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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兮一愣,看了眼那沉静如松的身影,低着头立在一旁。
“啧啧,世子爷还真是怜香惜玉。”李统领哈哈笑了起来,而后扬声吩咐着:“仔细一些啊,可不要将贼人给放走了。”
有禁军进了叶清酌的书房,苏婉兮眼皮一跳,下意识地朝着叶清酌看了过去,书房素来是叶清酌的禁地,即便是院子里侍候的下人也不敢随意进出的地方。
叶清酌一动不动地站着,目光落在亮起了灯的书房上,身上却散发着寒气,带着几分嗜血味道。
那李统领一直留意着叶清酌,见着这副光景,嘴角一挑笑了起来:“世子爷的这院子里面,应当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说罢,又似乎明白,叶清酌十有八九并不会搭理他,笑呵呵地自言自语着:“应当是本统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世子爷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自然是不会的。”
“嘭”的一声,让苏婉兮亦是忍不住心头一跳,是从书房传来的,倒像是什么东西落地摔碎了的声音。
苏婉兮又抬头看了看叶清酌的神情,心中暗自想着,这李统领倒实在是个惹人厌烦的人,也难怪叶清酌说与他不对付了。
正想着,却瞧见有个禁军手中拿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快步走到了禁军统领面前:“禀报统领,我们在这书房之中摆放的一个大花瓶中发现了这个。”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上,禁军统领将那东西接了过来,快速地看了一眼,而后转过了头来,眼中带着明显的兴味:“夜行衣?倒是不知,世子爷的书房里面竟还藏着这东西?且藏在花瓶里面,是害怕谁发现了吗?还是说,世子爷刚刚穿过,回来就匆匆忙忙地脱下来藏在了花瓶里面?”
苏婉兮一愣,夜行衣?花瓶?书房之中能够放下夜行衣的花瓶,只怕也只有门口那一对半人高的白釉刻花饕餮纹瓶,那是前几天管家送过来的那批器物中的其中一对,苏婉兮瞧着那花纹是瑞兽,想着摆在正厅也不太合适,且正厅已经摆了一对三彩双鱼瓶,就顺势放在了书房里。
听着李统领这意思,倒似乎是在怀疑,叶清酌就是那夜探皇宫盗窃布防图的贼人。
苏婉兮的心中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叶清酌目光只是从李统领手中的夜行衣上淡淡扫过,眉头微微蹙了蹙,握着伞的手紧了几分。
不多时,又有禁军小跑着出来了。
“统领,布阵图。属下们从世子爷书房书架上放着的一个摆件之中寻着的,那摆件是中空的,不留意看根本发现不了。”那禁军的声音中带着邀功般的欢喜。
苏婉兮眼皮猛地一跳,脑中回过神来,这禁军所说的摆件,十有八九是前几日才新换上的三彩天王俑。
苏婉兮微微蹙了蹙眉,虽然这李统领说,是今夜宫中闹了贼。可是轻墨先前也信誓旦旦地保证,今夜不曾有人进过院子,叶清酌手中隐卫的本事,苏婉兮还是十分信任的。
况且,叶清酌的书房,也并非是谁都能够进去的。
这两件东西都出现在前几日管家新送来的器物之中,只怕不是什么巧合。
兴许,管家将器物送过来的时候,这两件东西就已经存在于里面了。
今晚这一出,不过是一场早有预谋的陷害而已。
怪不得,禁军一进了楚王府,就径直朝着清风院来了。
李统领先转头看了叶清酌一眼,带着几分若有所思,随后才接过了那布阵图,只展开来就这院子里的灯笼光看了一眼,就变了脸色:“的确是宫中失窃的布阵图。”
言罢,便目光灼灼地望向叶清酌,扬了扬手中的那布阵图和夜行衣:“这两件东西,不知世子爷应当如何解释。”
叶清酌嗤笑了一声,心中兴许也有了几分猜想,只冷冷地望着李统领:“李统领原来是有备而来啊。”
李统领却没有接话,禁军已经从屋中退了出来,李统领将夜行衣和布阵图都递给了身旁的禁军,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世子爷,事已至此,不妨随着本统领入宫一趟吧?”
叶清酌嘴角一翘,笑了笑,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只将手中的伞又交还给了苏婉兮。
苏婉兮心中装着事,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察觉到有人盯着她,才猛地清醒了过来,一抬眸就瞧见叶清酌清冷的目光。
苏婉兮心中猛地一颤,连忙伸手将那伞接了过来,不小心碰到了叶清酌的手,冰凉刺骨。
“走吧。”叶清酌声音淡淡地。
轻墨有些慌了,轻声唤了一声:“世子爷…”
叶清酌侧过头看了轻墨一眼,轻声吩咐着:“咱们院子里的事情瞒不过父王,只是母妃那里…”
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你和阿娇去牡丹院同母妃知会一声,就说我没事,让她莫要慌乱。”
言罢,便径直出了院子。
苏婉兮静静地举着伞,望着叶清酌挺拔的背影,手猛地握紧了起来。
禁军统领跟在叶清酌身后,带着禁军快速地撤出了院子,院子中一下子便又安静了下来。
雪还在下着,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苏婉兮觉着全身都冷得厉害,寒风像是灌进了骨头里一样。
禁军一撤出院子,院子里的下人便纷纷围了上来:“出什么事了?什么盗贼?什么布阵图?他们为何将世子爷带走了啊?”
苏婉兮抬起眼来,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上都带着慌乱和焦急,亦是心乱如麻。
半晌才道:“没事的,不过是有些误会罢了,等着世子爷入宫去同陛下解释清楚了就好了。咱们莫要自乱了阵脚,天色尚早,都回去歇着吧,该做什么做什么。”
只是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心却是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入宫行窃,盗窃布阵图,这是什么样的罪名,苏婉兮心里是清楚的。
众人听苏婉兮这样说,似是有些不相信,又将目光望向了轻墨。轻墨亦是扯出了一抹笑来:“阿娇说的没错,世子爷不会有事的,都散了吧。”
众人这才散了开去,各自回了屋。
轻墨转过头看了苏婉兮一眼,轻声道:“我派人去牡丹院那里守着,今日那禁军一进府就来了咱们这边,牡丹院那边应当还没有收到消息。等王妃醒了,咱们便过去。”
苏婉兮点了点头,收了伞进了书房,书房中的灯还燃着,因着方才禁军的搜查,书房之中弄得有些乱,书架上的书亦是到处乱放着,地上是碎裂的瓷片,苏婉兮抬眼看了看,摔碎的是青花夔龙香炉。
苏婉兮抬起眼来,目光静静地在屋中扫了一圈,拢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着。
是她害了他。
第188章 她害了他
她早知道管家听命于叶清然,却并未多加防备。
管家送过来的那些器物,她只是清点了数目,不曾仔细检查,就让人搬进了清风院。甚至,找出夜行衣和那布阵图的那两件,还是她亲自搬进书房摆出来的。
那两样东西,只怕在管家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了。
宫中失窃兴许是真,只是梁帝这几年来沉迷于修仙之术,对政事十分懈怠,少了一张布阵图几日都不曾发现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今夜这一出抓贼的闹剧,本就是冲着楚王府而来,冲着叶清酌而来。
若是她再仔细一些,将所有送到清风院的东西仔细检查了,便不会有这么一出了。
是她害了叶清酌。
苏婉兮浑身都在颤抖着,脸色苍白得像是外面院子里堆积起来的雪。
轻墨见着苏婉兮的模样,亦是骇了一跳,忙关切道:“怎么了?发生何事了?你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苏婉兮摇了摇头,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张了张嘴,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那布阵图究竟是什么布阵图,可要紧?陛下会如何处置世子爷?”
轻墨看了苏婉兮一眼:“嗨,不是什么要紧事,世子爷终归是陛下的亲孙子,且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栽赃嫁祸的,世子爷不会有事的。”
苏婉兮嘴角扯出一抹笑来:“你无需宽慰我,那禁军统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既然专程带了禁军针对世子爷而来,便不会如你说的那样简单。东西是从咱们院子里搜出来的,纵使世子爷是陛下的亲孙子,这夜闯皇宫盗窃布阵图的罪名,都不会太轻。”
轻墨听苏婉兮这样一说,脸色也沉了下去:“你知道又何必问我。”
苏婉兮咬了咬唇:“是谁要害世子爷?”
话一问出口,苏婉兮心中却也大致有了谱,那些器物都是管家送过来的,管家听命于叶清然,叶清然觊觎世子之位良久,这府中最希望叶清酌出事的,只怕就是叶清然了。
只是禁军统领这样的人物,断然也没有为叶清然所用的道理,十有八九,是叶清然与人勾结,一同布了这么一个局。
只是与叶清然勾结的人,又会是谁?
自打入了这楚王府,苏婉兮对外面的事情所知不多,心中只大致有几分猜想。
最有可能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刘丞相,刘丞相是叶清然的岳父,虽然叶清然为了不引人注意,与刘丞相极少明面上来往,只是苏婉兮却是记得的,前些日子叶清然刚刚解除禁足之后,便去丞相府给刘丞相贺寿了的。
另一个,便是宰相徐瑾。从她知道的不多的那些消息里面,徐瑾似乎一直都有意无意地在针对楚王府。叶清然那样心机深沉的性子,为了世子之位,与徐瑾狼狈为奸也未必不可能。
轻墨劝苏婉兮去睡会儿,苏婉兮哪里睡得着,只将书房和正屋之中被禁军翻乱的东西重新整理了一番,顺便细细将那日管家送来的所有器物都里里外外查看了个遍。
却再无其它发现。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轻墨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王妃已经起了,走吧,咱们去牡丹院。”
外面雪已经停了,苏婉兮点了点头,跟着轻墨一同往牡丹院走去。
地上已经堆积了厚厚的一层雪,下人尚未开始清扫,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
刚走到半道上,就瞧见王妃身边服侍的嬷嬷迎面走了过来,那嬷嬷走得极快,行色匆匆,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却像是有心事,压根没有瞧见轻墨和苏婉兮一般。
“徐嬷嬷。”轻墨连忙叫了一声。
那嬷嬷脚步一顿,这才抬起了头朝着轻墨和苏婉兮看了过来,一见着两人,便连忙拉住轻墨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呢,王妃早上一起身就听说世子爷出了事,着急得不得了,使我过来传唤你们过去询问询问情况,赶紧走吧,莫要让王妃等急了。”
轻墨和苏婉兮连忙应了声,被那徐嬷嬷拉着,快步朝着牡丹院去了。
一进牡丹院,就瞧见楚王妃在屋中来回踱步,脸上俱是焦急神色,不时地朝着门口张望着,见着徐嬷嬷带着轻墨和苏婉兮进了院子,脚步一顿,不等轻墨和苏婉兮行礼,就急急忙忙地询问着两人。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怎么听闻,禁军昨夜打着搜查窃贼的名义搜查了清风院,还将清酌带进宫中问罪了?我本想问问王爷的,可是却又听闻王爷昨夜也连夜入宫了。可急死我了,你们谁与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轻墨连忙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同楚王妃说了,楚王妃听闻禁军在清风院中搜查出了夜行衣和那布阵图,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了起来,几乎站立不稳,朝着身后倒去。
一旁侍候的丫鬟嬷嬷连忙扶住楚王妃,将她扶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是要害死清酌啊!”楚王妃的声音中染了几分哭腔,半晌,才又咬着唇厉声问着:“清风院中不是戒备那么森严的吗?那夜行衣和布阵图怎么就会在清酌的书房里面发现的?”
苏婉兮听着楚王妃声音中的哽咽,心中亦是十分难受,猛地跪了下来:“是奴婢害了世子爷。”
屋中众人都朝着苏婉兮看了过来,轻墨急了,伸手拉了拉苏婉兮:“阿娇你胡说什么呢?此事与你何干?”
苏婉兮眼眶微红,轻声道:“禁军是在书房之中的白釉刻花饕餮纹瓶中发现的夜行衣,而后又在摆放在世子爷书架上的三彩天王俑中发现的那布阵图。这两样器物,皆是前几日管家送到清风院来的。”
楚王妃目光落在苏婉兮的身上,微微蹙着眉,握着徐嬷嬷胳膊的手情不自禁地多用了几分力。
“当时管家送了不少的器物过来,说每年过年前,都会送一些纹样吉祥一些,适合过年摆放的器物,过年的时候府中客人来来往往的,瞧着也图个吉祥。当时管家让奴婢清点,奴婢只清点了数目,却并未仔细检查那些器物。”
苏婉兮拢在袖中的手暗自握紧,指甲掐得手心生疼生疼的。
“那些器物有问题?”楚王妃定定地望向苏婉兮,眼中泛着冷芒。
“昨夜禁军突然打着搜查盗贼的旗号进府搜查,却并未搜查府中其他地方,只直奔清风院来,分明是早有预谋。轻墨说,昨夜并未有可疑的人进过清风院,世子爷培养出来的暗卫的本事,奴婢还是十分相信的,轻墨既然说不曾有人进过,便定然是没有人进来过的。”
“而世子爷的书房,平素更可以说得上是禁地的,咱们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书房是不能进的。能够进书房的,统共也就世子爷、轻墨和奴婢三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能够进得了书房。那两样东西,只怕根本就不是昨夜才被人趁乱放进去的,而是一直在那器物里面。管家将东西送来的时候,奴婢并未仔细检查,是奴婢疏忽了,是奴婢害了世子爷。”
楚王妃的目光落在苏婉兮的身上,冰冰冷冷的,似乎带着几分若有所思。
轻墨见着苏婉兮跪在那里给楚王妃请罪,心中想着,此事若是被世子爷知道了,只怕又要怪罪于他了,世子爷平日里对谁都冷漠,可是他在世子爷身边服侍了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世子爷对这个阿娇是不一样的。
这样想着,心中便跟猫儿抓一样。
连忙道:“这不过是你的推测而已,兴许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呢?且如今再追究是谁的疏忽也没有什么意义…”
楚王妃沉吟了许久,终是松开了握着徐嬷嬷胳膊的手,淡淡地看了苏婉兮一眼:“你的意思是,是府中有人要陷害清酌?”
苏婉兮咬了咬唇,颔首道:“那些器物都是入了府之后才由管家决定送往哪个院子的。”
楚王妃闻言,眯了眯眼,眼中冷芒愈盛了几分。
“清酌信任你才任你为清风院的主事,只是你这刚刚上任就出了这样大的岔子…”楚王妃一字一顿地道。
轻墨听着楚王妃的话,心中更是着急了几分,世子爷是王妃的亲儿子,王妃对世子爷那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
苏婉兮这样贸贸然地在楚王妃面前认了错,若是被王妃处置了,他要如何同叶清酌交代。
苏婉兮却只是垂首跪着。
“若是清酌出了什么事,本王妃自是不会放过你的。只是如今当务之急,却不是追究谁的疏忽的时候…”
终究是经历了不少风浪的王妃,是楚王府的一府主母,先前那样着急也不过是因为只听见叶清酌被禁军带走不知缘由,自乱了阵脚。如今听轻墨和苏婉兮讲了前因后果,却是慢慢地将心神稳定了下来。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打探清楚陛下是如何处置的清酌,才好想接下来的对策。如今情形越是不明,咱们越是不能慌乱,免得反而中了歹人的奸计。”
第189章 祸水东引
“是,王妃英明。”轻墨终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暗自想着,幸好王妃是个拧得清轻重缓急之人,不然若是王妃听了苏婉兮的话大怒,处置了苏婉兮,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办了。
楚王妃抬起眼来望向轻墨:“王爷虽然已经进了宫,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府中,我实在是担心,那两件东西是从清酌屋中搜出来的,陛下未必不会因此迁怒于王爷,也不知王爷今日能否回府。你一直跟在清酌身边,可有法子打探到宫中的消息?”
轻墨闻言,却是有些为难:“属下虽然一直跟在世子爷身边,可是打交道的不是隐卫便是营中的那些将军,要想打探到宫中的消息却是不容易。”
楚王妃眉头蹙了蹙:“这样啊,那就只能我进宫去求见贤妃娘娘了。”
楚王的生母去的早,楚王此前一直养在贤妃的名下,与贤妃倒是有几分感情。
苏婉兮闻言,却是抬起了头来,轻声劝着:“如今陛下正在气头上,贤妃娘娘毕竟只是后宫嫔妃。王妃即便是进宫,只怕贤妃娘娘也未必肯见王妃。且世子爷和王爷都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王妃再进宫去了,府中没个主心骨,只怕是要乱的。”
见楚王妃看了过来,苏婉兮又接着道:“奴婢倒是有一个人选,世子爷和十三皇子交好,王妃不妨传个信给十三皇子,让十三皇子入宫去瞧瞧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十三皇子毕竟是未单独立府的皇子,平日里便住在宫中,探听起消息来也容易一些,不容易引人怀疑。”
“十三皇子?”楚王妃目光落在苏婉兮的脸上,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如何知晓,清酌与十三皇子交好的?我如何不曾听他说起过?”
苏婉兮一愣,却也连忙应道:“此前百花宴的时候,华昭公主来咱们府上,是奴婢招待的华昭公主。后来公主和亲离开昌黎城之前,世子爷曾带奴婢出府参加了给华昭公主的送别小宴,当时十三皇子也在,奴婢瞧着十三皇子和世子爷的模样,应当是交情不错的。”
楚王妃目光在苏婉兮身上打了个转,转过头吩咐着丫鬟准备笔墨纸砚。
丫鬟准备好了东西,楚王妃便站起了身来,走回了里屋之中。
苏婉兮和轻墨在正厅候着,不多时,就见楚王妃手中拿了一封信走了出来,抬起手来递给了轻墨:“信我已经写好了,你派遣隐卫将信交给十三皇子吧。”
轻墨连忙应了,接了信退出了牡丹院,临走的时候看了一眼苏婉兮,眼中隐隐有些担忧。
等着轻墨走了,楚王妃的目光才落在了苏婉兮的身上,沉默了良久,方开口道:“我大抵明白了,清酌为何会为你破了例,将你留在了他的身边,还提拔你为他院子里的管事。你的确是个机灵有主意的。”
苏婉兮垂着头,一言未发。
楚王妃沉默了片刻,才又接着道:“你回清风院去等消息吧,清风院中昨夜闹腾成那样,只怕是人心惶惶的,你得好生将清风院中打理妥帖了才是。其它的事情,等清酌回来再追究。”
话里话外,却是十分笃定叶清酌这一次断然不会有事。
许是因着楚王妃话中的这一份笃定,苏婉兮的心神亦稍稍定了一些,倒像是突然找着了主心骨一般。
“是,奴婢明白。”苏婉兮应着,朝着楚王妃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回了清风院,拂柳站在门口张望着,见着苏婉兮回来,才连忙拉了苏婉兮道:“后院里面都乱成一团了,昨夜里禁军也去后院搜查了,今早只怕是后院那几位听闻世子爷出了事,人心惶惶的,都派了好几拨人来打探消息了。”
苏婉兮抬起手将被风吹乱的头发拢到耳后,轻声道:“昨夜里闹得那样厉害,只怕府中其他院子里都在盯着咱们清风院呢。府中有些人可是巴不得咱们世子爷出事的,如今世子爷也不在,可是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是不能自乱了阵脚,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拂柳点了点头:“你放心,咱们院子里的人都是世子爷跟前服侍的,这些却还是懂得的,咱们定然也不会乱嚼舌根,将昨夜的事情透出丝毫的风声出去。只是后院那些人,和院子里做事的,却不一定懂得这些道理。”
苏婉兮想了想,便去外院叫了几个守卫,径直吩咐了守卫:“去将咱们院子的前后门都守住,今日不许进也不许出。”
守卫应了声,就带了棍子去了。
苏婉兮又自个儿去了趟后院,一进后院,果真就被围了起来。
这个说:“阿娇姑娘,咱们姑娘说有事要见阿娇姑娘,阿娇姑娘不妨去咱们院子里面瞧瞧吧。”
那个也说:“阿娇姑娘,我们姑娘一早就吩咐了奴婢去请姑娘了…”
昨夜里那么折腾了大半夜,苏婉兮本就没有睡着觉,再加上昨夜似乎吹了些风,被众人这么一吵,只觉得脑仁儿疼得厉害,额上青筋突突地跳着。
“闭嘴。”苏婉兮抬起手来按了按额上的太阳穴:“将你们院子中的姑娘都请过来。”
苏婉兮素日里总是一副沉静温柔的模样,难得有这样色厉内荏的时候,众人皆是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吵闹,皆低低应了是,各自散了开,朝着自个儿的院子去了。
不多时,那五个女子便站在了苏婉兮的面前,苏婉兮眸光淡淡地从几人脸上扫过,众人都在暗中悄悄地打量着苏婉兮,却没有人开口。
许是因着上一回打板子的事情,众人虽然知晓苏婉兮只是一个丫鬟,却也不敢在苏婉兮面前造次。她们没有显赫的身世,却因为此前便一直在府中当差的缘故,更懂得将姿态放低。
也不知是不是因着昨夜没睡好又受了凉的缘故,嗓子有些痒,苏婉兮咳了几声,才开了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