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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裳“嗯”了一声,“这次的事儿,也不用查了,定然是华镜搞得鬼,只是,宁浅你帮我查一查,浅心阁那雾气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邪门得紧,为什么,那亭子里没有雾气,并且,能够将雾里面的人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呢。
宁浅应了声,“主子放心便是,这件事情,交给属下去调查。”
云裳点了点头,对着琴依和浅音道,“走吧,我们先回公主府,公主府里还有大戏没有唱呢,我怎么能够错过呢。”说着,便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云裳带着琴依和浅音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里早已经乱作一团,云裳皱了皱眉,随意地抓住一个急急忙忙跑着的丫鬟道,“出了什么事了?跑得这么急做什么?”
那丫鬟转过头瞧见是云裳,这才连忙给云裳行了个礼道,“回惠国公主,方才老夫人听见侍从来报,说驸马爷被困在了边关的一座空城里,并且,这已经是第十多天了之后便晕了过去,后来华镜公主回府之后,叫了大夫来给老夫人瞧了,老夫人吃了药才醒转了过来,一醒过来便与华镜公主吵了起来,说华镜公主是扫把星,就是因为华镜公主,驸马爷才会被困,华镜公主也发了怒,和老夫人吵了几句,老夫人便回屋写了血书,这会儿已经拿着血书去宫中见皇上去了,说要让皇上出兵去救驸马爷,并且请求皇上允许,让公主修了驸马爷。”
云裳愣了愣,自己虽然料到赵老夫人不是省油的灯,定然会好好地闹上一闹,却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直接写了血书去求见父皇。
这下,父皇可就难办了。云裳想着,老夫人的夫君也是一个受百姓敬仰的将军,儿子如今被困边关,老夫人也是父皇亲自封的诰命夫人,老夫人以命相胁,也不知道父皇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只不过,不管做什么样子的决定,这一次,她华镜的声名定然扫地。
这样想着,云裳便连忙又问道,“那华镜公主呢?华镜公主如今在做什么啊?”
那丫鬟连忙道,“华镜公主还在房中发脾气说,说让老夫人尽管去告,尽管去求,她就不信,皇上会如了老夫人的愿,还说她哪怕就是扫把星,也得要赖在这赵府,让老夫人看着她守着的赵府被弄得乌烟瘴气。”
云裳眯了眯眼,这个华镜,气疯了吧。也对,方才算计自己不成,如今又被骂扫把星,参加小宴的人那么多,过不了多久,这满皇城都会知道了,她华镜克夫,就是因为她,她的夫君被困在了边关。
那丫鬟又匆匆走了,琴依凑了过来道,“公主,我们现在去哪儿?”
云裳笑了笑,“如今这会儿,若是我去找华镜,她正在气头上,指不定就逮着我,拿我出气了,我可不至于这般傻,赵老夫人这么一闹,要不了多久,父皇就会派人来传他入宫了,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去宫里,守宫逮兔,正好,这戏若是在宫里一唱起来,还得多许多的配角儿呢,走走走,咱们回宫。”
云裳转身便叫人准备了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到了宫里,云裳也没有直接去勤政殿,而是去了栖梧宫。一进栖梧宫,便瞧见了皇后宫中的绣心姑姑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宫女太监搬花,一瞧见云裳,绣心姑姑愣了愣,便连忙迎了上来道,“惠国公主怎么进宫了。”
云裳连忙道,“绣心姑姑,皇姐府中出了大事儿了,你快带我去见母后。”
绣心将信将疑地望着云裳,看了云裳好几眼,才道,“皇后娘娘现在正在于锦妃娘娘说话儿呢,公主随奴婢来吧。”
云裳闻言,微微一愣,母妃?和皇后说话?心中虽然有些吃惊,却也没有表现出来,跟在绣心的身后,走进了正殿。
果真皇后与锦妃都在,云裳看了锦妃一眼,才抬眼望向了皇后。
皇后已然发现了云裳,面上的笑意更盛,朝着云裳招了招手道,“裳儿,怎么想起来母后这儿了啊?你不是在华镜府上玩儿吗?怎么进宫了?”
云裳瞧见锦妃的手微微顿了顿,心中有一股心疼划过,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急急忙忙地走到皇后面前,“母后,不好了,皇姐府上出事儿了。”
“华镜?”皇后微微皱了皱眉,“华镜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裳儿也便不知道应当从何说起。”云裳纠结的脸皱成了一团。
皇后柔柔地笑了笑,抚着云裳的手道,“别急,慢慢说。”
云裳沉吟了片刻,才道,“事儿得从前些日子说起,那日早上,有一个宁国寺的僧人来化缘,赵老夫人素来信佛,便请了那僧人进来给了些东西,僧人感恩,便说要给赵老夫人测个字,赵老夫人不知听谁说宁国寺僧人测字十分准,便欣然应允。那僧人测了字,说赵老夫人想要测的驸马爷被困,还说困住驸马爷的是一个权势比驸马爷大,可是与驸马生活在一起的人。赵老夫人一听,便觉得那僧人说的是皇姐。”
“荒唐!”皇后皱了皱眉,低声斥道。
云裳连忙点了点头,“裳儿与皇姐也觉得不可信,皇姐便与赵老夫人吵了两句。为了证明事情不是如僧人所言,还专程派了人去边关打探驸马爷的消息,今儿个皇姐在浅心阁设宴,正在宴会,却有侍从来报,说驸马爷在边关被困在了一座空城里,赵老夫人一听到这件事情,更觉得那日僧人所言全部应验。怒火攻心,急急忙忙写了血书来求见父皇,说要求父皇派兵去救驸马爷,还要求父皇下旨让皇姐休了驸马爷。”
“什么?”皇后猛地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那赵家老太婆都这个岁数了,性子还是这般烈,本宫倒是要好生瞧瞧,她究竟要怎样让皇上下旨让华镜休了驸马的!华镜呢?”
云裳连忙回答道,“皇姐气极了,现在还在府中生闷气呢,我瞧着不对劲,专程来给母后禀报一声,就怕出了事儿。”
皇后皱了皱眉,“这孩子,都火烧眉毛了,怎么还一个人生闷气,生闷气有用?”说着便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云裳转过头望向锦妃,见她丝毫不为之所动,便对着锦妃调皮的笑了笑,锦妃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云裳这才安下心来,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到了勤政殿外,还未进殿,便听见了赵老夫人盛满怒气的声音,“宁国寺的高僧亲自测字,说华镜让我家英杰受困,若是不让华镜远离英杰,英杰会不停地遭受灾难。皇上,我赵家世代为将,为保家卫国,流血流汗,哪怕是死也绝没有二话,臣妇不希望,因为一个女子,而让臣妇的儿子受尽磨难。”
宁帝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朕已经下旨,让靖王亲自带着铁骑卫前去营救驸马,只是这,驸马被困全因华镜的话,朕却是不敢认同的。”
“本宫也不认同!”皇后跨进勤政殿,声音中带着几分蔑视,“当初若不是看着赵家男儿世代为宁国付出良多,且本宫觉得赵老夫人高风亮节,当年赵将军战死沙场之后依旧不屈不挠地将儿子抚养长大,且赵英杰确实是个男子汉,本宫也不会同意将华镜下嫁赵府,华镜下嫁的时候,你也不曾说过一句不好。可是华镜到了你赵府之后,你却处处想尽法子的刁难,如今更是随意找了个借口,便想要休了华镜。你口口声声是为了你的儿子好,你可曾想过,华镜也是本宫的女儿,且她贵为公主,若是被你休弃,到时候,你又让她如何见人?”
赵老夫人闻言,面上带着几分倔强,跪倒在地道,“臣妇无知,只知道,一个是名声,一个却是活生生的人命,自然是人命更为重要。”
皇后走到龙椅旁坐了下来,目光炯炯地望着赵老夫人,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被困,是因为华镜,可是镜儿在这皇城中一步未出,分明是你儿子无能,在战场上打了败仗,却将责任推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你赵家也真是好大的本事。”
宁帝皱了皱眉,“行了,吵什么吵,现在是吵这些的时候?”
说完又朝着赵老夫人道,“不是朕狡辩,朕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已经派了人到边关去营救了,而且,你方才让朕下旨让华镜休夫的理由也太多玄乎,赵英杰并未做错什么,为何要华镜休夫?各自退让一步,你也先回府静候消息吧。”
赵老夫人仍旧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朗声道,“既然皇上不允许臣妇的请求,臣妇也不多求了,臣妇的儿子臣妇也不敢指望皇上派人去营救了,臣妇自己去便是,臣妇二十年前能够随夫征战,今儿个便能够为子上边关。至于华镜,呵呵,皇上,皇后娘娘,你们的女儿是什么样子,臣妇不多言,你们自然应该清楚,日日找些酒肉朋友风花雪月,对臣妇从来不闻不问,苛责下人,还不守妇道,臣妇不说,只请求皇上下旨让华镜公主休夫,已然是给了皇上,给了皇后娘娘,给了公主最大的面子了,若是皇上不允许,那臣妇也不说什么了,只是,从今以后,臣妇决意再不承认她华镜是臣妇的儿媳,臣妇告退。”赵老夫人说完,便站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云裳觉得虽然方才赵老夫人的理由有些太过牵强,最后这几句话却是说得铿锵有力的,正当云裳出神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殿中的宫女惊叫出声,“啊,皇后娘娘晕倒了。”
云裳一愣,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虽然有些不明就里,云裳却也连忙表现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跟在宫女身后,看着宫人将皇后扶到勤政殿后的偏殿的床上躺了下来。
不一会儿,太医便匆匆赶了过来,急急忙忙地给皇后把了脉,片刻之后,眉眼间对带着几分喜意地转身对着宁帝跪了下来。
云裳皱了皱眉,许是太医的表情太过古怪,让云裳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正这般想着,就听见太医的声音传了过来,“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有喜了。”
第71章 风起
皇后?有喜?
云裳只觉得脑中有些迷糊,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过了一会儿,听见众多宫人齐齐整整的贺喜声,“恭喜皇上,皇上大喜。”云裳这才回过味来,什么?皇后怀孕了?云裳转过头望向宁帝,却见他也是一脸的惊愕,半晌也没有瞧见他有什么动静,云裳才道,“父…父皇…”
宁帝有些迷茫地转过头来看向云裳,云裳才咬了咬牙,只觉得手在袖中微微有些颤抖,“裳儿恭喜父皇了,裳儿又将要有弟弟妹妹了呢。”
宁帝似乎仍旧有些出神,许久之后,才长长的“哦…”了一声,便在没有其他的反应。
太医仍旧跪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听见宁帝再说其他什么话,这才又道,“皇上,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大约一个多月了呢,一切都好,只是方才皇后娘娘有些激动,略微动了胎气,不过休养一番也是没什么事儿的。”
宁帝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急急忙忙地转过身便朝着殿外跑了出去。郑总管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云裳有些发愣,皱了皱眉,好一会儿,云裳见众人都望着自己,这才发觉,这下子,自己倒成了这儿清醒着的唯一的主子了,便挥了挥手道,“这是天大的好事儿,都起来吧,有赏。”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云裳转身望向太医,笑了笑到,“虽然母后的身子没什么事儿,只是这怀孕了也得好好注意注意,你待会儿回了太医院,便给皇后开副安胎的方子,送到栖梧宫去吧。”
太医点了点头,退了下去。云裳这才又发起愣来,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呢?上一世的时候,皇后除了华镜之外,并未有过第二个孩子啊?为什么?并且,还是在这个时候…
又想起上一世母妃似乎也只是一直呆在冷宫之中,到死,都未曾出来过,可是如今,母妃不仅从冷宫中出来了,并且也怀了孕。莫非,这一世,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一样了?
云裳正想着,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嘤咛,云裳连忙转过头去,便瞧见皇后睁开了眼睛,云裳连忙上前道,“母后…”
皇后皱了皱眉,抬手扶住额头,似乎有些不适,云裳上前一步道,“母后,可感觉有哪里不舒服?”
皇后抬眼看了云裳一眼,轻声道,“本宫怎么会在这里,方才本宫分明记得,本宫是在勤政殿的啊,本宫记得…”
云裳连忙道,“母后,恭喜母后了,方才母后在勤政殿晕倒了,太医来看过了,他说母后,怀孕了呢。”
“怀孕?”皇后仍旧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过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怀孕?你是说,我怀孕了?”
云裳连忙点了点头,撑着笑容道,“是啊,母后怀孕了呢。”
皇后闻言,面上是满满的笑容,“真是好呢,这些年,后宫之中几乎无所出,本宫瞧着皇室血脉凋零,心中着急,正想着为皇上选秀呢,没想到,显示锦妃妹妹怀孕了,如今,本宫也怀孕了。”
云裳笑了笑道,“父皇是有福之人。”
皇后似乎也极为高兴的样子,“赏,都有赏。”说着又唤来了绣心姑姑道,“这儿睡着有些不舒服,本宫害怕影响到腹中的胎儿,绣心姑姑,扶本宫会栖梧宫吧。”
绣心连忙应了声,扶着皇后下了床,朝着殿外走去。
云裳站在殿中,嘴角泛起一抹苦笑,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吗?皇后,竟然在这个时候怀了孕。
“公主…”浅音轻声唤了声,云裳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走吧,我们先回清心殿。”
回到清心殿中,云裳便躺在软榻上,陷入了沉思,许是这个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所以,云裳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究竟有哪里不对劲。
“公主,那皇后,怎么就怀孕了呢?”浅音喃喃自语道,“公主,你说,本来华镜公主因为今日之事,再加上我们刻意地煽煽风点点火,过几日,华镜公主克夫的流言便会让皇城中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甚至,奴婢也童谣都想要了呢,可是,如今皇后一怀孕,必然会引起大家的讨论,毕竟是一国之母,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到时候,大家的自然就对华镜公主的事情关注得少了…”
云裳点了点头,叹道,“是啊,她怎么就在这个时候怀孕了呢,巧合得像是安排好的一般,只是方才事出突然,她又哪有时间去安排呢?莫非,就真的只是巧合吗?”
云裳在清心殿的院子里躺了一个下午,也总是觉得,有些事情,怎么也想不通。
到了傍晚的时候,清心殿的殿门却被敲响了,云裳闭着眼假寐,便听见有宫女道,“公主,梦常在来给公主请安了?”
云裳睁开了眼,“梦常在?”
话音刚落,便瞧见自己面前站了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云裳这才这回过了神来,“哦,原来是琴梦啊,哦,不对,现在应当叫梦常在了。”
云裳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琴梦连忙上前将落在地上的薄被拾了起来,放在了软榻之上。
云裳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到,“怎么能劳烦梦常在动手,裳儿自己来便好。”
琴梦闻言,缩回了手,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时不时地抬起眼觑着云裳。
云裳将薄被放好,才轻声道,“梦常在怎么会来裳儿这儿,若是我没有猜错,现在宫里的嫔妃们不是应当正在想方设法的去栖梧宫恭贺皇后娘娘吗?”
琴梦低着头搓了搓手,半晌,才轻轻地道,“皇后娘娘素来不喜欢奴婢,奴婢若是去了,只怕会惹得皇后娘娘不高兴,倒不如不去了。”
“都已经是主子的人了,怎么还一口一个奴婢的叫着。”云裳没有回应她的话,倒是问起了另外的事情。
琴梦有些局促的笑了笑,“奴婢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
云裳点了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在说话。
琴梦更显得十分的紧张,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好半晌,才憋出来了一句,“公主前些日子去哪儿了?”
云裳觉得有些搞笑,便也真的笑出了声,“莫非,我去哪儿还需要向梦常在请示?”
琴梦急忙摇了摇头道,“公主恕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是什么意思?”见琴梦许久说不出个什么来,云裳便又躺回了软榻,抬起眼望着琴梦道。
琴梦咬着唇沉吟了半晌才道,“琴梦谢谢公主上次的救命之恩,琴梦也说过,琴梦以后的主子便是公主了,皇后娘娘和华镜公主,确实是想要对公主不利的,公主还是防备着些好。”
云裳轻轻“嗯”了一声。
琴梦见云裳并未回应,便又急忙道,“公主,你一定要小心皇后娘娘和华镜公主,若是,若是有用得着琴梦的地方,公主尽管讲便是了。”
云裳抬起眼望了望琴梦,却问道,“你这些日子成了梦常在,过得如何?可有人再欺负你?”
琴梦咬了咬唇,沉默了片刻,却终究只是摇了摇头道,“奴婢挺好的,莹婕妤是个直肠子的人,也还是…挺好相处的…”
“挺好相处?”云裳微微笑了笑,并不揭穿,只是道,“琴梦,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人,可是,在这宫中,光是聪明,还不够,甚至,往往越是聪明的人,死的越快,你想要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可是,要怎么得到你想要的,我希望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你下不了决心,踏不出那一步,便永远只能原地踏步,甚至,走下坡路…”
琴梦丧着脸,半晌没有说话,快要哭出来一般,沉默了良久,才猛地跪倒在地,“公主,奴婢求公主救命,莹婕妤一直以为奴婢是皇后的人,并且任凭奴婢怎么解释也不听,她处处针对奴婢,打骂奴婢,奴婢已经受够了,求求公主,奴婢什么都愿意做,奴婢知道,公主一定有办法,一定可以帮奴婢的。”
云裳笑了笑,“什么都愿意做吗?”
琴梦连忙磕了几个头道,“奴婢愿意,奴婢都愿意做的。”
云裳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只是现在也没什么事儿想要你做,你便先行回去吧,莹婕妤那里,我会帮你处理的,只是希望你说话算话,并且,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那就是…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想要出人头地,那就得狠,不仅要对别人狠,还得,对自己狠。”
琴梦闻言,愣了愣,连连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奴婢知道了。”
云裳笑了笑,朝着他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莫要被人瞧见了你在我这里,若是被人瞧见了,那你可就有口难辩了。”
“没事儿,这会儿大家都在栖梧宫呢,没人关注奴婢的,奴婢现在就下去了。”琴梦说着,便又对着琴梦磕了磕头,退了下去。
琴依走到云裳旁边道,“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若是当初琴梦不帮着皇后来陷害公主,如今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云裳笑了笑,“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小女孩,这个世界上,雪中送炭的人少,趋炎附势的,却是一直不缺的,琴梦,不过是选择了许多人都会选择的路而已。”
云裳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处,琴依发现,那是栖梧宫的方向,便柔声道,“公主还想不明白今儿个的事情呀?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总有一日会水落石出的。”
云裳摇了摇头,“我不是想不明白,我是在担心,担心母妃…”母妃十多年前被父皇伤了心,一度将自己关在冷宫之中,如今因为我出了冷宫,现在还怀着身孕,却又要再受一次打击,母妃她虽然总是说着对父皇早已绝望,没有了感情,可是,也总是会担心的吧。
琴依点了点头,“主子她…”过了片刻又道,“先前皇上不是听太医说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吗?奴婢听人说,皇上去了栖梧宫。皇后娘娘当时在勤政殿的偏殿呢,可是皇上却去了栖梧宫,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皇上是去瞧主子的,想必,皇上对主子总归是要在乎许多的吧。”
云裳“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皇后怀孕的消息在后宫之中激起一片浪花,道贺的人直到晚上才消停了下来。云裳心中烦乱,见四处都安静了下来,才悄悄瞒着琴依和浅音出了清心殿。
绕着湖边走了一段,云裳便靠在一颗树上休息,却远远地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主子,这皇后,怎么说怀孕就怀孕了呢?奴婢记得,皇上已经许久没有去皇后宫里了啊。”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听这口气,应当是哪个宫里的宫女。
接着,便有一个女声响了起来,“上个月十五的时候,皇上是在皇后宫中歇着的。”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云裳在脑中暗自搜罗了一圈,便锁定了目标,是淑妃。
“可是,锦妃也住在栖梧宫的啊,奴婢听栖梧宫里的宫人说,最近一个月,皇上每次去栖梧宫都是看锦妃娘娘的啊…”
云裳听见淑妃叹了口气,言语中带着几分蔑视,“呵呵,谁知道那老妖婆有没有用什么计将皇上留在她的床上呢,连自己的宫女都能献出来,还有什么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