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在才平上与狄力度的族人们狂欢?”我不无醋意地问道。
“别傻了,苏幕遮。”丝儿已然换了一件纯黑色的拖地缀花晚礼服,显出了几分高贵。这一定是狄力度找来送给他的吧。我的心里又隐隐作痛。
当然,我不会将自己的情感表现在脸上。我摇了摇头,说道:“我哪有傻,只是想静静地呆在这里看看电视,听听音乐。”
我拾起了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狄力度在屋外架设了卫星接收器,这里的电视什么节目都可以收到。我将节目换到了一个正在唱歌的音乐台,没想到屏幕上一个半裸的女子正高声唱着:
“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你要相信我的情意并不假。我的眼睛为了你擦。我的眉毛为了你画,我的心里没有他……”
唉……丝儿的心里却从来都没有我。
虽然她在海豚池边救了我,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喜欢过我。她救我只是因为我可能认识孔雀女。而当她见到狄力度后,一见钟情爱上了他。也许这就是缘分吧,也许我注定了不可能与她在一起。
丝儿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款款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对面坐下,也倒了一杯1983年的红酒。
她浅浅地尝了一口后,说道:“苏幕遮,我知道你喜欢我。不过,我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为什么?”我不禁反口问道,“我有哪一点不如狄力度?不管是武功还是人品,我有哪点不及他?莫非只是因为我长得没他帅?”
“嘻嘻……”丝儿笑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男人的相貌真的很重要。特别是对于我这么一个从北欧跑到东南亚讨生活的女人来说,一个多金又帅气的男人,真的是第一选择。没有什么比拥有一个心理学硕士老公更令人满意了,他会为我带来数不清的快乐。”
我失望地吐了一口气。对于她的话,我虽然不能苟同,但也无法反驳。我不能勉强任何一个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这是我苏幕遮做人的基本准则。
不过这时,丝儿又抿了一口酒,对我说道:“苏,其实,就算没有狄力度,我和你也不可能在一起的。我们并不合适。”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因为……”她抬起眼来望着我,眼波流转,偏却欲言又止,“因为……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你不可以和我在一起的。”
“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我惊奇地叫道。我知道在这个国家里,有很多看上去是女人的人,其实是男人。他们只是通过某种手术才让自己变成了女人的模样。
我实在是不敢相信丝儿也是这样的人。虽然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道路的权利,我也明白这个国家的那种人,都是因为家境贫寒而不得已为之的,但我却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丝儿显然看出了我的想法,她不无愠意地用食指戳了戳我的额头,说道:“你可别瞎猜,我可和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不一样。”[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
“那到底是怎么会事?”我大声问道。
“我已经决定要留在这里了,和狄力度相伴一生。而你注定不会属于这里,你一定会离开这儿的。当你离开以后,说不定我们也没有机会再见面,所以我也不担心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在她的眼角,滑下了两行淡淡的泪。
我默然呆立,我知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他自己的秘密。如果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么这个秘密就会在心中慢慢生根发芽,牢固地占据心里的位置。这个秘密迟早会生长得令宿主无法抑制——所以,如果他愿意说出来,会减轻他心中最大的负担——所以,当丝儿决定讲出她的秘密时,我会是一个最好的听众。
“我不是一个真正的女人……在我的生命里,无法拥有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是指我的身体,从医学上来说,我无法进行一项人类生活中最有意义的事,我的生命是不完整的。”
丝儿的话一说完,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是的,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常常都有一些古怪的病症,会令得患者失去一些功能。而丝儿失去的,正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可以到来愉悦的功能。我不禁扪心自问,我会不在乎她的这种疾病而与她结合吗?
这样的选择是很残酷的。虽然说爱一个人,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肉体。但是如果根本没有办法得到她的肉体,那你还会去爱一个人吗?
我不敢做出选择,我开始发觉自己是个怯弱的人。我为此浑身不停颤栗。发现了自己的弱点与背面不为所知的秘密,我感到胆战心惊,不敢面对。
过了良久,我言不由衷地说道:“丝儿,你别着急。现代医学昌盛,没有什么治不好的病……”
“没用的,如果有用,我早就治好了。你知道吗?我是根本缺少了一个器官,没有办法补救……”她动容地说道,
我知道,这样的疾病的确是没有办法医治痊愈的。这时,我却偏偏问了个没心没肺的问题:“那狄力度知道了吗?他在乎这个问题吗?”我一问完这个问题,就后悔了,恨不得抽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丝儿却咧嘴一笑,说道:“他知道的,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
“哦?!”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难道狄力度真是一个如此高尚的人吗?他会沉溺在柏拉图式的爱情中,抛却肉体的沉沦吗?在我的心目里,狄力度的身影被无限地拉高。
丝儿响起了银铃般的笑声,她笑嘻嘻地说道:“当那个飞蛾怪兽将狄力度缠绕了翅翼里时,他的衣物被怪兽缠成了布条,他的全身就像未着片缕一般,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全身。”
“那又这么样?”我追问道。
“嘻嘻……”丝儿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别看狄力度相貌英俊,身体强壮,但是你却不知道,他身上却有个地方,就和婴儿一般大小。他告诉我,因为幼时的一场大病,他那儿就没有再发育了。这也是他不愿意呆在丛林以外的最主要原因。我和他已经说好了,我们只要精神的感情,我们愿意厮守一生。以后也许我们会去孤儿院领养一堆小孩,如果那个时候我们还能遇到你,也许会让你去当他们的干爸爸。只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推辞。”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的要求我又怎么能拒绝呢?话又说回来了,这也未尝不是丝儿与狄力度的最好结局。
这时,丝儿一口喝下了杯中最后的红酒,向我问道:
“苏,你现在准备去哪里?”
“去哪里?当然,我回离开这里,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我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而且喜欢冒险的人。那些飞蛾怪兽于天坑,而天坑又有军队驻扎,是个很神秘的地方。我想我会去天坑瞧上一瞧的。”
丝儿蓦地脸色一变,变得极为严肃:“苏,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瞒着你。既然你要走了,我也不会再回到原来的地方,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其实,我并不是丝儿……”她冷冷地说道。

第四章 征服部落 第五节 惊人事实

“你说什么?”丝儿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她并不是丝儿?!这是什么意思?
丝儿木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说道:“我并不是丝儿,我的名字叫蜜雪儿,芬兰人。我并不是你朝思暮想的丝儿。”
我的头嗡地响了一声,大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海豚馆里驯养星星的丝儿吗?怎么又说是什么蜜雪儿?我快让你弄糊涂了……”
“平时丝儿在驯星星的时候,都一直是笼着面纱的,你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吧?那你怎么又能肯定我就是丝儿呢?”她反问道。
“这个……”我也回答不出来了,张目结舌坐在沙发上,连手里的红酒都抖在了茶几上。
“其实,我不仅不是丝儿,而且,我还是一个秘密警察……”她一字一顿地对我说道,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这句话真的令我极度震惊,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继续说道:“你从坎苏精神病医院逃脱后,拉沙瓦和司徒教授都料到了你是被孔雀女救出来的。而你曾经说过,你来坎苏的目的就是为了来看丝儿小姐的表演。他们就猜到了你在逃脱后会再次来到海豚馆。于是,找到了我……”
“等一等,我的脑子有点乱了,你慢一点说。”我叫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是司徒教授的手下?”
“不,”她答道,“我只隶属于拉沙瓦高级警官,司徒教授不是我的上级,更何况他根本就不是警察。”
“司徒教授不是警察?”
“是的,他自从退休后,就加入了猎人联盟,以猎取赏金猎物为生。但是他好象很有背景,很多人都要卖他的面子。拉沙瓦已经排得上警察机关里的前三号人物,可是在司徒教授的面前,他也很是顾忌,对他言从计听。”
“那他们叫你干什么?叫你冒充丝儿?”我有点急了。
“是的,正是这样,你是个聪明人。”丝儿,不,应该是蜜雪儿,答道,“其实你应该早一点猜到的,因为真正的丝儿小姐,是不会在更衣室里就卸掉面纱的。”
我点了点头,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同。
“本来司徒教授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从下水道里逃出来,他们就在后面跟踪,看你会不会把他们引到孔雀女那里去。可是没想到下水道里的水流是这么地急,我们差点死在了里面。而河水也是不受我们控制的,竟将我们冲到了这里的部落来。我的身上原本藏有联络器,可是当我们上了岸后,那联络器却莫名其妙地丢失了,想必是被湍急的流水给冲走了。我已经和司徒教授他们失去了联系,而我也不想再回到那个圈子里去,也不想再和他们联系。所以我才会留在狄力度的身边,所以我才会告诉你这些事。”蜜雪儿的语气相当坚决,令我不能不相信她的说法。
可是,既然她不是丝儿,那么真正的丝儿又在哪里呢?
蜜雪儿像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说道:“你一定想知道丝儿在哪里吧?”
我点了点头。
“她是个很神秘的女子,甚至我认为她的神秘程度与孔雀女不相上下。”蜜雪儿说道,“本来今天该她演出的,我在更衣室里等了她一上午都没等到,不知道她去哪里了。甚至拉沙瓦还在开玩笑,说丝儿说不定就是孔雀女呢。当然,那是不可能的,丝儿一头金发,多半和我一样也是北欧女子。而孔雀女则是纯粹的亚洲人。”
我的头有些晕。这两天遇到的事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也发展得过与迅速,竟有些让我感觉眩晕。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于是一口饮下了高脚杯里的琥珀色的液体。酒精让我稍稍好受了一些,我偏过头来望着蜜雪儿,心里揣度着真正的丝儿现在究竟在哪里。
蜜雪儿幽幽地看了我一眼,问道:“苏,你恨我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不会恨你的,你没有错。你只是一个秘密警察,服从上级的命令,是你的天职,我理解你。”
我顿了顿,说道:“我只是在担心丝儿,不知道她会在哪里,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遇到麻烦。毕竟在司徒教授与拉沙瓦的眼中,她是找到我的唯一线索。说不定他们发现和你失去联络后,会以为我发现了你的身份,将你除掉了。”
“呵呵……”蜜雪儿抿嘴一笑,拎起了酒瓶,为我又满上了一杯红酒。
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站在外面的正是狄力度。
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看他的眼神略带了一些同情。
但他显然并不在意我的眼神,他笑嘻嘻地问蜜雪儿:“你们谈完了?”
蜜雪儿答道:“是的,亲爱的,刚刚我还向苏谈起了你呢。”
“呵呵,让苏先生见笑了。蜜雪儿,你有没有给苏先生说我们准备今天晚上结婚的事呢?”
“啊?!”我叫了起来,“什么,你们准备今天晚上就结婚吗?”
“是的,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择日不如撞日’吗?既然我们是真心相爱,日子又有什么意义?只要我们开心就行了。”狄力度说道,脸上写满了幸福。
我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他们不需要看别人的目光行事,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行了。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来吧,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狄力度笑吟吟地伸出手来,蜜雪儿开心地将手挽在了他的臂弯中。
他们走在前面,先出了房门。我已经听到了一阵欢呼,是屋外狂欢的土人们。
我跟着走了出来,这时,欢呼声陡然狂烈了起来,直上云霄,声响又比刚才欢迎狄力度与蜜雪儿高出了好几倍。
我有些纳闷。这时,狄力度走到我身边,不无醋意地对我说道:“你看到了吧?他们现在都以为你是他们的神了。你知道吗?你是我们部落里第一个让他们消除了对飞蛾怪物恐惧的人。这是前无古人的,看来他们会为你建造一个雕塑了。在我们这里,只有死了的人才会得到如此的礼遇……”
我一听,头皮都麻了。居然将我与部落的死人相提并论。不过我也理解这样的说法,死者为大,并不仅仅出现在中国的文化中。在东南亚的丛林部落间,对死亡的崇拜,一直都是个长久亘古的传统。他们将出生与死亡看作两个,他们并不认为死亡是终点,而是另一个新的开始。只有他们真正崇敬的人,才会在死了后为建造雕塑。
可是,我真的承受得了他们的崇拜吗?我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又怎么可能被抬到了神的高度?
我有些茫然。
我转过头来,对狄力度说:“我要离开这里,我准备去天坑。”
“天坑?”狄力度叫了起来,“你想去天坑?”
我点了点头。
“你不要命了?你一定是疯了吧?”他不敢相信似的看着我,“你知道吗?就连我们部落的人也不敢结队去那里,更别说一个人去了。去那里的路上,遍布瘴气,还有看不见的危险——沼泽。在路上,到处都铺满了树叶,一层又一层,几百年都没有人清扫过。腐烂的树叶散发出恶臭,产生毒素,不一样的毒素交织在一起,又产生了新的毒素。这些毒素是你们外界的人闻所未闻的,你们根本无法知道解毒的办法。这就是瘴气。而沼泽更是致命,他们潜藏在树叶的下面,没有一丝痕迹,只有当你陷入其中,才会明白踏入了沼泽。而就算你有一身绝世的武功,也不能施展出来。唯一的结局就是,你只能慢慢地陷进泥沼里,你的眼睛会看着腐烂的泥土缓缓地从下眼皮漫过上眼皮,然后一片漆黑。这样的死亡,是缓慢的,是最痛苦的。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无助地毁灭,却没有半点办法。”
我承认他所说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但是我苏幕遮从来就不是一个胆怯的人,更是个不会轻易改变决定的人。既然我做了决定,就一定要想方设法去达到。当然,我也不是一个盲目的人,在准备去做的时候,我肯定会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
我用最坚决的眼神回答了狄力度,我一定会去实现自己的决定,任何人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狄力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大声向屋外草坪上的土人们说了我的决定。顿时,草坪上的土人们结束了喧闹的狂欢,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悲伤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我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难道我的决定真的是盲目的吗?
一个上身极为健壮的土人必恭必敬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向着是鞠了一个躬,说了一连串我听不懂的话。
我问狄力度:“他说什么?”
“他问你,是不是做好了决定?不再更改了?”
我使劲地点头。
那个土人又紧跟着说了几句话。
狄力度有些激动地对我说:“苏,他说他有办法让你安全到达天坑。”
我的心中大喜,叫道:“你有什么办法?”
这个土人弯起了他的胳膊,显露出他惊人的肱二头肌,什么也没说。
但是,我从来不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惊讶,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沼泽与瘴气都是遍布在丛林的低处,靠近地面的地方。只要避开它们存在的地方,就可以躲开它们的威胁。既然躲开了,自然就不会再面对这些危险,危险就失去了它的意义。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但是在大多数的时候,我们会对简单的道理视而不见,总以为远在天边,其实就近在眼前。
这个土人的意思是,让我学着他的样子,像人猿泰山一般,利用树藤在树枝之间行走。这样的话,就不会贴近地表,更不会跌入沼泽,也不会受瘴气的攻击。难怪在我和蜜雪儿被他们捉住的时候,他们是把我们吊在空中荡回来的,而不是把我们牵回来。
可是,我能做到像他那样在树林之间飞跃吗?我哪里又能练到像一般的上身肌肉呢?
“啊……”狄力度也像是明白过来了,他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苏,你的功夫那么好,一定是个练家子。你一定也懂轻功吧?每个懂功夫的人都会轻功的。你只要会轻功,就可以在树枝当中飞行,哪里还会受困于沼泽与瘴气呢?”
我不禁苦笑。
功夫我的确是懂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精通。但是,轻功我却是没有半点造诣的。在武侠小说里,一跃几丈的说法倒是比比皆是,但在现实生活中,却是不可能达到的。
从科学上来说,人的质量与重量是实实在在的,这是由地心引力所决定了的,哪里可能纵身一跃,就摆脱了引力?如果真有这可能,奥运会的跳高金牌早就归了我们的武林高手,哪里还有外国人的份?
在武侠小说中,常常有一种说法,在腿上绑着铁块练习跳跃,当练到一定程度时,就取掉铁块,到那个时候,就可以炼就轻功,一跃上天。其实我在习练国术的时候,也尝试过这样的做法,但是并不是为了学习轻功,只是为了达到身形更加迅速的目的。这样的目的可以达到,但是轻功却不可能练到的。轻功是一种只存在与文学艺术里的东西,绝不可能在现实生活里出现。
我很难向狄力度解释这一点,只有苦笑苦笑再苦笑。
狄力度明白了我的意思后,无奈地向那个上身健壮的土人问道:“你有办法让苏先生在最短的时间里学会你在树间攀越的手段吗?”
那土人使劲点头,唧里呱啦地大叫着。
我知道了,他有他的办法可以让我做到和他一样在林间飞跃。喜悦溢满了我的脸,可是我却不知道,他怎么才可以做到这一点。
没有再容我多想,草坪上的土人见我紧蹙的眉头缓缓张开,都知道我心情暂时好转,于是一起又爆发出了欢呼声。
空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几个上身精赤的土人手里举着火把,大口大口向火把吹着气。火把向四处射出星星点点的火星,就如节日绽放的礼花一般,煞是好看。
又有土人将狄力度屋里的音箱搬了出来,在CD机里放进了一张唱片,柔若无骨的音乐像丝绸一般滑向了草坪之中,如水波似的荡漾在空气之间。
狄力度与蜜雪儿的婚礼开始了,每个人的脸上的快乐都在无止境地洋溢着。这次我也不例外,跃进了他们的人群中,和他们一起跳起了姿势怪异的舞蹈。
月亮挣扎着从厚实的云层中跳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曾经的雨点都早已经停了下来。是老天爷也在祝福两位新人吗?我暗暗双手合什,祈祷狄力度与蜜雪儿可以一声幸福,永远开心。
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回过头来,正是那个答应要教我攀爬之术的上身健壮的土人。
他的手里抓着一个怪异的东西,而狄力度则笑嘻嘻地看着我。

第四章 征服部落 第六节 怪鸟传说

在这土人的手里,是两个铁制的钩,柄很长,足有三十公分,而钩则很钝,像只鹤嘴一般,但实实在在的厚度却告诉我,这钩很结实,足足可以承载一个人的重量。掂在手中,并不显得沉重,反而觉得很是顺手。
我一看到这两柄铁钩,就想到了另一个东西——登冰山用的冰镐。这铁钩的模样竟与冰镐极为相似。
说来也巧,在我过去隐秘的冒险生涯里,曾经对登山产生过浓厚的兴趣。我甚至是中国登山协会的正式会员,在国际登山协会上也有注册,曾经三次登上过珠峰,还曾经担任过一次营救队的队长,将北美的一批专业登山人士从暴风雪中营救了出来。不过那是另一个故事了,不需要再在这里一一赘述。
这两柄铁钩与冰镐是如此近似,我一下就明白了它的作用。我感激地对这个土人说道:“谢谢,谢谢,非常谢谢你。我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了。”
在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这上身出奇健壮的土人名叫“奥苏拉”,在土人的语言里,意思是一种“可以在林间飞翔的大鸟”。
奥苏拉听到我的感谢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哇啦哇啦地手舞足蹈,一幅十分快乐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