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便阿酒拒绝了他,他还是有信心可以搞定她,因为成功了一回便有第二回,等阿酒的身子都是他的了,必然不敢声张出去,他更是能少拿些聘礼钱。

刘福打定主意,便缓和道:“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只当我刘福是自作多情吧!”

阿酒只点了点头就想要出门,却被刘福唤住:

“阿酒!你先等等,明天有个大户要来拿酒,你去数数酒窖里还有多少坛?”

阿酒刚刚数过,开口便道:“酒窖里还有十八坛糯米厚酒,二十五坛米酒。”

刘福一听傻了,阿酒不进酒窖不是完了么!可是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你能肯定吗,要是不够,明天客人可是要生气的!”

阿酒出来时数了两遍,所以肯定地点了点头。

刘福这下着急了,他现在哪里能让她离开,只怕她回家后反应过来味儿了,明天便不来了,于是又道:“我不放心,你再去数数。”

这下让阿酒起了疑心,她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对刘福道:“老板,不会错的,实在是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刘福脸色倏地就变了,猛地把身后的一扇门关上了,然后又伸手去关另一扇,竟是完全挡住了阿酒的去路!

“你不愿意又怎样,今天你出不了这门,明天你便要光着身子跪在地上求我娶你!”

阿酒偷偷抓住了身后的板凳,只等刘福过来她便先把他打晕,然后再逃跑,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像自己想的那样容易。

或许她应该现在就开始叫,叫对面的人,可是叫谁呢?谢春深?他能管吗?

即便他不管,阿林牛叔总会管的,她先叫了再说吧。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叫,便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谁会跪在地上求你娶?”

阿酒激动地抬头,门口站的不是谢春深又是谁?阿酒只差没扑上去抱住谢春深求救,而刘福也有些心虚。

只是这是福泰酒楼而不是谢家酒馆,所以刘福自然不会买谢春深的账,脸上横肉一颤:“是谁也和你无关,酒楼打烊了,谢老板便不要进来了。”

刘福说完便想把那扇门关上,可是门却猛地被档住了!

谢春深一只手死死地抓住门,然后把脸伸进了门里,刘福自然也用力关门,只是谢春深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把刘福整个人都推开了。

谢春深终于进了门,直勾勾地看着刘福,刘福有些害怕,忙叫道:“来人!快来人!”

躲在后面的几个伙计连忙跑了出来,刘福一见如此,心中安定了许多,颇有些气定神闲地指着谢春深道:“谢老板,若是识相便立刻滚回你的破酒馆去吧,免得一会儿打起来要你喊爹!”

谢春深还是一动也不动,只转头去看阿酒,问道:“要不要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阿酒此时已经吓坏了,听了谢春深这样问,想也没想便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躲在了谢春深身后。

刘福哪里能看着到嘴里的肥肉飞走,狠狠道:“你们几个去把这不知好歹的贼人打走,把暮酒给我留下!”

几个伙计都是早先就跟着刘福的,所以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可是在最前面的一人却连看也没看清,眼前就一黑躺到了地上,原来不知何时谢春深抓了个板凳在手里,当头给了那伙计一记。

其他人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可是硬是壮着胆子往前冲,一时间整个大堂乱成一团,桌椅碰撞的声音,哀号声,像是一个巨大的菜市场一般。

然而谢春深一个不察,竟然被一个伙计从后面偷袭了,立时血液便涌出从额前流了下来。他晃了几晃,却硬是站住了,并没有倒下。

刘福见此甚是高兴,忙叫伙计去关上门,然后自己伸手夺过了那伙计的棒子。

可是,刘福今晚当真是不走运。

那伙计刚要关上门,忽觉头顶一阵剧痛,再睁眼便见到了房梁,而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正手握菜刀站在门前。伙计一瞬间失控了,他刚才莫不是被那菜刀砍到了!想到这里,伙计拼命地推开那门口站着的汉子,往最近的医馆奔去。

门口站着的这人正是牛叔,而他的身后还站着阿林、曲黎和牛婶。

刘福一下子傻了,他今晚不过是想干点坏事,至于这么不顺当么!

牛叔“哐当”一下把门踹开,只见那门晃了晃然后轰然倒地。

四人一窝蜂地进了福泰酒楼,谢春深看了看四人,然后又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血,叹了口气道:“给我狠狠地砸,砸坏了我赔!”

于是接下来的事便有些凶残了,最后谢春深踩着刘福的手,道:“把阿酒的工钱给她,她以后不会在这里干了。”

刘福疼得满头都是汗,哪里敢违抗,只对阿酒道:“银子在柜台后的抽屉里,你拿吧,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谢春深这才转头,睁大眼睛看着阿酒道:“听见了吗,他说随便拿。”

阿酒觉得谢春深有些怪,但还是乖乖到柜台后的抽屉里拿了自己的工钱,并未多拿一个子,却也没少拿一个子。

谢春深看了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他径直去柜台后面,把抽屉整个都抽了出来,然后把里面的银子统统倒了出来,又拿了个袋子装好,塞到阿酒的怀里。

“不拿白不拿!”

阿酒心道:两天没看见你,难不成是转行做了强盗?拿这么些银子真的可以么!

阿酒正要把那些银子放回去,谢春深却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明天不许来了,以后也不许来了。”

阿酒本来也不打算再来了,可是谢春深说得这样理直气壮,阿酒先前对谢春深的不满都被激了出来,她瞪眼看着谢春深,生气道:“你不让我来,我偏要来!”

谢春深一听也生气了:“你怎地不听话,我说不准来了就不是不准来了!”

阿酒狠狠踢了谢春深的小腿,吼道:“可是我要做工挣钱养家,你又不用我!”


新丰酒(下)
类别:现代都市 作者:鱼江 书名: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 本章字数:3213

谢春深呲牙咧嘴地抱住了腿,阿酒趁机脱身便往家里跑,她只怕自己走得慢了,再哭出来就太丢脸了。

可是才跑几步,竟然被谢春深从背后抱住了。

阿酒傻了,阿林一干人等也傻了,这是唱得哪一出儿!

阿酒只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脑袋也不好使了,而谢春深的呼吸和热度就在颈后。

“阿酒你不要走,我喜欢你。”

这下即便阿酒想走,也没有力气走了,浑身都酥软酥软的像滩泥,她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喜欢你,你不要走!”谢春深抱得更加紧了,把阿酒一颗小心脏折磨得七上八下的。

此时阿酒忽然惊觉,其实自己并不是害怕谢春深,而是喜欢谢春深吧…

可是阿酒刚刚开了窍,却忽然闻到谢春深身上一股子酒味,阿酒的心拔凉拔凉的,谢春深说的这是醉话啊!

绝望中的阿酒决定做一件十分不厚道的事情,她强压住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偏头问谢春深:“你,真的喜欢我?”

谢春深眼神特别真诚,只差没对天发誓。

“嗯!”

“那你为什么把我从酒馆里赶了出来,让我差点让坏人欺负了去,你肯定是骗我的!”

谢春深急道:“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阿酒觉得自己越发有做坏蛋的潜质了,竟然在算计喝醉了的谢春深。

“只是我喜欢你,却不知你喜不喜欢我。”

“那怎么不来问我?”

“我怕你厌恶我的眼睛…”

阿酒听了这样的话,觉得心中也酸酸的,转身拨开谢春深的刘海,有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眼:“阿酒不会厌恶你,阿酒也很喜欢你。”

谢春深眼睛晶亮,而谢春深身后的四人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无一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牛叔:“老板现在好诚实啊!”

牛婶:“是啊,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阿林:“这俩也太…”

曲黎:“原来老板不是断袖啊…”

众人正沉浸在这种古怪而动人的气氛中时,阿酒的脸上忽然涌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狡诈之气。

“那你能写下来吗,不然明天你又不承认了。”

“好啊,我写下来给你。”谢春深十分听话地拉着阿酒进了酒馆。

曲黎:“我没听错吧,老板…是要去签…”

“卖身契!”其他三人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谢春深此时喝了酒,阿酒竟然坏心眼地让他把醉话写下来!

牛叔:“看不出来阿酒原来还有这么坏的时候!”

牛婶:“不过…”

曲黎“这样很不错。”

阿林:“而且不是还有一句话么…”

四人同时道:“酒后吐真言!”

他们一点同情谢春深的意思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谢春深写下了会让他懊恼后悔的字据。

阿酒小心把那字据揣进怀里,对谢春深道:“那我就走了,明天再来。”

谢春深恋恋不舍地站在门口看着阿酒远去,仿佛恨不得随阿酒而去。

*

谢春深醒时已经是下午,他头痛欲裂,脑中还盘旋着昨晚的那个梦。他摇摇头,有些烦躁,更多的却是恼火自己怎么可以那样期盼。

他下了楼,发现今天的酒馆格外热闹,然后他看见了阿酒。

还是在做梦么?谢春深揉了揉额头,希望快些清醒过来,可是再睁眼时阿酒竟然还在眼前。这就是说…那不是梦!

他昨晚醉了之后究竟是干了什么啊!都怪王广!

谢春深意识到形势的严重性,便想趁众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时候回到楼上去,谁知偏偏有人看到了他。

“哎呀!谢老板下来啦!”

谢春深的身体僵了僵,把已经往台阶上迈步的脚缓慢地挪了下来,然后他看见酒馆所有的人都正在看着自己。

谢春深咳了咳,硬着头皮下了楼,然后谁也不看一头钻进厨房里,可是谁知阿酒竟然也进了厨房。谢春深一度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藏,最终只得背对着阿酒假装在找吃的。

阿酒找完了东西,便出了厨房,谢春深这才觉得自己镇定了下来。可是这一下子让他又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昨晚是不是写了什么给阿酒,他为什么要写那种东西!

然而毫无疑问,那张字据放在阿酒手里必然会让他寝食难安…

这时候阿酒又进厨房找东西,谢春深强忍着心中的忐忑,缓缓靠近阿酒,声音中透着一股子心虚:“回来了啊。”

阿酒回头看他一眼,然后十分无辜道:“是呀,你昨晚非让我回来的!”

谢春深语塞,见阿酒又要出去了,急忙拉住她,可是阿酒看他的时候,他又说不出话来了。

他偏头看着砧板上的鱼,十分扭捏道:“那个…字据还给我吧。”

按照谢春深以前对阿酒的了解,阿酒一定会乖乖还给他的。

可惜此时的阿酒已经不是以前的阿酒了,所以她只是委委屈屈地看着谢春深,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老板,你是要把字据要回去,然后把我赶走是不是?”

谢春深一愣,只觉浑身都麻酥酥的,然后再也说不出话来。

阿酒见他如此,又往前凑了凑,眼中闪过一丝慧黠:“老板,你昨天说喜欢阿酒,是不是真的?”

旁边的牛叔牛婶虽然没有看过来,可是耳朵都竖了起来,只等谢春深承认。

因为任是谢春深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出阿酒会问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他此时惊吓得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又沸腾了,脸猛地又红又烫。

“我…我…那是醉话不能…不能信。”谢春深总算是说出了口,可是阿酒却道:“可是老板,阿酒喜欢你!”

谢春深觉得自己现在都可以着起火来了,阿酒这是在干什么,他还是在做梦,绝对是在做梦!

可是这个梦并没有醒过来,谢春深正不知如何应对时,阿酒却又道:“阿酒很喜欢老板,也很喜欢牛叔,还喜欢阿林曲黎,也喜欢牛嫂!”

谢春深犹如飞上了云端,然后又掉到了地上,心中莫名有些不快,可是并不愿表现在脸上,于是只僵硬地对阿酒笑。

而阿酒却是打心眼里在笑,她端了盘子,悠然自如地出了厨房。

牛叔牛婶只强忍着才能不笑出声来,谢春深看了深感丢人,而且心中极为纳罕:为何他那乖巧听话的阿酒会变成这样!究竟是谁教坏了她!

*

谢春深出了厨房,大堂只剩下几个聊天的客人,而门口正坐着梁戎。

因为他知道了梁戎并不是真对阿酒抱有什么心思,所以便也不如以前一样厌恶梁戎,他在柜台上拿了一壶酒,放到梁戎面前。

“梁捕头,来喝酒啊?”

梁戎笑笑,慈祥而古怪:“不是来喝酒的。”

“那是?”

“福泰酒楼的老板刘福今早到县衙状告你打人砸店还抢钱,我这是得了县太爷的命令,来带谢老板去县衙听审的。”

谢春深这才想起昨天他不止给阿酒写了字据,还大闹了福泰酒楼!他回头,看见牛叔、牛婶、阿林、阿酒还有曲黎都站成了一排,仿佛要欢送他一般。

谢春深咽了口唾沫,难道又要去蹲牢房…

*

梁戎把谢春深带到牢房里,牢房有些黑,所以谢春深没看清墙角那人是谁,谁知那人看见梁戎便一个挺身窜了过来,怒道:“我是原告为什么要关我!”

此时谢春深才看出这正是昨天被自己揍了的刘福,他的眼角现在还是有些肿。

梁戎懒洋洋道:“县太爷心情不好,你偏偏要在这时候找麻烦,先在牢里呆两天吧。”

刘福一听这可不行,想要拉住梁戎的衣襟,却被梁戎躲开了。

“梁捕头,梁捕头,那我要在这里呆多久啊!”

“县太爷心情若是好了,两三天也是多的,若是不好,十天半月也是少的。”

牢房阴暗,刘福并没看清刚才进来的人就是谢春深,于是问道:“那谢春深那厮怎么不进来,县太爷也太不公正了吧!”

“我在这里。”

刘福一惊,只觉浑身都是凉飕飕的,仿佛地狱已经在和他招手。他昨天刚被谢春深打了,今天仍旧是有些害怕的,他退到了墙根,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梁…梁捕头,我不…不要好他一个牢…牢房。”

梁戎探了探袖子上的灰尘,冷淡道:“你当着县衙大牢是悦来客栈不成,用不用我给你弄个上房住住?”

刘福看着梁戎远去的身影,立刻委顿于地。

谢春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声音里满是坦诚:“你若走了,我一个人呆着多没意思。”

 

罗浮春(上)
类别:现代都市 作者:鱼江 书名: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 本章字数:3006

谢春深进了牢房之后,茗香茶楼的说书人便又开始说一个新段子,说的是:谢老板勇救落难俏佳人,淫贼子牢狱之中被人抡!

那说书老者说的是神采飞扬,客人们听得是身心俱爽,渐渐来安平县的人都要到茗香茶楼去听听段子,感受一下这市井间的小道消息。

第二日阿酒去牢里看谢春深,不止带了衣服还带了酒菜。只是谢春深的心情似乎不太好,而刘福却是蹲在墙角一副受气的样子。

“老板,明天我再来给你送饭菜。”

谢春深眉头紧皱,声音里颇有些委屈:“阿酒,你就这样走了啊?”

阿酒转头,甚是无辜:“那我还要干啥?”

干啥?谢春深自然是想要阿酒稍稍安抚他一下,毕竟他可是为了阿酒才进来的。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话?”阿酒皱眉想了想,然后仿佛忽然想起来了一般,她神秘兮兮地靠近谢春深,道:“老板,我特意给你带了些酒,要是牢里无聊,你就喝点酒把…”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可是还没等谢春深再开口,阿酒却走了。

谢春深心情有些低落,看见刘福就更加低落。

而刘福看了刚才谢春深的反应,终于明白了昨晚他为什么来捣乱。

“嘿嘿,谢春深你喜欢暮酒吧?”

谢春深听了刘福的话,很是不舒爽,也可以说是恼羞成怒,于是他把食盒里的酒拿了出来,直接灌到了嘴里…

这一夜,牢房注定不安静啊!

第二日梁戎来看两人的时候,发现刘福的左眼青紫,仿佛是被谁打了一般,而谢春深则是正在睡觉。

刘福见了他仿佛是恶狗见了肥肉一般扑将上来:“梁捕头!梁捕头!快放我出去吧,这牢里我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谢春深这个人实在是太恶了啊!”

梁戎挥挥手,不耐烦道:“这可不行,没有县太爷的命令我可是不敢放了你,你就乖乖地呆着吧!”

“那县太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审案子啊?”

梁戎佯装恼怒:“都跟你说了我不知道,还问!”

刘福吓得一抖,嗓子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那…那我不告了还不成么?”

梁戎眼睛一横:“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想不买就不买!”

刘福彻底没了脾气,谢春深却忽然翻了个身,吓得刘福差点尿了裤子。

接下来几天刘福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次阿酒来都会给谢春深带酒,谢春深每次喝完酒都会开始耍酒疯,但都是折磨刘福,不过几天,刘福那富态的大肚子就瘦了下去。

后来只要阿酒一来,刘福就觉得自己又要被折磨了,于是渐渐看了阿酒便心惊胆战起来。

谢春深出狱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迎接,连阿酒也没有来,谢春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酒馆那几人抛到了脑后,可是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因此而受伤了!

他到酒馆的时候,几乎被眼前所看到的吓到了。他那又破又小的酒馆,此时坐满了人,这是他的酒馆么…

然而还没等谢春深从惊讶中平复过来,一个人从他眼前经过,这下他完全傻了。他看见的是谁!

穿着女装的阿酒!是阿酒啊!

阿酒这时又从他眼前走过,谢春深像是着了魔一般跟在阿酒身后。

阿林见此,对曲黎道:“看看,不就是换了件衣服,至于像这样丢了魂儿似的么?”

曲黎仔细打量着自己涂了蔲丹汁的指甲,凉凉道:“你还小,不懂咱们老板,等你长大了,说不定比咱们老板还不如呢!”

阿林眼睛一瞪,怒道:“你可别激我,我阿林可不是谢春深那种看见姑娘就不知道北在哪里的人!”

曲黎咂咂嘴表示自己的不屑,然后抛下喋喋不休的阿林,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谢春深自己在屋子里洗澡,却忍不住笑了出来,阿酒真的是个姑娘啊,她现在穿着裙子啊…

这一夜,虽然没有刘福在旁边,虽然没有牢房的霉味,可是谢春深抱着被子失眠了。

他第二天一早便下了楼,阿林看见了甚是惊奇。

“呦!老板你今天怎么起得这样早啊?”

谢春深揉揉有些干涩的眼睛,道:“昨天失眠了。”

“我听到什么了!我没听错吧!”阿林疯了一般蹦了起来:“谢春深竟然会失眠!”

谢春深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又觉得即便被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

这天阿酒一来便看到了谢春深,她心中有些惊奇,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很是惊吓。

谢春深竟然几乎一上午都跟在她的身后,她端酒给客人的时候他跟着,她到厨房端菜的时候他还跟在身后。客人跟她说话的时候,谢春深会瞪那客人,把客人吓得都不敢叫阿酒了。

当天晚上,谢春深把众人集中在一起,道:“酒馆需要酿的酒越来越多,所以阿酒已经忙不过来了,又是个姑娘家,以后就不要再端酒端菜了。”

阿酒这几天确实是忙不过来了,便也没有推辞。可是曲黎听了这话却十分有意见:“老板,你这么说的话,那我也是个姑娘家,我也不用到前面抛头露面了?”

谢春深咳了两声,看着头顶的天棚道:“曲黎你还是继续招待客人吧。”

“老板你也太偏心了吧!”

谢春深笑着看着曲黎,然后脸上忽然都没了表情:“再有异议工钱就不给你了。”

阿林摇摇头,不赞同道:“老板你向着阿酒也要注意点啊,你让我们看着得多眼红呦。”

阿酒听了没觉得他们眼红,只觉得自己脸红了…

*

阿酒出了酒馆,却听曲黎在后面叫她。

“阿酒阿酒,我有话要跟你说。”

阿酒停住了,曲黎却又不说话了。她鲜少有这样扭捏的时候,弄得阿酒都紧张起来了。

良久,曲黎终于以少有的柔弱声音开口道:“阿酒,我的事你不要告诉老板他们好不好?”

阿酒一愣:“什么事?”

曲黎脸都憋红了,嘴张了几次终于又开了口:“就是我假装卖身葬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