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眼一眯,打从抱着她进房以来——二楼是暂时封闭了,所以暂时抱着
受到惊吓的她来他的房间。但现在他开始怀疑到底是谁受到了惊吓——她甚至
在质问他!
“答不出来是因为找不出借口吗?”拚命绞着双手,眼泪已经快掉下来了。
她哭不是因为被他给吓哭。一直都很信任他的,要不然她老早就以肉票的身
分逃跑了,何必还留在这里?还不是为了“初恋情怀”——第一次喜欢上一个
男人。想想,连暗恋的经验也不曾有过,能触动她心弦已是不易,没想到他竟
然骗她!
他骗她那是许愿的玉石!
他竟然骗她!
“别哭!”他低吼,却换来反效果。天!这女人是发了什么疯?眼泪鼻涕直
流,像是受到莫大委屈!
他才是那个受委屈的人啊!
一个大步跨向前,抓住她单薄的肩,低声咆哮道:“我叫你别哭听见了没?”
就是见不得她掉泪!
“我就是爱哭,你能拿我怎么办?”存心跟他杠上拟的,眼泪愈掉愈多,几
乎要泛滥成灾了,还不怕死的抹了一把鼻涕擦在他的衬衫上,算是报复吧。
“该死!我不准你哭。”说完,咒骂一声,俯下头,粗暴而炽热的封住她的
唇,狂乱的将埋藏的莫名情感倾注在这一吻中。是的,他承认他是不折不扣的
小人;他卑鄙,他恬不知耻,强迫这女人接受他,不让她有任何退缩的余地。
天知道他忍耐了多久?就算要当圣人也得有个限度!从她住到白屋的那一刻起
……应该是更久以前,那名叫林沛书的女人便深入他的脑髓,再也挥不去……
尝到咸涩的味道,才发现是自己咬破她红肿的朱唇,眼一沉,满腔激情化为
心怜的柔情,搂住她柔软的身躯。
“我——不是有意弄疼你。”贴着她的唇低喃,眼底掩不住的歉疚。
她迷迷蒙蒙的望着他,早忘了先前的争执,傻气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吻去她的泪。
“我爱你,龙瑾。”说出来后才觉得尴尬莫名。本来是不想说的,根据市调,
初恋的成功机率几乎不到百分之零点一!尤其他又是绑匪,跟绑匪谈恋爱是不
会有好结果的。
当然啦,如果能劝他改邪归正,又是另当别论了,但首要前提他应该爱她的
——他爱她吗?
有人会爱上有些傻气、有些迷糊、又有点工作狂的女人吗?
由龙瑾震惊愕然的脸庞大概就可以看出来了吧?只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间,原
本的亲密竟成了一尺远的距离!又不是躲爱滋病,何必跑得这般快!
他伤了她的心。
他不爱她!
她却爱他!
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不准哭!”
“我哭又不关你的事!”她使性子地叫道。反正从小到大,她也没使过多少
性子,难得使一次,应该不算过分吧?
泪眼迷蒙中,她看见了房里乱七八糟的摆设,随手拿起桌上的烛台——反正
又值不了多少钱,算是泄愤好了,用力地朝他扔去。
“沛书!”幸亏他闪得快。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吻我?这是我的初吻耶。”接着是茶壶。
“冷静点——”龙瑾矫捷地接住飞来的茶壶,扔在一旁。
“从来没有人敢吻我!小学六年级时坐在隔壁的小男生想偷吻我,被我打断
腿,你竟敢未经我允许就夺去我的吻!”愈说愈生气,好似不爱她就犯了什么
天大的罪刑似的!
眼角一瞄到木制的椅子,将它抬起来用力扔了过去!才不管他受伤了没?被
砸到最好,让他看看伤女人心的后果有多可怕!
不爱她却吻她,难不成是对她有欲望?
是有这个可能!虽然她长相不是绝美身高也达不到标准,但是好歹也算是个
女人啊,起码还有那么一点女人的魅力存在嘛!应该生气吗?
从来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表示对她有欲望,这种事是头一回遇上,该喜该怒
还在评估当中,不过,看他轻易闪过去的木椅,心里实在很不舒服。
他竟敢偷吻她!
没经过她的同意,他怎么可以这么——想起那个吻就脸红!一时也没细想,
竟打起窗前书桌的主意,于是很努力、很费力地想抬起书桌朝他扔去。
“你想做什么?”龙瑾已经不感到吃惊了,也许是一天之内受到太多的惊愕,
已经麻木了!
“你没长眼睛吗?”
“你疯了!”
她胀红着脸,累得半死还搬不起笨重的书桌。
实在受不住她这么虐待自己,龙瑾轻叹口气,举步走了过去。
“你不要过来!”她大叫道。
“沛书!”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呵?
“都是你啦。本来想一辈子都不谈恋爱的,但是碰上你之后——”眼眶里忍
不住一片湿意。“你没听说过爱是一体两面的吗?现在我不爱你,我恨死你了!”
龙瑾的冰块脸已经有了裂痕。
多奇怪的一句话!仅仅一句恨死你了,就像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那般难受。
那是什么感觉?陌生极了。如果可能,他很希望她能收回那句话。
她恨他!
他的嘴角紧抿成一直线。
“你苦着一张脸干嘛?”反正心碎了,胆子也就跟着大了,就算指着他的鼻
子大骂也不在乎。既然搬不动桌子好吧,那就离开这里算了!也许回复以往的
日子就能忘掉他吧?
“你要宝藏是吗?”她扯下胸前的坠子扔给他。“红龙□给你!你可以放我
走了吧?”她红着眼睛道。
“你不能走。”
“为什么?怕我揭发你吗?”没想到第一个爱上的竟是这种男人!“你放心,
我对宝藏一点兴趣也没有,更不会去报警,毕竟你只是伤了我的心而已。”用
力抹去眼泪鼻涕,很不服气自己在他心底竟连小小的宝藏也比不上!
“你不能走。”他重复道。
“你以为这栋破屋能关得了我吗?它甚至连锁也没有!要逃是很容易的——”
说了不该说的话,之所以知道不该说,是因为看见龙瑾的脸一沉。
“马上就会装锁了。”是打定主意不让她离开了。
“你——”她气死了!再顾不得彼此身材体格的悬殊,竟跑到他面前拚命地
捶着他,口里直嚷着“我恨死你了”,又捶又踢,看他站得像石膏像,动也不
动,好似一点也不疼,竟一时失了魂,用力地狠咬一口他的手臂。
他竟连叫都不叫。
不疼,吗?
悄悄地看一眼他木然的神色,再低头一望道血痕,惊呼:“你流血了!不流
血才怪,刚才她用了多大的力咬下去的,不流血才是奇迹呢!
什么怨什么恨暂搁一旁,心里还是很舍不得他受伤的!
很不安地瞄他一眼,他看起来似乎不痛不痒,该不会趁她不备,狠狠抽她一
顿吧?
反正他又不爱她,就算打死她也不无可能。这想法明显地流露在她脆弱的脸
上,惹得他怒吼一声。
“我不会打你!”他低吼!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一脸震惊。
“你不可以读我的心。”她一直认为他会读心术的,要不然为什么总是能猜
到她在想些什么呢!
龙瑾抿了抿唇,已经放弃和她说理。
对她,除了无奈之外,那股莫名的情感陌生得叫他惊悸。那是什么感觉?是
性吗?
不否认想拥有她,但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些什么吧?难受得心烦的感受。
该死!他甚至不曾产生这种古怪的保护欲望,想将她纳入他丰厚的羽翼之下。
是——爱吗?
顿时,他的脸色泛白了。
看他脸色是愈来愈难看,该不是病了吧?
她忍不住正要开口“关心”一下,突然听见客厅传来的骚动声——还有如侠
的尖叫声,吓得弹跳了起来。
“不准出来!”扔下这句话,龙瑾臭着一张脸大步走了出去。
不准出去?太看扁她了吧?既然打算要逃出去,就不会乖乖听他的话,反正
她又不是他老婆!再说那扇破门也关不住她。
实在忍不住好奇,说不定是那个外国男人在欺负如侠,能袖手旁观吗?同为
女性加上天生的侠义心,下定决心非得出去瞧瞧不可,不过话说回来,能这样
手无寸铁的出去吗?当然不能!也不是存心贬低自己,天生就是拿笔的料,能
拿笔打人吗?不笑死人才怪。四处张望一番,瞥见先前拿来砸龙瑾的木椅,就
马马虎虎凑和着用好了。
还不算费力的举起那小木椅,“正大光明”地跑出龙瑾的卧房。
一出来——不出来还好,一出来就被吓得心脏差点停摆。站在客厅中央的不
是龙奕还会是谁?
他的肩上扛着一个女人,他的脸……他的脸流满了血,活像刚从地狱爬出来
的复仇使者。尤其他充满血丝的眼珠正看向她——她吓得弹跳起来。很窝囊、
很可笑的竟脱口尖叫一声,两眼一翻,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沛书!”龙瑾及时搂住她。该死!他已经拿她没辙了。
“难怪她会昏倒,你这副模样不吓死人就不错了。”如侠嘲笑他。
不是她没同情心,谁叫龙奕早不来晚不来,偏选这个时候来?想她“劫后余
生”好不容易才发觉自己心之所系,应该算是恋爱吧?想想,要是能嫁给龙皋,
岂不发死?所谓“发死”,就是恁他俊俏的外貌用糊口饭吃是不成问题的,甚
至要拿他照片去拍卖,他也不敢说话。当然啦!或许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不
切实际,不过谁叫他赌输了上帝的旨意,幸运地接住她。他们的缘份是天定的,
谁也改不了啦!
龙奕撇撇唇,出奇温柔的将扛在肩上的女人轻放在沙发上。
“她是谁?”龙皋蹙起眉问。
“陈得胜的私人秘书吧,”我想,他抹去脸上凝固的血块。那一去还不是普
通的轻,他想。
“陈得胜?龙哥,你跟陈得胜认识啊?”那不是陈发财的老爹吗?如侠嘴里
问着,一双眼睛早在打量躺在沙发上的绝色女子。
天!还真不是普通的漂亮!该怎么说呢?美女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美得动人,
不过是那种像木头娃娃的美,没有自己的本性,那种美女不出三天就看腻了。
另一种则是美得亮眼,美得有个性,天生就有魅力迷惑男人——偷偷瞄一眼龙
皋,男人都是喜欢美女的,虽然她沈如侠眼就是眼,鼻就是鼻,嘴就是嘴,最
多也只能算是清纯的娃娃脸。不过她还年轻,芳龄十八而已,日子还长得很,
也许十年后,不,五年后也是美女一个呢。
想了想,颇觉有理,跑到龙皋身边,也不理他一脸严峻,就用手捂住他的双
眼。
“我不准你看她。”她耍赖似地叫。
龙皋拉下她的小手,她的手好小好软,激起他心中的——该怎么说?也许是
怜惜之意,也许是疼爱——多奇特的想法!他必须找到许愿的玉石,但如今只
想彻彻底底地吻她!该死,他竟然对她有欲望!
“龙哥?”看他的眼神古怪,古怪到连她也忍不住害臊……怪了!干嘛害臊?
“小东西,你先回房间。”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的房间在二楼耶,龙哥,你想我再摔一次?”不依的大叫。谁叫他心不
在焉?
该不会是在想那个女人吧?
“到我房间吧,你们也好有个照应。”龙瑾说道,将沛书抱了起来。
瞄了一眼龙瑾,再看龙奕,最后把眼光移到龙皋脸上。很奇怪唷,看他们的
表情似乎不想让她在场,眼珠子悄悄转了转——须知沈如侠与好奇宝宝是划上
等号的,愈是不让她知道,她愈是想去挖掘,也许——是跟宝藏有关也说不定。
“小东西?”
“好吧,反正我也想睡了。”故意大声地说,还打个哈欠,揉揉爱困的眼睛
来让他们信服。
反正向来就不是乖宝宝,既然他们存心不让她听宝藏的事,她就偏爱听,不
过,要是她死赖在这儿,只怕他们连一个字都不会说,不如——龙皋宠爱地揉
揉她的头发,温和地笑道:“折腾一天,他也该去休息了。”
敢情他信以为真?
如侠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跟着龙瑾走进那间破房间,等龙瑾回到客厅后,便
急忙跑到那扇破门前——本来是想将它踢开,不过为免他们发觉,还是将耳朵
靠着破门的大洞上偷听——事实上,这种作法是多此一举,别说白屋的隔音设
备不好,这扇薄薄的木门又能挡去多少声音?这是他们的疏忽——嗯,该说她
聪明。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惹得一身伤回来?”龙皋压低声音问道。不是怕如
侠偷听,而是担心吵醒她。
“叫盆栽给打伤了。”龙奕蹲在那女人面前,轻抚她的长发。“她让人给催
眠了。”
“催眠?”
“除了这项解释,这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前一刻甚至还感觉不出她的杀
气,下一刻她却拿着盆栽不要命的攻击我——她不是我的对手,也没学过功夫,
只是拚了命的想致我于死地,不惜伤害自己——”想起之前任他怎么叫,那双
茫然的美目依然呆滞,他的心没来由的揪痛了起来。
“真的是让人给催眠了?”龙瑾眼一眯。“有人存心想置你于死地?”
龙奕眼底染上一抹狂暴——“是巫师。”他咬牙道:“除了他之外,没有人
会以我们龙家三人作为催眠的咒语,至少在这个世纪里没有——你们应该猜到
陈得胜别墅的庭园里种植的花草了吧?”
“别告诉我那是毒性植物。”龙皋喃喃道。
“夹竹桃、芫花、茵芋,还有不少看不出品种的花花草草。这些鬼玩艺儿是
他的宝贝,他应该是不会离这里太远了。”
“也该是时候了。”龙瑾若有所思。“问题是陈得胜怎么会招惹到他的?”
“对他或对我们而言,冒险穿越三个世纪来到这里,最终目的是为了找到许
愿的玉石。凭巫师一个人要在人海茫茫中寻找三颗玉石。除非有庞大的势力帮
助他,否则,就算花上个几百年也不可能找出许愿的玉石。”龙皋推敲。
“也许陈得胜也被催眠了?”
“也有可能他说服了陈得胜二十三世纪的存在,毕竟许愿的玉石对于任何一
个有野心的人类而言,是无价之宝。”
“是有这个可能。”龙瑾想起房里的女人。“事情也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找
到巫师,还有另外两块玉石后,也该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了。”心里竟有些不舍。
“是啊,回到二十三世纪——”龙奕喃喃道,眼神忽地飘到紫葛身上。虽然
是低喃,不过如侠却听得一清二楚!一颗心差点给震到天外,再也回不来了!
二十三世纪?
他们没搞错吧?现在是二十世纪末耶!要照他们的说法,她岂不是早他们三
百年的古人?被埋在坟墓里的古董应该是她才对,这——只是玩笑话吧?
幸亏她还有点理智,不然早冲出去问个仔细了。八成龙皋发觉她在偷听,故
意吓唬她的,吓人也不是这么个吓法嘛,要是失了魂,就算收惊也收不回来了,
那时候他负责啊?
心里咕哝着骂他没良心,再将眼珠贴近木门上的小洞孔——本来以为龙皋会
笑嘻嘻的,玩笑话嘛!不笑就不叫开玩笑了!不瞧还好,这一瞧——天啊!向
来爱笑的脸庞竟然变得比龙瑾还“冰块”,那是她所认识的龙皋吗?
好像是认真的耶,脑筋转了转——再转了转,愈想愈可怕,愈想愈——二十
三世纪耶!
忽然觉得身子有些摇晃,就连脑袋瓜子好像也有点模糊起来。完了!她要晕
倒了!
不!不能晕倒,要是在这里晕倒,万一让龙皋发觉她在偷听怎么办?
硬撑着小小的身子,正要离开木门,才发现不知何时那个小说家也醒了过来,
贴在门板上偷听。
二人对望一眼,互看白得能吓鬼的脸色,然后摇摇摆摆的扶着彼此,走到床
边。
“咚咚”两声,二人倒向床铺,再也不省人事了。
第08章
尖叫了一声,如侠猛地睁开眼。
“醒来了?”在夜色下,低沉的嗓音竟犹在耳边——该不是在作梦吧?
“小东西?”真的是近在耳边。
如侠眨了眨眼,纳闷今晚的枕头为什么特别暖和,而且还不只是暖和,还—
—会动呢!一路摸索上去,愈摸愈不对劲,愈摸愈像人体,好像还有眼睛、鼻
子、嘴——“龙哥!”猛地抬起头,撞到他的下巴,引起一声闷哼。
“小归小,力气倒大得很。”龙皋语似抱怨。
“你——你怎么在这里?”黑暗中她脸红了。从小到大,她还没跟人同床过,
这龙皋竟然也不问问的意见。
“这是我的床。”他懒懒地说。
“可是我睡在这里啊!”仰起脸看着他的脸,开口抗议。应该是他的脸吧?
也不开盏灯,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也挺庆幸他没开灯,要不
然她的脸红不是叫他全看光了!更别谈她的身子突然紧张起来,像是木雕似的
都不敢动呢。
“这是双人床吧?小东西。”
“那——那又如何?”用力吞咽口水。“你——是君子吧?”
“我从没说过。”一双手臂横了过来,将她搂近,紧贴在他的胸前——胸前?
先前还没注意到,现在再轻轻摸一下光滑的身体,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再摸
一下……
“你没穿衣服!”
“值得大惊小怪吗?”龙皋打哈欠,“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可是……”忍不住又抬起头,不然准会闷死在他怀里,不抬还好,一抬又
撞到他的下巴。
“可是?”他摸摸自己的下巴,怀疑它瘀青的程度。
“你不该在这里的!”
“看来又要回到原话题了。”他喃喃道。
“我—我从没跟人同床过嘛,而且——而且你还没答应我的求婚……”
说起话来结结巴巴,怪谁?还不是怪他!
龙皋大笑出声,震动的胸膛差点把她压扁。
“小东西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她的脸红了红,瞪着他。
“没什么好笑的。我承认我的年纪是小了点,也没龙奕带回来的那女人漂亮,
不过娶了我,绝对有好处的。
“我不能娶你。”
“因为你是二十三世纪的人吗?”才一说出口,她随即感到床铺震动!龙皋
迅速下床开灯,旋过身,那张英俊的脸庞写满严厉。
说没被吓倒是谎话,沈如侠很不安地悄悄拉起薄毯紧紧里住自己,仿佛它可
以保护她似的。
“你不会为了这个而想杀人灭口吧?”看多了类似电影,脑袋也开始胡思乱
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的?”深沉如海的眸子须臾也不离的凝视着她。
“我——”舌头又打结了。她的胆子到哪去了?鼓起最大的勇气昂起头,回
答他:“是你告诉我的。谁叫你说话这么大声,以为没人偷听——不!我的意
思是,以为不会吵醒我吗?”
他逼近她。
“你偷听?”
“我——苍白的脸染上一抹红霞。”我承认偷听,但我可没想到会听见你们
是外星人——不是啦!是二十三世纪人的事嘛,我以为你们会谈宝藏的事。
“他不会真杀她灭口吧?她可是很可怜兮兮的爱着他呢。
“没有宝藏。”
“可是你不是说——”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
“那红龙□是——”
“许愿的玉石,小东西,你不该知道的。”他沉痛地低语。