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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柳夫人给旁边丫鬟使个眼色,今日来做正宾,她备了两份礼。若卫家姑娘平平,她便送件不起眼的钗环了事。但如今她却甘愿送那份贵重的。也不算太贵重,只是凤钗仿照当日给吴氏的及笄礼打造,比当日那支大气点、用料讲究点而已。
听柳夫人说完,站在端王身边的九公主点头:“母妃也常说,姑娘家漂亮最重要。漂亮不是空有一张壳子,还得大气。不然五官再精致,整天弓腰驼背神情畏缩,人也好看不到哪去。我看卫家姐姐就很好,今天你及笄,我给你当赞者怎样?”
母妃…卫嫤瞅瞅笑容古怪的端王,再看挂她手臂上,跟端王容貌相似的少女,莫非这就是九公主?可公主不该是高冷着等人跪舔的女神么,为何她只从少女身上感觉到平易近人?
突然她想起前世认识那几位红-三代,家世显赫本人却极为低调。并不是所有“x代”都耽于享乐、胡作非为,相反多数人都在靠家中提供优渥条件充实自己,努力成为更优秀的人。前世她便是如此,自幼国学、武术、礼仪、功课等样样不落。而长辈也从来都教育她要尊重每一个值得尊重的人,哪怕那人只是个卧病在床的贫苦老人。如今虽是古代,但以皇家之尊贵,只会更注重皇子皇女教养。九公主虽平易近人,但举手投足间格外大气,面对柳夫人时既不失晚辈礼貌、又不落皇家公主底气,显然教养极好。
想明白后,再面对九公主,卫嫤不卑不亢:“有殿下为赞者,阿嫤三生有幸。”
九公主朝端王做个鬼脸,又向阿嫤示意后,起身走到柳夫人跟前:“久闻柳家世代书香,极为懂礼。我是第一次给人当赞者,还请夫人指点一二。”
对于懂礼之人,柳夫人素来以礼待之。被请进正房后,她便择重点说起来。赞者主要是协助正宾行礼,柳夫人出身又嫁于,一举一动堪为礼仪教科书,做她的赞者简直不能再轻松。
听明白后,九公主再次谢过,便去东厢看卫嫤上妆。
乍见卫嫤,九公主被惊艳得语无伦次:“锦绣阁特制的衣裙可真好看,这妆画得也真好,简直跟没画一样。不,我是说,明明人更好看了,看起来就像没化妆。”
旁边喜婆一迭声称赞:“这还是卫家姑娘自己的主意。”
卫嫤看向镜中大红色华服,绣花不算繁复但格外大气。这是晏衡送来的,原来是京中最大的绣坊特别赶制?那他不知费多大劲才订到,可送来时却只说了句你喜欢就好。
“奇怪,我明明闻到了香米分的味道。”
见九公主面露好奇,卫嫤勾起唇角。有些人一见面便可引为知己,她很喜欢九公主性子。命喜婆退下,她拿起铜镜前的一盒米分。
“就是这个,水分铺子嫌颜色不够白,打下来的废料。废米分质地本来很粗糙,但我掺了点珍珠米分,做了种新米分。”
边说着,她边往九公主手上搽一点米分。
“公主您看,它只比原先地方白嫩一点,但又不是太明显,看起来跟没涂差不多,所以我叫它裸妆米分。”
九公主面露惊奇:“裸妆米分,这名字贴切。”
见她喜欢,卫嫤打开梳妆台下柜子,拿出一盒新的:“米分要现调才好用,我只做了两盒。按理该给赞者红包,但宫中汇天下奇珍,寻常东西怕是入不得公主眼。如此,我将方子写你一份权当红包可好?”
“今日本就是我不请自来,能得盒裸妆米分已算意外之喜。至于你这方子,却不能随意外传,你看那些世家大族的私房菜还不是一个个藏着捂着。”
卫嫤却是无所谓,一来方子极为简单,她不过前几日悠闲,试了几次便做出来。九公主若有意,回去后命人稍一琢磨便出来;二来九公主何等身份,即便拿到方子也不会宣扬的人尽皆知。
“这方子不过是我偶然琢磨出来,不过是一点巧心思,也不必敝帚自珍。”
咬唇,想到宫中极爱打扮的母妃,九公主最终还是点头:“那便多谢阿嫤,我与阿嫤一见如故,你也别一口一个公主,无端叫生分了。我名怡灵,你唤我阿怡便好。方子我收下,明日我打发人给你送点珍珠,算我换的。”
“阿怡,听着倒像姨母别称。”
九公主嘟嘴:“是阿怡,不是阿~姨!”
打打闹闹间两人很快拉近了距离。眼见日头渐高,卫嫤换好采衣采履,理顺头发,走出正房后总觉得院子大了许多。
仔细一看她也明白过来,同样的摆设,在柳夫人指点下换换摆法和位置,便多出三分大气开阔。观礼者不多不少,多是街坊四邻。端王与镇北侯世子早已避嫌离开,但因有柳夫人坐镇,来宾皆正襟危坐,无端又为仪式添了几分庄重。
香案前,柳夫人面色郑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声调悠扬、抑扬顿挫,合着她低沉的嗓音,似乎能沟通天地。卫嫤跪坐,三加三拜,临近中午她头发被高高挽起,插上发钗和钗冠,笄礼终成。
其间出了点变故,二加所用发钗并非卫妈妈先前准备那支,而是换成了柳夫人所赠,更为华丽大气的凤钗。
短短一个早晨,从封老太君不能前来的惊吓,到意料之外的柳夫人与九公主联袂前来,再到与九公主成为好友,连番惊喜下卫嫤已有些麻木。思索着如何回馈柳夫人,想了又想,她还是将裸妆米分方子抄一份。
“夫人今日解了阿嫤燃眉之急,阿嫤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这米分虽不显白,但遮盖些小瑕疵却最是有效,还请夫人不要嫌礼薄。”
柳夫人早已注意到阿嫤妆容,想起为痘印所苦的女儿,她哪会嫌弃。待拿回家一试,看到女儿搽米分后那张几乎与常人无异的脸,母女俩抱头痛哭,柳家上下也是真心感激起了阿嫤。
当然这是后话,借着广源楼送来的席面款待柳夫人与九公主一番。送走两人后,卫嫤再次沐浴,换好繁复华丽的吉服,乌发高挽轻点朱唇。眼见夕阳渐斜,远处传来喜庆的鼓乐,迎亲队伍将至。
第24章 喜劫良缘
陪晏衡前来迎亲的是几位军中袍泽,西北多战事,经历战火洗礼的军汉身上自有见过血的杀气,即便脱下盔甲也难掩锐利锋芒。
被卫妈妈请来难为婆家人的四邻皆有些发憷,唢呐声停,门前出现罕见的寂静。米铺掌柜娘子想起夫婿提到晏衡时说那句“粗人疼媳妇”,终于大着胆子站出来,双臂一伸拦在门前。
“姑娘家娇贵,怎能随便让你迎了去。想进门,得先过我们这关。”
四邻如梦初醒,大喜日子怕什么。众人在门前站成一堵人墙,见此掌柜娘子更是被壮胆,掏出一沙包,指着旁边垂髫幼童。
“你们出一人,与大妮比赛踢沙包,输了大家看怎么罚?”
“发红包!”众人连声起哄。
晏衡身后,丁有德提着一篮子红包。说是红包,其实就是用红纸封点铜钱、喜糖、银锞子,迎亲时发给四邻图个喜庆。昨日他们兄弟几个熬夜包到手发麻,那时他还觉得晏衡太过小心,准备这么多完全用不上。这会看到站在人墙中,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的妇人,他突然觉得手中篮子有点不够份量。
头皮发麻,按照事先商量好的,丁有德走上前。
大妮托着沙包,仰起头小大人似得叹息:“新郎官长得真好看,那我踢简单点。”
丁有德无语望天,小丫头你踢难点真没关系,左右心急的人也不是我。晏衡能娶这么个漂亮媳妇,我们正羡慕嫉妒恨想给他添点堵。
身后一阵压迫感传来,丁有德赶紧停下损人不利己的畅想,手忙脚轮跟着踢起来。大妮说简单,但沙包前踢一下后踢一下,他发硬的骨头根本做不到。眼见着沙包要落地,他眼疾手快接起来。脑子一转问旁边孩子再要两个沙包,连带一开始那个,三个沙包轮流被他抛出去,越抛越快最后在半空中连成半圆轨迹。
“好。”
不知是谁带头起哄,周围叫好声一片。出了一身汗,丁有德连声讨饶:“大家行行好,再扔下去我这胳膊今天没法端喜酒了。”
掌柜娘子看得过瘾,大手一挥:“算你过关。”
晏衡不声不响地递过篮子,丁有德抓几大把往四周撒。大人伸长手捞,小孩子灵活的蹿来蹿去抢,抢到后叽叽喳喳炫耀着里面包着什么,一时间场面热闹无比。
被好开头勾起了兴头,众人也不怎么惧这几个军汉了。跳大绳、掰手腕、叠罗汉等花样百出,轮番番折腾下来高-潮迭起,迎亲众人各个出了一身汗。见热闹四周逐渐有人涌来,一时间欢声笑语盖过了喇叭、唢呐声。
眼见日头西斜,吉时将至,晏衡拱手道:“时辰不早了,大家通融一二。今日恰逢乞巧节,宵禁到子时才起,若不尽兴,稍后一道来吃杯喜酒。”
“好!”
“好什么好!”掌柜娘子拔高声音压住众人:“新郎官还没上场,最后一关你亲自来。”
晏衡拱手:“合该如此。”
掌柜娘子走过来:“不是我唱衰,女人不易,做姑娘时比不得兄弟自由,嫁人后更是不得闲,生儿育女操持后院,一年年从青葱水嫩变黄脸婆。卫家姑娘如今好颜色,新郎官自然愿意宠着护着,但谁知道过几十年是什么光景。这样,今日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背胖嫂走一圈。待日后即便阿嫤不好看了,你也不能有了新人忘旧人,让人随便欺负她。”
待掌柜娘子说完,胖嫂从人群中走出。她人如其名,竖着比别人横着还要宽。
晏衡面色犯难迟迟未动,见此四周安静下来,掌柜娘子面色一变:“新郎官这是何意?”
大门后面,一直默默听着外面动静的卫妈妈面露疑惑,衡哥儿可不像这样的人。在旁跟她一道听着,跑来跑去传消息的谷雨,见此跺跺脚跑进房中学舌。
“胖嫂是谁?”
谷雨扯下帕子,义愤填膺:“都什么时候了,姑娘还管胖嫂是谁。姑爷如今连做做样子都不肯,日后还不得找别个磨人的小妖-精。”
卫嫤笑喷了:“这些话都谁教你的。谷雨别急,将心比心,若你被迎亲,在婆家门前被人要求背一身材肥硕的七旬老叟,你可乐意?”
“当然不行,不对,这事怎么能比。姑娘家要一开始就这么被婆家给下马威,以后还不被拿捏死。反倒是男人,就得狠狠杀杀他威风。”
卫嫤不得不承认,谷雨说得有理,顿了顿她坚定道:“阿衡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必有隐情,你再去外面看看。”
谷雨赌气地走出去,她倒要看看能有什么隐情。
还没走近,就听门外传来坚定的声音:“大家的意思晏某明白,只是我与胖嫂素不相识,恕此刻不敢冒犯。若真要背一人,也不是不可,在场诸人只有岳母最合适。”
虽然心里有谱,但终存着三分忐忑的卫妈妈走出去。见到她,晏衡走过来轻声解释:“阿嫤心中最重要的人便是娘。今日我背您走一圈,日后阿嫤到了这般年纪我再背她,娘看可好。”
见卫妈妈点头,晏衡蹲下去:“娘,您上来抓稳了。”
四周先是寂静,片刻后不知谁说了一声“此乃大孝”,而后赞叹声此起彼伏。世人重孝,可此孝多为儿媳侍奉公婆,罕有女婿孝顺岳母。可谁家无女儿,谁不希望出嫁的姑娘受夫婿敬重、日子和美。虽然新郎官没明说,可他待岳母都如此,那对新妇肯定差不了。
匆匆赶来的楚琏恰好看到这一幕,身着吉服的晏衡背着卫妈妈,一步步慢慢从贺喜之人面前走过。经过他面前时,眼眶发红的卫妈妈面色一愣,晏衡神色丝毫未变。
“今日正宾之事,我代阿嫤多谢世子。时辰尚早,世子不如留下吃杯水酒。”
见他面对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之人始终神色坦荡,对他说话时理所当然地将阿嫤纳入自己保护圈,楚琏心下空荡荡的。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比不上晏衡。固然他可以给阿嫤富贵,但出身决定了他永远不可能明媒正娶阿嫤,堂堂正正地孝顺卫妈妈。
面前这个男人能满足阿嫤所有期待。想到这,楚琏豁然开朗。他不是从小就希望阿嫤一生喜乐?既然他注定护不住她,又为什么阻拦别人保护她。
“阿嫤的喜酒我自然要喝。不过在喝酒之前,还得先背她上轿,别忘了我可是阿嫤长兄。”
晏衡神色一紧,而后唇角上扬:“那晏某在此先谢过舅兄。”
舅兄…楚琏一噎。他怎么没早点赶来,挡在门前用诗词歌赋难为死这粗鄙军汉!
两人眼神交锋之际,谷雨小跑进房,面带喜色:“姑娘,姑爷说他不随便碰陌生人,这会他正背着妈妈在外面走呢。外面那些人眼红着那,一个个都羡慕姑娘找这么个好姑爷。”
心下动容,卫嫤拉下盖头,盖头下唇角高高扬起,她果然没看错阿衡。
待见到背她上轿,嘱咐她“日后要在人前给晏衡做脸”、“人后随便欺负,晏衡敢还手就告诉他”、”管好家里钱,男人一有银子就作怪”,喋喋不休,似乎要站在一个成亲男人立场把所有经验倾囊相授的楚琏后,卫嫤唇角上扬,楚琏终于想开了。话说回来,有哥哥的感觉还真不赖。
“大哥也是,吴氏虽有不妥之处,但你才是镇北侯府顶梁柱。只要你强了,别人自不敢轻慢侯府。其实我挺羡慕吴氏,她有兄长给撑腰,我也盼着自己能有那一日。”
楚琏脚步放缓,双手一拖把她往上拱了拱,“会有那么一天”。
说话功夫已到轿前,卫嫤坐定轻松道:“我相信大哥。”
唢呐声响,喜轿起轿,晃晃悠悠坐在里面,没一会她还没好全乎的伤口隐隐有些肿痛。换个坐姿减轻疼痛,好不容易听见外面月老庙人声鼎沸,过了这条街便是喜堂,队伍突然停下来,不远处传来满是挑衅的声音。
“听说新郎官发了好多喜钱,看新娘子这长长一排嫁妆,想必也不缺钱。今个正好过节,双喜临门,新郎官一人给发点钱,让咱们这些苦命的花子也站点喜庆。”
第25章 忍无可忍
迎亲队伍不知何时已被群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团团包围,说话的花子衣衫整洁,显然是领头之人。
晏衡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这领之人虽弯腰驼背,但伸手讨要钱物时却是握拳上前一副对敌之态,而不是瓦着手心斜伸,还有许多小细节都与军中训练相吻合,甚至连他衣袍下的鞋子都是军中所发布鞋,这绝不是个纯粹的花子。
大越有抢亲习俗,于迎亲时婆家故意难为下相似,都是为显女儿家尊贵,官府并不会多加干涉。只不过一般人家都是派家丁伪装下做个样子,但眼前这伙人明显不是卫家派来。
想到这晏衡神色冷起来:“不过是几个喜钱,图喜庆发了也无妨。有德兄,还得劳烦你辛苦一二。诸位排好队,我留人于此给你们挨个发。若要哄抢,前面月老庙有不少官兵,乱起来你们一个钱都落不着,还要吃几天牢饭。”
叫花子也不想被抓,京城富庶,逢年过节还有大户人家施粥,乞讨的日子并不差。不说一旦被抓就会被扔出京城,即便有幸进大牢,里面发馊的汤水也不如在外面乞讨所得美味。听新郎官这么说,反正有钱发,多数人自觉贴墙根站成一排,满怀希望地看向丁有德。
见晏衡三言两语化解危机,领头之人心下恼恨,朗声道:“兄弟们,谁知他是不是骗咱们,等队伍过去了,他反悔不给钱,咱们也没办法。”
晏衡目光冰冷,这么多花子,这么多人挨个发完耽误了吉时不说。前面就是月老庙,若是让那边求姻缘的听到动静,涌过来抢钱,到时还不知怎样混乱。混乱中万一有人伤到阿嫤…想到这种可能,他心下冷然。抽出长刀他策马向前,居高临下刀尖指着领头之人。
“我并不欠你们什么,给喜钱是为了图吉利,可不是上赶着为找晦气。你在此恶意挑唆,究竟是何意?我看同样是花子,你们几人衣冠整洁比其余花子好很多。口口声声喊着兄弟,有闲钱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这会又拿一帮苦命人当枪使?”
离得近的花子反应过来:“我在京城乞讨这些年,好像从没见过他,你们有谁见过他?”
旁边花子皆摇头:“他是前几天来的,说京城里过几日有富户嫁女儿。”
另一花子补充道:“我也是听他说,那富户是个绝户人家,有钱没地位出事也不敢声张。”
眼见形势不对,领头之人朝花子指出的几位新人使个眼色,自己则诱惑到:“难道你们不想要钱,买香喷喷的大包子,穿干净新衣裳?月老庙有官兵又如何,等官兵赶过来咱们早就拿完钱跑了,咱们这么多人他追哪个。再说这种小门小户能凑这么多嫁妆,钱还指不定怎么来的,敢不敢报官都两说。兄弟们,上。”
“新娘子身上首饰肯定值钱,听说她连镇北侯世子都能狐媚住,咱们要能摸一把这辈子也值了,指不定还能亲亲小嘴。”
散布在花子中,衣冠整洁的几人猥琐地说着,边往花轿旁冲。花子们被说的心动了,见有人往嫁妆队伍里冲,他们做势一窝蜂冲去。更有几个人色-心大起,冲向花轿。
见形势不妙,晏衡调转马头拦在轿前。横刀立马,刀锋一闪,带头冲过来的两人衣衫破碎,捂着双腿倒地不起。
“阿嫤莫慌,有我在。”
卫嫤一直注意着外面动静,知道这伙人不是善茬,她拔下支簪子握在手里。听外面有人冲过来,她刚想掀开轿帘打人一个出其不意,却有人比他快了一步。
“我学过拳,没事。”
将簪子插回去,卫嫤挥挥拳头。即便四周气氛紧张,看见这样的她,晏衡那点心烦意乱全都没了。想到阿嫤别样的拳法,她的确有自保之力,不过他还是希望她永远都不需要自保。看向远处火光,遇到阿嫤后,他越发希望自己有强大的实力,可以把她宠得比吴氏还要跋扈。
“官兵来了。”
晏衡冷声道,寒光再次挥下,又一人倒在轿前,抱膝蜷缩在地上痛苦□□。他每一刀都砍得极准,敲碎他们髌骨却丝毫不见血。扭着发麻的手腕,晏衡暗自可惜,若不是今日大喜之日见血不吉利,他绝对收拾得这几人渣后悔一辈子。
不远处一排火把中,官兵帽子上的红穗子格外醒目。见此一群花子哪还敢再去撬嫁妆箱子,推推嚷嚷跌跌撞撞,一个个四散逃命。
楚琏从官兵中走出,看到阿嫤衣衫整齐后松一口气,朝晏衡拱手:“幸不辱命。”
刚他一直跟着迎亲队伍,到拐角处晏衡突然打马靠近,叫他引官兵来此。虽然不明其意,但这会看清现场狼藉,他庆幸自己出身侯府,在官兵面前有几分薄面。
晏衡拱手谢过,而后向旁边看去:“舅兄久居京城,对这几名凶徒可有印象。”
花轿旁边蜷缩着衣衫整洁的几人,刚才正是这几人冲击花轿试图对卫嫤不轨。见到官兵,领头之人神色颓丧。想到吩咐他办此事的吴镇抚,他心里跟淬了毒似得。让他们找混在叫花子中破坏新嫁娘清誉,事到临头又是他亲姑父来抓人。看他们不顺眼就直说,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算计?
不提领头之人愤恨,看清他相貌的楚琏一愣:“前几日吴妈妈来侯府送东西,抬珊瑚摆设那人是你?”
见对方面带怨恨地点头,楚琏不知该作何反应?生气么?可到头来他只有麻木。
“大哥,”
轿中声音传来,楚琏面露愧色。上一刻他还觉得自己调来官兵,护住阿嫤,全了兄长爱护之责。可下一刻真相揭开,却又如此不堪。
卫嫤知道此刻楚琏不好受,可在场哪一个人又舒坦了?想起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卫嫤皱起眉头。生得美、性子好、讨人喜欢是她的错?如今她都已嫁人绝了世子念想,都退到这份上她还想怎样?难道因为她的一点不舒服,她就必须去死?
死?她都忘了,红绫已经赔上一条命!打从一开始,吴氏就想让她灰飞烟灭。
想到这卫嫤声音冷下来:“此事不是大哥并不知情,不能怪大哥。但我从未伤害世子夫人,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加害于我。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今日之事我不打算再忍了,还望大哥体谅。”
楚琏面露苦笑,阿嫤要他体谅,明明她才是受害者。
“阿嫤不必如此,只是今日为兄恐怕不能喝你这杯喜酒了。”
卫嫤黯然,受夹板气楚琏还是受伤了:“我也知大哥为难,此事后续你袖手旁观就是。”
“不,我怎能袖手旁观。今日是你大喜之日,再晚下去误了吉时可不好。报官之事便交由我来,看在侯府面子上衙门也会多些重视。今日我先行一步,待你三朝回门再补喜酒。”
卫嫤呆在轿中,听楚琏吩咐官兵押几人去大牢,又听晏衡谢他及时叫来官兵。一时间她百感交集,这事最难受的是楚琏吧。其实只要吴氏当她不存在,就不会有这些事。想到吴氏,她强压下那点同情之心。吴氏心狠手辣,这会若她心软,等日后被逼入绝境时,她只能自咽苦果。
第26章 狠辣吴氏
镇北侯府正房内,吴氏吃着燕窝粥,眯眼望着窗外夕阳,声音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