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梁岷见到梁洹的时候,就把小脸扭到一边,所以,梁洹伸手要抱他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就怕这小家伙又给他甩脸。没想到这回梁岷还挺给面子的,很快就扑了过来。

果然是亲儿子啊。

他抱过儿子,忍不住就在梁岷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两口。

梁洹唇上有浅浅的胡茬,戳在梁岷脸上又痒又疼。梁岷觉得不舒服,便往后躲。可他越躲,梁洹越要去亲他。以梁岷现在的心智看来,这个嘴上有毛的怪人在跟我做游戏呢。于是,他愈发躲得不亦乐乎,瞬间便忘了自己是个手上受伤的人,咯咯笑了起来。

看着父子俩抱在一起,闹得正欢,沈初夏也就笑了笑,随他们去了。

闹了半晌,想必是累了,梁岷居然趴在他爹的肩膀上睡着了。

沈初夏见儿子终于睡着了,松了一口气,又走到梁洹面前,悄声说道:“陛下,把岷儿给我吧。”

梁洹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把儿子交到了沈初夏的怀里。

沈初夏抱着儿子,把他送回了侧屋,梁洹跟着她一起过来,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儿子放在了床上。小家伙翻了翻身,手脚胡乱地挥舞着。怕他惊醒,沈初夏赶紧去拍他。梁岷吧了吧嘴,又沉沉睡了过去。

见儿子睡熟了,沈初夏放了心,对着身旁的秀菊叮嘱道:“秀菊,照顾好岷儿,他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过来叫我。”

“是,娘娘。”秀菊低声应道。

沈初夏转过身,看见梁洹也在屋里。她愣了愣,随即小声地说道:“陛下,我们出去吧。”

梁洹点了点头,随她一起出了门。

走到门外,沈初夏转过身便对着梁洹说道:“陛下,妾送你吧?”

闻言,梁洹一怔,随即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昭妃就如此不待见朕吗?怎么老是要撵朕走?”说着也不理她,径直进了正屋。

听了梁洹的话,沈初夏有些哭笑不得。她追进屋去,讪笑道:“妾不是怕邓昭仪等久了吗?”

他转过脸来,瞅着她,冷脸说道:“上回我去了王顺媛房里,昭妃不是还因此与我争执了一番吗?怎么这回昭妃如此迫不及待地叫我去邓昭仪房里。”

闻言,沈初夏面色一僵,随即悻悻然说道:“妾上回也说了,陛下要去哪个嫔妃房里,妾没有资格置喙,妾也会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

“四个月不侍寝,你还敢在我面前说自己会做好一个嫔妃的本分!”梁洹冷笑。

沈初夏身子微微一震,缓缓说道:“妾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才没侍寝。”

“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他追问。

沈初夏心头虽然恼他,可也不敢在他面前摆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妾真是身子不舒服。”

“那怎么太医院的人说,你身子并无不适?”梁洹是步步紧逼。

沈初夏被他逼得只有招架之力,根本没有想他怎么知道太医院关于自己身体的评价,只想着怎么把这话圆过去。半晌,她又憋出一句话来:“妾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平日身子有些乏力,怕服侍不周,便跟贵妃娘娘说了暂时不要安排妾侍寝。”

“哦。”梁洹冷笑,“可我今日看你精神挺好啊。”

“最近这身子倒是好了。”沈初夏赶紧说道。

“既然好了。”说着,他伸出手一勾,搂着她的腰,让她的身子贴住自己,低声说道,“那今晚便侍寝吧。”

听到这话,沈初夏一呆,半晌才说道:“陛下今晚不是招了邓昭仪吗?”

梁洹一边用手掌在她腰摩挲着,一边说道:“我跟她说了,我今晚不过去了。”

“啊?”沈初夏愣了愣,“陛下跟邓昭仪说了,不去她那边,然后就来了妾这里?”如果邓慕雪知道皇帝不去她那里,却来了自己这里过夜,肯定恨死自己了。

“嗯。”梁洹应了一声,抬起眼,一脸疑惑地望着沈初夏,一时没明白她问这些是何用意。

“陛下,妾罪该万死,上回不该顶撞陛下。”沈初夏一脸都要哭出来的表情,“可是,上回陛下已经罚妾禁足一月,如果陛下觉得还不够,还可以继续罚妾禁足,禁一年都没关系。可是陛下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妾?”

梁洹:…

搞了半天,你觉得我留下来是在罚你啊?

他心里越想越郁闷,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在惩罚你?”

沈初夏当然知道梁洹不是在故意惩罚自己。可是,今晚在席上,他说的明明白白自己会去邓慕雪屋里,如今却来了自己这里。明日一早,众人都会知道此事。到时,邓慕雪会觉得难堪,更重要的是邓太后又会怎么看自己?好不容易才讨得邓太后的欢心,万一邓太后因此恼了自己,那可怎么办啊?

于是,她对着梁洹委婉地说道:“陛下今日说过去邓昭仪房里,要是不仅没去,还留在了妾这里,宫中的人肯定会说是妾狐媚惑主的。”

她说出这番话,梁洹自然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他冷冷一笑,说道:“你若是真有这狐媚惑主的本事,这宫里谁敢动你?”

她面色一白,低声说道:“妾怕自己没这个本事。”

“有没有本事,试试就知道。”说着,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一声,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他放在了床上,压住。

站在门外的申则和明兰见状,都惊了一跳,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申则赶快上前,把门关上。

沈初夏被他压在床上,几乎动弹不得,只得叫道:“陛下,这样真的不妥。”

“朕要做的事,没什么不妥的。”他腰上用了用力,将两人的身子贴得更紧密。

她洗浴过后,本就穿着单衣,两人这般贴着,他都感觉到了她那玲珑的曲线,凹凸有致,心中更觉得有一团火在烧着似的。

他有些日子没有近女人的身子了。

那天因为王顺媛的事,他与沈初夏吵了一架,虽说罚了她禁足,但自己心里也一直不痛快。在她禁足期间,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也没兴致招人侍寝。

好不容易等她禁足期满了,他拉不下面子去主动找她,可实在又想见她,便把孙贵妃招来,说是要雨露均沾,叫她把嫔妃们都排个序,让她们轮流侍寝。想着总要轮到她吧?这样,自己既可以见到她,又没有下面子。可没想到,孙贵妃把侍寝的单子列了出来,上面根本没有沈初夏的名字。听孙贵妃说,她身子不适,不便侍寝。

刚听到的时候,他还真以为她病了,心里还有些着急,特意让申则传太医去为她诊治。结果太医回来说,她根本什么病都没有。他这下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想侍寝,才找了这个借口。他也有些恼怒了,也不去管她了,反正又不是没有她不行。于是,那轮流侍寝的单子虽然没批,他也招了别人侍寝。

可是,他把能侍寝的嫔妃都招了个遍,感觉总差了那么一点。怎么说呢,就像是人饥饿的时候,吃了自己并不太喜欢的食物,当时虽然解了饥,但之后总觉得心里不舒畅。跟这些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他老是拿她们跟沈初夏比,不是这个太白,又是那个太黑,要不就是这个太瘦,那个太胖,反正比起沈初夏来,她们总有这样或那样让他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越比较,他就越没兴致,慢慢地招的也少了。

内廷局以为沈初夏失了宠,来云麓苑的名单中一开始并没有沈初夏的名字。谁会让一个失宠的嫔妃来碍皇帝的眼呢?不过,他们显然没有揣摩清楚皇帝陛下的圣意。

他亲自在名单上添加上了沈初夏的名字,把上回害得他们起争执的王顺媛撤了,只说是让育有皇子皇女的嫔妃一道去,甚至还特意安排她住在自己那赤龙院对面的青鹿院,想着进进出出的,总能看到她吧。

哪知道,来了几日,一回都没遇到她。难道她不出门?可她每日都要去给邓太后请安啊。他特意选了她去见邓太后的时候出门,可也没能碰到她。忍不住,就叫了申则去看看什么情况。

申则回来跟他一说,他差点没气得他呕血。原来人家都从后门出入。

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帝,居然也能被人嫌弃成这样。

他也是生气了,可是也就气了几天,又想她了。他觉得,这个沈初夏简直是老天派来搓磨他的。

不过,再想她,要他先服软,他也做不出。再怎么样,自己也是皇帝,怎么可能让步?于是,他和她表面上继续过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

直到两天前那个晚上,他梦到了她。在梦里,两人浓情蜜情,醒过来,裤子都脏了。他很久没有弄脏过裤子了,他这才发觉,自己忍得有些久了。

今晚在宫宴上,邓太后问他招人的时候,他想到那条弄脏的裤子,觉得也该释放一下了。他先看了看沈初夏,可她还是那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心里又有些气,想着是邓太后的生辰,便点了邓慕雪。

可没想到,到了邓慕雪屋里,看着她,他居然还是没有一点兴致,满脑满心都是沈初夏。今晚梁岷的手被梁瑶咬伤了,他终于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了青鹿院。既然来都来了,自然不可能走的。忍了这么多日,今晚也该让他痛快一番了。

看着梁洹那充满着欲.望的眼神,沈初夏知道今晚自己是逃不掉了。他是皇帝,她是他的嫔妃,他要跟她做,本也无可厚非,反正他们俩也不止做过一次两次了。

从内心来说,她还是不能接受他有其他的女人,可是,在她知道他的身份时,他已经有了那些女人。而她自己,只是他那么多女人中的一个。

虽然那个时候,他很宠爱她,但她也还没有自恋到以为他会为了自己放弃其他的女人。那天她与他争吵之后,她也认真想过他和她的关系,觉得他喜欢自己,应该就如同小孩子喜欢一件玩具一般,图个新鲜好玩。待新鲜劲过了,自己这个旧了的玩具便会被他扔在一旁,他又会另寻其他的新玩具。所以,她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对他用情,不要对他用情。只要不用情,便不会受伤。

可是,之前,她已经不知不觉对他用了情,现在要做的,便是对他忘情。

既然要忘情,便从今日开始吧。从今日开始,就当陪他睡觉,只是自己的一项工作吧。反正跟他做,她也舒服,说起来也不算吃亏。

想到这里,她闭上了眼睛。

梁洹垂下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多日的女子,就躺在自己身下,一脸的温柔顺从。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伸出手,去脱她的衣裳。她很配合,甚至抬起身子让他更顺利地脱去她的衣裳。当她那在他眼中没有一点瑕疵的身子完全展露在他面前时,他心头一阵激动,那股火也越烧越猛。

虽然许久没有碰她的,可他仍然觉得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熟悉。他向着她胸口咬了下去,却觉得有些不一样。

“你那个,怎么没有了?”他问。

沈初夏微微一愣,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回话道:“岷儿也大了,白日都不吃了。前些日子,妾便把奶回了。”

“现在更好,大小更合适。”他揉了揉,说道,“以前有些大了。”说罢,他低下头,又咬了上去。

她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胸口,蔓延开来。

在他的亲吻和抚摸下,她很快动了情。

看时机差不多了,他沉腰进入,一种久违的畅快之感将他紧紧包围。这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他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去吻她。

她犹豫了一下,启开唇。

他一下钻了进来,将她的舌头勾进自己嘴里,深深吮吸着。

沈初夏觉得,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神话故事里的妖怪一般,自己的真气都要被他吸走了。而且,他嘴里吸着自己的真气,下面也没闲着,变着法子折腾着自己。被他堵着嘴,她叫又叫不出,只有随着他的撞击,发出嘤咛之声。

不知是不是因为很久没有做了,还是因为他技术太好,她觉得极为酣畅淋漓,一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沈初夏觉得别的不敢说,这件事上,她与梁洹还是挺和谐的,毕竟每回下来,都能有那传说中的高什么的。

梁洹更不用说了,四个月了,终于又吃到嘴里了。那种心理上的满足之感,让他愈发的斗志昂扬。

他觉得,这件事,还是跟沈初夏做起来最舒服。因而,他自然是情绪高涨,把她捏来揉去的。

不过,这云麓苑虽然凉爽,但毕竟也是盛夏时节,做完之后,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梁洹叫人放了水,非要与沈初夏一起洗。当然,在洗的过程中,不出意外,两人又做了一回。

在水里开展运动,两人体力消耗都挺大的。回到床上之后,两人都已是精疲力竭了。

梁洹用手搂着沈初夏的腰,把她圈在自己怀中,下巴在她额头轻轻摩了摩,轻声说道:“阿蔓,我累了,今晚就这样了。嗯,明晚我再过来。”

沈初夏:…

明明是他自己是个色.中恶.魔,怎么倒说的像是自己欲求不满一般?

听她没吭声,他低下头,在她额头吻了吻,说道:“怎么?还没舒服?”

听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下去了,闷闷地开了口:“陛下,妾也累了。”顿了顿,她又小心提醒道,“陛下要不要回赤龙院?”如果他这时回去,她可以去别人说,皇帝待梁岷睡了就回去了,什么都没做。

谁知梁洹想也没想,便说道:“我累了,不想动。”

“哦。”她有些失望。

他知道她担心什么,将她搂得紧紧的,柔声说道:“你也别想太多,就算邓慕雪知道了,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至于母后,你更不必担心,这种事,她是不会管的。”

听到他把自己的心思都猜了出来,沈初夏面上一晒,说道:“她们自然不会把陛下怎么样的。”

可她和岷儿呢?邓太后随便寻个错,就够她们母子喝一壶的。

她的潜台词,他自然听懂了。他垂下眼,望着她,说道:“只要有我,这宫里没有人敢动你和岷儿的。”

听到他的话,她愣了愣。是啊,他的宠爱似乎是对她至关重要。之前她失了宠,宫里的人又不当她是一回事了,甚至梁瑶踩了梁岷的手,她与孙贵妃争执之时,孙贵妃还用她失宠之事来埋汰她。

可是,就算他现在宠她,但他的宠爱又能维持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总有一天,他会遇到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说不定便把自己抛到了九宵云外,到时,自己又会被如何对待?

见她呆愣愣地看着自己,他以为她还在梗上回那事。于是,他捧起她的脸,亲了亲,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去她们那里,我不敢说我一定做得到,但我,我尽量少去。”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我尽量不去。”

“啊?”她有些愕然,“陛下,你…你…”

沈初夏做梦都没想到梁洹居然会答应自己这件事。这在她看来,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见她一脸吃惊的模样,他笑了笑,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这几日跟她们都试了试,嗯,那个,我觉得,还是你好。”说着他的手在她臀上轻轻捏了捏。

他的答案居然是这样!她有些哭笑不得。

“那如果以后陛下遇到侍候得更好的女子呢?”她抬眼望着他。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老想这些有的没的?不会有人比你更好的。”

怎么可能没有啊?他是皇帝,这宫里的女人天天都诱惑他不说,还有很多外面的女人想挤进来,总有一天,他会厌了自己的。刘彻曾经那么喜欢卫子夫,盛宠三十年不衰,到了头来,还不是一张草席,把她扔到了乱葬岗?

帝王之情,又能有多真挚?又能有多长久?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也只出了一个从一而终的朱祐樘。

不过,既然他这时说只要她一人,她就权且听听吧。至少在他宠爱她这段时间,她能够好好为自己打算一番,就算他日失了宠,也不至于任人鱼肉。当然,如果能出宫,当然更好。

这么一想,她也就不说话了。

梁洹伸手,轻轻撩了撩她额头上的细发,又说道:“对了,我把你爹调任国子监丞了。再一个多月,你家里的人也就进京来了。”

“什么?”沈初夏又是一惊,“陛下让我爹任国子监丞?”

“嗯。”梁洹点了点头,说道,“你爹政绩平常,我不好给他升职。不过,他虽然是平调,但以后他能够长住京里,逢年过节,你母亲也可以进宫来探望你。”

虽然梁洹怀里的沈初夏已经换了芯子,那个沈县令一家人对她来说,已经与陌生人无异,但梁洹此举,显然是在向她示好。

想到这里,沈初夏心里有些感动。

这个梁洹,真是太讨厌了。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对他动情,不要对他动情,为何他总是轻易就把自己的防线击破?

再抬起头来时,她眸子里已经含了泪:“多谢陛下垂爱。”

“傻瓜。”他把她重新搂入怀中,叹声道,“这几个月你如此待我,可我怎么偏偏就对你狠不下心来呢?”

“陛下。”她也回抱着他,“你不要对妾太好了。”

“为何?”他笑。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说道:“日后妾看到陛下对另一个女子,像对妾这般好,妾会受不了的。”

听她又说起这事,他有些无奈,说道:“我都说了,不会有这一天的。”

“陛下,如果,妾说如果,真的有这一天。”她艰涩地开了口,“你可不可以放我出宫?我见不到你与别人好,也就没这么难受了。”

“好,好,好。”梁洹无可奈何一笑。反正他觉得绝对不会有这一天,只要她高兴,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谢谢陛下。”听他答应了,她把脸埋在他胸口,也不知该欢喜,还是难受。

“以后不准再对我不理不睬了。”他又道。

“妾哪敢?”她哑声应道。

“你不敢?”他眉毛一横,眼一瞪,“那你说说,你装病不侍寝怎么回事?你不走前门走后门又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望着他,讶然道:“陛下,你,你都知道?”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他哼了哼,“你不就仗着我心头只有你,不会对你怎么样,才如此为所欲为吗?”

“陛下!”她埋下头,又在他胸口蹭了蹭。

感觉到胸口有点湿,他面色渐渐不好:“你是在揩眼泪还是鼻涕?”

“都没有。”她道。

“都没有?”他瞪了瞪她,“我看你是都有吧?”说着,他伸手到他腋下去胳肢她,

“啊!”她一边躲,一边笑,“陛下,真没有。”

“还嘴硬。”他扑了上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这般打闹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到最后又变成了近身肉.搏。完了之后,自然又去洗了一回澡。嗯,这回真的只洗了澡,没有再做其他的事。

第二十八章

邓慕雪一大早就得到梁洹从紫莺院离开后,在青鹿院过夜的消息。

想到昨晚梁洹当着众人的面,亲口说要来自己房里的,可一转眼,他就去了沈初夏房里,而且一夜未离开。不用想也知道,他留在那里做了什么。邓慕雪觉得,自己这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于是,她洗漱完毕,早食都没来得及吃,就去了白鹤院,找邓太后给自己作主去了。

虽然她只是个昭仪,但在这宫里,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她的背后是邓家。在这宫里,还有一个姓邓的人,会为自己撑腰。

邓太后应该不会看着邓家的女儿,被人如此折辱的。

可邓慕雪去了白鹤院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算盘打错了。邓太后听了她的哭诉,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数落起她来:“慕雪,你跟姑母说这些有何用?要勾住男人的心,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昨晚皇帝都进了你屋了,你都没本事把他留下来,这怪得了谁?”

“姑母。”邓慕雪眼睛泛着泪,“谁能想到昨晚大公主咬伤了三皇子啊?陛下说,他放心不下三皇子,要去看看他,妾也没办法啊?妾总不能拦着陛下,不让他去探望三皇子啊?”

说到这里,她又咬了咬牙,一脸忿然道:“哪知道这沈初夏心机如此深,见陛下去探望三皇子,便趁机媚惑陛下,将他留了下来。”

“这事,你也怪不到沈初夏头上。”邓太后哼了一声,说道,“就算没有三皇子受伤之事,皇帝迟早也会去她屋里的。”

邓慕雪一愣,问道:“姑母这话是何意?”

“你没发觉,皇帝心里头对那沈初夏正热乎着呢?”邓太后淡笑。

“有吗?”邓慕雪似乎有些不信,说道,“前些日子,陛下不是罚了她禁足,还有好几个月都没有招她侍寝了吗?姑母怎么说陛下对她热乎呢?”

“慕雪啊,说你没长心,你还不信。”邓太后看了邓慕雪一眼,摇了摇头,“那皇帝的心在哪里你都不知道,你还怎么绑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