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有客人,只码了这么多…

第53章

刘祯看着刘意映手中的和离书,愣了片刻,然后面色如常,冷哼道:“这司马珩还算识相!既然他肯善待你,又主动与你和离,他日我可以考虑为他留个全尸!”
闻言,刘意映只觉得心头一颤。她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对着刘祯说道:“皇兄,我还想求你一件事。”
看见刘意映这般模样,刘祯的脸一下便沉了下来,冷声说道:“意映,你若是又想替司马珩求情,就不必说了。”说到这里,他目光显得异常阴冷,“司马氏一族的人,都必须死!”
刘意映一下扑到刘祯身下,大哭道:“皇兄,我求求你,他日沙场相见,你就放他一条生路吧。”
“意映!”刘祯大怒,“上回我就跟你说过,放过司马珩,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可是,皇兄,让我看着他死,我,我做不到!”刘意映泣声说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皇兄落到他们手里,他们会放过我吗?”刘祯站起身来,对着刘意映大吼道。
“皇兄,我也不会让他杀你的。”刘意映抱着刘祯的腿哭道。
“他会听你的?”刘祯冷笑。
“会,会的。”刘意映颤着嘴唇说道,“我会去求他的。”
“意映,你别忘了,皇兄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地步,皆是因你被司马珩所骗,给了我们假消息。”刘祯冷然说道,“他处心积虑这么久,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吗?”
刘意映一愣,呆呆地望着刘祯,说不出话来。当日,她中了司马珩的计,给刘祯传了假消息,是她这一生中最后悔之事。没有他给的消息,刘祯手中的兵力分散,没有必胜的把握,也许他还下不了决心动手,说不定现在还维持着原来的情形,刘祯还在雒阳城中做着手中实权的皇帝,司马曜还是那一手遮天的丞相,而自己与司马珩还在公主府中过着自以为美满的小日子。
如今回想起以前在公主府的日子,似乎像在做梦一般。只是,没有这种种的变故,没有他为她挡的那一箭,没有这一个月的朝夕相处,她也不会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相待,她也不会知道,四年前,他就爱上了她,也许还在与他虚情假意地做着戏,没有对他付出自己的真心。
这一个月,虽然对她来说,是饱受折磨的一个月,却也是他与她心心相印的一个月。对她来说,能够有这一个月与他在一起,没有猜忌,没有虚情假意的美好时光,她这一生,也算值了。
想到这里,她抬起头,对着刘祯凄然一笑,说道:“皇兄,如果你杀了他,意映必定追随她而去。如果他不肯放过皇兄,那黄泉路上,我们兄妹就一起做个伴吧!”
闻言,刘祯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着眼睛看着刘意映,面上极为震惊。
“意映!”田太后在一旁尖叫一声,“你都说些什么呀?你可不要说这些话来吓母后!”
“母后!”听到田太后的喊声,刘意映浑身一颤,接着抚脸大哭道,“对不起,女儿不孝!他和皇兄都是女儿最亲的人,女儿实在无法在他们中间做选择!”
“意映!”刘祯“霍”地站着身来,对着刘意映厉声说道,“你最亲的人,如今只有我和母后、皇姐三人,司马珩他怎么会是你最亲的人?”
“可是,皇兄,我,我喜欢他!”刘意映大哭起来,“对不起,皇兄,我,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意映,他是逆贼,你与他永远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刘祯颤抖着身子,指着刘意映,“你,你最好马上便把他忘了!”
“皇兄,我,我做不到!我不可能忘掉他!”刘意映崩溃大哭。
“忘不掉也得给我忘掉!”刘祯转过身,对着陈皇后与刘燕竹说道,“皇后,皇姐,你们俩好好劝劝意映。”然后对着田太后行了一礼,“母后,儿臣有事,先告辞了!”
见刘祯与刘意映闹到如此地步,田太后也不好再叫刘祯留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皇帝,你有事便先去忙吧。”
“是,母后。”刘祯站起身,瞥了刘意映一眼,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便往殿外走去。
刘意映知道刘祯此时心中痛恨自己不争气,也不敢叫他留下,只捂着脸呜呜地哭着。
见刘祯出了门,田太后便上前拉起刘意映,叹声说道:“意映,你,你怎么这么傻啊!那司马珩是反贼,怎么值得你如此待他?”
“母后,当初是皇兄让我嫁给他的。成亲半年来,他对我真的百般好,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刘意映抬起脸,对着母亲说道,“再说,这一回,要不是有他,女儿此时早不在这世上了。”
“这话怎么说?”田太后大惊失色。
刘意映一边哭,一边将韩协企图射杀自己,司马珩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箭一事完完本本告诉了田太后等人。
听了刘意映的话,田太后、陈皇后及刘燕竹面色极其震惊。大家都没有想到司马珩居然会不顾自己的生死来救刘意映,也难怪刘意映会如此了。可此时,显然不能再在刘意映面前再说司马珩的好话。
田太后对着陈皇后使了一个眼色,陈皇后会意,便对着刘意映慢声说道:“意映,他如此所为,是不是做戏给你看的?反正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以前我也不相信。”刘意映涩然说道,“可我亲眼看见那箭射进他胸口,亲眼看见拔出箭时,血流了一地,亲眼看见他差点进了鬼门关。皇嫂,你相信我,他对我是真心的!”
听了刘意映的话,陈皇后语噎,再找不出话来反驳。
“可他对你再好,他也是乱臣贼子,他如今可与你皇兄为敌啊。”田太后说道,“你皇兄说得对,你不可能再与他在一起了!”
“我知道!”刘意映垂泪说道,“我不奢望能与他再在一起,我只求能让他活着便是了。”
“意映。”田太后摇了摇头,叹气说道,“男女之情再美好,可是若不切实际,也只是过眼云烟,终究是留不住的。只有亲人之情,才是永远可以依靠的。你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惹你皇兄生气呢?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
刘意映低头咬着唇,不说话。
田太后拉过女儿的手,放在手心中紧紧握着,说道:“再说,你现在也已经与司马珩和离了。不要再为了外的人,与你皇兄起了争执。”说到这里,田太后抹了抹泪,颤声说道,“母后只育有你们兄妹,我只盼你们俩都好好的。”
“母后…”刘意映反手握住母亲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意映,答应母后,别再想着那个男人了。”说到这里,田太后声音哀凉,“母后如今身子越来越差,也不知还能活几年,你就让母后安心过了这最后几年吧。”
“母后…”刘意映含泪抬起头,看着早已苍老下来的母亲,实在不忍心再说出违逆她的话。其实,在她下定决心离开雒阳来定州的时候,便想到自己以后与司马珩恐怕再无相见之日了。既然如此,便让所有的痛苦都自己一个人承受下来,如果自己违法的答应,能让母后与皇兄安心,也无不可。
想到这里,刘意映看着田太后,含泪点了点头:“好,母后,我答应你,以后,我不,不再想着他了。”话说完,早已是泪流满面。
“好,好。”田太后连声点着头,“等大局安定之后,让你皇兄为你重新指门婚事,必不会亏待你的。”
“意映不想嫁了。”刘意映将眼泪抹去,然后抬起努力微笑道,“意映就留在母后身边,服侍母后。”
“傻孩子,母后陪不了你一辈子。”田太后叹了一口气,“你又不像燕竹,有孩子可以依靠,最终还是得有个自己的家才是”
刘意映涩然说道:“这事不急,以后再说吧。”
见田太后劝服了刘意映,陈皇后悄悄松了一口气。她素知刘祯与刘意映兄妹情深,若刘意映还是固执不听劝,刘祯还不知怎么发怒呢。
晚上刘祯回来的时候,陈皇后将此事告知于他,他原本阴沉的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总算缓和了不少。
次日,刘祯将刘意映叫到书厅来,问起了司马氏如今的情况。
刘意映便把自己离开之前,所知道的雒阳城外的驻军情况告诉了刘祯,其他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刘祯点了点头,说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你毕竟是大齐的公主,司马珩必定还是防备着你的。”
闻言,刘意映低头不语。他防备着自己,也是对的。毕竟,她知道的事,不可能不跟刘祯说的。哪怕她再爱司马珩,可她身上流的血,注定她只会站在刘祯一边。她可以为了爱司马珩,不要自己的命,但她做不到为了司马珩,不要刘祯与田太后的命,她更做不到为了自己的爱情,牺牲大齐的江山。
刘祯对自己这个妹妹是了解得很,对她说的话,根本没起一点疑心,然后便让她回自己寝宫去。又叫了荣福叫张煊等人前来商议。
“皇兄,你们,你们要反攻了吗?”刘意映白着小脸问道。
“不是我们反攻,是司马曜那老贼对我步步紧逼。我得到消息,司马珩伤好了,他们便要来攻打宛城了。”说到这里,刘祯狠狠咬着牙,说道,“我再不做事,怕是连定州也保不住了。”
听到司马珩的名字,刘意映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刘祯料定她又要求自己放过司马珩,忙摆手阻止道:“意映,你什么都别说了,自己先回去吧。”
“是。”刘意映含泪说道,然后咬着唇,慢慢退出殿来。
走在廊上,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她知道,在这场男人的战争中,自己完全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马珩与刘祯,这两个自己最在乎的男子相互斗得死去活来,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只知道,到最后,司马珩与刘祯无论谁生谁死,对她来说,都将是刻骨之痛,灭顶之灾。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从今天起,恢复每晚20时02分更新!

第54章

刘意映到了定州没多久,便要过新年了。虽然刘祯在逃亡,但这年还是要过的。
离开雒阳的时候,除了陈皇后外,刘祯只带了育有一女的周淑妃同行。周淑妃刚有了身孕,可能逃离雒阳的时候,受了惊吓,再加之这一路有些颠簸,一到定州,便有点见红,一直卧床保胎。怕周淑妃不能安心养胎,陈皇后便将她所出之女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刘意映见陈皇后要照顾两个孩子,又要处理宫内琐事,还要准备新年事宜,着实忙不过来,忙主动帮忙打理准备新年之事。刘祯和田太后看她整日忙前忙后,也不再提起司马珩,每日在众人面前也是笑意盈然,似乎当年那个不识愁滋味的昭平公主又回来了,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刘祯的日子却不甚好过,前方局势越来越严峻,但他从前殿回来之后,从未给后宫的女人们提起前方之事。大家也就装作不知,这年也过得还算祥和。到了正月十五的时候,刘祯还请了一些近臣进宫过元宵节,一起饮酒作赋,看舞听琴,一派粉饰太平之势。
年过完了,周淑妃的腹中胎儿也满了四月,御医说胎算是坐稳了,她便将女儿接了回去。陈皇后只打理一些日常事物,轻松了不少,便也用不着刘意映帮忙。刘意映也就闲了下来,平日就陪着田太后抄抄佛经,再就看看书练练字。
虽然她故意不去打听前方之事,不过,从宫人私下议论中,她也知道元宵节之后,龙腾军主力便离开定州前往宛城了。她心里隐隐猜到龙腾军去做什么,可她不敢去问,也不愿去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自欺欺人地过着日子。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了。
这日清晨,刘意映睁开眼,便听见窗外的花喜鹊叫个不停。服侍刘意映梳洗完毕后,冬雪便打开窗来透气。刚一推开窗,但听见她惊呼道:“呀!公主,这望春花都结苞了,怕是等不了多久便要开花了。”
刘意映凑到窗前,看着窗外望春花树枝上果然多了不少娇嫩的花苞。她笑了笑,说道:“是啊,望春花要开花了,春天也要到了。”
秋霜一边收拾着床被,一边笑道:“这一大早又是喜鹊叫,又是望春花结苞的,看来,今天公主定有喜事。”
闻言,刘意映微微一怔,淡笑道:“我如今还能有什么喜事呀!”
“这哪说得清呀。”冬雪笑嘻嘻地说道,“说不定公主真有喜事呢。”
刘意映笑了笑,也只想多说话,便道:“我去母后房里去。”
“昨日公主不是跟太后说,今天你要去安平公主那里吗?”秋霜说道。
“今天起早了,我还是先陪母后呆一会儿。”刘意映笑着说道,“这时候过去,皇姐多半还没有起身。”
“那倒也是。”秋霜点了点头。
“奴婢陪公主去太后那里吧。”冬雪赶紧说道。
“不用了。”刘意映笑道,“这么几步路,用不着陪。你们忙完了,便休息会吧。”
“多谢公主体恤。”秋霜笑道。
刘意映也不再多说,这就出了门,往田太后的寝殿走去。刘意映与田太后一起居住在仁平宫,两人寝殿相距不远。从她的寝殿出来,穿过一个小花园,便是田太后所居小院的后门。刘意映推开虚掩的门,径直走了过去。
从后门进来,便到了寝殿后方。刘意映上了回廊,准备绕到正门进屋去。走到檐下,隐隐听见屋内陈皇后与田太后在说着话。这时候,差不多是陈皇后过来问安的时间,刘意映倒也没多想,低着头向前走着。
“母后,这事意映若是知道了,怕是不得了呀!她会不会怨恨陛下呀?”这是陈皇后忧心忡忡的声音。
刘意映听见这话,脚下不禁一顿,停了下来。
“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田太后叹声说道,“此事怎么怪得了她皇兄,要怪也只能怪那司马珩自己作孽!”
“可那日意映为了司马珩与陛下争执,母后也是亲眼所见。要是司马珩真中了陛下的圈套,遭受伏击身亡,意映真像她说的那般,要寻死觅活的,那可怎么办啊!”
伏击!身亡!刘意映此时只觉得如被雷亟,心头剧痛,眼睛一黑,人便栽了下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田太后的床榻之上,母亲正愁容满面地坐在自己身边,陈皇后也是一脸担忧看着她。
看见刘意映醒了过来,田太后凑上前,柔声唤道:“意映,你,你没事吧?”
“母后。”刘意映含泪叫道,“皇兄,皇兄真的不肯放过他吗?”
闻言,田太后一怔,随即说道:“你们已经和离,他的生死,早就与你无关了。你还问他作甚?”
刘意映听田太后说的如此绝情,怔了怔,随即掩面大哭起来。
陈皇后见状,急得赶紧劝道:“意映,你如今可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别太激动了。”
“什么?”刘意映一愣,敛住哭声,抬起泪眼,望着陈皇后,又问道,“皇嫂,你说什么?”
陈皇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先前御医来看过了,你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闻言,刘意映呆了半晌,这才想起,在自己离开之前,与司马珩亲热那两回,是没有吃避子药的。而这段时间,自己过得浑浑噩噩的,两个月没有来癸水都没有注意。
她咬着唇,伸出颤抖的手抚上自己的腹部。那里有一个小生命,是她与司马珩共同孕育的小生命,是他留给她最珍贵的礼物。他是知道自己也许不能陪着她走完这一生一世,所以,才给了她这么一个宝贝吗?刘意映咬着唇,拼命想要忍住眼泪,可是,眼泪还是倾泻如注。
“哎呀,意映,你可不能再这般了。”陈皇后急忙说道,“你这样激动,小心滑胎!”
“滑了更好!省得我动手!”突然,刘祯阴冷的声音响起。
刘意映一怔,抬起头,看着刘祯铁青着脸走了进来。她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腹部,颤抖着双唇问道:“皇兄,你这话是何意?”
“我还能有何意?”刘祯冷声说道,“你觉得我会容许你把司马珩的孽种生下来?”
“皇兄!”刘意映大叫一声,从床上翻身而起,扑到刘祯的脚下,抱着他的腿,大哭道,“我求求你,你就让我留下这个孩子吧!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就当给我留个念想吧。”说罢已是泣不成声。
听刘意映哭得撕心裂肺,刘祯心头一阵闷痛。他强迫自己硬下心肠,俯下身来,抓起刘意映的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让你吃避子药吗?你为何不听我的话?”
“皇兄,求求你,把孩子留给我吧?”刘意映流着眼泪,苦苦哀求,“他可是你的亲外甥呀!你怎么狠得下心?”
“我不可能留下他的!”刘祯不容留商量地说道,“我也不稀罕一下姓司马的孩子做我的外甥!”
“如果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呢?”刘意映盯着刘祯,满是眼泪的脸上,带着几分倔强。
“你有这个能力留下他吗?”刘祯冷冷看了刘意映一眼,大叫道,“来人!把药给昭平公主送来。”
“是。”荣福低着头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身后端着药碗的寺人六安说道,“还不快把药给公主呈上去。”
六安端着药碗战战兢兢地走到刘意映身前,小声说道:“公主,请,请服药。”
这是什么药,刘意映心里当然清楚。此时,她背挺得笔直,抬起下巴望着刘祯,冷声说道:“皇兄,我不会喝的。”语毕,眼泪无声地从她的脸颊上滑落。
“你以为你自己不喝,我就没有办法了?”刘祯冷笑道,“荣福,叫人服侍公主服药!”
“是!”荣福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你们还不快进殿服侍公主服药。”
荣福话音一落,很快便从他身后走进来五六个年轻寺人,一起走进殿来。荣福领着寺人对着刘意映行了一礼,说道:“公主,请服药!”
“我说过,我不会喝的。”刘意映的眼睛紧紧盯着刘祯。
荣福抬头看了一眼刘祯,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说道:“那只好请公主恕小人等无礼了。”说罢对着那几个年轻寺人说道,“还不快上去服侍公主服药!”
那几人立刻向着刘意映逼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刘意映下意识的退后几步,厉声喝道。
“小人们服侍公主服药!”荣福垂着眼说道。话一说完,有两人已经冲上前将刘意映的左右双臂制住。
刘意映大惊道:“你们放开我!”她隐隐猜到刘祯的用意,便对着田太后大叫道,“母后,救我呀!”
对于田太后来说,一边是女儿,一边是儿子,此事,说不得是谁对谁错,她也不知道该帮谁,只好默不作声。如今,刘意映叫着她求救,她心里终于还是一软,对着刘祯犹豫着开了口:“阿祯…”
田太后刚一开口,刘祯便摆着手说道:“母后,不用再说,此事容不得商量!”说罢对着荣福说道,“你们伺候公主服药后,便送她回自己的寝殿,朕先陪太后去花园里散散心。”说罢上前扶着田太后,轻声说道:“母后,我们出去吧。”
“可意映她…”田太后望着一脸祈求之色望着自己的刘意映,心头一阵酸楚。
“母后放心,意映是我的亲妹妹,我知道分寸的。”刘祯轻声说道。
田太后看了一眼刘意映,然后摇头一叹,与刘祯一起向外走去。
刘意映看见田太后不管自己,悲怆地哭道:“母后,你别走啊!你救救我啊!”
听到她的哭声,田太后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回头,径直与刘祯一起向外走去。
陈皇后低着头不敢看刘意映,紧紧跟在刘祯与田太后身后出了殿。
“母后!母后!”刘意映声嘶力竭地大叫道,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心底有着从未有过的绝望,“救我啊!皇兄,你不能这么狠心!你不能这么对我啊!”
可是,任凭她怎么大哭大喊,也没有人理她。她心头明白,没有人会来救自己的。
荣福知道,刘祯将田太后带离,就是为了方便他们做事。他看着刘意映,心底轻轻一叹,然后对着她说道:“公主,这药你横竖是躲不过的。不如你就自己喝了,还能少受点罪。”
“我不喝!”刘意映一边大叫,一边挣扎着。
荣福摇了摇头,叫道:“公主不喝,那你们便服侍公主服药!”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说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务必让公主将药全部饮尽。”说完,他似是不忍看,将身子转了过去。
“是!”
“是!”寺人们纷纷应道。
这事本是刘祯亲自下的令,田太后又离开了,寺人们便没有了任何顾忌。看刘意映挣扎得厉害,寺人们将刘意映放倒在地,按的按手,按的按脚,还有的按着双肩,瞬间刘意映便被困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