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乡谁都知道林建玲跟个貔貅似得,只吃不拉。这些年娘生病住院,花过一分钱?就这样的,还好意思要爹的钱。”
兄妹俩什么难听骂什么,最后只差械斗了。街坊们看足了热闹,赵学泉想着县里的事。这时候再出点岔子,怕是影响不好,于是赶紧劝住了林建国。
虽然不大闹了,但平素见到,两兄妹还是跟个仇似得。
当然这一切与若梅全家无关,她跟雯雯练完琴,两家坐葡萄架下听大舅妈现场直播着这场闹剧。前两天她和舅舅去乡下出货,全程围观了争执升级。日子越来越顺遂,王云闲来无事也爱起了八卦,这件事她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行了,先别说了。”
崔立华给她使了个眼色,林建军叹了口气,“没事,**子说说也好。知道了也好,最起码心里清楚,就当没这门子亲戚吧。”
若梅抱住爸爸的胳膊,无声的给予他支持。虽然家里受了不少那边的罪,但爸爸内心还是希望一家能和睦吧,毕竟大家都是亲啊。发生这么多事,内心最受煎熬的怕就是他了。
虽然同情,但她却不能松口。让爸爸再陷入那个泥潭,他们家绝对会万劫不复的…好他们现住的远,长久的不联系,时间总会磨平一切伤痕。
“明天再跑一趟商标局,雯雯要不要一起去玩儿?”
几年来雯雯也长高了不少,让若梅郁闷的是,明明她是姐姐,但雯雯还要比她高2CM!握拳,听说运动可以刺激长高,这次她一定要积极一点。
抱着古筝的小丫头样貌上虽然不如若梅来的精致,但柳叶眉月牙般的眼睛,笑起来时腮上两个小酒窝,也是怎么看怎么讨喜。听到姑父问她,小丫头抬起头看了眼爸爸妈妈。
“不去了,家跟妞妞姐姐玩儿!”
“真不去,那边很好玩儿啊!”
崔立华拉住了“狼外公”林建军,“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让她留家就好。”
拍拍海峰的肩膀,他一脸放心,“海峰,跟着爸好好学,有不会的也可以来问舅舅。”
不知不觉中两家达成了默契,舅舅也算默认了海峰的**身份。只是若梅有些担心,上辈子哥哥就不是对经商很感兴趣,林氏的大部分事是几位经理和柳依依管着。这辈子,万一到最后也那样那可如何是好。
日子匆匆忙忙的过着,若梅几次听说大伯和姑姑之间的争执,战争似乎一再升级。若不是有两位村长从中调和,怕是早就有同室操戈,直接抄起棍子械斗了。默默地回忆着,虽然是3V3,但依照姑姑一家那战五渣的水平,肯定是完败的命。
不过他们怎么斗都与若梅无关,她那姑姑虽不如大伯虎狼,但也没好到哪儿去。前世她不往公司里钻,但没少问她各种借钱。如今前世的盟友狗咬狗一嘴毛,她心里隐约有种痛快感。
没想到抚恤金还有这功效,实是太棒了!有了这事牵制着,怕是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联合起来,然后一起来自家吸血。
林建军则是彻底忽略了村里的消息,天天带着海峰往外跑。每天回来,若梅总会听哥哥复述着今天的行程。话语间她能感受到,哥哥那种欢欣雀跃。她总算稍稍放心,兴趣是可以培养的。前世不爱读书的哥哥,现成绩全校数一数二。前世不爱经商的哥哥,这辈子喜欢上管理企业,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退一万步讲,即使哥哥不喜欢,那不是还有她。前世她也管理过瑞林集团,虽然中途有些波折,但经验却没有忘记。
海峰一天天的进步着,若梅也感觉生活充满了希望。一星期的日子很快过去,离放暑假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临行前一天,中考成绩终于出来了。情理之中的,若梅以几乎满分的成绩,大分数差距成为了京城的中考状元。
而今年对于实验中学来说,也是丰收的一年。全市前一百名,有二十出自实验中学。别看只占百分之二十,五分之一的概率不管放哪儿都是惊的成绩。二十中若梅所的初四一班就有十,这可喜坏了学校的领导。
领导当即决定,开学后开一个表彰大会。教导主任亲自把消息送到了四合院,彼时若梅已经跟家庆祝完,踏上了前往军区的大客车。
大巴上满满当当坐着五十个,让若梅惊喜的是,除了原先知道的李浩辰、童天策、萱萱姐之外,袁庞和周鹏也都来了。这样一来,小伙伴们可都凑齐了。
“们俩又不告诉!”
想起四年前,他们俩一声不吭的来到实验中学的事。新仇旧恨,若梅当即揪住袁庞的耳朵,轻轻地转了个圈儿。
袁庞笑呵呵的,“痒,真的好痒啊!确实不知道会来啊,其实不想去的。但是妈说…”
“阿姨说了什么?”
若梅也想过来了,这种夏令营又不会刻意对外声张,萱萱姐也是穿着军装到学校,才跟他们音乐说了句,那袁庞肯定不会特意提起。而她为了保密,也没提起。己所不欲,勿施于,这事怪不了袁庞他们俩。
她松开手,一脸好奇的看着周鹏。
“嘿嘿,阿姨当时说:小子也该减减肥了,再胖找不到媳妇了!”
周鹏推了推眼镜,模仿着袁庞妈妈的口气说着,手指伸出来,那动作还真有几分神韵。童天策当即拍着扶手笑了起来,边笑还边上下打量着袁庞的身材。
“周鹏,有的啊!不是也不想来么,周阿姨可是说了,为了让长点肉,不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跟个大姑娘似得。”
五捂着肚子笑成一团,周鹏和袁庞头往两边扭,抬头看着车窗外。一脸这谁啊,坚决不认识这的表情。
“车上禁止大声喧哗。”
若梅捂着肚子,小声说着:“好了别笑了,袁庞只不过是结实点。至于周鹏,他虽然瘦但每次都忙帮搬书,手上也少不了力气!”
“够意思!”
两异口同声的对若梅竖起大拇指,这次响起的直接是哨子声。七个小伙伴噤声,若梅往前车前面看去。吹哨子的正是一位一身军装的军,一杠二星应该是个中尉。
眼神一扫,他旁边那双排座上坐着的两。里面那个被挡着她看不清楚,但外面那的侧脸她却认出来了。不是旁,正是四年前被开除了的吴勇。再看里面那的发型,熟悉的分头笔直的坐姿,而且那么个身高,不会是冯耀吧。
似乎感觉到了后面探究的目光,高个子分头男向后一看。熟悉的五官,那副常年不换的金丝边眼镜,正是冯耀无疑!
看到两她突然有种预感,这次夏令营怕是会热闹了。车子启动,一栋栋的大楼飞速移动着,出了市区一路向西北方向移动着。其间路过若梅家县上那片陵墓群,继续向西北驶去。
许是方才的哨子声,两个小时的车程中,车上始终静悄悄的。海峰调整了坐姿,推了推若梅,想让妹妹靠自己的肩膀上。
若梅条件反射的想靠过去,看到前面那个吹哨子的时心神一紧。这可不是那种类似旅游的夏令营,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她就要严格要求自己。中尉坐前面,从后视镜中观察着每一个的反应。
看到若梅这样,他眉头皱了皱。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两兄妹,他还是印象很深的。本以为穷的孩子早当家,可看那小女孩细皮嫩肉的,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怕是他们跟这几年那些暴发户一样,手里有了俩钱就忘乎所以了吧。
再看看坐得笔直的冯耀和吴勇,还有他们身后的两,这才是军子弟该有的样子。终归是环境影响,不愧是冯老一手教出来的,教养素质就是高。就这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中尉对每个都有了初步的印象。
“快要到达基地了,来向们说一下基本情况。基地内的所有情况都是保密的,来之前已经有对们说过,还请各位遵守保密协议。”
营长说完扫视了车内一遍,若梅确定她绝对没有看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他们这边。回忆着刚才旅途中的一切,除了开车前的哨子声之外,似乎这一路,她们比任何时候都遵守纪律啊。
“基地内不允许随意走动,这只是一个们临时落脚的地方。明天,们将启程前往本次的目的地。剩下的半天一晚,请同学们彼此熟悉自己,们也将配送们所需要的东西!最后还请同学们记住,从进入基地起们都是军,要一切行动听指挥!”
几句话说完,转过一座山,众视线里出现了一座大门。整个门灰突突的,大山的掩映下,要不是特别注意的话怕是看不真切。若梅微微扭头看向萱萱姐,萱萱也正看过来,见她疑惑,微微点头确定。
若梅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大门,果然距离产生美,近处看这门真是不忍直视。门上的油漆大片的脱落,若不是被带来,怕是她会认为这是个废旧的工厂。她有些疑惑,这究竟是为了隐蔽啊?还是军条件实过于艰苦?
五十一次下车,海峰习惯性的把妹妹的包带自己身上。走最后面的中尉见他如此,心里的鄙夷和不满更盛。这两兄妹是来旅游的吧,吊儿郎当的。
若梅回头,刚好看到教官皱眉瞅着哥哥的后背。接过书包她心里有数,怕是方才的预感没错,教官那番话的确是冲着他们说的。
再瞅瞅前面,吴勇和冯耀站一起,旁边还有站着两名身材高挑的少年。萱萱走过来,顺着若梅的目光,见她好奇便小声解释着。
“那两个,是郑家的两兄弟,分别叫郑世轩和郑世逸。”
第六十章
郑世轩、郑世逸,这两个名字在若梅脑海中转了一圈,的确有些陌生。
但又有些熟悉,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带着疑惑,若梅跟在哥哥后面向前走着。背着蓝白竖条的帆布双肩包,路过那扇超级破烂的大门。与大门相称,里面的确是个破旧的废弃工厂杂草丛生一看就是久无人烟之地。工厂旁边开着个边角门,中尉率先走过去,若梅也跟着小伙伴们踏过去。
工厂依山而建,门后面是一条盘山小径。掩映在杂草中,若不是有中尉指引,寻常人很难看出来。
“妞妞,爬山累不累!”
海峰走在前面,回头递给妹妹和萱萱各一条毛巾。队伍中有女生,这种行为本也无可厚非。
走在前面的中尉耳朵动了动,猛地回头对着这边说道:“现在还没进军区,若是有吃不了苦的,可以随时退出。”
若梅又不是“单蠢”的,话明显是对两个人说的。萱萱姐前面来过几次,石叔叔也是上校,中尉怎么也不可能这么不给她面子。那么剩下的…那这话肯定只能是对她说的了。
默默地把毛巾塞到哥哥包里,若梅低头看着路上的野草。现在还摸不清楚状况,公然顶撞只能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中尉,这可能他们在家时的习惯,一时之间不适应罢了。”
郑家两人始终跟冯耀、吴勇站在一起,现在开口的就是国字脸、年岁看起来稍大的郑世轩。虽然不符合后世霓虹国漫画锥子脸美少年的审美,但他浓眉大眼,全身上下有股别样的英气。
他的气质与赵学忠有些相像,不过若梅还是能察觉出两者间明显的不同。许是心思不正,赵学忠说话时总会不自觉的面带三分笑,初时见面或许会觉得那笑容亲切。但若梅可是见多了,她能看出那笑容背后的或谄媚或鄙夷。但面前的少年不同,同样是方脸的忠厚之相,但他面色平淡、神态间一片坦然。
姓郑,怎么这么熟呢。有了!若梅忽然想起来,上辈子天朝领导人换届选举,新一任的最高领导人就是姓郑!而面前这两个人,看这年纪,不会是郑总-书-记家的孙子辈吧?
碍于天朝制度、风俗和习惯,领导人家的子女一般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所以上辈子,若梅只知道郑怀远**的大名,第一夫人她也大概记得是谁。但是郑**的儿子、孙子姓甚名谁,在哪个领域身居高位要职,她是一无所知。不光她不知道,全国十几亿百姓,知道的怕是也没几个。
当年小时候她甚至有种错觉,这些领导人除了妻子外,都是没有子女家人的。慢慢长大,虽然觉得当初的想法荒谬可笑,但不该知道的她依旧是不知道。
所以现在她没法确定,两人究竟是不是正版的未来“皇太孙”。但四九城里姓郑的**没几户,她的猜测怕是j□j不离十。
这些想法只在她脑子中打了个转儿,若梅看到郑世轩后面那个少年,拍了拍吴勇的肩膀,对着他微微摇摇头。郑世轩没多说话,转过身去站在三人中间。看来这两兄弟,为人处世的方式很不一样啊。
中尉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都没多说,转过身继续向山路上走着。看着担忧的哥哥,若梅吐了吐舌头,嘴角扬起示意自己没事儿。海峰点了下她的鼻子,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山并不高,走了大概一刻钟,就到了山顶。会当凌绝顶,风景这边独好。
从来时那面看,这里只是一座临近县城的普通荒山,但走上来才发现其实别有洞天。
山背面是一片小盆地。半山腰到山麓并排建着几座四五层的楼。从拉开的窗帘上整齐的上下床看,这大致是士兵们的宿舍。盆地内部建着几座二三层的小楼,虽然楼层不高但占地面积很大,远看去楼上面还有几个雷达接收器,这应该是军区的办公楼了。剩余的地方,则是清理出来的演武场,上面正有几个整齐的绿色方阵正在训练。
穿过宿舍楼下了山,五十人终于到了盆地腹地。列队站好,耳边传来清晰地军哨声。胶皮军靴踏着土地,整齐的步子声传来。本来还有些松散的袁庞和周鹏,似乎也被这情绪感染了,站得格外直立。
刚站好,从办公楼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军官,笔挺的军装上两杠三星。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有精气神儿。中年人往这边看了眼,嘴角隐隐有些翘起。虽然在笑,浑身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这位与萱萱姐一样长着一个大额头、浓眉大眼的上校,正是萱萱姐的父亲,石青阳上将。此时一脸严肃的中尉,正笔直的站在他后面。看向石上将的肩章时,他眼中闪过一抹羡慕和钦佩。
“下面,欢迎石少校为我们讲话。”
孩子们响起热烈的掌声,少校双臂伸开、掌心向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孩子们,欢迎来到陆军273部队基地。当然,这个番号可不能随便往外说。”
话尾的幽默,让众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了点。
“一上午的行程,你们也该累了。我相信,该说的话陆中尉在路上也都告诉你们了。在这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有一句话:玩的时候痛痛快快的玩儿,学的时候认认真真的学,你们能做到么?”
“能!”
五十人异口同声的喊出来,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石上校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声音够大。那我宣布,接下来是玩儿的时间。不过…”
刚刚露出喜色的众人,神经立刻紧绷。若梅眼尖的看到,石少校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要先吃完饭才能玩儿,饭点过了可没人给你们做饭吃!好了,下面集合列队!”
“立正!向右转!前方齐步走,向食堂前进!”
食堂是个一层的巨大板房,夏令营并没有特殊待遇。在板房的西北角,五十人围在两张长条桌上。陆续有连队进来,打完饭动作整齐划一的坐下,然后埋头苦吃。虽然吃的速度不慢,但全程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人往这边偷瞄。
孩子们也打完饭,许是受了军营气氛影响,这次海峰总算没说要帮忙打。只是到最后,他让妹妹端着菜,自己拿着比较烫手的胡萝卜粥。有海峰做先例,童天策也接过萱萱手上的汤,几人分工合作回到餐桌。
先一步回来的李浩辰见海峰抢了先,眼中露出一抹遗憾。他快步跑到旁边,拿了七副勺子筷子。
“妞妞,给你。”
若梅也小声回答到,“谢谢你。”
李浩辰笑了笑,把剩下的餐具递给别人。陆中尉皱眉,刚想开口,却见石上校微微满意的点头,他也识趣的闭口不谈。
部队的饭菜跟家里的没法比,大锅白菜豆腐,土豆里面带的肉也有些油腻,萝卜汤的味道更是稍微咸了点。但是有旁边的兵哥比着,平素娇生惯养的孩子们硬是没有一个喊出声,全都张口快速吃起来。
若梅也是如此,一个大馒头她压根就吃不上。但是看旁边没有剩下,她也咬咬牙硬是把东西吃的一点不剩。海峰几次想帮她分担点,都被若梅用眼神阻止了。
石上校用着一样的饭菜,却在暗暗观察着他们。见他们个个正襟危坐,安静的吃着饭菜,他心中暗自点头。这帮孩子虽然出身富贵,但不是怕吃苦的,这样就很好。
吃完饭出来,没有想象中的参观军营什么的,若梅等人直接被带到了离操场最近的一栋宿舍楼前。午休路过的兵哥看到他们,眼中露出好奇和疑惑,不过最终却没有说一句话。若梅不禁感叹,部队的组织纪律性就是强。这要是放在外面,早有人叽叽咕咕问东问西了。
楼前摆着两个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清一色的迷彩服。一人长袖长裤短袖各两件、胶鞋两双、帽子一顶腰带一条,另外还有背包一个水壶一只。若梅摸了摸衣服的手感,比她前世大学军训时的要好多了,估计穿上也不会难受的。
“这次夏令营是全封闭的,除了分发的物品外,只允许带换洗的内衣、袜子。”
石上校站在一边不动,中尉说着规定。若梅暗暗放心,跟她先前想得差不多。爷爷当年也当过兵,爸爸多少知道军营里的那点事,来之前也给他们恶补过。她本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没想到竟比她想得要好一些。
“其余一概杂物,一律不允许携带。”
等等,这是什么。看着特意盯着说话的中尉,若梅不得已举起了手。
“报告!”
“难道你不知道,要等长官说完后,手下才可以说话?”
若梅低头默不作声,她现在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位陆中尉对她非常反感。
“一上车我就强调过,既然进了军营,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不管在外面生活如何,在这里你们都跟普通新兵一样的,要遵守部队的一切纪律,不能有任何人搞特殊化。
若是有人再犯,一切按军规处理。我不想强调第三遍,也不想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破了例。
规定说完了,记住了么?”
“记住了!”
“好,现在谁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
心中叹了口气,若梅立正敬礼,“报告中尉,我有事!”
中尉余光瞅了眼石上校,“讲!”
“我带了几本书,打算训练完后空余时间学习下。不知道,这次允许一块儿带去么?”
中尉眼中闪过几不可见的不耐烦,“刚才的纪律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不要再…”
还没等他说完,一直站在一旁的石上将开口了,“都是什么书?”
若梅拉开背包链,取出那本《后汉书》,“就是这本,还有我哥哥也带着书了,都是课本和一些课外读物。”
虽然回家次数比较少,但女儿的朋友石青阳还是认识的。方才暗中观察一番,他已经看出来了,萱萱这朋友没交错。虽然看上去娇气,但她是个肯为别人着想的好孩子。
接过书一看,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爱看书是好事,我们国家就需要这种积极向上的少年。军队虽然纪律严明,但也支持军人们学习进步。只要是国家法律允许的书籍,都可以带去!现在,还有谁带了书,或者其它想带的东西?”
其余人基本都摇摇头,出乎意料的是,郑世轩也掏出了一本书。若梅眼尖,瞅到了封面,似乎是黑格尔的《美学讲演录》。
“好家伙,这你都能看懂,带着吧!”
石上校随手翻了下,脸上的笑容更盛,双手把书交还给他,“不过,我个人信奉唯物主义!”
“上校,我认为只有真正了解唯心主义,才能知道两者孰优孰劣。”
若梅突然对这个随身带着哲学著作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好奇。看他的年纪,似乎比哥哥大不了几岁,但他给人的感觉要成熟不少。虽然他站在吴勇那伙人身边,但与其他三人的气质迥然不同。
“你小子,行了,入列拿去看吧!”
石上校拍了拍他的肩,对着众人说道,“等会陆中尉带你们去宿舍,休息一晚后,明天早上五点准时集合。迟到一秒钟者,视为自动放弃。”
说完他放心的走了,许是刚才被抢白,陆中尉的态度也变了不少。至少对待若梅时,他的态度不是那么尖锐。好吧也没好到哪儿去,中尉直接无视了若梅和海峰,快步带他们去了宿舍。
五十人被安排在两大间宿舍,宽阔的宿舍里,墙边摆着几张长条桌子。十二张上下床以此排开,每张床边摆着两张板凳。带他们来到后,中尉嘱咐了可以活动的地点,就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了。
他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新的问题却来了。若梅和萱萱是队中唯二的女孩子,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混住总会不方便。好在萱萱经验多,几步走到最里面的床上。
“各位绅士,我们俩先挑没问题吧?”
调侃中带着不容拒绝,萱萱气场全开。本来看好戏,有些不服气的吴勇顿时噎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其他人当然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难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