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软的脚步,我来到街边,哪里有卫生巾卖?我左顾右盼,旁边的小店看样子都没有。我有点茫然,站在街边准备打出租车,正要招手,我突然想到那辆黑色的车子,今天还会不会遇到他?
站在街边张望了很久,来往的车辆中没有他。我有点怅然,伸出手,这时,一辆车吱的一声在我身边停下,很快,车窗里出现那张亲切的笑脸:"上来吧!"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感动,也许是生理期的原因吧,我现在特别需要别人的关心。
我上了车,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现在对冷格外敏感的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我没好意思说。
"终于又见面了。"他笑着说。
我冲他笑笑,捂住肚子,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了。
"这次去哪里?"他问我。
"去最近的超市吧。"我的笑容越来越勉强。
"我每次从这里经过都在想会不会碰到你,呵呵。"他随意地说着。
我肚子疼得说不出话来。每次来例假我都会肚子疼,所以每次我都是在床上睡着度过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要跑出来。哎哟,好疼,这次怎么这么疼,是不是车上太冷了?我抱着肚子弯下了腰。
"怎么了?"他注意到我的不正常。
"肚子…疼。"我疼得冷汗都出来了,恨不得在座位上打滚。
"我送你去医院!"他一脸紧张地说,车头一转往另一条路拐去。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被疼痛折磨得只想一头撞死。
很快,医院到了,他把我从车子里抱出来,朝急诊室跑去,那一刻我真的好感动,有一个人这样抱着我心里还在为我担忧,我真是好幸福…只是此时疼痛压过了一切。
医生问清楚情况之后,给我打了一支止痛针,然后我就靠在他身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果然,还是睡着好,睡着什么痛苦都不会感觉到。
等我醒过来,我发现我在车上,他坐在我旁边。
他见我醒了,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
他说:"我送你回去吧。"
我点点头。
路上,他问我:"你是和家人一起住还是一个人住?"
我说:"一个人。"
他真心实意地说:"可是我看你根本照顾不好自己。真让人担忧啊。"
我说:"我能照顾好自己。"
他在身上摸索了一阵,递给我一张卡片,说:"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他叫凌林。我对他说谢谢。
回到我家楼下,他坚持要送我上去,我推托不下,只能由着他,没想到走到我家门口,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罗智志。罗智志看见我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明显吃了一惊,凌林看到我和罗智志对视的目光,料想我和罗智志认识,也吃了一惊。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凌林温和地对我说完,转身下了楼。
我打开门,走进去,罗智志跟了进来。
"他是谁?"罗智志问。
"朋友。"我肚子还是有点疼,只想快点躺到床上去。
"没看出来嘛,宅女还有朋友。"他有点酸溜溜的。
我因为生理期的原因,心里一阵烦躁,没好气地对他说:"我不舒服,想休息了。"
他却不识趣地说:"噢,那你休息吧,我自己看电影就行了。"
什么?还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我都下逐客令了,他还死皮赖脸不肯走?我在床上躺着,他自己在那看电影,这算什么?这好像是我家啊,他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但我实在说不出赶他走的话,我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到床上,躺下。
他当真在外面看起电影来,还随着电影里的情节喝彩。我算是服了他了。
好不容易一部电影放完,他在外面对我说:"那我走了。"
我嗯了一声。
之后便听见门响。
我觉得心里凉透了,这家伙连个陌路人都不如,我都难受成这样了,居然问都不问一句,只顾自己看电影,我看他根本就是冲电影来的!想到这里,我又生气又伤心,不争气的泪水流了下来。
Chapter 2帅驴在身边
咦,这花花绿绿的一盒子是什么?怎么上面还有根羽毛图案?天然乳胶橡胶安全套!我顿时眼前一黑!安全套!安全套!安全套!他竟然随身携带安全套!
一连三天,因为生理周期的原因,我的心情都很灰暗。那天没有买到卫生巾,我只能非常无奈地用卫生纸来代替,结果搞脏了床单,让我的心情更加坏。
罗智志自从那天晚上之后,一直没再来过,我也没找他。不过今天我在网上买的卫生巾应该到了,会不会是他送上门?
自从那天晚上为他掉过眼泪,我基本可以确定,我爱上他了。唉,真命苦,居然爱上这个冷血动物。
门被敲响了,我过去开,一看,果然是他。
他什么都没说,挤开我,走了进来。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他坐到沙发上,恶人先告状地问。
"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我偏要杀一杀他的傲气。
"我还以为你喜欢上我了呢。"他一句话把我说得面红耳赤。这个人说话怎么可以这么直接?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转过脸去,不想让他看到脸上的红晕。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竟然抓住了我的肩膀,深邃的目光直射过来。
"我、我、我…我为什么要喜欢你?"我又惊又羞,心跳得飞快,根本不敢看他的目光。
他却扳住我的脸,火热的目光紧盯着我,说:"因为我喜欢你!"
天啊!这简直太可怕了!我只感觉到地动山摇而又心醉神迷。
他看着我的眼睛,什么都不再说,直接把嘴唇压过来,我快要不能呼吸,想推开他,可是手脚已经软得像煮烂的面条,他吻得那么用力,仿佛要把我吃掉似的。
良久,他才松开我,长舒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还未能从刚刚的激烈中回过神来,既想哭又想笑。
"我晚上再过来找你!"他摸摸我的脑袋,站起来走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之后,我的心跳还久久不能平息。刚刚那一切真的发生过吗?"朱理"说喜欢我还强吻了我?这是真的吗?
我跑到镜子面前,看到一张红彤彤的脸,这张脸上有狂喜又有迷茫,头发乱糟糟的,还算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天生的姿色也还有几分。但跟"朱理"那样的大帅哥一比,似乎压根不般配。那刚刚的一定是梦了!不管如何,也算是个美梦!
我回味着刚刚那一吻,对镜中的自己傻痴痴地笑起来。
这一天过得恍恍惚惚心神不定,在回答买家问题的时候,我竟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搞得买家直嚷嚷"你不是老板吧?叫老板过来"。
夜幕一降临,我就心跳加速,跳得我胸口都有点发痛了。
咚咚!这两声简直就像敲在我心上一样!我呼吸困难、手脚发软,颤抖着过去开门,一个人卷着一股风扑了进来,把我卷进这风中,紧紧地、紧紧地拥住我。
"想我了吧?"他在我额上印下滚烫一吻。我激动得差点掉下眼泪。
"怎么,还没吃饭?"他松开我,看见我摆在电脑桌上的盒饭。那是,等他等得让我寝食难安哪!
"都这么晚了,还不吃饭,难怪看上去弱不禁风呢!快吃饭!"他虎着脸催促道。
他凶神恶煞的样子都那么帅,让我心里阵阵泛甜。
"还发呆?快吃啦!不是要我喂吧!"他把我拖到椅子上坐下来。
我拿起筷子,却一点胃口都没有,有他在身边,我好像什么都不再需要了。
"唉,天天吃这种东西,对身体没好处的,我看你还是自己做饭吧。"他一边摆弄电脑找电影,一边说。
什么?要我自己做饭?这不是成心让我没饭吃吗?
"来来来,到一边去吃,我看电影了。"他把我的盒饭挪到沙发前面的桌面上,又把我拎到沙发上,自己则对着电脑坐下来。
什么嘛!还是只关心他的电影!我气呼呼地把筷子往米饭上一插,瞪着他,可是他压根不睬我,自顾自看起电影来了!任我在一边气得咬牙切齿,他却在为电影情节乐得哈哈大笑。这个人怎么这样的?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我看是喜欢电影多一点!不行,我要化悲愤为食欲!不能为这种人伤了胃!我抄起筷子,闷头大吃起来。
待他看完电影,才扭过头来看我。我冷着脸瞅他,只见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然后把脸慢慢凑过来--想做什么?不会又要吻我吧?这回我可不答应!他伸出一只手朝我伸过来,我赶紧往右边一闪,他跟着移到右边,我又向左边一闪,他跟着移到左边,我们就这么一抓一闪,他终于不耐烦地说:"别动!"我只得乖乖定住了。只见他的手在我脸上轻轻一触,然后把一个东西递到我眼前--白白胖胖一粒米饭!
"什么嘛!"我又羞又气,推开他的手。
"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他冲我坏坏地笑。
"什么都没以为!"我别开脸。
"说说看吗,说不定我可以满足你呢?"他坏笑着坐到我身边。
"你看完电影可以走了吧?"我没好气地说。
"傻瓜!"他一把将我拥入怀中。
"什么嘛!"我用力推开他,却推不动,他的怀里好烫,和我的心一样滚烫。
"你以为我稀罕你的破电影啊!"他俯在我耳边说道。
"那你还在那看个不停!"我还在挣扎,但这挣扎越来越无力。
"不然我怕你会赶我走嘛。我只想留下来和你多待一会儿。"听他这么说,我一下子瘫软在他怀里。
"我看你看得聚精会神简直是雷打不动嘛!"我嘴上却没有放过他。
"其实我刚刚心里一直在想一件事。"他说。
"什么事?"我的心突突狂跳起来。
"我在想…"他故意卖关子。
"想什么嘛?"我问得娇声娇气。
"想你真该自己做饭,不能老是叫外卖。"他一本正经地说。
"就这啊?"我的失望明显写在脸上。
"不然你以为我在想什么?"他凑近我坏坏地笑。
"我哪知道!"我躲避着他的目光。
他正经地说:"你不知道,我看了饭馆做的那些东西,我一点都不想让你吃。"
"怎么了?"我问。
"反正还是自己做的好。女人不都会做饭的吗?宅女应该也会做饭吧?"他又坏坏地笑起来。
"不许叫我宅女!"我恼羞成怒去捂他的嘴。
他却拿开我的手,一下把嘴唇压到了我的嘴唇上。
一股强大的电流从我身体流过,心脏快要承受不了了!
片刻,他松开我,站起来,说:"不早了,我要走了。"
我站起来问他:"你住哪里啊?"
他说:"一个朋友家。"
我关心地问:"远吗?"
他说:"不远。我先走了。"然后冲我挥挥手,走出门外,砰地关上了门。
我坐到沙发上,刚刚在沙发上发生的一幕又浮现心头,触电的感觉又来了,我浑身幸福地战栗。这一切,是不是太快了?刚刚我问他住在哪里、远不远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希望他留下来?噢…一股更大的电流从身体流过,我的心脏强烈一震,我怎么可以这么想!我和他才认识多久啊?怎么可以这么快就…不行不行!我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而已。
2
那个罗智志还回来的包裹我没有拆开,把它藏在一个纸箱里,连同他给我买的那瓶茉莉花茶,喝完之后我把空瓶也丢进了那个箱子。我把箱子藏在小房间的角落里,只有胖胖和嘟嘟亲眼目睹,但它俩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现在他每天晚上都要到我家来坐一会儿,我也特意为他从网上买了绿茶,他来的时候就泡给他喝。他来并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再看电影,陪我坐一会儿,说说话,亲亲我,就走了。我看得出来他很累,毕竟白天送快递晚上送外卖,很辛苦。
这天很意外,大上午的他跑过来,让我换衣服,我一脸不解:"换衣服做什么?"
他说:"我好不容易有一天假,带你出去玩!"
带我出去玩?我一听又喜又怕,我想和他玩,但不想出去玩。一想到外面车水马龙灰尘滚滚,我就心有余悸。我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他:"能不能不出去?"
他很坚决地回答:"不能!你都快发霉了,出去晒晒太阳消消毒!"
"现在外面那么晒,会中暑的,外面还有灰尘和花粉,我会过敏的…"
他皱着眉头说:"你也太娇气了吧?"
我很无辜地点点头,做出一副不想上屠宰场的小绵羊样。
他却一锤定音:"都是惯出来的!快去换衣服!跟我出去,包你什么事都没有!"
迫于他的淫威,我只得乖乖去换衣服。可是,穿什么好呢?这应该算是正式约会了吧?按理说女孩子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我…拉开衣柜的门,只见黑压压一片--自从认识美姐之后,贪图她那些衣服的棉质手感,我大部分衣服都是在她那买的,在淘宝上买的那些性价比远没她的高。所以我的衣服清一色全黑,黑得根本分不清哪件是上衣哪件是裤子。
"不会吧,你只有这些衣服?怎么像修女似的!算了算了,我先带你去买衣服吧,你随便穿一件。"他走进来说。
"你出去!人家要换衣服!"我羞赧地把他推出房间,把房门关上,然后找了件黑色娃娃衫和一条黑色运动短裤穿上。
"这样就行了?也不梳梳头化化妆?"他望着我诧异地问。
"梳好了啊!"我跑到镜子前面看看自己的尊容,没错啊,头发在后面扎了个马尾巴,然后用大发夹夹住。
他做无奈状,说:"好吧,那走吧。"
我想了想,说:"等等!得带些装备!"
"什么?"他不解。
我已咚咚咚跑去找来一个背包,然后把太阳伞、眼药水、保济丸、风油精、餐巾纸、草珊瑚含片、息斯敏、创可贴、云南白药…一股脑儿全塞了进去。
"你、你这是干吗?要搬家呢?"他瞠目结舌。
"既然要出去玩,那就要做好种种准备啊!你知道外面的世界既复杂又危险,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遇到。如果被虫子咬了,就赶紧涂这个风油精;如果不小心摔倒了,就要赶紧用创可贴,云南白药也可能用到;还有,如果天气干燥了,喉咙可能会疼,那就要含草珊瑚…"我沾沾自喜地边炫耀自己的宝贝边解释道。
"我看你不如变成蜗牛得了!"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什么蜗牛?"我睁着眼睛问。
"去到哪里把房子驮到哪里!"他解释。
"噢--是个好主意哎!"我认真思考实现的可能性。
"我倒!"他做晕厥状。
我不管他,把东西收拾好之后,拉开抽屉,拿起眉夹,把他上次给我的那张纸币小心夹起,丢到背包里。
"你、你这又是做什么?"他的嘴角开始微微抽动。
"你不知道钱上面有N多细菌和病毒吗?"我振振有词。
他又做晕厥状。
"走吧!"我背上鼓囊囊的大包,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悲壮!为了和帅哥约会,我豁出去了!
他却一把夺过我的包挎到肩上,说:"蜗牛小姐,我来吧!"
我的脸顿时红了,没想到他还这么体贴,正要对他说谢谢,没想到他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
"笑什么?"我不解。
"你知道蜗牛没了壳是什么吗?"他边笑边指我。
"什么?"我很迷茫。
"全身都是黑的…太像了,哈哈哈…"他却只顾着笑。
"什么呀?"我越来越困惑。
"鼻涕虫!"他丢下三个字就推门跑了出去。
"你…气死我了!"我气急败坏地追了上去。
来到街上,他支起一条胳膊对我说:"手伸过来!"
我看看周围的路人,大家走过来时目光都在罗智志身上停留,尤其是女生,看到罗智志眼睛大放光彩,然后目光移到我身上,就变成很明显的鄙夷,简直就像看到鲜花和牛粪!我气不过,撅着嘴说:"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凑过脸来,问我:"你分得清东南西北吗?"
我想了想,诚实地摇摇头。
他又问:"你敢一个人过马路吗?"
我想都不用想,就猛地摇摇头。
他便把手臂支得更高了,得意扬扬地说:"那还不赶紧把手伸过来!"
我想到迷路或者惨死在马路中央的壮烈情景,只能乖乖挽住他的手。
3
约会第一站,大商场的女装行。
说实话,我最恐惧的就是女装行,为什么?因为那里的售货员一个个的目光都像把镰刀,嗖嗖两下,你身上就一丝不挂了,再嗖嗖两下,你连皮肉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副骨架,让你赶紧抱头鼠窜!
罗智志拉着我的手,想把我牵进淑女屋,我却像一头不肯归圈的倔牛,拼命往相反的方向使劲。要我穿那样花团锦簇的衣服,不如杀了我算了!
罗智志叹口气,把我往旁边的ONLY店领去,还没进门,只听见里面的售货员齐齐喊:"欢迎光临!"接着又喊了一串我听不明白的口号,声浪差点把我掀翻在地。我吓得直哆嗦,甩开罗智志就往外跑,这明明就是邪教组织!
罗智志追上来,重新紧紧拉住我,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看着过往的时髦女郎和型男酷哥,心里的压力空前绝后地巨大,简直就像一条原本安适怡然蜷在叶子里却突然被人从叶里扔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小青虫子。我怕!我怕!我不要在这待!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看我一脸战战兢兢的可怜相,罗智志终于动了恻隐之心,说:"算了,我先带你到楼上喝点东西吧。"
上电梯的时候,我差一点就要把脸埋到罗智志衣服里,我看着扶手下面越来越高的楼层,我怕!我恐高!
罗智志把我带进顶层的一家餐厅。一进餐厅,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因为这里人比较少,灯光也很幽暗,更重要的是进了包厢之后,就只有我和罗智志两个人了。这小小的隔间给了我无比的安全感,我几乎马上就不想离开了。我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我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厕所,因为只有在厕所的小隔间里,才能拥有一个人的空间。
罗智志要了两杯果汁之后,坐在我对面,对我进行软硬兼施的审问:"你到底想买什么样的衣服?"
我老实巴交地回答:"我不想买衣服。"
他马上否决:"不行!我要我的女朋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女朋友?我顿时看到面前开满了花!我像一只快乐小鸟在花丛之中穿梭!
他又问:"说你想要什么牌子,我就给你买!"
我努力想了一会儿,说:"在商场里买太贵了,我们可以在淘宝上…"
"今天不许提淘宝!"他打断了我。
"可是、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换衣服,这跟要我的命差不多。
"如果你不选,那我就帮你选!"他威胁道。
"啊…"我惊恐万状。
"谁选?"他进一步威逼。
"还是我选吧。"我妥协了。
喝完果汁,罗智志拎着我离开了"安全驿站",回到女装区。唉,看来今天不买一件他是不会放过我了,好吧,为了"朱理",我舍面又舍命了!我闭着眼睛往远处一指,说:"去那吧!"
结果,我们到了阿依莲!Oh No!淑女服饰!一色的粉红、嫩绿、水蓝、柠檬黄!太闪亮了,太刺眼了!一身黑衣的我就像一只不识趣的屎壳郎滚进奶油蛋糕里,我看到店里无论是售货员还是顾客都对我露出嫌恶和嘲笑!我正想逃跑,罗智志却已把我抓到一套衣服跟前,大声地喊远处的售货员:"小姐,把这套衣服拿下来给我们试试!"他是那样的牛气烘烘、光芒万丈,全场的售货员争先恐后全赶了过来。
售货员挂着谄媚的笑把衣服递给罗智志,罗智志把衣服放到我怀里:"去试试。"Oh No!这水红泡泡袖上衣!这蕾丝叠起的公主白短裙!不如杀了我吧!
我可怜巴巴地望向罗智志,他瞪了我一眼,我只得乖乖进了试衣间。
过了很久,我才僵硬地从试衣间走出来。只见一堆售货员围着罗智志聊得火热,罗智志是那样的神采飞扬,闪亮夺目、唉,我在心里轻轻叹息。
罗智志看到我出来,迎着我走了过来,一脸惊喜地说:"毛毛虫变蝴蝶了嘛。"
我的脸刷就红了,望向穿衣镜中的自己,这是马戏团的小丑吗?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扭头跑回试衣间,紧紧关上门,打死也不出去了。我听见外面响起一阵刺耳的笑声。我屈辱得快要忍不住流眼泪了。
有人在外面擂门,喊道:"开门开门!出来出来!"是罗智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