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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兮踩着脚踏上了马车,靠着叶清酌坐了下来。
叶清酌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累了吧?来,借给你靠靠。”
苏婉兮转过眸子望向叶清酌,眼中满是明亮的笑意:“世子爷真是慷慨,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对我无需这样客气。”叶清酌笑了起来。
苏婉兮也笑,歪着头靠在叶清酌的肩膀上,听见叶清酌开口说了一句:“回府。”
马车动了起来,苏婉兮只听见外面响起马车轱辘的声音和铃铛的声音,是马车四角上系着的响铃。
“若是有人在世子爷落难的时候落井下石,还意欲要世子爷的性命,世子爷会怎么做?”苏婉兮轻声问着。
叶清酌抿着唇,眼中划过一抹寒光:“你侍候了我一年多,难不成还不了解我的脾气?我定会亲自将他们的肉一刀一刀地剜下来喂狗,而后看着他们流血而死。”
“还真是残暴。”苏婉兮轻笑。
叶清酌倒是丝毫不在意苏婉兮对他如此评价,声音沉沉地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不喜欢对自己太残忍。”
苏婉兮颔首:“是啊,世子爷说的极是。”
许是马车行进的声音太过催眠,也许是身边人身上的气味太过好闻,苏婉兮靠在叶清酌的肩膀上,不一会儿竟就睡了过去。
马车从城守府的后门径直驶了进去,一直到了苏婉兮住着的院子门口才停了下来。
“世子爷,到了。”马车停下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马车中有丝毫的动静,轻墨轻声朝着马车里边说了一声。
“嗯。”马车中传来轻声的应答声,半晌之后,轻墨才瞧见马车车门打了开来,旋即叶清酌弯腰从马车中走了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人。
轻墨定睛一瞧,便发现叶清酌怀中的苏婉兮闭着眼,似是睡着了,叶清酌原本披在身上的披风正盖在她的身上。
“苏小姐这…”轻墨有些诧异地开了口,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清酌的一个眼神扫来,将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
叶清酌径直抱着苏婉兮进了院子,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瞧着丫鬟脱去了外面厚重的外袍和棉袄,给她盖好了被子,才出了屋子离开了。
第二日一早不到卯时,苏婉兮就醒了过来,神情带着几分疑惑。
她分明记着,她还在马车上的啊?怎么就回屋了?
丫鬟笑眯眯地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打趣:“昨夜是世子爷亲自将小姐抱回屋的呢。”
苏婉兮闻言,面上闪过一抹薄红,正要开口,却又听得外面传来了下人请安的声音:“世子爷安。”
随即叶清酌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苏小姐可醒了?”
屋中丫鬟眼神中的揶揄之色愈发重了几分,苏婉兮的脸更烫了,只是心中有些诧异,叶清酌这样早就过来了?
杏雨连忙走到了门口应着:“小姐已经醒了,只是尚未起身。”
叶清酌却是径直入了屋,目光往床榻上一扫,便瞧见苏婉兮睁着眼看了过来:“世子爷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天色未亮,叶清酌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只怕是有正事的。
叶清酌点了点头,声音沉沉:“君慕寒和君家那些人,失踪了。”
第254章 婚事
“失踪了?”苏婉兮急急忙忙坐了起来,眼中带着几分诧异之色:“君慕寒被关在府尹衙门之中,那么多的狱卒看着。君霜杰那边不是也有那么多人跟着的吗?怎么会突然就失踪了?”
叶清酌的脸色不太好,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道:“我也想要知道,他们怎么就失踪了。”
叶清酌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君慕寒那边,应当是有人买通了夜里巡逻的狱卒。夜里有两个狱卒巡逻,今日一早,狱卒交接的时候才发现,昨夜里巡逻的狱卒少了一个,另一个倒在水牢边,昏迷不醒,身上的衣裳也被扒了,想来是那狱卒被另一个狱卒打晕了,而后将君慕寒放了出来,换上了狱卒的衣裳带走了。”
苏婉兮眉头轻轻蹙了起来:“君慕寒的腿脚不便,怎么可能能够从水牢之中走出去?若不是走出去的,又如何会不引起怀疑?”
叶清酌面上满是寒意:“昨夜有人瞧见有个狱卒背着另一个狱卒出了牢房,两人身上都是满身酒气,那背在身上的那个狱卒还在说着胡话。牢中关押着的犯人和门口守着的守卫都以为两人只是喝醉了,门口的守卫还训斥了两句,只是这种事情在牢中并不算什么大事,时有发生,就并未细查,让他们离开了。”
苏婉兮微微眯了眯眼:“那君霜杰那边呢?”
“昨夜里我不是让人去找乞丐跟着君霜杰,处处为难吗?后半夜找来的乞丐之中混了一些人,趁机迷晕了我派去跟着君霜杰的暗卫,而后就带着君府众人逃了。”叶清酌神情淡淡地道。
苏婉兮沉默了下来,救了君慕寒和君府众人的人应当不是君府带来的人,不然他们也不至于落入这样的田地。
只是如今君霜杰与楚王有过节的事情在宁城之中人尽皆知,又有谁会公然和楚王抗衡,在这个节骨眼上救了君家人一把呢?
“我已经派人去查找君家一干人等的下落去了,即便是将宁城翻过来,也非得将他们找出来不可。”叶清酌的声音中满是狠厉。
苏婉兮伸手握住叶清酌的手,虽然苏婉兮并不觉着,君霜杰和君慕寒能够翻出什么风浪来,只是他们如今这样失踪了,也总归是一个心结。
只是无论是苏婉兮还是叶清酌都不曾想到,君家众人竟然会消失得这样无影无踪,过了好几日,叶清酌将身边的暗卫几乎都派了出去,且几乎将宁城翻了个底朝天,都不曾找到君家人的下落。
君家人尚未找到,苏婉兮与叶清酌的婚期却快要到了。
因着时间实在是有些赶的缘故,越是临近婚期,府中越是忙碌。
苏婉兮也赶在二月十六,离成亲之日尚有七日的时候,将喜服和嫁衣都绣了出来。
楚王妃收到了消息,也赶了过来:“听闻喜服和嫁衣都做好了,我来瞧瞧,这两样东西可是极为重要的,出不得岔子的。”
苏婉兮见楚王妃脸上满是笑意,亦是含笑叫丫鬟将做好的喜服和嫁衣拿了出来,在床榻上展了开来。
见楚王妃上前去查看,苏婉兮便也跟在一旁,笑眯眯地道:“还有几日的时间,待会儿我就让人将喜服给世子爷送过去,让世子爷得了空闲试一试,若是大小不合适,也还来得及改一改。”
楚王妃伸手摸着那嫁衣上龙凤呈祥的纹样,脸上笑容愈发和煦了几分:“极好,你这手绣活可实在是出挑的,即便是咱们在楚王府时候,府中最好的绣娘也未必及得上。瞧这龙凤呈祥的图案,栩栩如生的,喜庆极了。”
楚王妃一面说着,一面摩挲着衣裳上的花纹,似是极为喜欢的模样。
苏婉兮连忙笑着道:“我也就这点儿本事能够拿得出手了,王妃就莫要取笑我了。左右我在府中也没什么事情,等得了闲,我也给王妃做几身衣裳。”
楚王妃闻言转过头来,笑着道:“那敢情好,我可就等着了。”
说完,又拉着苏婉兮的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凤冠、首饰、还有玉如意那些我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待会儿我让丫鬟送过来,你瞧瞧喜欢不喜欢,若是有什么不喜欢的,尽管与我说就是,我再让人改一改。”
苏婉兮低着头应了,楚王妃想了想,才又问着:“如今你与清酌都住在这府上,成亲那日,花轿迎亲有两种法子,你瞧瞧怎样合适一些。第一个法子便是让清酌带着迎亲依仗绕着宁城走一圈,将你街上花轿之后,再绕城一圈。第二个法子,就是在府外寻一处宅子,你在成亲前一日住进去,按着寻常成亲那样迎亲,你觉着如何好些?”
苏婉兮想起此前自己刚来宁城的时候曾经买过一个二进的小宅院,便应道:“第二种法子吧,我此前刚来宁城的时候,在城中买了一个小宅院,离咱们府上的后门不远,我头一日住进去就好。”
“好,那你待会儿将地方同徐嬷嬷说一说,我让人去收拾收拾打扫打扫,虽然只住一晚上,可也应当好好布置一下,将喜字贴上,布置得喜气一些。”楚王妃笑着道。
苏婉兮低着头应了,咬了咬唇,心中却是想着,她当初出嫁嫁给君慕寒的时候,嫁妆有一百零八抬,彼时也算是风光大嫁了。
可如今,别说是一百零八抬,就是十八抬她也是拿不出来的。
楚王妃见着苏婉兮的神情,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伸手,拍了拍苏婉兮的手道:“如今是特殊时候,且这亲事有些仓促,委屈你了。王爷说了,你将定北军带到了宁城,就已经是最好的嫁妆,你出嫁的时候,我会让人准备好那些东西,你无需操心。”
苏婉兮点了点头,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楚王妃一走,苏婉兮便让杏雨拿了喜服送到了叶清酌的院子里,让叶清酌好生试一试衣裳,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也好改。
晚上叶清酌到了苏婉兮的院子里,苏婉兮便问道:“那喜服世子爷可试过了?”
叶清酌挑着眉朝着苏婉兮看了过来:“左右我每日里都要来你这里,你为何不直接在我来的时候让我试一试,你也好知道尺寸合适不合适啊?”
苏婉兮闻言,瞪了叶清酌一眼,笑了起来:“世子爷穿喜服的模样,我还是希望在成亲那日见着,不然提前看了,多没有惊喜啊。”
叶清酌听苏婉兮这么一说,便也跟着弯了眉眼:“嗯,苏小姐说的也是。苏小姐穿嫁衣的模样,我也希望在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瞧见。”
一席话,却将苏婉兮说得满脸通红。
最近叶清酌不知发了什么疯,总喜欢在戏谑她的时候叫她苏小姐。
“先前在屋中已经试过了,正合适,看来苏小姐对我的尺寸倒是十分了解的。”叶清酌见苏婉兮红了脸,眼中笑意更盛。
苏婉兮咬着唇瞪向叶清酌,见他满脸的得意,便索性开口道:“按着风俗,男女双方在成亲之前是不宜相见的,从明日开始,世子爷还是莫要到我这院子里来了,不合规矩。”
叶清酌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还有这样的风俗,为何我都不曾听说过?你不是随口胡诌说来诓我的吧?”
“你问问杏雨她们知不知道有这样的风俗?”苏婉兮见叶清酌怀疑她的话,便转过头望向身后的丫鬟。
见叶清酌也看了过来,杏雨连忙道:“是有这样的规矩的,说是在成亲之前见了面不吉利的,虽然世子爷和小姐都住在府上,也应当避讳一些才是。”
叶清酌闻言,脸色就沉了下来,觑了觑苏婉兮的神色,半晌,才幽幽叹道:“罢了罢了,既然都说有这样的习俗,那我也不好破坏了这习俗,只是要有六七日不得相见,我怕你会犯相思病。”
叶清酌的话音一落,屋中侍候着的丫鬟都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
苏婉兮也觉着好笑,噌了叶清酌一眼,眼中染着几分魅色:“你倒也好意思。”
叶清酌低下头沉沉笑了会儿,见下人送了饭菜进来,才同苏婉兮在桌子旁坐了下来,一同用膳,许是因为知晓接下来几天都不能够相见的缘故,叶清酌今日在苏婉兮这里留得时间格外长了一些。
苏婉兮知晓他心中所想,也并不多言,一直等着到了亥时,才抬起眼来,以眼神催促着。
叶清酌幽幽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院子。
屋中丫鬟见着这番情形,又是好一阵打趣。
“此前听闻世子爷是个冷漠至极的人,却是不曾想,在小姐的面前,却也这样有趣。瞧着世子爷依依不舍的样子,定是爱惨了小姐的。”
苏婉兮噌了几个丫鬟一眼:“你们年纪轻轻的,知道什么爱不爱的,莫不是也恨嫁了不成?若是有意,等我成了亲,便寻了人将你们都嫁了。”
众人连连告饶,又说起几日后的亲事来:“今日看了王妃送过来的凤冠首饰,可实在是漂亮极了,小姐长得好看,等着成亲那日,定能够将世子爷都给迷晕了过去。”
“是啊…”一群人附和着。
“真是想看一看到时候世子爷见着小姐一身火红嫁衣时候的反应,定然有趣。”
第255章 喜事近
二月二十二,苏婉兮与叶清酌成亲的前一日,一大早,苏婉兮便带着丫鬟去了她在府外买的院子。
当初买的时候,是觉着那院子十分的清幽安静,如今时隔一个月之后再踏足,却是同记忆中全然不同的模样。
院子里、檐下挂满了大红色的灯笼,门上、窗扉上、屋中的所有器具都贴着大红的喜字,屋中还摆放着好些个红烛,床上的床幔、被子、床单也都已经换成了喜庆的大红色,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图案。
苏婉兮被这样铺天盖地的红色晃花了眼,连脸色都被这红色映得红润了几分。
楚王妃将徐嬷嬷派在了这小院子里安排那些繁杂的准备事宜,见着苏婉兮进来,徐嬷嬷便笑眯眯地拉过了苏婉兮的手,轻声道:“你瞧瞧可有什么不满意的?该布置的,奴婢都让人布置了,只是这院子小了一些,委屈苏姑娘了。”
苏婉兮在牡丹院的时候与徐嬷嬷打了不少回交道,对徐嬷嬷也是信任有加的,连忙笑着道:“怎么会委屈?徐嬷嬷布置得极漂亮,方才进来的时候,我都有些认不出来这是我自个儿买下来的那院子了。”
徐嬷嬷闻言也笑了起来,满脸的褶子却更显得温和慈祥了几分。
“王妃说了,将奴婢安排在苏姑娘身边,奴婢便是苏姑娘的娘家人,一切得为着姑娘着想。当年寿宁郡主成亲的时候,也是奴婢一手操持的,苏姑娘放心,定然出不了岔子。”
说完,便又道:“今儿个按着习俗,咱们应当派人去新房那边铺房的,姑娘待会儿指三两个丫鬟与奴婢一同过去,奴婢再带些小厮将姑娘平日里用惯的东西都送到新房那边去。”
苏婉兮一一应了,指了指一旁的杏雨和另外两个丫鬟,笑着道:“嬷嬷带着她们过去吧,这段时日,我的穿戴日常那些都是她们在服侍,她们最为清楚了。”
徐嬷嬷应了,叫了杏雨一同出了屋子。
苏婉兮的东西不多,不过是刚刚从城守府中收拾着搬过来的,倒也无需再重新整理,徐嬷嬷看着那只有一箱子的东西,想了想,才又道:“我再让人去买些回来好了,碗筷盘碟那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还有镜子、梳子、甚至梳妆桌那些家具也得有一些,总不能太过寒碜了。”
苏婉兮在屋中听了,便取了一些首饰来递给了徐嬷嬷:“这些是在王府的时候,主子们上次的东西,买东西需要银钱,都拿去当了吧。”
徐嬷嬷自是不肯收的,正僵持不下,就听见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苏婉兮听得里面似乎有轻墨的声音,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来,明日他们就要成亲了,叶清酌那边也应当十分忙碌的啊,怎么轻墨尚且有时间到她这边来?
心中想着,便带着徐嬷嬷和丫鬟一同出了屋子。
一出屋子,就瞧见轻墨带着人抬了好几箱子的东西从屋外走了进来,除了打头的几个箱子之外,身后还抬着好些个家具,大大的红木雕花衣柜,梳妆台,鹅项椅…
“这是做什么?”苏婉兮有些诧异地问着。
轻墨连忙笑眯眯地上前同苏婉兮行了礼,开口道:“世子爷命小的提前一个月便准备好的家具和一些日常用具,世子爷说,给姑娘铺房用的。世子爷说,姑娘那边大抵没有多少东西,他倒是想为新房增添些物件,只是马上要成亲了,一下子增添得太多,有些奇怪,便让姑娘打着铺房的幌子,将这些他中意的东西送进去。”
苏婉兮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哪能不知道,这不过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的体面说法而已。
苏婉兮尚未开口,徐嬷嬷便已经接了话,话中满是笑意:“世子爷说的是,这下来得正好,咱们正说去铺房呢。”
轻墨闻言,便连忙顺杆往上爬:“那咱们就走吧?”
徐嬷嬷带了人随着轻墨一同出了院子,苏婉兮才转身回了屋中。
外面仍旧有下人来来来回回地布置着,苏婉兮站在窗边,望着外面一派忙碌的景象,嘴角轻轻翘了起来。
这并非是她第一遭嫁入了,与上一回出嫁时候忐忑不安的心情截然不同,这一次心中却是无比的安定。
上一回出嫁的时候,她尚是昌黎城中炙手可热的大将军的女儿,家中父母健在,兄长疼爱。
出嫁前的那日,两位兄长亲自带人去给她铺房,怕她不安,娘亲专程陪在她房中,陪她说话。
她在家中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长大的,母亲担心她出嫁之后在婆家受了欺负,一遍一遍地嘱咐着她,在婆家应当如何对待公婆,如何对待小叔,如何与夫君和睦共处。
“我们家婉兮长得好看,且性子又好,从来不惹是生非,聪明过人,慕寒与他弟弟妹妹都是与你从小一同长大的,你未来的公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定然不会太难相处。只是你那婆婆是续弦,得多多注意一些,不过你好生敬着她就是了,她也不敢与你太过为难。”
“就这样看着你,娘亲倒是有些舍不得了,就好像昨儿个你才牙牙学语,跟在娘亲身后一个劲儿的叫着娘亲,如今一晃眼,就要出嫁了…”
两位哥哥去君府铺房回来,便也径直到了苏婉兮的院子里,大哥和二哥的眼中满是不舍,二哥长叹了口气:“早知道当初君家那小崽子来提亲的时候,我就应该多为难为难的,怎么能够让他这么轻易就将我们的妹妹娶走了呢?”
大哥性子比二哥沉稳许多,只陪着苏婉兮坐了好一会儿,临走的时候站起身来拍了拍苏婉兮的肩膀:“若是君家的人对你不好,尽管与大哥说,大哥定然饶不了他们。”
还有那个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也从来不露丝毫情绪的父亲,在她面前亦是红了眼眶:“不嫁了不嫁了,派人去君府说,我们婉兮不嫁了。我要留她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我养她就是了。”
苏婉兮想着,便觉着鼻尖微酸,只得低下头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情绪来。
君家人背弃了她,如今她又将披上嫁衣,可是父母家人却都已经不在。
若是他们在,定然会将她的亲事办得热热闹闹的。
如叶清酌那样的人,母亲大抵会觉着他性子太冷,暗中担心他对自己不好。
两位哥哥大抵会想方设法地为难,只是若是叶清酌,恐怕哥哥们那三两下的功夫,全然不是叶清酌的对手。
父亲大抵会喜欢叶清酌,与他引以为知己。
苏婉兮咬了咬唇,想起叶清酌那张冰冷的脸,心中却觉着,也许,他才是自己一辈子的良人吧。
好在也并未给苏婉兮太多悲春伤秋的机会,徐嬷嬷不在,院子里那些个下人遇着了事情便都来请示苏婉兮,苏婉兮忙的不可开交,倒也不再多想。
徐嬷嬷铺房回来,还带了另外一个嬷嬷,说是来给苏婉兮绞面的。
那嬷嬷拉着苏婉兮在铜镜前坐了,说了一堆恭喜的话,而后便取了两根细细长长的绳子,叫苏婉兮闭了眼,为了绞去脸上的汗毛。
“小姐长得真好看,皮肤真白,奴婢在这宁城之中,还未见过皮肤这样好的待嫁娘子,这样的容貌,定是能够将新郎官迷得连道儿都走不动的。”
一旁杏雨闻言,笑了起来:“世子爷走不动道的样子,还真是令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哈哈…”
一屋子人便都笑了起来。
趁着那婆子给苏婉兮绞面的功夫,徐嬷嬷便在一旁问着苏婉兮:“明日里给姑娘梳妆的人,还有梳头的全福娘子都已经寻好了,姑娘没有娘家人,这送嫁的人,让奴婢来安排?”
苏婉兮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不,明儿个会有为我送嫁的人,很多的人。”
徐嬷嬷一愣,转过头有些诧异地望着苏婉兮,却见苏婉兮静静地坐着,面色沉静,倒不像是说笑的模样。
“既然小姐已经有了安排,那奴婢便不再多做安排了。”徐嬷嬷笑眯眯地道。
这么一闹腾,倒是一晃眼天就暗了,院子里的大红灯笼都点了起来,苏婉兮站在窗边望着,杏雨取了披风来给苏婉兮披了,低声劝着:“小姐还是早些歇息吧,明儿个还得要早起,还得要累上一整天的,若是小姐在拜堂成亲的时候睡了过去,可是不好。”
苏婉兮闻言便笑了起来,点了点头,转过身子回到床榻上睡了。
只是却梦见了已经许久不曾梦见过的父母亲人,爹爹娘亲,还有哥哥嫂嫂侄子都在,不是行刑时候的场景,也没有漫天的血色火光。
她的家人脸上皆是带着笑。
娘亲说:“婉兮要嫁人了,娘亲真高兴。”
大哥说:“我虽然打不过那小子,可是那小子若是敢欺负你,我也是要与他拼命的。”
二哥说:“那小子冷冰冰的,就跟个冰块一样,婉兮你怎么就瞧上他了?”
小侄子脸上挂着泪:“姑姑,你是不是以后都不能陪我放纸鸢,不能给我卖糖葫芦了?那要是爷爷罚我抄写兵书,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便“哇”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