅浅最为出色的并不是她的武功,而是易容之术。”
靖王这才似乎满意了,点了点头,“你身边能人异士倒是不少。”却并无在追问下去的意思,云裳这才松了口气。
这下,虽然松了气,只是却没有什么话好说,一时之间,车内气氛竟有些诡异,云裳轻咳了一声,想起前些日子宁帝的话,便道,“裳儿准备将母后送往凤来行宫将养身子,父皇说,会先让皇叔去大点一番,过几日便要去了,不知道皇叔可有安排好?”
靖王点了点头,“我办事,你尽管放心便好,只是到时候锦妃在路上千万小心,莫要让旁人看出了破绽,不然容易生出事儿来。”
云裳应了声,却听见靖王又道,“隐瞒锦妃的身子这法子并不高明,若是到时候皇后找了借口来,说锦妃娘娘在行宫中与人私通才有孕,死活不承认,便得不偿失了。”
云裳闻言,忍不住一惊,此事倒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虽然锦妃如今身子已经三四个月,但是只要有心,定然也能翻出浪来,云裳点了点头道,“此事我倒是没有想到,多谢皇叔提点,裳儿回去便安排。”
靖王点了点头,便闭上眼假寐起来。
云裳心中装着锦妃的事儿,更想着等会儿定要好好的表现,万不能出了差错,一路东想西想的,便也到了。
一进了宫,顺庆王便递了牌子,不多时,宁帝便派人来传话召见了顺庆王,云裳也要跟进去,却见靖王拉了拉她的衣袖,云裳一愣,脚步顿了顿,便没有跟上。
“郡王妃始终是王府中的人,说穿了也是家务事,你现在便进去,恐怕不妥,且等一等,待会儿皇上定会传唤我们的。”靖王见云裳的眼中带着几分疑惑,便出声解释道。
云裳又是一愣,暗自点了点头,在心中责备起自己没有分寸来,日后行事定然要更加小心便是。
靖王见她这般摸样,心知她现在这会儿只怕与自己没有太大的隔阂,便又道,“绣心的事情打点好没有?真正的绣心去了哪儿?”
云裳眼中闪过一抹冷芒,“自然是找了个地方好好的藏起来了,我喂她吃了些药,保管待会儿我想让她说什么便让她说什么。”
若不是皇后极其倚重绣心,若是绣心贸贸然出了事,皇后定然多加指责,所以她才没有直接要了绣心的小命。不过待会儿只要郡王妃一指认,加上顺庆王和顺庆王妃亲眼所见,而且又辅以自己和靖王的证言,饶是皇后再怎样,也翻不过天去。
宁帝总归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和顺庆王闹翻了去,弄不死皇后,至少断了她一条胳膊,这便也足够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宁帝便打发了郑总管出来宣了她和靖王,他们进了勤政殿之后,郑总管并未一同进来,反倒转身离开了,云裳便知晓,他定然是去寻皇后去了。
宁帝的面色冷峻,似是努力抑制住怒气不让自己爆发出来。云裳见顺庆王和顺庆王妃都跪倒在地,身后是一脸灰白的郡王妃。云裳楸准了时机,便猛地落下泪来,跪倒在地,“父皇,是儿臣害了顺庆王和王妃,是儿臣害了吴大人和他的女儿,都是儿臣的错…”
宁帝闻见云裳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抬起眼来,便瞧见云裳双眼通红,哭的梨花带雨,心中便更是恨李依然,宁帝此前还指望着李依然能够端着自己好歹是一国之母,有几分容人的气度来,却不想,在宫里她下不了手,竟然想到了这般毒辣的法子,想要害了云裳不说,还想将云裳推上一个杀人的罪名上去,受尽世人诟骂。而且,这想要杀的人,竟然还是顺庆王。
宁帝微微一叹,望向云裳的目光更柔和了几分,“没事,你不必害怕,你便将今日之日细细说来便是。”
云裳点了点头道,“儿臣记得似乎是大年初三那一日,早上儿臣去给母后问安,完了之后,母后将儿臣单独留了下来,说顺庆王妃过两日大寿,让儿臣多亲近亲近顺庆王妃,去贺寿,还害怕儿臣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寿礼,专程送了那翡翠寿桃给儿臣,儿臣心中感激,便应了。今儿个去王府将寿桃呈给了王妃娘娘,开席的时候,吴起大人突然走过来说那寿桃十分有渊源,求王妃给他瞧瞧,王妃便叫人取了寿桃来,可是,那寿桃却莫名地多了些血丝,吴起大人说那是十分不详的征兆,裳儿惶恐,便觉得,定然是有人将寿桃掉了包,托顺庆王爷查一查,以免污了母后的名声,还说母后送了个赝品给顺庆王府。”
云裳抽泣了两声,才又接着道,“可是还未查到眉目,便突然听见吴起大人身亡了,大夫来查看了吴起大人所中的毒药与寿桃上的一样,儿臣正惊恐未定,又听说后院中有个丫鬟也死了。大夫去查了来报,说那丫鬟与吴起大人所中之毒相同,并且毒在两人的香囊中放着,两人的香囊都一模一样。王爷派了人去查探凶手,儿臣便随着王妃娘娘随意走走,就看见绣心姑姑匆匆忙忙的来了,儿臣正纳闷,王爷府上的暗卫便来报绣心姑姑是去了郡王妃的院子,我们跟了过去,便听到,听到…”说着便哭了起来。
宁帝方才早就听顺庆王说了一遍,便知晓了大概,再与云裳所言一对,几乎完全吻合,心中更是大怒。将手中的茶杯一摔,怒道,“混账!”
殿门打了开来,进来的人似是被惊了一跳,呐呐地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是谁又惹了你生气?”声音温和大方,自然是皇后娘娘无疑了。
宁帝冷冷哼了一声,“你做的好事!好的很,朕真是娶了一个好皇后!”
皇后这才知晓,宁帝这一通脾气,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再望向殿中的人,便微微皱了皱眉,眸光中有流光闪过,这些人都在,难道顺庆王和顺庆王妃不是来找宁帝状告惠国公主了吗?怎么发起她的脾气来了。心中虽然有些疑惑,却也只得硬生生地先受了,“不知臣妾做错了什么,竟惹的皇上这般生气,裳儿不是去顺庆王府给王妃祝寿了吗?怎么在这儿?顺庆王和顺庆王妃也在?可是出了什么事儿?若是裳儿有什么冲撞了王爷和王妃的地方,我这个做母后的便给二位道歉了,还望二位多多担待。”
一番话说下来,竟是肯定了定然是云裳做了什么事,还故作大方的先陪了礼。云裳心中冷笑一声,也不知过会儿,她还笑得出来不?
“皇后过来,怎么不见绣心侍候着?”宁帝抬起头,眼中划过一抹厉色。
皇后心中纳罕,也只得应道,“绣心身子不舒服,臣妾害怕过了病气给皇上,便让她在栖梧宫休息呢。”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被推了开来,“皇上,绣心带到了。”【品文吧-为您精选】
第105章 失势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今儿一大早,自己便打发了绣心去顺庆王府盯着些,方才自己过来的时候都还没有回来,怎么会在这儿?
郑总管也跟着走了进来,走到殿中站定道,“皇上,西宫门那边的侍卫奴才方才也审问过了,侍卫说,查出入宫门的登记,倒是不曾查到绣心,只是奴才将绣心押到宫门口给那侍卫一瞧,那侍卫便认出来了,说绣心今儿个一早便出了宫,只是登记的不叫绣心,叫雅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