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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兮蹙了蹙眉,叫人去请负责院中洒扫丫鬟的管事嬷嬷来处置后事。
一旁有丫鬟开了口:“阿娇姑娘,大姨娘虽然是姨娘,可是咱们下人的命也是命,大姨娘这样肆意打杀,阿娇姑娘可定要让世子爷为咱们做主啊。”
“就是,今日小云可是我们瞧着大姨娘亲自动手将她打死了的,我们都可以作证,这杀人可是应该偿命的。”
“咱们虽然是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可若是因为犯了大错被主子责罚杖杀,咱们也就认了,这如小云这样,实在是死得太冤了。”
苏婉兮瞧着院中下人们的情绪有些激愤,连忙应着:“此事我定会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世子爷,世子爷素来认理,定会有公断。”
下人们这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管事嬷嬷来了之后,苏婉兮仔细交代了那丫鬟的后事,才回了清风院。
等着叶清酌回来,就将此事禀报给了叶清酌,叶清酌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寒芒:“我这院子里面,没有这样罔顾人命的姨娘。从今儿个起,这后院没有大姨娘了,将大姨娘送到园子里做洒扫丫鬟,顶替那死了的丫鬟。”
苏婉兮应着声,正要转身出门,却被叶清酌叫住了。
“把手伸出来,我瞧瞧你手上那几道血印子恢复得如何了?”
苏婉兮以为叶清酌还有什么要事吩咐,却听他突然问起这个,微微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伸了出来,低声应着:“世子爷的药极好,已经无碍了。”
叶清酌却是伸手握住了苏婉兮的手,掀开了她的衣袖,目光落在她的胳膊上,倒的确已经结了疤。
苏婉兮没有料到叶清酌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心中一惊,就要抽回手,只是叶清酌的力气不小,却是徒劳无功。
心跳的有些厉害,连耳根子也微微有些红了,叶清酌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松开了她的手:“倒的确快要好了,你去大姨娘的院子里自个儿小心些,大姨娘发起疯来是个狠辣的,可莫要再让她伤着了。”
苏婉兮低着头,不敢看叶清酌的神情,只低声应着。
“算了,你还是带两个侍卫去吧。”叶清酌又改了主意:“大姨娘若是反抗,让侍卫尽管打就是。”
苏婉兮低声应了,忙不迭地退出了屋子。
立在屋中的叶清酌瞧着她略显慌乱的模样,嘴角微微翘了翘,看了看自己的手,沉默了片刻,才喃喃自语着:“手怎么那么凉?”
刚走出屋子的苏婉兮亦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来,拢在袖中的手微微发着颤,苏婉兮咬了咬唇,心中暗自懊恼着,叶清酌这样突如其来做些令人误会的动作,说些让人误会的话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何她却愈发地不争气了,不过被拉了一下手,就忍不住面红耳赤的。
不愿意再细想下去,苏婉兮忙出了清风院,倒也如叶清酌吩咐的那般,叫了两个侍卫一同去了大姨娘的院子。
到了大姨娘的院子,丫鬟却说大姨娘正在午睡。苏婉兮忍不住在心中佩服着大姨娘,倒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刚刚打杀了一个丫鬟,如今竟还有心思午睡。
苏婉兮让丫鬟进屋通禀一下,丫鬟应了声进了里屋,没过多久,就听见大姨娘满是不满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
“什么天大的事非得要扰人清梦不成?晚上不让睡,白天也还要来捣乱,有病呢吧?”
苏婉兮低着头,大姨娘还不自知自己已经被叶清酌贬为了丫鬟,如今还这样张狂着。
大姨娘的碎碎念不停地传来,明知苏婉兮就在外面,却也没有丝毫的遮掩。
等了许久,大姨娘才从里屋走了出来,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由丫鬟扶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方抬起眼来望向苏婉兮。
只是在瞧见苏婉兮的同时,也看见了正厅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
大姨娘的脸骤然变色,咬了咬牙开口斥道:“阿娇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带两个侍卫到我的院子里做什么?看来这院子里的下人倒果真应当好生教导教导了,我这院子如今似乎是个人就能进了。还不让他们滚出去!”
苏婉兮朝着大姨娘微微低了低头,声音不带丝毫波澜:“奴婢也是奉世子爷的命行事,世子爷说了,大姨娘罔顾人命,闹得后院不得安宁,从今日起,这后院就没有大姨娘了。这侍卫会送您到院子里洒扫的管事嬷嬷那里去,以后您就是打扫院子的丫鬟了。”
第117章 自作孽不可活
大姨娘蹙着眉头,似乎一时没回过神来,半晌,才猛地一拍桌子,高声道:“哪里来的疯丫头胡言乱语?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世子爷的姨娘,是少府监少监的女儿!世子爷会让我去做打扫院子的丫鬟?你是喝醉了还是疯了?来人,将她给我乱棍打出去!打出去!”
话说到最后,几乎破了音。
侍卫立在门口,院子里的小厮没有人敢上前,权当没有听见。
大姨娘见状,更是盛怒:“好啊,如今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吧?你们不打,老娘自己来!”
一面说着,一面叫骂着朝着苏婉兮冲了过来:“看老娘不打死你这个胡言乱语的贱蹄子,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敢冒传世子爷的话,老娘今儿个也将你打死在这儿!”
人尚未冲到苏婉兮的面前,就被冲进来的侍卫拦了下来。
侍卫一左一右地拉着大姨娘,大姨娘却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脚还不停地朝着苏婉兮踹着:“放开我!今儿个我定要将这小贱蹄子打死在这儿!”
苏婉兮冷笑了一声:“送到洒扫的管事嬷嬷那里去吧,同管事嬷嬷说,如今她已经不是大姨娘了,该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便是。”
大姨娘脾性大,可是府中的管事嬷嬷一个个的也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当初苏婉兮在洗衣房和厨房的时候,可都是领教过的。大姨娘落在管事嬷嬷的手里,怕也不会捞着好。她脾气越是大,兴许,吃的苦也越多。
侍卫将不停叫骂着的大姨娘拉了出去,院子里聚在一起张望的下人连忙散了开来,苏婉兮走到门口,看了看院子里朝着她悄悄望过来的丫鬟小厮。
“世子爷说了,府中没有大姨娘了,这院子里原本的下人,便都去管家哪里登记登记,由管家来分派去处吧。”
“是。”众人低着头应了,各自散了开去。
苏婉兮回到清风院就被拂柳拉到了一旁:“大姨娘的事情我都听闻了,世子爷果真让大姨娘去打扫院子?”
苏婉兮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才刚刚回来,你都已经听说了,这流言蜚语的速度还真是快得令人咋舌。”
“这样一说,就是真的了?”
苏婉兮颔首:“已经让侍卫带走了,你说是真还是假?”
拂柳忍不住拍手称快:“大姨娘这样的人,就应该这个样子对待,不然她还总以为这府中都是她做主了。好好的一个丫鬟,说打死就打死了,啧,如今她当了丫鬟,旁人不知道该如何挤兑她呢。”
这话倒是不假,此前大姨娘因着柳夫人和四姨娘的事情,院中的下人们就对她颇有微词,如今她那样残忍地打杀了那个丫鬟,更是几乎激起了群愤。府中的下人虽然没有什么权力,做的也都是最下等的活计,可要对付一个人,可有的是法子。
即便是大姨娘还是姨娘,终究需要下人们侍候,衣裳需要下人洗,饭菜也需要下人们做,要暗中做什么手脚,实在也不是难事。更何况,她如今已经没有了姨娘这个身份做庇护,那些下人们更是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她。
“自作孽不可活啊。”拂柳笑嘻嘻地道。
自作孽不可活,苏婉兮嘴角扬了扬,笑着应着:“可不是么?”
回到了里屋,却难得地瞧见叶清酌正在练字。在苏婉兮的印象中,叶清酌闲暇的时候极少,每日里有各种看不完的册子,处理不完的事务。
“处置完了?”叶清酌并未抬头,却似乎能够知道苏婉兮进了屋一样。
苏婉兮应了声,又听见叶清酌轻笑了一声:“好,极好,如今后院倒是清静了。”
原本有三位夫人,四位姨娘的后院如今只剩下了一个柳夫人,可不就清静了吗?只是瞧着叶清酌似乎浑然不在意的神情,苏婉兮却是想起一件事来,忍不住嘴角微扬:“世子爷倒是觉得清静了,只怕王妃却是要生气了。王妃总希望世子爷多去后院,早些开枝散叶,如今世子爷后院的人却越来越少。”
叶清酌执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来看向苏婉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倒也是事实。为了避免母妃找我麻烦,要不然,我将你抬做姨娘,你要是嫌弃姨娘不好,夫人也是可以的。若是你做了后院的夫人姨娘的,我天天进后院,你觉着如何?”
苏婉兮自是看得见叶清酌眼中的戏谑的,只是心却仍旧猛地一颤,忙低下了头:“世子爷就莫要同奴婢说笑了。”
“说笑?我哪里像是说笑的样子。”叶清酌扬眉。
苏婉兮不知该如何回叶清酌的话,只默不作声地站着。叶清酌却将手中的毛笔往笔洗里面一扔,淡淡地吩咐着:“去将毛笔洗了。”
苏婉兮忙不迭地应着,拿了笔洗和毛笔出了屋。
苏婉兮一走,叶清酌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落在空无一人的门口,抬起手来整理着衣裳的衣袖。
“姨娘夫人都瞧不上,莫不是想要世子妃的位置不成?”叶清酌喃喃自语着,嘴角却突然扬了起来,眼中亦是闪过了一道光芒,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狮子。
“其实,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还需要再努力。”
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大姨娘被送到了院子里打扫的嬷嬷那里去了之后,院子里倒是稍稍安静了两三日。
“阿娇,阿娇。”外面传来柳叶的声音,苏婉兮手中拿着绣花撑子,应了一声,就瞧见柳叶探出了头来:“阿娇,快快快,今儿个可是领月钱的日子,还绣什么花,走,咱们去领月钱去。”
苏婉兮见柳叶那样欢喜的模样,亦是笑了起来:“领个月钱就这么欢喜?整日在这府里,不愁吃穿的,也没什么机会出府,领了月钱也不知道该怎么用。”
柳叶见苏婉兮不为所动,急了眼,上前拉了苏婉兮起身:“有钱还怕用不出去不成?府中有许多采买的下人,你若是有什么想买的,托他们带回来就是了。上个月的月钱我就拿去买了一只香酥鸭子,好吃。”
柳叶说着,就嘿嘿笑了起来。
拂柳亦是走了过来,伸手捏了捏柳叶的胳膊:“你还好意思说,自个儿买了鸭子吃也不给我们分一点。”
说着就去挠柳叶的痒痒,柳叶哈哈大笑着求饶:“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吗?”
苏婉兮笑着看着两人打闹,柳叶忙不迭地躲到了苏婉兮身后:“阿娇你看,拂柳尽欺负我。”
“我也没吃着鸭子啊?”苏婉兮嘴角一翘,亦是朝着柳叶伸出了手去。
柳叶急急忙忙跑了开去,指着两人弯着腰喘不过气来:“你们都欺负我。”
一路打闹着去领了月钱,又一同回清风院。
走到园子里,苏婉兮正在同拂柳说话,另一边的柳叶却拉了拉苏婉兮的衣袖:“快看快看,那不是大姨娘吗?”
苏婉兮抬起头望了过去,倒的确是大姨娘。
大姨娘早已经没了此前的风光,穿着一身丫鬟的衣裳,头发亦是有些散乱。只见她一手提着一个水桶,从湖中打了水,提着上了台阶。
许是此前并未做过这样的活儿,瞧着倒是十分吃力的样子。走了两三步就将水桶放了下来,站在台阶上歇息。
岸边站着一个嬷嬷,手中拿着鞭子,见大姨娘歇气,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下去,手中的鞭子就落到了大姨娘的身上,苏婉兮隐隐约约听到那嬷嬷不停地叫骂着:“两桶水都提不起,没吃饭是不是啊?还以为自己是娇娇小姐,是姨娘呢?还不赶紧干活!干活!”
大姨娘被鞭子抽得跳了起来,哇哇大叫着,亦是丝毫不客气地回嘴:“臭婆娘,你再打我试试看!看我不打死你。”
“呵,嘴还硬呢。”那嬷嬷冷笑着,手中的鞭子落得更勤快了一些:“我叫你嘴硬,叫你嘴硬。”
大姨娘空着手,自打对付不住手中拿着鞭子的嬷嬷,那鞭子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大姨娘连忙提起水,快步跑上了案。
苏婉兮瞧见有两个小厮和大姨娘迎面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小厮伸出脚来,大姨娘因着要躲着后面嬷嬷的追赶,也没瞧见,一下子绊倒在地,手中装着水的木桶也绊倒在地,木桶亦是被摔坏了。
“嘿,你个破烂货,你故意的是吧?两桶水都提不好,你还敢摔桶。”嬷嬷追了上来,鞭子不停地扬起落下:“摔桶?你干活不行摔东西还挺厉害的啊?我让你摔!摔杯子!摔碗!摔桶!”
“不是我摔的,是他们摔了栽赃嫁祸我的!”大姨娘的惊叫声响了起来,“刚刚是有人绊了我,就是他,就是他们!”
大姨娘说着,指了指一旁幸灾乐祸的两个小厮。
那嬷嬷却是不管不顾地:“嫁祸你?还敢污蔑别人嫁祸你?你可真是厉害!你这么厉害,你咋就不上天呢?”
“啊…老贼妇,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打我做什么?”被打得很了,大姨娘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躲开嬷嬷的鞭子,一面叫骂着,却只换得鞭子落得更重了一些。
第118章 坠湖
“自作孽,不可活。”拂柳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
柳叶拍了拍手,笑嘻嘻地道:“简直大快人心,打得好。”
苏婉兮只含笑看着,并未开口,拉了拉拂柳和柳叶,回了清风院。
原本以为大姨娘如今落在了那嬷嬷的手里,也算是恶有恶报,大姨娘即便是再厉害,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此事也就算告一段落了。
却不想过两日,却又闹腾了起来,只因为,大姨娘疯了。
“疯了?好端端的怎么疯了的?”苏婉兮有些诧异。
“大概是被逼疯了吧。”柳叶撇了撇嘴:“刚才我跑去看了,倒的确是疯得厉害,穿着一件肚兜在园子里跑来跑去,一会儿嘻嘻哈哈地笑着,说什么世子爷夸我长得漂亮。一会儿又惊恐地尖叫着,喊着不要打我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瞧着实在不成样子,就叫那管事嬷嬷给带了回去,让管事嬷嬷关起来好生看管。”
柳叶说着,稍稍靠近了苏婉兮一些,压低了声音道:“我听闻,大姨娘当了丫鬟之后,许多人都刻意针对她,不给她饭吃,还让她喝尿,管事嬷嬷亦是整日打骂,怕就是这样给逼疯了的吧?”
苏婉兮那日也是瞧见了大姨娘的处境的,管事嬷嬷下手的确是不轻。且那日那两个小厮的确是伸脚绊倒了她,看来大姨娘过得的确十分不如意。
“可要问问世子爷如何处置?大姨娘毕竟也是少监大人的女儿不是?如今是在咱们府中疯了,少监大人追究起来如何是好?”拂柳有些担忧。
柳叶却是撇了撇嘴道:“大姨娘已经被扔在管事嬷嬷那里做丫鬟有些日子了,若是少监大人果真在乎这个女儿,早该派人来过问了。可是那边却是闷声不响的,连问都不曾问一句。我听闻此前大姨娘死活赖着要做世子爷的人,和少监大人也闹得厉害,少监大人压根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你想想看,大姨娘入府这么些日子,那边何时过问过?”
“话是这么说,只是也应当同世子爷通禀一声的。”苏婉兮想了想,应着。
只是还未等苏婉兮通禀,大姨娘就出了事,坠湖死了。
苏婉兮接到消息就匆匆忙忙赶到了湖边,尸体倒是已经捞了起来,应当是刚坠湖不久,尸体倒是还并未肿胀。
苏婉兮瞧见大姨娘身上尽是鞭子的伤痕,死的时候脸上却还带着笑。
那管事嬷嬷也急急赶了过来,见着大姨娘的尸体,蹙起了眉头,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着:“呸,真是晦气,这泼辣货事情做不好,还尽给我找些麻烦。”
而后才走到了苏婉兮面前:“阿娇姑娘也来了?”
苏婉兮点了点头:“我听柳叶说,她疯了。柳叶还专程让你将她关起来好生看管起来,怎么却坠湖死了?”
那婆子连忙道:“我是将她关起来的啊,可是刚才到了吃晚饭的时辰,院子里的人都去吃饭去了,谁知道她一个人就跑了出来,我也找了有一会儿了,这才听见说在湖这边发现了尸体,这不,就赶紧过来了。”
说完,那婆子就问着周围的丫鬟小厮道:“方才你们有没有人瞧见她?”
有个小厮应道:“瞧见了,就看见她在湖边来来回回的走,嘴里不停地骂着什么。”
“我刚才打水瞧见她蹲在湖边,嘴里还咬着一条生的鱼。我见她有些奇怪,多看了她两眼,她就冲我大喊大叫,吓得我急急忙忙走了。我还听见她说什么,吃鱼吃鱼,鱼最好吃了。后来又趴在湖边在水里捞着什么,似乎就是在捞鱼的样子。”另一个丫鬟应着,指了指一旁的台阶,就在那里,我先前就在那里看见的她。
“我们刚才也看见她在湖边捞东西,当时我们在那边修剪花枝,一转眼就瞧见她不见了,我们还以为是走了呢。没想到一会儿,尸体就浮起来了。”
苏婉兮听着众人的话,蹙了蹙眉,听着这些话,想必大姨娘是自个儿在湖边捞鱼的时候坠入了湖里的。这青天白日的,周围也有不少的人,若是有人要害她,怕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苏婉兮想了想,叫那管事嬷嬷:“去叫个大夫来看看,是怎么死的。世子爷也快要回府了,我先回去回禀了世子爷,瞧瞧这事该如何处置。”
那管事嬷嬷忙不迭地应了,苏婉兮才转了身,目光落在大姨娘的尸体上的时候,微微顿了一顿,却又极快地移开了目光。
“死了?”叶清酌听闻大姨娘的死讯,倒是微微蹙了蹙眉,沉吟了片刻才道:“派人去给大姨娘家中送个信儿,看看他们要如何处置吧?”
轻墨应了,连忙出府去传信去了。
约摸用了近两个时辰,轻墨才匆匆赶了回来:“少监大人说,既然已经入了楚王府了,就与他们府上毫无瓜葛了,世子爷瞧着,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也不必刻意知会他了。”
苏婉兮倒是有些诧异,大姨娘虽然当初闹着要进楚王府,落了少监大人的面子,可毕竟是父女,竟也这样绝情。
“既然他这样说了,就按着规矩处置了就是,如今她也不是什么姨娘了,一个丫鬟,就按着丫鬟的处置法子来。”叶清酌倒似乎并无任何惊讶,神情冷淡。
“是。”苏婉兮低声道。
大姨娘的死,倒似乎并未在后院之中引起多大的波澜,相较于此前她做的那些事情,她的死却是不声不响地就那样揭过了。
顶多听见有人议论两句,说的最多的,也不过是:“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这两天倒是突然多雨,雨说下就下,且还下得不小。
下午又下起雨来,叶清酌尚未回府,苏婉兮担心叶清酌出门的时候并未带伞,就拿了伞送到门房那里去。
门房处值守的,却正好是上回苏婉兮晚上送伞过来的时候的那个人,那人也认出了苏婉兮来,笑呵呵地道:“又给世子爷送伞啊?”
苏婉兮颔首应着:“我也忘了世子爷出门有没有带伞,也不知世子爷什么时候回府,先放两把伞在大哥这儿,若是世子爷回来没有带伞,劳烦这位大哥将伞给世子爷一下。”
那门房的人应了,接过伞放到了一旁,却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苏婉兮道:“前几日我瞧见世子爷身边的轻墨大人抱了不少盒子回府,看那些盒子上面雕刻的花纹,应该是女子用的东西,可是世子爷给后院夫人姨娘们买的?”
前几日,苏婉兮想了想,方想起来,门房说的应该是蜜饯,只是却有些纳闷,门房为何突然问起此事来了。
“是啊,是蜜饯,世子爷吩咐给后院几位主子送去了。”苏婉兮轻声回答着。
“哈哈哈,我果然猜对了。”那门房大哥哈哈大笑了起来:“那日你们后院的柳夫人身边的丫鬟出去替主子办事,回来的时候瞧见世子爷回府,我还跟她打赌,说那些肯定是送给后院夫人们的。我当了这么多年门房,火眼金睛的,什么时候看走眼过?那盒子上面的花纹一看就不是世子爷会用的东西,她还不信呢…我一直牵牵念念的,就想知道我有没有猜对,这几天却又不见她出来,今日见了你,才想起这一茬子来。”
苏婉兮一愣,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那门房大哥:“你是说,那日世子爷回府的时候,柳夫人身边的丫鬟恰巧也在?且还问了你,那盒子里面会是什么?”
“是啊。”门房大哥随口应着:“我就跟她说,肯定是送给她们夫人的东西,她还死活不信,不过后来又说,倒也不是不可能,最近这几个月,世子爷倒是时常带些零嘴回府送到各院子里。我说同她打个赌,她也不接话,说主子等她大概等得急了,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苏婉兮撑着伞回清风院的路上还一直在想着那门房的话,心中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