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喝醉了,所以她也准备反着干。
“我没醉,你才醉了!”又打了一个嗝,卿卿撑着下巴歪头打量着娄澈,调笑着:“人家说员工是人,老板是动物,上司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兽不如。可我看你啊,穿着衣服的时候像个人,脱了衣服的时候就像只大尾巴狼,‘嗝’……半穿、半脱的时候,哈哈,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完,自己趴在桌上边敲边笑,不亦乐乎。
卿卿大笑,娄澈浅笑,一个是畅快的笑,一个是犯坏的笑,看在外人眼里,那就是一个主秀的,一个赔笑的。
迷迷瞪瞪的醉饮着,卿卿顾不上看清来往的人,只是依稀记得娄澈似乎没离开过座位,也依稀听到自己似乎问道:“干嘛老让我坐你左边。”
然后她依稀听到娄澈回答“右手用来握别人的手,左手正好富余。”
这么一说,今天娄澈没干别的了,就光握手、碰杯了。
过了一会儿,娄澈不知道跟旁边的人交代了什么,撑着卿卿的大半个身子往门口走去。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她似乎还不依不饶的大唱:“骑着草泥马,全是为了你,为了你我蹲监狱,苦涩的窝窝头跟咸咸的菜呦……”
然后的然后,也不知道娄澈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你再唱我就变身”之类的,卿卿接话问:“变什么?变形金刚?擎天柱?一听就不是个好东西!”
说完就听娄澈回道:“变禽兽。”
卿卿又接话道:“哈哈,那可比金刚还金刚!好!你有种!”最后还好爽的使劲拍了拍娄澈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夸了一路。
两人好不容易一路没出交通意外的回了家,进屋后娄澈刚开了灯,卿卿就扭着腰脱离他的怀抱,跌跌撞撞的扭进书房,目标明确的抽出书架上的毕加索画册,无比认真的坐在地毯上翻看。
娄澈解开领带,松了衬衫几颗扣子,倒了杯热水走进来,靠着卿卿坐下,喂了她几口水,便问道:“看什么呢?”
“看Bi……and加索!”卿卿“咯咯”乐了。
娄澈顺着问:“乐什么呢?”
卿卿严肃的回:“恩!老毕真是个有才华的男人啊!你看,这幅《亚维农的少女》画的是五个没穿衣服的大姑娘抬高了手臂展示腋下,这分明就是宣传女性腋毛之美,要是放到现在准拉出去做脱毛膏广告!你再看这幅《卡思维勒像》,简直绝了!从头到尾哪一点看得出他画的是个人啊?但是仔细看你就发现,五官什么的全散着画在里面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打心眼里就要肢解这个卡思维勒!但是呢杀人是犯法的,老毕毕竟是个文艺人,只能通过艺术发泄,通过艺术诅咒,通过艺术展现他医学的解剖天分!可惜啊,他怎么没当个验尸官呢,真是埋没了……”
娄澈半响没答话,没准是吓傻了,但是卿卿没顾得上搭理他,忙不迭的讲个不停,一幅幅分析透彻,眼光独到,理据标新立异。
到了最后,卿卿还准备掏心掏费的跟娄澈交心。
“我说钟擎啊,做人可不能像你这样,要以德服人,知道么!就算你不能以德服人,最起码也要装的以德服人,就算你不能装的以德服人,也要让大家觉得你要学着以德服人,否则你在别人心里,那就是个反派人物了!”
喝了口水,卿卿眯着眼,捧着娄澈的脸继续道:“谈谈啊,女人要知道自爱,自爱懂么,就是自恋的同义词!你要是连自恋都不会,别人怎么会恋你啊?还有啊小青,不是我说你,这个世界很现实的,虽说该是你的东西不一定是你的,可不该是你的东西那一定不是你的,明白么?”
最后,卿卿皱着眉开始数落杨克:“其实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也挺招人喜欢的,就是太任性,跟你相处感觉特别不踏实。你说一个人要是总给别人不踏实的感觉,他还是个人么?起码不是个好人!”
“霹雳吧啦”的教育完毕,卿卿终于枕着娄澈的肩膀“呼呼”睡了,临睡前干过什么一点都没记住,只大概知道是跟谁探讨过人生哲理跟生物学一类的。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恍如隔世,卿卿收回横在娄澈肚子上的脚,坐起身,眯着眼辨别了一下,才发觉这是书房,身上正盖着薄毯,旁边散落着毕加索的画册,随便翻了几页,有点云里雾绕。
直到娄澈醒来,她一问,才知道昨晚她把毕加索的画意说了一遍,立刻感觉有点慌,而且流露在脸上了。
等娄澈一问,她才道:“遭了!喝醉的时候看得懂,人一清醒,什么都看不懂了!”
娄澈表示无语,看在卿卿眼里,被解读为“不想搭理她”,心里很不爽,刚准备反击就听娄澈问了一句没关的话:“你对我怎么看?”
卿卿一愣,下意识答道:“该怎么看,就怎么看。”
“该怎么看?”娄澈追问。
这个问题把卿卿问住了,突然想到一句名言:“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
而她的处境恰恰与这句话相反,正是因为她一直没拿正眼看过娄澈,所以才做不到蹬鼻子上脸。
具体的说,表面上她逃避,本质上她逃爱。
好在被卿卿逃的爱人挺有风度的,甩下这个问题后就没再逼问,转身进了厨房煮饭去了,独留下卿卿深思如何正视娄澈的问题——这实在是高于**,又必须建立在**关系上的难题。
往白了讲,不正眼看本质只看**的,最多只当床伴;又能直击对方灵魂并且拿下对方**的,勉强可以当个情人;若非要给情人镶个证书再加个定情信物的,就需要花几块钱去民政局办手续公证了;万一又看上另外一具**,就该闹出婚外恋、第三者纠纷了,运气差的人财两失,运气好的没准还能混个再婚。

正文 Chapter 51

因为娄澈的问题,卿卿首次意识到自己在感情路上的自私,也突然发现自己的保护蚌壳牢固无门可破,她觉得有点过意不去,却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启,主要是她也不知道钥匙在哪里——跟娄澈以往的相处模式已经形成公式,如果改革开放是个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娄澈没有来卿卿的地方住,卿卿也忙着新故事的勾勒,两人各忙各的,闲暇的时候发发短信寒暄一下,从最初的每条一百多字的废话,到后来的每条五六十字的言简意赅,再到最终的十个字以内就把对方打法掉的敷衍,前前后后不到一周。
看在娄澈眼里,这是双方需要消化关系、互相冷静思考的重要阶段,所以不似一般热恋中的男女糊里糊涂的持续热恋,他们之间最需要的是斟酌。
可在卿卿心里,这又何尝不是感情沉淀的一种方式?好听点说,一时的冷却为的是将来再度升温而做铺垫;难听点说,冷却好了可以让理解得到升华,有望升温,万一冷却不好,那就一直冷却了,最终冷冻,至于冷冻之后会不会再回暖,那就是天知道了。
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亲密中适当的保持疏离,即使坦白也要保护个人私隐,这样的感情才有望长长久久。
不似一般男女交往的进程,娄澈和卿卿的亲密并疏离带着点网恋的色彩——网恋都是唯美的,能在现实社会里保留一点唯美,也算是对现实男女的一点仁慈。
可按照戏剧效果跟卿卿的喜剧天分来说,即使放到唯美的网恋里,她也能不按牌理牌。
比方说,卿卿不善于网游,在一个名为“时候未到”的网游里,她跟娄澈组队打装备的时候,频频死翘翘,原地复活的次数只能用字母N来代言。
娄澈很无语,经常会打下“我真服了”、“姐姐,你行行好吧”、“你离着Boss远一点,躲我身后”等等很网络化的语言。
卿卿也总会在Boss的挤兑下跟娄澈的调侃中,气呼呼地回道“你们怎么一起欺负人啊”、“你是不是开外挂了”、“我怎么莫名其妙的又死了”等等。
两人在网友的世界里,都变得有点幼稚,好在是都幼稚,要是只有一个幼稚,就很难沟通了。
因为“幼稚”,两人也展开过讨论。
卿卿:“你怎么这么幼稚,你真是个幼稚鬼!我不跟你好了!”
娄澈:“说这句话的人才幼稚。”
卿卿:“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娄澈:“好吧,我幼稚,可你犯了一个更幼稚的错误。”
卿卿:“你胡说,我一向是睿智的!”
娄澈:“你的错误就是,永远不要跟幼稚的人争辩,因为我会把你拉低到跟我一样的层次,再用丰富的经验将你打败,你不但会输得一败涂地,也会变得比我更幼稚。”
卿卿:“……你哪儿学来的狗屁道理!”
娄澈:“网上。”
卿卿被堵的哑口无言,带着万分不满的情绪跟着娄澈继续打装备去了,再N+1次的被Boss秒杀后,卿卿再度N+1的原地复活。
可卿卿复活后却不见娄澈,卿卿躲开Boss往通道跑去,正见娄澈跑在前面,在娄澈前面跑的还有一个女玩家,衣服打扮都跟自己一样,叫什么“跟我走”。
卿卿立刻发了条消息给娄澈:“哎呀!你怎么追着那个妖精的屁股跑了!”
娄澈大惊,立刻回身,正见到名叫“跟我来”的卿卿站在原地,怒不可仰的叉腰瞪眼。
娄澈乐道:“哎呦!老婆,我冤枉啊,是她Cos⑴你!”
卿卿化悲愤为力量,在那天晚上打Boss的时候,竟然一次都没死成。
没几天,两人的级数都到了可以在游戏里结婚的合法级数了。
可站在教堂里的那一刻,卿卿犹豫了,又因为“幼稚”问题跟娄澈展开了一番正式公开的辩论,还放话叫观礼的人一起评评理,当一次见证人。
娄澈:“快点‘同意’⑵。”
卿卿:“等等,你先说说,咱俩到底谁幼稚。”
娄澈:“我幼稚行吗,点‘同意吧’。”
卿卿:“你幼稚?那我就更不能嫁了。”
娄澈:“那就你幼稚吧,你快从了我吧!”
卿卿:“我幼稚?那我嫁了你岂不要被你的聪明欺负死?不嫁!”
围观众群发出嘘声。
娄澈:“亲爱的,你我现在都不幼稚,可如果有一方因为婚姻而变得越来越幼稚,也要把另外一方拉低到跟自己一样的层次,再用丰富的经验把另一方变得无比幼稚,共同进退,甘苦与共。如何?”
卿卿:“亲爱的,你说得太对了,婚姻里就怕一个幼稚,一个睿智,那就是婚姻的终结者啊!所以,为了挽救你的幼稚,我愿意在婚后用我的睿智把你拉高到跟自己一样的层次,再用丰富的经验把你变得睿智无比,携手共进,情比金坚。”
围观群众发出赞叹声。
然后,卿卿点了“同意”,观礼的群众们也表示很看好这对,该游戏官服的论坛里也贴满了两人互相调侃的语录,帖子加精,帖子Hot。
可就在“我来了”和“跟我来”结婚后的第三天,“我来了”就一度消失在该游戏官服里,真应了这游戏官服的名字——“时候未到”。
看热闹的人有劝“跟我来”赶紧攒钱单方面申请离婚的,也有同病相怜的男玩家趁机找卿卿诉苦的,其中有一个找来的叫“我还在”的男玩家称号上也挂着一行字——“别等我”的丈夫“我还在”。
这位“我还在”也是在结婚后没多久就被另外一伴抛弃的,对方出于什么原因不可考究,但“我还在”本着一边攒钱单独申请离婚的主意默默等待老婆回来,一边暗自琢磨找下家老婆的时候千万要看准人。
就在因娄澈有事出差而导致“我来了”不能上线的第五天,“我还在”相准了被抛弃的卿卿的账号“跟我来”,自认为卿卿跟他一样心里有苦,也自认为他俩之间的好事一定能成。
“我还在”很快就道明来意。
卿卿很讶异,在意识到“我还在”已经中网游的毒很深的时候,居然也马上就应允了,可惜离婚的钱不够。
没想到“我还在”立刻伸出援手,顺利帮卿卿申请单方面离婚成功。
实在是太仗义了!
卿卿感觉挺新鲜、刺激的,但还是发了条短信给娄澈报备:“我单方面申请跟你离婚了,办事处说不用你同意。哦对了,我已经找好奸夫了,正在排队申请登记。”
娄澈一时有点懵,回道:“你这样就把我抛弃了?”
卿卿笑着又回:“你离开不久了,分居时间已经够了,群众们也普遍支持我另觅新欢。”
娄澈表示很生气,但通过短信表示分量不足,所以卿卿也没当回事。
之后,卿卿不由的反思一个问题——在网游里因外遇离婚的算不算第三者或者婚外恋?
如果叫的话,为什么群众不会过于严重谴责?
如果不叫的话,为什么现实生活中出现类似情况就要被群众严厉批判?
结论是:网络很难照进现实,且直接反应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想追求却不敢实现的一些猥琐愿望。
可见,网络体现于现实,却不能改变现实,人们通过网友麻痹自我,又不由自主的被网游影响一部分的现实观念。
简单地说,自制力好的人,没准就玩玩走人,例如“别等我”;自制力差的人,没准就冲动的将玩玩融入现实中,不管现实中的他们是不是已婚,先“过把瘾”再说,例如“我还在”。
为了证实这个理论,“我还在”果然在跟卿卿的“跟我来”结婚后的第三天,提出真人见面相处、相处的建议。
当下听了,卿卿就有点后悔告诉“我还在”他们是一个城市的人,潜意识里排斥他对网络消遣过分认真的性格。
卿卿唯恐“我还在”认真,也不愿意误人误己,于是对他坦言相告:“我跟‘我来了’是现实生活中的男、女朋友,因为他工作很忙不能常玩,我也觉得游戏里面无所谓真、假,所以游戏归游戏,现实归现实,我觉得保持现在这样挺好的,要是你介意的话,咱们可以在游戏里申请离婚。”
“我还在”很受伤的说道:“那他知道你在游戏里跟我好了吗?”
卿卿:“知道,但我们都以为这是游戏,无所谓介意不介意。”
“我还在”心碎了,自此决定远走该游戏官服,还在临走前在官服的论坛里把自己的悲惨遭遇撰写的声情并茂、可歌可泣,基本赢得了舆论的普遍支持,留下卿卿独自承受舆论的压力跟再次单方面申请离婚的惆怅。
经过几分钟的思考,卿卿也决定没必要再留下去。
一来,她的初衷只是想找一块儿休闲娱乐的净土轻松一下,却没想到网游就算是缩小版的娱乐圈,舆论的力量不可小觑。由此可见,舆论可以跨越时间、地点、距离,甚至是外太空,只要有人的嘴巴,就有舆论的渗入。
二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卿卿《亡命之徒的信用额度》的故事架构也已初具规模,也是时候收收心思投入第二波的创作之中了,所以为了防止本末倒置,在此时离开“时候未到”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但是事情并没有完,最起码没有像卿卿的想象中那样完结,而是没完没了了。
就在卿卿以“跟我来”的名义回了“我还在”的伤心告别帖表示歉意之后的第二天,一篇名为《艺人之间的闪婚跟秘婚背后》的文章,便接踵而至各大网站、报刊。
内容大致是从一个知情人士口中透露道,因偷看了娄姓富商的短信,而得知他与昔日圈内的甄姓经纪人之间的秘密结婚事件,这位知情人更提道,两人消息保护的非常好,要不是即将离婚正在闹财产争夺,他也不会有机会偷看到这条短信。
知情者更透露这段婚姻的无疾而终,全因女方甄因不堪忍受“两人婚姻,一人独角戏”的寂寞,而秘密展开婚外恋,并且走势良好,终于单方面对娄姓富商提出离婚,也已顺利办完手续,现如今正处于准备步入二婚的大道上……

正文 Chapter 52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更何况新闻炒作向来是顺藤摸瓜,狗仔们的跟进速度和挖掘能力堪比调查局,举一反三、联想法、栽赃嫁祸,无所不用其极。好比说,某女星在新片宣传期又结交新绯闻男友,连带以前的也会被翻出来多加比较,再盘点众人之间不为人知的隐晦关系,构成一整套食物链等等。
而此时的卿卿正捧着报纸字字斟酌着,把关键词用红笔圈了出来,又把其中的因果关系一一列举,终于看出点端倪。
其一,娄澈一向是手机不离身的,也绝不会给外人观看。基本上,奸商都是特别在意**权跟商业机密的,娄澈正好就是奸商。
其二,“财产争夺”的说法未免无稽,除了她在“时候未到”里发愁单方面申请离婚的钱不够以外,现实生活中也只有娄澈接济她的份,根本谈不上“争夺”二字。
其三,她婚外恋的对象是谁,从头至尾连一点暗示都没有。
总结,在整件事中必定有一个受益者,虽然目前还没出现,但是相信这个人也躲不了多久——收获期到了,农夫还会闲着么?
卿卿把一连串的分析输入进电脑里,发了邮件给娄澈过目。
娄澈看后回复道:“我正找人追踪散播谣言的原始IP地址,下午会有结果。”
还能追踪IP地址!娄澈真是个先进的男人!
在下午结果出来之前,卿卿一直深陷于某种自我猜测的精神领域里,并且抱着“我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的心态,把这种负面情绪发泄到《亡命之徒的信用额度》里的男、女主角身上——剧情进展到女主角利用男主角的信任,把他出卖给对手。
亡命之徒:“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信用额度:“一个经常骗人的人问出这句话,不觉得好笑么?出来混的,迟早要还,与其说我骗你,不如说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亡命之徒使劲儿摇晃信用额度:“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回音一万遍……)”
信用额度:“为什么?难道你不明白么?身为一个骗子,最主要的不是你的骗术多么高明,而是你的破绽有多么明显!你用一百种方法去骗人,只露出一个破绽,只有这么一个,就会让你一败涂地。”
“亡命之徒”怒不可仰,一巴掌打肿了“信用额度”的脸蛋儿。
剧情进展到这里卡住了,卿卿正纠结于是让“信用额度”反手回击,还是让“亡命之徒”乘胜追击时,毫无意外的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如果制造谣言的人不是从娄澈手机里得到的消息,那究竟是从哪里?但凡谎言都有破绽,他的破绽又在那里?”
这么想着,卿卿不由得一阵冷战,深刻体会到身边的人除了她爸妈和娄澈以外,竟然没一个人是可信的,每个人都可能是怀疑对象,其中最大嫌疑人就是钟擎。
但卿卿又很快把钟擎的嫌疑洗清了,主要是钟擎对此事一无所知,更捞不到半点好处,实在没必要做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有违智商。
到了下午,娄澈给了卿卿答复——经过IP追踪,发现造谣人的IP地址来自一家网吧,巧的是这家网吧的大部分老顾客都是“时候未到”的忠实粉丝,其中也包括“我还在”跟“别等我”。
卿卿的脑子立刻懵了,当下回复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在’跟‘别等我’是团伙作案?”按照她的思路,这两人没准是认识的,更没准是设了仙人跳骗她上钩。
但是娄澈却表示:“不,我的意思是,‘我还在’就是‘别等我’。”
卿卿非常认可娄澈的说法,当下一拍脑门,这才想起因她一直仗着“网络世界很虚幻”的侥幸心理,似乎跟“我还在”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比方说她最近曾提过自己是无业写手,正在勾画一个骗子的传奇人生等等。
卿卿心神不宁的盼望着“我还在”并非是主谋,但脑子里却已经有另一个念头告诉她:一个半点图谋都没有的男人是不会毫无目的的去资助一个女人离婚的,基本上,这个男人要不是对这个女人有企图,要不就是对她身边的人有企图。
而博取别人信任的最佳手段,就是雪中送炭。
只可惜,这个认识来得太晚了。
为了证明俗语“好的不灵坏的灵”,卿卿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不出三天,圈内就急速蹿起一位红人——小山羊。
蹿红原因:苦心创作的剧本被甄姓作者盗窃,受害人的朋友们看不过去,所以找了媒体曝光此事,希望能讨回公道。
按理说,一个人的心眼好不好,或多或少是能反映在面相上的,前一天卿卿还不认同这个观念,到了事发当天,亲眼见过了小山羊那张突破人类想象的嘴脸,再加上下巴上山羊胡子的画龙点睛的效果,卿卿立刻赞同了相由心生的论点。
说完面相,再说本质。
小山羊的所作所为绝对称得上是后起之秀,也绝对天生就是吃媒体饭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