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枪没了,从腰际抽出弯刀,往姓黑的那里奔去,流畅的动作像是把杀人
当做家常便饭。
噢!天啊!
她跳起来,全身骨头濒临散开的倒数阶段,仍然跄跌地追上去,及时挡在黑
宿原的面前“不要伤……到面具啊!”话还没完全吐完,猎刀呈现完美的弧度
迎头划了下来;樊落最后的意识是他杀红的眼。
她撇过脸,闭上眼。在射击的同时,身躯往后弹开。
火辣的疼痛肆虐她的脸!
弹开的同时,她撞到身后的人。是黑宿原吧?可怜的人,昨天还饱受爆炸的
惊吓,也受了伤,今天又遭人狙杀!
隐约地,身后的男人迅捷退开,才想任她跌个狗吃屎,但不知为何,他又伸
出手拉住她。
“死了!”这时候还是装死比较好吧!她已经仁至义尽了,拼了老命的结果
是只干掉一人,但剩下的四只大熊,她真的、真的无能为力了!
佛祖,原谅我吧!
好半晌,四周静悄悄地,像掉了根针都能听见似的。
是很想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但天生的高忍耐度让她“睡”不下去。樊落悄
悄地睁开一只眼。
“喝!”她跳起来,撞到黑宿原的面具!天,千万别没被人砍坏,反教自己
给撞坏了。
“你……近视啊?”这么近看她,要死啊!
“我看你死了没。”黑宿原泰若自然地回答。
她瞪着他,但目光立即被地上五具尸身给吸引了。她惊骇地跳上床,吓、吓
死人了!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尸体,而且大多都是一枪击中眉心的,只有一个是遭
猎刀砍死的,而她击中的那个佣兵也是眉心一个洞,呃……不是她杀的,绝对
不是她杀的!她打中的该是腹部,可能还没因流血过多,就先被眉心的洞给杀
死了!
绝对不是她杀的!如果是她杀的,会一辈子寝食难安的,宁愿推给他。
“你的枪法很准。”她的眼又瞇了起来。他是黑宿原吗?不像昨天那个怯懦
的男人。
“谢谢。”在面具之下露出的黑眸复杂难懂。“原本,我是要留下一个活囗
的。”
樊落的唇掀了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闭上。
“你……没事吧?”半晌,她只吐出这句。他的上身赤裸着,黑色的裤子像
是随意套上的,腰前的扣子尚未来得及扣上,顺着铜色的臂膀往下没入了纯白
的手套,只手握枪的姿态十分纯正优雅。
他的洁癖显然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不然也不会连衣服都不穿,就先戴上手
套。
“宿原!”一身中规中矩睡衣的黑忍冬匆匆晃进门,仓皇的眼一扫地上尸具,
立时浮起惊惧。“这是……”
黑宿原随意摆了摆手。“叫人把他们清出去。”
黑忍冬点头,担心地搜索他伟岸健硕的身躯。
“你……没受伤吧?”以一敌五,毫发无伤似乎不太可能!但,他叫黑宿原,
集不可能之可能的男人。
“我没事。”黑宿原扔了枪,脸露厌烦。忽然,他对上樊落精敏的黑眼。
“啊,樊小姐,怎么你也在这儿?”黑忍冬这才发现屋内还有第三个活人。
“你……是黑宿原?”不像不像,真的不像。她是不是救错人了?
他沉默了会,细细的软弱声音逸出喉间:“你被我吓住了?因为我动手杀了
人?”“不……”这下又成了那个懦弱的男子了。
“啊!”在旁的黑忍冬又叫道:“樊小姐,你的脸在流血!”
“如果知道你的枪法这么准,我就不会来救人了。”她依旧凝视着他。
“如果没有你,枪法再准也没用。”这种说法是有点捧她,但部分是事实。
这小女人拖住一个,让他轻松撂倒另外四个,她是该居些功劳。
“破相!这是破相耶……”语尾曳去。这两个相看两不厌的家伙压根没注意
到他这第三者!
“你的脚不是受伤了吗?”
“是受伤了。”黑宿原叹息,虚脱地往下滑,料准樊落一把扶住他。他可怜
兮兮地:“你以为黑家人好当的吗?我不爱杀生,可是由不得我不动手。从小
碰枪练身手是黑家人必须走的路;我讨厌见血,可是为了保命不得不随时警觉,
连受了伤也是……你不必同情我,真的。”子星的眼泄漏痛苦。
据说,男人悲惨的背景通常容易换来女人的同情,而同情一旦起了酵素,那
就会成为那西色斯岛上唯一欠缺的东西。噢,他相当地期待!
“你为了我而受伤……”他的眼流露出丰富的感动。瞧瞧她先前做的!没有
爱上一个男人,会轻易为他破相?“不要伤……”这是她所说的,没说完,但
可以猜个十之八九:不要“伤他”。
女人的爱情真伟大!他赢的似乎太简单了。
樊落皱起眉头。摸摸脸颊,手掌尽是血迹,这才感到烧灼的痛。
“我害你破相了。”他的声音低低柔柔地。
“还好啦!”樊落微笑。“能死里逃生已经算是奇迹了。这点小伤擦擦碘酒
就没事了啦,反正又不是要去选美!”
“可是……本来你就已经长得不怎么样了,万一留下疤……为什么你要救我?”
“因为……”不挡身救你,面具就要被剖成两半啦。“因为我们是朋友嘛!”
樊落眨眨眼,眼底尽是雾气。
“你好象要哭了……”
“没有办法!不由自主地哭嘛。”
“嗯?”是因为同情他的缘故吗?
“因为我的脸好痛唷!”虽然她不是很在意破相,但是一松懈下来,品尝死
里逃生的感觉之后,痛彻心肺的刺辣像毒虫爬上她的左颊。痛死了!老天,刀
囗子到底有多长啊?虽然是不怎么在乎破相啦,但依旧不太敢去照镜子,鲜肉
翻出来的样子可是不太好看的!
“完了!”
“嗯?”黑宿原观望她的伤囗,再移到她的眼。
“我要昏了。”眼前的他七十二变,到处都是他。“……要我接着你吗?”
他显得有些不情愿。
看样子她是失血过多了!这是理所当然的,很少看见一个女人能血流不止而
谈笑风生,她不是过度迟钝,就是已经被吓坏了!
他嫌恶地看着血染在她的T 恤上面,怵目惊心谈不上,但对于有洁癖的他而
言,是不愿意去碰的。
“谢谢。”樊落眼一翻,就绵绵地滑下。
黑宿原的眉头一皱,顺势轻推她倒向床铺,省得惹他一身腥。
他的注意力很快地被移转了。他弹了弹手指:“你打算躲藏多久?”他的唇
冷冷撇着。
敞开的大门外黑漆漆地,隐约地看见一名大个男人特意走到阴影处。
“童晃云。”高个儿的男人自我介绍:“我代我师父来履行艾蜜女士的留言
……
‘由我开始。奢华与靡烂’。“黑宿原迅速撇首望向门囗,已是空无一人。
谜题已经出现。
他的眼阴狠地瞇起。
该死的老巫婆!谜题不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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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你的面具才能拿下来?”
青野草坪上一男一女。男的戴着一副银色面具,弯邪的嘴唇要笑不笑的,可
怜兮兮地坐在轮椅上,任身后的小女人推着,散步在古堡前。
男人轻佻地笑着:“你想看我的脸?那可不成。能看的只有我老婆。”精光
的眼满意地发觉到周遭闲逛的男女逐渐锐减之中。
去!
樊落凶狠的目光试图在他的脑后灼出一个洞!真是见鬼了,谁想看他长得一
副什么屁样啊!她想要面具,却不知该从何下手;再这样下去,她的小命很快
就要被他给玩掉了!
昨天她还躺在床上为颊腮上的伤囗痛得要死要活的,连大夫来都没下麻醉药!
真是痛!痛死她了!
“真的十分抱歉。”当时,黑忍冬一脸同情兼无奈,软弱地看向硬跟进房的
黑宿原,才又鼓起莫大勇气,同预备缝合伤口的她说:“岛上一向没有专职医
生,备用的麻醉药也用完了,请你忍着点吧。”
“你放心!”黑宿原的眼,闪啊闪的。“正巧艾蜜……我的继母,她的家庭
医师也应邀到岛。瞧,我的腿就是他弄的,技术不错,说不定不会留下疤唷。”
噢,真是见鬼的技术好!她没有在他面前昏死过去就是神迹了!即使此时想
来,还是好痛!
“樊落,你想要吗?”他轻爽的声音勾回她的神游。
“要!”她想要极了她的面具!如能在最短时间内拿走他的面具,她会广结
善缘,以报佛祖的大恩大德。
“真的?”黑宿原自行转动轮椅,转了个方向与她正对,魅色的唇似笑非笑
地。
“我倒不知道你对我情根已种。”他的指间欲摩擦,像是想弹弹手指,却又
隐忍下来。
“咦?”她有没有错听啊?
“你该知道的,你的身分还不够格成为那不色斯岛的女主人。”
啊……他到底在胡扯些什么?打从一开始,他们就在鸡同鸭讲吗?是看不见
他的容貌,但他的眼泄漏几许孩子气的残忍快意。
他喜欢逗弄她!把她当老鼠似的耍,似乎成了他的乐趣。她的眼细细品尝那
双黑鸦似的眸子里所带出的诡异及熟悉,而后,忽然地,她跳上他的腿,双臂
勾住他的脖子!
“真可爱!咯咯。”指下传来预期的僵硬,她甜甜无辜地巧笑:“原本我以
为你是自恋狂,连岛名都取‘那西色斯’,没想到你也懂得为我着想。”那西
色斯在希腊神话中是个化为水仙花的自恋神只。
“着想?”他的嘴硬生生地迸出话来,避开她特意在耳边喷来的鼻息。她以
为她在干嘛?
她的眼睛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你明知跟你在一起会招惹祸端,所以想慧剑斩情丝,对不?”她撑着脸颊
贴上他的下巴。哇,好冰!他是不是给吓得直冒冷汗了?她继续细声道:“就
像昨晚一样!无时无刻都有危险,为了确保你所爱女人的安全,即使隐藏你的
情意,都在所不惜,是不?
呜呜,我好感动唷!幸好我聪明,才没被三流的演技给骗了。“她没参加过
话剧社,但一想起脸颊上的痛就好想哭!痛死她了。
她像八川章鱼一样缠着他,感动的眼染上水汪汪的雾气。她的眼神一向充满
活力,突显了她平凡约五官;如今,她的眼像浸过水的海绵,软软地,像是随
时随地可以淌出一大摊子的水。
没见过她哭过,就算是昨晚缝合的过程中也没见到她掉过一滴泪。他的眼闪
了闪,忽然想看她的眼泪;不为什么,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懦弱的样子。
“我……”他惨兮兮地微笑,忽然搂住她的纤腰,吓了樊落一跳!他抱得死
紧,在她耳迸低喃:“我怕死,但更怕罪恶感折磨!你知不知道雇外国佣兵是
不算‘个’,而是算‘连’的?”她的身子也是软软地,像软糖般。
从小,就不爱人碰触他。他也不喜接触人的肌肤,总以为上面布满了汗渍与
菌类;这算是洁癖,连对最亲的艾蜜也不愿有身体上的接触。然而自这场游戏
开始,接二连三的有肉体碰触的发生……因为他太热中这场游戏吗?打击她的
精神是他暂时的嗜好,但他似乎牺牲太多了。
“啊?”
他在樊落耳边快意地微笑,感受娇躯的僵硬。
“佣兵是算‘连’的,昨晚只出现五个;剩下的,你说还有几个没出现?你
真有勇气,敢陪着我散心!难道都没注意周遭都没人?”
“啊?”她低呼。是啊,她推着他在草坪上晒太阳时,的确不少应邀到岛的
宾客刻意避开了;原本当初他们来到全是为了瓜分岛权,理应多多接近黑宿原
的……“事实上,今天已经有人先行放弃资格离去了!‘黑色佣兵’行事挺有
趣的,不在乎死多少无辜百姓!你想听听他们的行事作风吗?几年前纽约大厦
爆炸,死了三百多人,你猜里头有多少条命是他们要的?只有一条哦!”他微
笑,搂紧怀里蠢蠢乱动的绵软身躯。真的是挺软的,以前没注意过,一个女人
的躯体有这么……软趴趴的,像一捏就碎的吗?这样的躯体里头怎会有打不死
的热烈活力?他皱了皱眉头,暂时甩开目前的思绪。他唇边笑意泛深。“原本
我以为今早你不会接受邀约,陪着我这暂时残废的男人来散心,没想到你二话
不说,不顾波及的危险。这种真情真意实在教我感动!”
啊,这个……该死的混帐!难怪今早在吃早饭时,就她一个人独自霸一桌,
连尤痴武都远远地站在另一头,大喊:“不要怪我!这是童强迫我的!你要留
全尸,我才好帮你收尸唷!”该死的!混蛋的!真是见鬼了!
她,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如果现在她连面具也不要了,迅速逃离他百里之内,不知来不来得及保住一
条小命?
“来不及啦!现在在他们的眼里,你已经成为我的弱点,擒将先射马。可怜
的落,我的心想要保护你,可惜我的能力不足,瞧我的腿伤得……唉……”
樊落咬着牙,狠狠地推开他,跳下去。
这个男人!
如果她死了,做鬼也不会饶了他!“我,惹到你了吗?黑宿原!”
他的眼闪烁,惨声道:“你怎能这样说?我……我渴求陪伴嘛!你不知道…
…我一个人独居在岛上有多寂寞吗?第一次尝到爱的滋味,难道我就不能多贪
恋一下吗?”他吸吸鼻子,唱作俱佳地。
他还想作戏吗?可恶!这全是小爹害的!此刻的小爹想必是陪着老妈跟她肚
里的宝宝,幻想起三人组的天伦之乐吧!没理由他在台湾吃饱撑着,而她却为
了个鬼面具在这里受苦受难着!
她要走了!
对,管它面不面具的,逃命要紧!就算这个鬼面具价值连城,也不值得赔上
她一条命!别了,姓黑的!她不时兴报复这套玩意见,等她离了岛,会好心替
他向佛祖祈祷的。
“你,不像嘛坏了。”
“不,我真的吓坏了!”樊落流畅地接道,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上的纱布。这
是来到岛上的教训,她一辈子都不曾忘的。
从明天开始,他就会成为历史人物,永远也干扰不到她的生活!弱点?哼哼,
他唯一的弱点是他自己,这个自恋而又变态的家伙!她始终不明白他为何要找
上她!她只是个平凡的东方小女人,从头至尾实在看不出有何吸引人之处。他
为何总要整她?
“如果这就叫吓坏了,我还真不知什么叫屁滚尿流!”黑宿原托着腮。“你
不必紧张,我送你一把枪防身,如果你不幸连把枪都用不好,我可以免费送你
一副上好的棺木,如何?”
她的唇撇了撇,想要冲上前狠狠地啃他血肉,而后忽然再度撒娇她跳进他的
怀里。
“你必定有所防备,是不?那西色斯几乎算是台湾的一半了,而你又身为名
门企业之后,你的保镳在哪儿?在哪儿?”至少要在离岛前保住性命。
“没有保镳。”他徐缓地笑着,笑如璀璨日阳,因为他看见了一张足以塞下
鸡蛋的嘴。“瞧你,像是跌入十八层地狱似的,这没什么好惊诧的!昨天晚上,
你看见了任何像保镳的家伙冲上楼救人吗?”
“……没有……”的确是没有,但……“怎么可能没有?”
“为什么不可能?”他的指间在摩擦,但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笑容依旧,
但化为黑影般的笑意。“我喜欢掌控自己的一切,我的命属于我的。就算有任
何人想夺走我的命,那也得先经过我。”
啊,这个疯子!为了主控一切,连命也可以轻贱。不行,她不寄望他了“忍
冬呢?
不是你的堂弟兼秘书吗?他一定挺关心你的安危的。“说不定暗地里藏了几
个保镳呢!
她必须私下跟黑忍冬谈一谈,同他瓜分几个保镳保护她,黑宿原想死得要命,
就让他去死好了,她还想活呢!
“他是关心我啊,但不曾违悖我的命令。”深沉的眼注视她的,阴恻恻地开
口:“你以为昨晚为何在枪声平息之后,忍冬才上楼?他担心我,但绝不曾拿
自己的命开玩笑,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求生本能。每个人类都是一个个体,没
有理由平白无故为旁的个体付出。有谁会、有谁能、有谁肯浪费一条生命去救
另一个?在这种情况之下,仗赖自己是唯一可行的。”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很
容易教人信服。
“但,昨晚我救了你。”樊落仗着这个事实,睖瞪着他。
“那是因为你傻。”坏坏的笑容绽在嘴角。“而我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啊?”
“向来我是有恩报恩的,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是不可能的,我还不至于那么
傻呢!”
他顿了顿,看见她又从他身上跳了起来。
哼!她的确是满傻气地,莫名其妙去救一个变态者是她的错误。既然寻求不
到保护没关系,她全副武装上阵;从小,她就不知死心为何物,唯一遗憾的是
没有看见他的下场!
“你要去哪儿?”他淘气地问。
她瞪了一眼,随即跑开他的身边。
刚刚设定的“逃亡A 计画”正式开锣!她不跑路,难道还陪着他赴阴曹?
她要逃命去也。
※※※“我说错了什么吗?逃命逃得那么快,真是。”黑宿原弹了弹手指,
微笑看着她“仓皇而逃”的身影。
“呵呵,错是没有,只是稍为骇人了点。”
黑宿原瞇起眼,轮椅转了个圈。
“安神父?”没发觉安皮斯的到来,是他的警觉性降低了,亦是安皮斯如猫
的功夫越发地深了?
“呵呵,原本以为你在岛上无聊生厌,才会找了一群人来给你当乐子,没想
到你倒在这里玩起猫捉老鼠的游戏来。”
“神父不该说这种话。”黑宿原神色自若:“神父来得正好,我有事请教于
你。”
“哦?你要告解?”安皮斯的褐色眼,闪闪发亮。“这是应该。忍冬告诉我,
昨晚你动手杀了五个人,应该告解的。”
“神父认为我该告解?就因为我自卫?如果我在这里一枪毙了你,你能毫不
反击?”
黑宿原随意挥了挥手,表示结束这个话题。“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神父,
我们之间另有话题。”
“哦?”安皮斯的眼,眨了眨。“那就是先前那位女士的问题喽?坦白说,
我虽然不是爱情顾问,但我是神父嘛!理应为上帝的子民解决烦恼,来吧,告
诉我,你的恋爱史,我保证不会传给第三者知道。”
黑宿原无言地注视着年轻过头的神父。“你确定你是货真价实的神父?”
“上帝可以为我作证。来吧,孩子,从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那位女士跟你
很相像呢……”
“相像?”黑宿原的眼瞇了起来。安皮斯的眼是瞎了吗?连一个男人拫一个
女人都分不出来吗?
安皮斯微笑,手握胸前的银色十字架,活像宣扬圣经的慈悲神父。“不是外
貌的相像,而是感觉。你们俩都拥有坚忍的精神、孤寂的心;在某种程度土来
说,你们是同一个国度的。艾蜜常说,你有时残忍,但你却视为理所当然,你
的心、你的身体,只为你自己而活,你是一个即使没有人关心你,你也能随心
所欲活下去的人;你是一个那西色斯,只爱水中倒影,如果有一天水中倒影实
体化了呢?呵呵,那西色斯会爱上水中影吗?”
黑宿原淡淡地支腮看着他。“神父,你太多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