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翻身压了上来,摸索着王婉婷的腰上系着的丝绦,猛地解了开来。
王婉婷不曾想到,事情竟然进展得这样顺利,一时间有些发懵,呆呆愣愣地望着楚王,神情中满是诧异。
楚王的头却是已经埋了下来,埋在王婉婷的脖颈之间,细细碎碎的吻便落了下来,许是酒气太浓,王婉婷觉着脸有些烫,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也不知应当如何回应,眼中一片空茫地望着头上床幔细密繁复的花纹。
身上突然传来一阵凉意,王婉婷猛地回过神来,却是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何时已经尽数被脱去,胳膊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楚王的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摩挲着,因着常年习武,手上带着厚茧,所过的地方,却似乎都像是着了火一样。
“王爷…”王婉婷的声音有些发颤。
楚王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眼来迷迷蒙蒙地朝着王婉婷看了过来,却又轻笑了一声:“嗯?着急了?别急,这就给你…”
话音刚落,王婉婷便突然觉着一阵剧痛从身下传来,像是被贯穿了一般…
眼角便有泪水落了下来。
外面似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王婉婷咬紧了牙关,剧痛之中,脑中却还维持着最后一点清明。
不管如何,她的目的达到了,只是,这戏自然是要做全套的。
王婉婷想着,便抽抽噎噎地开了口:“王爷,不要…”
声音中满是祈求。
这样的声音对如今的情形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楚王的动作愈发快了几分:“不要?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王婉婷听见似乎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只是却终究没有人进来…
痛渐渐消退,王婉婷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她错信了寿宁郡主,有些东西,不是靠别人施舍的,得靠自己争取…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明日那些人见着她与楚王在一起,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虽是宿醉,只是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使然,第二日未到卯时,楚王便醒转了过来。
头疼得厉害,楚王蹙了蹙眉,转了个身,身子猛地一顿,有些不对劲。
楚王猛地睁开了眼,眼神似鹰一样利,全然不像刚醒过来的样子。
侧过脸望向身边睡着的女子,眉头便蹙了起来。
女子的脸算不得陌生,前两日在牡丹院尚且见过。是王启的妹妹,寿宁的小姑子。
只是为何,会在他的床上。
楚王觉得头更痛了几分,坐了起来:“临风!”
楚王扬声唤道,身旁那女子似乎因着打扰,蹙了蹙眉,却是并未醒转过来,只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
外面脚步声匆匆响了起来,侍从低着头走了进来,目光落在自己的鞋子上,不敢往榻上瞟。
“她怎么会在这里?”楚王拧着眉头,声音中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他是喜欢美人没有错,可是楚王府中不缺美人,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这个女子却是他不应该碰的,这是他女儿的小姑子,差着辈分的,若是传了出去,对楚王府的名声定会有影响。
临风却是低着头轻声应道:“昨夜王爷喝醉了,小的扶了王爷回府。想着之前王妃派人来传话,说王妃出了事,可王爷醉得厉害,小的就想去牡丹院瞧瞧出了什么事。在门口碰见了王姑娘,王姑娘说王妃让她带了醒酒药过来,且王妃有话要她转达给王爷,小的就带她入了屋。”
“入了屋后,王姑娘拿了醒酒药来,让小的去寻开水来化开给王爷服用,又让听雨去烧水准备给王爷沐浴。王姑娘说,她会一些按摩醒酒的法子,想帮王爷按摩一下,等王爷醒过来,也好传话。小的和听雨不疑有他,就退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屋中…听见屋中…”
临风吞吞吐吐半天没有说出来,楚王自是明白他话中之意,后面的事情自是不用他来说,他们听见屋中的响动,自是不敢轻易进来的。
楚王目光落在沉睡着的王婉婷身上,想着临风方才的话,眸光暗沉了几分。
沉默了片刻,便掀开被子起了身:“去牡丹院将王妃请过来。”
临风应了声,楚王又道:“准备热水送到净房。”
说完,便径直去了净房。
临风亦是连忙退出了寝屋,屋中没有了其他人。
榻上一直闭着眼看似尚在梦中的王婉婷却幽幽睁开了眼,嘴角泛起了一抹冷笑。
请楚王妃过来又有何用?如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且她也不是可以任由他们处置的无名之辈。事已至此,她只需一口咬定,她不是自愿的,楚王除了纳她为妾,别无他法。
王婉婷听见旁边的净房不停有人进进出出,听见水声响起。
嘴角缓缓勾了起来,做楚王的妾室也没什么不好。
除了名分不怎么好听,其它该有的,她都会有的。
且楚王妃年老色驰,两位侧妃也都三十有余,她就不信,她这般豆蔻年华的女子,还争不过她们。
嘴角的笑容愈发冷了几分,王婉婷笑了笑,心中慢慢升起一抹得意来。
而后,又缓缓闭上了眼,继续装睡。
不多时,楚王从净房之中走了出来,目光落在榻上,声音波澜不惊地开了口:“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王婉婷一惊,睁开了眼,却是急匆匆地翻身在榻上跪了下来,又拉了被子来挡住了自己的身子,嘴角一瞥,眼泪就落了下来:“王爷…王爷恕罪…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该怎样…”
却是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楚王冷眼瞧着,正要开口,就听得外面有人禀报:“王爷,王妃到了。”
第169章 狗血闹剧
楚王应了一声,而后转过身来,神情淡淡地看了王婉婷一眼:“穿好衣裳,自个儿出来。”
“…是。”王婉婷低声应着。
楚王转身出了寝屋,王婉婷方跌落在了榻上,心中有些慌乱。
楚王的反应,与她想象中有些不同。
不,应当说,有很大的不同。
按理说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算是受害者,楚王难道不应该向她许个承诺,给她一颗定心丸吗?
即便不能许个承诺,起码也应当宽慰她几句才是啊?
可是为何楚王竟会表现得这样冷淡?
王婉婷咬了咬唇,因着楚王晦涩难明的态度,又有些慌了起来。
急急忙忙地穿好衣裳,又将头发重新打理了一番,王婉婷才低着头缓步出了寝屋。
正厅之中,除了楚王妃,寿宁郡主和叶清酌竟然也在。
因着脸上起了红疹的缘故,楚王妃戴了一定帷帽,遮住了脸。
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从寝屋之中走出来的王婉婷的身上,俱是带着冷意,王婉婷脚步一顿,暗中握紧了拳头,只低着头走到了正厅之中跪了下来。
楚王妃目光定定地看了王婉婷良久,半晌才道:“婉婷怎么会从王爷的寝屋之中出来?”
楚王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王婉婷:“昨夜因着在外面应酬,喝多了酒。临风和听雨将我送回来,本说去牡丹院知会一声,却在门口就遇上了她。她说是王妃派她过来给本王送醒酒药的,还说王妃有话让她转达。本王当时人事不省,临风和听雨也没有多想,就将她带入了屋中。而后她将临风和听雨支开了去,再后来,就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我派她过来给王爷送醒酒药?”楚王妃重复了一遍楚王的话,眸光转向了地上的王婉婷:“这我可得好生问一问王小姐了,我何时让你过来给王爷送过醒酒药?”
楚王妃声音亦满是冷意,对王婉婷的称呼也由婉婷,变成了王小姐,亲疏立现。
楚王听楚王妃这么一说,更是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想,手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眉头蹙得愈发深了几分。
王婉婷不曾想到,他们一来,重点却并不是她被楚王给睡了这个事实,却是追究起了她说谎进了这主院之事,心乱如麻,却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方才还听清酌说,我这脸会变成这副模样,全因王小姐给我用了一些不应该用的方子,我还想着问一问王小姐,为何要这样做呢。王小姐却是个有本事的,一转眼,就出现在了王爷的榻上。”楚王妃的声音愈发冷了几分。
王婉婷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却是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有些口不择言地道:“我不过是见楚王爷醉得厉害,想着帮楚王爷解解酒,亦是一片好心。哪晓得楚王爷却突然对我那样…我一个弱女子,挣扎不得,苦求了半天,奈何王爷醉了酒,却是不顾我的意愿做了那等事情…”
言罢,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大声哭号了起来:“我哥哥保家卫国如今却音讯全无,只怕是凶多吉少,若是知晓我竟然…竟然…定是做了鬼也不会甘心的。我败坏了王家的门楣,还不如死了算了…”
说着,就直起身子站了起来,朝着一旁的墙作势要撞过去。
若非地点和在场的人有些不合适,苏婉兮就人要忍不住想要笑了。
这王姑娘倒也实在是个有本事的,不过一夜之间,竟然就闹出了这样的幺蛾子来,竟然爬上了楚王的床榻。
且如今因为说谎的事情败露,更是闹出这样一哭二闹三撞墙的戏码来。
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楚王蹙了蹙眉头,看了临风一眼,临风连忙上前将王婉婷拦了下来。
王婉婷还在不停地挣扎着:“让我去死好了!不要拦着我…王家世代忠烈,男儿家个个都是保家卫国的忠烈之士,女子也安分守己。我却出了这等事,叫我如何对王家列祖列宗交代。王家就大哥一根独苗子,如今也没了,我王家忠烈满门,如今却是要绝后了啊…”
“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王家绝后?你当天明不存在吗?”楚王妃听王婉婷越闹越不像话,猛地开口打断了她的话:“你说的没错,你的确是有辱王家门楣,别拦着她,让她去死!”
王婉婷等得就是楚王妃的这句话,闻言,冷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指着寿宁郡主厉声道:“天明根本就不是我哥哥的儿子!是她和那余护卫的野种!野种!”
满座皆惊。
“嘭”的一声巨响,却是楚王妃猛地拍了手边的桌子,手腕上的玉镯子撞在了桌子边缘,撞得粉碎,掉在了地上,伴随着清脆的碎块落地的声音,楚王妃的怒斥声亦是响了起来:“胡言乱语!来人啊…将她拉出去,打,使劲打!”
苏婉兮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寿宁郡主,却见寿宁郡主的脸色惨白得像是那白瓷瓶一样,身子亦是摇摇欲坠。
想到此前寿宁郡主对王婉婷那令人奇怪的态度,苏婉兮在心中暗自有些相信了王婉婷说的话。
“呵…”王婉婷却似乎像是打定了主意破罐子破摔一般,声音愈发大了几分:“我败坏门楣?她趁着自己夫君在战场打仗,却暗中勾搭上了自己的护卫,还生下了孩子,这就不败坏门楣了?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
见屋中众人都蹙起了眉头,王婉婷冷笑了一声:“我胡说八道?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不信你们可以自己问问她,问问她我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我大哥失去音讯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见她可有丝毫的难过?她大概巴不得我大哥回不来,她才好和那奸夫双宿双飞!”
“你们将我打死好了,左右我已经将这个秘密藏在了外面,若是我死了,那么,关于你们女儿如何水性杨花的事情,便也会传得满城皆知。哦,还有你楚王强要了女婿的妹妹的事情…我倒是要瞧瞧,你们楚王府,能不能丢得起这个脸!”
王婉婷恶狠狠地盯着众人,面目狰狞,几近疯狂。
楚王的目光却是落在了寿宁郡主的身上:“寿宁,她说的,是真是假?”
寿宁郡主猛地跪了下来,神情惨淡,眼中却是闪烁着几分坚毅的神采:“是真的,寿宁的确是与余护卫有了私情,天明,也的确是余护卫的孩子。”
楚王妃闻言一愣,难以置信地望着寿宁郡主。
连叶清酌也忍不住侧目,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唯有王婉婷满脸讽刺地笑着靠在一旁,冷眼旁观着。
寿宁郡主的眼中泛着泪光,咬了咬唇,不让眼泪落下来:“我与余护卫,在许久之前就已经互生情愫。可是父王却让我嫁给王启,我害怕父王怪罪余护卫,不敢告诉父王我喜欢余护卫。我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过。可是父王却不愿意理会,打定主意要将我嫁给王启,就因为王启是他看重的将领,就为了拉拢王启,以稳固父王在军中的地位。”
寿宁郡主苦笑了一声:“我被逼无奈,值得将我与余护卫之事埋在心底,本想着低头认命,安安分分地嫁到王家。可是我对王启根本生不出丝毫的情意来,且王启军中事务繁忙,十天半个月,我们也很难打一个照面,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更贴切。”
“后来我回府省亲的时候,出门游玩遇见了刺客,余护卫又再次救了我,父王让余护卫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危,那时候我才觉着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寿宁郡主僵直着身子跪着,眼角终是有泪落了下来。
“是我勾引的余护卫,父王母后若是要怪,就怪我好了。放过余护卫和天明吧,女儿不孝,惹楚王府招人指摘了。”
寿宁郡主说着,朝着楚王和楚王妃磕了个头,良久没有起身。
屋中没有人说话,良久,才听见王婉婷哈哈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讥讽:“瞧吧,你们瞧瞧,究竟是我败坏门楣,还是谁?”
“闭嘴!”楚王眉头一蹙,怒斥道:“将她带下去,关起来。”
侍卫连忙上前,拉住了王婉婷的胳膊,王婉婷咬紧了牙关:“我说到做到,若是我出了什么事,定会让你们寿宁郡主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你们最好好吃好喝地将我供起来,若是不然,呵…”
楚王没有说话,侍卫拉着王婉婷往外走,王婉婷却猛地扬声喊道:“快来看看瞧瞧呀,瞧瞧楚王府中谁不要脸啊…”
“打晕。”楚王厉声怒吼着。
侍卫连忙抬起手来朝着王婉婷的脖子重重一击,王婉婷的身子便软了下去,被侍卫拖着退了下去。
待王婉婷被带了下去,楚王的目光才又重新落在了寿宁郡主的身上,看了良久,方望向了呆坐着的楚王妃:“王妃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置?”
楚王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许久,才开口道:“王婉婷是王启的妹妹,轻易处置不得,事已至此,王爷不妨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让她留在府中吧。”
第170章 他的算计
楚王蹙了蹙眉,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这样的女人,留在府中迟早是个祸患。”
声音清冷,让苏婉兮忍不住抬起眸子看了楚王一眼,心中有些凉薄。王婉婷虽然用了一些手段爬到了楚王的床上,可是一夜温存,楚王却对王婉婷丝毫不留情面,大抵男子都是这样薄情的吧。
楚王妃咬了咬唇:“可是她手中握着咱们楚王府的这些把柄,寿宁之事,如今王启生死未卜,若是现在传出去,咱们楚王府的名声就毁了。且王婉婷是王启的妹妹,王爷与她又…”
一旁的叶清酌也开了口:“即便是要那王婉婷死,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如今徐瑾一直盯着咱们呢,若是这个时候传出这样的丑闻来,定也会成为他对付咱们的把柄,这不值当。王婉婷这样费尽心思地要留在咱们楚王府中,我觉着,兴许别有所图也不一定。”
楚王抬起眸子来看了叶清酌一眼。
“她既然这样想要留下来,那就让她留下来也无妨,她方才不是说了么,只要她还活着,这些秘密便不会被散布出去。那咱们就让她活着就好了,也顺便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叶清酌的声音满是寒意。
楚王沉吟了片刻,终是颔首道:“那就这样办吧,就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让人好生看管着,莫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了。我尚有事,此事就由王妃来处置吧。”
楚王说完,就站起了身来,带着侍从离开了正院。
楚王一走,楚王妃便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样,软倒在了椅子上,却是一言不发,眼中扑簌簌地落下泪来。
见楚王妃这副模样,寿宁郡主亦是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着声音道:“都是寿宁惹出来的祸事,若不是因为寿宁,也不会让王婉婷进府,也不会因为受她胁迫,让她在府中闹出这些事情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母妃,就让她将这些事情都传出去好了,寿宁不怕,寿宁挺得住。”
楚王妃瞪了寿宁郡主一眼,半晌拿了锦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胡言乱语些什么!是母妃错了,当初王爷执意要将你嫁给王启的时候,我就不应当同意。你也莫要胡思乱想,好生照顾好天明。为今之计,咱们只能等,等着王启的消息。若王启是死,你便再等个三年,而后我再将你嫁给余一飞便是。若王启还活着,你便与他和离…”
寿宁郡主闻言,泪落得更厉害了几分。
楚王妃已经冷静了下来:“此事闹得这样厉害,怕就怕,方才王婉婷的那些话传了出去。”
言罢,楚王妃便抬起头来:“清酌,你定要阻止这些事情在府中传开。瑾侧妃和赵侧妃都盯着咱们娘三呢,就盼着咱们出点事情,若是此事传到了她们耳中,可不是什么好事。”
叶清酌颔首应了下来:“母妃放心便是,我知晓应当如何处置。”
叶清酌顿了顿,才又道:“对了,母妃,这王婉婷,不妨也交给我来处置吧。”
楚王妃闻言一愣,看了叶清酌一眼,却见叶清酌眼中满是冷意。楚王妃有些不解,虽然王婉婷此番闹成这副模样,只是似乎与叶清酌并无什么瓜葛,莫非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王婉婷还得罪了叶清酌不曾。
心中这样想着,楚王妃却并未多问,只颔首应了下来:“好,那就交给你处置吧。”
叶清酌应了,又宽慰了寿宁郡主几句,才站起身来离开了。
时辰已经不早,这个时候再去营中,却又有些晚了,叶清酌便径直回了清风院。
一回正逢元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放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
苏婉兮抬起眸子小心翼翼地觑了觑叶清酌的神色,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世子爷打算如何处置那王婉婷呢?”
叶清酌抬起眸子来望向苏婉兮,“若我说,杀了,你觉着如何?”
苏婉兮一怔,连忙道:“万万不可。那王婉婷心机深沉,她说若是她死了,寿宁郡主之事就定会极快地散布开来。她既然敢这样说,定是早已经做好了安排布置,此事一出,寿宁郡主的名声可就毁了。”
叶清酌闻言,嗤笑了一声:“我楚王府,还没有到要受一个女人胁迫的地步。”
说完,又定定地看着苏婉兮:“此前王婉婷那样算计你,你就不恨她?不厌恶她?”
苏婉兮低着头咬了咬唇:“自然是厌恶的。”
“那就是了,我也挺厌恶她的。郡主与余一飞之事,我也十分诧异,可是见王婉婷拿着这件事情来意欲胁迫郡主和王妃,我就想要将她千刀万剐。”叶清酌嘴角的笑意愈发冷了几分。
苏婉兮有些诧异地抬头望向叶清酌,复又急忙低下了头,心中暗自想着,叶清酌虽然平日里性子冷了一些,可是对王妃和寿宁郡主,却是十分维护的。
“过会儿王妃会传下消息来,将王婉婷抬为妾室,到时候,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叶清酌声音极低。
苏婉兮连忙低着头道:“世子爷尽管吩咐便是。”
叶清酌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你与府中的下人熟识,若是有人问起此事,你就说,那王婉婷因着昨日将王妃的脸给伤了,害怕王妃追究,因而趁着王爷醉酒之际,勾引了王爷,与王爷发生了关系。王妃知晓此事之后,出于无奈,不得不将王婉婷抬为妾室。”
苏婉兮心思转了转,便知叶清酌为何要这样做了。
王婉婷此前在府中素来擅长收买人心,且府中人尽皆知王婉婷对叶清酌有意。如今突然成为楚王的妾室,定是十分引人猜想。
这样一说,本是事实,也合情合理。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却是可以为王婉婷树敌。要知道,楚王府中的那些侧妃妾室通房的,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
楚王已经有些时候不曾进过新人了,如今突然来了个妾室,还是个十五六岁如花似玉的姑娘,自然十分引人注目,也引人妒忌。且若是让她们知晓,王婉婷是靠手段上位的,她们对王婉婷,必将更嫉恨三分。
苏婉兮低着头应了下来。
这清风院中,便有一个素来喜欢打探消息散步消息的人,苏婉兮一出屋子,就被柳叶给拉住了。
苏婉兮笑了起来,自是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只转头看了正屋一眼,压低了声音道:“去我屋子吧。”
柳叶又叫了拂柳来,一进苏婉兮的屋子,柳叶就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急急忙忙地道:“快快快,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我保证不随意外乱。”
苏婉兮闻言,嘴角的笑愈发灿烂了几分:“你若是保证不往外传,我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