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拍一些精彩画面喽!难得三巨头会聚一堂,如果不留下一些珍贵画面,
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啊?”月兔很无辜的说道。

 从小她就被迫学会说谎而面不改色。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姊姊们的
男友多如过江之鲫,有一阵子还编号登记,见了人就对号喊人,看见二号人选
登门拜访,还不能说姊姊跟一号人选出去玩,要说参加社团什么的。所以从小
月兔说谎可是脸不红气不喘,也不认为说谎有什么不对,善意的谎言嘛!

 “什么珍贵画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小兔,我跟你可没仇,你也
不必这样报复我吧?”芙蓉一想起先前幸灾乐祸的月兔就有气。“你知不知道
这样做让高泰很没面子?”

 “追求你本来就要具备厚脸皮的神功嘛!”月兔眨眨眼。“再说,既然李大
哥就要成为我的姊夫了,起码也得先适应我的幽默感。”

 “死丫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老爸、老妈亲生的。芙蓉咕哝着,把一肚子气
发泄在碗盘上。

 “是啊。”月兔很惋惜的说:“十岁那年我还特地偷看户口名薄,计划去找
亲生父母,没想到我还真是老爸他们生的。”

 “你不是说真的吧?”芙蓉当她在开玩笑。

 “再真也不过了。六姊,你对干哥有没有死灰复燃的感觉?”月兔好奇问道。

 “你想干嘛?我可先警告你,别乱点鸳鸯谱!我对高泰可是一心一意,如果
你敢乱来,看我敢不敢切断姊妹关系?”

 说也奇怪,丁芙蓉当年好歹也是学校公认的第一美女,同时也是小镇上认同
的美女,每年游客来到小镇上,总会对丁氏姊妹投以惊艳的目光——除丁月兔
之外。她的追求者可是大排长龙,其中也不乏出色者,偏偏丁芙蓉就是看上了
长相平凡、身材中等的李高泰。第一次介绍给丁家人的时候,月兔还以为天上
下起红雨来。这可不是她夸张,实在是从十二岁起就有不少被围堵经验的芙蓉
——所谓围堵就是每天总有人守在校门口、丁家门口,反正常出常入的地点,
都有不少痴心男子守候着。而芙蓉每每受邀出去玩,对象不是相貌出众的,就
是高大威猛的;很像现在的朱胤伦,所以七年前李高泰出现时,她实在不看好
此人前景。不过令丁家人跌破眼镜的是,这段感情非但没因时间转淡,反而在
今年十月就要下嫁于此男子,可惜偏偏此时又出现了朱胤伦这号人物。这种复
杂精彩的三角关系,实在让月兔看得目不暇给,恨不得每天守候在这三人身旁,
静观其变。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见了那姓朱的后,一想到他与六姊旧情复燃,她的胸口
就不太舒服,像是经过猛烈撞击之后又归于停摆的地步。

 “丫头,又在作白日梦了?”不知何时,朱胤伦站在她身后,拉拉她新编的
辫子。

 芙蓉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你进来干嘛?要是让老妈看见,一定又唠叨我们让男人进厨房来。”月兔
看见他又恨又喜的,这种经验还是头一遭。

 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收礼物时间到了。”

 “收礼物时间?”

 他点点,拉起她的手,朝客厅走去。

 “丫头,你不会以为我带两串香蕉来吧?”

 她蹙起眉。“我不是小孩子了,要是你以为可以收买我,那可轮到你作白日
梦了。”

 她低语,本以为会在客厅停下,不料他竟没停下之意,而那丁父和未来姊夫
正朝着他们别有用意的笑着。趁她还来不及转过念头,竟然让他给带出门外去
了。

 “喂,你到底想干什么?”

 胤伦深吸口气。“这里的空气不错。”

 “比起台北,是不错了,如果你是想让我帮你说好话,我劝你死了心算了,
六姊就要做十月新娘了,你要是敢从中作梗,丁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胤伦笑了笑,打量着她。“丫头,有没有听过丑小鸭变天鹅的故事?”

 “你就是要跟我说这个?”她已经把他当神病看待了。

 “现在我打算向这只漂亮的天鹅求婚。”他微笑道。

 她愣了愣,情绪不由自主的陷入低潮。

 “你——是来求婚的?”

 “十年的时间,我相信应该够她准备了。”

 她微张着嘴,迅速盘算小镇上待字闺中的少女。

 “丫头,难道你没话可说吗?”他扬扬眉,说道。

 “我?我很——吃惊。”她结巴起来。“我以为你只是来度个长假,就回台
北。”

 天!为什么听见这消息,她会难过得连话也说不完整?莫非是为了将来没好
戏可看?

 “丫头,有没有谈过恋爱?”他突然变得有些僵硬。

 “没有。”

 他松了口气,说道:“二十岁应该是可以谈个恋爱的年纪。这镇上应该有不
少和你年纪相仿的男孩子。”

 “是有不少,不过年纪与我相仿的少女也不少,你问卷调查啊?”

 不是她自卑,实在是谁会喜欢上一个貌不出众,还像个黑炭的女孩?再加上
她没有那种恋爱的心情,所以至今仍没有一个喜欢的男孩。

 “我总得问清楚有没有第三者的存在。”他对上她略微困惑的眼光,习惯性
的揉揉她的头发。“既然你没有追求者,我也安心了。”

 “我以为你打算求婚的。”

 “我正在求婚,你看不出来吗?”

 月兔不解的回头看看:没半个人——“但这里没有人啊!”

 “除了我之外,这时还站着一个人,不是吗?”胤伦很有耐心的说,看着月
兔绕着他一圈,仔细看看方圆百里之内到底有没有人,如果有望眼镜,八成她
还会贯彻到底的瞧瞧这镇上还有哪个人不要命的站在街上。

 “你一定有近视眼,要不就是乱视,哪儿站着人了?”月兔就只差没跳进池
塘里去看看到底有没有人躲在里头。

 他长叹口气,无奈的托起她四处张望的脸蛋。

 “丫头,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了。”

 “我?”

 胤伦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妮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禁苦笑连连。

 “傻瓜,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在向你求婚吗?”


第五章


莫府最近热闹得紧,就连向来最冷僻的西厢小阁也开始热闹起来,原因无它,
只因王公贵族日前登门提亲。虽然当事人坚决反对,不过男婚女嫁本来靠的就
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尤其是女儿,想自个儿挑丈夫根本是天方
夜谭!所以,那当事人经过强烈反对,发觉无效后,倒也识时务的再未吭声。
反倒最近时常与小乌鸦举行密谈,不知在搞些什么花样?整个大白天里,就只
见小乌鸦来回进出莫府十几趟,若不是莫府喜事近了,登门庆贺的人多了,小
乌鸦被人发现溜出去,非得打几个板子不可。

 所以今儿个,小乌鸦兴匆匆的拎个小盒从后花园走进来,不料却撞上那巨人。

 她吓得差点腿软,若不是那巨人——朱牛及时扶住她,只怕小乌鸦早两腿跪
地,吓得昏死过去了。

 “姑娘,你没事吧?”朱牛担心的看着小乌鸦发白的脸蛋。

 “没……没事。”小乌鸦天生胆怯,不过这也难怪。小小的年纪不过与汝儿
相仿,自从被汝儿带回莫府后,虽说她忠心护主,不过一遇上天大的事,她可
还是躲在汝儿身后。

 朱牛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为她拾起掉落地上的小盒交给她。

 只见这小乌鸦一接过这小盒,就忙不迭的往小阁里跑去,也顾不得说声谢,
谁叫朱牛身材太过吓人?倘若要他将小乌鸦这等小个头给折成两截,只怕也不
需太费功夫!一想到这里,小乌鸦就跑得更快了,甚至连门也忘了敲,就直接
冲进小阁里。

 那小阁里坐着舞娘、汝儿及那一样吓人的朱琨庭。十分不幸的,小乌鸦就是
一头撞进朱琨庭怀里,这回吓得她真是两腿发软,昏死过去。

 “小乌鸦!”汝儿一惊,忙跳起来,拿着嗅盐快步奔到昏迷不醒的小乌鸦身
边。

 “都是你啦!”汝儿气恼的瞪着朱琨庭。“要不是你,小乌鸦才不会差点吓
破胆,我早说你不是好人了!劝你快快回去,免得我拿盐酒你、拿扫帚赶你,
别说我没先警告你。”

 “汝儿,不得无礼。”舞娘十分惶恐的斥责,生怕朱琨庭一个不悦,她娘俩
可就必死无疑了。

 “娘,我说得没错嘛!要不是他,昨晚爹也不会拳打脚踢……”

 朱琨庭眼眯,大步跨前,一把抓住汝儿的手腕。

 “他打你?”他暴喝道,冷酷的线条刻划在英俊的脸庞上,一旁的舞娘见了
不禁骇然,差点跟着小乌鸦昏死过去。

 她本想攫掉他的手,不过见他似乎在气头上,又想起他的力道足以捏碎她的
骨头,只好作罢。反正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你干嘛跟我生气?”汝儿也很气愤,只不过气焰小多了,谁叫他天生就占
有优势!

 而她一个女子别说重量没他的一半,就连身高也比舞娘矮多了,更别谈力道
了……叫她拿什么跟他比啊?倒不如暂时忍气吞声,图谋后计。

 她继续道:“又不是我命令他打咱们。不过说来说去,还是该怪你。若不是
你提个什么鬼亲,我娘怎么会挨打?姓朱的,就算你是个王爷,是个什么鬼将
军,那也不用仗势欺人,要整治我也不用赔了自己一生幸福,所以我劝你趁早
退婚,否则后果你自己负责。”

 他愣了愣。“我整治你?”

 她点头说道:“你以为我猜不到?虽然我莫汝儿没念过四书五经,也没学过
孔孟思想,不过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她自吹自擂,没注意到他一副好笑的
神情。“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你是想报复当日我损你之仇是不是?男子汉大丈
夫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宽大的胸襟,光瞧你这幼稚的举动就知道你做事不用大脑。
你要是斤斤计较那日损你之仇,也好,我莫汝儿就低声下气跟你道声歉,这样
总行了吧?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书念得少,就看在我是小女子的份上,暂且
饶了我,可以了吧?”

 “你说我幼稚?”黑眸危险的眯了起来。若是在他身边伺候许久的熟人在场,
一看便知好坏是他生气的前兆,只可惜汝儿似乎还意犹未尽,一点也没注意到
那即将燃起的怒火。

 “可不是?”莫汝儿有些违背心意的说道:“一个堂堂王爷怎会娶个待妾之
女?干脆由我去从中牵线,那忧、愁姊妹可是适合你人适合得紧。就瞧你喜欢
哪个了,只要你一说出口,包准有个既温柔又贤慧的妻子,不过那可不包括那
毒死人的舌头。”她话没说完,突然发现自己已腾空,还来不及出声,下一刻
便意识到自己已趴在他的腿上。

 “你干嘛?”她睁大眼,想挣脱他的钳制,无奈那只摆在腰际的大手可没有
意思要放开她。

 只见她的襦裙被掀起,他的手臂扬起,然后重重落下。

 “喂,姓朱的!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可以这样打我?”汝儿大声嚷嚷,别
瞧刚才她没喊出声,那可是叫喊到了喉咙,又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要不是个
性倔强得很,恐怕她真会叫得莫府人尽皆知,惹来丑闻。不过那叫声虽然硬是
给止住了,但那泪珠可是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幸亏她没哭出声,要不然她
就丢脸丢到家了。

 本来她还想破口大骂几句话,不过一看见他的手再度无情扬起时,她忙不迭
的紧闭上双眼,咬紧牙关,等待那巴掌落下。

 等了许久,久到汝儿的心脏差点跳出胸口,那巴掌才落下——很轻,比起先
前那一下是轻多了。

 “我不许这说话这般放肆,听懂了吗?”他沉声问。

 直到现在他还怒气未消,一想起这丫头竟然想将他推给其他她女子,他就颇
为生气,巴不得再狠狠打她一下,让她知道将他当垃圾扫出门的下场是什么?
不过也算他心软,只打了一下就再也打不下手了,要不然还有她疼的。瞧一眼
缩在角落,眼睁睁看着汝儿挨打的舞娘与小乌鸦,朱琨庭再次怀疑在这种环境
之下也能教养出这般敢言敢做的胆大女子?回想莫大仲那副痴肥嘴脸,倘若不
是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信小汝儿是他与舞娘所生。所幸下个月月初便是他与
汝儿的大喜之日,同时亦是收回朱家传家宝之期,届时再无后顾之忧了,他所
要应付的就只是这刁钻古怪的小汝儿,他相信到时心中大石便可落地——至少
不会有太多的麻烦让他穷于应付,这是他坚信的。

 只见汝儿可怜兮兮的从他腿上爬起来,若不是他好心扶她一把,只怕这回她
早软趴趴的跪在地上了。不是被吓得跪在地上,而是痛得跪在地上。别看只有
单单一巴掌,朱琨庭可是健壮武汉子,虽没平日莫大仲打得厉害,不过那也只
够让她瘀青几天了。

 汝儿隐含怒气的瞧了他一眼,见他脸上似有愧色,于是大胆抱怨道:“男女
授受不亲,你这样打我,要是让外人知道,会说你虐待女人!我还可以一状告
到衙门去,到时看你还威不威风?”

 见她没事,他才放下心来,嘴角微扬,用左袖擦去她脸蛋上的眼泪,谁知汝
儿还很霸道的朝那丝绸袖子用力擤了擤鼻涕才罢休,弄得他啼笑皆非。

 “衙门不受理这种案子。丫头,下个月月初咱们就是夫妻了,就算是亲亲你,
也没人敢吭一声。”他笑谑道,说罢上前一步,仿佛真要有所逾矩,这才吓得
汝儿急忙跑到圆桌后头。

 “谁跟你是夫妻?”

 “前二天莫老已经收了聘礼,现在退婚似有不妥。”他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
眼里。

 “爹收聘礼,你去娶他啊!你们俩配成一对正好。”见他眯起眼,她很识时
务的改变话题。“其实你想娶我也可以,不过要我和一个比我智商差的男人生
活,不到半年我可就疯了,所以如果你要娶我,就得接受我的考验才行。”

 “有何不可?”

 汝儿眼一亮,没想到他这般爽快就答应下来了。先前还听娘亲耳提面命的说,
男人最忌讳女人反抗他们。若不想挨打,不但要当个温顺的哑巴,就连男人做
了什么错事也得装聋作哑,只要他供你三餐温饱,也就不必奢求什么了!这是
她娘亲说的话,她是不太清楚,毕竟长久以来除了偷溜去市集逛逛之外,都是
待在莫府足不出户,男人的模样除了莫大仲之外,她就只见过长工们的,而他
们可是鲜少跟她搭上一句话的,要怎么了解?就连月兔那时代也跟这里大有不
同,那时代的人讲究的是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男人可以朝女人破口大骂,
女人也可以对男人拳打脚踢,要是一个不服,还可以告上法院,那裁判对错的
人还不会因为是女人而不受理案件呢!

 不过看他似乎不像在说假,她很快的跑到小乌鸦身边低语几句,只见小乌鸦
胆怯的交给她那个小盒,还劝她别做傻事之类的。

 “我也知道你力量大得很,所以我也不考力气,考你智力。我可先声明,要
是你办不到,你可得退婚唷。”

 朱琨庭只是一味的瞅着她瞧,也不应答。

 汝儿可不敢逼他,干脆就当他默认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头有一副巧连环。

 “这个俗称鸳鸯扣,要是你能在半炷香的时间里分开它们,我就答应跟你成
亲,怎样?我可先警告你,要是你用武力拆开它们,可是不算数的。”汝儿很
认真的交给她。

 那巧环主要是由两个U形大环和卡在中间的小圆环所组成的;有些像手铐。
要想让这小圆环从两个大环中抽身而退,除非他有很好的智力——这是制造巧
连环的商人信誓旦旦所发誓的,还说凭一介武夫是不可能想出解法的。当时汝
儿见着好玩,花了二文钱买回来玩,费了两天的功夫才解开来,没想到这回倒
派上用场了。

 她很得意的看着朱琨庭打量这巧连环,而舞娘则在一旁拚命使眼色给她,劝
她不要胡来。嫁给王公贵族有什么不好?一辈子不愁吃、不愁穿,就算是做妄
也比嫁入平常百姓家要强得多!偏偏这汝儿不知足,竟还拒绝王爷登门提亲,
亏得朱琨庭极有耐心,否则哪还由得汝儿在这里胡来?先送给她两个巴掌都不
为过。尤其还敢当着他的面数落他的不是,王爷没掉头就走算汝儿幸运了!还
说什么退不退婚的?要真是退了婚,不但让街坊邻居笑话,只怕到时人家还以
为是汝儿有什么毛病,恐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换言之,汝儿只有这次机会,要等下回,恐怕得排到下辈子去了。

 舞娘的心思,汝儿哪懂啊?只见她脸颊上的梨涡正若隐惹现的露了出来。看
着朱琨庭打量那巧连环的模样足让她笑上三天都不止。

 朱琨庭看了她一眼,了解到是她太过自我膨胀后,微微一笑,将两端的U形
环稍稍旋转一下,中间的小圆环就自然而然的跑了出来。

 他当着她太过吃惊的面前,将解开了的巧连环塞到她手里。

 “下个月月初,我准吉时迎亲。”

 “不——不行——”她结巴起来,见他眼一眯——现在她可知道了她怒气来
临之前的征兆,她忙不迭的改了口。

 “是我娘说的,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呀!”

 “什么!”他的暴喝声让小乌鸦吓得再度昏死过去,而舞娘本欲模仿,不过
瞧朱琨庭一脸愤怒,不禁吓得无法动弹,要不然她早两眼一闭,跟随小乌鸦晕
厥过去了。

 这三个女人里大概就只有汝儿最轻松自若了。说不上来的理由,她就是不怕
他生气,她就是不懂他干嘛一定要娶她?论姿色,前厅坐着两位美若天仙的仙
女;论身材,不是她自卑,实在是有一回月兔拿PlayBoy给她大开眼界,
里头美女如云,虽是洋妞,但个个都是波霸型的身材。那完美的比例还真不是
说遇就可以遇上的,更遑论登不上台面的她了!只怕娶她回去,这猪公隔天就
另寻女人了,那她多丢人啊?

 “那男人是谁?”

 她吐吐舌头,理直气壮的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你别以为我骗你,这
有金锁为证。”她有些脸红的撩起襦裙,让他看见足踝上的金锁。“这是娘说
的。据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一个得道高僧登门拜访,说什么这金锁他保管了近
百年,现在该是物归原主的时候,还留下纸条写道——将来只要能解开这锁的
人就是我的夫婿。所以不是我不嫁给你,实在是另有苦衷。”

 他冷冷的打量好金锁,忽地单膝跪下,趁汝儿还来不及闪开,就抓住了那纤
细的足踝,细细打量起金锁。

 “别白费功夫了。当年娘请了京城有名的锁匠来开都开不了,何况是你?”

 “无稽之谈。”朱琨庭站起来,冷然道。

 她睁大眸子。

 “你不信我?”

 他摸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那上头甚至未施脂粉,鼻头上还有几粒红色的小
雀斑。

 “不论信不信,你等着做新娘便是。”

 “喂——”见他转身出去,想叫住他,他又不理,气得她用力跺脚。

 看来她是做定他朱琨庭的妻子了。

 “成亲?朱兄?”

 下巴脱臼的模样朱忠是没见过,不过光瞧杨明现在那副嘴脸,的确也与下肥
脱臼相去不运。

 朱忠很高兴自己是那个转告扬明的仆人,能够当场目睹杨明那张吃惊到扭曲
的脸庞,就算少活一年都值得。也不是说他瞧不起靠赏银吃饭的杨明,实在是
因为朱忠历经朱家二代,虽经过无数风风雨雨,但天性依旧严谨且不苟言笑,
这其中绝大原因在于老王爷生活刻板严肃。想当年,朱忠不过十五、六岁的年
纪就进了朱府当差,事事以老王爷做傍样,加上耳濡目染,让他也成了同样不
苟笑的总管,一直到现在少爷当家做主,依旧承袭当初那股死气沉沉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