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第一次离开谢子修独自出差,没有亲自监督,谢子修担心她做不好也是应该。不过要拿着相机左拍右拍,然后传一堆照片上去,她也觉得怪变态的。
邮件写了一半,手机突然响了,颜苗顺手接起来,就听得那边粗声粗气道“喂。”
居然是谢少维。
“请问有什么事?”
青年的声音听着就一点都不客气:“我要找人按摩。”
“= =……你翻桌上的酒店服务目录不就好了,干嘛打给我啊。”
对方没好气:“不是说有事就联系你的吗?”
“……”
谢少维在房内坐着,穿着宽大的薄款针织上衣,散着裤脚,赤了脚踩在地摊上,头发还湿漉漉的,又是一脸的不高兴。
颜苗当着他的面,很快打完电话:“帮你约好了,半个小时按摩师会到你的房间来的。”
谢少维“哼”一声。
“那我先走了。”
谢少维叫住她:“喂。”
“干嘛?”
“你走了,我怎么跟按摩师沟通啊?”
“……”
于是随后的两个小时里,谢少维享受着专业手法的按摩,颜苗则在边上哈欠连天的强迫观看。
真是无聊死了,就算对方的身材挺养眼,也不如她的柔软床铺来的有吸引力啊。
于是等困倦不已的回到房间,继续写汇报邮件的时候,颜苗没忘了要据实把这件事也写上去。
次日早上起来,果然又是大雪天气,看着交通状况像是不太妙,在大家还在慢条斯理吃早饭的时候,颜苗便先打了电话去核查。
等确认了车子还堵在大老远的地方,颜苗宣布了这一噩耗,谢少维果然发怒道:“搞什么,车子来不了?”
“因为雪很大……”
“雪很大就可以不来?那他们干脆也不要吃饭啊。”
颜苗只得安慰:“等车子来接,一定会迟到的。到处都堵车,干脆我们自己搭地铁过去好了。”
“开什么玩笑,谁知道怎么走啊?”
“没关系,路线我都已经先勘探好了,你们跟着我就行。”
“……”
谢少维一路都很不高兴,等他进了地铁站,就更不高兴了。
颜苗买好票给大家,他依旧板着脸在一边站着,也不伸手接过。
“怎么了?”
随同的人都面面相觑,欲言又止,还是颜苗自己领会过来:“咦,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坐地铁?”
谢少维暴躁道:“我干嘛得知道怎么坐地铁?”
“……”
的确,有些人是没体验过公共交通是怎么一回事。
颜苗陪他一起到检票口,帮他把票投进去:“你现在走过去就可以了。”
谢少维全身僵硬的挤了过去。
“很容易吧,下次你就会了。”
谢少维大怒:“什么?还有下一次?!”
等地铁一来,他就又发怒了:“靠,这么多人,让我怎么上啊?”
颜苗对着一车沙丁鱼的状态早就习以为常:“挤一挤就好了,反正很快的。”
“开什么玩笑,”谢少维一脸嫌恶,“我才不要!”
颜苗才不给他空间耍少爷脾气,没等他抱怨完,就一把将他推到人流里。
谢少维踉跄着无法脱身,然而高峰期挤地铁谈何容易,颜苗只得又补上一脚,才总算把他送上车:“忍一忍就好了。”
谢少维勃然大怒:“你这八婆。”
随同的其他人都一致保持沉默,假装自己没眼睛没耳朵也没嘴巴。
地铁上当然没有空位,大家都挤成一团,两人不得不面对面站着,连转身的余地都没有,谢少维用力皱着眉,绷着脸,抿紧嘴唇,脖子都红了,颜苗觉得他在生气下去就要脑溢血了。
转了好几次地铁,才总算到了目的地,谢少维脸色已如锅底,周身杀气腾腾,吓得对方心惊胆寒,拼命九十度鞠躬道歉,连连保证下一次要看天气情况提早发车。
幸而这场意外并没有耽误时间,也未造成慌乱,一天的工作得以顺利开始,这当然是颜苗的功劳。
对此谢少维只皱眉扔了句:“算你运气好。”
颜苗心想,不是她自夸哦,虽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业绩,但她过去半年里可是零纰漏呢,不然怎么能在谢子修手下混得下去。
当然要从谢家人嘴里听到表扬的话,那是不能指望了。
忙了一天下来,晚上回去把东西往房间一扔,就又是靠酒店的自助餐来填饱肚子。
颜苗火力全开,风卷残云。先吃热菜再吃冷食,净挑大鱼大肉,足足吃了六盘,然后留意到,谢少维并没有下来吃晚餐。
她当然是可以不用管他死活的,但从公事公办的角度来说,还是有去查看一下的立场。
颜苗试着敲响了谢少维的房门:“谢少爷?”
门倒是很快打开,谢少维又是头发乱糟糟的,臭着脸:“干嘛?”
“你怎么没下去吃晚饭?”
青年闷声闷气的:“不想吃。”
颜苗端详了他一下,敏锐道:“咦,你感冒了?发热了?”
“谁说的?”
声音听着明明就不对,颜苗不由感慨:“你是有多虚弱啊。”
这个牛高马大的年轻人,看起来体格挺好的,居然就这么被感冒病毒打倒了。谁叫他大冷天只穿两件,爱美活受罪。
谢少维愤怒道:“我才不虚弱。”
“身体不舒服的话,还是去看医生吧,我们这几天事情很多的。”
言下之意就是,没时间给他看病。
谢少维更生气了:“看什么医生,我又不会说日文。”
“我陪你去诊所好了。”
“我不去。”
“干吗硬扛呢,你不至于舍不得医疗费吧?”
谢少维顽固的皱着眉:“少罗嗦,不去就是不去。”
颜苗想了一想:“难道……你怕医生?”
谢少维整个气急败坏了:“不是怕,是讨厌。”
“……”幼稚的小鬼。
“坐下。”
谢少维狐疑道:“干吗?”
“嘴张开。”
“搞什么……呃……”
颜苗已经捏住他的嘴:“别吵!”妨碍她看扁桃体。
她因为舍不得花钱,就自己常翻医术摸索,学着望闻问切,胡乱捣鼓,反正到现在还是活蹦乱跳的,就当是自己多了项生活技能,对付感冒这样的毛病,她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像模像样的给他看了病。颜苗就出门去抓药回来,还给他带了份栗子白薯粥。
“粥趁热赶快吃了吧,这个很暖胃。”
谢少维看了她一眼,勉强拿起筷子。
“放心啦,不会下毒的。”
不是她要讨好他,只是因为他不吃晚饭的话,半夜肚子饿了肯定又要找她麻烦。
“还有哦,你已经有点发烧了,记得把药吃了。”
谢少维立刻表示拒绝:“你又不是医生。”
“= =正牌医生你不是不愿意去看么。”
“……反正我就是不吃。”
颜苗卷起袖子:“吃不死你的,快点。”
“我才不要……呃……”
不等对方做出更多挣扎,颜苗已经一把抓住他,将药塞进他嘴里,然后捏着鼻子硬灌水进去。
谢少维满脸通红,咬住嘴唇道:“靠……”
她才没有时间等他耍完少爷脾气。这种时候不赶快防微杜渐,真正病倒了只会拖所有人后腿。
吃过药,颜苗又回自己房间,取了自带的药油过来。
谢少维原本是依旧坐在那里脸红脖子粗的生闷气,一见她手里拿着东西,就条件反射往后一缩:“你又想干什么?”
“擦点药油,这个很好用的,擦完明天就该好了。”
谢少维挣扎了一番,最后绝望的放弃反抗,任由她给他擦了鼻子,太阳穴,过程中一直皱着眉:“臭死了。”
“能闻得到臭,说明你鼻子有比较通了,还不多擦点?”
“……”
把他整个头弄得臭烘烘的,颜苗又说:“趴到床上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帮你刮背啊。”
“刮……说明背……”
“你放心,用这个药油刮完了,晚上睡一觉,出一身汗,加上吃过药,明天早上你一定会好的。”
谢少维索性已经自暴自弃了,板着脸在床上趴好,而颜苗熟练地把他上衣卷起来,擦好药油,就拿牛角梳子的背部,照着穴位给他一通狂刮。
第一下的时候谢少维还痛的忍不住骂了声“我靠”,而后就只把脸埋在枕头里,发出沉闷的呻吟。
颜苗边刮边安慰:“不用忍啊,叫出来就好了。”
“谢……”
门是虚掩的,谢少维的一位随行主管推门进来,见势不由一愣,一时也不敢确定自己是看到了什么,忙自动先面壁了再说。
颜苗骑虎难下,只得安慰道:“呃,那个,施先生你等等啊,马上就好了。”
谢少维又呻吟了一声,面红耳赤骂道:“他X的快给我滚出去!”
在施主管落荒而逃后,颜苗还刮了好一阵子,才算大功告成。
谢少维一直趴着,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副很想死的样子,连“谢谢”或者“再见”都没说。
颜苗累出一身汗,回房草草洗了澡就抓紧时间睡觉。半梦半醒的时候才想起,她今天忘记写邮件向谢子修实况汇报了。
唉,不管了。就让她玩忽职守一次吧。
次日,在自助餐厅遇见谢少维,他依旧是板着脸,眉头发梢都写着“我很不高兴”,但精神显然已经好了很多。
颜苗打招呼道:“怎么样,身体舒服些了吧?”
谢少维还是皱着眉:“臭死了。”
颜苗为自己祖传的药油正名:“哪会丑,那个药油其实是香的好吧。”
有同事经过他们身边,顺口说:“哎?你们俩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啊。”施主管立刻就不寒而栗的把他拖走了。
几天下来,最累的是颜苗,她从头到尾都在马不停蹄的忙着,谢少维大吃大喝的时候她在帮忙翻译,谢少维他们呼呼大睡的时候她要帮忙准备资料,事先安排,事后收尾,忙到她连去药妆店趁机扫点货都没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是顺利圆满的完成工作,回去可以对谢子修有个好交代。
次日从东京回来,不需要直接回公司,下了飞机,在机场大家便彼此分道扬镳。
颜苗拖着行李,满心只剩下“回家好好补眠”这个念头,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得谢少维在背后不客气的叫她:“喂。”
颜苗只得回过头,:“什么事?”应该是——又有什么事?
谢少维看起来不知在生什么气,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对你个人,没有意见的啊。以前对你态度不好,也只是因为你替谢子修做事。”
“哦……”
每个字的意思她都懂,但就是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义何在。
“你过来我公司做事怎么样?”
“咦?”
“不管谢子修给你开什么薪水,我都翻倍。”
“……”居然,被挖角了!
“高薪挖角”这样的诱惑,让颜苗的补眠计划成了泡影。
剩下的半天她都在家里想,翻倍,是翻倍,翻倍啊!
不过她也没有财令智昏,她有点不相信谢少维的诚意,明明一看到她他就不高兴,何苦还花钱来专门给自己买不高兴?
莫非……谢少维是打算把她挖角过去,然后再吵她鱿鱼,好让她两头都捞不着?
多费周折啊,她才不上当呢。
到晚上,颜苗突然又接到电话。
对方的声音硬邦邦的在说:“喂,你想的怎么样了?”
“呃……”这也太快了吧,哪有只给人几个小时考虑跳槽的。
“喂,我是很有诚意的。”
“是吗,难道你不是打算我一跳槽,就立刻炒掉我,来报复的吗?”
谢少维显然很愤怒:“靠,你要是有顾忌,我们可以在合同里先写明,保证永远都不解雇你。”
颜苗想了一想,还是有不妥:“那……万一你想办法把我逼到自己辞职……”
谢少维骂了句:“你他X的当我什么人啊?!”就挂断了电话。
颜苗拿着手机沉思。
貌似……对方是认真的。
……那这待遇也未免太好了吧。
休息一晚,次日颜苗按时回到公司上班,好几天没看到谢子修了,再见他,蓦然就觉得眼前一亮。
其实谢子修还是老样子,要说变帅了变有气质了甚至变白了之类,那都是她的错觉。
但反正看见那张脸,她才有很确切的,已经回来了的真实感。
“这几天辛苦你了。”
“应该的~”
“对了,你给我的反馈邮件,好像少了一封。”
“哦……”这么一说颜苗想起来了,自己好像是有偷懒漏了写的时候。不过,谢子修还真这么仔细啊。
“我想想哦,那天的活动,行程表上都有写,发票什么的也有备份,”公事的部分,各部资料是一应俱全,私人方面的琐碎,她就印象模糊了,“其他的我不太记得,这个要紧吗?”
谢子修笑道:“没关系,你也是要有私生活的。”
“呃……”
颜苗一时想起谢少维,莫名的就有了点心虚。
怎么办,是坦白好,还是不坦白好呢?
八字还没一撇,就老实告诉上司自己被对头挖角的话,那是自寻死路吧,但有事瞒着谢子修,她心里又像揣了颗小石头,怎么都不舒服。
在她惴惴不安的时候,谢子修放下签字笔,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又要我付钱吗?”
谢子修笑道:“不,这是给你接风洗尘的。”
颜苗这才放下心来:“好啊!”公款吃喝,不去白不去。
谢子修点的菜都很对得起她的食欲。颜苗吃了好几天的生鱼寿司,白水煮豆腐,而现在看到热腾腾的干锅鸡搭着纸包土豆泥.走水乌江鱼.大盆的毛血旺.干煸田鸡.酸汤鱼.蜜汁南瓜.清汤娃娃菜,还有杨梅汁可喝,她整个人都要喜极而泣了。
还是谢子修了解她的喜好,还是自家上司温暖啊。
大快朵颐之间,颜苗手上眼里嘴巴都塞得满满,唯一空着的耳朵突然就听得谢子修说:“对了,我听说,你跟谢少维……”
“吓……”
颜苗一块鸡肉没夹稳,掉进杯子里,顿时“咚”地溅了一身的杨梅汁。待要慌着要去拿纸巾来擦,慌忙间又干脆把杯子都带翻了。
谢子修递过纸巾,制止了她的手忙脚乱,问道:“怎么了?”
颜苗原本就心虚,接纸巾时碰到他温暖的手指,就更有点发慌:“没.没什么啦……”
谢子修笑一笑,也就不再提。两人都当没有过这个话茬,开始专心致志往酸汤鱼里涮配菜。
公款吃喝过后,谢子修又亲自送她到家。颜苗都上楼回房了,开了灯拉了窗帘从窗口往下一看谢子修的车子还在那里。
颜苗不由想,谢子修还是个很关心员工的好老板啊。
在窗口趴了一小会儿,看那车子依旧一动不动,颜苗简直就要怀疑他是抛锚了。而后她接到了谢子修的电话。
“颜秘书,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上去一下。”
“哦,好……”
颜苗忐忑地给他开了门,以陋室接待自己上司,而谢子修进得门来,也并不坐,或者客气寒暄,开口便问:“你觉得谢少维怎么样?”
颜苗琢磨不出他问这个的深意所在,只能金山回答:“还……好……”
谢子修用它呢眼角微微上挑的眼睛望着她:“还好的意思是?”
颜苗颤抖道:“……就是……还好……嘛……”这也是实在话,她对谢少维没有太确切的感官。
之前挑衅她的劣迹固然很欠揍很讨嫌,但除此之外谢少维也算不上为非作歹。而且,他怎么说都是谢子修的弟弟。就算兄弟俩的关系根本就是剑拔弩张地,对她来讲,也就是跟谢子修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人,要彻底厌恶什么的,她也做不到。
谢子修沉默了一阵,而后简单道:“他不适合你。”
“啊?”
“你居然会那么轻率,我也很意外。”
……也没有轻率啦,她都还没答应要跳槽啊。
“虽然我没有立场干涉,但是我不想你到时候才后悔。”
“呃……”
“他不可能是认真的。”
吓……果然连谢子修也觉得挖角动机可以么?
“我希望你观望清楚,在考虑清楚。谢家的背景比你知道的要复杂得多,他没办法为你付出那么多,这不是你真正该走的路。”
“……”
跳、跳个槽,有那么复杂啊。
“别随随便便就陷进去了。你又不聪明。”
颜苗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事情很严重很严肃”的讯息,弄得心惊胆战的,两人对视了一阵,谢子修突然扬眉,毫无预兆地就伸手用力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颜苗没能躲得过,“嗷”的一声抱住头。
要死了,这里起未免太大了点吧!这家伙果然和杜维维是绝配来着。、
谢子修特意来讲这么一番危言耸听的话之后,便走了。颜苗钻进被窝里,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谢子修。那个老板能这么平易近人,苦口婆心,何况她住的公寓还没电梯,他要硬生生来回爬梯层楼呢。
次日上班,颜苗去给公司送酒会宾客名单,就看家见谢子修坐在那里,往后靠着,并不是很专心的样子,眼神有些懒散。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透进来,光影映在他脸上,斑驳之间有种不真切的美。画面是很养眼没错,不过他不是来欣赏美男的。
“谢先生,”颜苗鼓起勇气,“其实,你听说的没有错。”
“嗯?”
“谢少维他,的确跟我……”
谢子修收回散漫的目光,转头盯着她。
颜苗底气不足:“他的确跟我说,想让我去他公司做事,还给我高薪水。”
鞋子修半响没有声音。
颜苗忐忑了一会儿,听得他说:“……就这样?”
“……”
不然……还能怎么样啊?
虽然谢子修背后总压榨她,但她不认为他会是个背后算计,给她穿小鞋的上司,向他坦白后自己心里也比较舒服。谢子修顿了一顿,问:“多高的薪水?”
“翻倍……”
谢子修吐出一口气,笑道:“很大手笔啊。”
你也知道>皿<
随后谢子修看向她:“嗯,那你是怎么打算呢?”
颜苗小小声说:“……我也觉得,薪水有点诱人啦……”谁也不想跟钱过不去啊。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谢子修微笑道:“要是你想过去,我也不会拦你的。”
颜苗突然有点生气。
“你干吗不直接给我加薪留住我啊?”
吝啬的资本家。
谢子修笑道:“这勉强不得啊,无论我给你多少,他都会翻倍吧?”
“……”可恶。
“再说,我带你也不薄。所以这不是钱的问题。”
……好吧,的确,目前的薪水也是令她满意的,谢子修并没有亏待她。但有加薪的话,当然是多多益善嘛。
谢子修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道:“不是我不想挽留你,是我不想用钱来挽留你。”
颜苗简直要喊累了,用钱留住员工有什么不好啊!!直接甩张支票来,她一定会对他忠心耿耿,鞍前马后,死而后己。
下班颜苗搭了谢子修的顺风车,,经过蛋糕店的时候,谢子修下车去买了块拿破仑蛋糕。
“给你当夜宵吧。”
“……”无事献殷勤。
谢子修笑道:“谢少维可不会有这么体贴的。”
“……”
果然,拿这个就想收买她!精明的资本家!不过呀还是很开心。谢子修稍有给她甜头的时候。颜苗把蛋糕带回去就放在冰箱里,相当的受宠若惊,简直都舍不得吃了。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不知道消息从哪里开始的,很快公司里就都在风传烟苗要跳槽得到对手公司的事。
“颜秘书被挖角耶。”
“才工作没多久,就被看中了……”
“而且人家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
“怎么运气能这么好。”
“不知道她会不会走。”
“肯定的啦,钱那么多。”
“也难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