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一想,卫夫人也可以排除;桓济,可能性也不如另一个大。
也就是说,神仙姑姑,十有八九是六殿下的人!
虽然曾经这样揣测过,但突然证实了这种揣测又是另一回事。
我不再吭声,不再坚持邀请她去我家做客。
对六殿下,我的心情是复杂的。这个人对我,要说也不算很坏,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是很好的。可是,他的为人行事实在太极端。就像他对自己母妃这件事,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总之,想到他的时候,本能地就会有一种畏惧感。
如果是作为君主,他比他的父皇可能会称职得多。他父皇其实早已大权旁落,朝廷由几个权臣世家共同把持。
也许正因为如此,他父皇才会喜欢年长的女人吧。朝廷南迁之初,也曾信誓旦旦地宣称会很快收复失地。可如今,十年过去了,不仅失地没收复,连南方这块最后的避难之所都要费尽心力去守护。作为一国之君,他忧愁郁闷,六神无主,偏偏朝廷上很多事又轮不到他做主。在这样的情形下,他无心去宠爱呵护年轻的美女,而是在年长的女人那儿寻求安慰。
六殿下却是强势的,果敢的,而且性情多变,诡异难测,手段也狠辣。要说起来,现在的大晋,还真的需要一个像他这样的国君。
但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他这样的男人,就最好是不要招惹。他的性情,宠的时候固然无限忍耐,要星星不摘月亮,但失宠了,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你,正所谓“爱之加诸膝,恨之推坠渊”。
神仙姑姑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故而也有点尴尬,一路没话找话说。我们就这样各怀心事、不知所云地坐到了河对岸,然后挥一挥手,各自踏上自己的归途。
刚刚在她怀里哭泣的情景恍如梦境,我看着漫天雪花感伤地想:我果然是孤零之人,就连一个假姑姑都保不住。
卷四 杏花天 (86) 不能拒绝的温暖
更新时间:2008-5-10 14:32:39 本章字数:4974
到家,我赶紧去胡大娘那儿接妹妹。说了几句话后,正要走,胡大娘喊住我说:“桃叶,我一向当你是我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有些话,虽然很难开口,我还是想跟你讲讲。”
我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笑着站住道:“大娘,有什么话您尽管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难开口的呢。”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问了。你老实告诉大娘,你昨晚去哪儿了?”
她的眼睛里,没有猎奇,只有担忧。
我知道她是真关心我的,就像女儿已长大的娘,见女儿通宵未归,越想越后怕,唯恐女儿在外面吃亏上当。
可是,我却踌躇了。“大娘,我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这事说来话长,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
胡大娘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说:“话长就慢慢说。你别站着,坐到火盆边来,等会就在我这儿吃饭。你一个回去生火做饭也麻烦。”
我还要说什么,胡大娘已经起身关上了门,然后伸手接过桃根,率先在火盆边坐了下来。
我没办法,只好过去挨着她坐下。
这件事,因为事关六殿下,我本来不打算详细告诉她的。我讲给她听,她又帮不忙,何苦让她白白着急?可是现在看她那架势,一副打定主意要刨根问底的样子,看来今天是蒙混不过去了。
于是我把认识六殿下以来发生的事,以及这次进宫的始末,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胡大娘听了。却并没有表示惊讶。
我反而诧异地问:“六殿下来我这儿的事。大娘都知道吗?”
“知道他来过。我年纪大了,晚上睡得浅,你那边有一点动静就会听到。还有延熙,他喜欢你,这你也肯定知道,你那边有什么事他当然最关心了。”
这是胡大娘第一次这么明确地跟我提起胡二哥对我地心意,知子莫若母,一点一滴她都看在眼里。作为一个母亲,她心里,肯定也为儿子难过吧。
而我。无意中伤了别人地心而不自知,还自以为是个知恩投报、善良体贴的好女孩呢。
我低下头,愧疚无比地说:“大娘,我…”
我什么呢?对不起你?对不起胡二哥?这样的道歉未免太虚伪。因为如果真的知道对不起,那好办啊,对得起就是了。这是只要一句承诺就能解决问题的事。
胡大娘却做了一个让我打住的手势:“桃叶,不要说任何抱歉的话。你已经为我们胡家做得太多了。延熙要不是你步了,他现在还能保有那家店子,全都是你的功劳。我家的生意,其实是你的。我家根本没有拿出一个铜子儿地本钱来。”
我忙表示这事本来就是因为我才惹出来的。理应由我收拾烂摊子。两个人说来说去,又变成了互相道歉感恩了。
最后,话题才转回到我和胡二哥的感情问题上。胡大娘告诉我。那次她要认我做干女儿,其实是胡二哥提议的,胡二哥大概也想借此让自己彻底死心吧。因为,这样一来,我和他就变成了兄妹,完全没可能了。
我又是感佩又是难过,胡二哥实在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这样替别人着想。我呐呐地说:“只是这样,真的太难为他了。”
胡大娘说:“也太难为你了,你也是个善良地好孩子。那时候你不应允,就是怕延熙多心,以为你急于摆脱他对不对?“
既然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我也不用再隐瞒,故而轻轻点了点头。
胡大娘拍着我的手说:“真是好孩子,你放心,延熙早就想通了。”
我眼睛里又有点酸酸地了。这些话,肯定又是胡二哥跟他娘说,要叫他娘安心,也希望他娘把这话传达给我,好让我安心。
其实,我何尝不明白,感情的事,一旦在心里种下的根,又怎么可能想通?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的事,很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的。
可怜地胡二哥,可怜地…我。
为什么我不能爱上胡二哥?这样我现存就有了一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丈夫和最疼我的婆婆。为什么我要选择那样艰难地路走,要爱上一个我根本就没有资格爱上的人?
正低头感叹着,胡大嫂在外面喊:“娘,开饭了。”
我赶紧去开门。胡大嫂和胡大哥笑吟吟地站在门外,外面的客厅里已经摆上了满满一桌子菜。我笑着问:“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胡大嫂脸孔微微发红,却一连声地说:“不是,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只是大家在一起聚聚。”
“不是啊”,我走过去盯着她的脸问:“那你脸红个什么劲?”
胡大嫂越发眼角眉梢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看她那个样子,我随口猜道:“今天是你和胡大哥结婚的日子?”
胡大嫂还没答,胡大哥点头道:“还不只呢,今天还是她十七岁的生日。”
“原来你是在生日那天出嫁的呀,那倒也巧了,你父母真会挑日子。”
我打趣着胡大嫂,心里却想着:这个我一直喊大嫂的人原来也只有十七岁,看来,我真的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日子了。对未来,必须有个通盘考虑,甚至必须有个时间表。不然,一旦超过了十八岁,只怕连找丫头的工作都难找了。
单身女子在这个世界上是很难立足的,毕竟,我不像卫夫人那样有雄厚的资产足以保证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
胡大嫂突然问:“桃叶,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我轻轻一笑:“我无父无母之人,还过什么生日啊,我早忘了。”
胡大娘眼一瞪:“什么无父无母。我不是你的干妈?你说这话。敢情是咒我?”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就顺势喊了一声:“干妈!都是我说错了话,你就不要跟女儿计较了。”
喊她一声干妈是没什么啦,只是,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啊。
胡大哥和胡大嫂一脸惊喜地问:“妈,你和桃叶什么时候认的?怎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胡大娘笑眯眯地说:“就刚刚认地呀,她刚刚不是喊我干妈了?就这时候认地。”
胡大嫂带点歉意地说:“早知道这样,该多做几样菜的。”
我看着满桌的菜肴道:“这么多菜,已经够多了。可惜我也才刚刚回来,没有准备。都没有给干妈扯几块布料做衣服。”
胡大娘拉着我的手坐在她身旁:“傻丫头,认干妈,哪有要干女儿送礼的道理,是干妈要给
见面礼的。正好我还收了两样首饰,还是当年陪嫁过吃完饭就给你。”
我忙推辞:“干妈。那怎么敢当。”
胡大娘说:“什么不敢当,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压箱首饰,不给你给谁?”
这时胡大嫂嗔道:“娘偏心,有压箱子的好东西,我们听都没听说过。”
我笑着说:“那我分你一样好了,免得你眼红吃醋。”
胡大嫂先做眼冒星星状:“真地!”然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我可不敢要。娘给你的东西。我偷偷分了。娘还不得买凶追杀我?”
正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胡大娘看了看外面说:“延熙怎么还没回来呢,早上他走的时候。我还特意跟他说了今天是大嫂的生日,要他晚上早点回来吃饭的。”
胡大哥说:“娘,再等等吧。”
我抱着桃根,小丫头已经能吃些菜了。胡大娘用一个小碗,先把桃根吃得动地,像鱼糕之类夹了一点给她吃,末了,又舀了半碗鸡汤喂给她喝。
我们又等了一会,眼看着桌上的菜都快冷了,胡大娘才说:“算了,我们先吃吧。延熙也许是生意上地事耽误了。”
吃饭的时候,胡大哥特意拿来一瓶酒,我斟了一杯,跪在胡大娘面前说:“干妈,多谢您一向关照女儿,以后,更要让您多操心了。“
胡大娘接过酒一饮而尽,然后搀起我说:“乖,以后,你就跟我的亲生女儿一样,你有什么事都对干妈说就是了。“
我点头。又敬过了胡大哥和胡大嫂,并改口叫“大哥”、“大嫂”
吃完了晚饭,又坐了一会儿,胡二哥还是没有回来。我本来还想等他回来敬他一杯酒的,但胡大娘看我一副随时都会睡过去的样子,催着我回家了。
回到家,一关上门就直接奔到床上。彻底进入梦想之前我还在想:先睡一觉,等醒来了再去洗洗。
可醒来地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一骨碌爬起来,打开门想看看外面地天色,可是,门开处,眼前一片白晃晃的光。我立刻伸手一遮,天那,好亮!天地只剩下茫茫一片,而雪还在下。
昨晚到底下了多大的雪啊,只一晚上,就堆积了这么厚。
我赶紧去洗脸梳头,等给桃根穿好抱她出门时,发现下地已经不是雪花,而是雨水和雪珠子。
门外的路上有人在说:“下冰粒子了,这样下去,河水会结冰的。”
另外一个人说:“不会吧,河水流得挺快的。”
先头那个人说:“不信你看嘛,十几年前,也是这样,先下大雪,再下冰雨,结果,到处都冻住了,河水断航好多天。”
我心里一动,如果真这样的话,那还麻烦了,那我怎么过河啊。
也许,不会到那个地步吧,但脖子里,眉眼上,明明感觉到了小冰粒子的击打,其中还夹杂了雨水。这种大雪后的冰雨,的确很容易让路面和河面结冰的。
把桃叶抱到胡大娘家,随口问了一句:“干妈,二哥昨晚回来了没有?”
“回了,回来很晚,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一身脏兮兮的。我问他是不是跟人打架了,他说没有。还一身酒气,这孩子,现在也不让人省心了。”胡大娘叹着气。
我忙安慰道:“您别着急,晚上我回来找他好好谈谈。”
“嗯”,胡大娘点头,接过桃根说:“你快走吧,这冰雹夹雨的,看样子还越下越大了,可怜你还非得过江。”
看了看我的穿着,她跑进里屋拿出一条大围巾说:“这是我自己围的,你别嫌老气,现在只顾得了身体了。那江边的风跟刀子似的,你用这个包住头脸。”
她一边说一边把我包得只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闪呀闪的。
搭船过江后,船码头上,没看见神仙姑姑,也没看到王献之。天一冷,雪一下,这些人都不来了。
也好,不受恩,也就不欠人情,这样才自由自在呢。再说,上下船次数多了,现在我也习惯了,不像以前那么胆战心惊了。
可是,才说没人来接,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人。
看见我走过去,他站住了。
乍见到他,我的确惊喜了一下,可一想到他昨天对我的态度,又有点气。什么都没了解清楚就那样对我,任由别有用心地人挑拨离间,这样不知心,不信任,算什么朋友。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余光所及处,他也跟着我走,但不说话,也不喊我,我们两个人就那样很尴尬地默默并肩前行。
走到大堤上,他突然开口说:“我带你去戴家茶馆听琴好吗?”
“这会儿去听琴?”我没听错吧?
“是啊,今天这样的天气,屋子里烧一盆炭火,焚一炉香,对着窗外一边莹白,无论抚琴还是听琴意境都很美的。尤其是,这会儿肯定不会有人去喝茶,不会受到打扰。”
“疯了!”,我不客气地说;“大清早的,我要去书塾做事,开茶馆的要开门迎客,谁这个时候有闲心弹琴啊,再说,”我伸手接了几滴冰雨说,“天寒地冻的,那琴也冰凉的,手指都比平时僵硬些吧。”
听到我这样说,他不再坚持了。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会,他又指着堤边的一处酒楼说:“那个地方你还记得吗?我们在那里避过雨的。”
我点头。上次秦淮河风高浪急的时候,我们去那里面坐过一会儿的。
“那我们今天再去吧,正好我还没吃早饭呢,我们进去吃点东西。”
我不解地看着他:“你今天这是怎么啦?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一大清早耶,这个时候应该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这会儿约我去酒楼?”
“我知道啊,但我有急事,一定要跟你说。”
他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点着急,有一点羞涩,但更多的,似乎是,兴奋?
他一开始一直低着头,我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睛。现在他回首看着我的时候,那炯炯双目,竟然熠熠生辉,盖过了这漫天雪光。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卷四 杏花天 (87) 莫名其妙的亲事
更新时间:2008-5-10 14:33:06 本章字数:2670
知道王献之今天的表现不大对劲,但我已经没时间停了,再不去书塾就该迟到了。
我继续往前赶路,边走边应和着他的话:“有什么急事你尽管说吧,这里又没外人。”
他却抓住我的手,“我要说的事不是一下子说得清的,而且,也实在不宜在路上这样随随便便一边走路一边好玩一样地说。”
我这才停住了脚步。该死的桓济,还说他根本就没把我在宫里住了一晚的事告诉王献之,可看他现在这副急不可耐、一定要跟我当面讲明的样子,可不就是我在宫里的事被他发现了?
好吧,谈就谈。我本来也想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只是我没想专门找家酒楼,辟专座来跟他进行专题讨论。
去之前,我试着做了最后一次努力:“我们先去书塾好不好?等上完了课,再去那边的院子里找地方好好谈谈。这会子不去,等于是我旷工,你旷课了。”
瞧我,多尽责啊,不像某些公子哥儿,拿逃学不当回事。
可惜公子哥儿就是公子哥儿,他一边坚定地拉着我的手往酒店走,一边毫不在意地说:“旷就旷吧,今天是老鱼的课,他不是讲‘事急从权’吗?我们现在就是从权了。”
听听,他还怪有理的。
不过看他的表情,戏谑中又带着几分严肃,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再说也根本挣脱不开,等于是被他拖进了酒店。
这么早,天气又冷,酒店才刚刚开门。里面的椅子还反扣在饭桌上。老板手里拎着一个篮子。打着呵欠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我们,不好意思地说:“七少爷,小店还没开门做生意呢。”
王献之朝四周看了看,纳闷地说:“你这里以前不是做早点的吗?怎么今天不做了。”
店老板陪笑道:“小店夏天才做早点,冬天不做的。这里是河边,夏天凉快,客人们晚上在家里睡热了,喜欢一大早跑来一边吹风一边吃早点。但冬天这里就特别冷,我们就只做正餐。不做早点了。”
我拉了拉王献之地手,悄悄说:“算了,我们去别家吧,河堤下多地是做早点的人家。”
老板听了这话,忙说:“既然七少爷驾临小店,那肯定要做早点给七少爷吃的了。七少爷肯光临。是小店的荣幸。”
言讫,放下手里的篮子就要去下厨。口里问着:“七少爷和桃叶姑娘想吃点什么呢?”
想不到我只来了一次,他就连我的名字都记住了,跟王献之在一起还真是提高知名度啊。
见老板有意无意地看着我们拉在一起的手,我想挣开,却被他拉得更紧了。同时嘴里对老板交代说:“你随便来点吧。多做几样就是了。”
这时我看着丢在地上的篮子问:“老板刚刚是要出门买菜的吧?”
老板点头。但马上表示:“没关系啊,菜什么时候都可以买的。”
我转头看着窗外纷纷扬扬地雪说:“老板你还是去买菜吧,早点交代给哪位伙计做就行了。昨晚下那么大的雪。菜地里的菜都被埋没了。现在还在下个不停,一旦结冰,地里的菜都会冻死的,那时候菜价会飙得很高。老板趁现在菜价还没涨起来,快去多卖点放在家里吧,你可是要打开门做生意的,没菜怎么行呢?”
老板看着王献之说:“可是七少爷在这里,我怎么能走?”
王献之见我都这样说了,终于也懂事了一回,笑着表态:“没关系地,你走吧,有人给我们做就行了。”
老板还在客套,王献之说:“桃叶叫你去你就去吧,她说的话就跟我说地话一样,因为,我们就快要成亲了
老板一叠声恭贺,我则完全呆掉了,我们…就要成亲了,这是从何说起?
我们好像连定亲都没定吧,怎么一下子就连跳几级,马上,就要成亲啦?
王献之这个爆炸性的消息一放出,酒店里的人全都跑了出来。连老板娘都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扣着衣服扣子,形容不整地走出来向我们道喜。
我抬头看着王献之,他也正低头看着我,我的脸一下子红透了。
天那,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含情脉脉”吗?
可是拜托,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中对人家乱放电嘛,人家可是会害羞地。
老板娘大概也听到了我说地话,当即对老板说:“桃叶姑娘说得对,你快出去买菜吧。”又招呼另外两个伙计,“你们也跟老板一起去,帮他提菜,今天的早点,就由我亲自下厨为两位贵客做,好不好
娇滴滴的老板娘都亲自下厨了,我当然表示感谢:“那就有劳了。”
要说,我还真地饿了。些,哪里那记得吃什么早点啊。直到王献之说他没吃,我才想起来:我也没吃。
老板娘把我们俩让到楼上天字号的雅座,给我倒上茶水说:“两位先坐坐,早点马上就送上来了哦。”
我们答应着,面对面坐在窗前,看雪在窗前斜斜地划过。这会儿,冰雨好像又改成了鹅毛雪花,但仔细看,雪花中还是夹杂着冰粒子,我担忧地说:“这样下去,河水会结冰的,那我还怎么过来上工啊?”
王献之笑看着我说:“以后不用上工了,我很快就会另外给你安排住处,把你和妹妹接过来住。”
他刚刚放出的那个爆炸性消息又涌上脑海,我的脸一阵发烫,低着头问:“你今天突然那样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笑而不答,只是反问:“我今天哪样说?”
“就是那样说嘛。”我猛灌了一口水,然后“噗”地吐了出来,弄得前面的桌子上到处都是,连他的杯子里都溅入了一点点。我慌忙站起来,结果后面的椅子又“砰”地倒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天那,楼下的人,该不会以为是我们太激动了所以把椅子都弄倒了吧?
我手心冒汗,全身虚软,紧张得连说话都结巴了:“不…不好意思,,是水太…太烫了,我才…我这就去帮你重泡一杯。”
我手忙脚乱地走过去,正要端起他的杯子,他却拉住我的手说:“不用了,没关系的”。说完,竟然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这下,我的脸完全可以用来煎鸡蛋了。
看着桌上的水迹,我又慌着想找个东西擦干,他还是稳如泰山地坐在那儿,笑吟吟地看着我说:“你别管,老板娘很快就上来了,让她擦吧。”
明明是我出丑耶,怎么他看起来挺乐的?
老板娘的速度果然快,很快就做好了鸡丝面端了上来,上面还放了两个荷包蛋。她笑呵呵地说:“今天的早餐不要钱,是我和当家的祝贺两位的,祝少爷和小姐和和美美,白头偕老。”
好嘛,连“白头偕老”都出来了。可是我这个主角,还不知道是哪边吹来的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