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却是摇了摇头,声音中泛着冷:“若只是这样,未免也太过便宜他们了。”
叶清酌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也是,不知苏小姐有什么主意?”
苏婉兮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暗红,声音中满是狠辣:“他们这样散步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我自然也要让他们尝一尝被流言蜚语所伤的滋味,让他们君府的名声一败涂地,让他们过的生不如死!”
第249章 各显神通
叶清酌倒是显得有些兴味盎然,目光定定地望着苏婉兮:“你准备如何做?”
苏婉兮笑了起来:“还得劳烦世子爷借几个暗卫给我了。”
叶清酌离开之后,时辰已经不早,杏雨侍候苏婉兮洗漱了,苏婉兮想了想,转过头望向杏雨:“最近外面那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其他人也不会同我讲,只是我与世子爷就快要成亲了,我也不希望因着那些糟心事影响我与世子爷的亲事,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多同府中其它下人打听打听,打听到什么消息便及时与我讲。”
杏雨明白过来了苏婉兮的意思,连忙应下了声来,苏婉兮又接着道:“对了,还有关于君家那几位的,若是有什么传言,你也一并打探了。”
第二日早上倒是风平浪静,下午的时候,苏婉兮正在绣喜服,杏雨就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瞧你这着急忙慌的样子,可是出了什么事?”苏婉兮停下绣花的手,朝着杏雨看了过去。
杏雨点了点头,忙道:“倒不是小姐,是那位君家大公子出了事。”
“哦?”苏婉兮的眼中滑过一抹讥笑,面上却是带着疑惑的:“出了什么事?与我说说。”
苏婉兮索性将喜服放回了篮子中,一副极为有兴趣的样子。
杏雨连忙道:“据说君家那几位被几次三番拒之门外之后,倒是打起了旁的主意,昨儿个晚上邀了咱们府上几位文士和武将去喝酒,喝酒选的地方是溢香园,那是咱们宁城远近闻名的妓院。那君家大公子只怕是想要收买那几位文士武将,意图让他们将君府的人引见给王爷。”
苏婉兮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这倒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他们既然到了宁城,要让他们连王爷的面都不曾见着就离开,只怕他们也是不会乐意的,自然要想方设法地达成目的才是。”
“的确如小姐所言,这并非什么稀罕事儿。听人讲,那君家大公子也是个左右逢源,极其会说话的人物,三言两语将请去的那几位哄得团团转,而后他们便顺势在溢香园里面各自找了喜欢的姑娘一同歇下了。”
杏雨说着,看了苏婉兮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苏婉兮笑了起来:“怎么了?接下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样瞧着我?”
杏雨咬了咬唇,却并未直接将接下来的事情说出来,只问着苏婉兮:“奴婢听闻,那君家大公子是小姐曾经的夫婿?”
苏婉兮点了点头,倒是没觉着此事有什么好隐瞒的:“的确如此。”
“那…”杏雨支支吾吾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说什么,眼中满是着急。
苏婉兮忙催促着:“你也不要吞吞吐吐的了,直接告诉我,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了。可是同我有关?”
杏雨想了半晌,终是开了口:“昨夜君大公子连同其他人一同在溢香园歇了,可是半夜那侍候君家大公子的姐儿却突然闹了起来,说…说君家大公子…不…不举。”
苏婉兮闻言,身子微微一顿,嘴角却是溢出了一抹笑来:“呵,还真是有意思极了。”
“当时溢香园中满是客人,那姐儿这么一闹,满园子的人都出来看热闹,那姐儿也是个直言直语的,一直吵吵嚷嚷个不停,满园子的人都在看那君家大公子的笑话,那君家大公子恼羞成怒,便当场将那姐儿给杀了。”杏雨轻声道。
苏婉兮闻言,冷笑了一声:“他莫不是以为,这宁城是他君慕寒的地盘,说杀人就杀人?”
杏雨见苏婉兮的神情态度,心中暗自想着,只怕那溢香园的姐儿所言,那君家大公子不举的事情是真的。
心中虽然这样才想着,面上却并未露出什么不妥来,连连颔首应着:“可不是?满园子的人都瞧见了那君家大公子杀了人,那君家大公子自然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事情发生之后,溢香园的老妈子就已经报了官,听闻那君家大公子已经被衙门的人抓走了。现在倒是不知是什么个情形…”
苏婉兮轻轻点了点头,又重新拿起了那绣篮子里面的喜服绣了起来,嘴角却是带着若有似乎地笑意。
杏雨眼中满是好奇之色,不停地觑着苏婉兮的神情。
苏婉兮自然明白她在好奇什么,笑了笑道:“你想问什么问就是了,一直盯着我看什么?”
杏雨被抓了个正着,嘿嘿笑了笑,沉默了一会儿,半晌终是耐不住性子问了出来:“小姐,那君家大公子,是不是真的…真的…不行啊?”
苏婉兮闻言,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瞪了杏雨一眼:“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还未嫁人呢,竟然就对这些事情这样感兴趣?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杏雨吐了吐舌头,轻咳了一声,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奴婢只是好奇嘛,先前奴婢去打探消息的时候,有好些人让奴婢打探打探这件事情是真是假,听闻还有人设了赌局,赌那件事情是真还是假。奴婢想着,小姐与那君家大公子是夫妻…”
苏婉兮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那艳红色的喜服之上,嘴角的笑容愈发盛了几分,神情淡淡地道:“在我嫁给君慕寒之前,君慕寒因为一场意外出了事,腿残了。众人皆以为,君慕寒只是残了腿而已,其实不然,因着那场事情,君慕寒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行那件事情。”
杏雨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苏婉兮倒是脸色平静。
“我出嫁之前便已经知晓此事,只是那时候想着,我与他的亲事是双方父母多年以前就已经定下的,我不能害得我父母背上背信弃义的名声来,且此前因着我父亲是大将军的缘故,君家对我素来也是极好的。因而父母家人都劝我与君慕寒解除婚约,我却是一意孤行地嫁给了他。”
“后来家里出事之后,君家烧了我父母家人的尸骨,想尽法子从我身上套取定北军下落,还将我打了二十大棍钉入棺材之中活埋。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他们如今到了宁城,便因为我不愿意为他们引见楚王爷,他们就四处说我水性杨花不守妇道,呵,我倒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苏婉兮幽幽叹了口气,似是十分难过。
杏雨闻言,脸上亦满是愤愤不平,冷哼了一声道:“君府那些人实在有些不是人,他们这样对待小姐,竟还有胆子跑来求小姐,这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一些。如今那君家大公子的名声只怕是全然毁了,还背上了杀人的罪名,倒也真是活该。”
苏婉兮神情已经十分平静,听杏雨这样说,脸上也没有什么波澜,只轻轻笑了笑道:“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沉默了片刻,苏婉兮才又嘱咐着杏雨道:“那君家的人对我不仁,我也没有必要对他们将就什么仁义,若是有人问起此事,你只需照实与他们说就是了。”
杏雨点了点头,手握成了拳头,一副为苏婉兮打抱不平的样子:“小姐放心,奴婢知晓应当怎么做了。”
杏雨退了下去之后,苏婉兮便又开始绣起了喜服来,嘴角却是抑制不住地笑意。
君家污蔑她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他便将君慕寒苦心隐藏的秘密公诸于众好了。君家大公子不能人道,君夫人所生的儿子又已经死了,断子绝孙,倒是对他们极好的惩罚。
“小姐,子长先生与志高先生求见小姐。”外面传来丫鬟的通禀声。
苏婉兮一怔,倒是有些意外,子长先生与志高先生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莫非也是为了君府之事?
苏婉兮沉默了片刻,便应了一声:“让两位先生在前厅稍坐片刻,给两位先生上茶,我立马出来。”
外面的丫鬟连忙应了,苏婉兮将喜服又重新放回了篮子里,站起了身来,走到铜镜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穿着打扮,确认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施施然出了屋子去了前厅。
两位先生正在闲叙着,见苏婉兮进来,皆站起身来同苏婉兮见了礼:“苏小姐安好。”
苏婉兮连忙笑着道:“两位先生实在是客气,不知两位先生前来,所为何事?”
苏婉兮倒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问道。
子长先生和志高先生对视了一眼,终是子长先生开了口:“君府的人到了宁城,苏小姐可知道?”
苏婉兮笑了起来,倒果真是为了此事。
“自然是知道的,他们来了之后没多久,就让人同我递了书信,意欲让我为他们引见入府,我没答应。”苏婉兮倒也毫不隐瞒。
“哦?竟还有这么一遭?”子长先生似乎也有些诧异,想了想便又接着问道:“那外面川渝苏小姐的传言,苏小姐可听闻过?”
苏婉兮又点了点头:“有人与我说过了。”
苏婉兮面上笑容渐渐淡了下来:“当初倒是我看走了眼,苏府出事之后,我四处求人,君家却置身度外,还专程设计我,意欲让我交出定北军。两位先生只怕不知,我家人被斩首之后,我本欲去乱葬岗守尸,却不曾想,君府的人却放了一把大火,将我父母家人的尸体一把火给烧了。后来因我假装不知定北军军令符的下落,他们便将我打了二十大板,活生生地钉入棺材,弃于乱葬岗。”
第250章 过街老鼠
见两人脸上俱是诧异之色,苏婉兮面色更加凄婉了几分:“我被弃于乱葬岗,却实在是命大,正好遇上了楚王世子爷,承蒙他搭救,才保下了这条命。”
子长先生闻言,急急忙忙问着:“苏小姐这些年都在楚王府?”
苏婉兮颔首:“当时只想着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着为家人报仇。世子爷救了我之后,因着梁帝一直在找定北军和我的下落,害怕给楚王府招来灾祸,我便隐瞒了身份,在楚王府中做了两年的下人。”
苏婉兮咬了咬唇:“这一切,可都是拜君府所赐,我都记得。”
子长先生沉吟了片刻,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开口道:“苏将军当年对我曾经有过救命之恩,君家那些人既然如此不堪,实在也不应当让他们太过逍遥的。”
苏婉兮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望向子长先生。
子长先生笑了起来:“苏小姐虽然这些日子都呆在府中,可想必也是耳聪目明的,昨夜里君家大公子在溢香园中杀了人,如今被关在府衙之中。宁城的府尹与我有些交情,今日来,不过是想问问苏小姐,这君家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如今得了答案,我亦是明白,应当如何处置那位君家公子了。”
苏婉兮闻言,便明白了子长先生话中之意,连忙站起了身来,朝着子长先生行了个礼:“如此,就多谢先生了。”
子长先生和志高先生又同苏婉兮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他们二人刚走,苏婉兮正欲回内院,就瞧见叶清酌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苏婉兮停下脚步,笑眯眯地望着叶清酌,叶清酌的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骑马装,英姿飒爽,只是那骑马装有些薄,身上满是寒气。
“这是刚刚从营地回来?”苏婉兮问着。
叶清酌点了点头:“去营地看了看。”
苏婉兮闻言就蹙起了眉头:“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有痊愈呢,怎么就去了营中?若是伤口再撕裂了,可就麻烦了。”
叶清酌嘴角一翘笑了起来:“大夫已经看过了,伤口愈合得不错,哪有那么容易撕裂的?且我去营中也不过就呆在一旁看着而已,又不是上阵杀敌。”
“若只是去看看,用得着换这身衣裳?”苏婉兮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叶清酌的谎言。
叶清酌轻笑出声:“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在屋中躺得久了,觉着浑身都锈了,不过去骑了一圈马,没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随意糟蹋我自个儿的身子的,毕竟,我还等着洞房花烛夜呢。”
苏婉兮听他这样不正经的话,面色闪过一抹薄红,不再理会叶清酌,径直进了屋。
身后是叶清酌的低沉笑声,苏婉兮咬了咬唇,回过头去瞪了叶清酌一眼,才吩咐着丫鬟打了热水来,亲自侍候着叶清酌用热水洗了手和脸,又拿了一个手炉来递给了叶清酌。
叶清酌倒也并未推拒,笑眯眯地接了过来。
苏婉兮本就畏寒,屋中的炭火盆子放了不少,倒是暖和,苏婉兮瞧着叶清酌的脸色渐渐有了几分血色,才放下心来。
“我方才瞧见子长先生和志高先生从你院子里出来,他们来找你做什么?”叶清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问着。
苏婉兮笑着道:“为了君慕寒的事情,昨日的事情闹得不小,那溢香园中大多是这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光顾,事情一出,今日就传得沸沸扬扬的。子长先生来问我,那君府是什么样的人家,说他与宁城的府尹有些交情,会帮忙打声招呼,让府尹好生招呼招呼君慕寒。”
叶清酌撇了撇嘴,目光灼灼地望着苏婉兮:“这些事情我一早就已经吩咐了过去,哪里还用得着他来?今儿个光是提审,就已经审了六遍了。”
苏婉兮一怔,回过味来,牢房之中审犯人,大多是要用刑的,这提审了六遍,只怕是刑罚就用了六遍的。
“君慕寒不认罪?”苏婉兮倒是有些诧异,毕竟君慕寒杀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人瞧着的,即便是不认罪,人证物证俱在,他也逃脱不了。
若是认罪,就犯不着审查五六遍了。
叶清酌冷冷一笑,眼中满是寒霜:“认罪啊,只是我告诉府尹,君慕寒初来宁城不久,便胆敢这样肆意妄为,指不定是有人在幕后指使的,让他好生审问审问,究竟是谁指使他这样做的。”
苏婉兮闻言,忍不住瞪大了眼,半晌,却是笑出了声来。
“世子爷可真是,聪明过人。”苏婉兮的话中满是笑意。
君慕寒直接认了罪,若再上刑便有些说不过去了,顶多定罪斩首。可是叶清酌一口咬定君慕寒是被人指使刻意这样做,事情就不同了。
只要君慕寒不招供出幕后主使人,衙门就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审他,他不招供,这用刑便是顺其自然的了。
可此事分明只是因为那溢香园中的女子激怒了君慕寒,且因着给君慕寒下了些刺激的药物的缘故,促使他在溢香园中杀了人。压根没有什么所谓的幕后主使,君慕寒又从何招起?
叶清酌挑了挑眉,倒是丝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苏婉兮的夸奖。
接下来的几日,城中便又有了新的传言,却是说君府大公子因意外所致,残疾且不能行人事,苏家小姐知晓之后,为守诺言仍旧嫁给了君慕寒,却在苏家出事之后遭到君家的背弃。
君家如今见苏小姐投奔了楚王爷,又即将与世子爷成亲,眼红了,因而才四处散布谣言,说苏小姐水性杨花。
只是不曾想,却遭到了报应,那君家大公子因为被人揭穿了秘密,便杀人灭口,实在是个脾气暴躁的主儿。君家大公子无法传宗接代,二公子又已经死了,这君府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王爷昨儿个去茶楼之中与人议事的时候,听到楼下的说书先生正在说此事,就说了句,他的儿子要娶的媳妇,自然是德行品行皆是极好的,什么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过是有人恶意中伤罢了。若让他在听闻到这些不实之事,定会亲自追究。”杏雨脸上满是兴奋之色。
“这件事情传了开去,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都说,王爷说的不无道理,世子爷那样的身份,怎会娶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子,那些话定是污蔑。”
“自打楚王爷来了宁城之后,宁城之中比以往太平了许多,加上许多人前来投奔王爷的原因,宁城原来的百姓做点小生意,日子比以前过的好了不少。因而宁城百姓对王爷都十分尊崇,王爷都这样说了,百姓们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如今那君家人已经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苏婉兮挑了挑眉,倒是不曾想到,楚王不过一句话,就会有这样大的效果。
“奴婢听闻啊,他们原本住的客栈将他们赶了出来,而后就没有人再敢接收他们,昨夜他们都是在城西一座破庙里面过的,结果还被庙里面的乞丐给赶了出来,哈哈哈,实在是大快人心。”
杏雨脸上满是笑意。
苏婉兮也笑,心中暗自想着,只怕君府那些人无论如何也不曾想到,竟会在宁城遭受到这样的待遇。
只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她要让他们尝够了绝望的滋味,然后在绝望中一点一点地死去。
傍晚叶清酌到院子里的时候,苏婉兮正在发呆,虽然已经是二月,天气已经渐渐开始暖和了起来,只是外面却仍旧冷得厉害。苏婉兮素来畏冷,今日却有些反常地打开了窗子,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
叶清酌径直坐了下来,喝了口茶才开口问着:“怎么了?在看什么?”
苏婉兮笑了笑:“没有看什么,在想一些事情,想得出了神罢了。”
“想什么?”叶清酌接着问着。
苏婉兮转身在叶清酌的对面坐了下来,笑着道:“在想,君家如今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却只从丫鬟的嘴里听说,都没有瞧见他们如今的狼狈样子,心有不甘啊…”
“就这么点儿事?”叶清酌笑了起来。
苏婉兮斜斜地睨着叶清酌,眼中带着几分魅色:“虽然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君府那些人是我的仇人,仇人落难,我自然想要亲眼看看的。要知道当初,他们在我面前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趾高气昂。世子爷这话,可是想要带我亲自瞧瞧去?”
“我来宁城之后倒也不曾去街上逛过,听闻宁城风情与昌黎城全然不同,倒是想要去瞧瞧,不如明儿个你陪我同去?”叶清酌笑嘻嘻地望着苏婉兮。
苏婉兮自是求之不得的,言笑晏晏地颔首:“多谢世子爷了。”
叶清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了起来:“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苏婉兮有些诧异:“可是天马上就要黑了啊?”
叶清酌闻言挑了挑眉:“正是因为天就要黑了,才有看头啊。”
说着就扬声吩咐了侍立在门口的轻墨去准备马车。
苏婉兮不知叶清酌这话是什么意思,心中好奇,看了叶清酌好几眼,便也不再多言。
第251章 探监
苏婉兮在宁城府尹衙门旁边的小弄巷之中瞧见了君府众人,许是因着准备来投奔楚王,君府能来的人几乎都已经来了,浩浩荡荡的带着二三十人。
端看衣裳首饰那些,倒尚且算得上是整洁的,只是一行人的脸色都有些不佳,苏婉兮将马车车帘掀开了一条缝,笑眯眯地瞧着。
君夫人的脸上满是不悦,似乎正在训斥身边的丫鬟:“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连点吃的都买不回来,我给了你那么多的银两,包子不过几文钱一个,你给那掌柜的一两银子买一个我才不信他疯了不成,连钱都不肯赚。”
那丫鬟脸上满是委屈之色:“掌柜的知道奴婢是君家的下人,就拿着扫帚将奴婢赶了出来,说莫要说一两银子,就是一百两银子一个包子,他也不会卖。”
君霜杰脸上亦是染着寒霜,冷冷地道:“谁让你说你是君府的丫鬟的?”
那丫鬟闻言头低得更低了一些:“不是奴婢说的,奴婢正要买包子,旁边突然窜出来一个奴婢根本不认识的人,指认了奴婢,说奴婢是君府的丫鬟,还专程强调,说是苏小姐前夫家的那个苏家。那包子铺的掌柜闻言,就发了火。”
君夫人脸色愈发难看了几分,拉住君霜杰的胳膊,委委屈屈地道:“老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妾身都已经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苏婉兮在马车中听那君夫人这样一说,忍不住挑了挑眉,这君府一行人有二三十人,这偌大的宁城,这二三十人总不至于人人都认识,可听着君夫人的话,他们似乎已经整整一天没有买到过东西吃了。
再一想到那丫鬟所言,苏婉兮心中隐隐明白了几分,转过头挑着眉望向叶清酌,眼中带着几分征询。
叶清酌倒也并未想过要隐瞒,笑着点了点头,揽住苏婉兮的肩膀,在她耳边只以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是我做的,我让人整日里在大街小巷说他们做的那些缺德事,还让人跟着他们,不管他们去哪儿买吃的,我都让人去揭穿他们的身份,如今他们在宁城之中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一听说他们的身份,自然没有人敢卖东西给他们。”
苏婉兮闻言笑了起来:“想不到世子爷也有这样恃强凌弱的时候。”
叶清酌伸手握住苏婉兮的手,拿在手中把玩着,微微眯着眼道:“谁让他们欺负你的?这不过只是开始而已。”
外面传来君夫人说话的声音:“如今咱们在这宁城,东西都吃不上,也没有地方歇息,咱们继续留在这儿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离开宁城,凭着咱们带在身上的银两,随意找处地方也能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何必非要在这儿受这窝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