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盘手老k也注意到这一幕,凑过来小声问:“那主谁啊,垚垚新宠?”
阮齐声音更小:“她老板,她房东。”
老k吃了一惊:“哇靠,窝边草!万一垚丫头将来腻了咋跟人家分?搬家,辞职,一拍两散?”
“我特么的哪知道?”阮齐甩了一句。
……
另一边,周垚正假模假式的探讨业务。
“互联网漏洞本身就大,我要是婚骗婚托也不会放过这块肥肉。利用痴男怨女的迫切心理,稍微磨练一下骗术就能小有成就。再玩大点搞个团伙培训班,针对男女不同的心理诉求,当个解语花知心人。反正网上谁也看不见谁,骗子很容易就让那些痴男怨女把他们幻想的天上有地上无,偏偏天降狗屎运拍给自己了,心里哪怕就是有那么一点觉得也许被骗了,情感上恐怕也不愿承认吧?这时候,骗子再张口说有经济困难,要点钱什么的……”
周垚边说边看向仇绍。
他双肘撑在桌边,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那双她认为颇为性感的手交握着,侧首间向她这边位倾,像是很专注在听她说话。
仇绍声音低沉:“网站首页会定期公布一些婚骗婚托的行为和手法,但即使如此每年也有不少用户上当受骗,都是源于侥幸心理,认为自己遇到的不是骗子,给对方也给自己找借口。”
周垚抬起一手撑着太阳穴:“人之常情。别说网上,就是生活里遇到喜欢的,这个人有难关过不去跟自己要钱,哪怕是怀疑,也会想冲着这份喜欢帮一下吧?”
仇绍半响没说话,抬眼时漆黑的眼底像是柔和的灯光蒙上了一层纱。
“如果是你,你也会帮?”
周垚眨了下眼,笑容渐渐漾开。
“帮。”
静了一秒,又补充:“因为这个人首先想到的是我,哪怕就当我是冤大头,我也是第一个被想到的人。”
仇绍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即使被骗。”
周垚点头:“即使被骗。”
仇绍不语,望着她,像是预感到有下文。
果然,周垚说:“但这之后,我得加倍讨回来,用我的方式。因为这世界上最坑的买卖,就是空欢喜。”
仇绍静了片刻,“嗯”了一声。
半响,吐出四个字:“睚眦必报。”
这四个字低低沉沉,那尾音仿佛还向上勾着,别有一番味道。
周垚笑了,眉眼弯弯。
随即微微倾身,靠过去一点,却又称不上勾引,声音很低:“我说,仇先生……”
仇绍:“嗯。”
周垚笑的不怀好意:“你说,你今天这种行为……算不算是电灯泡呢?”
仇绍未料有此一问,怔住。
周垚半眯着眼,虽不咄咄逼人,却像是和他较劲。
“我和商先生有约,你说你也能喝点?呵,这是什么逻辑?”
啧,若不挑明,还真当她是纸糊的?
她分明记得任熙熙说过,那天晚上她阑尾炎犯了,半裸的身体不小心被房东看见,房东下意识就错开目光,是个修养极好的人。
可方才在车里,周垚敢用后半辈子睡男人的权利诅咒发誓,她捡完手机抬起身的瞬间,胸前露出一大片肌肤。
他分明看的一点不避讳。
那眼神被她捉个正着,还特别坦然。
有些事……似乎不同了呢……
只是从哪里开始的,周垚却说不上。
周垚正想着,片刻间,就见仇绍也笑了。
那唇角勾起,角度没变,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偏偏一身装束笔挺,不动如山的坐着,让人还真说不出什么来。
然后,周垚听到这样四个字:“想听实话?”
废话……
周垚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嗯。”
仇绍轻笑:“听你和那位商先生的交谈,无论是语气、腔调、内容,你们之间都很陌生,何况你也说了那是你堂姐的前男友。请问,我如何做电灯泡?”
停顿一秒,漫不经心:“请问,我如何做电灯泡?”
哇靠……
这么的理直气壮,这么的道貌岸然。
这个男人还真是……
周垚脸色一转,笑的狡猾极了:“你这么说也对。可是仇先生,咱俩貌似也只是普通朋友吧?”
仇绍不语,幽黑的目光定在她脸上。
周垚努努嘴道:“最多最多,你也只是我的房东,我的老板,可我有按时交租,也有努力打卡啊。”
她边说边撩了下头发,故作困惑:“哎……你看我这里约了人,虽说初衷是想帮这位商先生找个下家的,可我总不好一上来就介绍你们认识吧,会吓着人家的。”
仇绍缓缓垂眸,唇角带笑,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周垚眯了下眼。
笑屁哦……
随即语气一转,冷了几度:“所以,能不能先请你移驾,等我这边缓冲好了再引荐。”
片刻沉默,四目相交。
她眼神妩媚,他眸光漆黑,彼此眼中各映着一道影子。
所谓高手过招……
一草一木都不能妄动。
半响,只见那薄唇边的弧度越发的深,是撩人的钩子。
随即起身,迈开长腿。
两人不再交谈,连目光都没有瞥向对方,形同陌路,一个拿出手机看工作汇报,一个拿出几件彩妆,悠闲补妆。
……
小店员也给两人送上饮料时,刚好听到最后几句,又见仇绍坐开,两人各自忙碌,小店员的价值观一下子受到冲击,一步三回头的折回吧台边。
两个老男人也正好看到这一幕,尚在灵魂出窍,见小店员回来,立刻追问是不是吵架了。
那小店员也不知道怎么形容,想了想,突然问:“你们看日剧吗?日本偶像剧。”
“靠!”两个老男人异口同声。
小店员急忙说:“我是认真的,之前有个特别火的叫《四重奏》看了吗?”
两个男人一起摇头,其中一个说:“他们在聊日剧?”
小店员说:“不,那个日剧里有一段特别牛逼的话,翻译过来大概意思就是——告白,是小孩子干的事。”
两个老男人一起点头。
小店员:“成年人之间就是撩。”
两个老男人一起挑眉点头。
小店员:“撩的第一步,就是抛弃人性。”
两个老男人彼此看了一眼,齐刷刷的望向那边灯下的一对男女,周垚那模样狡猾到极点,像是正在瞄着陷阱里的猎物,而那仇绍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仿佛人在陷阱里也能随遇而安。
老k:“有道理。”
阮齐:“嗯。”
小店员继续说:“撩的套路有三……”
两个老男人又转过头,眼巴巴的。
小店员:“一,变成猫。”
“……”
小店员:“二,变成老虎。”
“……”
小店员:“三,变成落汤狗。”
“……”
小店员:“刚才我觉得垚姐是猫,这会儿我觉得好像要变成虎了……”
“……”
两个老男人顿觉心累,所以他们才是万年单身狗啊。
……
…………
商陆比约定的时间来的要晚。
周垚也不着急,商陆在微信上已经打过招呼,车堵在外面,找个停车位已经找了三十分钟。
周垚喝了一杯饮料,就着昏暗的光补完妆,直到商陆走进来,她整个人都处于游刃有余的状态。
商陆坐下时,周垚给他叫了杯酒,笑道:“这是阮哥开发的新酒,你尝尝。”
商陆抿了一口,微笑时身上忧郁的气质也仿佛化开。
一瞬间,周垚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当年堂姐周沫一时情迷难自禁,移情商陆,是有道理的。
这个男人,就像是周垚小时候玩的拼图,明知道拼出来就是包装上的那幅画,却还是想挑战。
周垚的目光落在他面前的酒上,不太认真的问:“好喝么?”
“还不错。”
“那你觉得定价多少合适?”
“一百上下吧。”
短暂的一阵寒暄,周垚撑着头,一手玩着发尾,突然拐入正题:“商先生,其实我有个问题很好奇,你能为我解惑么?”
商陆一怔,进而笑了:“请说。”
“你今天约我出来,是我有什么地方帮的到你么?”
通常情况下,周垚不会这么直接问,男人约女人来酒吧,还能是什么事?
商陆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问题,片刻后不答反问:“如果我说了实话,周小姐会生气么?”
周垚眨了眨眼,笑了:“也许会,也许不会,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商陆点了下头,目光低垂:“其实原因就像我之前透露过那样,周小姐身上有一种让我感到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可以说很吸引我。”
顿了一秒,商陆抬眼,眼底有些困惑:“但我想,并不是喜欢。而是,比这个更深一些的东西。”
周垚自然知道是什么。
她和周沫长得有几分像,性格在某些方面也相似。
周垚挑了下眉:“你想让我帮你找回忆,是么?”
商陆点头:“我知道很唐突。”
周垚没说话。
商陆继续道:“尤其上次周小姐说的话,让我意识到我的问题。所以这次约你,我是想开诚布公,如果你愿意,可以以你觉得不反感的方式,可否请周小姐抽出一个月时间和我相处,我会有重谢。”
呵……他到是直接。
万一她真哪根筋儿搭错了答应了,将来商陆知道她和周沫的关系,会不会跌破眼镜?
周垚没搭腔,满脑子想的都是一件事——堂姐周沫和这个男人的纠葛,这个男人在出车祸的关键时刻,选择自保,放弃了堂姐。
周垚不禁自问,整件事的结果,是不是要庆幸周沫不够爱商陆呢,是不是要庆幸周沫最终也没死呢?
如果爱,伤害得多大。
如果死,似乎也谈不上爱了。
半响过去,直到商陆叫周垚的名字,她才醒过神。
只听商陆道:“算了,周小姐不用为难,刚才的事是我太唐突。”
“哦。”周垚眨了眨眼,说:“不,是我走神了。”
隔了一秒,周垚突然笑道:“先不说刚才的事,就说你失忆的事吧。商先生,你知道么,我会看手相。只要一眼,就能看到你的过去未来,你信么?”
商陆有些意外:“周小姐还会这个?”
废话,斩男必备套路啊。
周垚笑嘻嘻的:“只是很多男人害怕这个,怕被我看出一些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
她边说边伸出一只白净的手:“不知道商先生敢不敢?”
不知是否是错觉,周垚的余光似乎瞄见了隔壁桌的那个原本目不斜视一本正经的身影,在听到这番话时,竟向这边侧了下头?
可周垚并没有看过去,依然直勾勾的望着商陆。
直到商陆在她鼓励的眼神下,将手递过来。
她一握住,就感觉到这只手的厚度。
而且她肯定刚才不是错觉,隔壁桌那个男人,的的确确看了过来。
第28章 Chapter 28
周垚轻轻捏住商陆的手, 从五大线纹看到八大丘。
这些都是手相的专业术语,她研究过一段时间, 只是不够深入, 毕竟只是用来斩男而不是真的要指点迷津。
但不得不说, 看手相有时候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
虽然此时灯光昏暗,可周垚却仍是看的真真的,这是一个极端自私自我, 对自己很好的男人。
这大概是天赋吧。
爱自己胜于一切, 她一直在努力学习,这个男人却无师自通。
说起来很可笑,小时候被大人们教育要做一个懂得分享的好孩子, 要有雷锋的奉献牺牲精神, 长大了才发现社会不是这样的,越自私越快乐。
想到这里, 周垚捏了捏商陆的掌心, 指甲缓缓滑过一道纹。
“商先生,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呢?你失去一部分记忆,这段记忆于你整个人生来说微不足道, 可你却跟它较劲,非要找回来……嗯, 你这样的行为通常在两|性求偶时才会出现, 两个字解释——犯、贱。”
那“犯贱”二字又轻又柔,倒不像是在骂人。
商陆静了片刻,并未介意, 觉得手心有点痒,手掌下意识握了下,却又被她强行打开。
商陆张了张嘴说:“也许你说得对。”
周垚抬眼,笑眯眯的:“脑残有救,犯贱没的治。”
她边说边指着商陆的感情线:“你看这里,你的感情线有点乱,而且在你少年时应该有过一段很刻骨铭心的感情,不过到这里就断了。”
商陆跟着看过去,看到那精心描绘的彩绘指甲滑过的断层。
他点了下头:“我十几岁时喜欢一个姑娘。”
周垚挑眉:“青梅竹马?”
商陆:“是的。”
周垚:“嗯,通常都不会有好下场。”
商陆一阵词穷,半响道:“当时不觉得,后来才明白。的确如此。她最终选了我哥。”
周垚诧异的发出“哦哦”两个字,这倒是没想到。
“现在还是你嫂子?”
“嗯。”
周垚笑了:“嘻嘻,那我收回刚才的话。青梅竹马不是没有好下场,而是都在别人家,与自己无关。”
商陆又是一阵无语,然后说:“周小姐非常有智慧,也很豁达。”
这赞美周垚欣然接受。
相比女人的多层次,男人都是单细胞生物。
男人夸一个女人聪明,不是**就是戒备,或是他Hold不住你了,望你知道掩藏锋芒装装傻。
如果遇到那种颇有点大男子主义且自负聪明多金的男人,若是身材好颜值高,让女人感性趣,周垚也乐得小装一下,拍拍手说一句“你好棒,你懂的好多”,睁着大眼轻轻歪头,娇憨的一脸崇拜,保准对方心里乐的屁颠屁颠。
女人天生是戏子,忘爹忘娘本能不能忘。
可偏偏今天对面坐的是商陆,周垚懒得演。
她笑了一下,说:“哪里,和帅哥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特别聪明。没办法,现在男人都太坏了,稍微笨点都不行呢。”
话落,周垚抽手,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将双肘架在桌面,托着腮笑道:“看完啦!”
商陆怔了一下:“这么快?”
周垚一脸皮笑:“你嫌快啊?”
商陆:“……”
周垚:“那好,咱们来点慢的。嗯……我问你,你看过《初恋五十次》么?”
商陆摇头。
周垚料到了,飞快地将故事讲了一遍。
大抵是说一个姑娘海马体受伤,只要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前一天的经历全部忘光,可有个充满爱心的男主爱上了她。
讲到这里,周垚问:“如果你是那个男的,你能坚持爱她多久呢?在她眼中,你们每天都是第一次见面,你每天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让她爱上你。”
商陆想了片刻,非常诚实:“如果是我,我不会选择和这样的姑娘生活。”
说得好,全世界男人恐怕也找不出一个这样自虐的男主。
周垚笑了:“所以这部电影才经典才风靡啊,经典的爱情电影功能只有一个,就是让生活里不可能幸福的奇葩得到幸福。女生们看了就会觉得,哇好感染好浪漫,他们都能做到,我大概也能遇到真爱吧?”
“如果我是个男人,我遇到这姑娘肯定不放生。一夜情,第二天醒来她忘了,我没负担,她也没留恋,这样的游戏规则多和谐?只要我不动心,就不会发生悲剧。因为当爱情产生的那一刻,无论我是个怎样的浪子,我都不能忍受这个姑娘把我忘记,然后和别的男人开始。每一天,我都要看住她,防止意外发生,直到我不再爱她,直到她不再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事实上,这个电影说的就是这个理。”
说到这里,周垚刻意停顿了一下,笑着回望商陆。
商陆似是有些恍惚,像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后,周垚才道:“商先生,你失忆了,你想找回那个姓周的姑娘,她或许是你的白月光你的朱砂痣……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一觉醒来,她不在你身边?”
商陆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他自问过,但无论如何自圆其说,那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周垚没顾及,话到这步,她越发想做一个拆穿谜底的凶手:“因为在她的世界里,你不再重要了。你失忆了这么久,她都没来看过你,也没有和你相认,也许你们分开久了,她连你的近况都不知道,甚至懒得打听。”
“商先生,你思念的恐怕只是个影子,一个经过你的大脑剪辑美化过的影子。”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编剧,尤其擅长自我美化。
但活在滤镜美化过的过去的人,得用什么样的眼睛看待未来呢?
或者更残忍点说——商先生,失忆前你恐怕不是个好人哦。
半响沉默,商陆闭上眼,将脸埋进双手:“也许你说得对。”
周垚没说话,撩过肩上的发,微扬着下巴,眼神不经意的向四周一扫,昏暗中正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仇绍闲适自然的坐在那儿,看着她。
周垚也直勾勾的看回去。
这一刻,他与白日的他截然不同,白日里不苟言笑,西装笔挺,这会儿却能和这样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至于放浪形骸,却颇为自得。
虽然四周有不少小姑娘投来窥伺的目光,却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他竟一直落单,面前没有坐下任何一个美女。
周垚抬了抬手,将神情颇为复杂的小店员招到跟前,又抬起指尖,指向隔壁。
“给这位先生送杯你们老板新调配的酒,算我账上。”
小店员愣了两秒,应了,转身时还有点发飘。
酒很快送上,吧台那边的阮齐一手捂着眼睛,有点不忍直视。
仇绍端起酒杯,审视两秒,那浅蓝色的液体调皮的荡漾着,随即他抬眼望向周垚,唇角划开笑意。
周垚也笑了。
此时此刻,他们是陌生人,是我请你喝杯酒,你接受了,没准酒后咱俩就能一起到后巷胡搞瞎搞一回的陌生人,提上裤子谁也不认识谁。
……
光线太暗,周遭每个人的笑都像是蒙上一层暧昧,但如果是不经常出入这样场合的人,多多少少还会有点格格不入,一时难以融入。
真能做到放松和享受的,都是老手。
可一直纠结在过去的商陆,却偏要拆穿这层旖旎。
他抬起脸时,恰好看到这一幕,问周垚:“你们认识?”
周垚眨了眨眼,没说话。
就算不认识,喝了酒也就认识了。
你是猪啊?
周垚话锋一转,带入正题:“哦对了,商先生,还有个电影不知道你看过么?”
商陆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电影?”
周垚:“名字我忘了。”
商陆:“……”
周垚:“不过剧情我记得。大概是说……从前有个很漂亮的姑娘,她和未婚夫闹分手,但是还在同居中。这时候呢,这姑娘认识了新公司的老板,闷帅的一个男人,两人立刻互相吸引,老板还追求她。”
商陆渐渐收敛了心神听着。
周垚皱了下眉头,突然说:“可是未婚夫一点都不想分手啊,也想把姑娘追回去。这姑娘很快就陷入了两难,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欢谁,谁更适合自己,毕竟她是想结婚的嘛,怕被自己一时的情绪左右做错了选择。”
“这姑娘也仔细想过,未婚夫呢绝对是一个会一辈子对她好的男人,而她在老板身上看到的只有未知,偏偏她被这种未知吸引了。直到这个老板说了这样一句话——‘你要是忘不掉他,就来我这里吧’。这姑娘终于投降了。”
讲到这里,商陆困惑的开口:“就这样?”
周垚摇头:“当然还有下文。”
静了一秒,周垚问:“商先生,你觉得爱情要经过什么样的考验,才叫真爱?”
商陆想了一下,摇头。
只听周垚说:“特别简单,这种考研有两关。一个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一个是我和你妈一起掉进水里你救谁?”
商陆一点就透:“你说的那个姑娘和老板,经历了第一个考验?”
周垚语气渐渐冷了:“对。那是一场车祸。老板在开车,和醉酒的姑娘发生了争执,姑娘去抢方向盘,导致车子差点和对面的车相撞。关键时刻,老板将方向盘打向左边。”
……
一阵冗长的沉默。
商陆不语,周垚也不语。
两个人安静的看着彼此,仿佛都想将打破沉默的权利让给对方。
只因彼此心知肚明,这个故事无论生死,都是“分别”。
姑娘死了,老板后悔,死别。
姑娘活了,不能原谅,生离。
好一会儿过去,商陆才开口:“也许那个老板是出于本能。人类和动物都有自保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