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来劲,官差却听得背后直冒汗,暗自心道:这不就是变相地
在说包大人不是好官么?
"还有公孙先生,我瞧他也该出去走走了,天天在府里头转悠,光
把弄他院子里那两盆花,怎么能心怀天下呢?......你说是吧?"莫研问
道。
这下官差反应十分强烈,猛摇头同时斩钉截铁道:"当然不是。"
莫研怔了一下:"怎么不是?当然是!"
她身后有人轻轻咳了两声,语气有些无奈:"我院子的那两盆君子
兰一直也未开花,我自然要多摆弄摆弄,这不算什么错吧。"
"公孙先生......"
莫研后之后觉地转过头,先盯着公孙策的鞋子看:"你穿得什么鞋
子,怎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布底丝履。"公孙策微笑道,"新鞋,头遭穿。"
"我说呢,走路象猫一样,吓我一跳。"
莫研挠挠耳根,暗自懊恼:自重伤复原后,一直没怎么练功。她的
功夫着实一日不如一日,竟然连公孙策这个丝毫不会功夫的人,她都听
不出来他的脚步声,以前所学所练算是废了。
"公孙大人,可是有事?"官差陪着笑,问道。
公孙策点点头:"最近天气热,我院中里像是来了些不速之客,我
想差人去买些雄黄回来。"
"雄黄?"莫研眼角一亮,可算等到这机会了,"你院子里有
蛇?"
"嗯,好像有好几天,今儿早上刚起时我还看见两条窜草里头去
了。"
莫研眼睛亮晶晶:"我有法子能驱蛇,你想听么?"
公孙策不明究里,自然而然点头道:"当然,有什么好法子。"
大哥,这可是公孙先生自己问我的,你可不能怪我,莫研在心中暗
道,随即便引着公孙策往里走,边走边道:"有个上好的方子,而且一
点都不费事,只费些笔墨而已。走,咱们去你院中说话。"
莫研走得飞快,公孙策想问究竟是什么方子时,已见她超出一大截
子路去了,只得快步追上。
公孙策所居在开封府后面的一处独立宅院,院中小桥流水,甚是古
朴雅致。此时正值初夏,花草繁茂,清风阵阵。莫研背着手,在院中略
转了转,公孙策指了几处蛇曾经出没的地方给她看,她胸有成竹地点了
点头,便直接步入书房之中。
"小事情,待我给你写几张方子,你往各处墙角一贴,保管不会在
蛇出没。"
书房中,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石砚中尚有未用完的墨。莫研随手
取了纸笔,蘸墨,挥毫泼墨,口中尚念念有词。
公孙策越发好奇,凑探头一观,看见她写的是--"多求致怨憎,
少求人不爱,梵智求龙珠,水不复相见。"
"这是什么?"他不禁问道。
莫研语气神秘:"上古秘方,你别多问,总之我替你多写几张,你
把它们贴在各处墙角,便有驱蛇效验。"
她边写边说,下笔间行云流水,因写得是草书,故而飞快,不多时,
便已写了一叠子在旁。
"我看差不多了吧。"看她犹在奋笔疾书,公孙策不得不开口,倒
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他着实心疼那沓子上好的宣纸。
莫研这才停了笔,看看旁边写好的符咒,皱眉道:"应该是差不多
了,不过多写一点总是没错。"说罢,她又埋头写了七八张,砚中的墨
差不多用完,才搁下笔来。
"好了!把这些全都贴到墙角去。"
她拿着纸就往外走,公孙策忙拦住她,连声道:"别别别,你现下
可不能弯腰,还是留待我自己慢慢贴吧。"公孙策生性讲究,见这么一
大叠白花花的纸,要贴到各处墙角去,整个院子岂非被弄得不伦不类,
此时心底已是有些后悔,不过见莫研一番好意,又是他不小心招惹来的,
不好意思当面回绝。
莫研迟疑了一下,笑道:"也好,不过我猜你大概也干不惯这活,
还是唤个下人替你贴吧。"
说来也巧,正好有下人见来了客,煮了茶送过来,莫研就把那叠纸
往他手中一塞。
"这是......"
下人不明白,目光投向公孙策,后者有苦说不出,只是笑笑。
"去灶间找些吃剩的米粒来,得把这些纸贴到各处的墙角去。"莫
研解释道。
"大人......"下人仍看着公孙策。
"这个......小七,天气热,你还是先回去歇着吧。接下来的事,我
会盯着他们做的。"
"不行,我得帮你看着,万一贴的不对,不起效验怎么办。"莫研
对此事极负责任心,虽然对公孙策说得信誓旦旦,但实际上她自己心里
也没底,故而更加关系。
公孙策毕竟是老实人,心想:罢了罢了,贴就贴吧,大不了等她走
了之后再命人撕掉便是。
接下来,直忙了小半个时辰,才总算把所有墙角都贴满了。期间,
符咒不够用,莫研又不辞辛苦地写了十几张。
公孙策看着满院墙角白花花,与花草无半分相称,心中不禁暗自叹
气。
"应该是可以了。"莫研满意点头。
"多谢你了,我让人送你回去。"公孙策准备莫研前脚走,后脚就
把这堆碍眼的东西全撕了。
"我自己回去行了,"莫研施施然地往外行去,声音飘过来,"明
日我再来看!"
"你不......"
公孙策忙要拒绝,而莫研已然走了,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


番外四


次日清晨,刚用过早食,莫研就乐颠颠地过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有效验?"
看到满院白花花的符咒,她笑眯眯地问公孙策。
"好像没什么用,昨夜里头还有人看见在草里头窜呢。"蛇还在,
公孙策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说明这符咒没用,纸便可尽撕了去。
莫研眉头皱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看,大概这方子......"公孙策微笑道,"不过还是多谢你的好
意。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买些雄黄洒洒就妥当了。"
"方子应该没错。"莫研不甘心,绕着院子走了一圈,挠挠耳根,
突然想到一点:"我知道了!我写得是草体,应该是太草了,所以那些
蛇都不认得。咱们重新写一遍,公孙先生,你字写得好,那些蛇又天天
和你一个屋檐底下呆着,肯定认得你的字。"
公孙策呆了呆,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为难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太麻烦了......"他其实是想说太浪费纸张了。
"不麻烦,总得再试一试啊。"莫研抬脚往书房走,"我给您研墨,
保证快得很。"
"你......"
公孙策忙追上去,拦着她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照顾好自己个
就成了......"莫研毕竟怀有身孕,他可不敢让她太劳累了。
"没事。"
"不行不行,你还是先歇着吧。"
公孙策拿她无法,自己忙绕到书桌前开始研墨,提起笔,满怀期盼
问了一句:"展护卫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得五六日吧。"
"这次去这么久啊。"公孙策的语气掩不住的失望。
"很久吗?"莫研奇道:"听说以前大哥出公差,三五月也不算稀
奇。"
公孙策苦笑,只得点头:"说得也是。"无法可施,他只得埋头写
字,草草写了数张,便停了笔。
莫研凑过来,赞赏道:"这隶书一波三折,写得真是好。公孙先生,
你的字都可以拿出去卖钱了。"
公孙策微微一笑:"我是个师爷,若连字都写不好,便该归乡种田
了。"
"种田?"莫研噗哧一笑,打量他文质彬彬的模样,"只怕锄头你
也拿不动,当个郎中还差不多,不过包大人肯定不会放你走的。"她拿
起纸张来,数了数,颦眉道:"只写了这么几张,不够吧?"
"先试试,还不知究竟是不是这字体的问题呢。"
"倒也是。"
两人遂又差人将昨日贴的都撕下来,又将今日写的贴上。下人们也
不知他们究竟在折腾什么,心中暗嫌麻烦,却也不得不照做。
莫研巡视一番,方才离去,照旧说她明日再来。公孙策回屋,暗自
叫苦不迭,盼着展昭早日回来。
说来也怪,接下来这一整日,公孙策还嘱咐下人多留意,却无人再
看见有蛇出没。到了夜里头,公孙策在廊下站了许久,虽对旁人说是赏
月,他的眼睛却根本不看天上圆月,只盯着草丛里瞧......
月光下,院子很安静,安静地让他心里有些发毛。
贴在墙角的纸张被夜风吹得哗哗地响,他不可思议地想,难道真是
小七的符咒起效验了?
"蛇真的没有了?"莫研抑制不住语气中的兴奋。
公孙策是老实人,自然点了点头,但还是保留道:"不过,说不定
是恰好没看到而已,我也不能完全肯定。"
"我明白,我明白。"莫研忙道,"那就再多贴几日,若还未发现
有蛇,那就一定是符咒的关系了。"
"......还要多贴几日?"公孙策暗叹口气。
"再试两日,"莫研兴致颇高,"证实了当真是符咒的效验,我日
后再与别人说时,心里也才有底啊。"
回想起她与自己说时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闹了半天,原来自己院
子倒成了她的试炼地,公孙策还真是说不出话来。

这次,因收集证据遇到不少麻烦,展昭回来得较迟,比起预计的五
六日,足足又超出了三、四日才回来。
策马进城时,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京城的不同。
因为,满大街都有人在叫卖纸符,红纸、黄纸、白纸、上面写了些
不知所谓何物的字。更让他吃惊的是,叫卖者挂在口中的话是:"开封
府公孙先生亲身试过,效验非凡,不可不信,不可错过!"
公孙先生......展昭微颦起眉,缓下马速,却又听见另外一句:"想
生男娃的快看过来,独家上古秘方,保证生男娃......"
此时,展昭已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翻身下马,走近一家摊子,自
取了张黄纸,看见上书几个大字:"欠我青州木瓜钱"。
"展大人!是您啊!"店家热情招呼道,"您拿的这条是驱蚊秘方,
眼下正值酷暑,蚊虫又多,您买一张回去,往床脚一贴,或是放在床褥
子底下,保管不被蚊子叮咬。您可别不信,这方子,你们开封府里头公
孙先生是试过的,不然小的也不敢拿出来卖。"
展昭只觉得符咒上这些话十分耳熟,一时也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莫
研那本书上所写,遂问道:"那个......生男娃的方子,给我看看。"
"原来您想要这个。"
看店家笑得暧昧,弄得展昭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微别开脸,伸手抚
了抚马儿。
店家低头找了一张红纸递给他,口中犹道:"展大人,这方子你算
是找对人了,拿回去照着作,保管来年抱个大胖小子,乐得您合不拢
嘴......"
顾不上听他说什么,展昭低头看向手中红纸,上书--妇人怀娠欲
成男者,以斧密置床下,以刀口向下,必生男。
没错了,这正是那夜莫研曾念给他的话。展昭暗叹口气,真是怕什
么来什么,自己才不过出去几日光景,莫研怎么会将整本书传遍大街,
还让大家深信不疑,更荒谬的是,她居然还把公孙先生拖下了水。
将红纸还给店家,展昭不再迟疑,拍马朝开封府而去。

"展护卫!你可算回来了。"
还未进包拯书房,公孙策听见展昭的脚步声,远远地便迎了出来。
"公孙先生......"不明事情缘由,展昭也不知该说什么。
公孙策欲言又止,迟疑半晌道:"此次公务可还顺利?"
"虽有些麻烦,不过还好,都办妥当了。"展昭答道。
"公务要紧,你先进去吧,出来后我有事找你。"公孙策愁眉苦脸,
朝包拯书房指了指。
展昭亦有许多话想问他,拱了拱手,快步进去。


番外五


向包大人详细禀报过公务,展昭又把此行所获证物呈递给他。包拯细看看,点头微笑道:“辛苦了!…对了,你进城时可有留意到什么?”
展昭怔了怔,迟疑道:“大人说的可是满街所卖的那些符咒?”
“对,你也看见了。”包拯无奈叹气,“不过短短几日间,京城纸贵了几倍,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连公孙先生也被无辜牵累,实在…”
“大人可知此事源于何处?”展昭不抱希望地问。
“具体还未查证,不过听坊间传闻,据是咱们开封府里头的人,好像就是小七。”
包拯口虽语气平和,可展昭还是红了脸。
“回去问问,若真是她,…我自会将此事处理妥当。”这事,他还真不知道该拿莫研怎么办才好。
包拯笑笑:“别的倒也罢了,就是把公孙先生牵扯进去,他实在有些冤枉。”
展昭暗叹口气:“明白,大人放心,此事会妥善处理。”
“嗯。”
包拯点头:“那你先去歇着吧,小七…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还是应该多静养。”
“属下明白。”
对于“静养”二字的意思,展昭心领神会,随即告退,出院子没走两步,便看见公孙策正立在廊下等他。
展昭硬着头皮迎上前,拱手施礼道:“先生…”
“展护卫,”公孙策眉宇间愁绪未减,却又有些难以启齿,“我…”
“是不是小七做什么冒犯先生的事情?”展昭暗叹口气,直截了当问道。
“不,不,不…她也是好意,并非存心。”公孙策连忙道,“你莫要去怪她。”
“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公孙策尽量简单地将莫研替他院子除蛇事告知展昭,“蛇没了,我自然也很是欢喜,小七好像也很是欢喜,所以就将事告诉别人。这事便一传十,十传百,就么传开了。大概也有是有些口误的关系,便传成是所有的方子,公孙策都试过。别的倒也罢了,那生娃的方子,怎么可能试过呢。现下…”他欲言又止,干脆附到展昭耳边,低低告诉他。
听罢,展昭又是尴尬又是好笑,遂问道:“小七究竟告诉了谁,怎得会传得全城皆知?”
“也…估摸着是见着那个告诉那个。”公孙策叹气道。
展昭无语,半晌才安慰他道:“我这就回家去,先生放心,此事既然是小七惹出来的,我必会让处理妥当。”
公孙策笑得艰涩:“你既然已经回来,我就放心多了。也莫要怪小七,毕竟是有身子的人了。”
展昭只得点头,然后看着公孙策离去,长叹口气,朝家走去。
“大哥!你回来了!”
他才推开院门,莫研听见声响便从屋中奔出来,扑到他身畔,口中连珠般地个不停:“次了迟好几日,是不是碰上什么麻烦事了?有没有受伤?”略嫌紧张地上上下下打量他,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又细瞅他的脸,担忧道:“没受伤,也没中毒吧?”
“没有,很好。”展昭挽着她的手,朝屋内走去,“只不过是取证时遇上麻烦,所以多耽搁几日,并未与人动手。”
“当真?”
莫研取下他的包袱放到桌上,却仍是不放心,手脚不停,捏捏他的胳膊和腿,提心吊胆地,生怕碰到他的伤处。
展昭握着她的手放下,微笑道:“真的没事。”
“可你脸色不太好看。”
“…”
小别重逢,展昭总不能开口就责备她,何况莫研还担心着自己。
莫研皱眉盯着他,终是不能完全相信,索性道,“先洗个澡,好不好?我替擦背!”说着,就挽起袖子准备烧水去。
“你先别忙,”展昭拉在身边坐下,柔声问道,“这些天,你可还好?”
“挺好的。”
展昭暗叹口气,轻轻揽揽她:“那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
听他这么问,莫研立时眉飞色舞起来,搂着他的脖颈笑道:“大哥,可惜你不在,这些天实在好玩得很。你还记不记得走之前在看的那本书,那上面的方子居然都是真的。公孙先生院子里闹蛇,我就按书上所讲,贴符咒在他家墙角,那些蛇就真的不见了!,好不好玩?后来,我又告诉了好多人,他们都回去试,居然真的有效…”
展昭打断她:“公孙先生这几日气色不好,你知道么?”
莫研摇头,奇道:“不知道,他病了么?要不再找找,看有什么方子能给他用…”
“他没有生病,是你给他惹的麻烦。”
“我惹的…”莫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什么都没干啊!”
“你告诉别人的时候,是不是说过,这些方子公孙先生都曾试过,包管有效验?”
莫研挠挠耳根,咬着嘴唇,想了半晌:“好像差不多是这么说的吧。”
“可事实上,公孙先生只试过驱蛇的这个方子。其他方子有没有效验,你不知道公孙先生就更不知道了。你这般告诉别人,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会当这些方子是出自公孙先生。倘若并不是所有方子都有此效验,那么传出去,无事便罢,一出事岂非要怪到公孙先生头上。”展昭语气渐渐沉生。
“我会替他解释的。”莫研忙道。
展昭却不理会她,继续道:“况且,眼下虽还未出事,但却已经给公孙先生惹了麻烦。”
“什么麻烦?”
“那些方子里头,有个生娃的方子是不是?”
“嗯。”莫研笑道,“那方子好多人抢着要,就是一时半会没法知道效验。”
“公孙夫人听方子公孙先生都曾试过,误以为他在外有另置外室,生了男娃。”
“…”
莫研呆愣,倒是未想到的事。

(完)
番外一

事情得从马汉得了一部奇书说起。
书页发黄,封皮残破,书名已不可知,摆在任何一户人家,多半都要拿去垫桌底,或者烧柴时撕下几页做引火之用。可这本书到了马汉手中,略略翻看之后,顿时如获至宝,其珍视程度恨不得斋戒沐浴三天方才捧书细阅。
这日,天气晴好,马大嫂坐在院中剥花生,待一大篮子花生剥完要起身时,才发觉腿麻了,根本动不了。
“唉呀!”她轻唤了,也无法,只得坐着等麻劲过去。
正巧马汉自屋中出来,见她模样,便问道:“怎么了?”
“腿麻了。”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是在马大嫂话音刚落的瞬即,马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蹲到她身前,左手呈剑式指向她的腿,口中急急道:“还我木瓜钱,急急如律令!”一口气念了七遍,方罢。
“如何,这条腿还麻么?”他问道。
马大嫂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迟疑道:“这条腿本来就不麻,麻的是这边的。”她指了指自己右腿。
“哦…”
马汉点头,身子稳稳不动,左手剑式方向略转,指向她的右腿,仍道:““还我木瓜钱,急急如律令!”仍是一口气七遍。
“如何?”
马大嫂动了动,喜道:“果然不麻了。”
马汉得意道:“那是当然,这是书上的仙方,还会有错么?”
“什么仙方?”马大嫂奇道。
“自然是高人写的仙方。”马汉喜滋滋地回屋,“果然有效验,看来我得再多读几遍。”
身后,马大嫂揉揉自己的腿,隐隐又觉得似乎自己男人没念那什么咒,过了这么一会功夫,麻劲大概也应该退了。
马汉经过此事,对于书中所记载的各式各样仙方,更是深信不疑,摩拳擦掌,恨不得日日都有机会可以让他一展身手。
“大哥,除了三鲜的,你还想吃别的什么么?”
莫研站在热气蒸腾的笼屉前,偏着头瞧展昭。
“都可以。”
“那好。”莫研朝卖包子的叫道:“要一屉三鲜的,再一屉肉馅的。”
卖包子的从笼屉后探出头来,奇道:“两屉?十六个包子呢,你们两个人怕是吃不了这么多吧?”
莫研皱眉:“你管我!”
展昭忙上前拉着莫研坐下来,朝店主笑道:“内子经不得饿,麻烦包子快些端上来,然后再来两碗豆汁。”
“哦…好好好。”店家方看见他是展昭,忙点了头,忙不迭地将吃食送到桌上来,又偷眼瞧了下莫研,不由暗叹口气。京城内人人皆知展大人已娶了亲,但大多不知道其妻究竟是何人,今日看来,这女子平凡之至,他还真是着实替展大人有些抱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