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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梁峻的话,听到儿子居然是被珍儿害得掉下湖的,沈初夏顿时怒火中烧。
虽然沈初夏与钱贵嫔关系一般,但她对梁峻这孩子还是了解的。钱贵嫔其他的优点不好说,但养出的这个孩子却是不错的。他是这宫里最年长的孩子,对三个弟弟妹妹极为照顾关爱,年纪不大,却已经有了长兄的模样,沈初夏对他也极喜欢。正因为了解梁峻的禀性,她相信他不会说话,肯定是珍儿把儿子绊到湖里的。
因而,听到邓慕霓说的那番话,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沈初夏心头更是来气。
于是,她抬起头来,对着邓太后与梁洹说道:“太后,陛下,岷儿差点连命也没了,妾也恳请太后与陛下为岷儿作主。”
说完这番话,她抬起眼,望向梁洹。岷儿可是他的亲生儿子,她不相信他不给自己儿子一个交代。
39.第三十九章
此时, 梁洹也回望着沈初夏,紧抿着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邓太后见平日在自己面前柔柔弱弱的沈初夏,这一回居然如此强势,有些意外。她顿了顿, 随即淡然笑了笑,说道:“问清楚也好, 免得冤枉了孩子就不好了。”
众人都听出邓太后话里有话,暗指珍儿是被冤枉的。听到这话, 钱贵嫔的面色明显变了变。要知道, 指认珍儿把梁岷绊下去的, 可是梁峻啊。见邓太后明显有袒护珍儿之意,钱贵嫔心里不禁有些胆怯。
沈初夏倒还是一脸平静。她原本不想惹邓太后, 想着能平安捱到出宫, 便万事大吉。可这一回事珍儿做得实在太恶劣,岷儿差点被她害死, 她可不可坐视不理,不然, 她不仅对不起被自己占了身子那个沈初夏, 更对不起自己生梁岷时受的那些苦。
不过, 邓太后也没理她, 转过脸,对梁峻问道:“峻儿,先前你不是和珍儿姐姐玩得挺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说珍儿姐姐绊倒了岷儿?你以后可还要与珍儿姐姐一起玩啊?”
梁峻还小, 自然不会看眼色,听邓太后这么问,气鼓鼓的说道:“皇祖母,先前因为她是客人,我才与她一起玩。可她故意去绊三弟,害三弟掉到水里。我不喜欢她,不想再跟她玩了。”
邓太后微微一怔,然后不动声色地转过脸,对着珍儿问道:“珍儿,你跟姑祖母说,你有没有去绊岷儿?”
“姑祖母,珍儿真的没有。”珍儿抬起脸来,小巧精致的脸蛋上全是泪水,“他们都不喜欢阿娘,不喜欢珍儿。他们想害珍儿,赶珍儿与阿娘走。”
这时,邓慕霓也哽咽道:“姑母,珍儿在宫里也有一个月了,她是什么样的脾性,您还不清楚吗?她才这么点大,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恶毒的害人之事?”
“珍儿品性纯良,哀家也觉得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邓太后点了点头,又对着梁峻问道,“峻儿,你真看见了珍儿绊倒岷儿,还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这话说得明显了,邓太后是信了珍儿的话,意指有人教唆梁峻陷害珍儿。钱贵嫔的脸,刷地一下变成雪白。
但梁峻是个实诚的孩子,哪听得出邓太后话里的意思,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皇祖母,没有人教峻儿,峻儿真的看见是珍儿姐姐用脚…”
梁峻不懂事,但钱贵嫔懂啊。看着邓太后的脸越来越阴沉,钱贵嫔忙拉过儿子,伸手就在梁峻脸上就是一巴掌,喝骂道:“峻儿!你胡说些什么呀?珍儿姑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梁峻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人都懵了,呆呆地看着母亲。他捂着脸,也没哭,继续说道:“阿娘,真的是她伸脚…”
“你还说!”钱贵嫔伸手又打了他一巴掌。
梁峻这下是彻底呆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说实话,还要挨打。他捂着脸,一脸委屈地哇哇哭了起来。
沈初夏是看明白了,在这场较量中,邓慕霓是彻底的赢了。就算是珍儿绊倒梁岷的又如何?不要说梁岷被救起来了,就算梁岷真的淹死了,邓太后也还是会维护这对母女的。在她的心中,梁岷的命与蝼蚁一般轻贱,反正只要邓慕霓进了宫,就会为皇帝生子的。除了流着邓家血的孩子外,其他的孩子在她心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吧?
看着梁峻纠着小脸,无声的哭泣着。他不过才四岁呀,却要受这样的委屈,沈初夏心里异常难受。钱贵嫔虽然也心疼儿子,此时却连一声安慰的话也不敢说。
钱贵嫔可以狠下心来,可沈初夏做不到。
她扶着曾芷清,站了起来,拉过梁峻,准备将安慰他。
正在这时,只听曾芷清惊声叫道:“哎呀,沈姐姐,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你是月事来了,还是…”后面的话,她没敢再说下去
沈初夏一呆,忙伸手在自己裙子上抹了抹,一手粘腻的血。
她有些发懵。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
这时,孙贵妃在一旁说话道:“月事哪有这么多血,昭贵仪,你莫不是有孕了?”
经孙贵妃这么一提醒,她这才想起,自己好像两个月都没来月事了。
自从生了岷儿后,她的月事一直也不规律,而且前世她从来没有怀过孕,所以,她一直没有怀孕这个意识。加之这段时日烦心的事太多,所以,月事没来她也没注意。难道,自己真的是怀了孕而不自知?
她盯着手上的血,只觉得眼睛有些发花。
如果真的有孕,流了这么多血,孩子不会有事吧?她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腹部。先前不知道的时候,她只觉得冷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如今,腹中的绞痛慢慢涌了上来。
她的身子晃了晃,似乎有些站不稳了。
曾芷清忙将她扶住。
见此情形,钱贵嫔也走上前来,搭手与曾芷清一起扶着沈初夏,说道:“昭贵仪,你快回殿里把衣裳换了躺着,可不能乱动了,小心可别小产了。”
沈初夏此时只觉得疼得浑身使不上劲,咬着牙说道:“我,我肚子好疼,走不动了。”
“那怎么办?”曾芷清一脸着急。
正在这时,原本站在一旁的梁洹突然走了上来,沉声说道:“让开。”
曾芷清一怔,忙闪了开去。
梁洹从她手中接过沈初夏,一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沈初夏原本无比的茫然无助,突然看见梁洹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就像那快要溺死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块浮木一般。她忙伸出手,抓住衣领襟口,颤声叫道:“陛下,救救妾的孩子。”
听到她的叫声,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道:“放心,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此时,站在梁洹身边的邓慕霓,一脸惊愕望着二人。
梁洹此时完全顾不得她了,抱着沈初夏便要往殿内走去。
正在这时,邓太后拦住他,眉尖微皱,说道:“洹儿,你有多长时日没去她那里了?”
梁洹听懂邓太后话里的意思。他微微一怔,回应道:“瑶儿与岷儿周岁生辰前一晚,我在她屋里。”
“这不是都过了两个月了吗?”邓太后说道,“我记得上个月她身子不适,太医给她看过,没发现她有孕啊?”
邓太后这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怀疑沈初夏肚子里不是梁洹的种。
看梁洹沉着脸没说话,邓太后又说道:“再说了,她以前不是和徐质…”
“母后,先别说这些,等太医来看过再说。”顿了顿,他又低声说道,“这孩子,是我的。”说着,梁洹也不等邓太后说话,抱着沈初夏便往清漪殿内跑去。曾芷清见状,忙追了上去。
沈初夏才从湖里起来,虽然裹着狐皮大氅,仍挡不住从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寒意。也不知是冷,还是疼,她的身体微微发着颤。
“阿蔓,你别怕,太医一会儿就到了,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梁洹把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安慰着。
听到他温柔的声音,看着他关心的神情,沈初夏心里一下安定了下来。这一瞬,她仿佛又回到了与他情浓的那个时候。
想到这里,她眼里慢慢染上了氲氤。他回来了,可他们的孩子呢,还能留住吗?
“陛下,流了这么多血,我,我好怕。”她把脸埋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不会的,你下了水受了寒气,所以流了些血,孩子还在的。”他在她耳畔说道。
“可是,我的肚子越来越疼了。”沈初夏哽咽道,“是不是孩子要掉了?”
“不会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抱着她,感觉到她身体里有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甚至自己的手上都全是她的血。他知道情况不妙,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
他希望太医来了,可以救下这个孩子。
虽然这孩子来得有些不是时候,但他来了,他还是想要留下他。
内殿里生了火,一进屋,沈初夏便感觉暖了许多。这时,宫人也拿来了干净衣裳。曾芷清便请梁洹在殿外等候,她与宫人一起为沈初夏把湿衣换了。
待一切收拾妥当,洪太医带着袁医女也到了。
梁洹忙叫他们进去看沈初夏。
此时的沈初夏,躺在内殿里,一脸的苍白。虽然她换了衣裳,又有炭火暖着,人已经不冷了,可腹中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停地从自己身子里流出来。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
看着她面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滴落,曾芷清急得都要哭了。终于盼到洪太医与袁医女进了门来,她连忙叫道:“洪太医,袁医女,你们快来看看沈姐姐啊。”
袁医女一听,赶紧跑上前查看沈初夏的情况。当她掀起沈初夏的裙子,往里面一看,面色大变,说道:“不好了!”
“怎么了?”洪术医隔着一道屏风问道。
“洪太医,昭贵仪腹中的胎已经滑了出来。”袁医女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长得挺好,都两个月大了。”
沈初夏一听,忙抓住袁医女的手,叫道:“袁医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的孩子已经没了?”
袁医女黯然道:“昭贵仪,请节哀。”
沈初夏呆了呆,随即掩面哭泣起来。自己孕育的第一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没了。一时之间,她只觉得难受到了极点。
洪太医听着沈初夏的哭声,呆了半晌,随即叹了一口气,对着袁医女说道,“你先为昭贵仪止血,我去向陛下禀报。”
说罢洪太医出了殿,战战兢兢地把沈初夏小产的事情跟梁洹说了。
梁洹听到沈初夏的哭声,就已经觉得大事不妙了,再听了洪太医的话,面色更是阴得吓人。
洪太医僵着身子跪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
这时候,邓太后与邓慕霓及众嫔妃也赶了过来,见洪太医跪在地上,梁洹面色极为难看。
她忙问道:“昭贵仪怎么啦?”
见梁洹没吭声,洪太医忙回话道:“昭贵仪没事,可是,孩子没保住。”
听到这话,邓太后微微一怔。
邓慕霓转过脸,悄悄出了一口长气。
邓太后又问道:“对了,昭贵仪怀孕多久了?”
“据袁医女说,滑出的胎有两个月大了。”洪太医应道。
邓太后眉头微微一皱,又说道:“上个月昭贵仪身子不适,洪太医曾为她诊过脉,好像没发现她怀孕啊?昭贵仪怎么会有两个月的身子呢?会不会是袁医女看错了?”
洪太医一愣。邓太后这是在怀疑沈初夏的清白啊!
40.第四十章
邓太后说出这番话, 洪太医虽有些吃惊,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回太后,刚怀孕一月的时候,胎相还不强,是有可能诊不出来的。不过, 臣记得当时昭贵仪有浑身乏力,嗜睡之状, 正是孕妇之症,想必那个时候, 昭贵仪应该有孕了, 只是胎儿太小, 一时没发现。”
闻言,邓太后微微一怔, 随即僵着脸笑了笑:“那就好。”
这时, 梁洹走上前来,沉声问道:“洪意, 我叫你务必保住我的皇儿,如今孩子却没了, 你到底怎么做事的?”
见梁洹面色阴沉, 洪太医吓得浑身一颤, 赶紧下跪道:“陛下, 臣无能!”
“朕的骨肉没了,你该当何罪?”梁洹厉声问道。
“臣无能,请陛下降罪!”洪太医不停地磕着头, 似乎吓得不轻。
“罪你下来自己去领!”梁洹冷冷说道,然后上前来扶着邓太后,说道,“母后,此地污秽不吉,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初夏的情况还不知道呢。”邓太后看了梁洹一眼,说道,“要不,我们再等等,听听信儿?”
“皇儿都没有了,我们还等什么?”梁洹皱了皱眉头,“她的事,医女自会处理的。”
“原来,洹儿紧张那孩子啊?”邓太后抬起眼,望着梁洹。
“我的骨肉,我怎么不紧张?”梁洹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没能保住那孩子。”
“没事儿。”邓太后笑了笑,“以后,会有人再替你生的。”说到这里,她斜眼看了看邓慕霓。
邓慕霓脸红一红,低下头去。
梁洹微微一怔,低声说道:“母后,不早了,儿臣送你回去吧。”
“好。”邓太后拍了拍梁洹的手,便要一起向外走去。
正在这时,袁医女出了门来,说道:“陛下,昭贵仪求见陛下。”
顿了顿,袁医女又补充道:“太后,昭贵仪所滑之胎,确实有两月大小。”
听到袁医女如此说,邓太后面色微微一变。
未等邓太后说话,梁洹便开口说道:“袁医女,你去告诉昭贵仪,天晚了,朕要陪太后回去了。她若是有话,改日再说。”
袁医女哪敢再说,只好点头应道:“是。”
正在这时,只见双眼泛红的曾芷清出现在了门口,对着梁洹叫道:“陛下,沈姐姐请你为三皇子和她那未出世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这意思很清楚,沈初夏要他追究梁岷落水一事。没有梁岷落水,她也不用去救他,也就不会小产。
听到这话,邓慕霓面色微微一变。邓太后再袒护自己,可梁岷毕竟是皇子,那小产掉了的也是皇帝的骨肉,她心里不禁有几分忐忑。不过,她想到自己与梁洹十几年的情意,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如此绝情,随即抬起一双秀眸,梨花带雨望着梁洹,说道:“妾也请陛下明查,还妾与珍儿一个清白。”
听到这话,梁洹默了半晌,对着曾芷清说道:“事到如今,还追究什么?峻儿与珍儿各说一辞,岷儿又还不怎么会说话,其他也没人看见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查?小孩子之间打闹,摔了磕了,也是常事!此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说着他转过身,扶着邓太后便要往外走去。
“陛下!”曾芷清跪了下来,对着梁洹哭道,“沈姐姐真的好可怜的。”
“馨妃!”梁洹回过脸来,皱起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仗着朕宠你,就不知分寸!什么事朕该答应你,什么事你不要管,你自己心里要分清楚!”
曾芷清一听,面色一僵,便不说话了。
梁洹拂了拂袖,然后转身扶着邓太后,一起往清漪殿外走去。
邓慕霓与众嫔妃们跟在二人身后,也鱼贯出了殿。
曾芷清在门口呆坐了半晌,才回了内殿。
此时沈初夏躺在软垫上,脸上苍白得似乎没有了人色。她知道,沈初夏听到了梁洹说的那些话,她突然心里无比的难过。为沈初夏,也为自己。
外面发生的一切,沈初夏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这才知道,梁洹之前对她如此紧张,只是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孩子没有了,他也就翻了脸。这一刻,沈初夏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去,化成了灰烬。
“沈姐姐…”曾芷清叫了她一声,便哭出声来。
她用力对着曾芷清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叫人送我回去吧。”
“嗯。”曾芷清点了点头,便叫宫人将沈初夏送回了华阳宫。
也许是在冰冷的水里浸泡得太久,之后又小产的原故,沈初夏回到华阳宫又发起烧来,昏睡了好几日才醒。也不知是小产伤了身,还是被梁洹伤了心,她这身子也一直不见大好,几乎每日卧病在床,甚至连除夕的宫宴她也没能参加。
邓太后来看过她一回,赏了些补身药品,而梁洹不说来看她,边东西都没赏过。反倒是曾芷清差三隔五过来看看她,陪她说说话。
钱贵嫔与邓慕雪也来看过沈初夏几回,从她们的口中,沈初夏得知,曾芷清仍然最受宠。皇帝虽然不是每日招她侍寝,但这两个月来,也只有她承恩,其他嫔妃一个都没有被招过。
沈初夏听到此事后,等曾芷清再来看自己的时候,便委婉地向她提起,让她别再来华阳宫了。她不想看见曾芷清,免得自己看见她就想到那个人。可曾芷清却像没听懂似的,还是老样子,隔一两天就过来看她。
上回岷儿落水之后,也是病了好一阵子,咳嗽更是断断续续拖了一个月才好,人瘦了不少。沈初夏看在眼里,很是心疼。
明兰见沈初夏自从小产后,人瘦得不成样了不说,还一直厌厌的,大有一病不起之势,除了对梁岷还有几分关心外,她似乎对其他事都没兴致。对沈初夏这个状态,明兰是看到眼里,急在心里。
这日,明兰见沈初夏精神好了些,破天荒喝了两碗粥,心头大喜,便试探着劝她道:“贵仪,就是要多吃点才是。你总不吃东西,这身子怎么能好啊?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你若是有什么,三皇子可怎么办啊?”
听了明兰的话,沈初夏微微一顿,随即应道:“没了娘,他还不是还有爹吗?陛下总是待他好的。”
“可陛下的儿子又不止三皇子一个啊。”明兰急忙说道,“没能娘亲庇护,三皇子在这宫里多可怜啊!”
见沈初夏低头不语,明兰咬了咬唇,说道:“奴婢听说,三月底向夫人就要进宫来了。她与陛下青梅竹马,日后若为陛下生了皇子,陛下哪还看得到三皇子啊?”
听到邓慕霓三月就要进宫了,沈初夏怔了怔。
如今正月都快过了,这么说来,再等两个月,邓慕霓就要正式进到这宫里来了。
想到那晚,珍儿暗中加害岷儿,邓慕霓却觉得自己女儿无辜,而且邓太后也如此偏心她们母女。若是自己不在了,把岷儿留在这宫里,没有母亲看顾,这孩子能不能长大都难说。如果岷儿留下来会受罪,还不如把他一起带走。
想到这里,沈初夏又重新考虑起自己的逃亡计划来了。逃,是肯定要逃的,不然,自己肯定会被邓慕霓整死。只不过,这一回,自己不是独自离开,而是带着岷儿一起离开。
从她之前观察的情况来看,从皇宫里离开肯定是不可能的,要走,只能从云麓苑走。如今邓慕霓就要进宫了,看来,等不到夏日的时候往云麓苑避暑的时候了。一来,有了邓慕霓,自己还能不能去云麓苑都是个问题。二来,到时皇帝住在那里,戒备森严,带着孩子离开就更难了。不如,自己提前去云麓苑,趁着这时的守卫松懈,想法子带着岷儿一起走。
可是,要找什么借口才能让自己提前带着岷儿前往云麓苑呢?
沈初夏皱着眉头思忖了半晌,终于让她想到一个法子。突破口,还是在邓太后那里。
次日,她便去了安仁宫向邓太后请安。邓太后再见到沈初夏的时候,依然是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仿佛前些日子那些龌龊之事并未发生过。正好邓慕霓回了邓家过年,未在宫里,倒免了二人相见的尴尬。
邓太后不说之前的事,沈初夏自然不提,面上仍然向往常一般带着讨好的笑容。
待众人请完安,离开的时候,沈初夏留在了后面。邓太后看出沈初夏有事要找自己,淡笑着问道:“初夏,可还有事?”
“太后,妾确实有事要求太后。”沈初夏淡笑道。
邓太后笑了笑,说道:“傻孩子,有什么求不求的,有话便说吧。”
沈初夏微微沉吟了片刻,说道:“太后,妾自从小产后,这身子一直不见好。妾之前在藏书阁当差的时候,无聊之时也看过一些书来打发时日,记得从一本书里看到过,若久病不愈,需居山水之间,采天地之灵,才有助身体的恢复。所以,妾想求太后让妾与岷儿一起前往云麓苑住些日子,调养一下身子。”
闻言,邓太后微微一愣:“你想出宫去?”
沈初夏抬起脸来,笑道:“太后,那云麓苑不就是有山有水吗?妾想早些把身子调养好了,也好经常在跟前服侍太后呀。”
邓太后顿了顿,说道:“哀家自然也是想你的身子快些好,既然你说在云麓苑有助你身子恢复,哀家断无不愿之理。”
让沈初夏出宫,邓太后也有自己的考量。还有两个月,邓慕霓便要进宫了。邓太后早就发现,邓慕霓不喜欢沈初夏,而且前些日子珍儿与岷儿又闹出那么一番,想必邓慕霓更是处处看沈初夏不顺眼了。在沈初夏与邓慕霓之间,她自然护着自己亲侄女。
邓太后原打算找机会寻个沈初夏的错,让梁洹把她贬到正四品以下,让她不用每天到自己跟前来碍眼。邓慕霓若实在不喜欢她,还可以不经梁洹同意便处置了她。没想到她倒识趣,自己寻了个由头自请出宫,邓太后干脆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