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几年,孟古青做事越来越周全,就是不喜欢她的皇帝也说不出她的一点儿不是。但现在凤印还在慈宁宫,这事要是说起来她的确不占理。罢了,就让孟古青管着吧,左右孟古青与她这个姑姑一条心。
“罢了,姐姐何必那么严肃,看把淑妃这孩子吓得。看孟古青这几个月干得不错,我正想找个机会把这凤印还给她呢?这几日担心博果尔的孩子,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今日趁着姐姐在这,刚好做个见证。”
说完她满含不甘的扭头,“苏麻,把宫里妃以上的人全都叫来。”
凤印的交接很简单,慈宁宫里一再推辞的孟古青,最终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凤印。
“臣妾觉得还是皇额娘办事妥帖,这印就暂且先放在臣妾这,不过有什么事儿臣妾不会了来讨教,皇额娘可别嫌烦。”
孝庄满意的眯了眯眼,朝贵太妃露出了挑衅的笑:就是把凤印交出去了又如何,孟古青是哀家的侄女,她还是听哀家的!
贵太妃懒得搭理她,这大玉儿是越来越糊涂了,连身边养着这么一头狼都不知道。想起孟古青对瑜儿那掏心窝子的好,她家儿媳妇就是能干。
其他人羡慕的看着孟古青,大家都没皇帝的宠爱,但是人家上有太后罩着,下有下人爱戴,背后有强力的娘家,如今又有了宫权,整个人简直甩出她们八条街,看来以后咱们得好好巴结着皇后。
“咱们那,以后就安心享福,等着抱孙子就好了。”
贵太妃拉起孝庄的手,满脸欣慰喜悦的笑着,似乎在为自己的亲姐妹终于解脱了而开心。她那发自内心的喜悦,还真有几个人信了,其中就包括贤妃乌云珠。
她一脸感动的看着贵太妃,同时又看看哈宜呼,心中默默发誓,她和哈宜呼的感情,一定要比贵太妃和太后娘娘还要好。如果不是碍于这里是慈宁宫,而太后又不喜欢她,她肯定会冲到哈宜呼和贵太妃跟前,做友情的告白,同时对着贵太妃倾诉她对两人如此坚贞不渝的友情的崇拜敬仰之情!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瑜儿的婆婆简直是她的典范!
贵太妃当然注意到了乌云珠的表情,她有些不解,“妹妹你看贤妃感动的,贤妃这胎也快五个月了吧,过来让我看看。”
79两个名字
乌云珠见她崇拜的贵太妃注意到了自己,心中激动的无以复加,忙听令走上前,双眼放光的看向贵太妃。走近了一看,她更崇拜贵太妃了。
原来贵太妃这么美,都说太后当年是满蒙第一美人,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贵太妃比太后要美丽许多。
“贤妃长得真标致,怪不得皇上和太后都喜欢。”
贵太妃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远远看着乌云珠还好,但是她一走进了,她就止不住心底的的厌恶。她摸了摸乌云珠的脸,瞬时谈了谈指甲盖,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就打发她下去了。
不过乌云珠就不是这么想了,贵太妃竟然赞扬了她?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她站回到哈宜呼的身后,一脸感动的看着贵太妃。
乌云珠的反应,成为了压弯孝庄的最后一根稻草。娜木钟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她让着娜木钟(好吧她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她不敢惹贵太妃),但是贤妃算什么,如果不是她故意松口,以她那个出身一辈子别想当上正儿八经的妃子!
“听说贤妃这几天没有喝安胎药,这是怎么回事?”
乌云珠听到这话,如个受惊的小兔子般,一下跳了出来,满脸涨红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太后娘娘,奴婢…奴婢觉得是药三分毒,而且…而且奴婢感觉…奴婢的孩子现在很好,所以就…”
孝庄却是一脸严肃,“你觉得好就是好了,既然是太医诊断后开的方子,那就说明绝对有喝的必要!虽然说是药三分毒,但也不能不喝药,太医还会害你的孩子不成?”
“皇额娘这里是怎么了?”
福临下朝,例行公事的来给孝庄请安。刚才路上他就听说,皇额娘把后宫的妃子们全都叫去了慈宁宫,这不刚一进门就看到乌云珠楚楚可怜的跪在那里,似乎又在承受着皇额娘的刁难。
“乌云珠快起来,小心伤着肚子里的孩子。”
乌云珠一脸感动的看着福临,其他妃子们却是咬碎了一口银牙。这个贱|人,肚子都那么大了还要装可怜,天天都在霸着皇上!
这生气的人中也有孝庄,她显然不会拈酸吃醋,但还是会暗恨儿子还是放不下乌云珠。再想起现在,她不仅不能出手,还得时时处处护着这个女人,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哀家只是问问为什么不喝药,你这孩子怎么就跪下了呢?快起来,皇额娘也是担心你肚子里的孩子。”
“太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回去就喝药。”
两人这么一说,福临就是再脑残也懂了,他温柔的劝着乌云珠,“良药苦口,乌云珠乖乖的喝下去,等会朕把刚进贡的蜜饯给你送去,喝完药吃几颗,就不会苦了。”
看到皇上如此温柔,其他人频频向乌云珠发眼刀,最后孝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贤妃站了这么会儿,定是也累了,赶紧回宫歇着吧,可别忘记按时吃药。”
福临觉得皇额娘说的有道理,就命他身边的吴良甫,找一台软轿把贤妃抬回去。福临这么做本身无可厚非,毕竟慈宁宫在西六宫,而景阳宫在东六宫的东北角,乌云珠现在有孕实在不适合长时间行走。但是后宫其他妃子却不会这么想,福临又妥妥的给乌云珠拉了一大波仇恨。
“给太后娘娘、皇嫂、额娘请安。”
乌云珠走后,作为布景板的博果尔终于有机会露脸了。
“老十一怎么来了,都说了多少遍了,叫皇额娘就好了。你和福临是哀家看着长大的,这一搬出宫去,怎么就跟哀家生分了。”
贵太妃给博果尔使了个眼色,博果尔从善如流的改口了,“皇额娘,今天来是想跟你和皇兄说个事儿。”
“哦?博果尔又看上这宫里的什么了,不用说直接吩咐人拿回去就好。”
“这猴孩子,说了他多少遍了,不要老麻烦他皇兄要东西,可他就是不听。”
贵太妃说着,还敲了博果尔的头一下,倒是福临心气儿顺了,装起了大度,“贵额娘可别这样,咱们都是一家人,博果尔弟弟喜欢什么,我这做哥哥的当然得给。”
“额娘,儿子已经很久没跟皇兄要东西了,儿子今日来是真的有急事儿,而且这事儿还非得找皇额娘和皇兄不可。”
孝庄轻轻一想,就知道是什么事儿了。在她眼里这根本就不是事,她本来就没打算赐名,毕竟这宫里赐了名,也是对孩子的一种肯定,她可不想襄亲王府这么早就有了世子。
但是看博果尔反应,娜木钟还不喜欢那名字了?不行,今天她必须得憋屈下娜木钟。
“哦,博果尔快坐下,有什么事儿?”
“其实这事也是撞上了,昨个儿洗三额娘给小阿哥起好了名字,都已经公布出去了,叔伯王爷还有大臣们也都知道了。可是皇兄的圣旨来的时候,又赐了名字。今日儿臣跟皇兄一道来,就是想跟皇额娘说一声这名字的事儿?”
“哦,还有这事儿,可真是巧了。先前你们起的什么啊,我记得福临给起的似乎叫玄烨,这可是钦天监算出来的,是一等一的好名字。”
贵太妃脸色沉了下来,看来大玉儿不打算把哈宜呼随口说的名字收回去啊!
“可是吴公公说了,这名字是淑妃娘娘起的,淑妃什么时候会测算这些了?”
博果尔正被噎住不知道怎么回答呢,听到额娘开口,瞬间松了一口气。而孝庄没想到,娜木钟竟然连这也知道。
于是刚送完贤妃回来复命的吴良甫,发现太后看他的眼神格外的不善。他看皇上也是如此后,心里一咯噔,看来这次真的是犯事儿了。
“贵额娘别听吴良甫瞎说,那名字是朕先前早就准备好的,钦天监测算出来的。”
福临总算是不笨,没直说是为那两个流掉的孩子准备的。可他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么,贵太妃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
“我今个儿就在这倚老卖来的问一句,如果早就准备好了名字,那为什么圣旨来的那么晚。太后和皇上一向是做事妥帖的,是不是对我们府里有什么不满,才在傍晚去传旨?”
“哀家怎么会对贵太妃不满。”
“朕怎么会对贵额娘和博果尔弟弟不满呢?”
“既然皇上和太后没什么不满,听说这圣旨是从承乾宫里出来的,那时候皇上和淑妃在一起,这名字定是在承乾宫里算取得。而大家都知道,淑妃前后两次滑台,这名字究竟是钦天监专门给宜肯额算的,还是淑妃没保住的孩子的?”
听贵太妃猜出来了,福临一阵错愕。看他那错愕的神情,有脑子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福临,这是怎么回事儿?”
“皇额娘,是…是朕和哈宜呼一时想起了那两个无缘的孩子,博果尔是朕的弟弟、他的福晋是哈宜呼的妹妹,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像那个…”
“皇上,不是贵额娘故意说你。那两个滑了胎的孩子,怎么能跟你弟弟新出生的小阿哥相提并论。皇上的孩子的确是高贵,可贵额娘不希望自己的孙子,有个短命的不吉利的名字。”
贵太妃说到最后,眼泪浸满了眼眶。她现在是真的很生气,想起媳妇生产时的九死一生,这个名字是在诅咒她的孙子早死么?
“额娘,你别伤心,孩子叫宜肯额,不叫玄烨。”
“可是贵额娘,名字都已经报到宗人府去了…”
福临说到最后,也觉得有些理亏,声音竟是越来越低。博果尔悲愤的看了皇兄一眼,在这事儿上他的伤心和愤怒,一点都不比贵太妃少。
孝庄看着贵太妃红了眼眶,心情是十分舒畅,等她知道这名字的寓意后,简直是通体舒泰。刚才哈宜呼反水的事,她决定大人不记小人过。
不过作为一个太后,她是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幸灾乐祸的,她皱起眉头,斥责着儿子和淑妃:“你们怎么能做这种事,福临你们来说,现在可怎么办?”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她的眼睛却是看向淑妃的。这种事皇帝当然不能认,况且哈宜呼本身就是始作俑者,由她出面是最好的了。
哈宜呼敏锐的察觉到了太后的情绪,她不甘愿的站了出来,跪在地上,“贵太妃、襄亲王,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本想着玄烨这个名字的寓意,是一等一的好,于是就想着给瑜儿的孩子。都是奴婢考虑不周,奴婢自愿领罚。”
博果尔听着想都没想,一脚踹向了哈宜呼。悲愤之下这一脚可用了十足的利器,哈宜呼本能的躲闪,可她哪是博果尔对收。躲闪不及之中她身子一偏,刚好被博果尔踹在了心口上。
可怜哈宜呼出来顶缸,现在却趴在地上,嘴里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福临虽然心疼,但是看弟弟那悲愤的眼神,还有贵额娘那哄哄的眼眶,他自知理亏,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而博果尔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吐血似得,他指着趴在地上的哈宜呼,“你是瑜儿的姐姐啊,怎么能有如此歹毒的心思。宜肯额要叫你一声安布的,你就这么盼着他早死?!”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博果尔那一脚帅不帅,哈哈哈~
求花花,花花快到我碗里来,然后我就有力气酝酿着虐哈宜呼了!
80亲王世子
哈宜呼的声音渐渐变得非常微弱,她现在简直恨透了孝庄。名字明明是皇上选得、圣旨也是皇上下的,她却被逼出来顶罪,而且现在她都被打了,那母子俩却一点都不拦着。
她低下头趴在微凉的青石板砖上,掩饰住眼中的恨意,一声声的嗫嚅着。
哀求了一会儿,看襄亲王还是站在她身边,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她干脆眼睛一闭,装晕!
哈宜呼这边晕了,福临终于彻底忍不住了,“博果尔,这事儿是哥哥对不住你。”
他向博果尔抱拳微微鞠躬,博果尔身子一闪并没有受他的礼。笑话,如果他真受了,这理亏的就成了他们了。
“吴良甫,你把淑妃送回承乾宫,传太医给她好好看看。”
已经知道自己坏了事儿的吴良甫,接到皇帝的命令简直如蒙大赦。他上前掐了下淑妃的人中,神志清醒的哈宜呼“幽幽转醒”。
“得罪主子了,奴才和话梅先扶您回宫歇着。”
哈宜呼现在求之不得,配合的把身子的重量压在二人身上,尽量快的走着。等她走出慈宁宫,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如蒙大赦之下她整个人彻底瘫软了。
顶缸的始作俑者虽然走了,可慈宁宫这边的事儿还没完。孝庄现在无比庆幸,有淑妃这么个替罪羊。
博果尔这边也是,踹了一脚下去之后,他心中的郁气散了不少。
“你们都下去吧,孟古青留下。”
后宫众人一脸遗憾的走了,多好看的戏啊,淑妃竟然被踹了,襄亲王实在是给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啊。几个蒙妃走到门口,相视一笑。
“没有外人了,咱们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说话。”
贵太妃从来都是憋屈别人快乐自己的主,她刚才只是气着了,现在被大玉儿一提醒,她泰然自若的拉着儿子坐下,同时对孟古青招了招手。
“孟古青快过来,陪陪贵额娘。贵额娘的命真的好苦啊,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孙子,竟然被人给起了这么个天杀的带煞的名儿。”
孟古青拿起那熟悉的生姜帕子,给贵太妃擦了擦眼角,果然贵太妃再次泪流满面。
“让你们小辈笑话了,贵额娘就是忍不住啊。皇上你也知道,我和博果尔有多重视这个孩子,为了他博果尔甚至大半年没上朝。贵额娘知道你的心是好的,可这次这是为什么啊…”
贵太妃一直抽泣着,博果尔手足无措又有点愤恨,福临和孝庄真是对这母子俩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哭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孟古青换了自己的帕子,给贵太妃擦了擦脸。
福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刚才看到那样的贵额娘,他也发憷啊。尤其是贵太妃哭天抹泪的一番话下来,他真的觉得自己无心之中办了一件很大的错事儿。
“贵额娘,这事儿都是福临思虑不周。可是宗人府那边…,一旦报上去这名字就有了案底,祖宗规矩在那,实在是抹不掉啊。”
“我苦命的孙子啊…”
看贵太妃又要哭起来,孝庄终于忍不住了。虽然她看贵太妃这样,心里的确是很舒服,但是让宗室知道了,会传成什么样她已经能想出来了:
太后欺负贵太妃孤儿寡母,陷害襄亲王福晋不成,又诅咒人家刚出生的孙子早死。
“贵太妃也不用太过伤心,虽然玄烨这名字抹不掉,但咱们可以再加一个。”
博果尔点了点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贵太妃是那么好打发的么,敢诅咒她的孙子,别管是有意无意,这都是不可饶恕的大错。
“可是玄烨还在那,即使叫了宜肯额,那带煞的名字也还在啊,我可怜的孙子啊…”
孝庄和福临是彻底没辙了,孟古青再次换了帕子,擦了擦贵太妃的眼角,贵太妃立刻泪如雨下。
“贵额娘,您别伤心了,孟古青倒是有个法子。”
话虽这么说,孟古青手里的帕子却没停,所以贵太妃那泪珠子是啪嗒啪嗒的往下掉。虽然她年近五十,可多年养尊处优加上婉瑜的药丸子,现在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左右的样子。所以她哭起来的样子,竟是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哦,孟古青说来听听。”
“回皇额娘的话,臣妾曾经听说过邪不胜正。这正气有许多种,皇上想点带正气的事儿,给襄亲王的大阿哥冲冲喜,把那股邪气给冲下去,等大阿哥长大了也就没事儿了。”
“对,做点什么好呢?”
福临真的被贵太妃哭怕了,淑妃贤妃哭起来都很好看,但是她们半年掉的眼珠子,都没贵额娘这一次多。再说贵额娘小时候对他很好,他实在是不忍心她伤心。
“臣妾不懂这些,这事儿还要请教皇额娘。”
说完孟古青和福临一起看向孝庄,连贵太妃也止住了哭声,拉着儿子一起看向大玉儿。
孝庄也没办法了,想起之前赐名时的隐患。罢了,一个难产的孩子,背负着带诅咒的名字,给他又如何?
“眼下也就这么一件事儿了,博果尔还没有世子,要不就封玄烨为襄亲王世子,一应吃穿用度仿照亲王,将来袭爵的时候不降等。”
贵太妃和孝庄心中对这个结果都是不满意的,在贵太妃的心目中,宜肯额作为府里的大阿哥,那是铁板钉钉的世子,而在孝庄眼里博果尔做这个亲王就是便宜他了,现在又让他的儿子做亲王,这次她简直给了娜木钟一个天大的便宜。
不过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在双方小辈殷切的目光下,贵太妃勉强点了头。
“哎可怜我的大孙子啊,皇太极你去的太早了,你在天上保佑着我们宜肯额吧。”贵太妃再次哭天呛地了一番,看大玉儿成功的变脸后,才恢复了平静:“这事儿就先这么办着,不过宗人府那边也要说一声,博果尔的大阿哥叫宜肯额。”
福临忙不迭的点头,他现在心里无限期盼,赶紧送走贵太妃这个他不忍心得罪的长辈。
“这个东西不错,可以给宜肯额玩儿。”
贵太妃看今日也够本了,正打算走刚好看到了孝庄摆在门口的自鸣钟。自鸣钟这东西没什么稀奇的,但是这个就不同了,没到整点钟顶端会伸出来一只漂亮的鸟,吱吱的叫着。
孝庄见她看上了这个,真是一阵肉疼。那可是汤若望昨天刚带回来的东西,而且那喜鹊每半个时辰叫一次多喜庆。
“这么点儿东西,拿去给玄烨哦宜肯额玩儿吧,就当我这个皇玛姆对他的一点心意。”
“姐姐代宜肯额谢谢太后娘娘。”
娜木钟说完,抱起自鸣钟塞到跟在博果尔身后的小顺子怀里,“那我们今日先告退了。”
娜木钟朝着孝庄微微颔首,博果尔扎了个千儿,母子二人悠哉悠哉的朝着西华门走去。两人刚出慈宁宫,福临也借口去看淑妃了。诺大的慈宁宫里,越想越不对劲儿的孝庄,直接手中的茶盏扔了出去。
孟古青躲到了一边,抚摸着手上的凤印,等她扔完了她抱着凤印走了过去,把它放在桌上。
“姑姑切莫生气。”
“哎。”
孝庄刚想发火,抬头看到是孟古青,她那火气一下子憋了回去,长叹一口气。看着桌子上的凤印,刚刚憋回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孟古青轻轻给她揉着头,“姑姑,孟古青现在什么都不懂,这凤印还是放在姑姑这儿的好。”
说完她用那条黄色的帕子擦了下眼,眼眶迅速红了起来,“姑姑这些年如此辛苦,侄女看着也心疼。只是后宫事务繁杂,也不是一天能学会的,还请姑姑把凤印收回去。”
这一天到了这里,孝庄的心气儿总算是顺了。看着如此孝顺的孟古青,把凤印给她又如何?再说就如她所说,这么多的事情她一天也学不会,而且那些管事也都是她的人,一个死物还能控制得了人么?
孟古青看孝庄眯起眼,飞快的瞅了一眼边上的凤印。这几年她日夜都想要这个东西,可现在她只能以退为进,她就不信了大庭广众之下姑姑亲自交给她的凤印,还能没出慈宁宫就收回去!
果然孟古青赌对了,孝庄缓缓睁开眼,拉着她坐下,拿起印鉴放到她怀里。
“给你了你就安心拿着!”
“可是姑姑…”
“别可是了,有不会的来问姑姑。娜木钟有一句话说对了,我们都老了,以后还得指望你们。”
“姑姑,你会陪孟古青一辈子的…”
孟古青用帕子继续擦着眼角,红红的眼眶也感动了孝庄。
“傻孩子,人呐总有那么一天。所以说女人还得有个孩子,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长大,然后有了孙子,自己的生命就有了延续。”
孟古青颇有感触的点点头,是啊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长成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害人无数给亲人朋友带来无尽的痛苦,那自己生命的延续有什么意义。
养不教父之过,果然有道理。
“别哭了,姑姑其实早就打算把这个给你。其实这孩子啊,不在于生而在于养。你看我的姑姑,一辈子没有生一个阿哥,可她依旧比我尊荣,福临对她的尊敬,远比我多得多。这都是因为福临小时候,是姑姑看着长大的。”
孟古青睁大了眼睛,看着姑姑,眼中适时的含有一丝疑惑和同情。她突然想起了印象中模糊的祖姑,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福临教成这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越来越觉得,此文向爽文方向发展了,哈哈~
81寓意吉祥
“瑜儿你猜,我今日做了什么?”
博果尔甫一进门,扶着额娘坐下后,就朝内室跑去。
贵太妃跟在儿子身后,脸上噙着笑意。回府的路上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看现在贵太妃容光焕发,哪有半分在皇宫里那哀哀戚戚的样子。
“哦,可是有什么喜事儿?”
贵太妃进来,把那自鸣钟放在窗前的方桌上,“咱们宜肯额,以后可就是亲王世子了,而且不降等承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