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目对小姐真是好。”小福不住的探窗往外瞧。
众醒柔柔微笑。“别再叫他大头目了,他答允下再当山贼了。”
“真的吗?”小福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大头……爷不
当山贼了?
咱们不必再回到那个山寨了吗?“
“嗯,应是不会再回去了吧。”说什么也要阻止他再回头。
“真好,是为了小姐吧?”小福眼笑眉笑的,开心的说道:“爷是为小姐不
再当山贼了吧?他在为你积阴德呢。也许积了阴德,小姐就会福寿绵绵,你瞧
小福的名字就是爷取的,”见众醒微感惊讶,她又说:“原本我不明白爷为何
给我取个又土又难听的名字,见了小姐之后,才发现是取自福寿绵绵,她希望
小姐福寿不断吧。真好,如果我也有遇上待我这样好的男子,我一定非他不嫁
了。”
“哈哈!”前头驾马车的青慈大笑两声,大声说道:“要真有人这样待你,
那人必定是瞎了他的狗眼。”
“啐,连话也不说好听点。”小福皱起脸,眼光正要瞪向青慈,却不由自主
的瞧向青仁的背影。忽地,她脸一红,呐呐地垂下头。
众醒没发觉,她的眼光落在外头骑马的无赦。他怕她难受他一身的血腥味,
便一整天骑马。
又何尝不知他的好呢。
他似是爱惨了她,即使她不明白为何他会爱她。她自知并非天仙绝色,一身
病容让她瞧起来像是短命鬼,时时身子骨贪病,有时得睡上大半天才能恢复元
气。这种的女人,他怎会喜欢?
“爷,黄昏了,下个城镇怕赶不到。”青慈叫道。
“那就在此过夜吧,”无赦放慢速度,贴近马车,关切间道:“众醒,你可
会不舒服?”
她露出浅浅的笑意,朝他说道:“我还捱得住。”心头微微的发酸,酸得有
些疼痛。为什么呢?每每感受到他的柔情,除了不可思议外,就是莫名的心酸。
找了一处适合扎营的地方,他跃下了马,来到马车前撩开布幔,他伸手抱她
下来,眉头皱起,说道:“你的身子轻得像羽毛似的。”
“我若太重,怕也压坏了你。”她笑道。
他怔了怔,看着她的笑容,显得有些痴傻,举抱着她久久不放下。
“怎……怎么啦?”被他瞧得有些不自在。
“不,只是少见你开怀的笑。”他将她放下地,双手依旧搁在她腰间。“你
若开心的笑,我想对你身子骨也有好处。”
她浅浅一笑,眼神也柔了。“我要笑,也得要有原由,不然每个人都当我是
疯婆子呢。”
他张口欲言,小福咳了两声。“小姐……我要怎么下马车?”
“啊……”差点忘了还有个可爱的小福。“无赦……”
无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让青慈他们去做吧。”他拉着她走向树畔。
小福苦着脸,看着跳下马车的青慈、青仁。要她跳下去,其实也行,只是会
摔个狗吃屎而已,身上的衣服是小姐的白衣裁制的,是旧了点,但大小适合,
不必再露手露腿,要是弄脏了……
“求我啊,求我啊。”青慈咧嘴笑道。“要求我,大爷我可以好心的抱你下
来喔。”
小福怒眼道:“要我求你,不如让我撞墙吧。”
“撞墙?”青慈耸耸肩。“那,我也没办法了,你就坐在马车上。青仁,我
们去打点野食吧。”
“哇,等等……等等!我……我求你,青慈。”她叫道。
“青慈也是由你叫的吗?大声点,叫大爷。”
小福的脸又青又白,瞄了眼事不关己的青仁,说道:“你当我自己不会跳吗?”
“那你就跳啊,最好跌个狗吃屎,反正你瞧起来前胸平平,被压扁了也瞧不
出来。”
“你!”脸蓦地胀红了,想起那一夜她衣衫残破,是青仁救她的,也……也
该瞧见了她未发育的胸。
青慈瞧她真怒了,大叹日气。“好吧,好吧,我抱你下来吧,免得到时让孙
姑娘气了;她一气,头子也不高兴,我也跟着倒楣。不过你小心啊,别把你那
个平扁的胸部贴到我身上,我会全身起疙瘩的。”
“我自己跳!”小福薄怒,眼一闭,豁出性命的往下一跳。
“小心……哇,好痛!你怎么这么重啊!”青慈趴在地上叫道,他的背上坐
了她。
她脸一红,连忙跳起来。“对不起……”眼角又瞄了青仁一眼。
青慈眼尖,瞧见了她这一眼,再看看青仁的面无表情。他搔了搔头,用力咳
了咳。“青仁,咱们去打野食吧。”
“嗯。”
青慈忽向她恶笑一阵,搭起青仁的肩,大摇大摆的走去。
嗤的一声,众醒低笑。
“笑什么?”无赦的目光尽放在她身上,见她笑了,目光也柔了。想要她到
心痛,连情绪也跟着她打转。
“我笑青慈真可爱。”
“青慈?”他眯起眼。
“你别误会,我是笑年轻的孩子真好。”
“你还有许多日子要过,不也年轻得很?”迟疑了下,拉起她的手。“我这
样拉你,你会不舒服吗?”
“不……”从他的手掌傅来了热度,而他身上传来了淡淡的血腥味,即使山
野间有浓郁的草味,也覆盖下住他身上的味道。
“我要你习惯我的气味、我的存在。”他的语气听似平静,却掩下住他的霸
道。他的个性向来是为所欲为惯了,脾气也是不得他心即迁怒他人,而现在,
对她是万般的好,盼她能有一丝的爱他……不,他不要这么一点点的爱,他要
就要全部的她。
“痛……”他握疼了她的手,她的蛾眉蹙起,抬眼瞧他。“你大用力了。”
他立时放开,被他抓的手己有淡淡的红晕。
他懊恼道:“我并非有意要伤你。”
“你没伤到我,只是用力了点而已。”她淡然笑道。
她的笑容安详自在。他不爱看她这样的笑,这种笑容仿佛超脱红尘之外。他
忍住未置一词,牵着她走向林中深处。
“是……水声?”她微微惊讶。
“这附近有湖,你可以趁着青慈打野食时,先清理你一身风尘。”他面不改
色的说道。
“啊……”他想得倒周到。
他邪气的眨眨眼。“没人在附近,就算有,也不会有命看你。能看你身子的
人只有我。”
她看了他一眼,再瞧瞧随风浮动的湖面上迟疑了下,问道:“我洗澡时,你
要做啥?”
“自然是当守门人。”
“男女授受不亲,我瞧你还是先回去……”
他眯眼瞪着她。“你都是我的女人了,为什么我不能在此?或者,你想趁机
逃跑?”
“我能跑到哪儿?跑了两步,就让你给抓住了,既然如此,我还跑什么。”
“只要你有想跑的心念……”
“我若想跑,当初又何必跟你上山。”她柔声道,忽然察觉他患得患失的心
情,她心有不忍,脱口问道:“为什么会爱我呢?”似是爱得如痴如狂。
曾经听过店家大哥提到断指无赦之狠,怕是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相
处的这段时日来,隐约可以感觉他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唯独对她多了一分柔情。
时常可以发觉他眼底充满激烈的感情,然而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却是极力的温
和,这也只有对她时才会有的奇景。
“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救过我的人。”他答道,黑瞳浮现了激动。“这世上,
只有你不曾嫌弃过我。”不曾用当他是妖孽的眼神看过他。
如果说,这世上还会有谁爱他的话,那也只有她了。
“会有很多人不嫌弃你的。”
“又要回到原点了吗?我管旁人嫌不嫌弃我。你不曾嫌弃我、不曾敌视过我,
就算我曾经双手沾满了血腥,你也不曾放弃过我,不是吗?”他目不转睛的望
着她,口气刚硬:“就算现在你放弃了我,你瞧我会不会放你走。”
雾气染上了双眸,她撇过头不敢瞧他,呐呐道:“我……我想清洗一下,你
转过身吧。”她放开了他的手,涉进湖里。
湖水清清凉凉,沁透了她的心。不敢看他的脸,因为泪欲夺眶。为什么会想
哭?因为怜惜他的过去吗?
他不曾有人疼爱过,所以造就了今日的他。如果当年她紧紧跟着他,会不会
今天的无赦是另一番面貌?
心头说不出的滋味,那股酸气涌上胸口,又酸又难忍。湖里是她的影子,夜
色渐暗,只能瞧见自己迷惘的脸。
在迷惘什么呢?不是想要拉他脱离充满罪孽的生涯吗?就算现在,心里仍然
坚定其意,盼他能早日摆脱罪恶,可是……为什么每每瞧见他细心侍她,心头
酸楚便增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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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nepro's Gate扫校——http://members.xoom./pinepro/第六章他没转
过身,也没别过脸,就在湖畔的草地上坐下,瞧着她背对着他脱下衣衫,她虽
隐在巨石之后,却还是能隐约看见她雪白的身影。
如丝缎的黑发没入水中。纤细的肩头几乎一捏即碎,使曾经瞧过她的身子,
心头仍是情潮翻搅,难以自制。
他半眯着黑眼,目不转睛的。
为什么不能要她?他向来随心所欲惯了,要她就要她,她终究还是他的人啊。
心头不由自主的浮现这想法。
万一,强要了她,她却又呕了血,该怎生的好?他没忘两次的碰她,皆让她
难以承受他的气味而呕血。这是巧合吗?宁愿相信是巧合,偏偏他的理智告诉
他:若是巧合,天也会飞鱼了。
俊雅的脸庞立露凶相。为什么?就因为她拥有菩萨心肠?就因为他恶贯满盈?
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所以不能要她吗?
他就不信!不服他们之间的距离。情欲与愤恨交错,几乎让他走进湖里强要
她,脑海却浮现了她呕血的样子,心头一软“倘若我真碰不得她,为何不让我
呕血?为何不让我承受她所承受的苦?”他双拳紧握,是恨是痛也是怨。
什么叫心痛,总算是见识到了。但虽心痛,却也心甘情愿,只要她能陪着他
一生一世,就算每天遭受焚心之苦,他又有何怨言?!
“头子,可以用饭啦。”青慈走近说道。
“转过身去!”
青慈一听他暴喝,连忙转过身不敢瞧他,“头……头子,发生什么事啦?要
不要叫青仁过来?”
“叫他过来?你们是想找死吗?回去!”
“喔,喔……”青慈咽了咽口水,正跨步要回去,鼻间又袭来那股味道。
“好香!”是孙众醒身上那股味道,怎么在夜里格外的浓郁?“是香包吗?”
他喃喃自语:“可没瞧过这么香的香包呢,改天定要同孙姑娘讨上一、两个…
…”
原本不理睬青慈,一听他提及众醒,无皱蹙起眉。“什么香包?”他可不记
得众醒身上有什么香味。
“头子,你没闻到吗?打一开始,孙姑娘身上的莲花香味好重呢。”
“莲花香味?一开始?”他只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其余之外是她身为女
人的香气。
“对啊,我起先还觉奇怪,怎么放眼望去没一朵莲花,偏偏香味好浓;尤其
在青仁杀他母舅那一日,气味久久不散,我还以为是我的鼻子坏了,吓个半死
呢。”
无赦抿起唇,阴沉的黑眼注视她掩嘴咳了两声,抓起放在巨石上的衣衫穿上。
莲花香气吗?他可从没有闻到过。为什么?是青慈搞错了吗?还是……为何会
有莲花香味?
“啊……”众醒换上了衣服,转过身来吓了一跳,脸微微泛红。“你……你
没别过脸?”
“我没说我要别过脸不瞧你。”他不顾她同意与否,将她拉上岸用力抱住她。
“无赦,我……我的衫子还有点湿呢。”
“没关系,我可以温暖你。”他俯头在她颈间闻了闻,只觉她拥有女人柔软
清爽的味道,除此外就仅剩淡淡的病骨味道了,哪来的莲花香气?
她确实有点冷了。她的身子本来就属寒性,不管春夏秋冬,四肢总是冰冷冷
的,尤其刚从湖里出来,全身有些颤抖。他的体温好暖,她闭上眼,勉强忽视
他的血腥之味,汲取他的体温,她只觉他的体温彷佛变高许多,“我可以当你
是心甘情愿的献身吗?”他沙哑问道:“就在此时此地?”
原本昏昏欲睡了,被他的问话给惊醒,连忙要退几步,他却紧紧抓住她的手
……“你的脸红了,是为我而红的吗?”情潮难忍,经轻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细观望她的神色。“这样,你可有呕吐之意?”
“不,我还能忍受。”
“我却不能忍了。”他咬牙道,“我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我却为
了你,甘忍痛苦。什么时候你才能接受我?不要我身上的血腥之味?”
她抬眼看他一脸愤恨,幽幽叹息,“是我不好。如果……如果你……”
“别再叫我另找一个好姑娘!”他怒叫,怔了怔,随即像是发现自己失去控
制,勉强收敛几份,只流露薄薄的怒气。他真是走火入魔了,连他的冲天怒火
也怕让她受到伤害。
他是真感到恐惧了。这一生,头一遭明白何谓恐惧。他杀过太多人,看过太
多的死尸,心里却只有快感,而不知道什么叫恐惧。明知这世间强者生存,若
有一天有一个比他更强的人来报仇了,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他依旧都不怕。
他连自己的死都不怕了,偏偏只怕她会被他这一身病骨给拖垮。
“我只要你了,众醒,不管要我再重复多少次,不管要我再断几根手指,我
都只要你了,别的女人我再也看不上眼,我只求你爱我。难道,这也是奢求吗?”
他低喊,充满罪孽的眼眸是自私的爱、是独占的爱,是这一生一世唯一执着的
爱。
就对她,没有其他人。激烈的爱情透过这一双眼眸传递给她。
她咬住下唇,无言以对。从来没有人对她这般,她周身的人们总是温和善良,
即是暴怒之人,也从未将激猛的感情涌向她,那让她……好生的迷惑。
他牵着她,走进夜宿之地,小福瞧见,大叫:“小姐,你们总算回来了,我
还怕面要糊了呢。”
“面?”她以为是馒头了事呢。在外头诸事不便,没料到晚上小福还费心煮
起面来。
“对……对呀,”小福的眼珠悄悄绕了其他三人,续道:“是素面呢,快点
趁热吃一玩,要是糊了就不好吃了。”
“嗯,谢谢。”众醒温婉笑道,坐在无赦身边,目光特意避开了火架上的山
鸡。她虽然吃素,却不能阻止旁人吃肉。悄悄叹了口气,正要吃面,忽感无赦
递了个眼神给小福,小福急急忙的从马车上拿下披风。
“小姐,披着才不会受寒。”小福笑咪咪的将披风盖在她身上。
众醒瞧着她青春活泼的脸蛋,也笑了。
无赦微微再领首,青慈青仁才撕起肉来吃。“快吃吧。”他对她说道,目不
转睛的注视她小口的吞了面,才微微放下心来。正要跟着动筷,忽见她猛然呕
了出来。
“吞进去!为何不能吞!”无赦狂怒道。
“你……是你?”她忍不住,又撇过头乾呕出声,像要将五脏六俯尽吐出来。
好恶心哪,嘴里尽是一股发馊的味道。
“小福,你是没将我的话听进去吗?我要你煮尝不出肉味的面来,你煮了什
么?”凶残的双目瞪向小福,她一呆,双腿跪了下来。
“爷,奴婢……奴婢是熬了很久……连我自己都吃不出来,是真的……”全
身不由得发颤。
无赦瞪她一眼,将面端起吃了两口,确实尝不出肉味来。众醒为什么能尝出?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低语。浑身不舒服到极点,嘴里馊味久久不去,小福连
忙端了茶,让她小口小口的吞饮下去,才勉强去除一点味道。
“不吃肉,怎能养好身子。”
“我说过我吃不得肉啊。”
“谁会吃不得?你若习惯了肉味,还怕会吃不得吗?”他就怕她吃不得肉,
那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更遥远。
“我……我是一出生就吃素……无赦,你岂会不知道。”蛾眉蹙起。他是存
心的吗?为什么?“我若能吃,也不会尽数吐了出来。我不爱吃有生命的动物,
方才那一口让我……”
她开了闭眼,有些天旋地转。“我……我有些不舒服……”
他怔了怔,连忙扶住她欲倒的身子。
“小姐!”
“真有这么难受吗?就因为吃了一口面?”他痛恨的自言,不知是痛恨她抑
或是他自己。
剑眉聚起,将她小心抱起,放在铺好的薄被上。小福连忙扛了被褥过来。他
接过,细心的盖住她的身子。
“怎样?你好点了吗?”
“嗯……”她的眼睛是闲着,眉是皱的,脸也是白的,溢出的答话是要他们
安心,但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小福紧张兮兮的。“爷,小姐……小姐她会不会会不会……”
“住口!她要有事,你第一个完蛋!”他暴喝,见众醒动了动发白的唇,他
瞪了小福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尽心尽力侍候她,你的小命就可以保全下来,
若是她将来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与你有没有关系,我拿你当陪葬。”
凶狠的目光里带有十足的煞气。以往觉得爷虽好看,但隐约觉得他毕竟是山
贼,有其残狠的一面,如今真见识到了:双腿发软,青慈向她使了使眼色,要
她快快离开,她却走不动了。
“不要挡着头子。”青仁冷冷的说,将她拉了起来。她的双腿无力,被他拖
行了的十步远的距离,他才放了手,任她跌坐在地。
“笨蛋,你的脚生来何用。不走,难道你要坐在那里陪着孙姑娘一块吗?”
青慈低声说道,不敢惊扰头子。孙姑娘的寿命不长,是大伙心知肚明的事。她
的脸色打一开始就没见好过,上回见她呕了那么多血,老实说,他心里还真怀
疑她体内的血还剩多少,不会差不多都呕完了吧?不敢问,因为怕被头子给杀
了。
“我……我走不动啊……”小福眼泪汪汪的,感激的瞧了青仁一眼。“多亏
青仁大哥救我,要不然……要不然……”怕早被头子一掌挥开了。
“我救你?”青仁的嘴角连扯动一下都懒。“我不是救你,头子嫌你碍眼,
我代头子赶你而已。”他转身走了。
青慈的眼珠转了一圈,瞧小福垂下头,又瞧青仁的背影,摇头道:“奇怪,
青仁一向不爱说话,又丑得像鬼,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喜欢?谁喜欢谁了!”小福抬起脸瞪他。
“不是喜欢,那你怎么老看着他?我瞧他上茅房,八成你也躲在一旁偷窥,
羞也不羞啊。”食指在脸颊上刮了刮。
“才不是,是他瞧了我的身体……”小福胀红了脸,又低头。
“瞧了你的身体?又扁又瘦又黄的身体?”青慈低叫:“妈啊,那可真伤了
他的眼。”
心头却暗惊青仁这个木头鬼怎会去看女孩家的身子,要看也得先看他的啊,
可恶!“那,是不是瞧了你身体的男子都得让你魂牵梦萦?”他恶了两声。在
她抬起脸又要怒骂时,忽将衣襟敞开,露出黑黝的年少身体,咧嘴笑道:“现
下你也瞧了我的身体,你说,你要不要对我负责?哈哈!”不敢笑太大声,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