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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此话怎讲?”邓慕雪这时也顾不得伤心了,虚心求教。
邓太后也不着急,端起手边的茶杯,揭开盖子,轻轻吹了吹,将浮在水面上的茶梗吹开,然后轻轻饮了一口,又把茶杯放了回去,这才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慕雪,昨晚那筵席上,你真啥都没看出来?”
“没有。”邓慕雪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到底有没有把皇帝放在心上啊?”邓太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自然有啊。”邓慕雪赶紧说道。
“那你昨晚怎么没发现,皇帝只有一得空,就偷偷去看沈初夏?”邓太后望着邓慕雪。
“什么?”听到邓太后的话,邓慕雪有几分愕然,“妾倒真没注意到呢?”
“所以说,你还是没把心思用在皇帝身上。”邓太后轻声一叹,又说道,“以皇帝如今对沈初夏的心思,昨晚没有岷儿被瑶儿咬伤一事,他也会找借口去青鹿院的。如果昨晚你有点本事,倒也不是不可能把他留下来,可谁叫你自己没事呢?”
听到这话,邓慕雪面色一白,咬了咬唇没说话。
“你瞧着吧,那沈初夏肯定又要被独宠好一阵子了。”邓太后冷笑道,“到时皇帝又几个月不来找你,可别又到我面前哭。”
“姑母。”邓慕雪一脸不甘,“这几个月来,我只侍过一回寝。”
“那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邓太后也不给邓慕雪留情面,“为什么沈初夏能够抓住皇帝的心,你却抓不住!”
“可是姑母,侄女不侍寝,怎么能诞下有我们邓家血统的皇嗣啊?”邓慕雪红着眼睛说道,“姑母,你可要想想办法帮帮侄女啊!”
“这件事,姑母怎么帮你?”邓太后冷笑,“就算我叫皇帝去你屋里,把他按到你床上,他不肯跟你行房,我也没办法啊!”
“可是…”邓慕雪怯怯说道,“可是姑母不是说,陛下身上没有邓家的血,一定要让下一任皇帝流着邓家的血,才能稳固邓家的荣宠吗?如果陛下不招侄女,那可怎么办啊?”
听到这话,邓太后冷冷一哼,说道:“我就不相信,这沈初夏会一直得宠。待皇帝新鲜劲儿过了,你还是有机会的。再说了,你要是真的没这个本事,为皇帝诞下流着邓家血的皇儿,那也是你无能。不过,我们邓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做不到,有人一定可以做到的。实在不行,就把她叫进宫来。”
听到这话,邓慕雪一脸震惊,似乎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姑母说的那个人,可是霓姐姐?”
“除了她,还能有谁?”邓太后慢悠悠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当年要不是云儿死活不愿意她进宫,也不用叫你进宫来了。”
闻言,邓慕脸低下头,手里的绢子在手指在绞了又绞,半晌才说道:“可霓姐姐已经嫁过人,还生了子,陛下,还,还会要她吗?”
“别说霓儿只嫁过一回,就算她嫁过十回,只要她能进宫,皇帝都不会嫌弃她。到了那个时候,还有她沈初夏什么事?”邓太后笑了起来。
邓慕雪抬起头来,苍白地笑了笑,说道:“姑母说得是。”
邓慕霓要进了宫,确实就没沈初夏什么事了,可是,也就更没她什么事了。她连一个沈初夏都争不过,凭什么跟邓慕霓争?
正在这时,宫人来禀报孙贵妃过来了,姑侄俩也就没再提此事。
待孙贵妃进来的时候,邓太后已经又换上那一脸和蔼可亲的模样。
没多时,潘德妃,沈初夏,钱贵嫔也陆续到了。
进了屋,沈初夏看见邓慕雪早坐在座上,心头不禁有些忐忑。昨晚梁洹本来要去邓慕雪屋里,结果却来了自己这边,今天早上还起得这么晚,想必众人都知道此事了,也不知道邓太后会不会为了给邓慕雪出气,向自己发难。
因此,她上前给邓太后请安的时候,还有些心颤。
不过,邓太后似乎没有迁怒于她,待她如往常一般,还关心起了梁岷的情况:“初夏,听说昨晚岷儿被瑶儿咬伤了,没大碍吧?”
“没大碍的。”见邓太后没有给自己摆脸色,沈初夏心里长出了一口气,笑着应道,“洪太医说,岷儿只是伤了些皮肉,休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邓太后点头一笑,然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春绣说道,“把东西拿过来。”
“是。”春绣上前,将一个柴檀木匣呈给邓太后。
邓太后拿过木匣,从中取了一块玉佩出来,对着沈初夏笑道:“我昨日看岷儿这些日子似乎有些不顺,昨晚吃过饭,就受了两回伤。这块玉佩是荣智大师开过光的,你拿去给岷儿带着,为他避避邪祟。”
沈初夏一听,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下拜行礼道:“妾替岷儿多谢太后厚爱。”
“谢什么。”邓太后一脸笑呵呵地说道,“我这个皇祖母,也该心疼他的。”
这时,孙贵妃面带赧色地说道:“太后,昨晚都是瑶儿的错,是她不懂事,咬伤了三皇子。”
“你也别怪瑶儿了。”邓太后转过脸,对着孙贵妃温言说道,“她才那么一点儿大,懂什么啊?日后你好好教养她便是。”
“是。”孙贵妃赶紧应道。
沈初夏拿着玉佩回了座。没想到邓太后这一关这么好就过了,她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看来,真像梁洹说的那般,皇帝的床第之事,她老人家是不会管的。
想到这里,她又轻轻捏了捏自己袖中那块玉,感觉极为温润,看来定是珍贵之物,心中不禁又是一阵欢喜。
从白鹤院出来,几个嫔妃寒喧了几句,然后也就各自回屋。沈初夏觉得,除了邓慕雪看自己有些横眉竖眼之外,其他几人对自己还好。想必昨晚梁洹宿在自己房中一事,并没有在云麓苑掀起多大风浪。
回了青鹿院,她便把梁岷抱了过来,把邓太后赐的那块玉佩用根红绳系了起来,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以前梁岷也得到几回赏赐,但那些东西都被沈初夏收了起来。她想把那值钱的东西留着,自己以后出了宫好用。不过,邓太后今日赐的这玉佩却不一样。既然是开过光的,应该能护儿子的平安,她也就给他挂上了。她虽然爱财,却更希望儿子能够无病无灾。
她把儿子抱在怀里,盯着他胸前的玉佩,双眼灼灼发光。这块玉真是好啊,比她藏着的那两块玉好多了。
梁洹过来用午膳的时候,便看到沈初夏抱着儿子,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梁岷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不禁笑了起来:“阿蔓,你在看什么呢?”
听到他的声音,沈初夏转过脸,看见梁洹进了屋,忙笑着起了身,说道:“妾在看太后赐给岷儿这玉佩呢。”说话间,她把儿子交给秀菊,上前侍候他换了常服。
“那玉有什么好看?”梁洹张开双手,任沈初夏忙活。
“那玉佩是开过光的,太后特意赐给岷儿避邪呢。”沈初夏笑着应道,“妾见那玉成色极好,便多看了两眼。”
“你喜欢玉?”他垂下眼望着她。
“这值钱的好东西,谁不喜欢啊?”她笑了起来,似乎在笑他多此一问。
他没再说话,换好了衣裳,便从秀菊手中抱过儿子,逗着他玩。
吃过午膳,他又到勤思堂办正事去了。沈初夏昨晚被他折腾得没睡好,就去小憩了一会儿。待她醒来的时候,明兰呈上来一个匣子,说是梁洹叫申则送过来的。
中午才见过他,怎么这时又叫人送东西来了?
沈初夏心头有些不解,接过木匣,打开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这小匣子竟然装了一枚翡翠如意。这翡翠晶莹剔透,光华旖旎,毫无瑕疵,一看就是顶级的翡翠。
看到这枚翡翠如意,沈初夏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发大财了。
第二十九章
晚上梁洹过来的时候,沈初夏便为了翡翠如意之事向他谢恩。
他看着她,笑道:“喜欢这个值钱的好东西吗?”
“自然是喜欢呀。”她抬起头来,媚眼如丝,“陛下若是再赐妾一些金银珠宝,妾便更喜欢了。”
“爱妃真会得寸进尺呢。”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玩笑道,“看你今晚服侍得如何。如果服侍得好,朕自然会赏。”
“妾有哪回服侍得不好吗?”她抬眼望着他,一脸娇俏。
“你倒是大言不惭。”看着她这模样,他一时心痒难耐,伸手把她搂进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手在她臀上揉了揉,“那看来,我得好好赏赐爱妃了。”
见他又动手动脚的,沈初夏一惊,赶紧把他的手拉开,瞪了他一眼:“陛下,小心被人看到。”
梁洹笑了笑:“看到又如何?谁敢说?”
沈初夏一梗。好像是没人敢说,也没人敢如何。她顿了半晌,终于想了个理由:“一会儿,岷儿可过来了,你别教坏了儿子。”
梁洹:…
这梁岷才多大呀,就算看到了,他又懂什么呀?再说,他爹跟他娘不亲热,能有他吗?
沈初夏却不管这些,挣扎着要起身。梁洹无奈,也就随她去了。到时晚上,只剩二人之时,他再狠狠与她亲热了一番。说实话,她服侍得确实是好啊。梁洹觉得,只要天天跟她睡,便再不想别人了。
第二天,梁洹果然叫人给沈初夏拿了一盒金银珠宝来。
沈初夏看着满满一盒的珍珠玛瑙,金饰银物,一时有些傻眼。
如果自己真的逃出宫去,光这一匣子东西,就足以让自己丰衣足食、一世安康了吧?
这受宠还真是好,难怪大家个个都想得宠。
当然,作为皇帝的宠妃,好处自然还不止这些。见沈初夏复了宠,原先那些轻怠她的宫人,又殷勤了起来,连潘德妃和钱贵媛与她也热络了许多。孙贵妃自从上回那事后,也没再故意挑她的错,倒也能和平相处,只有邓慕雪看见她还是冷着脸的。
对于邓慕雪看自己不顺眼,沈初夏也理解。毕竟邓太后生辰那晚的事,梁洹和自己做得有些不厚道。邓慕雪不敢对梁洹有怨言,自然便嫉恨她了。
可是,沈初夏总觉得,那邓慕雪看自己的目光中,除了嫉妒和怨恨之外,似乎还有几分怜悯之色。可自己有什么要她怜悯的啊?
想到这里,她心里一笑。肯定是自己的感觉出了岔。
天色慢慢凉爽,也要准备返京了。按惯例,皇帝要回京过中秋的。
于是,收拾妥当后,八月初十这日,云麓苑一众嫔妃和宫人,便跟着梁洹与邓太后一道,浩浩荡荡地踏上了回京之途。
嫔妃们所乘的马车是按位份排序的。最前面是梁洹的御辂和邓太后的凤辂,跟着便是孙贵妃、潘德妃所乘的仪驾,接下来是沈初夏的仪驾。她后面还有邓昭仪和钱贵嫔。
梁岷虽然一早就被叫了起来,但小家伙极兴奋,一直“哦啊,哦啊”地吵着,叫沈初夏将帷帘掀起,让他能看到窗外,不然他皱着小脸就要哭闹。
沈初夏无奈,只得撩起帷帘的一角,让他把小脑袋趴在窗边,瞪着好奇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窗外不时有身着戎装,负责警戒的御林军经过,梁岷看着他们总是特别欢喜,“啊,啊”地叫个不停,像是在与人打招呼。
看着他这般欢喜,沈初夏也不禁面露微笑。这小孩子就是好,这么容易就开心起来了。
云麓苑在稽岩山的半山腰上,这下山的路有些陡,因而车队也不敢走快。
慢慢地,车队走到一个叫落牛坡的地方。前面是伏牛关,只能容一辆车经过,后面的车便停了下来,等前面的车过了关口,再跟着过去。
梁岷本来看得正高兴,车慢慢停了下来,不走了,小家伙不干了,又闹了起来。
沈初夏便把他搂在怀里,哄着他。
刚把梁岷哄好,沈初夏便听到自己所乘仪驾前方的那两匹马突然大声嘶叫起来,随即整个车厢便剧烈颤动,然后马车似乎又跑了起来。
见此情形,沈初夏心里有些奇怪。照理说,前面的马车还没动,自己这车应该不会走才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吁!吁!”驭夫惊慌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在试图停下仪驾。
沈初夏感觉有些不对劲,忙问道:“张武,怎么回事?”
“娘娘,这马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惊了,从队中跑出,如今正往坡下跑去呢!”驭夫张武说话的声音打着颤。
沈初夏一惊,忙打起帘子往外望去,看见自己所乘的马车果然离了大路,正在那草坡上往下奔着。
“张武,快停下马车啊!”沈初夏急得大叫。
这草坡下可是山崖,若停不住,只怕是连人带车就要翻到崖下去了。
“娘娘,停不下来。”张武都快哭出来了,“这马就像疯了似的,小人怎么拉都拉不住。”
“怎么会这样?”沈初夏大惊失色,偏偏梁岷还什么都不懂,看马车又跑了进来,在她怀里手舞足蹈地蹦着。
她从车窗探出头去,看见马车正往坡下狂奔着,那山崖已经隐隐可见了。
“张武,快想想办法啊!”此时,沈初夏心头害怕极了。上一辈子便是出意外死的,这一辈子她可不想再这么莫名其妙就死了。
“娘娘,小人真的是没法子了。”张武拖着哭音说道。
眼看着山崖越来越近,沈初夏几乎绝望了,看来今天又要命丧于此了。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怀里的梁岷。小家伙正望着她,“啊,啊”地笑着。
沈初夏知道,自己今天多半是在劫难逃了,可梁岷还小啊,不能让他也跟着自己这么不明不白就没了。想到这里,沈初夏扯下窗户上的帷帘,抱着梁岷,准备把他从窗口扔出去。
坠下崖,母子二人是必死无疑。若是在坠崖之前,把梁岷抛出去,也许,他还能有一线生机。
沈初夏将上半身探了出去,准备寻一草丛茂密之处,将梁岷抛出来。
正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她转过脸,只见从坡上追了十来骑御林军过来,马速飞快,瞬息间,他们已经接近了自己这仪驾。
有两个身形彪悍之人率先冲了过来,其中一人喊了声什么话,随即两人同时从身上取了一根打了圈结的粗绳,然后用手将绳子在空中打着圈,那绳子便在空中翻飞了起来。
“放!”那人又叫了一声。
两条绳便向沈初夏这仪驾飞了过来,像长了眼睛似的,分别套在了拉着仪驾那两匹马的脖颈。
两人见套住了马,便停下来,用力拽着绳子,使劲往后拉去,想把马停住。可那两匹马像发了疯似的,还是死命要往前奔去,好在后面的御林军也赶了过来,纷纷往马脖上套绳,帮着先前那二人一起拉马。
那两匹马虽然蛮横,但还是寡不敌众,终于在离那山崖还有一丈多远的地方,筋疲力尽,再无力反抗,双双瘫倒在地,连这仪驾也被它们带翻了。
沈初夏见要翻车了,怕伤着梁岷,赶紧坐回厢中,将梁岷紧紧搂在怀里,再把身子蜷成一团,把孩子护在身子中间。由于她双手抱着孩子,车翻的时候,她无法抓住东西固定自己的身子,所以,她从软垫上跌了下来,额头重重地撞到厢壁上,一时间,只觉得眼冒金光,差点没被撞晕了过去。
车倒了地,不动了。沈初夏只觉得头昏眼花,身子发软,已经没有力气再爬出马车去。
这下梁岷知道害怕了,在沈初夏怀里大声啼哭了起来。沈初夏忙忍着不适哄着他。
正在这时,沈初夏听到梁洹焦急的声音响了起来:“阿蔓!阿蔓!”
“陛下…”沈初夏有气无力地叫道,“陛下,妾,妾在这里。”
很快,梁洹从翻倒的车厢外探身进来。他看见沈初夏这般模样,面色大变,叫道:“阿蔓,你怎么样了?”
“陛下,妾,妾无事,就是撞了一下。”沈初夏喘着气应道。
梁洹定睛一看,只见沈初夏额头鼓了一个又青又紫的包,心头一阵发紧:“还说没事,那额头都肿成那样了。”说着便伸手去拉沈初夏。
“妾不妨事的。”沈初夏将孩子递给梁洹,“陛下,岷儿吓着了,先带他出去吧,妾自己出来便是。”
梁洹怔了怔,伸手接过梁岷,然后回身出去,把孩子交给申则,然后自己又探身回来,把沈初夏连拉带抱弄出车来。
沈初夏有些不好意思,一出车厢,便从梁洹身上下来。
梁洹也没在意,只去看她额头上的伤,一脸紧张:“伤得这么重,这怕得半个月才好。”
那驭夫张武此时跪在梁洹身后,身如筛糠:“小人罪该万死,差点害了昭妃娘娘和三皇子,还请陛下治罪。”
梁洹看着沈初夏的伤,本就心疼万分,、没处发泄,听到张武的声音,正要发作,这时,只听那个头目模样的御林军对着他叫道:“陛下,请移步,小人有发现。”
听到这话,他忍了一口气,想着一会儿回来再处理这驭夫,便跟沈初夏说道:“阿蔓,你在此候着我,我过去看看。”
“是。”沈初夏虽然惊魂未定,但此时人也清明了一些,便从申则手中接过哭闹的梁岷,将他搂在怀中哄着他。
梁洹走上前来,问道:“王霄,有何发现。”
“陛下请看。”王霄摊开手来,手中躺着一根又细又长的牛毛针。
梁洹一怔,问道:“这是哪来的?”
“这是微臣在马蹄上发现的。”王霄说道,“微臣猜想,昭妃娘娘所乘这两匹马会突然发狂,应该就是被人暗中射了这东西。”
听到这话,梁洹面色发青。有人要害沈初夏母子,而且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便对他们下毒手。
他忙转过头去,看向沈初夏。只见她正抱着梁岷,轻轻哼着歌哄着儿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处在怎样的危险之中。
他突然想到那个沉尸在琼湖中的**母桃娘。如果今日不是王霄昨晚来找自己说事情,他叫其今日跟自己一起回京的话。刚才沈初夏母子出事的时候,没有蓝田卫施加援手,怕是今日的她二人也会像那桃娘一般,被人害死了吧?
想到这里,梁洹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当初他以为桃娘是她的时候,得知她被人害死时,那种心痛欲碎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第三十章
桃娘之死,对梁洹来说,一直是个谜。
桃娘死的时候,他以为死的是沈初夏,便叫王霄派人去查过那晚抬舆的四个舆夫。可等王霄的人找到那四个舆夫时,四个都死了,而且是服了同一种□□,都是在睡梦中死去的。人虽然死了,但王霄他们还是查了一番,却没发现与这四个舆夫接触的人有异常之处,甚至查了他们的家人,也没有线索。
汪直派出去探查桃娘身世的那几个侍卫,王霄也去查了,没有发现有可疑之处。加之那四个舆夫死得如此蹊跷,梁洹与王霄都觉得,问题应该就出在那四个舆夫中的一个身上。可惜的是,没有能够揪出幕后之人。
如今,他们又对沈初夏下手了。
最让梁洹感到恐怖的是,他居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害沈初夏。不过,不管是谁,他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保护好她,他不能再一次失去自己所爱的人。
他从王霄手中拿过那枚牛毛针,仔细瞅了瞅,除了感觉特别细之外,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他抬起头,望着王霄,问道:“王霄,你能查出是谁向昭妃母子下的手吗?”
王霄顿了顿,说道:“陛下,暂时可能有些困难。”
“为何?”梁洹沉声问道。
“回陛下,当时车队停留之时,御林军们不停来回走动巡逻,昭妃遇害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当时昭妃所乘仪驾附近有哪些人。”王霄向梁洹细细道,“再说了,这落牛坡,左边是草坡,右边却是密林。若是暗害昭妃的人藏在密林之中,趁马车停下时出手,这时候等臣等回去寻找的时候,那下毒手的人早已跑远了。”
“那照你这么说,这件是查不出来了?”梁洹声音冰得刺骨。
“陛下请稍安勿躁。”王霄见梁洹面色发青,忙说道,“也不是查不出来,只是要多用一些时日。”
听到王霄如此说,梁洹缓了缓面色,问道:“哦,你打算如何查?”
“自从就从这针上入手。”王霄指了指梁洹手上拿着的牛毛针。
“这针有古怪?”梁洹又仔细看了看那针。
“陛下没发觉,这针细如发丝,比普通的牛毛针细一些?”王霄说道。
“是比一般的针细了许多。”梁洹赞同道。
“臣觉得,这针的来历一定不简单,必定是世间少有的暗器高手所制。”王霄细细所说道,“只要小人找到制针之人,便可顺藤摸瓜,找到向昭妃娘娘下毒手之人。”
“此法可行。”梁洹点了点头,“那你速速安排下去,务必早日查出幕后之人。”
“是。”王霄应道。
给王霄交代完,梁洹便回去找沈初夏母子。此时,梁岷已经被沈初夏哄住了。今日他醒得早,加之刚刚也闹腾累了,便趴在母亲的肩头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