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抬眉,反驳道:“小孩子听话是招人喜欢,可要是太没主见了长大会吃亏。”
“太有个性的孩子,他的父母或是朋友都会很累。”娄澈漫不经心的眨眨眼:“比如说,你。”
卿卿对他的装可爱翻了个白眼,险些抓狂:“你有资格说别人么,你小时候才是问题儿童吧?再说了,在现在的社会,笑贫不笑娼的人越来越多,女孩子稍微懦弱一点都很难生存,与其说男人喜欢听话懂事的,还不如说你们喜欢用‘逆来顺受’满足某种变态心理,说穿了,还不是怕女人强大了就威胁到你们的地位了?”
娄澈笑而不语,过了一会儿才陈述道:“看你现在,就知道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
卿卿一怔,随即了然,得意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你是在暗示我现在很可爱么?”
闻言,娄澈伸出手蹭了她鼻子一下,笑眯了眼:“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语气里的霸道尽显,还藏了点类似宠溺的玩意儿,却在卿卿眉飞色舞的下一瞬,娄澈转而又道:“不知道你七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卿卿挑着眉,任由兴奋的种子在后脖颈播种下一阵阵鸡皮疙瘩,嘴里道:“你不会想看见的……我七岁的时候正巧自闭、阴沉、不合群,连我爸、妈都觉得烦,外人更难以忍受了。”
娄澈一顿,仿佛想到些好笑的事,说道:“真巧,我小时候也自闭。”
“噗”的笑喷了,卿卿愈发觉得娄澈喜感了,浑身都充满了冷笑话的细胞种子,随时准备给谈话对象猝不及防的一击。
“如果是那样,我可不想面对年老的你,两个阴阳怪气的老家伙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么?太可笑了。”卿卿这么自嘲着,怎奈心底的想法却与这话有些背道而驰。
“怎么办?我想。”
听着娄澈静静的陈述,卿卿没敢抬眼,有点窘意的试图掩饰自己的无措,当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时,她已经不经大脑的回答了娄澈:“也许你有更好的选择,也许你根本不该是我的选择,也许是我占了别人的位置。”
没等娄澈开口,卿卿已叹了口气:“除了你,好像全世界认为咱们不相配,这算不算旁观者清?就连你弟弟也……其实啊,娄澈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的个性?呵,我越来越怀疑你的审美标准了。”说完,卿卿就意识到这番话有点自我贬低甚至是自卑的意味。
“真巧,我也怀疑。”
娄澈的声音很不礼貌的在这时肯定了卿卿的想法,却又在她因此倍感气愤的时候,又听到他说:“我很怀疑自己的魅力,这么久都没能得到你的回应,你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你时时刻刻都准备缩回你的壳里,但麻烦你……给我留道窗户吧,就算是爬墙也好,起码也能让我能溜进去?”
娄澈难得的发挥文艺的幽默感,竟让人有点防不胜防。
一时间,卿卿竟有点飘飘然,与心底的惧怕并存着,令她陷入自我的纠结领域,无暇回答娄澈的调侃,连娄澈起身递过来的吻也懒得应付,对他的出门的动静也来不及理会,全然被自己的各种矛盾心态搞乱了,脑子“嗡嗡”的呆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被手机铃声惊醒。
正文 Chapter 49
电话接起一听,正是张纯:“甄老师,今天的报纸你看了吗?”
“还没有,但我大概知道写些什么。”卿卿懒散的靠在一边,面无表情道:“兄弟阋墙,千女左右逢源,如果附图,内容就应该是昨天弟弟酒后出入千女新居,正巧哥哥不在吧。”
张纯一愣,讷讷的接不上话。
卿卿眯起了眼,内里的狡猾突然一晃而过,说道:“给你爆料,听不听?”
“听!当然听!可是……您也有事要我办吧?”张纯连连应了,但也深谙银货两讫的道理,只要买卖双方皆有利,合作关系便自动形成。
卿卿静了静心,说话的语调缓而淡:“给你个‘独家’,昨晚钟擎来我这里主要是因为秉着‘长嫂如母’的心态吐露心声,至于什么心声……最近他的绯闻也不在少数,三、四、五、六个随便你编几个出来。”这样一来,既能暂时化解兄弟争夺女人的传言,又能刻意营造一家和睦的假象。
“可是……”张纯似有质疑:“这么写外人能信么?”
卿卿“哼”了一声,声音冷了几度,说道:“你是吃这碗饭的,把白的说成黑的是你的专长,不需要我这个外行教你的,如果事情成了,我下一部电影的独家访问就是你的。愿不愿意,在你。”
张纯表示无意义,随口问了“下一部”电影的大概内容,卿卿委婉的透露是一部有关骗子被骗的故事,最后应该是自食恶果了。
张纯很满意。
几天之后,有关钟擎找“未来准大嫂”诉苦的消息被传得人尽皆知,瞬间将他以往的酷哥形象颠覆,着重了内秀的特点,淡化了弟弟觊觎准大嫂的传闻,毫无意外的也将钟擎近日的绯闻女主角小青、言谈谈牵扯在内,更将这三人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撰写的天花乱坠,模糊了其他焦点。
报道关键句——
“男主情归何处,痛苦纠结造成往昔病情再度恶化。”
“两个都爱,两个都要,可惜民政局不允许。”
“一个宁死不放手,一个得不到就要死,二女恶斗激烈,已演变成出现在同一场合就要互相攻击的地步。”
几天后,也不知道钟擎从哪得来的消息此事是卿卿主谋,没准是逼问过张纯了,钟擎的短信第一时间就发了过来:“何必搞得大家都没有退路?”听意思是有点服软,也有点半威胁。
卿卿回道:“人在社会走,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能不小心。”
按照卿卿的预料和钟擎戏剧化的脾气,他的下一句本该是:“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不义。”
然后卿卿就会准备说:“你们来就不仁不义,对家人不仁,对朋友不义。”
但出乎意料的,钟擎什么都没有回,不知道是不是卿卿所谓的“聪明”跟“小心”起了作用,钟擎安分了许久,卿卿的生活也得以平静,只除了三不五时的反击娄澈的攻击以外,手中的《亡命之徒的信用额度》也写得颇顺手。
几个月的时间“呼呼”的飞越了,快得让人来不及抓住,当蓦然回首时,才隐隐感到一切都好像“昨天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只可惜,这种光阴似水,岁月似箭的速度是连最先进的科学技术都无法阻止的,女人懊恼自己的青春不够挥霍,男人懊恼女人的青春不够被他们挥霍,更懊恼体力挥霍的比青春还快,于是,男人、女人一起懊恼,并总在他们刚刚预感到有些事还来不及做,有些人还来不及挽回的时候,便已经再无机会了。
而卿卿跟娄澈也恰好处于这个阶段,巧的是这个阶段也正迎来了《相恋在澡堂的臭水沟》在经过数月的拍摄、后期制作完毕后,距离上映的半个月前。
那几天,娄澈很忙碌,忙的来不及看望卿卿,两人短信联系的内容也较为简单——
片段一:
卿卿:“我很担心,万一票房不好,你会不会封杀我?”
娄澈:“钱并不是多么重要,够花了就行了。”
卿卿:“这都是被钱撑死的人才有底气说的话。”
娄澈:“……”
片段二:
卿卿:“昨天我做了个噩梦,我梦见这部戏创下了零票房的记录,片内演员都被挂上‘票房毒药’的称号。”
娄澈:“票房并不是最重要的,每一部成功的电影都是饱受争议的,正、负两面的评价要综合分析,不要孤立的看待任何一个个体。”
卿卿:“……你现在在干嘛?”
娄澈:“在看影评。”
卿卿:“我说你今天说话怎么跟放屁似地。”
娄澈:“……”
片段三:
卿卿:“我想,如果票房真的不好,也不用你多说了,我会自己冷冻自己。”
娄澈:“你还挺有自知之名的。”
卿卿:“客气了,您教得好。”
娄澈:“晚上我想吃西红柿炒鸡蛋。”
卿卿:“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不是不爱吃鸡蛋么?”
娄澈:“因为你有自知之名,你做的只有这道菜还能吃。”
卿卿:“……”
片段四:
卿卿:“今天我有事外出,你也别回来了,我准备在外面吃。”
娄澈:“有约了?”
卿卿:“我爸、妈叫我陪他们去看大姑妈、大舅舅。”
娄澈:“家庭聚会?”
卿卿:“算是吧。”
娄澈:“其实……我今天正好也没事。”
卿卿:“哦,那你赶紧找点事做吧,别闲坏了身子。”
娄澈:“……”
片段五:
卿卿:“路上看到一只流浪猫,瘸了一条腿,瘦瘦干干的,很可怜。我想过去给它点吃的,它吓得跑走了。”
娄澈:“你以前也这样,经常吓得跑走。”
卿卿:“因为吓我得人是你,那时候我就想,你怎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放我一马。”
娄澈:“我就是可怜你,才会接近你,可惜你不领情。”
卿卿:“这么说,我比那只猫还可怜。”
娄澈:“……”
又过了几天,短信会谈终于告一段落,娄澈赶着傍晚六点就回到了卿卿的宿舍房,走进大门,一室的冷清,似是三四天没有经过人气的灌溉一般。娄澈蹙眉,大步往卧室走去,也是一室冷清,床铺整齐,梳妆台上蒙了薄薄的灰。娄澈微讶,马上拐进浴室,得到差不多一样的答案,然后娄澈进了厨房,特别看了看冰箱,空空的,又进了书房,依旧如此。
娄澈快速发了条短信给卿卿:“今天我准备早点回来。”
卿卿:“没事,你找点事忙吧,我准备出去吃,正在收拾。”
独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娄澈有点怒,回道:“你在哪里收拾,正准备出去哪里?”
半响后,卿卿回道:“我在柬埔寨的暹粒,准备收拾好了飞去老挝的万象。”
娄澈很生气,气的咬牙切齿。
卿卿预料到娄澈生气的后果会很严重,而她的预料也被预料成真了,几日后回家的当晚,娄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将她压迫,卿卿左闪右避,但无奈浑身触电,手软脚软,最终只有空说一句话:“我好几天没洗澡了。”
本以为娄澈会放过她,却不想听他说道:“正好,我也好几天没洗了,一起洗。”说完就跟粗工扛麻袋一样把卿卿撂倒在浴室,不知道水□融多久以后又把手软脚软的她摔回床上。
娄澈侧身靠了过去,咬牙切齿道:“我真想咬死你。”
“我已经死了,有事请烧纸。”卿卿闭着眼,说完这句话就“呼呼”过去了。
电影首映发布会那天,所有相关人员都出席并上台发言。其中,最让媒体们好奇并提起次数最多的便是“娄甄恋”、“钟言恋”跟“钟青恋”——按照炒作定律来说,影视作品被搬上荧幕的前期、后期,都需要一些绯闻适时推波助澜,但这部电影却同时拥有三段绯闻,这还不算众人曾对卿卿、杨克之间的猜测,以及“弟嫂”之间的暧昧,实在是声势浩大。
等众人按照事先说好的官方答案对此一一澄清完毕后,媒体就海报上的半裸钟擎照表示兴趣盎然,提出“怕不怕这部戏因□镜头过多而被禁播”、“这些大胆演出是不是都能在电影院看到,有没有删减”等问题。
导演杨克也因此答道:“因为拍摄地点最多是在洗澡堂,所以在本片里无论是半湿的或是全湿的状态,都比较常见。我记得有一段戏,钟擎要被困在类似于下水道一样的地方,衣衫褴褛,却更能体现困兽之斗的张力,按照艺术的角度来说,这不是□,这只是艺术需要。再说,我们不是时装剧,也不需要多么华丽的戏服,因为最真实的就是演员们的自身,无论是身体线条的美感,还是男、女之间力与美的差距,或是被汗水、污水淋满一身的视觉冲击力,这些都是突破,也是最值得大家进场买票欣赏的地方……”。
简单几句话,杨克就转移了话题顺便把这部电影的精髓道破,成功吸引了大家的好奇心。但站在一旁面带微笑的卿卿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正来自小青。
由于小青跟言谈谈之间的矛盾与日俱增,至今没能顺利化解,这虽然帮助了两人在电影中的对手戏发挥,却也给她们在生活中的碰面制造出不少磨合。
戏里的小青是个正义使者,为了爱而克制住以往的胆小、懦弱,在与言谈谈饰演的澡堂女老板之间的斗智斗勇,揪人心魄,撼人心扉,而她们跟钟擎之间的火花更是一大卖点之一,小青为爱牺牲、奉献,言谈谈为爱掠夺、伤害,一正一邪却都是因爱被困的女人。
不巧的是这种情形正跟她们生活中的如出一辙,虽然电影需要这种剧情冲击力,但生活只需要平静。
可此时的小青正双目灼灼的盯着更加靠近钟擎站立的言谈谈,尤其对她的过分□的衣着与暧昧的依靠姿态很是不满,大有蓄势待发的意味。
卿卿以为若是此时不阻止,将再没有阻止的机会了,于是她拉了拉娄澈的袖子,指了指小青方向,娄澈立刻会意,招了工作人员过来交代了几句。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青预感到会被阻止了,在这个空挡突然发作。
只见小青几步走上前靠近言谈谈,先是借由身高的差距掩饰自己的行迹,暗中踩住言谈谈的裙摆,趁这时主持人正请言谈谈发言时,小青又一手拽住言谈谈的后裙带……于是,养人眼球的一幕发生了。
言谈谈漾起迷人的笑容,准备上前几步走到主持人身边,但却瞬间僵住了脸,众人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得怔住,又见言谈谈似是跟谁较劲儿一般,冷着着脸硬是跨出步子,在裙子豁然贴身绷住的时候,只听“撕啦”一声,她胸口处蝴蝶结的别针已将布料刮破,露出了大片□跟左胸上的一块儿紫红色刺青。
看到这一幕,众人傻眼,卿卿立刻上前夺过主持人的话筒,说道:“哈哈,这就是我们要给大家的惊喜,在剧里你们也会看到女老板为了爱情在身体上印刻的这个标记……呃,其实呢,这套礼服也是为了这‘蝴蝶破茧’的时刻……”
女主之一的言谈谈当众出丑,全败身后的另一女主所赐,但当着众人面前能有个光鲜亮丽的台阶下,已是化腐朽为神奇了。
但言谈谈不但没领情,还怒着脸回身,利用身高、力气的差距推了罪魁祸首一把,甚至不理小青因被推而被某条线路绊倒,摔了个倒栽葱,又趁着全场因此无语的同时,拎着破掉的裙子上前一把抢过卿卿手里的话筒。
“我就知道今天会有人玩阴的害我,可我早有准备!”言谈谈说罢,就扯掉礼服,豁然露出里面贴身的连身黑色小礼服,短而薄,充分展现了神秘的女人味,在聚光灯突然此起彼伏的闪烁下,言谈谈发挥了专业模特的素养,摆出各种优雅魅惑的姿态,出尽了风头。
反观小青,气得不轻,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起身,红透着脸就要冲过来拼命,却被工作人员架住。
要阻止一个女人,最主要的是能阻止这个女人的嘴,可惜工作人员忘记了。
等到卿卿反应过来欲拦住小青的时候,小青已口不择言道:“言谈谈!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狐狸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丑事,你都堕过四次胎了!你敢告诉钟擎吗你!”
全场彻底傻眼。
正文 Chapter 50
被小青雷的完全找不到任何思路的卿卿,就跟在场的所有人一样,呆而傻的观战,而娄澈虽然冷着一张脸,也是半句阻止的话也没有,依照他脸色的阴沉程度来说,小青有遭封杀的危险。
出乎意料的是,言谈谈不慌不忙,实乃有大将风范,此时优雅的转身,双手叉腰,摆出一个无论从任何角度欣赏都无懈可击的姿势,说道:“四次?那你怎么不说孩子都是钟擎的?”
小青怒吼:“你放屁!”
言谈谈耸耸肩道:“我就是顺着你的屁放的,我要是放屁,你也是放屁。”
小青没词儿了。
钟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场,不顾几位媒体记者的追踪访问,在工作人员训练有素的围剿下,很快便闪身出了安全门,仿佛现场两位女主角的争吵当事人与他无关,如此淡漠的态度,也算是具有酷哥范儿了。
刚找到语言的杨克连忙打圆场:“哈哈,这些都是剧情需要,剧情需要!看看这两位女主角的演技,大家就会知道这部戏的是多么精彩了!”
娄澈率先回了座位,姿态平静而疏离的坐在正对着舞台的首座,虽没有显露一丝戾气,却没由来的让人心生畏惧。小青、言谈谈也因娄澈的沉默而显得有点尴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回了位子,心里忐忑难安,自我检讨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卿卿强自镇定的结果杨克的话筒,按照事先准备的台词发言完毕,也坐回了第二排席位,正巧听到娄澈吩咐秘书道:“去把钟擎叫回来。”
卿卿有种预感,这兄弟俩之间的战争是很难平息了。
很快的,钟擎被叫了回来,也走上台做最后的发言。卿卿本以为自己的发言已经够简短的了,没想到钟擎的更胜一筹,不到一分钟,说了不到五句话,就下台一鞠躬。看得出来,钟擎的心情也非常不好。
钟擎回了座位,他右手边的言谈谈立刻关怀备至的凑上去低语,左手边的小青涨着满脸的歉意频频道歉。
简单来说,在一个男人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如果能有女人给予适当的安慰,那他们的关系就有望更进一步,言谈谈跟小青都深谙此道,所以在钟擎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在乎的并非身边的女人是谁,而是能有人在这个时候支持他。如果是一对一的没准就双宿双栖了,可万一要是两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那就是三角恋了。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这层意义,卿卿一时难以调适心境,所幸趁着调试的空挡斜瞄了娄澈一眼,正巧娄澈也抽空看过来,两人一个没弄好就看对眼了,空气凝结了三秒钟,又双双默契十足的别开视线。
卿卿心里直打鼓,不为别的,只是直到今天才发现娄澈抿唇不笑的严肃样儿还挺耐人寻味的,要不然怎么她的心跳都加速了呢,可见娄澈这种冷艳气质的杀伤力有多大。
下意识的,卿卿又瞄了瞄左右,发现除了自己坐在娄澈的左手边以外,五米之内都没有其他雌性动物,显然是为了能一对一的给予安慰而安排的,如果不把握这个机会套套近乎实在对不起两人的距离,最主要的是,她莫名的希望娄澈能别把脸拉得那么长,实在容易让人产生拍“马”屁的冲动。
“嘿嘿。”卿卿一扭脸,冲着娄澈的侧脸龇牙笑了:“一会儿散场了咱们去吃顿丰盛的吧?”
娄澈微微挑眉:“散场后有庆功宴。”
“哦。”卿卿清清嗓子,又道:“那庆功宴后吃顿丰盛的宵夜吧?”转念一想,估计吃不下了,继续道:“要不周末去吃自助餐去?”
“你很饿?”娄澈沉吟半响,得到这个结论。
卿卿有点尴尬,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才小声的回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么,你怎么这么不识抬举啊,你到底去不去啊?”
娄澈讶异了,好一会儿没言语的看着卿卿,双眼中的专注也只能用专注才能形容了,嘴里更加突兀的说了一句:“可我不想吃饭。”
卿卿怒了,音量微高了些道:“你不吃饭还要吃人啊!”
娄澈又沉默了,眼神里的专注变得更加专注了,幽黑、幽黑的闪着意味不明的光,特别烫人。
直接被烫着的卿卿一下子就红透了脸,嘴上“嘶”了一声,扭脸坐好,随口嘀咕着:“你还真蹬鼻子上脸了。”
电影首映式结束以后,庆功宴折腾了四个小时,席间不是你来我往的寒暄应酬,就是耳语交接的各自攀交情。
托了娄澈的福,依旧坐在他左手边的卿卿也被敬酒无数次,被迫认识了各种老板,各种艺人,各种媒体,并且始终笑脸迎人,显不出半分劳累。
卿卿自我总结着,她一定是练过皮笑肉不笑的功力,不由得自我膨胀,但是一转头看着娄澈与人的笑脸,脑中只浮现“笑里藏刀”四个字。
“哎,其实我觉得你也挺多变的。”卿卿又喝了口香槟,透着半醉打开了话匣子。
娄澈又挑着眉看向她:“怎么?”
卿卿右手蹬鼻子上脸的抚上娄澈的左眉,硬是把它拉回位置,懊恼道:“你能不能别老挑眉,挑眉看人特别不礼貌,你这是挑衅啊,还是挑衅啊,还是‘嗝’……挑衅啊?”
“你醉了。”娄澈似笑非笑的陈述事实,可坏就坏在喝醉的人一般都不能接受事实,非要跟你反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