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来电人,和之前两个一样——【想吃】
想……吃……
阮齐看着老脸一阵热。
但这么看来,周垚和这老板还没做啥不可描述的事。
阮齐盯着来电片刻,按下通话键。
对方率先开口。
“你在哪?”
语气严肃,连称呼都省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答问题:商陆之前4章提过一下,没多描述,他和周沫那个文我也记不清具体的了,想起啥就交代了啥。结果翻了之前miumiu番外才想起来周沫和周垚是亲戚,真是日了狗了……
……
红包继续啊!
下章还是套路,撒酒疯~
……
垚垚(打酒嗝):老板你听,在山的那头海的那头有一群可爱的蓝精灵~
垚垚(撩裙子):老板你看,我有蓝蓝小内内~
Chapter 22
“你在哪?”
阮齐清清嗓子说:“周垚喝多了,不方便接电话,人在我酒吧。”
对面静了一秒。
“你是酒吧老板。”
不带情绪的陈述句。
阮齐补充:“对,我是老板,也是她哥。放心,人在我这没事。”
说完,阮齐就觉得别扭,他干嘛澄清,论关系他这个当哥的更铁磁好吗?
可这男人的语气给人感觉,他说不上,好像不解释一下,他就是狼。
静了片刻,谁也没说话。
阮齐以为对方要挂电话了。
对方突然一句:“我记得周垚是独生女。”
阮齐一怔,立刻补充:“我不是她亲哥,认的。”
可这解释他自己都觉得虚,听着就不像好人。
但对方已经不在称谓上追讨。
“好,请把您酒吧的地址发给我。我是周垚的房东,我去接她。”
这话听上去逻辑顺理成章,可仔细一想又不太符合国情,这年头房东还管接送回家?
可阮齐没法说话了,这人好歹是周垚的房东兼老板,他不能直接挂电话,周垚醒了准埋怨他得罪人。
而且看这位这么执着,挂了还得打。
那把地址发过去让人来接?
也不成,谁知道这人骨子里什么样。
阮齐叹了口气,没辙了:“这样吧哥们,我把我妹子送回家,她住的地方我认识。半小时后,你要还没睡,小区门口见?”
幸好这哥们也是个痛快的。
就撂下一个字。
“好。”
……
阮齐心里有点小委屈,扛着周垚上车之前,和乐队以及店员交代了去向,换来众人古怪的一眼。
主唱不阴不阳的说:“不是去扔掉?”
鼓手也补刀:“艹,越来越娘们了你!”
这妹子认的,当爹当娘,把屎把尿。
偏偏一物降一物。
就这样,阮齐憋屈的一路开车把人往回送。
~( ̄▽ ̄)~*~( ̄▽ ̄)~*~( ̄▽ ̄)~*
四月下旬的北京深夜,正是一年当中最舒爽的时候,开车半扇车窗,小风呼呼的,再放点文艺青年最爱的曲子,简直牛了逼了!
可这美好的愿景,却被摊在后座明明醉成傻逼却非要装文艺青年的周垚破坏了。
她正扯着嗓子对着半开的窗户大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你赤手空拳来到人世间,为找到那片海不顾一切……”
以前阮齐一直没好意思提醒她:“姑娘,你唱歌走音。就那几首动画片主题曲在调上。”
他估计周垚也知道,否则不会只唱《葫芦兄弟》、《一休哥》、《蓝精灵》那几首。
现在想提醒,估计也听不进去。
翻来覆去就是那四句,没完没了,听得人生不如死,恨不得立刻找到那片海,把她当垃圾扔了。
直到阮齐臭着脸终于将车开到一小区门口。
整条街安静的连猫叫狗叫都没有,路灯虚弱的耷拉着,阮齐按掉了车灯,熄火下车,正准备打开后车门将那突然安静如处子的小祖宗请出来。
谁知,这祖宗却突然趴在车窗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哑着声音小声说:“小声点,别吵着街坊。”
阮齐:“……”
您刚才在二环路上扯着嗓子嚎就不怕吵着别人?
……
周垚没搭理阮齐的阴阳怪气,说完就将头枕在车窗上,脑袋歪着,视线模糊,隐约间就见寂静的人行道上出现一道影子。
那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有点赏心悦目。
周垚迷蒙着眼,费力的掀开眼皮,嗓子里火烧火燎,眼睛也热得难受,但很想知道那人是不是也和他的影子一样。
抬眼间,目光便是这样猝不及防的被烫了一下。
阮齐没注意到这一切,周垚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也松口气,一把拉开车门,却不防周垚根本没扒住,脸朝下的栽出去。
阮齐要捞,但已经抬起的双手却捞空了……
完了,脸是周垚的命,她醒了要杀人灭口!
……
可……那花容月貌却没着地。
阮齐怔住,只看到从侧面突然伸出一双健壮的手臂,将她的整个上半身揽入怀中。
周垚也没客气,脸蛋埋过去,静了一秒,又白又细的一双手就顺杆爬了,扒住这人的肩膀,理直气壮。
阮齐蒙了,突然有一种他刚才没捞着祖宗不是他反应慢地球引力太牛逼,全是因为周垚根本不想让他捞,等的就是这位。
阮齐这才打眼看向来人。
啧,咋形容呢,长得真是……
阮齐说不上来,只觉得周垚人虽然醉了,眼睛却没瞎。
只听来人道:“你好,我是周垚的房东。姓仇,仇绍。刚才咱们通过电话。”
哦,【想吃】本尊啊!
阮齐嘿嘿一笑:“阮齐,我是她哥,认的哥,不是坏人,周垚经常在我那儿喝多了,一般都给安排个包厢让她睡,第二天就醒了她自己就知道回家了。”
仇绍点头,扯了下嘴角,将周垚扶起来一些。
“这个时间,酒吧应该有很多客人。”
阮齐扫了一眼仿佛滩烂泥,赖着不坐好的周垚一眼:“可不,都是这祖宗闹的,还好道不远。”
“有劳。”
阮齐摸摸鼻子:“呃,倒不麻烦,毕竟是我妹子。那什么,你等我下,我去买个药。”
仇绍似是一怔:“怎么?”
阮齐已走开两步:“她酒精过敏!”
软骨头周垚依然埋着脸,没动作,没声音,只有一只小鼻子拱呀拱的,被仇绍胸前的衣服布料瘙的有些痒。
终于忍不住了,她闷声打了个喷嚏,又没动静了。
仇绍也没动静,只抬眼望向天空,握着她的一双大手微微用力。
他的心路,还真有点难以描述。
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故意的,醉了有几分。
方才将人捞起来,就感受到这副身体的滚烫和柔软,扑面一阵酒气,合着植物洗发水的气息,揉在一起直接钻进鼻腔。
她的脸一挨上他的前胸,很快就深吸了一口气。
仇绍僵了一下,不知道她在嗅什么。
他和阮齐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她轻轻嗅着的动作,鼻尖来回磨蹭,有些痒,像是能透过皮肤钻进去。
然后,阮齐走开。
她在他怀里打了个喷嚏,热乎乎的气息喷在胸口,蔓延开来,捂实了,那热度怎么都散不去。
仇绍只能看着天,半响没动作。
……
直到阮齐回来,手里拎着一小兜子药。
“走吧,先把人送回家,让她吃了药睡。”
仇绍点头,扶着人想错开一步。
可他只要一动,周垚就跟着动,脸像是长在他胸口了。
阮齐看着一阵无语,想扭开脸当做什么都看不到,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替这祖宗害一下臊。
阮齐只好虚弱的说:“那什么,哥们,我胳膊前两天扭了,使不上力,你能不能帮我背上她?”
阮齐说着就握住周垚的肩膀。
仇绍也没说话,转过身微微蹲下,转眼一双白皙的手臂就搭了上来,虚勾着。
仇绍双手向后一探,就插|进那双腿的膝盖后窝,有点烫。
五指陷进那软绵的肉里,向上一抬,腿窝收拢就将他的手指紧紧夹住,像是抽不出来。
周垚整个上半身都扑在仇绍背上,密密实实严丝合缝,大概是觉得小风吹得凉,将脸向下埋,直到埋进他的肩膀,才觉得温度适宜。
她体重很轻,背在肩上没什么压力,就是人待不住,老往下滑。
仇绍走个十来步就要停下,将人往上颠。
每颠一下,都能感觉两团肉在背部贴撞。
那热度又绵又密,他背脊有一大半被那热笼住,很快就渗出一层薄汗。
……
阮齐在前面走,一边走一边翻找周垚包里的钥匙,嘴里碎碎念念,一段路不算长,却觉得太特么煎熬。
好不容易来到单元门前,阮齐拿出门禁卡刷开大铁门。
“滴滴滴”几声,惊着了一直没动静的周垚。
周垚抬起脸:“嘘!”
阮齐回头,正看到她红着脸挨着仇绍的脖颈,皱着眉,一脸严肃。
再看仇绍,额头出汗了,想来周垚太重把人累着了。
这时,周垚说:“等等,我得脱鞋!”
阮齐:“脱鞋干嘛?”
周垚:“我楼下的叔叔阿姨早睡早起,我的高跟鞋会吵着他们。”
阮齐:“……呃,不用,你又不用自己走。”
周垚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呵呵”乐了,歪着头对仇绍说:“是哦,那就辛苦你了兄弟。回头我给你们搬家公司送面旌旗啊。”
话落,大腿加紧,小腿在那精瘦的腰身前合拢,两脚都要勾在一起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
阮齐移开视线,红着脸小声说了一句:“对不住啊哥们。”
隔了一秒,仇绍将背上的人向上一抛,就听周垚不满的哼唧一声。
“没事。”
……
两人上了楼,步子都很轻。
直到上了二楼,阮齐才问:“楼下住的是……”
“是我父母。”
阮齐干笑着:“嘿嘿,我这妹子心肠是好,特别有老人缘。”
“嗯。我父母也很喜欢她。”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卡了一天文,就为了满足小祖宗的福利,终于挤出来一点。
垚垚:好舒服~不撒手!
绍绍(淡漠的看着作者):一般的言情套路,这时候应该要拉手了,肉|文都开震了。
作者:你不是逼格高么,不是喜欢绷着么,真让你动真格,你那獠牙还藏得住?
绍绍:你可以试试,看我藏得住么。
作者:你确定?
绍绍:嗯。
……
于是,好吧,让你动一次真格。
我拖到快10字,真拖不下去了,得入v了。
对我这种重度拖延症患者,入v就代表要更三小章或者一大章,想死有木有……
然后你们哗啦一下看文了,说不够看,我更想死有木有。
我说让我死去活来的小妖精们,多支持下,冲榜压力大啊,需要将压力转化成动力啊~~好了不废话了,下章v见,红包继续。
第23章 Chapter 23
尴尬的气氛一直到进屋才算缓解。
阮齐忙活起来, 手里不闲着, 一进屋就开灯, 奔进卧室将床罩掀开,回头说了一句“辛苦你了哥们”, 给仇绍腾地。
仇绍走过去将周垚放在床上, 就势撩起被子一角, 盖到她腰部以下。
卧室的灯光并不明亮,昏黄晕染, 给她的皮肤蒙上了一层柔和的暖色,但即使如此那白皙纤细的勃颈依然可见上几道清晰的红痕。
她皮肤太薄爪子太利,加上对自己下手挺狠,之前已经渗血,这会儿伤口刚刚凝结。
仇绍看着, 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一下, 幽深的眸色像是浓的化不开。
阮齐将药放在床头柜,这才注意到仇绍的专注, 顺着看过去愣了, 连忙说:“看这样子不行啊,得上点药吧, 不会感染吧?”
仇绍侧首:“知道她把药放在哪里么?”
阮齐被难住了,四处一看, 抽屉真多,他一个老爷们也不好翻找女孩家的东西,虽然周垚刚搬家那会儿他来过一次, 可谁会知道她是怎么收东西的?
阮齐没招,想了一下说:“那什么,我去隔壁看看熙妹子睡没睡,让她过来照顾一下。”
仇绍:“好。”
阮齐往外走:“那先麻烦你了兄弟!”
仇绍没应,目光已经落在床头柜上装药的小兜子。
他走过去拆开药盒,仔细看了遍说明书,又看了一眼放在小台灯旁边已经空了的塑料药板,和药盒上的名字一样,看来的确是周垚一直吃的药。
仇绍挖出一颗白色药粒,放在装药的小塑料盒里,目光四处一扫,有一个装了一半凉白开的杯子,和一个电热水壶。
他走过去抬起水壶,空的,便拿着水壶走到客厅。
阮齐已经出去了,大门关的严实。
客厅里安静整洁,应该是早上才打扫过,面积不大,摆设也不复杂,仇绍扫了一圈没见到有水源,转身就拐进厨房。
厨房有个专门过滤水杂质的蓝色水壶,里面装着半桶水。
他将水倒入电热水壶,折回卧室架回电热架,不会儿就传来烧水的轰轰声。
水开了,仇绍拿起水壶,一转身,不由得怔住。
躺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一双大眼睁着,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
人是醒了,意识不知道醒没醒。
仇绍走上前,将滚烫的水倒进装了一半水的瓷杯里,用手背贴着杯缘试了下温度,应该合适。
“既然醒了,先把药吃了。”
可床上的人不动。
不知是否因为喝过酒,周垚眼圈上晕着淡淡的粉色,一双晶亮的眼睛像是被蒙了一层水雾,有些湿漉,从他走过来就一直跟着。
仇绍垂眸,正对上她的,她脸上脂粉未施,皮肤白净的能透光,润泽的唇向上微微翘着,看着他的模样如同森林里好奇心旺盛的小兽。
这一刻,仇绍明白了,她的意识根本没醒,起码不是白日里那个精力旺盛张扬犀利的周垚。
嗯,要循序诱导。
仇绍暗暗叹了口气:“来,起来吃药。”
他伸手要扶她,但手还没碰到她的肩膀,就被突然伸过来的一只手抓个正着。
那只手又白又软,五指纤细却有肉,不露骨,指甲留长了还做了美甲,掌心温度有些烫。
抓住仇绍的瞬间,他不禁一怔,手僵了一下却没有抽开。
本想就势把人拽起来,不防周垚却抓着他的手凑到眼前,另一只手也凑了上来,双手抓着仔细研究起来。
她的声音又低又哑,语气透着一丝娇憨:“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手很性感?”
仇绍静静看了她一眼。
那两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眨了眨,眼底清澈,她问的很认真。
半响,仇绍开口:“有。”
“谁啊?”周垚诧异极了,随即露出一丝懊恼:“一定是个女人!”
仇绍不由轻笑:“是个女人。”
“哼。那是谁啊?”她没忘记重点,又追问。
可不到一秒,周垚又立刻摇头:“算了,我不想知道。”
她将他的手拉得更近,摊开掌心,说:“你的智慧线很长,你是个很聪明的人。”
仇绍弯着腰的姿势实在不舒服,被她这么一拽,人立刻往前倾,掌心被她的气息拂过,也痒痒的,只好坐在床沿。
他坐下后才说:“算是吧。”
“哦,你的爱情线很单一,很直,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诶……”
仇绍挑眉:“杂七杂八?”
周垚摊开自己的右手,指给他看:“看,我的就好多分枝,这代表花心。可你的不一样,你是个认死理的人。”
仇绍半响才道:“听上去似乎是优点。”
周垚冷哼:“不一定哦,万一被你盯上的人不喜欢你咋办,万一这个人见异思迁咋办,你又只认这一个,这不是很可怕嘛?”
屋里的气氛沉默着。
仇绍不说话,周垚也不说话。
她看着他,一副较劲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仇绍收回目光,慢悠悠道:“会教好的。”
周垚没听到,自顾自仔细摸索着,从指纹到指腹到厚实的手掌。
仇绍几次微微握拳,想躲开那痒处,又被她蛮横的拽着,稍一感觉到他的抗拒就瞪过来。
直到周垚终于探索够了,一手轻轻握住他的中指,笑了:“你这根指头好长。”
仇绍扯下嘴角,不语。
周垚望过来,眼神认真:“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也很性感?”
仇绍笑了笑,还是不语。
周垚催促:“没有?有?”
仇绍终于有了动作,手上用力一握,将她双手牢牢攥在掌心,跟着站起身,将她的上半身拽离那张床。
轻的不可思议。
周垚猝不及防,一下子坐起来,皱着眉叫了一声。
仇绍顿住,只听她说:“嘶,头疼……”
说话间,两人的姿势也尴尬起来。
仇绍站着低头看去时,周垚正眯着眼虚弱的靠着他的跨,双手还被他抓着,肘部虚高的搭在他腰间。
仇绍松手要退开,周垚却自觉地一手环住他的大腿,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靠的柱子,正好靠一下。
她的手臂还无意识的擦过那牛仔裤的布料,平白的一阵痒。
仇绍默了一秒,将她的手臂拉开,拿起桌上的药盒,递到她眼前。
“先把药吃了。”他的声音又低又沉。
周垚瞪着那药盒片刻,仰起头,一脸不乐意:“不吃。”
但见那双俯视她的漆黑眸子蓦然一顿,下一刻那只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的大手,就将塑料盒的药粒捏了出来,递到她嘴边,顺着唇缝塞进去。
“吃了药才能好。”
他边说边拿过水杯,重新坐在床沿。
可水杯刚挨上她的唇,就见她半咬着那颗药瞪着他。
仇绍静静地回望,握着水杯的手半点不让。
下一刻,就见这个死瞪着他的女人笑了,既狡猾又挑衅,舌尖伸出来,带着那颗药,轻轻一啐,就将那白色药粒啐到水杯里。
就这样,药粒慢吞吞的落到水底,无辜又可怜,渐渐开始融化。
那漆黑望不见底的眸子似是盯了她一眼,薄唇也抿起,却没发怒。
仇绍重新从要板里抠出一粒药,凑到她嘴边。
“吃。”
这回就一个字。
周垚依旧在笑,在他的手掌凑上去的同时,低下头,用舌尖卷走掌心的白色颗粒,滑过智慧线。
又湿又痒。
然后,她笑嘻嘻的将这颗药也吐进杯子……
抬眼间,扬眉冷哼:“你求我?”
仇绍不语,看着她,狭长的眸子渐渐眯起。
这个女人,是故意的。
周垚等了片刻,仍是挑衅,一点不怕他:“不然,你喂我。”
她抬手一直拂过他的唇角,眼神迷蒙:“用这里。”
仇绍将她的手抓下来。
周垚也收起笑,存心杠上了:“你不喂,我就不吃。”
仇绍低头,缓缓凑过去:“周垚。”
“嗯?”她盯着他的唇。
“我是谁?”
周垚一怔,眼里的迷蒙涣散开,变成茫然。
“你是谁?”
下一刻,她手里一空,床沿一轻,仇绍已经起身离开。
……
仇绍走进厨房将水倒掉,又兑了半杯凉的,走回卧室续了热的,重新抠出一颗药,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坐在床上一脸蒙的女人。
他站在床头柜前,缓缓吸了口气。
周垚慢半拍的看着他的背,这个回头的姿势真的好累,脖子好酸,伤口好疼。
那挺拔高大的身躯像是一座小山立在床头柜前,半响没动静。
她问:“帅哥,你不喂我了?”
那人还是不动。
周垚哼了一声,扬着下巴。
“真怂。”
轻飘飘两个字,钻进耳朵里。
那背影终于有了动作。
周垚清楚地看到,他拿起了她的卡通杯仰头喝水。
她皱起眉:“喂,那是我的杯子!”
紧接着,从她头上就笼罩下来一道黑影,被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捏住下巴。
唇上一热,就被堵住了。
周垚“呜”了一声,一片湿热柔软的东西就顶了进来。
水流进嘴里,合着一颗药。
那药没有糖衣,苦涩难忍。
周垚咬紧牙关就是不吞,那舌尖在门外徘徊,不得而入。
下一刻,周垚只觉胸前一疼,下意识叫出声,左胸被一只大手密密实实的用力握住。
那声音被吞没了,那舌尖就势闯入,把药送进来。
与此同时,她肩膀被人一压,整个人“扑通”陷进床褥。
那药粒就顺着滚入喉咙,滑过味蕾,苦的不行。
身上被那重量密密实实的压死了,周垚挣不开,依然瞪着眼,气得抬手去挠,挠中了他的手背,但很快双臂就被举高。
那舌尖也没有退,轻轻搅动她的,纠缠到一起。
胸前的痛也渐渐成了安抚的轻揉。
不知过了多久,等那重量离开,周垚仍是那个姿势,有些呆的看着天花板,眼前还有点发昏。
仇绍已经站起身,这才觉得手背上有些刺痛。
他将手背凑到嘴边,舔了一下。
嘶,她还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