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类小说上一章:逼良为赘
- 另类小说下一章:东家,你嘴里叼的是姑娘
当晚萧墨远便开始泡温泉,水温很高,和外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傅碧浅拿着衣服坐在岸边等他。
雪山上的月亮格外的皎洁明亮,加上积雪的反射,远处近处的景物都映照得十分清晰,泡在温泉里的萧墨远自然也是如此,他的表情,额头上的汗珠都清晰地映在她的眼中。
“萧墨远,泡温泉舒服吗?”傅碧浅实在无聊,反正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便有些放肆。
“碧儿也想下来一起泡吗?”萧墨远微眯着眼,濡湿的墨发贴在他的脸颊,惑人无比。
“不想,你自己泡吧!”也不知是被温泉熏染还是怎样她的脸有些红,见萧墨远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气急败坏道:“萧墨远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像个妖孽!”事实上是更像妖精。
听她这样说萧墨远反而从水中起身,走向她,傅碧浅想要站起来,可是手已经被他抓住,男子眼中含笑,只是笑得不怀好意:
“这由不得你。”下一刻傅碧浅便被温暖的水包裹了,挣扎几下才艰难的站起来,萧墨远只需站在那里便能温香软玉满怀,因为傅碧浅一向惧水,双手紧紧攀附着他才没有尖叫出声。
“萧墨远你无赖!”
“多谢碧儿赞美。”男子轻啄她的额头,仿佛受了什么夸奖一般。
但是水里确实很暖和,傅碧浅刚刚还有些冷现在已经完全暖和过来,但是她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刺痛,像火烧一样,萧墨远见她面色有异伸手扶住了她的腰。
“怎么了?”
“我觉得背很烧。”
“别动,让我看看。”
他让她背过身去,将衣服褪下露出光洁的后背,原本洁白的皮肤现在已经呈现出刺目的红色来,上面的图案渐渐清晰,赫然是一幅图。
“怎么了?”见萧墨远一直不说话,傅碧浅有些急。
“另一份藏宝图。”两人俱是有些诧异,而上岸后她背上的图便消失了,看来这图应该是用某种特殊的
药水画上的,被温泉一泡便显现出来。
最后一份藏宝图竟然一直留在傅碧浅的身上,在这个时候发现也许意味着藏宝图的事就要告一段落,也算是一件对他们有利的事情。
然而上岸后傅碧浅发现了一件令她崩溃的事实:她根本就没有带衣服过来,身上的衣服又湿了,她要怎么回去!
傅碧浅怨恨的瞪了男子一眼,却束手无策,最后萧墨远只穿了里衣和中衣,将外衣和狐裘让给她穿,她的鞋子也湿了自然不能再穿着,萧墨远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拦腰抱起。
从温泉到山洞大概需要走一炷香的时间,夜里很冷,傅碧浅希望没有人在外面看见两人这副样子,否则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然而却还是被人看到了。
谢品月刚出来便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人,他的脸色有些黯然,和两人擦肩而过,萧墨远十分坦然,而他怀中的女子却嘤咛一声缩进了他的怀里,拳头捶着他的胸口怒道:
“萧墨远你不顾礼义廉耻我还要呢,你不能这样侮辱我的名声,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一定…”
“一定怎样?”男子轻笑全然无视她的威胁,事实上她的威胁一向没有什么威慑力,果然她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
傅碧浅换好衣服从石洞里面出来,便见萧墨远在画着什么,走进一看竟是一幅地图,正好能和她找到的三幅图组成一幅完整的藏宝图,他竟然仅凭记忆便将图画了下来。
“这就是画在我背后的那幅图吗?”
萧墨远拉着她的手坐下,将图推到她面前,“是你背上的图,不过只看这幅图看不出任何宝藏所在的位置。”
“因为四幅图要拼在一起看才能看出来。”
“那就等柳汀来再说,你背上的图我会想办法将它洗掉,我可不想让你身上留下一个不安定因素。”
五日之后,何从带着柳汀也来到了雪山,将四份图拼在一起,宝藏的地点竟然就在这沧溟雪山一脉,可是具体的位置即使有图也难寻。
傅碧浅将柳汀单独带到了外面,柳汀比上次见到时圆润了些,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停在了一面断崖上。
“你暴露之后萧墨远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只是软禁既未动刑也未逼供,”柳汀抬起秋水般明净的眼,问道:“只是柳汀不懂公主为何将那藏宝图交给了萧太子?”
“是否有一个人会让柳汀相信的人吗?”
“柳汀驽钝。”
傅碧浅紧了紧身上的狐裘,似笑非笑的看着柳汀:“我的意思就是我想要和萧墨远在一起,我想要相信他。”
周围只有风声,傅碧浅沉默了片刻:
“柳汀你若是想要离开就趁现在,你若是想要留下我也不赶你,但是我不会再继续什么复国之路了。柳汀,我一直很感激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依然没有背弃我,依然站在我的身后,但是柳汀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你的路终究要你自己走。”
柳汀眼睛睁得大大的,渐渐蓄满了泪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摇头,傅碧浅也不再多说什么。
两人回到山洞的时候正要吃晚饭,在这山顶本条件艰苦,饭都是端到石洞去吃的,柳汀去了秋华的石洞,傅碧浅端了饭菜送进萧墨远的石洞,她进去的时候男子正在写字,听到她的脚步声便放下了笔。
“和柳汀说什么还这么神秘?”
“说你卑鄙无耻,怎么样?”
“公子。”还未待两人说什么何去却走了进来,石洞没有门,只用棉布帘子遮住了,自然无门可敲。
“进来。”
“是。”何去手中拿着一封信,依旧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木板脸,“这是刚从幽云送来的快信。”
“幽云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公子,已经办妥了,控制幽云的势力已经渐渐撤出了,那些支持公子的王公大臣也已经安排好了,公子放心。”
萧墨远展开手中的信,微微挑眉,傅碧浅却有些惊讶,何去离开后她便问出了口:
“幽云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不想管了就撒手了呗?吃饭吧。”
“哦。”
傅碧浅起身将桌上的饭端过来,但是在她转身的一刹那,男子的手却颤抖了起来,最近这样的状况尤其明显。
并且越来越频繁,从上雪山开始他已经注意减少七色散的用量,但是一旦减少药量就会出现这种状况,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戒掉七色散,幽隐的局势不稳定,短则两三个月,长则半年便能稳定国内的局势,一旦稳定了局势南宫溪月必定会将矛头对准他们,那并不是一场好打的战争。
傅碧浅将饭端来的时候,他早已克制住了自己的手。
第54章 七色散
萧墨远开始断食七色散,今天是第一天,早晨还不觉有什么,但是到了中午便开始浑身发冷。
谢品月让人将他立刻送到温泉,这才稍稍好了些,但是傅碧浅却被吓到了,这样的情况和她父王刚刚断药的时候如出一辙,她不太敢继续想下去了。
萧墨远的额头上都是汗,何去在不远处等候,半个时辰之后萧墨远终于恢复过来,傅碧浅默默的和他回了山洞。
半夜的时候傅碧浅突然惊醒,一摸旁边,萧墨远竟然不在。
她霍然起身,山洞里一片漆黑,她有些冷,这种冷却不只是身体上的,披上衣服,摸索着出了洞,洞外却很明亮,天上一轮皓月普照,远处的雪山都十分清晰,但是周围除了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在洞口坐下,冰冷的夜风侵蚀着她,可是她却不想回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萧墨远回来时见到的便是女子纤弱的身体倚在石壁上,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颦着,他站着看了一会儿才俯身将她抱起,触手处皆是冰凉一片,他想若是他再晚些回来她是不是要坐到早上。
他将她放在石床上,自己也脱了外衣躺上去,傅碧浅立刻循着热源找过来,冰凉的手在他胸口上贴着,暗夜里传来了男子的叹息声:
“现在才知道冷。”
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可是傅碧浅却又忽然惊醒,她伸手摸身侧的位置,还好有人,刚想收回手却被男子的手捉住。
“外面那么冷怎么能在洞口坐着呢?”
“我醒了见你不在有些担心。”
男子静默了片刻,揉了揉她的头:
“不用担心我,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
“嗯。”她依偎过去,但是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道:“下次若是药瘾又上来一定要告诉我,我不想让你自己承受,好不好?”
男子不说话,只将她抱得更紧些,他不愿意让她见到药瘾发作时的自己,没有理智,苟延残喘,也许还会伤了她,更会让她想起死于七色散药瘾的父王,他也不想让她见到那样的他,所以每次他都会离开她的视线。
傅碧浅端了午饭,刚走到洞口便听见里面传出了响动,她刚想冲进去手却被抓住了,这人却是谢品月。
有些清瘦的男子对她摇摇头,眼中的神情似是悲悯,傅碧浅只觉心中一凉,若是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萧墨远,会伤他到怎样?
她挣开谢品月的手,靠着洞外的石壁站着,谢品月也不知在想什么,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傅碧浅盯着手中的盘子看,仿佛上面开出了一朵花来,但是洞内的声响还是传进了她的耳中,越来越激烈,然后归于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进去,洞内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石桌少了的一个角和地上多了的一堆白色粉末。
萧墨远正在看书,只不过这一页他早已看过了,傅碧浅嗤笑一声,将饭放下。
“萧墨远我猜何去有喜欢的姑娘了,你是不是给他做个媒,人家和你出生入死,到现在还没有家室真是有些可怜。”
萧墨远抬起头,眼中也流露出些不可置信来:“是哪个姑娘,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现在就在山上,刚才我看见何去对着人家姑娘的背影傻笑呢!”
“在山上?这山上只有你、秋华和柳汀,你的主意他是不敢打的,他当秋华是男人,那就只能是柳汀了。”
“就是柳汀,你不知道他笑得是有多吓人,就像戴了个面具一样!”
“何去知道你这样形容一定会怨恨你。”
两人说得正欢,并未注意到立在洞口的某男子,一阵大风刮过,以摧枯拉朽之势将他一颗春心撕得片片零落。
隆冬时节,沧溟雪山上格外的冷,女子将自己全都裹进狐裘里,只露出尖削的下巴,她手中端着一叠换洗的衣物。
雪下得很大,远一点的地方就看不清,由于这条路她闭着眼睛也可以找到,她并不担心迷路,但是积雪太厚,她每走一步都要花很大的力气。
艰难地将脚从及膝的积雪中拔出,又踏入另一处积雪中,她撅着嘴,有些苦恼,还好马上就要到温泉那里了。
即使是隆冬季节温泉附近还是很暖和,甚至有几棵树还是枝繁叶茂的,她将衣服放在干爽的石头上,温泉中突然钻出了一个男子,此男子若是让人见了必定以为是什么山精妖怪,美得不得了,见之忘记身处何方,但是那女子却已经淡定。
她将头上的兜帽放下,长及腰际的墨发便倾泻而下,声音如珠落玉盘,有些嗔怪:
“怎么说我也曾经是个公主,现在竟然沦落为你的丫鬟,让我情何以堪!”
“怎么是丫鬟呢,我明明是听你指挥的,你说东我都不敢往西走,你说吃饭我都不敢喝汤,你若是说要我的人,我便把人也一并给了你。”萧墨远从水里起身,丝毫不忌讳岸上的人,傅碧浅瞪他一眼转过身,声音里满是嫌弃:
“谁要你的人,登徒浪子!”
“要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我偏偏就只给你,就算你把我视如敝履我也只给你。”萧太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什么礼义廉耻,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矜持尊贵,什么无欲则刚统统见了鬼。
萧墨远换好衣服,搂过傅碧浅的肩膀,将兜帽给她戴好,两人便往回走。
两人到的时候却看见秋华在外面等着,说是有一个自称是楼和墨的人要见萧墨远,两人俱是一惊,这楼和墨两人都曾见过,一次是因为江暮晓在酒楼里见过一面,第二次是在前幽隐皇帝的寿宴上,身份神秘不知是敌是友,两人进去时楼和墨只是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玉佩。
见两人进来便起身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声音也是如此。
“冒昧来访还请二位见谅。”
萧墨远也拱手还礼,并没有什么情绪,“楼公子来访蓬荜生辉,只是萧某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告诉我的人要求我要保密,我不会将你们的事告诉任何人,请相信我。”
傅碧浅和萧墨远对视一眼,知道他们位置并且会告诉他的人,似乎只有江暮晓一个,而她却让楼和墨保密,想来只是为了让他欠她一个人情罢了,但是两人都不揭破。
“那萧某也不强人所难,楼公子有什么事就请直说好了。”
“我希望你们能将手中的藏宝图毁掉。”这话被任何人听到都一定会惊讶,但是楼和墨却依旧云淡风轻。
“楼公子为什么要说这一番话?”
“只要那份图存于世便会引发血雨腥风,相信萧公子也不愿生灵涂炭。”
楼和墨离开后,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晚间谢品月来辞行,萧墨远一个月前已经完全戒掉了七色散,以防万一,谢品月还是多留了一个月,他离开谢家这么久已经是极限,萧墨远让何从送他离开。
傅碧浅出去透气时看见谢品月站在洞外,她有些惊讶,谢品月好像正在等她。
两人一前一后的在雪地上走,月光很明亮,直到很多年以后,谢品月依旧记得这一夜的傅碧浅,两人并不说话,但是这一夜是属于他们两人的,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回忆,也许对于傅碧浅只不过是连插曲都算不上,而对于谢品月却会牢记一生。
三日之后无门传来消息:摩卡一族和幽隐停战,这场持续一年之久的战争终于停止了,最终以摩卡族占领九镇三郡而告终,从此摩卡再度分割出去,但是这个消息对萧墨远和傅碧浅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南宫溪月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更重要的是还有藏宝图的诱惑。
傅碧浅觉得是时候离开了,但是萧墨远却并不这样认为,只不过和无门的书信往来更加频繁,两人生活如常,依旧该吃吃该睡睡。
直到半月后得到消息:南宫溪月派重兵把守沧溟雪山边境,傅碧浅很痛苦,同时有一种终于要开始了的解脱感,但是两人的生活依旧平静如水,也许需要到追兵到了门口两人才能紧张起来。
于是追兵到了门口,于是他们终于有了点紧张的感觉。
第55章 对峙
当南宫溪月的士兵包围了他们的时候,萧墨远在喝粥,傅碧浅觉得她实在不应该比他焦急,为了表示她也很淡定,于是也开始喝粥。
一锅粥被两人喝得干干净净,于是两人有些撑的出了山洞,南宫溪月站在两人对面,身后的军队人数不少,一片萧杀,彦英也站在对面,脸上的神色有些黯然。
南宫溪月看着两人握着的手脸色很难看,眼睛一直盯着傅碧浅。
“我想今天应该没有人会救萧太子了。”
萧墨远笑笑,云淡风轻:“将军无须担心,我只怕你抓不到。”
“碧浅你过来,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南宫溪月想起她的欺骗,有些愤怒,但是现在并不是生气的时候。
傅碧浅刚想说话却被萧墨远打断了,他语气清淡,竟是完全不将眼前的形势放在心上。
“将军这么说就有问题了,碧儿是在下的妻子是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这样的言辞让天下人耻笑你也便罢了,若是毁了碧儿的名声萧某可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萧墨远你不要在这装腔作势,我看你今天怎么脱身!抓住他,不要伤了傅碧浅。”
“是!”周围的士兵眼看就要冲上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萧墨远只是提气跃上洞顶,与此同时山下却传来了声响,众人向下望去竟然是一队人马,高举的旗子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萧”字。
南宫溪月一惊,走在前面的人不正是萧安远吗?山下的队伍以极快的速度前进,一时众人都如坠冰窖。南宫溪月的牙紧紧咬着,他算来算去也没料到他会半路杀出来,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对他都是有害无益。
“将军,别来无恙。”一身紫袍的男子脸色十分轻松,仿佛是出来郊游而不是争夺什么藏宝图的,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更加让人感到压抑。
“多谢七皇子关心,没没想到半年前我们在沧溟雪山会盟,半年后我们又在这里见了,真是让人惊讶的巧合啊。”
萧安远的样子和傅碧浅最初见到的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和最初见到的有了很大的改变,大概是多了份爽朗。
傅碧浅抬头看萧墨远一眼,只见那男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这萧安远的到来他也是知道的,本来是他们两人的事,可是现在反而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两人站在高处隔岸观火,真让傅碧浅哭笑不得。
这时却听萧安远道:
“说到会盟,在下倒是有几句话不得不提醒将军。”
“七皇子请说。”南宫溪月虽然知道这必然不是什么好话,却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在休战协定上规定,沧溟是两国都不能私自占有的区域,谁也不能派兵或者在这里建朝廷机关,我说的可是正确?”
“却是如此。”
南宫溪月已经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了,而萧安远也却是这样说的。
“那将军在没有通知本国的情况下私自派兵是何道理呢?”他说得温柔,只是眼中却锐利无比,现在虽然是停战,但是这休战协定并不具备什么约束力,若是想打,多少份这样的协定都是不管用的。
幽隐先是和幽云打,然后又平定北方的动乱,可以说是整整打了一年的仗,而幽云已经修整了半年,现在若是打起来,幽隐即使不是必败之势,也相去不远。
见南宫溪月不说话,萧安远又道:
“再说我大哥在这里养伤将军带兵前来,多半是不太合适吧。”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萧墨远逼宫囚禁萧安远的事情天下皆知,现下萧安远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也不知是真心维护还是有其他的目的,而萧墨远依旧是没有什么表示。
“萧墨远我自然可以给你,但是傅碧浅我一定要带走。”南宫溪月眼看计划被破坏,只能退而求其次,然而萧安远依旧不松口。
“我想康亲王有些问题没有弄清楚,萧墨远是我幽云的太子,而傅碧浅是太子妃,若是我今天让你将她带走,我幽云颜面何存,岂不是让天下耻笑!”
谈判陷入僵局,两方对峙着,谁也不肯让一步,这时彦英却站了出来。
“碧浅我要和你说几句话。”
她只犹豫了片刻便要过去,萧墨远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并不赞同。
她仰头,眼中澄澈,仿佛往昔的痛苦无奈从未存在过,“让我过去,再这样僵持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两人对视了仅仅片刻,萧墨远便松了手,他要的是保护她,不是限制她。
傅碧浅不到彦英那边,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彦英在后面跟着,两人走到了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
在停下的同时傅碧浅的双膝也跪在了地上,彦英也不拦着,刚才他只看了傅碧浅一眼,便知道她已经不是那个听话的徒弟了,她的眼中出现了往日所没有的坚持。
他的徒弟终于决定相信一个人,爱上一个人,于是除了爱谁都留不住她了,意识到这点他并不觉得悲伤,反而有一点欣慰。
傅碧浅背脊笔直,像是悬崖上的松,什么都压不倒,决绝道:
“碧浅一生承蒙师傅的照顾,即使到我死,也绝不敢忘记,我知道您一直希望我成为女皇,这样我便能得到我想要的,便不会被人伤害。可是师傅,那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以前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于是别人给我什么我便要什么,可是现在我知道我要的都在眼前,我不愿做什么女皇,只愿天下太平,与他永世不离。”说完傅碧浅便将头深深的磕下去,额头碰在冰冷的地面上,留下一个暗红的印子。
她还欲再磕却被彦英强硬的扶了起来,两鬓已经斑白的中年男子竟然笑了,这笑容是傅碧浅在将近二十年的相处中从未见过的,一时也有些恍惚。
“傻丫头,我答应你便是了,我不逼你了,你愿意和谁在一起便和谁在一起,只是以后不要后悔便好。”
“师傅!”一瞬间傅碧浅的眼中便蓄满了泪,即使彦英不答应她,她也会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但是彦英答应了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得到了谅解和救赎。
她抱着彦英又哭又笑,彦英也在笑,可是这笑里竟有解脱的意味,只是这时的傅碧浅已经被狂喜冲昏了没有注意到。
“碧浅,愿你以后一路坦途。”他说这句话的同时点了傅碧浅的穴道,她立刻定在那里,眼中满是惊诧,彦英从她腰间抽出了一卷东西,正是已经集齐了的藏宝图,他装进怀里,拍了拍她的头。
“藏宝图就让师傅替你解决了吧。”
傅碧浅想说话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她不知他要做什么,可是她很不安,她用眼神祈求他,可是他不再看她一眼,霍然转身离开。
他渐行渐远,一点一点走出了她的视线,背影那样的决绝惨烈,然后再也不见。
这里离得太远,她除了风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崩塌声,接着远处便腾起阵阵雪雾,与之临近的积雪也开始崩塌,傅碧浅所站的位置较低,上面的积雪随时可能崩塌,满耳都是雪山崩塌之声。
头顶的雪山已经在动,一点点的下滑,难道今天她要葬身雪海不成?她想要运功冲破穴道,但是雪山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完全崩塌了,她吓得要死,拼了浑身力气喊道:
“萧墨远!”
然后一双手便凭空出现,抱住她的腰腾跃而起,两人跃起的同时,原来傅碧浅所站的地方便被完全淹没了,声音震耳欲聋,若是有人站在那里是断断没有活路了。
这救傅碧浅的人却不是萧墨远,而是南宫溪月,两人几个起落才躲过雪崩冲击,但是这雪崩一向都是开始便不能停止的,直到周围的雪山都崩塌了之后才归于平静。
傅碧浅惊魂未定地被带回去,因为那个地方是高地,所以并未受到大的冲击,只是众人都是满脸惊惧,傅碧浅扫视一周并没有看到萧墨远便有些慌了。
“萧墨远呢?他在哪?”
“彦英跳崖他去救,然后发生雪崩两个人一起掉下去了。”南宫溪月很冷漠,但却不松开她。
她向萧安远望过去,希望可以得到否定的答案,但是萧安远别过头并不看她。
“不可能,他们不会掉下去的!你们骗我,你们骗我!”傅碧浅疯了一般挣开南宫溪月的手,向崖边奔去,秋华离得近急忙拉住她,公子现在生死未卜,她更不能出事了。
但是傅碧浅分明已经发了狂,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是不停的喊叫着。
最后萧安远敲晕了她才算是停了。
刚才彦英在众人面前拿出了藏宝图,但是他谁也不给,说是傅氏的宝藏谁都不配拥有便飞身跳下,萧墨远快得如同鬼魅,在众人都未反应过来时已经抓住了下坠的彦英,但是彦英这一跳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力量自然很大,萧墨远不得不将剑插入崖壁以减慢速度,但是这样一来却使雪山发生了崩塌,两人一起埋入了皑皑白雪之中。
第56章 大结局
傅碧浅醒来时已是晚上,她愣了半晌便将何去秋华一行人叫进屋里,众人看她的眼神都十分担忧,但是她却反而镇定了下来。
“ 何去,现在你能找到多少信得过的人手?”
“无门在沧溟设有一个分部,大概有四十人,个个都是好手,公子出事后我便通知下去准备营救,现在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出发。”
柳汀踌躇了一会儿道:“我在沧溟也有十多个手下,现在召集的话应该也很快就可以出发。”
何去有些惊异地看了柳汀一眼,傅碧浅让柳汀也去联系人了,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雪山脚下,从他们落崖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她一定会将他们找回来。
天已经有些黑了,傅碧浅一行人走到门口却看见一个人立在那里,走进了看却是南宫溪月。
他阴沉着脸,一股压力从他身上透出来,但是女子似是没有看到,径直越过了他,他迅速出手抓住她的手臂,却被大力地甩开。
傅碧浅用的力气太大几乎将自己甩了出去,她连退数步转身面对南宫溪月,话却是对别人说的。
“你们到前面等我。”
秋华还想说什么却被何去拦住了,现在只剩下两人,太阳已经落到了地平线以下,傅碧浅有些冷,紧了紧衣服,戒备的盯着眼前的男子:
“有什么事就快说,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耗着。”
“你找不到他,即使找到了也已经是一具尸体。”
傅碧浅手指收紧,尖利的指尖死死地压在掌心,仿佛这样她便不会退缩,不会害怕。
“你说完了吗?”
南宫溪月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上前两步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他从那么高的崖壁上坠落,又恰逢积雪崩塌,无论他武功多高都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碧浅你不要这么执着,跟我回幽隐,我若为王,你必为后。”
女子始终垂着头,远处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禁有些急,但是下一刻女子抬起了头,将肩膀上的手一点一点的推了下去,她的动作很慢,但是很坚决。
突然开始下雪,渐渐大了起来,她仔细地将兜帽戴上。
“只可惜我并不想为后,你也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她转身便走,复又停住,声音竟隐隐带了些暖意:“我这一生便认定了他,他活我活,他死我陪他。以此刻为终点,你永远都是我记忆中繁花之侧的翩翩少年,你不要毁了他。”
南宫溪月猛地停住了脚步,傅碧浅你是有多残忍才能用这样的口气说出这样的话,你不要毁了他?你不要毁了他!
他只觉苍凉不堪,那个繁花之侧的落拓少年,早已经死在了不知何月何年何处,他放不下他的家国天下,所以他便没有资格陪她浪迹天涯。
罢罢罢,他这一生从此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这样便是最好的也是最坏的,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出视线,一步一步的离开他的生命,一步一步的消失,不见。
前些天染的寒症,病来如山倒,他仰头望天,正在下雪,从高处落下的雪像是银灰色的剑,刺进他的眼里,他笑,若是这样一睡不醒,该多好。
一行人才走不远便又见到萧安远,他独自一人站在苍茫天地间,不离开也不上前,默然看着他们走过去,以现在的形势来说,萧墨远意外死亡才是对他最有利的,他作壁上观再适合不过,众人本来也没对他抱有什么希望,但是傅碧浅却突然停下脚步,对萧安远十分亲切的笑笑道:
“我曾问过萧墨远,为什么知道你的野心却还将幽篁交给你,他没有回答我,七皇子知道答案吗?”
但她并不想听答案,转身便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萧安远在原地立了许久,直到天已经完全黑了才往回走。
他们又回到了白天的那座雪山,此时已经接近午夜,还好月光投在雪地上,四周光亮如昼。
傅碧浅问了萧墨远和彦英下落时的位置,便以那个位置为中心,开始向下挖,晚间这里很冷,也不知挖了多久她的手脚渐渐失去了知觉,但还是不停重复着机械的动作,她不能放弃,绝对不能,他还在下面等着。
可是眼前的景物却渐渐看不清了,迷迷糊糊之时却听到一声惊呼,她抬头,远处竟然来了一队人,细看来竟然是萧安远的军队。来人什么都不说直接开始动手挖,一下多了数百人挖起来自然要快许多。
但是挖到底的时候并未看到人,众人又开始向四周延伸,又过了许久忽然有人挖到了一个人,傅碧浅有些不敢靠近,围着的人都没有说话,挖到了谁?是师傅还是萧墨远?为什么不说话?
她拨开人群,终于看到看躺在中间的人,是彦英,人已经断气了,脸色青紫,他的旁边还有一小堆浅黄色的粉末,是藏宝图最后的痕迹。
傅碧浅在彦英身边跪了下来,她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在被大雪掩埋了之后,他用内力将图一点一点的碎成了粉末。
她将外袍脱下来,盖住了彦英的头,也隔断了自己的视线,女子站起身,后背挺直:
“大家快些挖,萧墨远应该就在这附近。”
她说得那样笃定,仿佛下一刻他们便能找到那个人。
傅碧浅和秋华向东挖,与其他人渐渐分开了,忽然傅碧浅看到了一个极小的翠绿色的东西,她拾起来一看正是萧墨远的哨子,不禁精神大振,挖得更快,果然不久便看到了他的衣角。
但是还没等把他挖出来便听到远处在喊,原来是上面的雪山又开始向下滑,傅碧浅不理继续挖,现在求救是来不及了,但是她一定要将他先挖出来。
她和秋华两人捉襟见肘之际,忽然旁边多出一双手,这人正是当初傅碧浅在沧溟遇到的采花贼浣花郎君,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终于将萧墨远挖了出来,这时远处的人已经撤出了山谷,积雪眼看就要将几人掩埋,浣花将萧墨远扛在肩上,又转向两个女子问道:
“你们还能上去吗?”
见两人点头他便把足狂奔,向谷外奔去,后面的两人也运轻功跟上,中途傅碧浅内力不济,多亏秋华扶了一把才没藏在茫茫雪浪之中。
四人终于落在安全之处时,傅碧浅立刻上前查看萧墨远的情况,他浑身冰冷,双眼紧闭,但是还好,他还活着。
她放任自己没入无边的黑暗中。
华嘉二十九年,萧太子与长风公主逝于沧溟雪山,人中龙凤就此谢世,天下之人不胜唏嘘。
同年,七皇子萧安远即位,清光帝与其妃不复现世。
——《幽云志》
第57章 番外二 神医谢家
一个清秀的少年脚底生风穿过大堂,他手中拎着一个麻布大包,可以看出来那个包裹并不轻,但是少年提在手里并不显吃力,他是品月公子唯一的弟子,认识他的人叫他一声:南小神医。
这时他便露出两个梨涡,平易近人,温声道:“叫我小南吧,我喜欢别人叫我小南。”
四年以前那两个人抛却江山天下归隐田园山林,小南便跟了谢品月,成了他唯一的徒弟。
谢品月正在给一个病人诊脉,他的表情很严肃,把完脉之后开了一副药,他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态。
“小南,告诉外面的人今天就看到这里了,下午不看诊了。”
“是,师傅。”
也许是所有医药世家的命运,几乎所有的大夫都是短命的,他们对于别人的病总是手到擒来,对于自己的病却束手无策。
谢家自是也不例外。他谢品月虽然是江湖公认的第一神医,却对自己多年的痼疾没有办法。
“咳咳咳。”
谢品月抬起眼注视着手绢上殷红的颜色,摇头苦笑,他谢品月,江湖第一神医能否活过三十还是未知,当真是个笑话。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极其慧黠的女子,那时他还是少年,两人不过一面之缘,于他不过是人生的一个小插曲,而于她可能连个小插曲都算不上。
那次武林大会他收到了邀请函,正巧那时闲来无事便赴了约,可是那些打打杀杀真的很是无趣,他便独自一人到后花园随便走走。
那里桂花开得正好,香气甜腻,月色空濛,他抬头赏月却看见了从天而降的粉衣少女,那少女似是没有料到他会在树下,眼中写满了惊愕,他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掉到他身上。
这一撞真的不轻,简直要把他的肺撞出来。那少女也十分歉疚,一个劲的向他道歉,说她没有请柬又想要看比武,所以就跳墙进来了,实在不是有意等等等等。
后来从谢家的探子那里他才知那少女叫傅碧浅,是当今幽篁皇帝流落在外的长女,可是于他又有什么关系,谢家是不能与皇家朝廷沾上关系的。
后来传出长风公主回宫的消息,他也只是笑笑没什么特殊的情感。
华嘉二十四年,他到京城去医治一个与谢家有些许因缘的病人,正巧碰上了上林会,朋友盛情难却他便去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上林会上再次见她,傅碧浅。
彼时的她已经不是那个会为了看武林大会而翻墙的跳脱少女,她已经可以控制好自己的笑容,美丽惊世却失去了灵动,像是一个木偶,那一天长风公主一舞惊世,艳压全场。
他苦笑,那是他们不知道两年前的她,是一个多么令人心动的女子。
她的脚步灵活,身姿曼妙,可是他知道她的武功已经废了,她虽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是在江湖间还是小有影响的,谁能这样对她,又有谁会这样对她,他不知,更不想知。
她跳完一舞将目光抛向台下,看见了他,也不知她是否认出了他,优雅地笑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知道她那时并未认出他,她一直以为上林会时两人第一次遇见,他并不感到惋惜,反而庆幸,这样那次遇上少女的她便只有他自己知,便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又开始咳嗽,肺都要咳出来。
第58章 番外三 小萧出生记
傅碧浅的身体因为以前受过太多的寒气,体质偏寒凉,所以虽然萧墨远和她成亲以后,从原来有深度的闷骚变成了单纯的骚,没有一天不是白日宣淫的,可是傅碧浅的肚子迟迟没有任何回应,萧墨远虽然颇为郁闷,但对于可以继续坦荡的白日宣淫却甚是欣喜。
傅碧浅的身体一直都在用心调理却不见起色,反而是万俟桑在这一年里娶到了武林第一美女许碧浅为妻,两人成亲不久许碧浅便有了身孕。
从此万俟桑在萧墨远面前便如同斗胜的公鸡一样趾高气昂,不可一世,一味地重复自己要做爹的事实。萧墨远虽然面上表现的不甚在意,可是却加大了白日宣淫的频率和持久度。
话说萧太子淫荡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傅碧浅每天苦不堪言,几乎到了见到萧墨远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而萧大少见了傅碧浅却是眉开眼笑,从此傅碧浅心里萧墨远的形象彻底改变,已经从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变成见了她就脱衣服的登入浪子,不过色情狂萧公子似乎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可能是早饭吃的东西没有消化,傅碧浅有些恶心,却吐不出东西只是一味地干呕。
“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萧墨远一只手拍她的背另一只手搭上她的脉,现在萧公子也是略懂岐黄,一般的小病是难不倒他的。
这段日子一直是他在调理傅碧浅的身体,可是他现在表情有些怪,先是有些犹疑接着是狂喜,一下子将傅碧浅按在怀里,傅碧浅有些难受,微皱着眉头不理他。
“碧儿,你有身孕了!我要做爹了!”
傅碧浅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看着他,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眼前的男人笑得这样灿烂天真,她想有一个他们的孩子真好,他会渐渐忘却他母亲带给他的伤害,她也会忘记师傅留在她心底的伤口。
忽然之间她对未来充满了幻想,生命从来没有这样圆满过,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这里有一个生命,虽然还很脆弱,但是他们会照顾他保护他,看着他成长,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因为太过美好而虚无缥缈,又因为已经掌握在手中而触手可及。
自从傅碧浅怀孕以后,万俟桑常常带着许碧衫来看他们,含沙射影地表示即使萧墨远也要做爹了,但他的孩子会先出生,萧墨远的孩子将来也是要叫他的孩子一声哥哥。
傅碧浅自是不太在意,许碧浅性子本就冷淡,睥自己的夫君一眼,继续和傅碧浅探讨孩子的取名问题,
她的意思很明显:万俟桑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呢!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萧大公子荣升管家婆,每天洗衣煮饭忙的不亦乐乎,如果一年以前有人告诉傅碧浅萧墨远会成为这样,她是死活都不会相信的。
可是现在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现在傅碧浅才知道萧墨远是个有潜力的人。
有时她也会有些内疚,自己怎么可以将仰慕者无数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弄成了一心钻研食谱的大厨,上个月秋华和浣花郎君来看他们,萧墨远露了一手,做了一桌子菜,浣花还好吃得很开心,秋华却吃出了眼泪来。
傅碧浅当时就觉得有些对不起秋华,将她们家温文尔雅的公子弄成了这样,人人都说君子远庖厨,可是她们家公子现在天天泡在厨房里。
可是傅碧浅要做家务,萧公子根本就不让啊,有时候他被她逼急了,便眼冒绿光,舔着嘴角道,碧儿让我自己做吧,我现在虚火旺得很没有地方发泄,你若是抢了我的活不让我发泄,那我就只能勉为其难的用别的方式发泄了,只不过需要你的配合。
傅碧浅看着他绿油油的眼睛,吓得直往后退,果断决定还是明哲保身让萧公子自己在厨房发泄吧。
其实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萧公子的孩子是要在万俟桑的孩子出生一个月后才会出生,可是世上偏偏有些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傅碧浅的产期是在冬季,只比许碧浅晚一个月,现在是十一月许碧浅应该就在这个月生产,可是迟迟没有动静,傅碧浅怕她多虑便每天都去和她聊天。
这天,萧墨远携着傅碧浅照常来看她,刚刚下完一场雪地上很滑,萧墨远一直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摔到傅碧浅。
已经走到门口了,萧墨远想要伸手开门,只放开了傅碧浅一瞬的功夫就发生了点意外,青石的台阶上盖了薄薄的一层冰,傅碧浅左脚踩在了上面身体失去了平衡。
萧墨远想都没想立刻回身扶她,可是地上实在是太滑了,他怕伤了傅碧浅,加上关心则乱反而和她一起失去了平衡,他将傅碧浅的身体拽到自己怀里,在空中迅速翻身做了傅碧浅的垫背,减缓了下落的力度。
“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
“肚子好痛。”
傅碧浅感觉她的肚子在抽搐,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萧墨远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尽量轻柔的抱起傅碧浅,一脚踹开万俟桑家的门…
于是,萧墨远的儿子因为他母亲意外摔跤而早出生了一个月,这样原来应该是弟弟的小萧成了小万俟的哥哥。
万俟桑很郁卒,在小万俟成长的过程无数次的被他的爹爹埋怨,相反小萧则是无数次的被他爹爹表扬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