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钱,他一边拉着我往外走,一边旁若无人又盛气凌人地大声说道:"我女朋友田小米是最漂亮的!"
我都不敢看身边人们的脸,盯着地面快步走了出去,脸已经比衣服还要红。
4
"接下来,你想去哪里?"他问我。
"我…我想回家…"我颤抖着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这些已经是我承受力的极限了。
他看着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
一路上,他绷着脸没有说话。我知道自己拂了他的美意扫了他的兴,但我实在没有办法勉强自己再在外面待哪怕一分钟了。
回到家,他让我坐到沙发上,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对我说:"我出去一下。"我什么都没问,点点头。他很快便走了,他一走,我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我真没用!真没用!
我把身上的衣服剥下来,泄恨般狠狠扔到地上。过了一会儿,我又把它捡起来收进衣柜,我不能让罗智志认为我讨厌他买的衣服。
等了一个多小时,就在我以为罗智志不会再来时,门被敲响了。
他抱着一大堆东西站在门口!我赶紧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啊,还真沉!
把东西放到地板上,他累得气喘吁吁的,却冲着我笑了,说:"其实我今天最想带你去买的,是这些东西。"
这些到底是什么?我好奇地去翻看,竟是一台电磁炉、一只电饭锅,一只电炒锅,还有众多碗、筷、勺子之类。他这是做什么啊?
"我说了,你以后不要再叫外卖了,自己做饭吃,干净卫生。"他说着把这些东西搬到厨房,一一为它们找了个落脚点。
"可是我…"我窘迫得不知怎么说好。
"你不会做饭?"他一语道破。
我老实地点点头。
"我教你!"他干脆利落。
"你会?"我瞪大了眼睛。
他一副臭屁的样子,拍着胸脯说:"我跋山涉水的时候,不自己做饭难道等天上掉馅饼?或者打电话叫外卖?"他坏坏地对我笑。
"可是…"我还是犹豫不决。
"再等我一下。"他说完又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
我站在厨房里研究这些跟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觉得很新奇。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又提了一大堆东西,这次是米、油、盐和菜。怎么,难道他打算在我家搞野炊吗?
收拾妥当,他对我说:"来,我教你怎么做饭。"
他麻利地拿起电饭锅下米放水淘米,然后说:"要煮饭,加一指水煮就行了。"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是一指水?是横的一指还是竖的一指?不管放多少米都是一指水吗?什么原理呢?"
他白我一眼:"哪来这么多问题!"
然后他又教我使用电磁炉,他一摁开关,我就迅雷不及掩耳地跳到厨房外面,还叫他:"快跑啊!"
"跑什么?"他摸不着头脑。
"电生磁,磁生电,电又生磁,这会干扰人体自身的磁场,对人体造成伤害的!"我说得头头是道。
他差点没晕倒,说:"做个饭,你以为是人体实验啊!快过来!"
我看他并无异样,只得走了过去,只见他把锅洗干净后往里倒油,油越烧越热,噼里啪啦溅得老高!我惨叫一声跳到厨房外面,说:"溅到眼睛里就瞎啦!我不要!我不要!"
他彻底被我打败了,再也不答理我,独自炒起菜来。
我则躲在外面偷偷地看他,嘿嘿,做饭的"朱理"原来也这么帅。
很快,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了,我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放到嘴里,哇,不油不腻,清爽脆甜!我冲他伸出拇指:"没想到你还真有一手!"
他不以为然地说:"这算什么呀。在野外生活,什么都要会!像你这样的,我保证不出一天就翘辫子了!"
我不答理他,闷头吃饭,饭也好香。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问他:"今天花了多少钱?我还你。"
他一听马上黑了脸,说:"不许再提这事!"
我只得闭嘴,埋头吃饭。
吃完饭,他说:"不会做饭,收碗总会吧?"
我一边应道"当然!",一边把空碗拿起来,径直朝垃圾桶走去。
"住手!"他立即看出我的意图,赶紧喝止。
碗已经到了垃圾桶正上方,只差一个动作就要跌入垃圾丛中万劫不复。"怎么了?"我疑惑不解。
他走上来从我手中夺过碗,气呼呼地说:"我是让你洗碗,不是让你扔碗!"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说:"习惯了,还以为是饭盒呢。"
他长叹一声,把碗拿进厨房水池里洗起来,边洗边喃道:"命苦啊--"
我在外面探头看着差点乐翻了。
他洗完碗,来到厅里,一下瘫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说:"累坏了--小米,来,给我捶捶背!"
我?捶捶背?噢,不就是捶背嘛,我坐过去在他背上一阵乱敲,他马上大声咳嗽起来,说:"你谋杀啊!背不能乱捶的!"
我停了手,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困惑。
"算了算了,唉。"他自己伸手揉了揉背。
"要不,我们看电影?"我讨好地对他说。
"不看。"他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那,我们玩?"我又提议说。
他马上凑过脸来,坏坏地笑着说:"玩什么?"
"玩,玩,玩大富翁?"我结结巴巴地说。说实话,我还不习惯和他挨得这么近,他浑身散发的光芒把我刺得眼花缭乱心跳加剧。
"还有没有别的玩的啊?"他挨得更近了,呼出的气都吹到我脸上,我更加紧张了。
"那,你,你想玩什么?"我问。
他越笑越邪恶,嘴唇都挨到了我的耳坠上,说:"我都为你忙活一天了,你就不能让我什么一下?"
我就像听到一声惊雷,整个人呆了。
他看着我的傻样突然爆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石化了一般。
"你的小脑瓜里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啊?你想什么呢,啊?"他边说边冲我眨眼睛。
原来他在耍我!我又羞又恼,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急吼吼地说:"哪有!哪有!"
他看看表,说:"不早了,我要走了。"
啊?这么快?我当即表露出不舍。
他摸摸我的脑袋说:"明天还要上班呢。你早点睡吧。"
我只能乖乖点了点头。
他走到门口,又返回来在我唇上亲了一下,贴在我耳边说:"今天你真的很漂亮。"
幸福之花顿时开满整个世界,我轻飘飘地飞了起来。
5
美姐给我打来电话,说又有新货到,让我过去拍照。对于这个召唤,我当然得去,只是最近罗智志天天晚上都来找我,我怕我要是出去了他会找不到我。我便给他打电话说晚上要去找一个朋友,他惊讶地问:"你还有朋友?"
"当然啦!"我不服气地说。
"不会是上次那个小白脸吧?"他酸溜溜地说。
"什么呀!"我一边气愤一边美滋滋的,他这是吃醋的表现吗?
"大晚上的跑出去干吗?不许去!"他干脆地说。
"不行,非去不可!"我坚持。
"那我送你去!"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不给我留一点余地。
嘿嘿,其实他还是怕我去找凌林吧?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小心眼。也好,让美姐过过目,嘿嘿。
晚上,等罗智志过来之后,我们便一起打车去找美姐。
走进那个黑洞洞的楼梯时,罗智志"咦"了一声。
"什么?"我问。
"没什么。"他说。
敲开美姐的门,我把满满的笑容摆在脸上,准备给他们互相介绍,他们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我的男朋友,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亲爱的两个人。
"智志?小米?"美姐见到我们吃了一惊。什么?她喊他智志?她认识他?
罗智志冲美姐点点头,拉我进了门。
美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
"美姐,这是罗智志…"我傻乎乎地想按原计划介绍。
"我知道,他在我这住呢。"美姐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罗智志在美姐这里住?这么说,美姐收留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罗智志?可是…可是美姐说她就要和他结婚了!美姐要和罗智志结婚?我顿时头晕目眩。
"嗯,小米,我现在在娜美家借宿。"罗智志嘴巴一张一合,可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既然他就要和美姐结婚,为什么还要说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像被卷入一个巨大的黑暗旋涡,身不由己地往下沉、往下沉。
罗智志拉着我往前走,我迷迷瞪瞪地跟他进了一个房间。
"我就在这个房间住。"他说。
我望了一眼这个完全是美姐风格的房间,心里抽搐着,什么都没有说。
他像是没有察觉我的不对劲,兴高采烈地指着地上的一个大行李包说:"看,这就是我走遍全国的装备!"
我的思维却依然停留在他和美姐的关系上,呆若木鸡。
"怎么了?"他终于发现我的失魂落魄。
"你…你和她…"我咬住嘴唇说不出来,我怕一说出口我就会哭出来。
"我和谁?和娜美?呵呵,我在公园睡觉的时候碰上她,她问我没找到旅馆吗?我说我是四海为家的驴,不需要旅馆,她就说帮我找个不需要住宿费的民居。然后就把我领到这来了。"他轻松地说。
"就这样?"我不相信。
"对啊,她是好心人,我在游历祖国大好河山的时候,碰到过很多好心人。"他的眼神清澈见底,不像在骗我。
"可是…"我想到美姐跟我说要和他结婚,但我说不出口。
"可是什么呀,你这小脑瓜里成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娜美有很好喝的自制果汁,我去给你拿。"他说完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他真的没有骗我吗?他和美姐之间什么都没有?那美姐为什么说要和他结婚?美姐不会骗我的!可是,到底谁在说谎呢?
我胡思乱想着,瞥到他刚刚指给我看的那个大行李包。这个包可真够大的,背起来估计会高过人头吧!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我突然好奇起来,这驴,都随身携带什么?
我走过去,打开了他的包。他又没说不能看嘛!这么想着,我便天经地义地翻找起来,里面东东可真不少,还摆放得井井有条的,果然是头好驴!让我仔细看看到底是些什么宝贝。火柴,嗯,野外确实需要火柴。蜡烛,这个用手电筒代替不会更好吗?石头,做什么用的?放大镜、针和线,一盏奇怪的灯,还有个小药瓶,装的是什么?哇,这个刀片好锋利,估计头发在上面一吹就断了!咦,这花花绿绿的一盒子是什么?怎么上面还有根羽毛图案?天然乳胶橡胶安全套!我顿时眼前一黑!安全套!安全套!安全套!他竟然随身携带安全套!
我感觉到天旋地转,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分一秒!我推门跑了出去,撞到了端着果汁走过来的他,玻璃杯在我身后碎裂一地!
我冲出大门,跑下楼梯,冲进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我不断地奔跑,不顾路人的侧目和惊讶,我忍着眼泪一直向前跑,天好黑好黑,可是我觉得我的心情比夜色还要黑!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腿终于麻木没有知觉了,我一下瘫软在马路上,此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奔涌而出。
他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不管他是和美姐还是哪一个女人,他都骗了我!男人,就是这样的吗?
我想起他第一次说喜欢我,第一次吻我,第一次说我漂亮,第一次做饭给我吃…这些,都是假的吗?
我知道我配不上他!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根本就没有奢望能够和他在一起!
我对着苍茫夜色放声恸哭。
6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我觉得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我坐在不知道是哪里的街边,睁着泪眼,望着这个苍凉的不属于我的世界。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我再也不要出来,也不要任何人再踏进我家一步!可是我身无分文,我没有钱坐出租车。我想起那辆免费的"出租车",凌林。我伸手去摸手机,却发现没带出来。
绝望,完全笼罩了我。
我一个人在街上慢慢地行走,不知往哪个方向。这些陌生的人和陌生的景,在夜色下看起来格外阴森可怕。
上天不会怜悯我的,我本来就是一个被世界抛弃的人。
我慢慢走着,完全没有发现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悄然跟在我身后。
"喂,你到底在干吗?"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转头一看,凌林竟然开着车跟着我!啊,他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吗?
我的眼泪一下子又掉了下来。
他见状赶紧停下车跑出来,扶住我关心地问:"怎么了?"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人关心我!我委屈地哭起来。
"先上车吧!"他把我扶上车子。
我坐到汽车上,感觉到车里那么安全那么温暖。
"我就觉得路边这个人像你,没想到果然是你!这么晚你怎么会在外面游荡,你男朋友呢?"他关切地问我。
男朋友?罗智志吗?不!他不是我男朋友!想到这里,我的心狠狠疼痛起来,眼泪流得更快了。
"吵架了?"他真是明察秋毫。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知道哭。
"别哭了,女孩子老哭会变丑的噢。"他柔声地哄我。
我不管他,继续哭。
"你再哭…我只能陪着你一起哭了!"他做无计可施状。
我不管他,继续哭。
他便真的放声哭叫起来,那哭声比我要凄厉十倍!我又好气又好笑,哽咽着说:"鬼哭狼嚎似的,难听死了!"
他笑了,说:"你以为你哭有多好听?比这难听多了!简直是猫哭鼠嚎似的!"
"什么嘛!"我不禁破涕为笑。
他笑着说:"女孩子还是笑的时候好看。"
我不好意思起来,转移话题说:"你怎么老是神出鬼没的。"
他微笑着说:"因为我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啊。"
什么?难道他会读心术?我马上脸红了。
他看我困窘,马上解释说:"这条路是我上班下班必经之路啦,每天都要来回好几次的。"
噢,原来是这样。不过看他秀气的长相、温柔的笑脸,倒真像个天使。
"你这么晚才下班吗?"我纳闷。
"嗯,每天都要加班,说不定什么时候。"他点点头。
"真忙碌。"我由衷地感慨。
"呵呵,工作嘛。"他笑笑。
我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点点头。
他便发动了汽车。
到了我家楼下,他问我要了手机号码,然后说:"我不送你上去了,我想你男朋友肯定在那里等着你呢!"
"谢谢你。"我下了车。
他朝我挥挥手,驱车离开了。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上走去,罗智志真的会在那里等着我吗?不,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我低着头刚迈上最后一级台阶,就被人抱住了。
这个怀抱是如此炽热,曾经令我心跳加速,可是此刻却是我极力想要逃脱的!我拼命挣扎着,叫喊着让他放开我,可是他死死抱住我根本不放,把我抵在门上用吻去封我的嘴,我用力扭动,嘴巴里一股血腥的味道。
他在我耳边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解释好吗?"
"我不听!我不听!"我想捂住耳朵,可是手臂被他紧紧抱住动弹不得。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说啊!那个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个东西是用来装水的!"他急吼吼地说。
装水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可没那么好骗!我不再挣扎,冷冷地瞪着他,看他还能信口雌黄编什么可笑的假话!
"那是用来做水袋的,你根本就不懂!"他神色严峻。
"你放屁!"我恶狠狠地骂道,口水都喷到了他脸上。
他愣了愣,松开我,把手上拿着的一本书急急翻开,指着其中一页上面的文字给我看:"避孕套:可用作很好的水袋,至少可以装两品脱水。"
"哼!这是什么狗屁淫书!"我虽然嘴硬,但心里不禁一颤,难道我误会他了?
他把书皮翻过来,直直递到我眼前--《英国皇家特种部队权威教程--生存手册》!啊!难道我真是误会他了?
紧接着他又翻到刚刚那页,说:"火柴你看到了吧?"
我点点头。
他又说:"蜡烛你看到了吧?"
我又点点头。
他开始凶狠地问:"打火石你看到了吧?"
我赶紧点点头。原来那是打火石啊。
他更加凶狠地问:"放大镜、针线、鱼钩、鱼线、指南针、头灯!这些你都看到了吧?"
我一下子蔫巴了,软弱无力地点头。
他把书页在我面前抖得哗哗作响,说:"这上面每一样我都有!懂了吧?"
我不敢抬眼看他了,点点头。
"开门!"他气势汹汹地喝道。
我只得乖乖开门,一边心惊胆战的,不知他待一会儿要怎么收拾我。
7
进了门,他大摇大摆往沙发上一坐,说:"我要喝水!"
我赶紧一路小跑到厨房,给他倒水泡茶,端到他手上。
他却不接,说:"太烫!"
我赶紧殷勤地鼓起嘴为他吹凉茶水,然后再次递到他手上。
他还不接,说:"大晚上喝什么茶!"
我只得又一路小跑到厨房给他重倒开水。
他依然不接,说:"没味!"
我没辙了,泄气地问:"老爷,你到底要喝什么?"
他扬着脸反问:"想喝什么就有什么吗?"
我诺诺连声。
他想都不想张口就说:"我要喝麦当劳的可乐!"
我痛下决心,打开抽屉抓起钱就要往外跑,却发现跑不动,原来衣服被他抓住了。
"不许走,留下来陪我!"他一声令下,我跌坐到沙发上。
"可是你想喝可乐怎么办?"我暗暗地发愁。
"那就喝--"他说着把脸凑了过来,滚烫的嘴唇吻得我呼吸困难。我曾以为他的吻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之后,他松开我,把丢在桌子上那本生存手册拿起来,用力塞进我怀里:"这本书送给你了!"
"这,这不好吧?你不是还要用吗?"我受宠若惊。
"以后你看到它就要想到,永远不要怀疑罗智志!"他语重心长的同时在坏笑。
"噢…"原来是这样,我抱住了书,心中一阵甜蜜。
"反正这书也出新版本了,改天我去买本新版的。"他放肆地坏笑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气得直翻白眼,却拿他毫无办法。
"看场电影好啦!"他伸手把电脑打开。
"又看电影?"我诧异。他不是说过看电影是为了和我待在一起吗?现在还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不行吗?"他仰起脸,眯着眼,一副抓住我小辫的嘴脸。
"行行行。"我只得答应。
电脑打开之后,屏幕上出现威风凛凛的朱理。
罗智志手往屏幕上一指:"这个臭屁的家伙是谁?"
我差点没笑出来。
"是谁啊?成天在我眼前晃,看他不顺眼。换了!"他动手要换桌面。
"不行!不许换!"我去拉他的手。
"为什么不许换?我偏要换!"他推开我的手,继续操作。
我急了,赶紧说:"那是你啊!"
他停手,惊住,一脸不解:"是我?"
我猛地点头,说:"我觉得你很像他,不,他很像你!"
"不会吧!"他扭头去看桌面上的朱理,用夸张的口气说,"我就长这个鸟样?"
"谁说的!又帅又威风,有气魄又深情,王者风范!"我说得一脸陶醉。
他凑过来问我:"你是说我还是说这个家伙?"
我一时语塞,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谁,好像说的是朱理,但又好像说的是罗智志。
"好像…我第一次看到这电脑时,就有这个家伙了,莫非…"他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我不禁一阵面红耳赤,让他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他就想入非非,那不是很没面子?我赶紧申辩道:"我本来就喜欢朱理!"
他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说:"我不管!换掉他!"说着就把我的桌面给换了。
我正撅着嘴生闷气,他已经在我电脑上进行了一系列操作,末了,指着屏幕对我说:"现在开始,你只能喜欢这个人!"
我一看,屏幕上居然换上了他的照片!他站在山顶上,太阳就在他身后,好明亮好帅气!
"这是在哪里?"我问他。
他没答我话,恶狠狠地问我:"刚刚跟你说的话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